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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陛下与王爷的代言人齐聚在身边,她顿时浑身轻松,暂时不用担心个人安全与泄密问题了。
金璨这边研发工作还算顺利,而同在南安城里的安夫人却已经不安了多日:自从丈夫苏桓病倒,安夫人也几乎夜不能寐。
话说,她敢“所谋者大”,那是因为她真有实现野心的本事,同时她也不缺少自知之明。
她知道自己因为办差时手段灵活,而颇得陛下欣赏,即便如此,安夫人也明白陛下更信任叶灵:别看他叶灵进宫了,但仍能保持原有的风骨,道德水平可比安夫人高了太多。
该信小人还是君子,这问题还用说吗?安夫人还真没高估在陛下眼中自己是何等地位。
不过她毕竟曾经为了在西南站稳脚跟而不惜委身于萧烈,在她回到京城之后,陛下不仅以厚禄显位相酬,还给她说了个年轻又出色的新丈夫苏桓。
之后她过了好几年的顺心日子,孩子也养了好几个。只是对长子萧惠的愧疚也根植于心,对过去那段不得已为妾的日子耿耿于怀。
经过多方运作,已经当了校尉的萧惠,得了假便匆匆回到南安的家中,见到母亲憔悴又苍白的面容大吃一惊,旋即拥着母亲泪流满面,“母亲,收手吧!”
安夫人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怎么能半途而废?”
其实她跟镇南王府真没什么私怨,除了为了儿子的前途,她也想亲手向萧烈“讨个说法”,单靠她手里的资源,这个“说法”真心没戏,必须借着镇南王的大军才有机会得以实现。
萧惠大吼了一声,“母亲!”而后更是沉痛道,“我知道您有心结,可为了……就要舍弃现有吗?!”
虽然他不见得多愿意站在继父的角度思考,但也得承认苏桓比起萧烈,堪称良伴,不用动什么脑子也知道,孤身一人在京城养病的苏桓心情如何,他对妻子安夫人的态度又是如何。
萧惠更是知道:金璨和萧懿本就对安夫人不怎么友好。他双膝跪地,紧紧抱住母亲的腰身,“娘,您一心报仇,儿子没什么可说的,但今后呢?您孤注一掷更能得来什么?”
继父苏桓、加上萧懿与金璨兄妹,这是多硬挺坚固的大堤!只看在这些亲戚份儿上,陛下八成都会大事化小。
萧惠很识时务,不然哪里能活到今天?早让顾昉看着碍眼,随手除掉了。对于他来说,能成功上岸就欣喜不已了:君不见他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们在知道方志的身世之后,哪个没琢磨后路?
别说他自己了,连小八萧愈都毫不犹豫地抱起了陛下的大腿,只好别胡乱犯错,就算为了安抚西南,萧惠自认自己前途总不会太差:只要别朝三暮四就好。
要说这母子俩感情的确亲厚,换做苏桓都未必劝得动安夫人,但萧惠却花了一个晚上,成功让母亲回心转意了。甚至他亲自看着母亲下令,让心腹中止行动:撩拨镇南王并嫁祸萧烈的行动……
话说听说母亲这个计划的萧惠,当时就惊出一身冷汗出来:大秦国力正盛没错,但有南北夹击也就够受的了,再加上个萧烈与顾晟在这会儿内斗……事态极易失控,万一事发,连继父出面都保不住母亲!
毕竟是亲生母子,萧惠也没什么好隐瞒,把自己的想法给安夫人细细一说,安夫人脸也白了。
萧惠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母亲,谁给您出的主意?”
潜移默化,明里暗里于公于私双管齐下的那位幕僚——若是没有苏桓,萧惠的继父八成就是这位仁兄了。当晚就被发现在书房中自尽身亡……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剩余的线索全指向了谢家,确切的说,是二皇子妃。
不仅是安夫人自己,连萧惠也出动了自己经营了许多年,从没现于众人眼前的秘密力量,分成数路去阻截安夫人之前那些前去执行命令的人手。
听令于安夫人的那些探子果然及时收手,但是……总有故意不听话的人在。
于是镇南王顾晟在从边关大营兴冲冲地返回南安,专门去参观、检验儿媳妇闪闪的新成果的时候,遇了袭……王爷已经有很多年没遇见这么上不得台面的暗杀了。
而且他身上什么事儿都没有,但脸上可真挂不住了:那刺客都没摸到王爷中军跟前,就死的死,捉的捉了。
王爷身边幕僚刑讯逼供也是大秦一流水平,就像陛下总会安插些人放在这个弟弟身边一样,王爷手边也有认得东西长探子,更是知悉其内部派系的牛人。
王爷当即下令,疾驰百里,气势汹汹地杀尽南安城,并包围了南安,以及南安周边所有的东厂联络处——一个不落。
这个过程自然不会太和平,不仅见了血还出了人命,这个时候坐镇南安,主管两江~军~政的总督赵安舜,也就是太子妃的亲爹如何能闷头装死?只得点将带兵出面阻拦王爷。
赵安舜一直不愿和顾晟有任何正面冲突,多年以来更是谦让为先:陛下派他来正是因为此人老成持重,又能长袖善舞,不肯争那一时之气,但这回他无论如何不能让王爷彻底把东厂给铲平了啊!
