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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昨天老早就去睡了。”郗晢沄扶了扶躺在他腿上的我，心还是不能平静，特别是不断晃动的接触感，他觉得自己的心快要紧张的崩溃了。他怎么了，好奇怪的感觉……
对面的柏承溪，看了一眼对面的两个人，没有说话，心里不太舒服。
“沄，好像爱上了那个女孩。”柏承溪压了压心里泛起的波澜，“但是，沄好像不明白这种感觉…………要不要告诉他呢？”柏承溪的眉头深深皱起，“只是，这个女孩，最后要离开的，要是沄陷下去的话……”柏承溪太清楚郗晢沄的个性了，要是他明白过来，要是他陷了下去，那么他以后……
“他们不可能有未来，他们不会幸福……”柏承溪心里一点点的剖析着，“要是他不管的话，”再次看了一眼郗晢沄奇怪的表情，“沄这次回去后，就会躲着她吧！……”柏承溪的心乱了，他该怎么办？
他不想看到，郗晢沄以后的人生陷入痛苦中……
马车停了下来，“兰儿，醒醒，我们到了。”我迷迷糊糊的看着轻轻晃动我的人，待看清他的模样，露出甜甜的笑容，“到了吗？”我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
“我们接下来干什么？”我彻底的清醒过来，看着郗晢沄，郗晢沄将视线放到柏承溪身上，我跟着看过去。
“走吧！”我们跟着柏承溪进入善和药铺。
“我说过，我们……”店铺老板看了一眼我们，不耐烦的开口。只是话说了一半，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动不动的看着我，我不自觉的缩了缩。
柏承溪示意我开口，我鼓了鼓勇气，“那个，”我上前一步，尽量忽略那人夸张的目光，“我想买这些药，可以吗？”我的语气很轻，底气很不足。
“小姐！！”那人的眼中竟泛起了泪光，“真的是小姐。”那人竟上前，紧紧的抱住我。
“那个，”我先是错愕，继而开始挣扎，有些无措的向柏承溪求救，柏承溪平静的看着我，“买药。”耳边传来他的声音，众人好像没听到他的话，难道是密耳传音，我胡乱的猜测着。
“我可以买这些药吗？”终于挣开了那人，那人似乎也发现自己的失礼，“小姐，我一时激动……”“嗯？”我没有听那人的解释，将药方递到他的手里，他疑惑的看了看手中的药方，又看了看我。
“我可以买这些药吗？”我孜孜不倦的重复着，不知道哪来的耐心。
“哦，小姐，你等着。这药铺都是你的，你要什么只管开口就好，小姐要多少……”直到柏承溪拍了拍我，示意一切都完成了。我仍有些缓不过神来，我奇怪的看向他，难怪他说，只要我露面就行了……
“小姐，”药铺老板紧张的看着我，“你要走了吗？”
“嗯？”“哦，还要赶回去把药煎好，时间有些紧迫。”
“哦，您什么时候回来？”那店铺老板的气息放的很轻，我没注意，身旁的郗晢沄和柏承溪的气息也放轻了。
“……”看了看那老板的目光，将视线转到柏承溪身上，“时间到了就回来。”又是密耳传音，奇怪的是，我想都没想就照着说了。
“哦，不回去看看三绝阁吗？她们都很挂念你，大家都……”“我知道了，你代我和大家说下，我会再回来的。”
……
“柏承溪，三绝小姐是我吗？”我疑惑的开口，“为什么这么问？”“大家都这样称呼我，我却没有一点记忆。”我垂下头，有些苦恼。
“做好自己就好，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嗯。”我豁然明朗，刚刚郁闷的情绪一扫而光。
“沄。我们治好村民后，要干什么！？”一直沉默着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郗晢沄，悄悄的移了移身子，“嗯。”“？？？？”我疑惑的看着郗晢沄。
第七十五章相见不识
“真的吗？小姐她……”众人泪眼婆娑的看着对方，心中的喜悦无法述说。一直疼痛的心，一直不愿意面对的事实，今天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她们就知道，小姐，小姐一定不会有事的。她们一直知道，小姐不会抛弃她们的……
