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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仿制前朝的飞~弹~陛下和镇南王兄弟身边的能人也有陆陆续续地制造,可惜效力总是差强人意,但这回配上那从秘库里弄出的“起~爆~药”,一声巨响,两百多条人命可就交代了,就在全军都为这“起~爆~药”的威力所动容的时候,金璨特意分成两份的起~爆~药,其中另一半就让谢永康的人卷走了……
顾泽还算了解他弟妹,知道那东西闪闪八成能够再复原出来,他更忧愁的是:队伍不好带了。
而顾淳却是脑子阵阵抽痛:如何跟父皇交代?!
哥俩相对无言的时候,金璨带人到了。
见礼后,各自落座。这会儿金璨已经平静许多:加在一起总共活了三辈子,再没长进也会切记情绪管理。
她暴怒之时,也是气血上涌,心口狂跳,双拳紧攥都不能抑制轻颤……这种时候她的理智告诉她,冲动之际赶紧去找亲人和朋友,平复下心情再做决定——到了她这个位置,只要当众说了就必须算数。
顾泽早就看出弟妹这是兴师问罪来了,而且知道弟妹重点拷问对象……乃是二皇子。顾泽毫无挣扎,就决心“死道友不死贫道”,一句话就把卖堂卖了:他多年未和谢永康兄弟联系,这回身边的谢家人若是没死,也逃得差不离了。
至于二皇子顾淳,如今也分得清轻重。他和金璨没怎么打过交道,印象里金璨和多数大家闺秀没什么区别,但今天只看表情就知道不易过关,再说他自觉闯了祸事,心虚之下自然会小心应付:尤其是金璨身后还跟着位西厂前任统领,叶灵。
不过叶灵都没捞着机会开口,金璨平静道:“殿下,咱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顾淳应了,“好。”说着,端起茶盏吃了几口,润一润喉咙。
叶灵此时也跟顾泽窃窃私语道:“发作的边缘。”
顾泽点了点头,“确实。跟平时差别忒大了。”
金璨盯着顾淳的双眸,问道:“您知道谢永康的下落吧?您安插在他身边的人手还有幸存的吗?”
短短两句话,直白得顾淳险些把口中清茶全喷出来。他擦了半天嘴巴,才轻声答道:“还有几个,但这些日子都没传来什么消息。”
谢永康能在二皇子身边留几个钉子,没道理顾淳连“你来我往”都不懂:花点银子,做些许诺,毕竟谢家家臣也不是个个都忠心耿耿。
金璨听了,算算时间,估计谢永康应该还在逃跑的路上:逃出大秦谢永康必走山路,虽然路上艰险又行路缓慢,但却极难让追兵找到,更别说赶上抓到了。
顾淳此时也道:“我若是得了消息,自是不会忘记嫂子。”顾淳比顾涵小上几岁。之后又难免愁容满面,“一念之差啊。”
金璨接道:“若是为起~爆~药发愁,倒大可不必。”
顾淳登时双眼放光,又试探着问道:“一言为定?”
金璨点了头,“成交。”之后,也没什么客套话,带着叶灵起身告辞而去。
回到自己的院子,听说涵涵还没让大夫们伺候完,金璨便转身进了表哥萧懿的屋子。
萧懿瞄了会儿表妹的脸色,居然什么都没看出来,于是故意道:“跟他讲和了?这不像你啊。”
金璨道:“怎么可能?一码归一码,我要他送点好东西给谢永康。”
此言一出,萧懿与叶灵耳朵同时竖了起来。
金璨也不卖关子,“我封在铅箱子里的石头,你们还记得吗?”说着,还叹了一声,“杀人全无痕迹,可惜那点东西够不够弄死谢永康,还两说呢。”
铀矿哪里那么好找啊?!
