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作者有话要说:琉璃莲花
86章
凯罗尔在这个世界是寂寞的;她固然为了爱情留了下来;但也不是没有想过若是有同胞会是个什么样子?
毕竟;再浓再深的感情若是存在了价值观的差异总是有着点白璧微瑕的遗憾;凯罗尔始终是孤独而无处可倾诉的。
比如她告诉曼菲士不要随意砍杀奴隶;曼菲士会笑着将那些贱如蝼蚁的人打发走,却只是为了让凯罗尔高兴;却并非真心认同她的所谓人人生命都是平等可贵的观念。
再比如尼罗河的泛滥,凯罗尔可以告诉曼菲士这是因为月球引力和地理节气的作用导致的,但曼菲士既不会相信也不会理解,多数时候,他都把她当小孩子一般敷衍,虽然这并不影响他们相爱。
胡瓦力和伊兹密眼见着凯罗尔的脸色红了又白,不明所以,叫了两声也不见她给出什么反应,胡瓦力不耐烦起来,抓着她长得刚刚成些样子的短发厉声问道:“这上面到底写了点什么?”
胡瓦力发起怒来一脸横肉,头发和胡子纠结拉杂,好似个土匪,且声如洪钟,吓得凯罗尔直打哆嗦,只好结结巴巴挑了重点说:“他们……不接受比泰多的条件,情愿……情愿一战!”
“妈的!”胡瓦力将凯罗尔把边上一甩:“还以为在叙利亚解决了埃及就没事了,结果哪里冒出来的一帮毛贼,竟然敢夹在数个大国之间捣乱。伊兹密,我们也不必和他们客气,沙利加列海港当初留下的密道就那么两条,从后山出入不忘乎这个办法,我们只要静心等待,等着他们钻进网里来就是了。”
伊兹密将凯罗尔脱身以致滚落一旁的琉璃莲花,脆如冰晶般的材质触手一片冰凉,他直觉凯罗尔还隐瞒了某些事实:“这些文字颇为怪异,究竟是什么国度所用的?”
“那是属于我们的世界,”凯罗尔盯着被举到自己面前的这件美妙的艺术品,但脸上分明没有一点喜悦,因为那个不知名的同胞的话非常的怪异,好似在和她宣战一样,凯罗尔或许可以糊弄三千前的古人,却未必有信心能骗过和自己一般来历的人,她甚至觉得要对着伊兹密王子撒谎都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那是个叫做‘未来’的地方。”
伊兹密也曾在凯罗尔嘴里多次听到过“未来”、“二十世纪”以及“三千年后”这些奇怪的字眼,但是他是信奉上天和神力的,曾经一度被预言里的聪慧少女凯罗尔迷了双眼。
但是伊南娜的出现和父王的告诫却让他及时清醒,尤其是伊南娜,她那些超越年代的随身配饰和小聪明、提及家乡时的那种迷茫无奈,现在看来,在在都显示着她的来历似乎和凯罗尔一样,而非他以为的在哈拉帕国更东边的那个神奇的国度。
如今看来,伊南娜,或者说她背后的爱西丝是打算寸步不让了,他要如何才能在父王坐镇的情况下手下留情,甚至于和伊南娜见上一面呢?
他略微沉思了下,然后命令侍女将凯罗尔带下去休息,胡瓦力临走前还吩咐道:“叫那个妖女给我国好好想个办法出来,最好不费一兵一卒让里头的人投降,不然我们养着她还有什么用处?!”
