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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璨捂着双眼,鼻子的酸涩让她几乎语不成句,“借你肩膀一用。”
叶灵往金璨身前凑了凑,“请。”
金璨靠着叶灵的胳膊,低声呜咽,泪水在厂花的袖子上沾湿了好大一片。
见到太子后,自己在遭遇意外时的不甘,对天朝亲人们的强烈不舍,与回到大秦时的孤单,这些她一直以来压抑在心底的情绪一起喷涌而出……她几乎哭了整整一路。
此番随行的所有仆从,包括叶灵在内都以为金璨在想念家人——好吧,其实这也算是正确答案。
回到金家大宅,大丫头们一齐上前七手八脚替金璨梳洗整理了一番。完事儿后,金璨虽然眼眶红肿,但却平静了不少,看着换完衣裳又匆匆赶过来的叶灵,金璨忽然起身,一把抱住了他的腰,额头抵在厂花的锁骨处,低声道,“谢谢。”
即使已经瘦了一圈儿下来,金璨的胸器依然能傲视大秦八成以上的女人。而这个拥抱也让厂花真真切切地感受了一把……
他在受伤前可是尝过女人的滋味,当金璨贴到他身上,脑袋里蹦出的头一个念头就是:老天爷,这……可太非同凡响了!
所以说,无论多高尚的男人,他们最初的想法永远都是来自本能的感~官~反应。
不过厂花的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即逝,然后他就更心疼,也更……喜欢金璨了。
与此同时,南安行宫里,太子与饭后去而复返的堂弟顾涵对坐吃茶。
顾涵轻啜了口香茶,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她怎么说?”
太子道:“闪闪妹妹怎么好像一副跟你不太熟悉的样子?这些年,你怎么照顾她的?”
提起此事,顾涵既尴尬又内疚,脸上更是犹如阵阵火烧,“是我失职。”
翻旧账也没什么意思,尤其是闪闪全无追究之意,太子又道:“你好歹也上点儿心。”
顾涵被戳到痛处,顿时十分伤感,随后便将自己这些日子如何接连遭遇闪闪婉拒,详细地告诉了太子。
“你还磨不开面子了?!”太子简直都要怒其不争了,“闪闪这样的好姑娘,追求之时你还要什么脸啊?烈女怕缠郎你懂不懂?她拒绝你,你就天天去堵门等她!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好歹你也姓顾,闪闪总不会当众刮你颜面,你还犹豫什么?”
顾涵沉默片刻,才低声道:“您跟我哥说得一模一样。不过,闪闪性子刚强,我这么不要脸地贴上去,她要是厌烦我可怎么办?”
“她喜欢什么,投其所好。这样她就不会……太厌烦你。”
顾涵跟太子更不用讲究那些所谓的“规矩”,他长叹了一声,“您和我哥的主意听着可都不怎么对劲儿。”你们还不如林正呢,最起码他能琢磨出些靠谱又具体的举措来。
而此时的镇南王府里,也有对儿表姐妹也在喝茶商量婚姻大事。
面对刚到南安的美丽表姐,顾溪挑拨道:“二嫂,你要是再不出手,就要被人捷足先登了。我二哥最近一直围着金家那个小孤女转悠呢。”
她故意掩去了金璨今日得见太子这条消息,反正她这表姐初来南安没有朋友,暂时也无其他情报来源。
“是吗?”顾溪口中的二嫂是位艳丽又妖娆的姑娘,只是细细的眉毛、薄薄的嘴唇和尖尖的下巴让她显得有些刻薄,“那我倒要会一会这位金家小姐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冒了,这两天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睡醒写完这一章感觉还行,周一来个双更好了。
这章算周日的份儿。
PS,恶毒女配接下来的两章内就能解决掉啦。反正我弄死弄没配角时从来不心软,哈哈哈。
☆、端倪
顾溪眼见表姐意动,又添了把火,自己装起可怜,“不止呢,她难得出门一回,就在赏花会上勾三搭四,我……我……实在是……”说着,还捏着帕子抹了下眼眶。
顾溪的表姐垂眼静等顾溪表演完毕,才道:“为个混人,你何至于如此?”
顾溪又道:“我就是忍不住!我和敏卿哥哥青梅竹马……”
表姐宁绯眉头微皱:当年顾溪表妹也只是爽利些骄纵些——谁让她父亲大权在握,母亲又宠冠后宅,连正经的王妃都退避三舍,可如今这副样子,真是拿人当傻子耍呢!
