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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危急时刻,凯特尼斯用尽最后的力气,把手举向加图的手臂。
他没有试图挣脱加图,而是在加图手背上故意做了一个“x”记号。
加图明白了这记号的意思,但已经晚了。
陈逸寒看到那微笑从他脸上消失,手中的箭,也脱弦而出,应声shè中加图的手背。
“啊!!”
加图大叫一声,松开凯特尼斯,凯特尼斯立刻反身向他扑去。
在那可怕的瞬间,陈逸寒以为两们两个人会一块掉下去。陈逸寒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了凯特尼斯,金属壳满是血迹,加图脚下一滑,向地面直栽了下去。
第二百八十六章杀死加
“砰”的一声,加图落到了地上。
野狗一拥而上。
陈逸寒和凯特尼斯互相搀扶,等着炮声的响起,等着比赛的结束,等着最后的解脱。
可一切都没有发生。
应该说,还没有发生。
因为这是饥饿游戏的高cháo,观众等着jīng彩表演的呈现。
陈逸寒不愿意看。
他能听到犬吠、人吼,人、狗受伤发出的惨叫。
陈逸寒不明白,为什么加图还没死,直至他突然记起了加图穿的铠甲。
铠甲可以从脖颈到脚踝对加图进行保护。
陈逸寒意识到,他们还要经历一个漫漫长夜。
加图肯定有刀或剑,藏在衣服里。
因为,时不时能听到野狗垂死的吼叫,刀刃碰到宙斯之角时发出的金属撞击声。
打斗声传到宙斯之角的侧面。
陈逸寒知道,加图现在肯定要孤注一掷,要回到宙斯之角尾部,重新找到自己和凯特尼斯,并进行最后的厮杀。
但终于,尽管他身高力大、善于角斗,到最后,还是野狗占了上风。
从加图一头栽下去到现在,不知过了多久,大约一小时吧。
此时,陈逸寒和凯特尼斯,终于听到野狗拖拽他的声音,把他拖到宙斯之角里面。
“这回,它们该把他结果了。”陈逸寒暗忖道,但仍然没有炮声。
夜幕降临,国歌响起,但没有加图的影像。
突然,陈逸寒和凯特尼斯身下的金属壳里发出低低的呻吟声。
一阵冰冷的风刮过,提醒着他们饥饿游戏还没有结束,天知道还要持续多久,陈逸寒感觉直到现在,仍然看不到胜利的曙光。
很快,陈逸寒的注意力转到凯特尼斯的身上,她的腿流血不止。
但他们所有的装备,都在逃避野狗的追赶时留在了湖边。
此刻,他们没有绷带,无法止住从凯特尼斯小腿涌出的鲜血。
虽然寒风冻得陈逸寒瑟瑟发抖,但他还是脱下夹克和衬衫,然后穿好夹克。
虽然只脱了一下衣服,但已经冻得陈逸寒牙齿打颤了。
在月光下,凯特尼斯脸sè苍白,陈逸寒让她躺下,然后检查她的伤口。
暖暖的、湿滑的血沾了陈逸寒一手。
光用绷带止血根本不行。
陈逸寒看过电影,所以也学着电影里护士的样子给凯特尼斯止血。
陈逸寒撕开衬衫的一只袖子,在凯特尼斯的膝盖以下缠两圈,系上活扣。
这里没有木棍,所以陈逸寒把最后一支箭插到活扣里,尽可能绑紧。
这很冒险,因为如果血液不通,凯特尼斯也许会失去一条腿。
但与丢掉xìng命相比,陈逸寒觉得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陈逸寒用衬衫把凯特尼斯的伤口裹好,然后躺在她身边。
“不要睡。”陈逸寒对凯特尼斯说道。
陈逸寒不知道这么做在医学上有没有道理,但他怕凯特尼斯一旦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你冷吗?”陈逸寒拉开拉链,把凯特尼斯裹到自己的衣服里。
这样,被裹在两层夹克里,又能彼此温暖,会感觉稍暖和点。
可夜还很长,温度在持续下降。
白天往上爬时还烫人的宙斯之角,现在已慢慢变得冰凉了。
“加图兴许能赢。”陈逸寒小声对凯特尼斯说道。
“别信这个。”凯特尼斯一边说,一边拉起陈逸寒的兜帽。可她自己,抖得比陈逸寒还厉害。
