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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雨翻云-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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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奇道:“这次担心什么呢?”

    朝霞白他一眼道:“你弄得人家这副模样,教我怎样见人。”

    韩柏哈哈笑道:“横竖没有人会上来,我们就在这里聊聊,嘿!这处真高。”用手指了指朝霞特别丰隆的酥胸。

    朝霞双颊潮红,跺脚不依道:“你再逗人家,不是永远下不了去吗?你是否还想见灰儿。”

    韩柏一想也是道理,道:“不若我们想想将来住在那里好吗?让我问老范借几件贼赃,变卖后找个山灵水秀的地方,盖所大房子,让你们在那里专心为我生孩子。”

    朝霞听得悠然神往,挨在楼梯处,秀目亮了起来,无限憧憬道:“若是男孩,能有七、八分像你就好了,定能迷死女孩子。”

    韩柏移了过去,用手按着梯壁,微往前倾,却不碰触朝霞的身体,俯头爱怜地细看朝霞仰起的艳容,想起昨天在她房内把她迫在门处的动人情景,生出感慨,十年后他们会是什么样子呢?

    朝霞低呼道:“柏郎!吻我!”

    韩柏愕然道:“你不想去看灰儿吗?”。。

    朝霞道:“想!但我忍不住,夫君只吻我的嘴,不碰我的身体就成了。”

    韩柏吻了下去。

    朝霞“嘤咛”一声,纤手缠上他的脖子,身体贴了上来,还不住喘息扭动。

    脚步声在上面响起。

    两人吓得分了开来。

    范良极大步走了下来,见到两人哈哈一笑道:“你这小子真是好色如命,什么地方也可以干这种事。”

    朝霞羞得无地自容,垂头道:“大哥不要怪柏郎,是妹子不好!”

    范良极愕了一愕,旋即笑道:“那又不同说法,男欢女爱,本就不受任何俗礼拘束,将来我和云清那婆娘……嘿……”

    韩柏道:“你的心情看来挺好呢!难道这次赢回了一局。”

    范良极开心地道:“还差一点点,今次只以三子见负,算陈老鬼好运道。来!我们到下面看看。”

    朝霞返身往上走回去,道:“你们去吧!我回房有点事。”

    韩柏知她怕给人看到春心大动后的俏样儿,含笑答应。

    范良极一手搭着他的肩头,往下走去,到了出口处才放开了他。

    近楼梯处守着两名扮作护院的手下,见到两人下来,忙肃立见礼。

    舱厅内热闹之极,范豹和一众兄弟全在,监视着在布置大厅和搬东西的工作人员。

    近楼梯处建了一个大平台,上面放了两排八张椅子,正对着大门处,左右两方各有三个较小的平台,放着椅子,椅旁几上摆着插了鲜花的花瓶,香气四溢。

    韩柏盯了那平台一会,发觉向这方的部分开有几个透气小孔,却给铺在台上软毡边垂下的长丝绦盖着,不留心看实在难以觉察,推了范良极一下,打了个眼色。

    范良极点头道:“那八个小表给我用独门手法制着,进入半休息的状态,除了我的灵耳外,谁也不会听到他们的呼吸声,这招算绝吧。”

    韩柏往大门走去,道:“让我出去透透气。”不理范良极的呼叫,泾自去了。

    出门时刚好和马雄撞个正着。

    马雄恭敬施礼,问道:“专使要到那里去?”

    韩柏不用瞒他,道:“我要去看着我的救命马儿。”马雄暗忖若他有什么意外,自己必然头颅不保,忙跟在一旁,又召了四名守在门外的便装兵卫跟着,道:“船上的兵卫都换了最精锐的好手,纵使对方是武林高手,也架不住我们这么多人。”

    韩柏怎会对这些所谓好手感兴趣,顺口问道:“今晚来的有什么漂亮的姑娘。”

    马雄兴奋地道:“今晚来的全是鄱阳湖附近最有名的姑娘,听说连远江白凤楼的白芳华也肯赏脸来献艺,除了怜秀秀外,长江两岸就要数她最有名了。”

    韩柏大感兴趣道:“这位姑娘卖不卖身的?”

    马雄颓然道:“除非能得她青睐,否则白芳华谁也不卖账。”

    韩柏道:“那有没有人曾得她垂青?”