她心中的确是取中了顾涵,也知道爱慕顾涵的姑娘一抓一大把,若不是她出身尚可,容貌出挑,亲生母亲与梅侧妃又是亲姐妹,后宅中有人帮着说话,才有几分信心“挑战”连死了三位定亲对象,仍旧惹人趋之若鹜的万人迷顾涵。
谁让如今的镇南王妃王氏也不过是个五品官儿的闺女呢。
听顾溪说完“与敏卿哥哥情投意合的过往”,宁绯心里却在默默盘算顾溪有多能添油加醋……直到顾溪小脸微红,她才挤出个笑容,“既然如此,咱们姐妹便一起去瞧瞧吧。”
姐妹俩又说了会儿话,顾溪便告辞回房安歇去了。
替自家小姐梳洗换衣之后,大丫头才看着宁绯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小姐,您看?”
宁绯靠在引枕上琢磨了半晌,方小声叹道:“怕是不成呢。”
宁绯的父亲乃是庶子,家里贪图梅家女儿不菲的嫁妆才替他做了这门亲事,也正是借着岳父家的资助,宁父中了进士,如今更是做到了一方知府,但想更进一步,就需要个“契机”了:在天朝,从地市级到省部级可是十分关键也十分艰难的一步,大多数人都倒在了这个门口,而大秦……亦然。
说实在的,能因为贪财就把儿子卖了的家族想也知道根本指望不上,所以比较靠谱的办法就是靠儿女的联姻拓展一下亲朋故交的圈子,兴许在多方助力之下可以迈上这关键一步。
万幸宁绯是个让人眼前一亮的漂亮姑娘,她的父母打算让她嫁给顾涵,或者借着太子南下的机会给储君做侧室……
所以宁绯先于父母来到南安,就是想跟姨母梅侧妃和表妹顾溪多亲近一番,搏得好感后请梅侧妃多少出些力,将来宁绯得势也会回报一二的意思。
结果顾溪倒先把宁绯着实恶心了一把。
宁绯满腹心事,辗转反侧直到凌晨时分方能迷迷糊糊地浅眠,天亮后梅侧妃身边的大丫头珍珠又前来,请她去侧妃房里用饭。
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侧妃清早居然不去王妃房里请安,还能叫外甥女儿和自己一起吃早饭——这王府后宅里的规矩……即使得宠又嚣张的梅侧妃乃是自己的亲姨母,宁绯还是前所未有地觉得自己前途多艰。
不同于外甥女心中的忐忑,梅侧妃对宁绯倒是印象不坏:容貌出挑性子沉稳还知道分寸。
清清静静地吃完一顿饭,顾溪偏又得了消息,“她的”敏卿哥哥今天正做东,请人吃酒呢。她欢喜地扑向亲娘,“娘,我要出门。”
梅侧妃就是喜欢女儿跟自己撒娇,她装作不耐烦的样子道:“去吧去吧,省得你在家烦我,”说着,又看向宁绯,“跟你表姐一起去散散心吧。”
宁绯顿时腹诽上了,没帖子也能不请自来吗!?她都能猜到,顾溪在南安城铁定人缘不怎么样。无奈梅侧妃发话,她也只好硬着头皮与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顾溪出门上了马车……
目送年轻漂亮的两个女孩儿结伴离开,梅侧妃吃了盏茶,就听大丫头珍珠来报:梅家大管事求见。
梅家大管事长着一副精干相,进门倒头就拜,得了允许才站起身来,低着头恭恭敬敬地将梅妃娘家传来的要紧消息一一道来。
起头第一句便是,“三小姐说,宁家表姑娘最好还是配给太子。”
梅妃三姐妹都是著名的美人儿。
大女儿就是梅侧妃,嫁入镇南王府;二女儿就是宁绯的母亲,如今的知府夫人;三女儿最为精明有远见,她说服了父母,嫁了个当时籍籍无名的读书人,事实上她的确眼光非凡,她的丈夫如今已是西南的无冕之王安国公最为信任和倚重的军师。
论起日子的滋润和舒畅,这位和丈夫十分情投意合的三女儿要远远胜过两个姐姐。而且这个女儿虽然出嫁多年,却深得父母和哥哥们的信赖,说话亦颇有分量。
至于两位姐姐是否认同她的主意,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果不其然,梅妃闻言便十分恼怒:三妹的手伸得太长了!自己连太子的面儿都见不到,亏得娘家这么“信任”她!