凯罗尔不熟悉这里的地形,又被今晚的“礼物”先行压倒了气势,只觉得自己何其悲惨,孤身沦落古代,无法回到所爱的人身边,望穿秋水等来的同胞却在地方阵营。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觉得浑身燥热,又没有那两个知情识趣的神女来为自己排解烦恼。这么想着她又暗暗鄙视自己贪图享乐,便撑起热出了虚汗的身体,借口海边的风太过潮湿闷热,要出去透透气。
为了防止凯罗尔逃跑,伊兹密将她的帐篷就安排在悬崖上,唯一的下山通道有士兵驻扎。她只好抱着膝坐在石头上对着悬崖下的大海嘤嘤倾诉,金发在月光下闪闪发光、身形娇小可爱,委屈的声音甜美诱人,好像传说里歌喉极致甜美的美人鱼一般,让航行中的人不禁心生爱怜,却忘记海底满是暗礁。
凯罗尔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更不知道曼菲士此刻是否安好,累极了才起身回到帐篷里,却不知道自己离开后悬崖底下卷起一朵巨浪,衬着两个巨大的黑影一前一后去远了。
历来攻城就是硬骨头,就算是强悍如比泰多人,也会付出比常规战役多出数倍的伤亡。胡瓦力可舍不得拿自己的精兵强将去对付那群在自己眼里,和占了山头的盗匪一般无二的游勇散兵。于是他便写信给躲在乌加里特的埃及兵,示意双方联手之事,埃及兵只要帮助比泰多封锁沙利加列海港的海面进出,不用再燃战火,剩余一切都交给比泰多。
在共同的敌人和利益面前,原本龟缩的埃及海军便放下了前仇,封锁了港口进出。至于拿下了沙利加列海港后怎么办,那是以后的事情。以埃及目前两方惨败的情况来看,他们到头来也只能坐回谈判桌上。
胡瓦力想着怎么速速拿下这座城池,好早日班师回哈图萨斯。凯罗尔实在怕了他的淫/威,便提议在海港的地道上做文章,当日曼菲士便是带兵从地道潜入,才最终救出自己,还打败比泰多人。如今还是这个地方,却已物是人非,虽然周围的人都瞒着她,但从胡瓦力得意洋洋的那副样子就知道,埃及在叙利亚及海岸的战局都不佳,凯罗尔更是心急如焚。
若是早日完结这场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的战役,两国和谈就会开始,说不定自己能够想办法见上曼菲士一面,让他知道自己是被这对奸诈的父子掳走的。
“沙利加列海港的进出地道有三条,一条通往海上,两条通往后山的东部和西部。如今海上被埃及人封锁,如果我们再堵住山里的一条通道,再派人从唯一的一条通道半夜里偷袭城内,让他们阵脚大乱出逃,到时候我们只要在城外设下埋伏,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就行了。”凯罗尔搅着手指,想着这样一招倒和放狗赶羊一样,到时候里头的人大多都会成为俘虏,不至于死掉太多的人。
伊兹密并无反应,一切听从父王的调遣,至于他私底下怎样调兵遣将留有余地就是另一回事,胡瓦力便拍着大腿道:“伊兹密,你去守着东部的出口,届时将他们一网成擒。至于西边的地道,就让亚尔安和拉格修带人去堵上,这种又苦又累的活儿我比泰多人才不干呢!”
他哪里知道拉格修就是个大大的内奸,他还没找到伊南娜,又怎么可能让喜欢的女人被困在城里坐以待毙。
拉格修便假意和亚尔安商量着大家轮流干活,亚述人先干上10天,巴比伦再干上10天,如此这般用山上运下来的巨石,将通道完全堵住,也就没有他们什么事了。拉格修还大方地送上一打巴比伦的神/妓,供众人享乐。亚尔安根本无暇顾及自家人好不容易做了10天的工,事后却又被巴比伦人悄悄给掏了个干净。
与此同时,城中众人也在关注紧张的局势,海上的进出被埃及人封锁,萨鲁不能再故技重施,但既然埃及人不打,他也乐得不出去,但是城里的存粮很快就会耗光,比起英勇地战死,形销骨立地饿死实在太不英俊潇洒了。
“比泰多王可没有耐心等我们饿死,”伊南娜撇了撇嘴:“更没有那么大方拿自己的士兵的尸体为入城铺路。我看他们一定会偷袭,只是不知道是哪天,也不晓得从哪条道进来,若是不做点准备,也对不起比泰多王这点用心。”
爱西丝便下命全城严阵以待,一直熬了将近半月,也没有放松一点警惕。只是奈克多将军派出的探子回来禀报了奇怪的事情,外头的人把西边的通道堵上后,不知道何时又给疏通了。
众人商量了一下,觉得比泰多人不至于做出这样的蠢事,反而老天作美的几率反而更大点,便留了一队士兵执行原计划,剩下的人分散从西边的地道出城,躲藏在沿海的山林里,比泰多人最后只能得个空城,又无海军。爱西丝方面保存了有生力量,等胡瓦力折返回哈图萨斯,再重新将沙利加列海港占回来。这是流氓手法,但是一国主事者要忙碌的事情极多,这样来回争夺又相距甚远的麻烦小事,才是最最令人烦心的。
当夜,有200名全副武装的比泰多人从东边的地道潜入了沙利加列海港,城里一片宁静,好像所有的人都在无知无觉地沉睡,丝毫不知道死神已经降临在他们的头上。殊不知,始终埋伏在两侧地道的哨兵早就报告了爱西丝,比泰多人果然是从东边进来的。
那队比泰多人一入城,城头上埋伏的下埃及士兵便淋下滚烫的热油来。比泰多士兵身上都是穿的精美牢固的青铜战甲,胸前要紧处更是用的铁片果腹。热油一淋上去活生生就是个铁炉,登时城内就传出不断的惨叫。胡瓦力不明所以,还以为城里的盗匪被从睡梦里迎头痛击,比泰多大获全胜指日可待。
须臾,那城里却燃起大火来,惊得他目瞪口呆:“这群蠢货,我没让他们烧城,他们怎敢将海港付之一炬!”