下面的几个小时,是陈逸寒一生中最难熬的时光。
寒冷已使人痛苦万分,真正的噩梦是听加图的呻吟、哀求,最后是野狗折磨他时的哭诉。
过了不多会儿,陈逸寒觉得自己已不在乎他是谁,做了什么,他想要的一切,就是尽快结束他的痛苦。
“它们干吗不杀了他?”陈逸寒看着凯特尼斯问道。
“你知道为什么。”凯特尼斯一边说,一边往陈逸寒身上靠了靠。
是的,陈逸寒知道了。
观众不愿现在从电视机旁离开。
从大赛组织者的角度来看,这是这一娱乐活动的高cháo部分。
这种痛苦一直持续着,没有丝毫间断,让陈逸寒和凯特尼斯的jīng神备受折磨。
陈逸寒不再想明天、不再想希望、不再有过去,抹去了一切记忆,充满大脑的只有现在,陈逸寒觉得它似乎再也不会改变,一切的一切只有寒冷、恐惧和那个快死的男孩的哀嚎。
凯特尼斯开始迷迷糊糊地要睡去。
陈逸寒一次一次大声喊着她的名字,因为如果她死在自己身边,自己说不定会完全发疯。
凯特尼斯也在努力坚持着,与其说为了她自己,倒不如说更多的是为了陈逸寒。
这很艰难,因为失去意识就脱离了这所有的痛苦。
唯有月亮,这高挂在天际、缓慢移动的星体证明时间是流动的。
凯特尼斯对陈逸寒说,黑夜会过去,因为月亮在动。
有时,陈逸寒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可很快又被寒冷的黑夜吞噬。
终于,陈逸寒听到她小声说,太阳要升起来了。
陈逸寒睁开眼,看到星光在晨曦中逐渐淡去。也看到凯特尼斯的脸是多么的苍白。
陈逸寒知道,凯特尼斯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必须要快点把她送回凯匹特接受治疗。
还是听不到炮声。
陈逸寒把好耳朵贴住宙斯之角,隐隐听到加图的呻吟。
“我想他快不行了,陈逸寒,你能shè死他吗?”凯特尼斯问道。
如果加图靠近宙斯之角外口,陈逸寒也许能把他shè死,事已至此,shè死他是对他的怜悯。
“我的最后一支箭在你的止血带上。”陈逸寒指着凯特尼斯的腿,说道。
“让它发挥应有的作用吧。”凯特尼斯拉开拉链,让陈逸寒把箭拿出来。
陈逸寒把箭抽出来,用僵硬的手指尽量把止血带再系紧。然后,陈逸寒搓了搓手,让血液流动起来。
“好了,我过去看看。”陈逸寒说完,爬到边沿,垂下头看,凯特尼斯在后面抓着他。
过了一会儿,陈逸寒才在昏暗的光线中看到浑身是血的加图,之后听到这个大块头的、曾经的敌人发出一点声音。
陈逸寒知道了他的位置,而且看着他的嘴型,觉得他是想说:“救救我。”
出于怜悯,而不是为了报仇,陈逸寒把箭shè进了他的脑壳。
凯特尼斯把陈逸寒拉了回来,弓还在陈逸寒手里,但已经没有箭了。
“你shè中他了吗?”凯特尼斯轻声问。
“轰!”
炮声响起,为陈逸寒做出了回答。
第二百八十七章获胜
“那么,我们赢了?”凯特尼斯看向了陈逸寒,声音空洞洞的。
“让我们欢呼吧。”陈逸寒终于说出这句话,可其中并没有胜利的喜悦。
空地上洞口大开,剩下的野狗一溜烟钻了下去,地面随之关闭。
陈逸寒和凯特尼斯等待着直升机把加图的尸体拖走,等着随后响起的胜利的号角,可没有动静。
“嘿!”陈逸寒对着天空大喊道,“怎么回事?”
可是,天空中没有一点动静,唯一的反应是晨鸟的叫声。
“也许是尸体的缘故,我们应该离开。”凯特尼斯说道。
陈逸寒尽量回忆着,最后胜利后是否需要远离最后一个“贡品”的尸首。
可他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不能确定。
不然的话,还有什么其他原因呢?
“好吧,你觉得能走到湖边吗?”陈逸寒看着凯特尼斯,问道。
“我可以试试。”凯特尼斯说一边说,一边站起身,一点点地挨到宙斯之角边缘,然后滚落到地上。
如果自己的身体都这么僵硬,凯特尼斯怎么挪动呢?