染得火红的长指甲在手边的小炕桌上敲了敲,梅妃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跟家里说,我尽力而为。”
“是。”大管事头垂得更低,“三小姐那边又传信儿来说,请王妃您多留心金家那遗孤。三姑爷怀疑,安国公最最看重的那些东西要么就在金家这位遗孤手里,要么她多少知情。”
梅妃登时好奇起来,“什么东西?爹娘和大哥又是什么意思?”
她本来对金璨都没怎么关注过,毫无利益牵扯更无人际往来,可不是井水不犯河水么。要不是那天女儿顾溪跑回来跟她诉苦说金璨抢了敏卿哥哥,梅妃压根想不起金璨这个人。
“属下不知,”梅家管事轻声道,“只说请您尽量多试探,最好能将金璨牢牢拿捏在手……您不是还有两位公子吗?”
居然得寸进尺,敢来算计我的儿子!梅妃狠狠瞪了这个管事,此人吓得赶紧跪伏在地,大气儿都不敢喘上一下。梅妃意识到自己失态,忙合了眼,揉了揉太阳穴,“等顾涵定了亲,我自会替他俩挑选合适的名门淑媛。”
管事也知道再多说,侧妃非得翻脸不可,便见好就收地告退了。
却说顾溪带着宁绯乘着带有王府标记的马车来到两江总督府,门子还真不敢阻拦,也不会没眼色地请这二位拿请帖出来,只得将“恶客”客客气气地迎进府里,又打发人去给赵敏卿报信儿。
听到顾溪再次不请自来,赵敏卿脸上的笑容立时淡了,“去请。闪闪,我失陪一会儿。”
做男神可真不容易,被顾溪这种纯正脑残粉经常骚扰真是烦不胜烦,金璨很是同情赵敏卿,“正好,我去逛逛贵府闻名遐迩的园子。”
赵家的花园可是连太子都赞不绝口:并不华丽奢侈,因为布置得独具匠心,而显得别有韵味。
顺着长廊走了一段,果然冬季树枝摇曳与嶙峋山石相映成趣,叶灵此时却在金璨身上加了件氅衣,“吹了风可不得了。”
痛快地哭过一场,金璨昨晚睡得很熟,清早起床时身下一片濡湿——她的大姨妈居然是被喷涌的眼泪勾着早来拜访了好几天。
情绪激动就容易内分泌紊乱,金璨叹了口气:可惜这套她很喜欢的床褥全都得换洗了……
不过赵敏卿的帖子早早送来,她已经回复说必到,当然不好失约。其实她更担心,直说自己身体不适,赵敏卿知道后八成还得召来太子——因为大姨妈忽至而劳动太子亲来探望,金璨想想都觉得压力山大。
所以她收拾妥当便准时到来。
刚一露面,跟有过“几”面之缘的南安公子小姐们打过招呼,众人便一副“你知我知大家都知道”的表情先后散去,只留下赵敏卿陪着她说话。
可赵三公子刚问过金璨身体,顾溪就到了……
在长廊的背风之处,叶灵一边给金璨系着氅衣衣带,一边建议道,“顾溪来了,咱们正好早些走?”
金璨歪着脑袋笑了,“知我心者……”
这话没说完,负责“望风”的玉嫣就打了手势,金璨与叶灵回头看去,一位面生的妖娆佳人款款行至——在金璨看来,这姑娘长得极好,见过就不会没有印象。
来人就是宁绯。
彼此见了礼,宁绯匆匆扫过金璨头上身上的首饰和绣纹,再看她身后两位大丫头的服色,以及身边那位身着锦衣的俊美男子,就知道眼前这位英气又利落的小姐实在不是自己所能抗衡的。
宁绯始终很识时务,斗志燃得快,消散起来更是悄无声息,“久闻金小姐大名,今日一见,方知不虚。”
面对不熟悉的年轻女子,夸赞她的外表和气度比较保险,金璨刚要开口,身边叶灵轻轻扯了她的袖子。旋即有节奏的掌击声由远及近,金璨循声望去,长廊转角处悠然走出的明黄色身影……她二话不说,直接屈膝道了个万福。
宁绯哪里能有金璨这么“淡然”,看见那明黄色身影脑子里就是轰的一声,额头与后背瞬间便是冷汗淋淋……太子“杀星”的声名远播,传闻又一向冷峻威严杀伐果断,宁绯此时腿软得心甘情愿,万福过后都不敢站直身子亦不敢抬头窥视太子容貌。
而金璨刚刚矮下身子便被太子顾渊端住了胳膊。
顾渊直接关切道:“听说闪闪妹妹不大舒服?”
