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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该改动的时候了。
此类的事情多的很,为保大军无后顾之忧,南十八,孙文通两个尽力为之,其实许多地方作的也只是表面功夫,要想改动,除了要看朝廷的意思之外,还真的需要像段德,王正清这样常驻河中的地方大员不可。
所以说,战乱后的土地,才是施展才能最好的地方,两人只要能定下心来,其实不愁没有施展拳脚的机会的。
但如今没人关心他们两个那些心思,两人也有自知之明,并不多做纠缠,立即埋首政务,为自己以后施政努力去了。
而赵石这里,到了解州,没有急着启程,而是先安顿了下来,至于那位呲牙瞪眼,看上去便外强中干的金人议和正使,完颜大人,抱歉,还没出河中呢,一边呆着吧你。
至于独吉思忠,以赵石这个历史盲人,压根就没听说过他的名字,当然,也不是没听说过,探子回报上到是有的,只是种种缘故下来,对于这人,赵石也无心理会了。
几仗下来,在他看来,金国,已如年华老去之人,苟延残喘至今,非是还有多少余力,而是自家后方不靖的缘故。
什么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什么带甲百万众,不光在赵石这里,便是河中诸将眼中,也不过是待宰羔羊罢了。
而这个女真人才干再大,官职再高,在滔滔大势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不去管那些被折腾的上吐下泻的女真人,到了解州,稍事安顿,赵石便与南十八,孙文通两人入密室相谈。
实际上,也谈不出什么来,南十八说的好,大帅离京日久,于朝堂变幻不甚了了,陈常寿体弱多病,困于府中,怕是得些消息,也已经迟的不能再迟,于事无补,而当务之急,就是速速回京,不能再拖下去了。
回到长安,有种从端种大人可以打问一二,再有,靖佳公主那里,拜访一下也是无妨,香侯府的女人虽然麻烦,但宫掖秘闻知道的可着实不少,看着以往的交情上,透露一二,也没什么。
还有魏王那里,在长安呆了这许多年,虽与软禁无异,但毕竟位份摆在那里,现如今,只要赵石问一句,那边也断没有拒绝的道理。
可惜的是,这些年种家虽元气略复,但与盛时相比,还是差了不知多少,实力又多在军中,不然的话,种家才是赵石最可依靠的臂助才对。
赵石本来已经有了许多心思,而听了南十八一番话,才渐渐变得越发清晰了起来,不过在之后许久,他才琢磨过味儿,南十八最关键的话绝对不是种从端,靖佳公主,或是香侯府的女人什么的,而是魏王这里……
魏王是什么人?谁都再清楚不过,这样一个人,以赵石的身份,避之唯恐不及,哪里有上门的道理?
但南十八就这么说了,显然,也是在暗示赵石小心些什么的意思在里面。
文人就是如此,总是把话说一半,藏一半,从来不会让人捉到把柄就是了。
而这时,赵石也想不到那么多,孙文通对大秦朝野中事并不熟悉,但对国武监却是感情深厚,也提了一句,国武监创立至今,大帅居功至伟,如今国武监生员多任职于军中,但也有不少行走于六部,而大帅麾下多有国武监生员,私下着人打问,不定便有所收获。
加之国武监祭酒齐子平,乃景王府旧人,蜀中又曾于大帅帐下听令,找个闲暇时候,去与其叙叙故旧之情,也是不错。
一番密谈下来,赵石心中焦灼稍减。
翌日,便由解州启程,南十八两个还有一些庶务需要交接清楚,所以延后了两日,便急急带着些从人,启程南下。
一路无话,不几日,过了黄河,赵石一行人终于来到阔别已久的潼关。
相较过去的一年多,潼关冷清的多了,就像个被丈夫遗弃的少妇,门庭冷落,哀怨中带着几分凄清。
不过想想也就知道,河洛之地已陷,河中尽在掌中,潼关这处秦川门户的作用却是变得可有可无了,估计稍后,也有可能变成粮草重地也说不准,不过现在嘛,在初春的阳光之下,却显出几分可怜巴巴的味道出来的。