陈逸寒站起来,伸伸胳膊伸伸腿,直到他觉得能帮助凯特尼斯了,才伸手去拉她。
随后,陈逸寒和凯特尼斯互相搀扶着,艰难地来到湖边。
陈逸寒先捧起一捧水给凯特尼斯喝,之后又捧起水举到自己嘴边。
一只嘲笑鸟发出低低、长长的鸣叫,直升机出现了,把加图的尸体收走,陈逸寒的眼眶中,充满了宽慰的泪水。
现在他们可以把自己和凯特尼斯带走了,自己终于可以回去了。
可是,等了半天,又没动静了。
“他们还在等什么?”凯特尼斯声音虚弱地说道。
失去止血带的作用,又从宙斯之角来到湖边,凯特尼斯的伤口又裂开了。
“我不知道。”陈逸寒摇了摇头。无论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自己都不能再眼看着凯特尼斯流血了。
陈逸寒起身想去找一根小棍,很快找到从加图身上弹掉的那支箭。
这支箭和另一支一样好用。
陈逸寒俯身拾起箭,这时竞技场响起了克劳狄斯。坦普尔史密斯的声音。
“向第七十四届饥饿游戏的最后的竞赛选手表示问候。原来更改的规则宣布无效,经仔细研究游戏规则,决定只能有一名选手获胜。祝你好运,愿机遇永远与你相伴。”
几秒的静电噪声过后,一切归于寂静。
陈逸寒呆呆地看着凯特尼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从来都没想让自己和凯特尼斯俩人都活着。
这一切都是大赛组织者jīng心设计的圈套,以确保大赛历史上最富有戏剧xìng的情节。
而自己,却像傻子一样,买了他们的账。
“仔细想想,也不太意外。”凯特尼斯说话的声音很微弱。
陈逸寒看她艰难地站立起来,然后朝自己走来,好像慢动作一样,他从腰里拔出刀子……
陈逸寒下意识地弯弓搭箭,对准了她的心脏。
凯特尼斯扬起眉毛,把刀一下子扔到湖里,刀在水中溅起一片水花。
陈逸寒扔下手里的弓,向后退了一步,脸羞得通红。
“不。”凯特尼斯说道,“shè吧。”
随后,凯特尼斯一瘸一拐地来到陈逸寒面前,把弓重新塞到他的手里。
“我不能。”陈逸寒摇头道,“我不能。”
“在他们还没把野狗放出来之前,shè吧,我不愿像加图那样死去。”凯特尼斯攥着陈逸寒的手,说道。
“那你来shè我吧。”陈逸寒情绪激动地说,把弓塞到他手里。“你shè死我,然后回家,好好过rì子!”
陈逸寒虽然这么说,但他的心底,却一直在防备着。
如果凯特尼斯真的动手,那么自己会毫不犹豫的杀死她。
如果凯特尼斯不动手,那么就按照原定计划,赌一把。
“你知道我不能。”凯特尼斯扔掉了武器。
“好吧,我总要先走的。”凯特尼斯坐下来,拆掉腿上的绷带,拆掉了阻止血液涌出的最后一道障碍。
“不,你不要这样杀死自己。”陈逸寒跪在她面前,拼命把绷带贴到她的腿上。
“陈逸寒!”凯特尼斯一把拉住陈逸寒的胳膊,“这是我想要的。”
“你不能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陈逸寒开始回想剧情,也在琢磨接下来所做的事情,成功的可能xìng。
“听着……”凯特尼斯一边说,一边把陈逸寒拉起来,“我们都知道他们只要一个胜利者,我们两个中只能选一个,请做出选择,为了我。”
凯特尼斯又表白了对自己的爱,说没有自己生活是多么的无趣……
可陈逸寒已经不再听了,她前面说的几句话在自己脑子里回荡。
“我们都知道他们只要一个胜利者。”
是的,他们必须要有一个胜利者,否则,大赛组织者就会当众挨一记耳光。所有凯匹特人就会失望,没准还会遭到处决,慢慢地、痛苦地处决,同时电视会在全国全程进行实况转播。
如果自己和凯特尼斯都死了,或者他们……
陈逸寒的手摸到腰里别着的皮袋,把它摘下来。
凯特尼斯看到皮袋,一把抓住陈逸寒的手腕:“不,我不会让你死的。”
“相信我。”陈逸寒轻声说道。
凯特尼斯怔怔地盯着陈逸寒,好一会儿,她放开了手。
陈逸寒打开皮袋,把一把浆果倒在她手里,然后又在自己手里倒了一些。
“咱们数到三?”
凯特尼斯踮起脚尖,又吻了陈逸寒一次,然后温柔地说:“数到三。”
陈逸寒和凯特尼斯背对背站着,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举起手,让大家都看到。”陈逸寒说道。
陈逸寒和凯特尼斯一起举起手,黑sè的浆果在太阳下闪着光。
陈逸寒又紧握了一下凯特尼斯的手,作为信号,也是为告别,然后开始数:
“一”
“二”
“三!”