小腹坠痛,而且大约……我该去换一下身下的棉花小布包了……这种话说不出口啊!金璨斟酌了一下措辞,勉强笑道,“我能来,就是一般的不舒服啦。”
顾渊瞄了眼叶灵,得到“的确无碍”的回复,才又柔声道:“难为你了,一会儿我送你回去吧。今儿涵弟办差去了,等他回来叫他照顾你。以后这样的酒席宴会,不想来也就罢了,不必勉强。”
受太子感染,金璨跟他说话确实相当随意也比较直白,“正经下了帖子,说不来就不来,哪还交得到朋友?渊哥哥你在南安,大家不敢跟我计较,你回京了我可还得在这儿混日子呀,到时候人家秋后算账,给我脸色看孤立我可怎么办?”
闪闪没了父母……顾渊心中一软,立眉道:“他们敢!”
金璨只觉腿间热流汹涌而至,顿时没好气道:“好吧,他们不敢,我却敢给您脸色看!”说着,甩开太子的手直奔净房……
叶灵嘴角一抽,低声跟太子解释过后也追着金璨而去。太子先是有些尴尬,随即抚额狂笑。
一直旁观不敢出声的宁绯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这才是勾三搭四的最高境界!
作者有话要说: 金璨和宁绯以后会是妯娌……
第二更肯定是十二点以后,大家明早再来看吧。
☆、好感
金璨收拾利索,再返回长廊,就见太子坐在长廊一端的凉亭里正笑眯眯地望着她。
那凉亭三面都挂着厚实的棉布帘子,角落里还点着两个炭盆。待金璨踏进亭子,太子身边的宫女便利落地放下帘子。
金璨一瞧自己的座位,坐褥比平时加厚了何止一倍?这不算完,叶灵刚帮她脱下氅衣,太子便递过一个烧得热腾腾却不会烫手的手炉。
这也太贴心了!亲哥不过如此,金璨颇为感动,“您竟然真是个好哥哥。”
太子皱了下眉,却什么都没说。不只是金璨,太子对待亲生弟妹也一直十分照顾且宽容。
金璨笑了笑,转了话题,“刚才那漂亮姑娘您打发走了?”
太子道:“莫非你还想结交一二?”
“我来时可没见着她。想必她是和顾溪一块儿来的,若是她属意赵三公子,顾溪怎么肯带她过来?”
太子全没替庶出的堂妹留面子的意思,“她啊,让个纯粹的商家女养大,还能如何?”
其实商人出身不是问题,问题是不分好歹的溺爱。
顾池乃是嫡女,温和且谨慎;庶出的顾溪却恨不得把“老娘天下第一”写在脑门上。
金璨腹诽了下,伸手接过叶灵递来的适口暖身茶——面对顾家人时,大家早有共识:玉嫣她们主动靠边儿站,改由最熟悉宫廷与皇室成员的叶灵上前贴身伺候。
金璨不紧不慢地吃了几口,又继续说道:“哎呀,那漂亮姑娘不是选中了小王爷,就是爱慕您……当她见到您时,看她那副吓得够呛的样子,就知道她中意小王爷,这回跑来可是想要掂掂我的斤两。这姑娘别是镇南王那位爱妃的娘家亲戚吧?”
听金璨“全中”,太子并无意外之色,又特地提醒道:“西南一直不太安稳。”
太子此番南下最主要的目的便是视察西南与南方边境——在兵事上,太子比他的父皇更有天赋,甚至是更有经验。
雄踞西南几十年的安国公最想改朝换代,至少也要在西南称王。
当年西泰城旧事,就是他勾结了西戎骑兵一手造成。
只是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便无法服众,皇帝顾昊亦不能给他定罪。尤其是,大秦西南三面怀山,中央又是处水土肥美物产丰富的盆地,易守难攻不说,还有两条连接西面诸国的商路……若无万全准备,皇帝当然不能轻启战端。
安国公何尝不是如此?
大秦百姓死活安国公又一向不放在心上,所以这么多年来各种阴招和小动作接连不断,大秦与周边几个国家的纷争不断,大小战事几乎没个停歇,背后或多或少都有安国公的影子。
在金璨看来,家人的去世与这位安国公脱不开关系。不管她能不能抽丝剥茧查知真相并找到全部凶手并一一报复,只要她有足够的能力,至少要让安国公痛不欲生。
金璨目光坚定刚要开口,太子又忽然补充道:“王叔侧室梅氏,她娘家妹妹和安国公有些牵扯。你又是金家最后的血脉……他们兴许会拿你做些文章。”
按照通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