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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石点点头,“四哥说的在理,但四哥这么打下去……四哥想到后果没有?”
李匪有点疑惑的看了赵石一眼,对这个兄弟的谋略武功,他其实是非常佩服的,“贤弟是说……”
赵石这时就像个狗头军师,笑吟吟的问道:“这些年,四哥可是把高地人搜刮苦了吧?”
答非所问,赵石对文人虽然一直不感冒,但说话行事之间,其实已经沾了很多的文人气息……
对于这样的转弯话,李匪并不气恼,乐呵呵的得意道:“不成不成,还差的远,上次打到了逻些城下,到是弄了些好东西回来,但那里高地部落太多,什么五牦牛部,八天王部的,虽然没一个是咱们的对手,但呆的久了,还是有被反咬一口的危险,所以,你哥哥我总是点到为止,从不贪财忘形。”
“这么说来,那里的好东西还很多,所以啊,四哥这次要带人再去一趟,不定什么时候,他们就去长安称臣了,到时候抢他们便不那么名正言顺了不是?”
这才真正是马匪头子的思维,将打家劫舍当做了终身事业,都是归义王了,还想着去人家地盘抢东西呢。
赵石嘴角抽动了一下,才道:“四哥率兵出去,就不怕他们避开四哥兵锋,来低地骚扰?”
如果是在草原上作战,那是一定的了,被人找到留在后方的部落,多数便能形成一场决战,甚至于,有的时候可以让敌人疲于奔命,不战而溃。
草原作战的主体,其实就是寻找对方部落的踪迹,进行劫掠,消弱对方的实力的同时,逼迫对方与自己决战。
而弱小的一方,也绝对不会放弃找到对方主部,并进行攻击的机会。
但吐蕃这里显然不同,李匪当即就乐了,为赵石解释道:“他们过来一次可不容易,说真的,那会儿要不是那些光头鼓动,高地人几十年都未见会来低地一趟,就算是这样,当初高地人的联军也只是在离这里很远的南边,跟低地人打了一仗而已。”
是的,吐蕃的疆域太大了,越往北来,环境也越发恶劣。
当年吐蕃人建立王庭,征服北方的吐谷浑以及党项诸部,并驱使他们开始参与到丝绸之路的争夺当中。
这是吐蕃最强大的时候,很多西北部族臣服在他们脚下,并为他们作战。
但随着时间流逝,吐蕃开始衰落了下来,而他们不像汉人王朝,总有兴起的机会,他们一旦衰落,好像就没有了尽头。
高地人的联军,别说数十年,便是上百年,也未见能在低地出现一次。
因为他们缺乏统一的指挥,甚至于,他们已经有些不习惯于低地的气候了,长途跋涉的征战,更让他们感到疲惫和厌倦。
实际上,不论是疆域,还是目光,高地人已经被自己限制在了南边那些盆地当中,很像是汉人的中原之战,只有统一了那里诸多的部族,才会有人登上吐蕃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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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七十四章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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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李匪的一些解释,赵石才算明白,这里的人们,虽然和草原差不多,都是原始的部族制度。
而在作战上面,除了征召模式和草原诸部差不多以外,他们的作战方式,则和汉人十分相像。
是的,在这里作战,并不以骑兵为主体,而是一队队的步兵来作为决定作战胜负的关键……
