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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我姓富察氏 作者:苏妙手(晋江vip2012-4-4完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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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大伯马斯喀用雄厚的嗓音先说话:“你们别光看着孩子不说话啊,再把孩子吓着。”马齐一听大哥发话了,清咳了一声道:“语蓉啊,坐吧。”
  语蓉轻声道:“叔伯在上,哪有侄女坐的道理。”马斯喀笑道:“规矩学得挺好的,老二你还担心什么。侄女啊,都是自家人,坐吧。”语蓉在下手找了个凳子,做了个边。
  马齐反复思量这话应该怎么说,刚才四阿哥来时已经确定的告诉富察家了,语蓉的八字康熙都请人算过了,别人家的姑娘不保准,语蓉是肯定要被指给皇子的,不过是谁还是不知道。过几天就是选秀了,所以今天哥几个一商量,这事应该告诉语蓉了。
  马齐吭哧半天没说出来,四叔马荣保开口了:“二哥?”马齐深吸一口气道:“语蓉,皇上很有可能要把你指给皇子,你有点准备。复选的时候可能会有几位娘娘叫你过去说话,没紧张,该说什么说什么就是了。”
  语蓉刚开始听到时瞬间睁大了眼睛,然后下意识地就想开口,没有,我没有嫁给皇子啊,你们不要期望这么大,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啊。可是这种预见性的发言怎么能说呢?语蓉第一次感到了身为穿越者具有先知的郁闷。
  语蓉纠结的小表情被人为了害怕担心。几位叔伯轮番开导语蓉,大伯说道:“侄女不要害怕,咱家虽然没有娘娘在宫中,但是消息还是能打听出来的。到时候知道几位娘娘的喜好,说话就不会出错了。”
  三叔也说道:“我一直在皇上身边,你在宫中的时候也能照顾一点,不要担心。”四叔笑道:“语蓉有什么担心的说出来,不要紧的。”
  语蓉知道能出一个皇子福晋是皇帝对这个家族的认可,你以为谁都能跟皇帝做亲家么。所以这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几位叔伯这么高兴是当然的。可是语蓉发自内心想大喊,我没嫁成皇子,我害怕你们到最后失望啊!不能说话的感觉憋屈死语蓉,语蓉只好摇了摇头,低声道:“没什么害怕的。”
  四叔说道:“小姑娘怎么好意思跟咱们说心里话呢,二哥还是回去让二嫂跟侄女说说话吧。有什么事咱们再商量。”几人都点头称是。大伯马斯喀接话道:“既然几天都说到这了,不如叫几个孩子都过来吧,选秀是咱们满人姑娘一辈子的大事,叫孩子都过来。”
  于是语萱、语芙、语菡都被叫了过来。语芙进屋一看语蓉早就坐在屋里,心里小小的不爽一下。开会的主题就是在宫里你们几人是亲姐妹,要互相扶持,在选秀期间少和外人来往,万事小心。家里人有在宫里当差的,所以万一出了事也不要害怕,家里一定会想办法的。会议结束,散会。
  几个小姑娘跟着自家阿玛回到各自的院子,马齐告诉钮钴禄氏语蓉已经知道,让钮钴禄氏好好开导一下语蓉。钮钴禄氏温柔的声音让语蓉放下了戒备,语蓉带着哭腔说道:“万一我要是没被指给皇子怎么办啊?”你们会伤心,会失望的。
  钮钴禄氏和马齐听了之后哈哈大笑,钮钴禄氏道:“这傻孩子,就这事啊。告诉你,就是让你有个准备,怕你听到娘娘的传召害怕出错。至于结果只要皇上没下旨,谁能肯定结果是什么啊。”
  钮钴禄氏和马齐这边正开导语蓉,让她放下心理包袱呢。下人说语萱过来了,语萱进屋后,朝着马齐就跪下来了。颤抖的声音说道:“阿玛,求求您帮帮女儿。”
  钮钴禄氏连忙说道:“这是怎么了,快起来,出什么事了?”语蓉连忙上前要把语萱扶起来,语萱却膝行向前至马齐脚边,开口道:“阿玛,女儿想嫁给四阿哥。”
