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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闪闪也绝不至于跌落湖中。
顾涵与叶灵默契地对视了一眼,难兄难弟的笑容都不怎么自然。
而且二人几乎同时发现闪闪嘴角……挂着滴晶莹的口水,他俩便都犹豫要不要帮她擦一下,可又担心因为这点儿小事儿吵醒她。
其实,除了金璨本人,大家已经都被擅长跌打损伤的太医的嘱咐过:本来金璨的腰伤没什么大不了,偏偏被冷水浸了,若不好好将养,将来怕要落下病根儿。
所以由不得他们不小心。
两个男人又是一阵互相使眼色,还没商量出个所以然,金璨猛地惊醒,她双眼迷茫地扫视了下屋里的两个男人,还有没来得及退走的玉嫣,委屈道:“疼醒了啊!”
药效过了,当然得疼了。
厂花这回不上都不行了,端着小托盘往金璨眼前一送。
金璨一看,厂花就是靠谱:端上来的不仅是个货真价实的小碗,汤药还特地收浓,只有小半碗——其实只要他们不拿小勺来喂,她就万分知足了。
痛快地喝尽汤药,金璨除了浑身酸软,就是腰部火辣辣,她正打算让这两个见多识广的男人说话给她催一催眠时,玉喜小跑到外间,气息和声调却都很平稳,“少主,太子和太子妃来了。”
这二位可是特意挑在上午,估计金璨一觉睡醒又吃了饭喝了药,正要打发时间的时候驾到……不得不说,这夫妻俩来得也真是巧。
比起金璨,太子妃真的幸运多了,除了当时受了点惊吓之外,全然无碍……她能亲来探望金璨就足够说明问题了。
太子夫妇先诚挚地向金璨道了谢,而后太子便毫不留情道:“赵氏德行不足,行事狂悖,再当不得皇子妃。念在她父祖皆有功于国,准许和离。”
按照金璨的想法,吸毒都到了产生幻觉,精神不稳的程度,搁在现代普通人家都离婚没商量。就算是在凡事都不忘罩着遮羞布的皇家,因为吸毒吸得太过而害得丈夫一直没有孩子的儿媳妇,娘家功勋再多……帝后也绝不会再姑息的。
于是金璨点了点头,轻按着腰部运了口气,才道:“咎由自取。”前世的我,跟赵氏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不过太子的重点显然不在赵氏,“二弟为这事儿正别扭呢。”
金璨认真地“嗯”了一声。
自从她选择了跟太子哥哥亲近,就注定和二皇子关系微妙了。这也没什么办法避免:当你拥有一个强大的盟友的时候,也要接受他同样来头不小的敌人。
太子妃笑着轻轻推了下丈夫,“闪闪话少,可又有什么看不明白呢。”
太子也道:“不过是想起来就嘱咐这么一句。”
又闲话几句,太子夫妇便主动告辞。
等这两尊大神离开主院,金璨才“咝”地吸了口凉气,叶灵完全不必她开口,便极有眼力地帮她翻了个身。
金璨一边轻哼,一边感慨,“下午二皇子就该来访了。我得多睡会儿,养足精神跟他斗上一场。”
果如金璨预料,申初时分,二皇子不请自来。
金璨这时恰好退了烧,脑袋瓜比较清醒,不过依旧全身无力,动起来最不费力气的就是嘴皮子……
不过一见到顾淳的脸,金璨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旋即牵动腰部,又疼得她恨不得当场打几个滚——二皇子不光右眼一团乌青,脸颊上带着几道淤青,甚至连嘴角也破了一块儿。
不用问,金璨就知道是谁的杰作:顾涵一向爱用最直接的方式宣泄怒气和不满,尤其是揍起自家人更是毫不手软。
顾淳这回倒是难得的坦诚,“父皇母后都让我来瞧瞧你,我也觉得有些对不起你。赵氏能有今天,我也有责任。”
金璨听了,也扶着顾涵的胳膊,轻声赞道:“殿下明鉴。”
顾淳又轻叹了一声,“因为你,我甩脱了个负累,也同是因为你,我丢了颜面。有得有失,倒也罢了。”
话虽如此,金璨却知道她和二皇子算是彻底存了芥蒂。得罪一个管钱的皇子,实在是无奈之举。
送走这位短时间内甭想见人的二皇子,顾涵开口道:“你怨我拖累你吗?”