    马雄道:“白小姐眼高于顶,到现在仍未听过她看上了谁,不过她的笛和七弦琴号称双绝,无人听过后不为之倾倒。”

    韩柏对音律一窍不通,至此兴味索然,连再问也免了。

    这时两人来到船尾下舱灰儿处。

    灰儿见到韩柏,亲热地把头凑过来。

    韩柏抱着它的马颈,又摸又吻,亲热一番后,拿起一束嫩草,它吃食,边向马雄道:“这白芳华既如此高傲,为何又肯到来演技?”

    马雄道:“谁也不明白,本来请的是她楼内其它姑娘,岂知她自动表示肯来,真教人费解。”接着压低声音道:“若专使对其它姑娘有兴趣,即管告诉我,专使对马雄如此恩深情重,我定会有妥善安排。”

    他这几句倒不全是假话,韩柏确是个讨人欢喜的人,尤其是他没有一点架子,更增马雄对他的好感。

    韩柏想了想,问道:“谁都知道在青楼里要保存清白是难比登天的一回事,白芳华凭什么办到呢?”

    马雄压低声量道:“听说京师有人保她,至于那人足谁,我可不清楚了。”

    韩柏吓了一跳,暗忖难道白芳华是楞严的人,若是如此,今晚的形势看来并非如范良想象般简单。

    韩柏道:“我要带灰儿到岸上散步。”。

    马雄吓了一跳,想了想道:“为了专使的安全着想,最好只是在岸旁走走好了。”

    韩柏道:“当然当然!”

    ※        ※         ※

    戚长征离开了水柔晶的樱唇,侧耳倾听,忽地一震道:“不对!”

    水柔晶道:“什么不对?”

    戚长征道:“我原本以为在这远离洞庭的大城,敌人应不会有多少好手在这里,但现在听敌人来势的迅捷,几乎像肯定了我们大约的位置般搜索包围过来,可知对方定是好手,而且是接到了消息,在这必经之路等我们入局,如此我要略为变更计划了。”

    水柔晶道:“无论你要我作什么,我也会听你的。”

    戚长征一边细听四周远处响起的风声,松了一口气道:“对方只有九个人,若我没有猜错,这批人必是官方的人,听命于楞严。”

    水柔晶道:“方夜羽手下有两批中原高手,一批由卜敌统领,一批直属方夜羽指挥,现在来对付我们的人,说不定是这些人,你怎会肯定是属于楞严的。”

    戚长征又露出他那使水柔晶心醉神迷的动人笑容,道:“道理很简单,投附方夜羽的高手大多是恶名昭彰之辈,都是官府欲得之甘心的凶徙,这样的人和官府合作会有很多实质和心理上的问题,而若是方夜羽手下声名较佳的名家,则只会暗中行事,不肯暴露与方夜羽的关系,所以单看现在这与官府公然联合行动的情况,当知道应属楞严的人。”

    水柔晶佩服地亲了亲他脸颊,道:“告诉我现在应怎办?”

    这时林外的空地出现了一个中年人,身披长衫,脸白无须,貌相斯文,颇有点儒生雅士的味道,大喝道:“戚长征还不滚出来受死,想做藏头缩尾的王八吗?”

    戚长征和水柔晶对望一眼,都想到对方既知他们身分,仍敢公开搦战,定是有十分把握杀死他们两人。

    换言之,对方早知道他们所在,故布下天罗地网后,才向他们发动攻势。

    戚长征眼中射出强大无匹的信心,道:“待会我冲出去时,会把敌人完全牵制着,你趁机全力逃走,使我无后顾之忧,事了后我会到西南方二十里外兰花镇入镇前的凉亭来会你。”

    水柔晶明白地点头,匆匆吻了他一口,深情地道:“我会等你三天,若还不见你。我便自杀陪你。”

    戚长征肯定地道:“放心吧!老戚岂是如此容易被人杀死,我必会教他们大吃一惊,来!我们去。”