迎接赵石一行的乃是信任潼关镇守使王缨,此人赵石自然见过,魏王旧部,当年潼关内三营统领,彻彻底底的魏王心腹大将。
这人虽有些生不逢时,更是站错了队,但值得庆幸的是,当年魏王被迫回京,魏王旧部星散,但随后便是伐蜀之役,过了没几年,又有东征之举,随着这些战事,加之当今圣上皇位渐渐稳固,对于这些魏王旧将的防范也就松懈了下来。
这不,当年差点谋反罪名加身的魏王心腹,却还是走到了潼关镇守使的位置上,不过深想一下也是明白,恐怕……这人的作用还是为了掣肘那位镇守洛阳的折大将军所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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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天下兴亡谁人晓第七百九十一章 归家
王缨有些出乎意料的热情,这位头花已经花白,显然这些年并不算好过的大秦悍将,在此次东征中,也可以说是舍生忘死,率兵大小十数战,立下的战功一点也不让于人。
对于他来说,幸运之处恐怕是在于,与他争竞最为激烈的悍将折溪战死在了洛阳城下,加之折汇升迁,这才侥幸得了这个位置。
稍稍有了扬眉吐气的机会,收拢一些这些年一直如同孤魂野鬼般的魏王旧部,也不指望再做升迁,扎扎实实的经营潼关,对于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而对于赵大将军的热情,估摸着也不是得了魏王指点,而是出于自觉根基不足,又有折大将军在前,想要广结善缘,异日有个好歹,也能有个退路的意思。
基于这些缘故,谈起当年潼关故事,这位潼关守将避开一些敏感的话题,颇多感慨之余,更是加意亲近。
也许这些吃的苦头太多,早没了当年的刚烈性子,赵石这里才稍稍示好,那边就已经受宠若惊,根本不顾眼前这位大将军的岁数跟自家子侄差不多,眼眶红着,就差说出引为平生知己之类的话出来了。
如此这般,事情就好办多了,赵石方一开口,王缨这里已然满口答应,在自己麾下,调出一千精兵,充当此次回京护军,听赵石言及手下带来的都是军中伤患,想留在潼关养伤,待得好了,再回转河中。
这话出口,王缨却是大喜,借着酒劲,开始诉苦,他这个潼关守将是真不容易,折大将军临走,还是在潼关安插了两个副将,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折汇心思缜密,怎么可能将自己的后路完全交给与自己颇不对付的王缨手上。
所以王缨在潼关能使唤的人真的不多,张大将军在时,为人宽厚,军中之人尽知。他们这些人的日子还能好过一些。而可以想见,随着张大将军进京述职,之后打交道的,就是折汇了。比之张培贤,折汇的心胸,那还用说吗?
隐晦的诉完了苦处,便是央求大将军能不能将手下这些伤兵留在潼关,要知道。他手下兵额还缺着近半,若是能得了这些百战余生的河中将士,也就再不用随时看人眼色,日子也就逍遥多了,再加上,这也算与河中上下结下了交情,也能让折汇等人更加忌惮一些不是……
当此之时,这样的好事不要太多,赵石自然乐意之极。只是略做为难状,王缨已经开始大包大揽,兵部行文自有他去打点云云。
赵石便顺水推舟的应允了下来,可谓是皆大欢喜,王缨可没想到。自己传书兵部的同时,差不多已经是一脚踩进了当年同样的坑里,在自己根本不知情的情况之下,被划分了阵营。若是知道这个,估摸着已如惊弓之鸟般的他。再借十个胆子,也断不会多此一举的。
而此时,让他大喜过望的,不但赵大将军言辞和善,丝毫没有因当年之事对他有何芥蒂,且还白白得了两千精锐,更让他佩服的是,赵大将军根本没打算留下什么领兵官儿,竟是在其中挑出伍长以上的三十多个将校,就这么把两千人扔给了他。
这可是一份天大的人情,若说之前这位魏王旧将还只是些逢迎之意的话,这会儿却是真心多了几分感激之情出来。