金璨费力地摆了摆手,“我知道你是故意揍他。他背后的那些牵扯……等我有精神些,你再跟我细说吧。反正我就在陛下和娘娘的眼皮子底下,谁敢动我那才是真的不要命了。”
闪闪越是通情达理,不吵不闹,顾涵就越是想把一切都主动告诉她,“王家虽然只投在赵氏门下,但顾淳在婚后没少给他们撑腰。”
金璨一点也不意外,“你要知道,有时候并没有多少余地去选择你的属下。”这可真是大实话,德才兼具的能人哪是那么容易招揽的?
顾涵也深觉此话在理,“顾淳觉得颜面上难看,曾想小事化了,这才被我揍了一顿。后来赵氏吸火麻事发,再也遮掩不住,他才不得不进宫请罪。不过,他肯定给你记上了一笔。”当然我也跑不掉,顾涵垂下头,“抱歉。”
金璨话说多了,难免有气无力,“我觉得咱们该找个时间好好谈谈。”她冲着都快躲进阴影里的顾涵招了招手,“帮我翻身。”随后又慢慢悠悠说道,“面面俱到、八面玲珑只能在传奇话本里出现。你再胡乱解释,蔑视我的头脑和眼光,我……就真没力气……搭理你了啊。”
顾涵愣了下,连忙上前,不仅小心翼翼地帮闪闪翻身,还替她重新调整了抹满了止痛药膏的护腰。
沾了一手黏糊糊的药膏,他洗手归来,金璨居然还给他腾出块地方,听见他的脚步声便吩咐道:“快过来给我焐被窝。”
顾涵脱了衣裳,动作轻盈,侧身躺下后,直到金璨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他忽然吻了吻金璨的头发,沙哑低沉的声音萦绕在耳畔,“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金璨猛地睁开了眼,顾涵当即吓了一跳。
她蹭了蹭身边的“暖炉”,声音略有含糊,但听懂完全没有问题,“干爹,给我拿个装个暖包过来。”
顾涵只着贴身小衣,翻身下床,迈开大步,两三步就到了外间,捡了两个暖包回来,一个塞在金璨脚底,一个放在她小腹处,又央求道:“能不能别再叫我干爹了。”
金璨眨了眨眼,打量了下顾涵,看到他两腿之间微微的突起,恨恨道:“禽兽!”骂完,合眼就睡了过去。
如今的京城并不暖和,尤其是前两天还飘了场小雪,于是闷在地龙烧得热乎乎的家里养伤,金璨并不觉得难过。
就在腰伤大为好转,她能扶着厂花或顾涵不那么艰难的走动之时,她得到了个意外之喜:为了运送安国公给皇帝的寿礼,表哥萧懿也来了京城。
面君之后的萧懿当然毫不避讳地直奔金家。
金璨看见表哥兴奋不已,“表哥我好想你!”
萧懿不仅笑靥如花,说话更是直截了当,“要不是为了尽早见你,我不会领这个差事。”
每每看到这样情意绵绵的表兄妹两个,顾涵都在泛酸之余又不得不庆幸,幸亏萧懿的爹是安国公,闪闪的灭族仇人,不然……自己怕是没什么机会的。
萧懿到来,也不得不跟着暂时靠边站的叶灵也给顾涵递了个眼色:这二位在面对萧懿时,总有点抱团互暖的诡异感觉……
看见金璨行动不畅,萧懿当然要过问表妹如何受伤——其实大致情形他早已提前打探到,知道乃是二皇子妃忽然下手,害得表妹不得不拧身避让,结果就避进了湖里。
不过听表妹唠叨下细节,也别有一番趣味不是?
不过二皇子顾淳和赵氏和离的真相……京里知道的人并不多,尤其是那个导火索黑玉膏,更是只有寥寥几人知晓内情。
当着表哥金璨倒没有隐瞒,因为这里透着安国公儿子们的手笔。只是她话刚说完,就感觉到表哥的反应……极不对劲儿。
金璨脱口而出,“表哥你吸烟吗?”