伊兹密却知道一定哪里出了纰漏,他的苏卡姆姆就算遇到危险,每次也都能临危不乱,侥幸逃脱。她虽然从不肯将聪明才智奉献给伊兹密,但是足够她自己使用了。
可是城里如今燃起大火,难不成下埃及人使的是同归于尽的招数?伊兹密直觉不会,下埃及人显然是将计就计,让比泰多偷袭的军队全军覆没,又趁着夜色出逃。这里沿海是大片没有开发过的山林,若是等到天亮,城里的几千人分散了出去,就再也很难找到了。但是陆路的通道只有自己这东边的一条,他们要从哪里逃出去呢?
伊兹密心里火烧火燎,再顾不得那么多,便悄悄吩咐路卡:“你认识苏卡姆姆,我留你在这里守着。若是有人从城里溃逃出来,一个都不能杀死,待我看过再说。”
然后他调转马头,叫上凯西,带上了一队士兵:“跟我走,我们去西边看看亚尔安和拉格修在做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米诺亚的怪物王子安多司,也喜欢凯罗尔……
但凯罗尔这个身形,还没他大腿粗吧,好重口
87章
伊南娜绝没有想到;西边的地道出口竟是一派月朗风清;完全没有人烟的迹象。除了山下隐隐绰绰传来的人声;可以看见灯火和人影;竟是丝毫无人要来拦截他们的样子。
殊不知;此时亚尔安正和拉格修帐中同乐,觥筹交错间;亚尔安乐得有人殷勤做东让自己痛快,暗地里却又把对方的如坐针毡看在眼里,更是起了坏心眼:“胡瓦力那老儿让我们来充苦力,好歹还有些良心。咱们把活干完了,就可在此良辰美景,沙利加列海港如今正在搏杀,比泰多总也要死些人!”
拉格修心里正烦着里头的人有没有逃出来,便强笑道:“自古哪有打仗不死人的,只是两方实力悬殊,比泰多死一人,对方就要若是十个人,决计动摇不了根本。”
只是这话是顺着亚尔安的话头说的,拉格修是恨不得比泰多人全军覆没,这话说得他自己心惊肉跳,只觉得自己苦苦寻找日久为的可不是找到伊南娜的尸体,只为没了前尘烦恼两人好好厮守。这样一来,他只好匆忙端起酒杯灌了一大口,将嘴角的苦涩强自按了下去。
到底到了酒酣人醉,拉格修按捺不住,见亚尔安左拥右抱、好不快活,便琢磨将他留在这温柔乡里,自己好出去看看战况如何。若是老天帮他,恰好将逃出来的人拦在外头,自己一一检视,就不怕伊南娜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流出去,两人也好就此长相厮守。这里没人知道自己曾经做过什么样的坏事,也没有人知道伊南娜曾和自己敌对的立场,这里甚至没有完善的法律,只有纯粹的强权。拉格修想着,酒精瞬间就在体内沸腾:“亚尔安王,小王不胜酒力,去外头吹吹风。”
别看亚尔安那副来者不拒好糊弄的样子,这几天更是把拉格修送来的女人毫不客气地一个个睡过去,可他这是扮猪吃老虎呢!巴比伦人的风吹草动他可都看在眼里,心里对拉格修墙头草的举动也是好奇得紧,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乐得看他到处钻营。
这当口,亚尔安这样的奸人怎么可能轻易将拉格修放走,他借着醉意摇晃两步,将自己搭在拉格修的肩上:“这风一吹,酒气上头,可是难受得很。不瞒拉格修王说,小王15岁登基的时候喝了足足一晚上,在露台上睡了半宿,病了十天才好。如今正是兵荒马乱之时,拉格修王您可要保重身体,若是想散了酒意,不如搂个美人,攒足了劲儿都泄在女人身上,酒色齐全,就再无烦恼了。”
不等拉格修发话,亚尔安一招手便将自己冷落了几日的乔玛丽招了过来:“爱妃,这可是本王的贵客,亚述和巴比伦可是唇齿相依,又同是比泰多的盟友,你可要卯足了劲伺候,届时本王重重有赏。”
