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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剑心魔-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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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伯承道:“爷爷今晚当真是要杀人么?” 
  褚遂道:“对付这等凶狠的敌人,动手就绝不能留情!你想想他们处心积虑,要夺 
宝藏,给我发现,他们是不要与我拼命?我们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我们了!” 
  展伯承知道这场恶战已是绝不能避免,爷爷说的也是事实。但忽到他的龄姐与那刘 
芒,心中不禁惴惴不安。 
  褚遂说道:“等下我对付那两个大人,你对付那个流氓。记着,临场镇定,决不可 
怯惧,也决不可留情!要用最狠最辣的招数,最好一剑就结果了那个流氓!小承子,我 
这是为了让你出一口气,但却也不单单是为了出气而已,你倘若杀不了他,我还得照顾 
你的话,那就连累我了!你要知道,那姓刘的老混蛋和那独孤宇都是武林一等一的好手!” 
  展伯承听得爷爷要他对付刘芒,更是吃惊,心中想道:“我若杀了刘芒,龄姐岂不 
是要恨我一生?但我不杀刘芒,只怕又连累了爷爷,这可如何是好?” 
  褚遂道:“那小流氓武功不弱,但好在你这一个月来武功大进,你用你家传的五禽 
掌法,和我所教的断门剑杀手,料想可以对付得了。他的弱点在于下盘不稳,轻功较差, 
你记着了。” 
  展伯承应了声:“是。”心道:“是啊,这刘芒年纪比我大,身材也比我魁伟,也 
不知是他杀我还是我杀他呢?我还未曾与他试过一招,就先想着手下留情,这不是太可 
笑了么?” 
  展伯承打定主意,到了动手之时,再审度当时情势,见机而行。但虽然有了主意, 
心中仍是七上八落,惴惴不安。 
  一老一少,到了花园中藏宝之处,埋伏在假山后面。展伯承手里捏着一把冷汗,不 
多一会,只见一弯眉月,已到天中,正是三更时分。 
  褚遂悄声说道:“来了,来了!你等我先动手再扑出去。”话犹未了,果然便看见 
三条黑影,越过围墙,走了进来,走在前面的是那虬须汉子,独孤宇在中间,最后的才 
是刘芒。 
  那虬须汉子笑道:“秸遂这老头儿此时只怕正在做他的春秋大梦,哈哈,待他梦醒 
之时,这宝藏已是不翼而飞!” 
  褚遂蓦地大喝一声:“照打!”双手齐扬,七柄飞刀闪电般地射了出来! 
  虬须汉子走在前头,冷不及防,给飞刀在左臂割了一道伤口,但他武功也确实不错, 
褚遂这两柄飞刀本来是要杀他的,一柄对准他的心口,一病对准他的咽喉,结果却只有 
一柄飞刀打中,而且伤的并非要害。 
  独孤宇在中间,不至于像虬须汉子那样猝不及防,他挥动折扇,将四柄飞刀全都打 
落。刘芒在三人中本领最差,却幸而得独孤宇给他打落了飞刀。 
  虬须汉子这一惊非同小可,臂上的刀伤倒无大碍,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褚遂的出现。 
  褚遂哈哈笑道:“你想不到吧?我早已在这里等候多时了!哼你以为我的孙女儿会 
帮你们么?你这才是作他妈的春秋大梦!,展伯承怔了一怔,随即明白褚遂说这谎话的 
意思,他是在离间之计,使得刘家父子认为是褚葆龄出卖了他们。 
  刘芒听得此言,又惊又怒,涨红了脸,大叫道:”褚葆龄你出来!” 
  褚遂冷笑道:“瘌蛤蟆想吃天鹅肉,什么东西,我的孙女儿看上你么?你想见她, 
且待投过胎,转过世吧!你看见了么?他才是我的孙女婿!小承子,上去把他宰了!” 
  那虬须汉子喝道:“芒儿,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可不能没有出息!不许伤心, 
要报仇就该用刀,不是用的眼泪!” 
  刘芒应道:“是!”吞下了眼泪,双眼红丝满布,“嗖”的拔出了一口月牙弯刀, 
恶狠狠的就向展伯承扑了过来! 
  展伯承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哪里还能够分辩?而且他与褚遂情同骨肉,一向就是把 
褚遂当作爷爷的,褚遂说的虽是谎言,他也决不能在外人面前否认!刘芒来势极凶,他 
只好拔剑迎敌!褚遂道:“好呀,刘振,咱们也较量较量!”声到人到,雁翎刀扬空一 
闪,就向那虬须汉子劈去! 