“走，我们去找小姐。”众人稍稍平静了心情，立马向外面奔去，一秒钟她们都不愿意在等。
“陈大夫？”众人期盼的看向他，一时激动，竟忘了，她们根本不知道小姐在哪。
“小姐离开了……”“什么？”陈大夫的话被生生截断，但是陈大夫却笑了，他就知道是这般场景，这几天，没有人敢提起关于三绝小姐的生死，每一次只是问，“找到小姐了没？”若是没有得到肯定的答案，一定强装微笑，“明天我们接着加油，小姐肯定……”
尽管没有人愿意承认，但是，谁不是心里有数。所有听到小姐的消息肯定会比他还要疯狂。
陈大夫露出宽慰的笑容，还好，自己提前问了，故而把从三绝小姐那里得到的答案转述给了她们。
“我就说嘛！？原来小姐在救人，难怪没有来得及通知我们。听说这次疫情比我们那次还要严重，大家好像都没有办法，据说，连医仙都出动，，不过……还是我们小姐厉害……”小冬自豪的说着，仿佛拯救苍生的是她。
小秋也露出轻松的笑容，随即，眉头皱了起来。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好感觉，“是东村吗？”“嗯。”陈大夫疑惑的看着突然皱起眉头的小秋，她一脸的紧张，连带着他也有些担心。
“怎么了？”还是开了口，“不知道，心里不安。”小秋眉头更加皱紧，“我们去看看吧！应该还赶得上，还能帮小姐一点忙。”“好。”其他的人想了想，相见小姐的心，他们毅然决定前往。
回到东村，我撕下了人皮面具。因为，从乌镇回来，郗晢沄给我的感觉就不太对劲。我想，可能是看着这张陌生的面孔，他有些不自在吧！
“沄。”我凑到他的面前，他明显吓了一跳。脸色有些慌张，“怎么了？”神情很不自然，说不出的别扭，“你把人皮面具撕下来了。”郗晢沄看着我的面容，似乎更加不自然了。
“嗯，”我又朝他凑近一分，没想到他反射性的原离了我一分，心中一紧，随即以为吓到他了，故作平静，露出灿烂的笑容，“那人皮面具虽是极好，还是没不戴舒服。”
“哦，”郗晢沄显然不知道说什么，“今天就能结束了。”似乎在自言自语，“嗯，”我也不知道说什么话了，“柏承溪呢？”回来就不见那人的人影。
“溪！？他去其它村庄了，帮他们解毒。”郗晢沄将刚刚配好的药，交给煎药的人，“等等。”我慌张的开口，“少了一味。”将滑石放入药材中，吐出一口气。“谢谢三绝小姐。”那人露出感激的笑容。
郗晢沄看着女孩灿烂的笑容发着呆，他竟然忘了一味药。怎么可能，他竟会出现这样的差错，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只要兰儿靠近他，他的心就会跳个不停，他就无法平静，他……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皱了皱眉头。好像，是那天。他以为他会死掉，他不想连累她，他想独自一人躲起来。谁料到，她竟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从没有过的欣喜，从没有过的惊慌，发现她没事后，他觉得他从鬼门关走了一趟，竟会那样的紧张。明明觉得死亡没有什么的，明明从没有担心过什么的，明明在溪的影响下，基本上很少有什么可以拨动他的心……
本来，死亡的气息一步步紧逼，他还没有特别明显感觉。可是，当她给了所有人希望，当溪出现，他的心安定了。没想到，却在每一次她的靠近，更加慌乱的跳起。现在的他，有种无法掌控的慌张……
“我去里面看看。”当我看向他的时候，郗晢沄落荒而逃，我疑惑的看着他的背影，“到底怎么了？沄他……”
“小姐。”陌生又熟悉的女声响起，我回过神，向声源处看去。嘴巴一点点张大，来了好多衣衫光亮又俏丽可爱的女孩子啊！当然，她们要是只是一两个，也没什么还惊奇的，要是这里是京城，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这里是染有瘟疫的小村庄，而眼前的不是一两个，而是一二十个光鲜亮丽的俏佳人。果然，她们引起了大量的关注，但是，大家只是扫过一眼就继续自己手中的工作了。毕竟，现在的事情，关乎自己身家性命。这里就我最闲，而我的好奇心也是最重的，所以，我迎了上去。
“不知众位美女所为何事，我们现在正在熬药治病，多有招待不周之处，求各位美女原谅。”我多渴望自己现在是男装装扮…………