  此言一出,瞬间房间里就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钮钴禄氏看着马齐脸色不对,先开口道:“胡闹,这种事情是你说想嫁给谁就嫁给谁的么,这么大了还不懂事,快回去。”语蓉感叹这一天到底来了,提起自己的小心肝,等着马齐大发雷霆。
  谁知马齐却是非常平淡的声音问道:“为什么?”语萱也没有想到马齐竟然会如此平静,深吸一口气说道:“女儿上次选秀的时候得到四阿哥照顾,以后又遇见过几次,这几次在寺庙了碰见四阿哥,恰巧有机会说了一些佛理。女儿才发现自己与四阿哥有那么多共同语言。”
  见马齐刚要开口说话,语萱一下子哭道:“阿玛,女儿知道错了。但是求求您疼疼女儿,帮帮我。”然后转向钮钴禄氏哭道:“额娘,女儿不会挡妹妹的路的。女儿只想嫁给四阿哥,不在乎名分,求求您。”
  这事说简单也简单,一个庶女富察家愿意嫁还不在乎名分,四阿哥愿意娶,基本上跟宫里负责这次选秀的德妃,也就是四阿哥亲生额娘说一句的事。难就难在两边都愿意上。
  马齐不说话,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语萱也不说话,无声的哭。钮钴禄氏开口道:“语萱,你可要知道。要是不进四阿哥府里,哪怕你落选了,家里也能给你安排个好人家嫁过去。”语萱也不争辩,就是哭着求钮钴禄氏。
  马齐开口道:“你可都想好了?想明白了?”语萱狠劲点头。马齐眯了眯眼睛,开口道:“这事我知道了,选秀前我会告诉你结果的。先说好,万一要是不成,你就老老实实选秀,明白么?”语萱点头道:“女儿明白,谢谢阿玛,谢谢额娘。”
  语蓉在心里大吃一惊,听马齐的口气,到有九分的把握这事能成。自己的阿玛怎么能让四阿哥同意呢?有什么大事自己不知道么?

  选秀开始

  语蓉暗叹政治的复杂。时间一天天过去,钮钴禄氏积极的为语蓉做着各种准备。第一轮用到的纯蓝色旗装,写明身份的布条,打赏的荷包。第二轮各色衣裳、首饰、生活用具,每一样东西数量形状都叫语蓉牢牢记在心里,在宫里一定要看好自己的包裹。
  马齐打听了后宫各主位娘娘的喜好,告诉语蓉背熟。并且嘱咐语蓉,要是有小太监或者宫女过来传召语蓉,千万告诉别人自己去了哪里,不要觉得是什么秘密的好事。语蓉谨慎的答应了。
  大选前倒数第二天的晚上,马齐和钮钴禄氏把语蓉语萱都叫到房里嘱咐。两人坐定后,马齐盯着语萱看了半天,开口道:“语萱啊,前几天我跟你分析过你嫁进四阿哥府后可能的情况。我又问了你一次那事你是不是想好了,你回答我确实想好了。现在最后问你一次,想好了么?”
  语萱异常平静的声音答道:“回阿玛的话,女儿想明白了,想好了。女儿不后悔。”钮钴禄氏想开口说什么,张了张嘴,到底没说话。马齐开口道:“你要知道,你进四阿哥府,甚至连侧福晋都当不上。”语萱还是一字一句的说道:“女儿想好了。”
  马齐长叹一口气,道:“你不后悔就好。选秀的时候不要惹事,你们俩是亲姐妹,要互相照顾。”语萱急忙问道:“阿玛,那件事……”马齐一摆手道:“都安排好了,是四阿哥的庶福晋,大选后你就过门。这事你俩知道就好,走漏了一点风声的结果我不说你们知道。”
  语萱郑重点头道:“阿玛额娘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妹妹的,不会给妹妹挡路的。”钮钴禄氏道:“什么当不挡路的,你这孩子也是死心眼,你说好好的……”马齐打断道:“她的路,她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吧。孩子大了。”
  然后马齐又嘱咐语蓉,万事小心,语萱保证自己会时刻帮助语蓉的。回到房间后,语蓉心理却有点纠结,自己要不要跟语萱谈谈。
  谈吧,有点显得自己鸡婆,多管闲事。不谈吧,不光是穿越老乡,还是这个身体的姐姐,从过来开始语萱真是一点没对语蓉有过坏心,而且时不时还有点姐姐的样子来照顾语蓉。有点好东西了,不忘了自己,出去作客也照顾语蓉。
