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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大臣们也是杞人忧天,什么事都要拐着弯去想,有功不赏,有过不罚,又怎能收天下之心……”
“殿下英明……不过回京之后,还请殿下慎言才是。”崔适满脸正容,心里也颇多无奈,皇子殿下说的话听似在理,但世间之事又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不过他也知道,殿下这只不过是发些牢并不能太过当真,不过对于那得胜伯赵石在殿下心目中的分量,还是有些吃惊。
在金国听多了也见多了领兵大将的跋扈骄横,他对于大秦武将的理解就有些偏差,当初在草原初见那赵石,他也有些吃惊,没想到一个大秦的将军会跑到苦寒的草原上去顶风冒雪,还在那么短的时日内,在草原上闯出一番名声,用奇人称之也是不为过的。
但随行一路,他也没发觉此人有什么非凡之处,那时以他的身份,也没什么与那位皇帝宠臣深谈的机会,加之那人是武将,对文人好似也没什么礼贤下士的心思,总给人以冰冷难以接近的感觉,到是那赵光,在那赵石身前圆转自如,很是能说上几句。
后来他多少有些后悔,不该那般谨慎,想来大秦和金国也差不多,结jiao有兵权的领兵大将有说不出的好处,后来在户部任职,才明白想的差了,文武殊途几个字,并非只是书生之谈,汉家的天下,与那nv真毕竟不同。
崔氏没落至今,许多东西都得靠子弟揣摩,家学渊博这一句是谈不上了,不过能在皇子身边当个侍讲,对他来说也是个大际遇,每每再听旁人谈起功劳日著的那位新晋得胜伯,他也没了多少羡慕,自忖若予他些时日,定然也能光耀men楣,无需羡慕他人。
但这次来长安县,见皇子殿下与其人把酒言欢,谈笑无忌的样子,心中除了几许妒意之外,也只能叹一声,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还真是比不来,当年那带着一身风雪,姗姗而回的少年,现在却只能远远观之,轻易近前不得了……
心里叹息了一声,崔适继续道:“各部蜀中诸司皆在筹建,荐官之事蔚然成风,不如……”
这就是正事了,李全寿想了想,缓缓摇头,“荐官只为一时,其后汰者必多,不必跟着掺和,回去之后,拟个奏折,就说……荐官良莠不齐,其间更多钻营之人,不堪驱使,朝廷虽大开men路,然无德无才之人怎得入内,可设一处,改为选官,选官皆为流外,不得入品,任期两年,由吏部考评,有才干者,转正官,可入品级,无才者贬之……”
崔适越听眉头皱的越紧,不由言道:“殿下,臣觉不妥。”
“哦?”
崔适肃然道:“殿下应知,此等荐官皆出京中权贵men下,据臣所知,已保有县令两人,县丞十余,县尉……”
“县令县丞多为幕僚之属,县尉多出兵部诸位大人旧部,殿下冒然上书,岂不成众矢之的……”
李全寿听了,却是嘻嘻一笑,不以为意的道:“总听人说,打天下易,坐天下难,今日方能觉出一二,还没怎的,就都迫不及待的跑出来,也不怕国法森严,掉了自家的脑袋……
不妨事,别说只一封奏折,即便是当庭倡议,也不怕这些争食的,县令?也亏他们敢琢磨,一些不第的酸才,只能入幕于人,还想一步登天?放心,此事就算孤不说,难道父皇就没个思量?朝廷那许多重臣就眼睁睁看着?
一群红眼兔子,还是赵柱国有心,偌大的地方打下来,转头就奉旨回京,这才是明智之举……若要跟他们去争去抢,孤成了什么?崔侍讲,你这见识可是短了。”
崔适脸上一红,垂下头去,不过还是不打算改口,要知,按照殿下所言,那些荐官就都成了流外之官,也就是常说的吏,不入正式品级,也就是说,有了官俸,却无官身,相当于官府聘用的一些人,是官府中最下层的一群人,俗称xiao吏的便是,和正官相差可不是一点半点。
这奏折一上去,阻了人前程不说,还打了荐举之人的脸,得罪的人更非一个半个,这些日子,长安城里一些人已经开始在摆酒设宴,款待亲朋好友,几乎就等着朝廷官书下来,赴任去了,一旦知道自己这官儿帽因为人家一句话飞了,那还了得?