“你是？”本来听来人的声音，小秋她们脸上满是惊喜，只是待看清面容后，心中一惊，满脸的疑惑。她们的表情变化太过明显，我虽有疑惑，但面部仍是一片平静。
“我们来帮忙的。”小秋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希望可以找出些什么，“你叫什么名字？！”心有些紧张，“司徒静兰。”我一脸无波的与小秋对视着。
“司徒静兰。”小秋重复着，“今天，下午，善和药铺的那个人，是你！？”小秋多么希望她否认。
“善和药铺，你们想干嘛？！药已经卖出没有收回的道理，再说，我们是为了救人，你们不会那么无情吧！”我的目光变得严厉。
“怎么会，”小秋静静的看着我，露出莫名的笑容，“我说了，我们来帮忙的。这些药的配制和熬法我们都是知道的，只是不是司徒姑娘是从何得知？”小秋心里很紧张，面部却是一片平静。她就知道，小姐怎么可能，回来后不见她们一眼就离开，怎么可能说出那样的话……
本来，她以为眼前的这个人是小姐，可能小姐又在跟她们闹着玩了。可是，刚刚那女孩露出的锋芒，尽管她已经深深压制。那是小姐不可能流露出的眼神……她只希望，可以从这个人口中得到一些，关于小姐的消息。来时火热的心，现在把她灼伤的好厉害。小姐她……
“哦，我想出来的，以前看过关于这方面的书，然后……”小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的声音小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可以感受到那女孩的忧伤。
“你没事吧！？”我担心的开口，“没事，小冬，我们去帮忙。”女孩再也没看我，径直向人群走去，“小秋姐你怎么了，我们不是来找小姐的吗！？……”“小姐。”我猛然抬头看向人群中的女孩，好像刚刚的事没有发生过般，女孩神情柔和似乎她们一直都在这里帮忙。
“不去说清楚吗？！她们是来找你的。”耳边突然响起柏承溪的声音，我微微错愕，“你回来了。”柏承溪只是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嗯，没有丝毫的记忆。我现在不想回到那里，我想陪在沄身边……”我的目光越来越坚定。
“是吗！”“也好，收拾收拾我们回谷吧！还有很多事要做。”“嗯。”在那些女孩的帮助下，被感染的村民基本都喝了药。
“那张人皮，可以给我吗？”那群女孩突然走了过来，应该要告辞，“嗯？”“好，”将人皮面具放到小秋手中，“谢谢……”女孩抬步离开。
“你知道这人皮面具，应该也知道，这可能并不是你们小姐的面貌。”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这句话，看着她们离开，竟会隐隐不舍。
“也许。”女孩的神情变得很忧伤，她竟然不知道小姐的容貌和、名字，原来她们和小姐的距离这般遥远。为什么从没发现，为什么会认为她们离得那样近，她一直以为，她们对小姐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存在。原来，小姐她……小秋笑的好苦涩，她的心隐隐做疼，想起曾今灵儿警告。
那般张狂的灵儿，那样冰冷的气息，“若是你们伤害她一分一毫，……”她只是一个冰冷的眼神，她们再也站不稳。一直知道灵儿厉害，一直不敢靠近她。可是，当真正看到那样的气势，她们才知道什么叫害怕，“不要自作聪明，不管你们曾今是谁的手下，不管你们接近小姐的目的是什么，要是你们背叛了她……”“我会让你后悔的。”
离开京城后，点了小姐的睡穴，灵儿这般无遮拦的警告过她们。这就是她们后来对灵儿态度的原因，灵儿的目光不时扫过她，她心里苦笑着，原来一切都在那女孩掌握中。不过，她会背叛吗？为了谁背叛？
从没想过的问题，她一直知道小姐的易容术很好。小姐让她们叫她三绝小姐，她们竟也没问过名字，还是每一次都被小姐给绕过去了。她，从没想过……
“但是，我们知道，不管小姐是谁。无论她是怎样的模样，至少，”小秋看了看手中的人皮面具，“我们认得这个。”女孩们离开了，而我，仍静静的凝望着她们离去的方向，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那个三绝小姐好幸福。我是不是露陷了……”“嗯。”柏承溪只是应和一声，没有发表什么看法。