  别管人家目的是什么,做人总不能把别人对你的好当作理所当然吧。语蓉长出一口气,摸黑来到了语萱的院子。院子里的上夜的嬷嬷见到语蓉后一脸惊奇的目光,语蓉也在心里感叹自己是不是和这个姐姐有点太生疏了呢。
  敲开语萱的门,语萱见到语蓉也是一脸惊异,不过马上笑道:“快进来,是不是害怕大选呀?我给你讲讲过程,你就不害怕了。”语蓉和语萱聊了一会天,语蓉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就装作不解的轻声问道:“姐,你为什么一定要嫁给四阿哥啊?四阿哥都有嫡福晋了。”
  语蓉笑的却很开心,像摸小孩子似的摸摸语蓉的脑袋,开口道:“有些人生来就是做大事。我不喜欢平平淡淡的生活,我追求的是轰轰烈烈。你放心好了,姐以后会照顾你的。”
  语蓉皱皱眉,开口道:“可是四阿哥府里已经有好多女人了。”语萱摇摇头道:“说了你也不懂,别担心我了,我心里有数。咱们想想你会指给谁吧。”语蓉道:“明明是说姐姐的,怎么撤上我了。”
  自穿越后第一次,姐妹俩人睡在了一张床上。临睡前语蓉心生感叹,语萱为什么就要跟四阿哥来一段纠缠不清的关系呢,一个能夺得天下的男人,他的心到底会放在女人身上有多少。
  想着这些迷迷糊糊中,语蓉听见语萱说道,真没听说富察家的嫡女嫁给谁了。语蓉想开口说,我也没听说,到底没有力气说出来,就沉沉睡去了。
  终于到了选秀的那天,马齐马武一起去送四个姑娘去选秀。八月的天气已经有些凉了,加上选初是在晚上,几个人都罩上了披风。到达集合地点已经是下午了,按照顺序排好马车,日落时分统一前进。马齐他们也只能送到这了,初选也就一天一夜的事,马齐就嘱咐几句,看准时机塞银子,也就走了。
  入夜时候马车进入地安门,到神武门外秀女下车站队。最前面的是宫中娘娘的亲戚,然后是上次留牌子的,最后才是初选的。在检查身体的时候,脱衣服的的同时,语萱把钮钴禄氏准备的荷包放在了离衣服稍远的地方。老宫女一转身,荷包就消失了。
  当有手碰到语蓉身体的时候,语蓉就开始给自己念咒“别人能行你也能行。”总算把令人难堪的时刻熬了过去。到了早上,初选完毕的秀女们在神武门外依次登上她们来时所乘坐的车,各归其家。留牌子的秀女参加复选,当然包括富察家所有姑娘。
  过了几天举行复选,复选也不住在宫里,考较些简单的学识,绣工什么的。复选如果通过了就可以留宫住宿进行考察了。复选也很简单,简单到语蓉觉得这就是看人下菜碟。可是复选的结果出来后,富察家只通过了三个姑娘,语芙竟然没有通过。
  语蓉本想着去安慰语芙,谁知语芙竟然很开心,见到语蓉来了,笑着说:“七姐姐屋里坐。”人家都开心了,你也就别提不开心的事了,俩人说了些闲话。就在语蓉打算起身告辞的时候,语芙突然笑道:“谢谢七姐姐来看我。”
  语蓉道:“你想开就好。”语芙笑了一下,趴在语蓉耳边说道:“告诉姐姐个秘密,我答问题的时候故意打错的。”说完吐了吐小舌头。语蓉瞪大了眼睛,随即释怀,语芙一个庶女,皇上指婚是指给皇家宗室,是正是侧,是妻是妾都有可能。还不如自行聘嫁,找个知根知底的人家嫁过去呢。
  开口道:“三婶知道么?”语芙的婚事掐在三婶手里呢。语芙道:“额娘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不过我又不图嫁得多好,就是不想给人做小罢了。看我姨娘的日子,就算阿玛再喜欢姨娘有什么用。”说着好像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不说话。
  语蓉劝道:“三婶不是那种人,一定会给你找个好人家的。”给语芙找个好人家,是对三婶也有利的事情,没理由故意难为语芙。俩人笑着说起了别的。
  终于到了最后留宫住宿的日子。马齐弄来了参加最后一轮筛选的秀女名单,只有七十多人,也就是这七十多人里会出娘娘,会出皇子福晋,会出各种贵妇。马齐看了一眼,几乎康熙问过的姑娘都在名单上面。
  钮钴禄氏给语蓉语萱都把包裹准备好,细细叮嘱着。在整个府里都是紧张的气氛下,语蓉都不得不承认自己都有点紧张了,自己最后到底嫁给了谁啊!