王爷还真的答应了,但是他要安夫人出来谢罪:王爷当时可连~贱~妇儿子都骂出来了。
安夫人和东厂的探子们被堵个严严实实,外面剑拔弩张和字字句句都看在、听在耳里,她倒是理了理衣裳,就迈步出门,欲要给王爷一个交代。
事到如今,后悔也没用。只希望以性命平息镇南王怒气,不要再连累到儿女,至于丈夫苏桓她倒不担心——萧懿和金璨都是很有人情味儿,还很护短的人。
她的属下百般劝阻都不顶用,再说这等局面安夫人不露面,她以后也再难做人。她自东厂联络处的大门中坦然走出,先向顾晟与赵安舜分别施礼,然后就是“叮”的一声,脚边多了柄闪烁着寒光的长剑。
安夫人竟还笑得出来:自己这一生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她刚要开口“谢个恩”,就听人群外一声清晰的呼唤,“父王,您怎么也来了?”
这是金璨的声音。
安夫人倒真没想到这位会出头当救兵,她以为会是三皇子顾澈出面呢。
却说这些日子顾沛一直跟着父亲学习掌兵之道,而父亲“遇袭”时还就在他身边,知道事情恐怕不好收场:安夫人算个屁,但这件事说什么不能成为父王与陛下撕破脸的导火索……
导火索这词儿他还是跟嫂子金璨学的:火花顺着长长的绳子烧下去,然后便是地动山摇,震耳欲聋,烟尘与石块齐飞……若是陛下与王爷这兄弟俩决裂,大秦整片山河也必是“地动山摇”!
于是这个颇有急智的小伙子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地搬救兵,考虑到东西厂不仅经常配合,还互为监督,他瞧瞧给个酒友送了消息:这位酒友乃是西厂派驻在大军中的监军之一。
要知道西厂南方部常年在叶灵的掌控之下,而叶灵还是个众所周知的君子,所以整体而言西厂人行事都挺稳重有分寸……因此这位酒友做了这么多年监军,啥事都没有,王爷看出他是个明白人,都没为难过他,比起他那些东厂同僚们可是~自~由了太多。
虽然叶灵已经离开了西厂,但是跟这位人见人爱的“老~领~导”私下里联络努力一下还是做得到的。
得到消息的叶灵,直奔金璨的办公室,把她每日一次的“训诫~调~教”三皇子都打断了。
三皇子顾澈听说了原委,果然就愁上了,“这……王叔的怒火可不好平息……”
金璨已经披上了衣服,“你别去了,不然非火上浇油了不可。我去找涵涵搭把手,不知道大哥到了没?”
安夫人小命算屁,伤了陛下的颜面可怎么下台哟!这至尊兄弟俩相爱相杀,她这科研还搞不搞了?!
却说金璨出门直奔顾涵同在郊外的大营,没什么什么功夫便拉上了丈夫顾涵,夫妻俩一路都在商量怎么拉住王爷,叶灵也在出谋划策——哪怕是暂时的呢。任何矛盾只要没当众撕破脸,就有挽救的余地。
结果夫妻俩匆匆赶到,还好王爷还没大开杀戒,安夫人也还没来得及抹脖子……
王爷的亲卫副统领见到这夫妻俩,压根不用说什么,自动带人让路,顾涵与金璨穿过精锐骑兵组成的厚实人墙,就见高高在上的镇南王顾晟正盯着总督赵安舜,而安夫人脚边就是一把长剑。
这才有了金璨一嗓子。之所以是她开口,全身因为顾涵平时说话也是顶撞他爹居多。
你还别说,要是顾涵开口,王爷一马鞭就能抽过去,可儿媳妇不一样:金璨可还是大秦当之无愧的第一~军~工专家。
于是王爷分明还是一脸怒气,却能转过头生硬地回了儿媳妇一句,“够巧。”
妈呀!您只要肯说话就行!