萧懿咬了下嘴唇,直到额头青筋暴起,他才回了一个字,“吸。”
屋里登时落针可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居然折腾到了这么晚,囧。
手痒心痒想了个红楼同人的梗,12月18号开坑,有兴趣的姑娘捧个场呗~~
第43章
金璨两手撑住扶手;缓缓地站了起来;她看向就在眼前待命的玉阙;“拿腰封来。”
养病的这些日子,金璨又难免瘦了几斤;用腰封把腰部缠住,更显得她胸器傲人——幸亏在场的男人们此时各怀心事,注意力并不在这上面。
金璨扶住纤腰;深吸了口气,“表哥,拿些你常吸的烟叶来。”
萧懿、顾涵和叶灵几乎异口同声,“闪闪你……”
金璨正色道:“略知一二。”
简单定量顺便定个性的小实验能难得倒我吗?!今儿就带你们开开眼界——除了厂花;剩下那两个都没亲眼看过她如何动手操作。
众人一起来到金璨的书房,表哥从跟过来的心腹手里拿过一个手掌大小的纯银盘丝烟盒,亲手打开并凝重道:“我的确是只爱用一种烟叶。”
金璨接过来,闻了闻,便拈出几片比较大块的烟叶,迎着光仔细观察,果然在边缘处发现些端倪。她从厂花送到眼前的工具箱里,挑出了把银光闪闪的小刀,一丝不苟地轻轻刮下来些粉末。
她的腰支持不了太久的站立,于是她不得不趴在案上,花费了不到半个时辰,才收集了大约一个铜板……孔大小的一摊粉末和烟叶碎屑的混合物。
金璨也懒得再站起来,又吩咐值守的玉阙从太医那儿要点止痛用的黑玉膏过来。
不一会儿,玉阙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向来谨慎,就怕金家小姐出事连累自己掉脑袋的中年帅太医。
金璨看着太医大叔那张极其适合去吊孝的严肃又沉痛面孔,捂着腰笑道:“只要一小块儿。烧一烧,让大家感受一下黑玉膏是什么气味。”
太医心说只要祖宗您不要吃就行,果然依言切了约莫一颗黄豆大小的黑玉膏,当着大家的面儿,放在火上烤了烤。
一股异香升腾而起,与所有的熏香都不同,根本也不能用好闻或者难闻来形容……总之,就是让人不由自主地喜欢这个味道。
在化学实验室里工作将近二十年,什么神奇的气味没闻到过?所以金璨仍旧能平静地提醒大家,“大家记住这个感觉。”说着,吩咐丫头们打开所有的窗户和门。
顾涵默默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了金璨的身上。
萧懿和叶灵默契心道:偏你会讨巧。
因为此时叶灵一个身着官服,一个穿着礼服,都不适合脱下外衣给闪闪取暖……
屋里四敞大开,微寒的春风直灌进来,没有多久,房里就什么味道也没剩下了。
金璨披着顾涵的外袍,心安理得地继续指使他,“烧了那个,”指着扣在玻璃罩子里,刚刚刮下来的那摊东西,“给大家闻闻。”
顾涵依言行动,青烟一起……果不其然,虽然因为数量较少,味道更淡,但那股特殊的异香仍让大家“精神一震”。
整个过程,萧懿一直面无表情,金璨却知道她这个表哥不是个爱放狠话威胁人的主儿,更不会在杀人前还给人家提醒。往往他越是平静,内里越是惊涛骇浪,必定选择最为直接或者惨烈的方式报复回来。
等太医告退,金璨才盯着萧懿,缓缓道:“表哥你这表情,让我很是不安。”
趁着在京城,安国公那些“好”儿子们的手还伸不了这么长,集中精力替表哥戒毒、调养身体才是正道。黑玉膏和天朝的~鸦~片类似,主要还是吗啡依赖,戒断时的反应较之海洛因和冰毒这类毒品要轻微一些。
萧懿也抬眼盯住心爱的表妹半晌,忽然开口问道:“有救是吧?”
金璨坦诚道:“当然,但需要毅力。”
萧懿似在思量,片刻后洒脱一笑,“安国公倒不怕我在京城久留,凭我的出身,也讨好不到什么人。”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道出多少辛酸。对于这个偶尔自卑,随着了解深入又微微地露出些自毁倾向的表哥,她得时不时地下点儿料儿。
好不容易凑足一个各方面都能顾及的“四大巨头”:情报、明枪、暗箭以及技术支持俱全……于公于私,金璨都希望他们这个目的较为一致的“团伙”能长久地保持下去。
金璨忽然上前,双手掐住表哥肩膀,恶狠狠道:“你敢乱来,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哪也去不成!”
