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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柏心中一动,直觉到庄节其实是要借他迫小燕王知难而退。接着心中一凛.暗忖难道是庄节由叶素冬处得来消息,看淡燕王的行情,所以不想他接近自己的掌上明珠?
不由大起同情之心,同小燕王微笑道:“来……嘿:来什么烛夜游,人生乐事。我们今晚不醉无归。”
庄青霜冷然横了他一,淡淡道:“青霜今晚没喝酒的心情。”
叶素冬知这师侄女孤芳自赏。对青年男子话都不愿多说半句,更不会当着父亲庄节之前如此担白客人,眼中闪过奇怪的神色。什么事令她失去了一向的矜持清冷。
韩柏早对她死了心,兼又对小燕王生出同情心,转向庄节道:“庄宗王我们的夜游节目,还是另择吉日进行吧!”这时美酒送到,弟子恭敬地为各人换过新杯子,注上美酒,才退出轩亭。
庄节从容笑道:“这酒当然比不上专使夫人的“清溪流泉”但乃属可入口的佳酿。我们饮杯!”韩柏暗忖京城里的事,恐怕没有多少件能过这看来随和易与的人,忙举杯互祝。叶素冬和小燕王亦举杯祝酒。
只有庄青霜冷眼旁观,没有附和举盏。
庄节眼中闪过不悦之色.他自由叶素冬处得知朱元璋怀疑燕王棣有误反之心后,立即警告女儿不得与小燕王来往,那知庄青霜反对小燕王更加亲近了。所以他才有异常之举,想迫小燕王知难而退。此时微微一笑,对庄青霜道:“霜儿今晚为何神不守合,专使大人和你叶师叔一听我邀你同道,便猜到是要制造陷阱,引薛明玉出来,好为世人除害。你不是最恨这种采花淫贼的吗?”
小燕王大感尴尬,庄节这些话其实是指桑骂槐,暗示自已符合不到他的心意。及不上这专使和叶素冬。
庄青霜呆了一呆。
事实:她确是神不守舍,却不是为了小燕王。
她对小燕王虽略有好感,但今晚表现出来的亲热态度,主要是不满乃父如此看风头火势做人。当然想到假若燕王棣真的造反.沾上点边的人亦要株连九族:只是芳心仍是忿恕不平,才有今晚的反常表现。
她是故意对韩柏视若无睹的。
那知这人千变万化,每种神态,每句说话,都有着难以言喻的魅力。使她方寸大乱,才会有此疏忽,否则以她的冰雪聪明。怎会不明白父亲的意思。
至此不由对小燕王好感略减,暗忖这人心神全被自己迷倒.实远及不上这专使的超然脱,不当自已是一回事的气度。
心中涌起刺激新鲜的感觉,首次露出笑容,向小燕王道:“噢~!青霜差点忘了身负的任务,小皇爷武功高强,京城谁人不知,若有小皇爷随在身旁,明玉定不敢出来了。”接着再向庄节和叶素冬道:“爹和菜师叔亦不可和我同行,让那淫贼看见,否则他怎敢下手?”庄节等脸脸相觑,都不明白她为何忽然变得如此主动合作。
韩柏冷下来的心立时死灰复燃,喑忖小燕王对他如此倨傲无礼,自己亦无谓同情他,找到了这个借口后,一拍胸膛道:“嘿:只有小使武功低微,最适合陪青霜小姐到外面绕个大圈,看看会否遇上那淫贼?”
小燕王皱眉道:“庄宗主,青霜小姐千金之体,宗主怎可让她涉险。语气里已隐带命令的口气,显是沉不住气。回复了颐指气使的作风。弃庄两人同感不悦。叶素冬淡然道:“小王爷放心,我西宁派若让青霜侄女有损分毫,敝派亦不用在江湖上混了。”摆明不让小燕王参与行动。
庄节呵呵一笑,向韩柏这假专使道:“专使太谦了,你昨晚和贵守卫长夜离莫愁湖,早表现了一手,教素冬他亦大吃一惊呢。”
韩柏愕然向叶素冬失声道:“什么?原来昨晚跟踪了我们一晚的人竟是禁卫长派来的。”
叶素冬若无其事道:“皇上既把专使的安全交到未将手上,未将自然要克尽全力了。”韩柏苦笑道:“我怎说得过你呢!”两人对望一眼,同时捧腹笑了起来。
小燕王感到自己成了局外人,不禁对韩柏心生恨意,愤然起立.寒声道:“看来今晚本王帮不上多少忙,告辞了!”犹豫片晌后,转向庄青霜欲言又止,最后只道:“小姐小心了!”这才举步走了,庄节和叶素冬不敢有失礼仪,忙起身把他送往门外。
剩下韩柏和庄青霜两人默默对坐着。
韩柏见这小皇爷露出真脸目时,脾气和架子都这么大,对他仅有的一点同情亦消失无踪,暗想庄青霜若嫁了这种皇室人物,那有丝毫乐趣。嘿!若嫁给我,定快乐多了。
庄青霜的美目向他飘来,仍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淡淡道:“我们可以趁机溜了吗?专使大人!”庄节等三人早消失门外,看来是要送客至外大门。韩柏闻得庄青霜如此说,失声道:“溜?”