赵安舜这一身汗都快把衣裳浸透了——肯说话说明他还能沟通,也还有互相妥协的余地。要知道,顾晟真正决心不留活口的时候,都是一言不发,看着敌人鲜血四溅,头颅纷飞……
“父王。”随着这声传来,另一支重磅救兵也正式赶到:世子顾泽也来了。
相对桀骜的小儿子顾涵,王爷对长子顾泽可温柔多了。而顾泽……策马从层层骑兵中显出身影,他面色苍白,又轻呼了一声,“父王。”而后便呕了口鲜血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1号的份~~
话说今年的码字计划,除了完结闪闪和隔壁的大黄之外,还要写一本反派从良的古穿,一本重生元春的红楼同人,再有一本主角是刀白凤的……如果写不完,那也只好明年见了(开玩笑的,不许打脸!)
☆、第89章
爱子一口鲜血;滴落在地,王爷只觉得当时一柄重锤狠狠敲在了自己的胸口;让他闷痛得一时都喘不过气来。
这会儿他哪里还想着当众击杀安夫人找回脸面?只一心要带着儿子家去;请最好的大夫治病!
却说顾泽也被自己这口血吓了个正着:在这个时代;能让人吐血的都不是什么小病……他在马上稍微晃了一下;旋即稳住了身子;而他的亲信们齐齐围拢上前;牢牢护住他们的世子。
王爷身边更是有贴心的幕僚见状不妙,策马就奔出了大部队,这会儿都已经带着个暖轿回来了。
把顾泽安顿在轿中;王爷直接一甩马鞭,“回去!”
王爷的亲兵轰轰烈烈地到来,也浩浩荡荡地离开。顾涵与金璨也没什么好说;赶紧跟着回府照看大哥去,原本准备拉住公爹的手段一样都没用上,金璨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自从站到了东厂这个联络站门口就一直再迈出一步,本打算舍身成仁的安夫人,此时也呆呆望着地面上马蹄溅起的滚滚沙尘,脸上却没有半点逃得性命的得意之色。
而距离安夫人几步之遥的总督赵安舜,更是庆幸不起来:镇南王世子顾泽病重……王府若是乱了,驻守边关的大军……他已经不愿再深想下去,只期望顾泽能平平安安地挺过这道坎儿。
他再次看了面色苍白的安夫人一眼,也懒得安抚什么,直接冲着身后的兄弟们一挥手,“收兵。”
却说安夫人这边的消息尚未传开,而她的亲生儿子萧惠正和同父异母的弟弟萧懿喝茶聊天……好歹增进些感情顺便套套话。
其实萧惠、萧八郎萧愈以及被当做肉票扣下来的萧九郎,都算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那类人,发现亲手父亲靠不住,转投阵营都不带半点犹豫——只要利益合适。
当爹的都不跟孩子们讲情分,孩子们只好各奔前程了不是?
话说,萧懿其实对萧惠没怨没仇,当然亲厚更是压根说不上,他因为舅舅苏桓而对安夫人,也就是萧惠的亲娘有些看法。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萧懿又被萧惠的马屁拍得不甚自在,无奈提醒了一句:别让舅舅苏桓为难。
别看萧懿几次出手都十分狠辣,但实际上他还挺有分寸,跟着表妹混了好些年,整个人也沉静平和了不少:人生在世,就算你英武如神明,敌人又哪里杀得光?他跟表妹是要找萧烈报仇,然后重震金苏两家威名,哪里好随便到处树敌?