“殿下一番为国为民之心,天日可鉴,然臣以为,此议不宜出自殿下处,御史台有诤谏之责,正应仗义执言,为君上解忧。”
李全寿呼出一口白气,想了想,微微点头,“好,就依你。”
崔适还待说什么,李全寿已经一提马缰,大声笑道:“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虽冷了些,但胜在自由自在,崔侍讲,这些烦扰之事留待到了京师再说,来,咱们比比脚力,若孤输了,就许你几个知冷知热的美人,若你输了,孤就罚你到京师之前,不得唠叨……”
罢,一声长笑,催马向前,“孤比你官大,就不客气了。”
马蹄声急促响起,身后众护卫大惊,连呼殿下xiao心,纵马便追,崔适张了张嘴,也只有苦笑的份儿,到了现在,这位殿下的他还是有些捉摸不透,有时好好的,明君风范隐现,但有些时候……比如现在,就有些癫狂之态,让人无所适从,无奈之下,却也只得一带马缰,苦着脸急急向前追去,不一时,原地便空无一人,只有李全寿那放肆的笑声仿佛还回dang在周围……
送走了李全寿,赵石这里不但没有平静下来,反而渐渐热闹了起来,先是长安县的官吏凑了过来,数日之前,还是一副恭敬有加,却热情不足的样子,而今却都换了一副模样,嘘寒问暖,无微不至,也许赵石随口一句谁能将天上的月亮摘下来,也是会有人去的。
拜访的人也多了起来,京中一些人也陆续送来了问候,拜帖礼单更是一大堆,就不用说礼物有多少了,好几天,养病之处都是一股浓郁的yao香,各种治疗伤患的yao草整整堆了一间屋子。
变化显而易见,其中道理没有谁不明白,由赵石一手引起的这场风波多数已有了结果,皇长子出京问病就是个再明白不过的信号,而身有大功的得胜伯回京的荣耀,好像在这个时候就先享受到了的。
多数人都挡了驾,也没人心有不满,此来也并非向得胜伯,明威将军大人示好,只是走一个过场,表一个姿态,官场上的学问也就在这里了,派人来不表示什么,不派人来,则必定表明与得胜伯不睦,也许得胜伯不会计较什么,但会落在有心人眼中,对景的时候就是麻烦,那才叫个冤枉。
再说,陛下,皇子,太后那里都是慰问有加,其他人哪里还敢怠慢,凡是自忖够得上身份的,都不会落下,礼都不重,却也不轻的,好像约好了一样,连先后次序都不带差的,其中三味,非是官场中人,哪里明白的了?
赵石显然也是明白的,就算他不甚了了,身边可还有南十八等人,自然不会出丑露乖,让人瞧了笑话。
而赵石亲见的几个人也是有理有据,自家人就不说了,家中老娘和那已过了men的xiao妻子派了来人,若非天寒地冻,家中哪里还呆的下去?
再有就是香侯府中人了,陆飘带着一队人,礼单送来了,不过实物却都直接送到了赵石长安的府上,省了不少事,而香侯大人亲书了一封带着浓浓的怨气的信笺也随之而来,其中除了慰问赵石病情之外,话里话外,都是埋怨为何将香侯府的nv兵送回了长安,显然,对于赵石突然病倒在长安县是不相信的,要不是消息灵通,就是府中也有聪明人,最后,则直接道,等赵石回京,香侯大人要过府亲自拜会云云。
最终赵石无可无不可的将陆飘等人给打发走。
还有就是赵家来的人,也是熟人,正是那赵光,不过经了几年,人家也没原地踏步,官职已为六品,升了两级不止,这次来不是太后所派,而是代表了赵家来的,他这里的消息明白就不比人家香侯府了,见赵石稳稳当当的坐在那里,很是吃了一惊,接着便有些吞吞吐吐的了,显然一番想好了问候之语都不恰当,被噎住了的。
不过这是个伶俐人,几句话下来就转过了脸se,言语之间透出了亲近,但由于身份所限,恭敬也少不了,不过到没多大的事情,只是将赵家出了赵石这么一位军功赫赫的大将军的自豪之意表达了个清楚,并直言不讳的道,前些日子没来,不是怕这怕那,而是京师赵家这里没个主事之人,事事又不能去找太后娘娘,直到老爷子那边来信大骂众人窝囊,这才派了他来,实在有些惭愧。