当陈逸寒刚把浆果放到嘴里,喇叭就响起来了。
克劳狄斯。坦普尔史密斯慌张地说:“停!停!女士们,先生们,我很高兴为大家介绍第七十四届饥饿游戏的胜出者,陈逸寒,和凯特尼斯。伊夫迪恩!来自十二区的获胜者!”
陈逸寒jīng神一送,把浆果吐了出来。
终于可以回去了……
第二百八十八章不祥之感
陈逸寒把浆果从嘴里吐出来,用衣服擦擦舌头,免得毒汁留在嘴里。
凯特尼斯把陈逸寒拉到湖边,用湖水使劲漱口,然后他们两个紧紧相拥在一起。
“浆果你一点没吞下?”凯特尼斯看着陈逸寒问道。
陈逸寒摇摇头,道:“你呢?”
“要吃了想必我现在已经死了。”凯特尼斯的嘴唇嚅动着,回答着陈逸寒的问题,但声音被喇叭里传出的凯匹特人的欢呼声淹没了。
直升机出现了,放下两个梯子。
陈逸寒一只胳膊抱着凯特尼斯,帮她踏上梯子,然后他们两个人一人踏上一只脚。
电流把他们两个人都吸住了。
这次陈逸寒很高兴,因为他不肯定凯特尼斯站在梯子上能否坚持到目的地,如果有电流把他们两个人吸住,那就完全没有问题了。
陈逸寒向下看时,发现凯特尼斯的腿正血流不止。
直升机的门在他们身后一关上,电流一断,凯特尼斯就晕倒在了地板上。
陈逸寒的手仍牢牢地抓着凯特尼斯的后背,他们拽走她时,陈逸寒的手抓下一撮纤维。
医生穿着消了毒的白大褂,戴着口罩和手套,已做好了准备,立即开始手术。
凯特尼斯脸sè苍白地躺在手术台上,身上插满管子。
恍惚之间,陈逸寒仍觉得自己身处饥饿游戏之中,医生仿佛是充满威胁的另外一群野狗,要设计杀死她。
陈逸寒万分惊恐,冲上去护住凯特尼斯,可被人一把抓住,扔进另一个房间,和凯特尼斯之间隔着一层玻璃。
陈逸寒使劲敲着玻璃,大喊着凯特尼斯的名字。
可是没人理他,只有一些凯匹特服务人员出现在他身后,递给他一些饮料。
陈逸寒颓然的坐在地上,脸抵着玻璃门,不解地望着手里透明的玻璃瓶。
瓶子冰凉,里面盛着橘子汁,插着一支带褶皱边的吸管。
汽水瓶放在陈逸寒血迹斑斑、伤痕累累、指甲盖里满是泥痕的手里显得多么不相称。
闻到汽水味,陈逸寒的嘴里流出口水,可他却把汽水放在地上,对于任何如此干净漂亮的东西都不予信任。
透过玻璃,陈逸寒看到医生正在凯特尼斯身旁忙活着,jīng神集中,眉头紧锁。
陈逸寒看到管里流着液体,一排排的计量表和灯光,看得他眼花缭乱。
陈逸寒看不懂那些,但据他的观察,凯特尼斯的心脏,停跳了两次。
陈逸寒看到一个人在几米之外盯着自己看,吓了一跳,之后才意识到是自己脸的反光,玻璃里的自己有着惊恐的眼神、塌陷的脸颊、蓬乱的头发。
狂躁、凶猛、疯狂。
难怪每个人都要远离自己。
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野人……不对,是野兽!
当直升机飞到训练中心楼顶的时候,他们抬走了凯特尼斯,留下了陈逸寒。
陈逸寒开始猛撞玻璃门,并尖叫着。
无意中,陈逸寒突然瞥见一缕红头发……
那一定是艾菲。
肯定是艾菲来救自己了!
这时,一支针头从背后扎向了陈逸寒的脖颈。
当陈逸寒醒来时,起先不敢动。
整个房间的天花板发出柔和的黄光,陈逸寒可以看清自己待在一个只有一张床的房间里。
这里没有门,也看不到明显的窗户。
房间的空气有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陈逸寒发现自己的右臂插着几根管子,延伸到他身后的墙上。
而自己,没有穿衣服,但身体,被被单贴着,很舒服。
陈逸寒试着把左手伸到被单外面。
胳膊不仅被搓洗干净了,而且指甲也修剪成完美的椭圆形,烧伤留下的疤痕也不那么明显了。
陈逸寒摸摸脖子、胳膊腿、额头上的伤疤,正在摸柔滑的头发时,他呆住了。
陈逸寒小心地抚弄左耳边的头发,不,这不是幻觉,自己又能听见了。
陈逸寒试着坐起来,可腰上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