庄青霜离椅飘起。一瞬眼间闪出厅外,娇唤道:“没胆便算了,让我自己一个人去把淫贼引出来吧。”
第三章 京师夜行
两人一先一后掠进万花园。
立时有人在树丛暗处喝道:“谁?”
庄青霜娇叱道:“是我和专使大人。”趁守在暗处的人一愕间,彩蝶般腾空飞起.足尖点在一个凉亭的尖顶处,如鸟升起,几个起落,越墙去了。
韩柏想不到她轻功如此了得,那敢怠慢让她落单.全力运展魔功,使出从范良极处偷学来的身法,一溜烟追在她背后。
呼呼寒风中.庄青霜逢屋过屋,疾若流昆般消失在一座大宅屋脊之后。
韩柏不慌不忙,赶了过去,魔灵巽的特性,助他远蹑着庄青霜的芳踪。
越过屋脊,韩柏猛地停下。
只见庄青霜悠间地坐在瓦背边沿,双脚悬空.遥望着隔了几条街穿流过闹市的秦淮河上。
两岸的灯火都花艇的彩灯,正争妍斗丽,一片热闹。
韩柏在庄青霜旁学她般坐着.忿然道:“不用骗我,你是有意想把我甩掉,对吗?”
庄青霜吁出一口气,淡淡道:“你若给人囚犯般管了两天两夜,会否再欢喜给人吊靴鬼般吊着呢?”
韩相同情地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不过庄宗主是疼你和为你着想,你这样做,会令他担心的。”
庄青霜冷然道:“薛明玉算某么东西,堂堂西宁派掌门之女,要群人保护才成?传出去真是天大笑话。”
韩柏哑然失笑道:“说得好:我看众人都把薛明玉的本领夸大了,我真不相信他敢来搔扰青霜小姐。”
庄青霜朝他瞧来,冷冷盯着他。
韩柏忙以目光回敬。
在天上的月色和远处河岸灯火的映照下,庄青霜的目光既大胆又直接,可是那冷若霜雪的表情。绝不会教韩柏误会她对自己有何意思。
她的美丽绝对有异于虚夜月。
若说虚夜月是秀逸神秘;她的美丽则属孤傲清冷。前者对周遭一切事物毫不在乎,但又喜游戏人间:她却采取了漠然不理的态度,什么事物她都不感兴趣。
庄青霜见他瞪视着自己的眼神清澈澄明.芳心大讶。生平所遇男子里.谁见到她时不意乱情迷,神魂颠倒。
韩柏一对虎目却亮起诡异的光芒,透进她秀气无伦的悄目里。
庄青霜大感吃不消。
一般来说.年轻女子都较同龄的男子早熟,庄青霜年虽十八,但见惯场面,兼之修习玄门正宗心法,又艳色摄人,很少男子敢和她对望。岂知韩柏身具魔种,在魔种成长的过程里,发展出吸引女性的魅力。又怎会怕她庄青霜呢。
庄青霜借着望往秦淮河,收回了目光。一颗芳心不争气地跃动着,暗叫完了,心跳得这么大声,怎瞒得过这充满侵略性的男人。
韩柏却破例没借此大作文章,只是长叹了一口气,仰身躺在瓦面处,望着星空,又再叹了一口气。
庄青霜心中不悦,暗忖这人为何如此无礼。竟在自己身旁躺下,唉声叹气,瞥了他一眼,只兄他双目闪动若智能和思虑的光芒,姿态自然写意,怒气不由消了大半,微叹道:“大人今晚为何忽然变主意到我们道场来呢?”
韩柏一震下,眼光往她射去.傻兮兮摇头道:“京师究竟是处怎么样的她方呢?为何我的所有行动,好象人人都知道了的样子?”