亚尔安不着边际地说了一大堆话,乔玛丽也知自家男人的性子,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绝对不能让拉格修如意。她便像条美女蛇一般整个缠到了拉格修的身上,身上只披了一件浑似无物的薄纱,其间勾勒用的金线间或在灯下一闪,好像一层薄透而流光溢彩的鳞片。
因急切地找寻伊南娜,拉格修自从在幼发拉底河醒来,就没有真枪实弹地抱过女人。眼下他被亚尔安劝了喝了不少酒,虽然想推开乔玛丽,但是蓬勃的欲/望却让他没什么力道。在乔玛丽媚功的勾引下,他也就勉强保持不主动伸手而已。
帐内正是一片迷乱时,帐帘被猛地掀起,冷风灌入,正喝酒放纵的众人像被试了法术一般停了下来,眼见伊兹密王子正带着一队战甲铿锵的士兵站在门外,神色冷峻,眼里却好似带着点讽意,使得平日那看上去温和明亮的琥珀色眸子带上了点厉色,让亚尔安不自禁地就手一抖,把身边的两个女人踢到了一边去,站着干笑。
而拉格修则拢了拢被乔玛丽扯开的外袍,趔趄了一步站起来,正待开口,却听伊兹密不冷不热道:“两位真是好兴致!”
亚尔安向来好/色惯了,有违风格的事情他做不来,便索性放开了笑道:“可不是嘛,伊兹密王子,我亚述人搬了十天的石头,才能坐下歇歇!拉格修王愿意请缨收尾,我当然乐得接受,如今我坐在这里享乐,绝对算不上失职。”
他这么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加上伊兹密突然从东边的督战现场出现在这里,拉格修心里打鼓,但是他也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人,脸上一点不变:“西边的地道严严实实堵上了,里头的人绝无可能出来,亚述和巴比伦的士兵虽然没有亲临战场,可是从山上搬了那么多巨石下来,也没少受罪,自然该放松一下。再来,也影响不了战局,比泰多陆战强盛,也无需我们再从旁协助增光添彩了。”
伊兹密只觉得这话说得不阴不阳,但他心里“突突”跳个不停,也不愿意再同这两个自己看不上的人浪费时间,也没将此刻于比泰多不利的战局告诉他们:“如此,就不打扰两位的兴致了。只是这关乎比泰多的大局,我亲自来看看,若无异动,我自然就回去。”
说着,伊兹密便带着人马,在星夜策马上山。这里本是密道,平日根本无人走动,山里也没有开路,马儿虽然能在上面颠簸攀爬,受罪的却是马背上的人。伊兹密目力极好,见得山下背阴处有条底下涌出的小河,却被一堆巨石截留,积攒成了一个水坑。心里顿觉不妙,这该是有人将填塞的巨石掏了出来,又不愿叫人发现,才推到了山下。如果他所料未错,此时城里的人应该已经从面前不远的地道里逃跑了。
他亟不可待,也不管身下是自己的爱马,平日洗刷喂草无不是亲自动手、精心驯养,如今却什么都顾不得了。他掏出自己的刀鞘,就往马屁股上狠狠捣了两下,马儿吃痛撒开蹄子便往上攀登,凯西叫了两声“殿下”,不见自己的主人缓下速度。只好无奈叹气,叫后头人跟紧,自己也打马跟了上去。
爱西丝众人从沙利加列海港海港分头散出,最后一批护卫在他们周围的下埃及士兵大概有三百人。暗夜里,因为怕人发现,他们也不敢点火,在山头的密林里行进速度极慢。但因为事先布置得当,只要一直往西,就有先前安排的村落供躲藏落脚。只要比泰多大军放弃空城一撤,他们就可以重新占据海港。这种山高皇帝远的骚扰手段,就是胡瓦力也得头疼死。
可还没有走出多远,萨鲁便喝令队伍停止,凝神细听了一会儿:“有马蹄声!”
众人以十人一组分散开来,伊兹密先时已经到了地道出口,只见那里新鲜的足印量多且乱,晓得人没有走多远。且他身后跟着比泰多众人,也不怵爱西丝会真敢与自己动手,便招摇地点着火把过来。一面是威慑,一面却是想让伊南娜见到自己,能够放下心来。虽然两人现在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