由于赵石急着启程,所以并未在潼关多做停留,这时也已经出了河中地界,对于金人使节就要礼遇一些了,征调了一些骡马,厢车,让那些魁梧的女真大汉驾着,随在队伍之中也就行了。
其实,自从到了解州,一路上总想找机会与赵石谈上两句的独吉思忠就彻底沉默了下来,他已经在这位年轻的惊人的大将军那冷漠的姿态中读出了点什么,接着又在解州城下,看到那令人吃惊的论罪碑文。
以他的眼光,如何瞧不出来,这碑文一旦立下,女真豪杰若再想重回河中,除了如当年般杀个尸山血海之外,其他再没有半点可能。
而如今在河中的土地上,估计也已经满目皆是仇恨的目光了吧?大金辖有北地百余载,始终警惕的其实还是汉人,契丹余孽可以融入到女真的血脉当中,汉人却不行。
汉人的丁口实在太多了,若手中没有弯刀,胯下没有健马,他们根本不可能得到这一片山河沃土,而汉人,也许只靠着他们的双手,以及不断的通婚,就能淹没整个女真一族,所以他们不能不警惕,也不得不警惕。
科举,汉人不能参加,当官,也得以女真,契丹为首,不准汉人百姓拥有铁器,不准汉人大族之间婚配,等等等等……
但这些虽说让女真人得享百年国祚,却也养成了他们骄奢的性情,更将一代代女真儿郎养成了废物。
而如今,汉人大国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獠牙,大金根基却在这一次次的失败当中摇摇欲坠,他仿佛能看到,在不远的将来,那些平日微不足道,卑贱如泥的汉人拿起手中的一切,将大金淹没在洪流之中。
女真人牧马,汉人耕种,多好的想法,可惜,女真人现在又有谁愿意去牧马?而汉人呢,又有哪个甘受欺压?
至此,他在不奢望于这个年轻的大将军能如后周那些汉人般,会对他们这些使节假以辞色,也更不会奢望,这个汉人将军能对女真人心慈手软。
此人心志坚宁,乃世间不可多得之大将,也是大金之大患,若不除之,将来……若让此人重回河中,对大金来说,实是不堪设想。
赵石自然不会忽略那双时常从队伍中扫过来的阴郁目光,但他不在乎,内忧外患,内忧往往比外患更让人无可奈何,也更让人难以防范,还未回到长安,风刀雪剑便已扑面而来,其中凶险,经历过数次的他又如何能不明白?
长安,这座古老的城市,承载了历史无数的积淀,也见证了无数的阴谋和背叛,以前如是,现在如是,将来还是如是,古老的民族,就是在这样一番番洗礼中浴火重生,无数失败者的冤魂在哭嚎,无数胜利者带着染血的桂冠走向巅峰。
这是一座伟大的城市,也是一座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之门。
赵石已经做好了准备,等待着风雨的到来,一路走来,也许他少了些初到贵地时不顾一切的锋锐,但却多了无数的追随者以及让人不容忽视的地位身份,他相信,没有能在他挟着辉煌的战功以及荣耀回到这里的时候,毫无顾忌的对付他。
现在的他,就像一座高山,虽然还有人站在他的头顶,但也没几个人能有力气爬上来了……
事实也证明,他这种颇为自负的心思并不算离谱。
大秦咸宁七年二月末,大将军赵石挟金人议和使臣还朝,礼部侍郎沈延年率礼部官吏郊迎于道,布置车马仪仗,兵部侍郎成峦率羽林众将奉上美酒佳肴,沿路,更设有香案,迎接大将军凯旋还朝。
宫中大太监于道途之侧宣旨,诏大将军赵石还家探亲三日,三日后,皇帝陛下将于宫中设宴,为大将军洗尘云云。
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样的美好……
但回到得胜伯府,一切就都便了模样,一番忙乱自是难免,接近两年未曾还家,整个得胜伯府看上去到没太变样,虽初春时节,略有萧瑟,但亭台阁榭,屋宇脸面,见惯了北地的苍凉,这时才仿佛真切的感受到,真的是回到家里了。
不过,也不出人意料,得胜伯府内的气氛实在多有压抑,即便是进进出出各色人等都带着满脸的喜色,但这欢喜,却都好像找到了主心骨般的惊喜居多。
在石头娘泪眼婆娑当中,在留家妻妾欲言又止的忧郁神情当中,赵石知道,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而旅途的劳累,也根本无法熄灭他心中的火气。