“呵呵。”我突然笑了，柏承溪看着我也笑了，“我们去找沄，回去吧！”“嗯。”
再次看了一眼女孩们离开的方向，“放心，就算她们会怀疑，也会理解的。”我看向柏承溪，他的面容没有半分波动，似乎刚刚的话，不是来至他口。我的心，莫名的安了。就像柏承溪说的，无论认出没有，她们不会那般执念，她们会思考一些东西了……
第七十六章离开
“小秋姐，我们为什么要走啊！还没找到小姐……”小冬坚持不懈的问着，刚刚在东村压着的奇怪，一股脑的全爆发了。
“小姐不在这。”小秋合上眼眸，再次睁开的眼中，已是一片清明，一片精明，“昨天，陈大夫见的小姐，就是刚刚和我们说话的女子。”“咦？”小冬奇怪的看着她，满脸的疑惑，“怎么可能……”眼中满是迷茫。
小秋没有说话，戴上手中的人皮面具，“小姐。”小冬愣愣的看着眼前变了模样的女子，“怎么会？”其他人也是一副吃惊发愣的表情。
马车里变得很安静，安静的有几分诡异，“也难怪……”“小秋姐，我们该怎么办？”当希望被撕破，无法面对的事实，那样直接的冲入人心，无处可逃。
小秋的神情很奇怪，“小姐没事。”众人一脸奇怪的看着她，眼中闪着脆弱的希望。小秋的神情很坚定，众人的心被狠狠的撞击，自己刚刚在想什么……心里暗暗埋怨自己，呼吸放的很轻，语气变得很柔，带着一丝不敢窥探的怯弱。然而，小秋是她们那样信任的人，“你怎么知道……”
小秋瞟了一眼大家，眼中闪现东山女子最后的话。是的，最后她怀疑了，那个女子是不是就是她们的小姐。可是，她动摇了，若是她不承认，她们能如何，她们连她真实的面容都不敢确定。一直钦佩的易容术，现在却让她如此痛恨……小姐她竟从未相信过她们，她一直以为的温馨，竟是这般的鲜血淋淋……
小秋脸上的苦笑太过明显，“小秋姐，你怎么了？”小欣担心的开口，刚刚一直垂着头神伤的小冬投过来担忧的目光，“我没事。”小秋勉强露出笑容，尽管是那样的脆弱，但是让人很安心。
“你们相信小姐吗？”刚刚的温暖让她明白，即便小姐隐瞒了很多，但是这段时间的感情……她深信，那些关心绝不是虚假的。也许，小姐有她的苦衷，她们从没看清过小姐，那个一直微笑着，似乎没有事情会让她担心……除了灵儿，一直镇定的像是眼前的事情，不过是孩童的游戏的小姐。
“嗯。”难得的众人的目光是那样的坚定，小秋再次笑了，真心的笑了，“我们等小姐回来吧！她现在似乎有事”“嗯？”众人疑惑的看着小姐，小秋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们，目光交汇，她们的心定了。
“我们等小姐回来。”虽不知道为什么，小秋的目光让她们深信，小姐一定会再回来的。
……
回毒灵谷好多天了，郗晢沄变得越来越奇怪。每次远远见到我，都会借故躲开……我皱着眉头，心里徘徊着，刚刚从柏承溪那里得知，他现在就在书房。应该在研究我写的书，嘴角弯起一个弧度。至少这样，我们还有相关联的牵挂。
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沄他是不是讨厌我。和柏承溪相处的这段时间，关于他的记忆差不多都想起了，只是，总是觉得差了点什么。
门突然被推开，我下意识的想逃离。“兰儿。”柏承溪唤道，松了一口气，而屋内的人，心再次开始紧张起来。
“怎么不进去。”柏承溪还是那般，淡淡的疏远感，让我说不出的舒服，跟他在一起竟是最轻松的。
我眉头轻皱，没有说话，更没有前进的打算。“呵呵……”难得的，太阳从西边了吗？我瞥了一眼太阳的位置，“是从东边出来的。”我所有的动作僵滞在原地，嘿嘿的傻笑着，这个人，太厉害了，总是可以洞察一切。
“去吧！把话说清楚，沄他，有心结。”柏承溪的身影变的圣洁，像是指路人光亮的看不清他的模样。
“嗯？！”见我奇怪的看着他，柏承溪有些疑惑的看着我，“好，我这就去。”我慌张的收回视线，“谢谢你，”走了几步，转身对他说道。
柏承溪的身影一顿，露出十分的苦笑，摇摇头，离开了那里。
心有些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