至于为什么会是如此,赵石也没去细想。
他只想到,如果是这样的话,长途奔袭在吐蕃来说,好像也就没有多少施展的空间了,一条条从雪山上下来的湍急河流,一座座雄伟的高山峻岭,以步兵作为主体的吐蕃大军,根本无法完成远距离的突袭。
赵石稍微有些奇怪的是,当年吐蕃王庭是如何征服北方的那些游牧部族的,而他们在之后又是如何来保证自己对如此广阔荒凉的疆域的统治的。
在赵石看来,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吐蕃并不缺少战马,但他们的骑兵数量却并不多,这一点也非常奇怪。
如果赵石能够深入的了解下去,其实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整个吐蕃,高地人擅长编制,冶铁,耕种。低地人则擅长豢养牛马。放牧。俨然就是汉人和北方胡人间的区别。
这也造成了,南边的文明要比北方发达的多,他们占据了吐蕃最肥沃的土地,在一定的时期,他们是非常强大的,但它并不能逃脱文明消长的过程。
当吐蕃王庭越来越腐朽,南方各部开始相互交战,吐蕃也就此分崩离析了。腐朽的部落贵族,相互仇视的各个部落,奴隶和奴隶主之间的相互对抗……
等等等等,让吐蕃很难再有统合的契机,尤其是,他们的文明并非是在一直前进,而是在倒退……
封闭的环境,让他们无法跟外间有什么充分的交流,他们最强大的时候,其实也正是跟汉家文明交通最广泛的时节。
当文明停滞不前。甚至产生倒退,南边天竺的佛徒趁机进入吐蕃地界。传播佛教,其实这才是给吐蕃人最致命的一击。
佛徒的种种教义,对一个民族来说,其实更像是病毒,他们浸染人的身体,毁坏人的机能,弱化人们的精神……
佛教徒是世界上最驯服的一个群体,这毋庸置疑,而处于衰败中的吐蕃,此时却正需要这些佛教教义来巩固贵族的统治,让部属和子民变得听话驯服,于是,佛教开始在吐蕃高地上蓬勃发展了起来。
当然,佛教在很早以前,便流传在吐蕃高原上,并传到了汉人地界,但他们在吐蕃高原上真正发展起来,却还是在吐蕃陷入衰落的时候的事情。
佛教缺乏攻击性,但人性中的贪婪在南边那些佛徒身上却越来越明显,于是,他们想要将教义传播的更远,得到更多的徒众……
于是,他们鼓动高地贵族对低地进行征伐,但显然,这次披着宗教的外衣,却源于人性的贪婪的战争,最终以高地的失败而告终了。
而且,他们还引来了一个汉人帝国的目光,并为这场轻率的战争付出越来越多的代价。
话题说的有点远了,南边以农耕为主的高地文明,作战方式和汉人很相像,这代表了他们的文明等级,却也在很多时候,失之于软弱。
就算如此,在很漫长的一段时间内,他们依旧保持着对北方低地部族的优势,他们有更锋利的刀枪弓箭,有更坚固的甲胄,也豢养了更多的奴隶,还有着比低地部族更先进的指挥体系。
而低地日趋散落的部族,也无法跟他们形成有效的对抗,尤其是,低地部族们生活的环境更加艰苦,他们甚至宁愿拿马匹来换取汉人的粮食和美酒,也不愿骑着战马去作战。
而吐蕃一直以来,延续下来的作战体制,也是在极力凸显贵族们的威严,只有贵族和他们的亲卫队们,才有资格骑乘在战马上作战。
相比之下,可以看的出来,草原诸部虽然纷争不断,但他们更加自由,也更加的具有攻击性。
吐蕃这里的战争,对于赵石来说,是陌生的。
所以,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领兵将领,他不会在战争本身上指手画脚,而是笑着道:“这么说来,我到是有些想头,跟四哥说一说,不过先说好啊,到底结果如何,小弟也没把握,至于听与不听,也全凭四哥的心思。”
李匪有点不满他的吞吞吐吐,抬了抬手,却又小心的放下,撇了撇嘴道:“咱们兄弟,有话直说便了,何必学那些文人绕弯子?”