算是让赵石真正见识到了这个时代的宗族观念到底是多强,于是留下赵光一起用饭,席间更是尊称其为三哥,让赵光是受宠若惊,走的时候更是容光焕发,好像吃了一顿人参果相仿。
临行之前,还神神秘秘的跟赵石说,老爷子就要致仕了,族中没一个能挑起大梁的,就算以前有,跟赵石比起来,也是黯然失se,狗屁都不是了,老爷子已经发话,长安赵家所有亲族以后皆以赵石为主,若有违抗,家处。
赵石半途出现在族谱上的事情赵家也有些人知道,老爷子这话一下来,不满意的人自不在少数,简直比改宗换姓还难以忍受,家里正闹呢,赵光这里则告诉赵石,让他在意一些,意思明白,别让人钻了空子。
赵石满嘴答应,心下却不以为然,一棵大树上长满树藤,哪里还长得高?赵家待他虽是不错,但他也没那掌管一大家子,当个保姆的念头。
接下来还见了李家的来人,是李敢当派来的,李家这个亲家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李家来人说话就僵硬多了,也好理解,李成义是被押回京师的,李家在这件事上闹了个灰头土脸,连李敢当也存下了怨气,就更别说旁人了,家中yu与赵石势不两立的也不是一个两个。
不过赵石现在城府日深,却是不动声se,只是淡淡的说了几句,转头就让来人传话回去,回京之后,要亲去李府拜会,商议婚期之事,让那来人脸一阵青一阵红的走了。
事情也是巧了,又过几日,来了一人,这人风尘仆仆,是远道赶来的,来人来自西北,却是李匪李老四派来的人,传过来的话也让赵石哭笑不得,就是一条,西北快活不下去了,让赵石给想个法子,好让手下的弟兄们有条活路,当然,李老四匪气十足又加了一条,当兵吃粮不成,他那里有的是银子,做生意到还凑合。
不过一群贼坯子,做生意?什么正当生意都能让他们折腾成杀人越货,与其到大秦让官兵砍了脑袋,还不如在西北窝着呢。
来人也是一顿诉苦,说是找到赵石真不容易,都找了有好几个月了,才在这里找到,消息不灵通就是这个样子了。
赵石想了两天,觉着传话不方便,让来人给李匪带话过去,让他来一趟长安,见面详谈才好,不过心里有些纳闷,就算西北没了多少战事,贩马的生意不是好好的?为什么就活不下去了?
来人说话颠三倒四的,赵石听的有些mi糊,也亏李匪想的出来,让这么个人来传话,没把话给忘了就不错了,最后也不再追问,反正见到李匪就都清楚了的……
要说李匪派人过来有些出乎意料之外,那么另外一个来人就属于做梦也想不到那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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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繁华尽处是吾乡第六百零二章 归家
第八卷繁华尽处是吾乡第六百零二章归家
见了靖佳公主派来的人,接着又见了曲士昭,弄的赵石也很疲惫,都很难受,靖佳公主的事情就不用说了,可以说是担上了天大的干系,事情算是答应下来了,但他这里还没什么头绪,要等一段日子再说。
接下来见曲士昭就不用提了,此人被他搓弄了一番,已是结下了仇怨,嘴上说的再好,也改变不了什么,不过现在已经成了芝麻大的小官儿,还带着个国舅爷的不尴不尬的帽子,前程也许有,但也已不多了,唯一有所依仗的也许就是那位淑妃娘娘了,不过在短期之内也是不足为惧。
所以两人见面,谈不上尴尬,却也绝不愉快,若说出京之时,两人地位还差相仿佛,一个钦差正使,一个钦差副使,还能明着暗着的较量一下,那么回京的时候,却已天差地远,即便有着间隙,但擦不出什么火huā来了。
将笑的都僵了的曲士昭打发走,赵石却也没什么压人一头的快感,只觉着分外的腻歪,曲妃单独派人前来,其实只说明了一件事,因为诞下皇子,曲妃在宫中的地位已是非同一般,不然怎没见旁的妃子派了人来?