她手头那点矿石还是梅家误打误撞敬献过来的,随着梅家内斗,几房人打成猪头,他们收缩了海运的买卖,这些铀矿石怕是不易再得了。
再说提纯这个过程也有风险,不过南方铅矿丰富,而且金璨的优势在于,不必像居里夫妇一样精细分离,只要留下几种放射性化合物的混合物就能收工了。
话说回来,若不是谢永康太过阴毒,她也不愿意出此下策。
经过金璨的解说,萧懿和叶灵又叹为观止了一回:放射性化合物的毒性他们理解起来……相当有困难。
却说,宫中的陛下偶然风寒,竟至高烧不退,太子都从北疆大关特地返回,而太医在挣得皇后与太子的同意之后,用了金璨调制的退热药水……
陛下第二天就清醒了——还是纯粹的饿醒了,他通身酸软无力,却也彻底退了烧。
为此,陛下看到金璨的请求挖他墙角的折子,笑眯眯地在上面批了个红彤彤的“准”字:可惜陛下大病初愈,这个字发挥得有失水准。可当他看到随后那封叙述西北秘库开启、兵器运送经过的密折,眉头可就拧成了蝴蝶结。
而金璨收到御批——这是几日来难得的好消息,金璨抱住了叶灵,在他耳边道:“你终于彻底地属于我了。”
叶灵饶是见多识广,也彻底卡了壳。
以前,金璨也挽过他的胳膊,傲人~胸~器也有意无意地蹭过几回,但冲击力都无法跟今日比较:面对面地惊涛拍岸!
作者有话要说:降温,于是感冒了……
第93章
金璨也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个怪癖:特别喜欢看叶灵面红耳赤的模样。
叶灵乃是“三美”之中情绪起伏最少的一个;因此逗弄起来;特别不容易得手,当然看他神色骤变也特别有成就感就是。
不过;陛下大方放人,金璨今后也再不用“收敛”:既可以恳谈,也能开玩笑,更能可劲儿地使唤和折腾……当然;最后一项才是重点。
看着叶灵垂着眼;心里还不定怎么荡漾的模样,金璨亲自倒了杯凉茶塞到了厂花手里——对了,他现在不归“厂子”管了……
一碗凉茶下肚,叶灵果然沉静下大半,金璨请他坐到自己身边;但笑不语。
叶灵无奈道:“您好歹给个准信儿,这般不上不小,我委实不安。”
金璨肃然道:“你是我势在必得的,我这儿也的确有大事非你不可。”
谢永康志得意满地溜了,想想将近二十年前,谢永康与萧烈联手造成的那场西北浩劫吧?以谢永康的尿性,他临走时哪能不送点“纪念品”?
只是这回不知道主战场在西北大关还是北疆大关,抑或二者兼有。金璨心如明镜: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再藏私,大秦这副天下太平的盛景也马上就会结束。
眼见着一场战争不能避免,她总想要尽一份力,好歹让百姓少受点罪。
考虑到今后的工作量,以及保密需要,她的办公室主任非叶灵莫属:她绝大多数产品生产出来,都是要“孝敬”给萧烈和谢永康,而这二位也是叶灵的仇人,利益一致的前提下当然更值得信任。
况且她和叶灵之间除了利益,还有感情呢。
既然说到这里,金璨便从书案上抄起一本薄薄的册子,并推到叶灵眼前,“你的工作范围,我的安全暂且交给陈珣负责。”意即叶灵主文,陈珣属武。
叶灵收下册子,又诚恳建议道:“您身边的侍卫身手不俗,不过庆王定能帮您参详一二,更进一步。”
金璨闻言,沉吟良久,才笑道:“你这提醒也忒直接。”
叶灵显然认了,又补了一句,“表少爷也是大助力。”
这回金璨沉默得更久:她自然听得出叶灵是在为她着想,更是老成谋国之言。
以前,金璨鲜少过问顾涵的公事,而顾涵也不插手媳妇的事业,至于为建府征兵缺银子,那可是他们的家事,夫妻俩谁都责无旁贷。
表哥萧懿也只和金璨一起建立了个情报网——便宜舅妈安夫人最近“不安于室”,也是这个情报网传回的消息,除此之外这兄妹两个也是各忙各的,交集比较有限。
把顾涵、萧懿牢牢绑在自己身上,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将自己这边整合成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才能平安度过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这些东西,金璨自认不是想不到,而是在愤怒之际,她可能会埋头专心搞技术,没准儿还会本末倒置:拉帮结伙才是重中之重啊!