  刘振使的是一对判官笔,长于点穴,但功力却是远不及褚遂的深厚。他一条臂膊又 
己受了点伤,双笔一封,招架不住,双笔险险给褚遂打落。褚遂得理不饶人,呼、呼、 
呼连劈三刀,刘振连退三步,“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眼看第四刀就要向刘振的天灵盖劈下,独孤宇折扇一挥,用了个“卸”字诀,把褚 
遂的雁翎刀带过一边,道:“褚老英雄,我有话说。” 
  褚遂道:“今日之事,还有何话好说?你若是要来与刘振分赃,那就并肩子上吧! 
否则,你就别趁这趟浑水!” 
  独孤宇忍着气道:“不错,我们是来想要这批宝藏。可是这宝藏本来也不是你褚家 
的,埋在地下,岂不可惜?我代刘大哥作主,留回三成给你养老,彼此交个朋友,你意 
如何?” 
  褚遂冷笑道:“独孤宇,你自命侠义中人,哼,原来也是见钱眼开的小贼!” 
  独孤宇按捺不住,怒道:“褚老头儿,你别血口喷人。钱在我的手中和在你的手中, 
用处大不相同,说给你听,你也不会明白。 
  好吧,咱们就按绿林道的规矩办吧,这是王家的不义之财,人人可取。我独孤宇今 
天就要来劫你这不义之财了!” 
  褚遂道:“好,很好!只要你胜得了我这口雁翎刀!”他本来没有停手,此时刀锋 
一转,就向独孤宇狂下杀手! 
  独孤宇怒道:“褚老头儿,你以为我是当真怕了你么?”折扇一个盘旋,贴着褚遂 
的雁翎刀飞舞,竟似一面小小的盾牌。褚遂挥刀猛斫,不是给他以巧劲卸开,就是给他 
以攻为守的点穴手法化解。褚遂施展快刀法;一口气劈了六六三十六刀,一刀也没劈着。 
  独孤宇的折扇乃是百炼精钢,合起来可当作判官笔,张开来可当作五行剑。一物二 
用,以“巧”见长。刘振使的一对判官笔,比普通的判官笔长了七寸,武学有云:“一 
寸短,一寸险,一寸长,一寸强。”用这种加长了判官笔,虽然稍欠灵活,但威力却是 
较普通的判官笔大得多,每一下都等于重手法点穴。 
  刘振武功本来就比褚遂差不了多少,如今得了独弧字之助,褚遂不能全力攻他,他 
的独行点穴手法得以从容施展,与独孤宇的折扇刚好配合。一扇双笔,招招都是指向褚 
遂的要害穴道!只要褚遂稍有疏神,便有伤残之祸! 
  但褚遂数十年功力亦是非同小可,对方胜在轻灵巧捷,他则胜在沉雄狠辣,每一刀 
劈出,都似巨斧开山,铁锤凿石。使到疾处,浑身上下,都在刀光笼罩之中。当真是只 
见刀光,不见人影! 
  独孤宇的折扇攻不进去,刘振的判官笔也是沾不着他的衣裳! 
  可是褚遂毕竟是个七十岁的老人了,他的刀法又是刚猛一路,他想不到这两个对手 
比他原来的估计更强,到了一百招之后,他还是未能取胜,而气力已渐觉不济。独孤宇 
与刘振则正在壮年,刘振虽然受了点伤,但过了一百招,双笔的招数仍然没有丝毫破绽。 
  独孤宇练的是内家功夫,气力悠长,更是越打越显精神。 
  褚遂这边还在相持不下,展伯承那边则已优劣分明。展伯承欠缺对敌经验,心里又 
有点不忍伤害刘芒,初上来时,给刘芒急烈猛攻,攻得他手足无措。但渐渐展伯承就稳 
住了阵脚,他好几次险险给刘芒所伤,心中亦自火起,脚步一稳,立即转守为攻。 
  刘芒的月牙弯刀可以兼作刺穴之用,招数甚是怪异,但展伯承身法轻灵,最初有点 
慌乱,到了心神一定之后,身法展开有如流水行云,刘芒刀刀劈空,已是只有招架的份 
儿。 
  展伯承记起褚遂的指点,过了一百多招,果然看出他的下盘不稳。心中想道:“我 
且把他击倒,好去帮助爷爷。” 
  展伯承虽然起了这个念头,但心里却也还有点踌躇。他自忖本领,要击倒对方不难, 
但却没有把握可以不令对方伤残,甚或丧命。 
  双方越斗越为激烈,展伯承百忙中抽眼一看,只见褚遂在两个好手夹攻之下,己有 
点应付不暇的样子,看来恐怕不能支持多久了。 
  展伯承猛一咬牙,心道:“爷爷要紧,只好对不住龄姐了!”恰在此时,刘芒急躁 
狂攻,下盘明显的露出破绽,展伯承狠起心肠,更不迟疑,脚尖一点,身子凌空,立即 