萧懿一怔,之后大笑不止,眉目瞬间舒展开来,“真不愧是我妹妹。”被人需要,被人关切的感觉可真好。他也不顾忌旁人,径直伸手轻轻地搂了下金璨的双肩。
金璨一撇嘴,“不要碰我的腰,否则……哭给你看哟。”
萧懿笑道:“我都不敢动力。要是你掐我也不用这么大劲儿就更好了。”
金璨轻哼一声,“给你个教训。”
兄妹正乐在其中地斗着嘴,叶灵神情复杂地望了顾涵一眼,而脾气火爆时候居多的小王爷也居然一脸无奈……
大多数男人天生就知道根据爱人的性格和喜好来调整自己讨好她的方式——如果一个男人没有“投其所好”,无非两种可能,这男人太傻;或者男人觉得这个女人不值得他这么做。
万幸顾涵就属于那个“大多数”,与其暴跳如雷地开口指责,还不如在没人的时候表达不满,换取闪闪的安抚和补偿呢。
只不过……忍字心头一把刀……这种时候,顾涵心里还真是挺憋屈……不过比起看着他那个浅薄又愚蠢的后妈和父王平起平坐,下手还有个容貌与娘亲肖似的庶母发号施令,他宁愿被闪闪多“憋屈”一会儿。
金璨又捏着表哥的肩膀晃了晃,“住下吧。”说着,回过头满眼期待的看向叶灵和顾涵,“有他俩帮忙,我更有信心。”表哥身手很好,单靠金璨带进京城的十来个侍卫,连守住各处的门窗小路恐怕都力不从心。
这回轮到萧懿神色复杂了,“你不怕?”
怕什么?邀请表少爷表小姐到府小住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吗?如果你指的是皇帝或者太子多心,金璨笑道:“我今晚就打个报告递上去,过个明路呗。”
萧懿这回真是被逗笑了,“还过个明路,你纳妾呢?”
金璨回首一指顾涵,指尖一划,又点到叶灵身上,“你看,都有两个啦,表哥再来就是三号。”说完,自己也撑不住笑出声来,“表哥你终于笑了。”
一句话又把萧懿说愣了,他轻叹了一声,又柔声道:“听你的。”
凭现在的条件,金璨什么戒毒药品也弄不出来,只能靠萧懿自己的毅力硬挺过来,她们这几个人在旁也只能辅助一二。
说实话,原先金璨还觉得自己心里苦,在天朝过得有声有色,却被一场意外拎回了大秦,可看看顾涵、看看叶灵,再看看表哥……心里平衡之余又想着力所能及地回报下他们吧。
因为表哥肯定不会是一个人住进来,身边的心腹以及侍卫也会一起搬过来。如此一来,府中守卫事宜,以及若干帝后眼线都要提前知会,叶灵便主动告退安排这些去了。
表哥也去驿馆收拾行李,顺便和京中安国公府的管家打声招呼。
书房里只剩下金璨与顾涵两人,洗过手脸又换过伤药的金璨再次趴在案上,看着上好的笺纸,酝酿着给皇帝和太子书信上的措辞。
顾涵默默地站在她身边,慢慢地磨墨。
金璨忽然爬起身来,稍侧着身子抱住顾涵的腰:如果她和顾涵正面拥抱,高耸的胸器害得她很难贴在对方的胸膛上……
顾涵手下一抖,墨块儿险些掉到砚台里。
金璨道:“谢谢你。”
顾涵挣扎了一下,才平静道:“咱们是夫妻,不要这么生分。”
金璨在他身上勉强扭了扭,扭多了腰准疼,“还是生气啦。”
顾涵哪能承认,“没有的事。”
金璨拉着顾涵坐下,靠在他身上,缓缓道:“表哥是我这世上最后的亲人了。祖父祖母外祖父外祖母爹娘舅舅他们全都去了……知道还有个表哥在,当然会异常在意亲近他了,再说我们两个也的确合得来。”
顾涵“唔”了一声,心中却道:于是我就得认命地靠边站了?老子不服啊!
金璨扳住顾涵的脸,仔细端详了一番,“果然吃醋啦。”
你要不提,我也就忍了啊,顾涵故意别开脸。
金璨含笑,赶紧顺毛一通抚弄,“是我不好,可也事出有因啊。”
这倒确实是。顾涵会撒娇会抱怨,但不会轻重不分,“这事儿不好办,看着你好像也不急?”
“安国公估计是在养蛊呢,儿子太多,干脆让他们互相搏斗蚕食,最后胜出的儿子才能顺理成章地接他的班。”
顾涵冷笑道:“接什么班?不臣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