庄青霜正别转颤来俯视着他,看见他的傻相,终忍不住“噗哧”一笑,使又回复她的清冷自若,岸然道:“大人挟美来京.贵夫人之一又为天下酒徒景仰的“酒神”左伯颤之女.酿出尤胜乃父的清溪流泉,加上刚抵京城便凭猜谜请到出名难搅的虚夜月泛舟秦淮。现在谁不是磨拳擦掌,要一挫你的威风.并教你不能载美回国。”
韩柏倏地坐了起来.双目生辉喜道:“小姐笑起来原来这么好看的。”
庄青霜雪般白的玉脸微微一红,佯怒道:“不准和我说这种轻薄话儿。”
韩柏这无赖见她粉脸绯红,那还把她的疾言厉色放在心上.笑道:“小姐切勿见怪,我这人心想什么,嘴就说什么。嘿:多笑一次给我看好吗?”
庄青霜绷紧俏脸.别过头去不理睬他,却没有拂袖离去。
韩柏叹了一口气.又躺了下去,看着天上的明月,想起了虚夜月。
她不知回家了没有呢?
庄青霜忽然低声道:“你还未答我,今晚到道场来干什么?”
韩柏轻松地道:“若你不准我说轻薄话儿,我怎能答你这问题?”
庄青霜涌起一阵冲动.真想痛凑他一顿,才能出掉心头那股恨气。这人一举一动,都有种放荡不其羁.毫不检点的味道,教她嗔怒难分,芳心大乱。
“咕!”
韩柏的肚子叫了起来。
庄青霜忍不住失声浅笑,怒气全消。
韩柏抚着肚子坐了起来,尴尬地道:“我忘了今晚尚未吃饭,不若我们找间夜档店吃顿痛快的.我看薛明玉今晚绝不敢来了。”
庄青霜勉强摆出冷漠神色,道:“专使自己去吧:若教虚夜月知道我们在一起,虽然我们间清清白白,但依她的脾性仍会恼你的,你不怕吗?”
韩柏狠狠道:“我韩……嘿:不:我朴文正一向不为任何人喜怒介怀,她爱怎么想便怎么想吧!”庄青霜听他冲口说了“韩”字时,娇躯一颤,往他望来。
这吹轮到韩柏敌不过她的眼光,垂下头去,心中叫糟。
自已真下争气,和美女在一起时,什么伪装都会忘了。
庄青霜缓缓吐出一口如兰香气,瞪着他轻轻道:“你刚才说什么?”
韩柏知她听不清楚,暗叫侥悻,顺口开河道:“那是我高句丽话的名字,一时冲口而出,嘿!真不好意思。”
庄青霜半信半疑打量了他一会后,拔身而起,淡淡道:“走吧!”韩柏正和她谈得渐入佳境。人急立起,失望地道:“这么快回家了?”
庄青霜在夜风里衣袂飘拂,绰约动人,以她一贯冷淡的语气道:“谁要回家了:秦淮河有间子,包的饺子京师有名,你不是肚子饿了吗?看在你终是道埸贵客份上.青霜便勉为其难,代爹请你大吃一顿吧!”上官鹰在黑暗的房子酲了过来。屋外雨声淅沥,间中传来低沉的雷。
干虹青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道:“帮主好了点吗?”
上官鹰猛觉干青正紧接着白已,不住借身体的接触,度入珍贵的真气。记起了昨晚这曾为自己妻子的美女先以热巾替他抹身,其后凌战天再为他疗伤。便人事不知沉沉睡去。现在气力回复了大半,叹了一口气,不知说什么才好。
轻轻推开了她,坐了起来,发觉自已仍是赤条条没有半点衣物。
干虹青温柔地牵起罗被里着他的肩头.爱怜地吻了他脸颊,轻轻道:“帮主的内伤非有十天半月,不能复元.明天虹青和主持说一声。她亦曾是江湖中人。定能明白事理。让你们在这里休息一段日子。”
上官鹰涌起难以遏止的冲动,探手搂着她的香肩道:“让我们忘掉过往的一切,再生活在一起好吗?”