让出到手的利益,换来自己成为叶灵唯一“老板”的资格,果然赚了啊。
于是她道:“很是。”
叶灵见闪闪把他的话听进去了,也多少放了心。随后,二人按照那本工作手册,商量了若干细节,叶灵才告辞而去。
金璨目送真正成为了心腹的叶灵出门,自己独坐在太师椅上闭目思量了半晌,便起身来到她表哥萧懿的屋子。
萧懿听完表妹的叙述,长舒口气,“我还说你什么时候才肯跟我开口呢,是不是不信我啊。”
金璨饶是脸皮够厚,都觉得一阵火烧,“有点怕连累你,也有点怕麻烦。”
在天朝习惯于保有自己的空间,回到大秦也时常把宗族观念,以及夫妻一体丢到一边儿,亏得叶灵提醒,以及表哥和丈夫都极为宽容,越是如此,金璨也越是惭愧。
萧懿听了,反而颔首赞许道:“你一身本事牵扯太大,是该慎重。”
金璨眉头一皱,“表哥不怨我?”说着,起身从后面抱住表哥的肩膀,“你再这样,迟早把我宠得无法无天……”
“舅舅给咱们添了个好舅母……”萧懿意味深长,“旁人可都靠不住,咱们兄妹俩相依为命,我凭什么不宠你?”
“你这话说得真别扭,”金璨把下巴撂到了表哥肩上,“我勉强爱听。”
兄妹俩又是一番推心置腹,一起弄了个大体框架,金璨这才回转卧房,去找最后“二美”用心谈判:只论相貌,顾涵败给萧懿,也输得心服口服。
之所以把顾涵放在最后,那是因为丈夫可以是世上最亲近的人,同时也许是最不值得信任的人……话虽这么说,但金璨真正想的却是,涵涵的付出最多,她决心把最大最香甜的那块蛋糕分给他。
回房时,顾涵正坐在榻上,等她一起用饭:此番遇袭,损伤颇重,不得已之下只好在最近的城中休整,而他们夫妻自然不肯摆谱,只占了驿馆一角,而把其余干净的房舍让给受伤的兄弟们。
吃了半饱,又用了些应季的鲜果,顾涵率先开口,“有事?”
金璨应道:“大事。”说着,伸出两根手指,“想知道两件事,你能扛得住多大的事儿,以及你能带多少兵。”
顾涵瞬间沉默,闪闪这是要跟他摊牌。毕竟大家同住驿馆,闪闪今天先后和叶灵、萧懿恳谈,顾涵也有所耳闻,可是闪闪最后才来找他,他就算一个劲儿地安慰自己说,最重要的总是放在最后,却难抑胸口抽痛:我都掏心掏肺了,你为何总是有所保留?今天……这竟还要考验一番不成?!
拳头在袖口下面紧了紧,顾涵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平和下来,“你有多大的事儿,要我来扛?”
金璨正满脑子官司,一时没留意丈夫的反应,“回南安之后,我演示给你看看,不过我估计会让陛下和父王都动心,能不能保住我,就全看你的了。”
她这么做十分冒险,如果顾涵真要毫不犹豫地出卖她,用她换取陛下的信任、和镇南王的嘉许,她觉得给孩子们找个后爹也无需任何心理压力。
这么一想,她自己也笑了:至于这么患得患失吗?足见谢永康把她气了个够呛,这几天想什么都有些拧巴。
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相濡以沫生死相随也大有人在。
金璨刚调整好心态,就看出丈夫顾涵此刻……相当扭曲了,然后她就内疚了:自己从头到尾都在欺负她的老实丈夫。
于是她笑眯眯地欺身上前,“别扭了?还是生气了?”
顾涵再愤懑也不会直白地问出“你不信我”或者“你不爱我”这种傻话,他这会儿也只是默然不语罢了。
金璨伏在他胸前,调侃道:“难道还是吃醋了?”眼见顾涵脸更黑了,才认真道,“嫌我小人之心了吗?回去我亲自演示给你看,到时候你肯定就不会怨我了。”
顾涵精神一震。
金璨更是头头是道,“我的侍卫都交付给你,好好操练一番。还有涵涵你和表哥商量一下,选出些信得过,又灵活的小伙子,我要拿压箱底儿的东西装备他们。希望将来能成为咱们大秦的第一奇兵。”
之后,自然是大致介绍了些自己的构想……仅仅连蓝图都算不上的几种思路,就让顾涵惊为天人了。
感受到丈夫澎湃的心潮,金璨抿嘴一笑,“是不是更崇拜我了?”