赵石摸了摸下巴,也觉得自己是有点不痛快,便索性直接道:“四哥说的是……小弟的意思,这一仗呢,四哥随便打,抢的越狠越好……”
李匪听了这话,顿时笑容大盛,连连点头道:“嗯,贤弟在西夏抢了不少吧?在这个上面,哥哥可不如你,不如由你领兵,抄掠的也干净些,回来之后,咱们兄弟没二话,想怎么分就怎么分,正好还不用哥哥派人送了,兄弟你自己带回去去就是。”
赵石到没怎的,听的李匪身后的赵氏却是捂着嘴,差点笑出声来,这里两位,一个归义王,一个大将军,这会儿却好像两个坐地分赃的贼头儿。
不过她是断然不会插话的,两人别看有说有笑,很是轻松的模样,但两人话语间谈到的事情,却是正经的军国大事。
赵氏这里有些好奇,听着又有些心惊,随即,却又生出许多的兴奋,她在秦州就算呆上一辈子,也不可能听闻这等事情,最多最多,在长辈兄弟那里,听到些只言片语罢了。
她可一点也不愚笨,这个时候也明白了过来,赵石让她留在帐篷之中,许是有着深意,能听闻如此征伐之事,对于她这个归义王妃无疑有着非常大的好处。
而她也越加清晰的感觉到,在这蛮荒之地,需要的可不仅仅是一个温柔娴淑的王妃,她以后,将必须独自更加坚强的面对这里的寒风和荒芜的原野……
不过,随即她就有些担忧,刀枪无眼,兵凶战危之类的字眼儿,都开始在她心间流淌蔓延,但出身于将门的她却明白,男儿事业,正是在这一场场杀伐中得到最好的诠释,女人在这样两个野心勃勃的男人面前,最好的选择就是闭嘴。
赵石则有些无奈的瞅着马匪头子,直到对方乐呵够了,才接着道:“打过了这一仗,四哥可以试着让高地各部进贡了,不需要这样年年抢掠,多费劲啊?”
“弄几个光头过来,送到长安,封个什么法王之类的名号再送回去,顺便,自己这里也讨个法号,低地人不认这个,但高地人认啊,有了这个法号,也能名正言顺,然后传大秦旨意,让高地人每年献上供奉,一部分送到长安,让皇帝陛下高兴,一部分自己留着,养更多的人……”
“如此一来,也不用动什么刀枪,几年过去,高地那边就空了,到时候高地一定内乱迭起,咱们再添上几把火,让其乱子大些,等到了火候,出兵占了逻些城,哥哥可不就是一个吐藩王了?”
“到时进贡给大秦的贡品,哥哥也不用担心,西域那里可以通商了,哥哥组些商队过去,换些稀奇玩意回来,还缺什么贡品?”
“哥哥在这里养精蓄锐,等大秦统一了中原,小弟再陪哥哥到那些光头的老家去瞧瞧,听说那里临海,到时咱们兄弟驻马于海畔之上,看看真正的大海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赵石话虽然简短,但话里却有着满满的豪气和野心,当然,其中并不乏简单而有效的政治手段。
李匪顿时便一拍大腿,大笑着扭头对自家婆娘道:“看看,咱们这兄弟……这才是真正的贼祖宗,人家抢的不是财货银钱,抢的是一国之王位,抢的是万里疆土,好,好,好,哥哥这里虽然老了点,但就跟兄弟走上这么一遭,却也不枉在这人世上厮混了几十年。”
赵氏笑着频频点头,但她的心里面,却有着些寒意,都说大将军赵石如何如何,今日才算真正见识了这个大秦最勇武的男人的雄心壮志。
吐蕃,天竺,皆乃大国,但在其言语之中,却如无物一般,这样的一个人,目光到底放在什么地方,真的让人难以测度。
赵石脸上带着笑,看不出什么异色,还劝着高兴的李匪,“哥哥,这是几年甚至十几年的事情,不用着急,中间许还有着变故,谁知道呢?咱们走一步看一步,成不成的,到时再说,现在嘛,咱们先打他个狗娘养的……”(未完待续……)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七十五章乌泽
如今低地对高地的战争,其实很像北方草原对汉家王朝的劫掠。
对生产以及社会结构的打击尤为严重,吐蕃高地频频爆发的奴隶起义,便是这种掠夺式战争的产物。
而今年,低地发起的进攻,将在四月间进行,与中原之战在时间上,应该差不多。
“一仗打下来,要多长时日?”
“差不多三个月吧,不会太长,但也不会再短了,日子短的话,收获一定不成,长的话,这里的鬼天气,也不答应啊。”
赵石算了一下,战事如果从四月间开始,也就是说,要在七月间结束,也正是一年中最暖和的天气都在当中了。
三个月,看上去不少,但赵石知道,三个月在大军征战中,简直就是眨眼即过,也许,围住一座城池,攻打下来,都不只要三个月。
像是他这几年参与的战争,最短的其实就是伐夏之战,用多半年的工夫,灭掉了西夏,显然,无论是在草原,还是在吐蕃,能够用于作战的时间,都不很长。
而他们后勤负担要小的多,但和汉人军伍比起来,持续推动战争进程的能力显然不成。
终于,赵石下定了决心,“好,那我就陪四哥到南边走一趟。”
听他这么一说,李匪自然高兴,他也知道,自家这个兄弟官高爵显,闲暇日子肯定不多,这次能亲自出使吐蕃低地,定也是看在两人交情的份上,不然的话。一个大将军。晋国公。不为领兵的话,哪里会跑这么远来当什么赐婚使者?