干虹青欢喜地再吻了他一口,轻叹道:“我们纵能忘记过去,但别的人能忘记哩?你身为天下第一大帮之主,必须为帮众竖立典模,冷静点吧:虹青仍是深爱着你的.你若想要我的身体,虹青什么时候都肯给你。”
上官鹰愤然推开她,怒道:“我上官鹰不用你来怜悯我,你现在的心只有封寒,是吗?答我!”干虹青扑上来搂紧他道:“帮主:求你不要为难虹青了。”
上官鹰叹了一口气,黯然道:“我实在不应提起这件事。好吧!我再不打扰你在这里的平静生活。”
干虹青骇然望向他。
上官鹰决然道;“我立即要走了,甄夫人和官府定尽起人手,追捕我们。”
话犹未已,凌战天推门冲走了人来。沉声道:“有高手来了!我们立即走,虹青亦要跟来。”
闹哄哄的饺子店里,凭着庄青霜的面子.两人占到二楼临窗的一张好桌子,饺子送来后,韩柏以所能扮出最文雅的吃相,大吃大喝起来。
馆内男女人客都有.女客看亲子不是窑子的姑娘,便是各大门派的女弟子,才会公然在这些地方出入。
蒙人入侵中原前,民间的风气比较开放,但在异族统治下,正经人家的女子都足不出户,以免给喇嘛僧或蒙人看上.飞来厄运。明代开国后,这种风气仍残延下来。
庄青霜才步入馆子,立时吸引了全场目光.认得她或不认识她的男子,都对随在她身后的韩柏既羡且妒,暗里议论纷纷,猜测这幸运儿是何方人物。
庄青霜早惯了被人行注目礼,清冷自若,背着人向窗而坐,蛮有兴趣地看着正狼吞虎的韩柏,态度好多了。
韩柏刚塞了一只饺子进大口里,忽地浑身一震,朝楼梯处望去。两眼瞪大。
庄青霜忍不住扭头望去。只见众星拱月般,七、八名贵介公子拥着比天上明月更艳丽的虚夜月,登上了这层楼来。
虚夜月仍是那笑吟吟的样子,不望韩柏,反向她望来。
打个照脸,两位天之骄女目光一触即收,都装作看不到对方,那情景确是微炒之极。
庄青霜回过头来,挺直娇躯道:“若你要过去讨好她.即管去吧!”韩柏听她语气隐含醋意,大喜道:“有青霜小姐相陪,我那里还有兴趣去会其它人。”
庄青霜毫不领情,冷冷道:“你再和我这样说话,青霜立即回家。”
虚夜月和众男子坐满隔邻面窗另一张台子。
这群公子哥儿谁不识西宁派这大美人,只是碍着虚夜月,不敢打招呼,却不时偷看过来,气氛怪怪的。
韩柏偷看了虚夜月一眼,见她故意和众人谈笑,装作看不到自己,心中大恨,暗忖若庄青霜和自己亲热一点,那今晚什么深仇大恨都可报个够本了。
妙想天开时.庄青霜躯微俯向他,轻轻道:“吃饱了玛?我门走吧|”韩柏眼角射处.见虚夜月一对可人的小耳朵竖了起来,那是功聚双耳现像,知她在窃听他们的对话,心中暗笑,亦俯身过去,低声道:“不知这么夜有没有艇子可雇呢?”
庄青霜玉脸一寒,暗怒这人得寸进尺,竟想和她雇艇游河,待要发作,耳边传来韩柏的传音道:“不要东张西望,我察觉到有人在监视害我们,可能就是薛明玉,你懂怎样做啦!”庄青霜怎知他是胡诌,不过这样接受一个男子的邀约,乃破题见第一遭的事。亟头含羞道:“好吧!”韩柏见奸计得逞,心中大喜。
庄青霜的冷若冰霜,对他的吸引力绝不会逊于虚夜月。若能使这冰雪美人变得热情如火,对男人来说是多么伟大的成就。
正想以眼神向虚夜月示威,耳边晌起虚夜月那娇滴滴的温声软语道:“专使大人。若你不过来向夜月请安问好,我便大叫三声韩柏。”
韩柏呆了一呆。
庄青霜奇道:“大人的脸色为何变得如此难看?”
韩柏故作神秘传声道:“那疑人亦在留心虚夜月,要不要警告她一声呢?你是女孩子,由女孩子和女孩子说.嘿:怕是较好一点吧!”心中却在祈祷她千万不要答应。
幸好所料不差,庄青霜显然和虚夜月有点心病,皱眉道:“不!青霜不想和她说话。她从来都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内。大人要去就自己去吧!”虚夜月的声音又在他耳旁道:“现在夜月开始数三声,一、二……”
韩柏魂飞魄散,手足无措地站了起来,移步到了虚夜月那一抬处。
一众公子哥儿的敌意眼光往他射来。
韩柏大方地向众人施礼后,向巧笑倩兮.得意扬扬的虚夜月低声下气道:“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虚夜月发出银钤般的娇笑。瞅他一眼忍着笑道:“事无不可对人言,这些全是我的好朋友,什么事都不用瞒他们。”
众人差点鼓起掌来,更有人嘲道:“在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