又过几日,大理寺派来了差官,将李任权提走了,赵石也没阻拦,因为人家手上不但有兵部还有枢密院的呈文,赵石对这些程序还不太懂,到是南十八笑着给他解释了一番,大理寺既然已经接手,枢密院兵部都有了回应,就不用再担心什么了,进了大理寺,想要安然无恙的出来,除非赵石自己也进了大理寺,换句话说,除非赵石倒台,不然就不会出现诬告这一说。
赵石当即就明白了,就好像后世进警察局,有立案这没立案的,关几天就出来了,一旦立案,审查的力度就不一样了,而进了大理寺的官员,多数就表明,此人犯事了,除非有了大变故,不然也就没几个能安然无恙的出来。
纷纷扰扰间,总算过了正月,在长安县一应官吏的欢送之下,得胜伯,明威将军大人终于启程了,长安县从上到下都有大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这个正月过的可是分外不易,睡觉都睡不安稳,总是担着心事,长安县临近京师,除了出来游玩的贵家公子,其他都是相安无事,虽离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还差些,却也太太平平,多少年没发生什么大事了,这次却是被闹了个鸡犬不宁,上官接连受了申斥,下面的人日子哪里好过得了?所有人想起这段吃不香,睡不好的倒霉日子,都觉着有些冤枉,谁能想到得胜还朝的大将军会突然病倒在自己的地盘上呢?
送走了赵石,长安县总算又恢复了平静,一群大大小小的属官们弹冠相庆,纷纷摆下宴席,邀约相熟友好,将前些日子的担惊受怕扔到一边,接着年关刚过的热乎劲儿,终于热闹了一回,席间话题却总不能离开刚刚离去的得胜伯,褒贬不什么的都有,这里也就不必细说了……
队伍人数不少,还有车马,行进速度并不算快,但羽林军雄武军将士在外征战了一年多,如今也算是衣锦还乡,各个都是兴高采烈,恨不能一下子便回到长安去,当长安城那高大古老的身影出现在远方的时候,队伍中传出一阵不可抑制的欢呼声。
不自觉间,队伍的行进速度就增加了许多。
斥候游骑在队伍周围撒了欢似的奔走,便是一声声马匹的嘶鸣都好似带了振奋和欢悦,久别归乡,也没多少近乡情怯之感,只有在一张张喜笑颜开的脸上展现出来的欢喜和归乡的喜悦。
好似为麾下军卒所感染,众将也不再约束兵卒,各个脸上都带出了笑意,那边又传下大帅的谕令,回转长安后,所有将士皆可休息一月,回家省亲,和家人团聚,一下子将热情点燃了开来,人人喜笑颜开,发出一浪接着一浪的欢呼声,其中夹杂着大帅英明,大帅长命百岁之类的胡言乱语,嘈杂的好似像一群鸭子,哪里还有半点血战方还的杀气?
直到前方探马来报,有人迎候在前方数里处,赵石这才传令众将整军,打了胜仗回来,总要有个打了胜仗的样子,过于散漫,没的让人小瞧了去。
迎候在前方的人不少,虽说没有什么朝中重臣,但郊迎于此,也是给足了羽林军将士脸面,要知道,这里是长安,大秦中枢所在,天家威严最盛的所切都是不温不火,有理有节。
南十八等人其实也都松了一口气,若是中间冒出个什么兵部户部尚书出来,那才叫人担心,南征功绩虽也可说是绝世之功,但朝廷重臣迎候于道途,还是有些过了,虽是荣耀,但后患可就小不了了。
这般才是最好,即不夸张,也不让人感到受了轻视,从另一方面表明,赵石圣眷仍深,陛下对其爱护有加的。
尤其是这里除了枢密院以及兵部的,就都是羽林军将校,还有几个礼部的,并无其他无关人等,官职最高者,就是兵部左丞成峦,和羽林右卫都指挥使王虎了,次之者,要数长安令尹岳博,迎候众人也以这三人为首。
而不论是成峦,还是岳博,王虎都与赵石都算得上是老熟人了,交情虽都不深,但却都打过一段时日交道,尤其是岳博,当初景帝登基之时,跟在赵石身后,没少抓人抄家,当时就有流言,说是长安令不像长安令,到像是羽林卫都指挥使赵石的门下属官的。
迎候之人中还有枢密院三人,地位稍低,为首的一人是枢密院兵司佐使,枢密院仿六部,下设六司,权力比之唐时差了许多,也很不完备,和兵部相互制约,又无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