顾涵二话不说,直接做了个倒头便拜的姿势。
金璨捧着丈夫的双手,轻声道:“爱妃平身。”
顾涵道:“诺。”随后,他搂着妻子也赞同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总体而言,顾涵既不支持父亲镇南王蠢蠢欲动的“异心”,更不看好皇伯父陛下的削藩之心……到时候他和闪闪想要相当分量的发言权,就必须拥有谁都不敢小视的实力和底蕴。
也难怪闪闪此番这般小心翼翼。
因此顾涵辗转反侧了半夜,直到天边微白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第二天,他果然按着闪闪所说,与大舅哥萧懿好好商议了一番。
而叶灵也正式上工,如今条件所限,身为金璨第一秘书,也只能暂时和老板在一间书房里办公:以前他们之间多少还有个屏风呢。
也就是这回难得的“亲密接触”,让叶灵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甜蜜的烦恼:
金璨在公事间隙,没有外人的时候,会把“神器”放到案上,减轻脊椎负担的同时,顺手调整一下内衣的位置,以及弹性不怎么样的肩带。
这个过程即使叶灵一直垂着头,极力想专心差事,可还是在忍了又忍之后……奋然起身到净房拿冷水洗脸,清醒提神去了。
而顾涵的待遇稍好,却是坐在闪闪对面,夫妻说完正经事之后,媳妇的脚丫就攀上了他的大腿。“迎来送往”几个回合,顾涵也扛不住下涌的气血和奔腾的心绪……尿遁了。
当晚,顾涵就发了地热。随军的熟人大夫匆匆赶来一瞧,原来庆王的伤口愈合得……不太好,加上这些天心情起起落落,终于把那股无名“内火”悉数发泄了出来。
顾涵这一躺就是将近一个月,其间金璨干脆让留守南安的心腹将铀矿石粗粗处理一下,再运到她这里。
天朝当年便有不少人闻“放射性”而色变,其实这东西在知道大致的毒理,并做好防护之后也没有那么夸张的破坏力。
金璨在照顾丈夫之余,带着她亲手教出的属下,每人都带着口罩,套着铅壳子,接力似的完成了提纯,最后把一小滩由铀、钋、镭盐所组成的粉末,封进了一个铅盒子……给谢永康的回礼已经备好,就等着二皇子的人传来消息了。
结果二皇子这边断断续续传来了些无关痛痒的消息,叶灵却收到了他娘,顾昉的来信:放方志一马,我把谢永康送给你们。
金璨当着三美的面儿,斩钉截铁,“成交。”
作者有话要说:虐男主有~快~感肿么破……
☆、 第94章
此时,二皇子顾淳与镇南王世子顾泽都已经各回各家;自然麾下的官兵也随着他们一起回返。
而今还留在此地的都是顾涵与金璨的人手;甚至萧懿也将自己的手下分批派出;回到南安。
顾涵高热低烧逐渐好转,伤口处脓水流尽;也大多封了口,他就不必总老实地保持一个姿势。
金璨对丈夫怀有愧疚之心;于是这些日子照顾得十分周到,连擦洗身体都是亲力亲为。话说顾涵此次伤口极多;又深浅轻重不一,可他那张俊脸居然奇迹般地毫发无损:居然没有留下一点儿疤痕……只是新长出的皮肉较之周围,略显粉嫩白皙罢了。
金璨暗地里也大赞丈夫的天赋十分奇妙。
当她用生理盐水给丈夫冲洗身上伤口的时候,还特地让贴身伺候的内侍端着镜子冲着顾涵;“你也太厉害了。”
顾涵还真认真地看了看镜中的容颜,又笑道,“万一休养得不好,你还不要我了吗?”
“你丑成什么模样,我都不会不要你啊,涵涵,”金璨一本正经道,“你的脸我看了这么久早已经……”
顾涵眼皮一翻,“厌倦了?”
“你这么说,我只能理解为你又赌气啦。”
看着比自己小了十来岁,娇俏的妻子正满面捉黠之意,还故意挤了挤眼睛,又漾出个笑容,顾涵……实在是酝酿不出半点怒意。
顾涵这个人跟他爹一样,轻易不动情,可一旦爱上谁,那往往就是死心塌地了。
他为了养伤,不得不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闪闪的悉心照顾已经让他原先的那档子不甘自行了消化了大半。本来他就深爱闪闪,只要闪闪给他点阳光,他就能自我开解,然后自己给自己找好台阶。
这样的老公,再折腾机会真怕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