施展家传绝学的五禽掌法,俨似饿鹰扑免,倏地凌空扑下。一抓就抓着了刘芒肩头。 
  这一抓展伯承本来是要抓碎他的琵琶骨,废掉他的武功的。却不知是由于心中不忍 
还是经验不足,所抓的部分差了少许,捏住刘芒后肩的一团软肉。但尽管他未施杀手, 
刘芒冷不防的给他抓住,亦已大吃一惊,给他一按,不禁矮了半截。 
  这时,只要展伯承依从褚遂所教,使出“断门剑法”,一剑削下,仍然可以把刘芒 
双腿削断,可是展伯承在剑锋将落未落之由,脑海中忽地浮出褚葆龄的影子,似乎正用 
怨恨的眼光面对着他。展伯承心叹了口气,这一剑竟是削不下去。 
  刘芒亦非弱者,展伯承一踌躇,时机稍纵即逝!刘芒虽然给他抓住,但因不是要害 
之处,还能动弹,在这紧急关头,他也使出了家传绝学,葛地飞起一脚,身驱侧下,脚 
尖却踢至肩头的部位,“当”的一声,把展伯承长剑踢飞。 
  刘芒一个打滚,便跳起来,抢在展伯承前头,阻止他拾起宝剑。他虽然觉得死里逃 
生,有点侥幸,但却还想不到是展伯承手下留情。他吃了大亏,更加上本来就有的对展 
伯承的妒恨,更是火气冲天,趁展伯承手中已没兵刃,哪还有不乘机报复之理。当下挥 
刀猛斫,竟是要把展伯承置之死地。 
  褚遂眼观四面,耳听八方,虽在激战之中,也还在时刻注意着展伯承。刘芒看不出 
展伯承手下留情,褚遂却是看出来了。心里又是可惜,又是气恼,不禁骂道:“小承子, 
你怎么不听爷爷吩咐?你不杀他,他要杀你!你想你爷爷这几根老骨头,也陪你断送此 
处吗?” 
  褚遂本来已经有点支持不住,一动了气,分了心神,刀法也就不觉露出一丝破绽, 
刘振蓦地大喝一声,判官笔从缝隙之中拼进,褚遂腾地飞起一脚,踢不中他的手腕,膝 
盖却给他的判官笔截了一下,虽未正中穴道,膝盖骨却也碎了一块。他一脚踢空,重心 
不稳,独孤宇折扇一张,当作五行剑削来,他这把折扇两边是锋利的钢片,登时又在褚 
遂的肩头削去了一片皮肉! 
  刘振报了一刀之仇,冷笑道:“褚老头儿,你也知道害怕了吗?你怕埋骨荒园,那 
就快把宝藏献出,我们刚才说的那句话还可以算数,饶你性命一条!” 
  褚遂是姜桂之性,老而弥辣,闻言大怒,喝道:“小辈胆敢欺我,我褚遂纵横湖海, 
几曾向人低过头来?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尽管跳跃不灵,一跷一拐的仍是刀光 
霍霍,虎虎生风,便似疯虎一般,当真是要豁出一条老命的神气。刘振见他如此顽强也 
不禁有点儿心怯,不敢轻敌大意。 
  却说展伯承被褚遂数说了一顿,心中极是不安,想道:“爷说得不错,我若是连累 
了爷爷送命,我还怎能活着做人?”他掉了宝剑之后,被刘芒一阵猛攻,刀刀劈向他的 
要害,也惹得他心头火起。当下展开了褚遂所教的“小擒拿手法”以最狠辣的“空手入 
白刃”功关对付刘芒,再也没有半点儿手下留情了。 
  刘芒却是另一样心情。他听了褚遂责备展伯承的言语,不由得暗暗叫了一声“惭傀”, 
心道:“原来是这小子让我一招,有意不杀我的?这老头儿的话是真是假?”他回想一 
下刚才的险境,不能不相信这是真情。心中一觉惭愧,刀法不由得稍松一二。 
  就在这时,褚遂接连受了两处伤。展伯承眼光一瞥,见褚遂肩头一片殷红,气红了 
眼,拼命抢攻。一个是心惭气馁,一个是悲债填胸,两般凑合,只听得展伯承大喝一声, 
摹然间劈手就把刘芒的月牙弯刀夺了。这一招展伯承实是用得凶险之极,本来他的手腕 
刚不被刘芒踢了一下,“空手入白刃”的功夫打了折扣,照理是抢不了他的兵刃的,但 
两般凑合,在他冒险强攻之下,居然夺刀成功。 
  刘芒心里惭槐,可是他也绝不愿给展伯承所杀,学武之人,保护自己出于本能,在 
这性命俄顷之间,刘芒本能的也使出了家传绝学! 
  展伯承刚把月牙弯刀抢到手中,刘芒已是手足并用,上面是一招“斩龙手”,下面 
是一招“虎尾脚”,展伯承喝道:“你找死么!” 