  留宫住宿的第一天,马齐送三个姑娘到了皇宫门前,三人拿着自己的包袱下车。马齐最后说道:“在宫里要记得不争不抢,不卑不亢。说话留三分,遇事留一步。时刻记住整个富察家都站在你们身后,去吧。”
  语蓉他们别过了马齐,跟着太监来到了住的地方。全部七十多人先集合在一个空旷的大殿里,最前面站着一个老公公和几个面容严肃的老嬷嬷,真是万年不变的组合啊。老公公例行训话,众位姑娘都是大家闺秀,要守规矩不要辱没家族的名声。
  训完话众人才各自回房。众秀女都住在储秀宫,吃饭在一起,四人住一间房,共使唤一个宫女,大体就是做些粗活,打个水什么的。所以秀女在宫中基本上就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当然这些都是教养嬷嬷应该教过的。
  富察家三个姑娘当然住一起,清婉家是正白旗,就和她们三个住在一起了。当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语蓉看见了完颜氏小姑娘在另一桌,语菡也看到了,低声嘀咕她怎么也来了。
  吃完了饭,众人回房说了没多长时间的话,管事姑姑就让熄灯睡觉。语蓉突然觉得那管事姑姑和高中时的宿舍大妈真是像。第二天就开始正式阅选,从正黄旗开始,后面紧接着就是富察家的镶黄旗。
  今天是后宫负责选秀的娘娘阅选了,可以打扮了,不过这个度就得掌握好了。语蓉穿了身粉色的旗装,带的是珍珠的首饰。语萱穿的也很普通,一比下来,穿的最扎眼的竟是语菡。
  如今后宫无主,负责这次选秀的宜妃和德妃,俩人端坐在上首,下面是其他嫔妃,镶黄旗八个姑娘站在下面。先是考女工,随意绣一个小东西就行。
  过了一会,陆续有人绣完上交成品。宜妃和德妃点评几句,不过语蓉发现俩人几乎没有意见一致的时候。倒不是明面上抬杠,而是一人说好,另一个就会找些缺点说出来。
  但是一个主张留的话,另一个却不会反对。语蓉觉得这才叫和谐,俩人都有儿子今年要娶媳妇,这万一要看上同一个姑娘,是吧。所以通过简单几句,表明自己的态度。

  花落谁家

  语蓉一边胡思乱想宜妃和德妃的话,一边手下不停的绣了一朵牡丹,第五个交了上去。谁成想语蓉刚才想得万一就发生在了她身上。
  宜妃先开口称赞:“这孩子才十三岁吧,这秀的真不错,针脚又密。”德妃也开口道:“难得的是选的图样也好,绣出来也不死板。”德妃说完,语蓉明显看见宜妃看着德妃的眼睛眯了一下,德妃也看了一眼宜妃。语蓉暗叹你们别抢了,我不是你们儿媳妇。
  两人继续看其他的秀女,语蓉不知道是自己主观上的错觉还是怎样,总觉得大殿里突然之间就没那么暖和了,有点冷风阵阵的感觉。
  这留宫观察的第一次阅选就这么过去了,储秀宫只省下四十多人。还有第二次考特长,或吟诗作画,或抚琴弄笛。一般第二次阅选之后就省三十人左右,第二次要是也通过的话,就可以直面龙颜,等待皇帝亲自挑选了。
  一般来说能够有留宫住宿资格的都会指婚。最后一批三十多人里会有充实后宫的,也会有皇子嫡福晋,这种重要的是皇帝亲自下旨。其余那些指给宗室或正或侧的一般由皇后下旨,如今没有皇后就是负责这次选秀的娘娘了。
  语蓉被两位娘娘当场赞赏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储秀宫,语蓉感觉到很多人看她的目光都不一样了。又故意过来套近乎,打听底细的,也由背后指指点点说酸话的。
  吃晚饭的时候,后面的几个人说话就正好被语蓉听到了。“哪个哪个?”一个软软的声音问道。“就是穿浅蓝色衣服的那个,就是她。”一个有点脆的声音回答道。
  第一个人说道:“富察家果然是八大姓之一,我听我阿玛说,皇上听一打听过他家姑娘。估计是要当后宫贵人了。”第二个人回答道:“后宫的贵人?我阿玛说可能是皇子福晋。”
  第一个声音反驳道:“你以前进宫请安的时候遇见过她么?是不是没有。像兆佳氏姑娘那种,经常被叫进宫来问话的才是当皇子福晋的。你以为娘娘们为什么夸她,因为像她这种出身名门的,一进宫肯定就是高位啊,现在就是示好!”
  另一个声音突然插嘴:“你说得对,还有完颜氏他家的姑娘。我阿玛说皇上也打听她了,她也是被叫进来好几次了。不过她家虽然是金朝后裔,但是毕竟现在家族不显,我猜啊,她肯定指给十二阿哥。”
  语蓉刚开始还在无奈的想群众的想象力是丰富的,已经把她配给康熙了。突然十二阿哥四个字进入她的大脑,怎么会有十二这个数字呢?但是语蓉确定自己绝对没有听错。
  回房后语蓉悄悄问语萱十二阿哥的事,语萱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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