既然萧惠都真心服软投降了,不如放他一马。
这边萧惠得到了好消息,心情不坏,刚从萧懿那儿出来,就得到了“亲娘被王爷的亲兵围攻,总督赵安舜前来救援,两尊大神当众对峙,亲娘差点被逼自尽”的情报,萧惠当时就冷汗透里衣。
一路狂奔赶回家中,母亲却已在书房等着长子归来。
一直以来都雄心勃勃的母亲此时却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萧惠跑进门来便再次牢牢抱住了生母,一时半会儿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安夫人却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娘很欣慰。你是个好孩子,反倒是娘思虑不周,差点拖累了你。”
萧惠心生不祥,双臂下意识地微微用力,“娘?您……”
安夫人笑道:“我已经写好了折子,向陛下请辞,等陛下批复,我就带着你弟弟妹妹回京城,照顾你父亲去。”
萧惠闻言不由瞪大了眼睛。
安夫人指尖向上,指了指天花板,“只要离开东厂,才是给你真正腾出了条大道。你留在南安,趁着明年的好机会,立下战功,赢下口碑,这些谁也夺不走。”说着,摸了摸儿子的手,“萧烈的亲儿子都站出来坚定地反抗他,还一心跟着陛下走……陛下很乐意看到这些。另外,我回京正好帮你说一门好亲事。”
前面还好,母亲说到自己的终身大事,萧惠还是决定闭嘴“听训”。
安夫人道:“前些日子,王府的梅侧妃托人来说合,想把她所出的小女儿顾溪许配给你。”
求娶……娶之前那是个“求”字。
在大秦哪里有要脸要面的人家会求着男方嫁女儿?萧惠也是庶出,他觉得顾溪的身份配自己也是足够,但是顾溪最大的问题在脑袋上!
儿子的想法不难看出,安夫人又笑了笑,“当初我也是鬼迷心窍,想着能不能从金家大小姐的孩子们身上做些打算,梅侧妃提出的要求便是联姻,还好我当时便拒了她。”
萧惠听得又是一身冷汗:母亲做东厂统领太久,眼里便只剩了阴谋小道……幸亏回头得够及时!
与萧惠这儿起起落落,差点犯了心脏病相似,镇南王府也在短时间内经历了悲喜两重天。
顾泽被抬回王府,第一件事儿便是直接躺平在了自己的书房——世子用于办公议事的外书房,比他按照品级建造的卧室可要宽阔敞亮得多。
能给王府各位王爷王妃,以及公子小姐诊病的大夫们自是经验丰富,眼界不凡,医术更是过得硬。
世子这回绝非肺痨,这点大夫们迅速达成了一致。
连衣裳都没换,坐在儿子不远处的王爷嘴角绷得极紧,不是肺病,别的呢?!但是理智告诉他,对大夫们发怒于事无补,反而耽误他们为儿子诊治。
顾泽心里也不平静,他胃口不舒服已经有些日子,但真没想到今日爆发得如此严重。
他此时乖乖任由大夫们施为,视线却不时往父亲脸上飘,至于父亲身后哭得像泪人儿一样的妻子……顾泽只觉得不止脑袋阵阵抽痛,连腹部也跟着凑起了热闹。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王王妃、梅侧妃都带着孩子们过来探望,得了王爷一个颔首便先后告辞……这几位心里是不是幸灾乐祸甚至小有期待,那就另说了,至少她们脸上的那份担忧还是表达了几分出来。
而顾沛却是没和生母一起离开,而是默默站到了父王身边,同样留下来的还有顾池,她温言劝慰大嫂何清芳几句,之后也有些说不下去了。
法定继承人是能随便出事的吗?尤其还是顾泽这种已经得到广泛认可,并坐稳位子十几年的人物。
如今整个院子都十分压抑,书房里除了大夫们低声商量病情之外,几乎再无声响。偏偏此时一声清晰无比的“小心”打破了这片沉闷,开口的依旧是金璨。
原来顾涵因为心急,差点把手里的小箱子摔在地上——里面装得全是金璨定制的玻璃仪器,碎了再做可要耽误好久了。
而就在金璨现身时,屋里不知是哪几位,竟然齐齐地舒了口气:心中更是十分默契,救星终于来了啊!
金璨看着这些又要敬献膝盖的家臣和幕僚们,再看看她公公和大伯都舒缓了些许的神情……解释自己其实也没啥把握的那些话,直接咽了下去。
顾泽顾涵兄弟俩的情分当着掺不得假,夫妻俩刚回到王府,顾涵就要往顾泽书房冲,金璨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了他,还差点让威猛的涵涵给她带个跟头。
幸亏顾涵理智回笼,知道闪闪从不无理取闹,深吸口气把她扶起来,就听她吩咐一起回房收拾些东西……
顾涵足足呆了几息,才反应过来,“你能救大哥?”
金璨只想让他闭嘴,于是冷冰冰地甩了两个字,“废话。”她要问问丈夫,大伯顾泽最近行踪有无异常,以及平素的生活习惯。
这不,多少做了些前期准备,金璨才拖着丈夫,带着两箱子工具一起“姗姗来迟”。
金璨见过王爷,围在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