李匪顿时举起了茶碗道:“哥哥这以茶代酒,敬兄弟一杯,这么多年下来,咱们又能并肩杀敌,着实不易。”
赵石跟他碰一杯,笑道:“说的什么话,若非四哥出兵帮我。灭夏的大功还不定要落在谁的头上呢。”
李匪捋着大胡子便大笑了起来,两人算得上是生死之交,相互扶助走到今日,也说不上谁欠谁的更多。
如今他们一个已经位极人臣,一个也是大秦逍遥王,男儿到此,其实已经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关于战事的话题,也就此打住。
实际上,吐蕃的征战没那么多的讲究,什么战术之类的也是多余。聚拢了人马,战争便开始了。等大家散伙各自过冬,战事随之结束,没什么太多可商量的地方。
两人开始说起了闲话,李匪问着赵石在长安呆的如何,赵石则向李匪讨教着这里的风俗习惯。
两人说着说着,李匪却是提了一件事,“贤弟,明年的时候,哥哥要修一座府邸,总是住在帐篷里,哥哥都快不知道睡在床上是什么滋味儿了。”
赵石一听就明白了,这位四哥是想大兴土木,弄个归义王府出来。
在草原上这么干,纯属找死,所以,草原上一直没有什么城池……
但吐蕃这里明显不同,吐蕃南北,都有着一些古城,虽然都不很大,但确实都能算作是城池了。
至于吐蕃各部是不是要随水草而迁徙,赵石也不太清楚,不过一座耸立在积石山南边的归义王府,赵石想象了一下,要是他的话,一定不会弄这个玄虚,简直是在跟自己过不去嘛……
一旦哪天南边的高地人发了狠,那么这座归义王府就是最亮眼的靶子。
赵石转了转眼珠儿,劝人的话到了嘴边便缩了回去,却是笑眯眯的来了一句,“这是给嫂子准备的吧?”
李匪连连点头,“嗯,还是兄弟知晓哥哥的心思,你哥哥住什么地方都一样,你嫂子却是从东边过来……别的也不用兄弟帮忙,就是明年给哥哥请些能工巧匠过来,银钱什么的都好商量。”
他身后的赵氏听的有些惊喜,但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虚荣,悄悄的拽了拽李匪的一角,道:“妾身并非娇生惯养,崇尚奢华之人,夫君统领低地各部,为各部所敬,今为妾身之故,劳民伤财,各部若有怨愤,岂非置妾身于不义?”
李匪要是懂这些大道理,当年哪里还会回西北当他的马匪头子?
满不在乎的拉过婆娘的手,抚摸着笑道:“一座府邸不算什么,只要老子……嗯夫君我一声令下,多的是人为此奔走,哪会有人怨愤?不怕掉脑袋吗?”
嗯,这话就有点像昏君说的了,赵石笑着摇头,“嫂嫂深明大义,让人敬佩……不过,这不是什么大事,要建的话,就建好了,四哥的家财丰厚的很,不用担心什么劳民伤财……”
“至于说工匠,这也好说,伐夏一战,虏获了不少西夏工匠,多数都在庆阳,延州两处呆着,只需跟太子说一声,让这些工匠到这儿来修一座归义王府,还不是轻而易举?”
“不过四哥,咱们丑话说在前头啊,你这府邸一旦修成,要是被人逼走了,太阳之子的名声也就不用要了,连家都看不住,定然也再难以压制各部,就像小弟在草原上打的那一仗……”
“乃蛮人拥兵数十万,只是一战受了挫折,小弟又派人去逼着乃蛮部的汗帐迁移,你猜怎么着,第二年乃蛮部便分崩离析了,谁也不愿听他们的大汗的命令了,前车之鉴,四哥还要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