    他刀交左手,一声长啸,人随刀走,冲出林外,往那中年儒士扑去。

    同一时间水柔晶拔出匕首。由林的另一端冲出,还未出林,前方已传来兵刃交击和那中年儒士的喝声。

    水柔晶全力冲出。

    她乃方夜羽座下十大煞神之一,自幼受着最严格的训练,武功高强不在话下,兼且精于应付种种恶劣的环境,纵使在这恶敌环伺的情况下,仍丝毫没有半点惧意。

    罢掠出树林,人影一闪,一个头顶光秃秃的和尚,提着戒刀,拦着去路。

    水柔晶一声不响,匕首猛刺,气势凌厉无比。

    那和尚想不到她如此勇猛,慌忙挽起刀芒,欺对方女流力弱,兼之匕首短少,欲以强凌弱。

    那知水柔晶既名水将,武功走的是五行中水的路子。

    水可刚可柔,冲奔时莫可御。

    水柔晶一声娇叱,柔软的腰肢一扭,欺身而上,手中匕首上划下扎,割腕挑心,凶毒无伦,全无留手。

    那和尚恁是厉害,虽然给对方杀个措手不及,仍能奇招迭出,堪堪守住。

    这时水柔晶己从对方刀法认出是八派外另一派雁荡宫的出家高手,这派的掌门至善禅师一向很热心朝庭的事,希望能与八派一争长短,故有人加入楞严的阵营,是非常合理之事,不由更服膺爱郎的洞察力。

    水柔晶手法一变,像变了个没骨人般晃前仰后,左扭右摆,匕首从敌人完全意想不到的角度攻出,每一招都准狠辣不缺。

    杀得那雁荡派的和尚腾挪闪跃,不住避退。

    劲风由左后方迫来。

    水柔晶心中暗笑,她正是要迫这窥伺一旁的敌人现身。

    一声娇叱,卖个破绽,先行左移。再移往右,“飕!”一声斜掠而上,跃上一道破落的矮墙,足尖一点,破空而去,逃得踪影不见。

    那扑出来的敌人是个四十来岁的提着狼牙棒的瘦小汉子,与和尚会合在一起,均感脸目无光,苦笑下往戚长征的方向赶去。

    戚长征从藏身处掠出来后,展开左手刀法,杀得那中年儒生全无还手之力。

    对一般人来说,一是右手较左手灵活,或是反过来左手较好,但对戚长征这类自幼精修的好手来说,左右手都是同样灵活,分别不大。

    封寒的左手刀之所似能名震江湖,关键处在于独门内功心法和险至毫巅的出刀角度。

    别人要学封寒的左手刀,可能学一世也不能得其神髓,可是对戚长征这正步进先天境界的用刀大行家来说,却足一点便明,欠缺的只是火候和感情。

    所以才有找人试刀的必要。

    不要小看感情这一环。

    那代表着对刀法深刻的体会。

    没有体会,就没有感情。

    要把左手刀法使得像呼吸般自然,才能生出感情,那是需要一段历练的时间,当那种感情出现时,左手刀的精华会溶入戚长征本身的刀法里,使他突破目前的境界。

    “锵锵锵!”

    那中年儒士一声惨哼,手中长剑落地,肩臂处鲜血飞溅,跄踉跌退。

    这时他的同伙才来得及赶来接应,可见戚长征这一番猛攻的速度和威势,是如何出乎敌人料外。

    戚长征倏地后退,回身一刀,把身后迫来的一名健硕壮汉劈得连人带棍,跌往一旁。

    左右两方是一名白发满头的老者和一个矮胖汉子,前者提着一枝重达百斤的铁杖,后者用的是开山斧,见戚长征似欲逃去,大喝声中合拢过来。

    戚长征哈哈一笑,改退为进,迎上两人,左手刀闪电劈出。

    “当当!”

    两个敌人猝不及防下,给他杀得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

    早先给他劈退的壮汉,长棍一摆,再加入战圈。

    戚长征一声长啸,涌起万丈豪情,把三人卷入刀势里。兔起鹬落间,天兵宝刀纵横开阖,一时左手刀法,一时是平常惯用的刀法,不旋踵两种刀法融浑无间,连他自己也不能分辨究竟使的是什么刀法,只知意之所之,得心应手,淋漓尽致之极。

    能有如此高手试刀,确是难得的机会。

    这时四周现出了五个人来,包括早先的和尚和那矮瘦汉子。

    另三人一个是梳者高髻的女人,风韵楚楚,体态娉婷,竟是个十分艳丽动人的花信年华少*妇,背插长剑。

    另两人年纪和戚长征相若,一人两手各提着一个流星锤,脸上生了块大黑痣,使他本来不太难看的脸极不顺眼;另一人相貌拙老实,令人感到他手上的方天画戟走的亦必是实无华的路子。