愤怒往往来源于仇恨,但暂时好像找不到仇恨的对象,却只看到家人的眼泪,这让他尤其愤怒。
愤怒的人常常容易失去理智,但这个愤怒的人幸好是他,他的理智总是能将愤怒硬生生压下,所以说,理智的人的生活中常常充满痛苦和无奈。
而现在的赵石就有充足的时间来体会这种痛苦和无奈,先是安慰了自己的老娘,接着边吃饭边与几个妻妾论些别后之情。
对于他一直想知道个清楚的话题,包括他自己,谁也不曾提起,都在等着机会,所以就算满桌的酒菜是那样的丰盛,也无法引起他半点的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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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天下兴亡谁人晓第七百九十二章 家聚
用过晚饭,送老娘回去,又说了一阵子话,这才带着妻妾回到后院宿处。
久别重逢,对于女人来说,自然有着千言万语要说,但家里乍逢变故,连年关都没过好,丈夫征战在外,自己等人不能帮其分忧也就罢了,家中还闹出这等事来,除了不怎么懂汉人规矩风俗的琴其海之外,其他人都是心怀愧疚,有再多的话,也只能憋在肚子里,默默的不言声了。
赵石坐定,早有人准备好了香茗,在河中因陋就简惯了,回到府中,可谓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赵石还有些不习惯。
到得下人侍女都退出去,屋子里立时便是一片安静。
饮了一口热茶,身上的疲惫稍微缓了缓,这才一个个仔细看过去。
种七娘不用说了,千里随他回京,忙前忙后,刚一坐下,眼睛就已经眯了起来,头也开始一点一点的,显然是乏的厉害。
两年不见,范柔儿看上去可是真不一样了,她年岁本来就小,一天一个样也没什么奇怪的,二十出头的妇人,与两年前相比,却要端庄娴静的多了,只是灵动的眼神显示出,性子还未定下来。
不过这时看上去,也颇有几分憔悴之色,可见,家中大妇不是那么容易当得的。
李金花产后自然丰腴了许多,这里她年纪最大,带兵上过战阵,又曾手握大军兵权,加上脸侧一道长长的伤疤,气势实疏异于世间寻常女子,此时正容危坐,淡蓝色的眼眸一眨不眨的望着赵石,眼中的思念和牵挂与当年无异,且那微带愧疚的神色,也与当年差相仿佛……
惜红微垂着头,手里绞着帕子,这些年养尊处优,府中的事也渐渐放了手。一腔心思却都转到了儿子身上,所以这位当年的景王府歌姬却是雍容日甚,形象上比范柔儿更像是得胜伯府的女主人一些的。
琴其海,这位草原上的明珠,艳丽无双。赵石府中少有人能及。又与靖佳长公主交好,时常结伴出游,扑面而来的异域风情,少有人能抵挡得了。此时在长安早已名闻遐迩。
这个时候,湛蓝的眼眸中,蕴着的都是情火,若非府中出了事,旁人都是忧心忡忡。又居于汉地久了,懂了些汉人的内敛与礼节,估计早前一见面,就能扑上来,亲吻他的面颊,用自己最炽烈的热情,来抚慰丈夫疲惫的身心,才不管旁边都有些什么呢。
至于丈夫的妹子如何,她是真没怎么放在心上。草原上的规矩,侮辱了主人的家人,天神作证,也许只有用鲜血才能让仇恨消逝,让受到伤害的家人得以慰藉。根本不用多想什么的。
赵石一个个瞅过去,心中稍安,一路上,已经想的清楚。家里的事情,怨不得家中这些女人。临走时,他确实将家中大事,交给了李金花和陈常寿两个。
但李金花那时已经有了身孕,之后生产,定也顾不过那许多来,陈常寿身体本就不好,加上范柔儿在巩义娘家挑了个侄儿,过继到了陈常寿膝下,估摸着,有半分精神都落在刚得的小儿身上了。
以后还得着力寻些人手才行啊,陈常寿身子太弱,南十八存了去意,李博文更好,当起了府中账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