  横转刀背一磕,“喀嚓”一声响,刘芒一条左臂脱了臼,疼彻心肺,不由得哎哟一 
声叫了出来。可是他斜转身躯猛的一撑,这一招“虎尾脚”,却也踢中了展伯承,“啷” 
一声,把展伯承刚抢到手的弯刀又踢落了。 
  刘芒受了重伤,刘振父子关情,这一惊自是非同小可,大叫道:“休得伤害我儿?” 
虚晃一招、便待跳出圈子,褚遂何等狠辣,有此良机,焉肯放过?抢在前头,一招“玄 
鸟划砂”,刀锋削过,在刘振小腹开了一道伤口,这一刀伤得很重,刘振血流如注,掩 
着小腹,几自冲了出去,不顾重伤,卫护儿子。 
  独孤宇见褚遂如此狠辣,本来他是不愿与褚遂拼命的,此时为了救助好友,也迫得 
使出杀手了。他那折扇,扇柄装有机括,手按机括,嗖的一声,一枝扇骨飞出,赛如短 
箭。褚遂膝盖受伤,距离又近,一闪没有闪开,这枝“短箭”从肩胛骨下三寸穿过,褚 
遂的一条臂膊登时也变成残废,使不动雁翎刀了。 
  褚遂大叫道:“好,今日咱们就同归于尽吧!”刀交左手,狂风暴雨般的向独孤宇 
猛攻,独孤宇的折扇,失了一条扇骨,威力就少了一分,只怕挡不住他的雁翎刀,不敢 
再拿来当作暗器使用。 
  褚遂去了一个强敌,虽然只剩一条手臂,也还是稍占便宜,一刀紫过一刀,左手刀 
法与右手刀法恰恰相反,独孤宇一时未能适应,给他迫得步步后退。 
  刘振冲了出来,拦在他儿子与展伯承的中间,恶狠狠的举起判官双笔,浑身浴血的 
狞笑道:“不错,你的褚爷爷说得对,今日咱们就同归于尽吧!芒儿,上啊!咱们不能 
便宜了这个小子!”他已是陷入半疯狂的状态之中! 
  展伯承一来是不愿杀一个已受重伤的人,二来看见刘振这副可怖的形状,也有几分 
害怕,他手腕受伤,轻功还在,连忙倒纵避开,可是刘振却不肯放过他,如影随形,跟 
踪疾追。 
  恰是这个时候,褚遂接连受了两处伤,独孤宇也给他所了一刀,两人都在舍死亡生 
的高呼酣斗。 
  他们己经激斗了将近两个时辰,这时已是东方现出鱼肚白的时候了。展伯承看见了 
如此惨烈的景象,心里又惊又乱,寻思:“我若一跑,爷爷必死无疑。罢了,罢了,我 
虽不想杀人,今日却是注定我非杀人不可了。”抱定了“同归于尽”的打算,身形一掠, 
到了他那把宝剑被打落的地方,脚尖一挑,将剑踢起,拿到手中。此时,刘振也己挥笔 
赶到。 
  展伯承大喝道:“让开!”青钢剑一招“高祖斩蛇”,横削过去。刘振功力远在展 
伯承之上,但他所受的伤却也比展伯承重得多。 
  双笔碰着了青钢剑,“当”的一声,火花四溅,刘振倒退三步“哇”的又是一口鲜 
血喷了出来。 
  刘芒飞快赶来,大叫道:“休得伤我爹爹!”正像展伯承一样,此时刘芒心里也是 
又惊又乱。他的一条手臂虽被展伯示打得脱臼,但对展伯承的敌意反而减了。他自己心 
里明白,展伯承刚才反转刀背打他,其实已是手下留情,不想取他性命的了。 
  可是此际他父亲在展伯承剑下正有性命之优,他可又不能不赶上来与展伯承拼命。 
他咬了咬牙,避免与展伯承目光相对,单臂挥刀,冲上去便与他父亲并肩迎敌。 
  展伯承喝道:“你知道要你爹爹,我难道不要顾我爷爷吗?谁敢伤我爷爷,我就和 
他拼命。让开!” 
  展伯承一剑刺出,刘芒仍身一闪,展伯承已是“嗖”的从他身旁掠过。刘芒这一闪, 
其实并非是怕展伯承,虽然他曾经在展伯承手下接连吃了两次大亏。 
  刘芒心里十分矛盾,对展伯承他还是妒恨的,但又己稍稍有了惺惺相惜之意。他这 
一闪,是因为听得展伯承的口气,只是想去救护褚遂,故而不愿与他拼命。否则他们父 
子合力,纵然刘振受了重伤,展伯承亦非其敌。 
  展伯承到了褚遂身边,褚遂哈哈笑道:“小承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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