    戚长征看得心花怒放,能与这么多各门各派,内功武器均不同的高手交锋,实比在怒蛟帮内与上官鹰等对练几年更有实效。

    想到这里,哈哈一笑,天兵宝刀寒芒大盛,三名敌手几乎同时中招,受了不轻的伤,跌退开去。

    戚长征并不追击,收刀卓立,只觉气畅神驰,痛快之极。

    九名敌人,到现在已有四人要因伤退出,再不能出手对付他。

    其它五人为他气势所慑,竟不敢立刻攻上来,只是团团把他围着。

    戚长征知道自己的刀法正临于突破的佳境,真是别人让开路请他走他也不肯走,大笑道:“何方高手,给老戚报上名来。”

    那五人脸上均现出惊疑不定的神色,他们此来,确是奉命专门要杀死这怒蛟帮年青一代的第一高手,故曾特别研究过对付他快刀的方法,岂知对方不但改用左手,而刀法的变幻无边,更便他们早先研究出来的方法全派不上用场。

    最使他们心寒的是戚长征丝毫没有急急如丧家之犬的狼狈情状,教他们怎能不心寒气。

    那矮瘦汉子冷喝道:“你胜过我们才说吧!”

    基于异性相吸的道理,戚长征眼光自然落到那风韵迷人的少*妇脸上,道:“原来都是无胆之辈,那为何还敢向我帮挑?”

    他这句话并非无的放矢,要知纵然这各派高手肯为官府卖力,始终仍是江湖中人,就算成功杀死戚长征,也要在事后严密守秘,唯恐传了出去,惹得浪翻芸和凌战天这类高手来寻仇,连所属家派也给杀个鸡犬不留。

    笔此若非稳杀戚长征,谁敢报出家派名字?

    那艳丽少*妇不知如何,受不得戚长征的轻视般,大怒道:“你听着了!我就是湘水帮的褚红玉,别人怕你寻仇,我却不怕。”

    戚长征微笑道:“算你有种,尚夫人生得这么娇艳可人,若我是尚亭,定不肯放你出来冒险。”

    尚亭乃湘水帮帮主,褚红玉是他师妹,武功不错,名字更相当响亮,主因还是她生得貌美如花,特别容易被人记着,所以她一说出来,戚长征立知她是何人。

    其它人见他语出轻薄,纷纷喝骂。

    褚红玉俏脸一寒,拔出长剑,往他刺来。

    其它人配合着同时攻至。

    戚长征冷哼一声,天兵刀幻出满天刀影,旋风般把五人全卷进去。

第八章 雨暴风狂

    风行烈往前踏出一步,每一步也给人稳如泰山的感觉。

    甚至在当他踏足地面时,生出了整个府堂摇晃了一下的感觉。

    这当然是一幻觉。

    摇的并不是府堂.而是观者的心。

    扛着玄铁重剑的年怜丹敛起轻蔑的笑意,代之而起是凝重的神色,双目奇光并射,直望进风行烈眼内。

    他的“花魂仙法”是近乎魔宗蒙赤行一脉的精神奇功,专摄人之魂。

    风行烈立时露出惘然之色。脚步一滞。

    年怜丹心中狂喜,一声大喝,玄铁重剑由肩上扬起,变成平指前方,身往前倾,炮弹般射出,人剑合一,往风行烈刺去。

    比倩莲等眼力较次的人,看得脸色发白,连叫也叫不出来。

    狂大的劲气随着年怜丹向风行烈直迫而去。

    风行烈迷惘的眼神忽地回复锐利.一声狂啸,丈二红枪化作一条怒龙,绞击而上。

    这一枪不属燎原枪法内的任何一式.纯属因时制宜.随手拈来。但又含蕴着燎原枪法的一招奇招。

    年怜丹见他忽然回复清明,心中一凛。

    最使他震惊的是对方根本不受他的“花魂仙法”影响,刚才的迷惘只是假装出来,引他主动出手。

    “霍霍!”枪剑绞。

    两人各往后追了半步,接着枪影大盛。

    年怜丹一声断喝.一剑劈出。

    在仅只数尺的短距离内,重数百斤的玄铁重剑,竟生出数种极不同的变化,忽然重若万斤巨铁,忽又轻若随风起的鸿毛,教人完全摸不到重剑力道的变化。

    双方的人无不勒容,想不到年怜丹剑术高明至如此出人意表的地步,“锵锵锵!”玄铁重剑以疾逾闪电的速度。三次劈上丈二红枪的枪头。

    丈二红枪三次想展开攻势,都给年怜丹精妙绝伦的剑法完全封死。

    包难受者,是对方剑上传来忽轻忽重的内劲,教人难受得差点吐血,有种有力无处发挥的无奈感觉。

    枪影散去。

    年怜丹一声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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