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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止一会,田中带笑的声音响起:“我现在在本间家,半个小时后就回去…我爱你,真的。”
再次听到这句话,感觉却不同于先前。借著电流的传送,他仿佛能听得到彼此胸口的共鸣。
“我…我也……”
“可恶你这混蛋!”哗的一声,酒瓶的碎片溅了满地。
近藤的声音顿时刹住,瞪大的眼睛锁住前方令他震憾的不是酒吧里群起打斗的流氓,而是从电话里传来相同的吵骂声,然后搂著绯闻女主角的田中拿著手机出现在酒吧正门口。
同样发现了这一点的田中愕然直视站在吧台旁的近藤,好半响都回不过神来。
真实的谎言,将他好不容易变得坚强的心意全部搅碎。
那个男人一边抱著女人,一边说爱他。
他垂直的手握紧传送爱与谎言的手机,破裂的心由高空直线滑落……
つづく
PART FOURTEEN
By_血禁
黑夜的城市并不寂寞,特别是当车流汹涌的马路中央突然窜出一抹人影后,如哀嚎般的刹车声与渐渐围拢的人潮,交织成闇夜的悲鸣曲……
……平息了酒吧的打斗事件,小野往仍于角落拥抱的男女抛了个空啤酒罐铿!毫不留情地打中那男人的背,他皱著眉回头。
“记者早就拍完相片溜掉了,你还死赖在这里干什么?”连他酒吧的打架现场也被偷拍了。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他们走了!”田中一改先前的热情,推开勾著他脖子的南本,飘浮不定的目光四处扫视。“他呢?”
“被你气跑了。”小野厌恶地转身,不想理睬他,却被他用力扳过来。
“你还没告诉我他为什么会在你酒吧里!”害他有种被捉奸在床的罪恶感。
“刚好在路上遇见他,你以为我带他来这里做什么?”小野脸色不悦地仰高下巴反问。他好心帮他劝说几句,现在倒好,这个神经质的家伙难不成连他小野润也怀疑?!
脑里乱七八糟的,田中抓起外套想离开这里,然而小野气愤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我开始怀疑,你是不是真的爱他,或者说……你懂得什么叫爱吗?”
“我当然懂,他是我唯一的爱。”
“那你就不要出来乱搞!”男人可以风流不下流,小野相信自己已做到了这一点。
“你做得到吗?”他自嘲地笑著,在潜意识中,爱和性他分得很清楚。
“我做不到。”丢下这句话和女人,他独自走出酒吧。
“好吵……不要吵了……不要吵!”
近藤一脸痛苦的表情,由床上翻坐起身,差点撞上眼前熟悉的脸孔。
“你没事吧?”
“诚介?我……我怎么会……啊……”右脚刚曲起就引来一阵麻痛,他急忙捂住膝盖。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你突然冲出来,就算我急刹车还是撞上了。”从刚才到现在诚介仍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不过见他的膝盖没有流血只是淤肿,他就直接把他带回家而没有去医院。
“还痛吗?我刚刚帮你擦过药了,要叫医生来吗?”
“撞车……?”近藤紊乱的脑海慢慢浮现撞车前绞心的一幕意外地在酒吧遇见田中,他怀里搂著歌手南本凉子,看到他不但面不改色,还当著他的面……和她接吻。
“近藤?”诚介奇怪地拍拍他的脸,不料被他用力地打开,吓了他一跳。“你到底怎么了?”
“我……对不起。”
“是我说对不起才对吧!不过也真有缘,好几年不见的同学,今天碰了两次面。”
见近藤勉强地挤出笑,他又担心地问:“还是很痛吗?我看一下。”
“不用了不……我……我的衣服呢?!”
愕然发现自己穿著整套干净的睡衣,近藤的脸刷地惨白。
“喔,你的裤子太紧看不到伤口,我便帮你换上我的睡衣。”
诚介边说边抓住他的腿想查看伤势,谁知近藤像被电触到似地缩到床角,还用警戒的眼神瞪著他。他不免心生疑虑:“什么啊,都是男人你在怕什么?”
“不要碰我!”他竟然在不经他同意之下看过他的全身,这一点令他异常恐慌。
有点尴尬,诚介只好摆手作罢,但心直口快的他仍忍不住问:“你的手……怎么回事啊?”
他瞟了下近藤的手腕,他立刻慌慌张张地把手藏到背后。
“你自杀过?”
“这和你无关!”惊觉自己的口气太过失礼,近藤马上低头道歉:“……对不起。”
诚介爽朗地轻笑摇头:“没关系,你不想说就算了,能下床吗?到楼下去吃点饭吧。”
近藤试著移动脚,可是稍微一动右脚就痛得刺骨,他的脸变得更苍白了。
忽然熟悉的铃声响起,他顿时愣住,直到诚介说:“是你的手机。”他才回过神来。
“你的衣服和手机都在楼下吔……这样吧,我背你下去。”说著他弓起腰。
“那真是麻烦你了。”手机还在响,他不得已地趴上诚介的背。
“哇,你变轻了!记得成人仪式上我背过你,重得我喘不过气呢!哈哈哈哈……”
“你嫌太轻松吗?不然我抱著椅子让你一起背。”
吵人的铃声,巧合的是这时门铃也响了起来,他们停止开玩笑,诚介快步走下楼梯,不料心急得手忙脚乱,诚介踩空一步,两人一齐滚下楼梯
“哇啊啊啊啊”
近藤吓得闭紧双眼,直至落地后都不曾感觉到疼痛,他睁眼看,原来是诚介拿他自己当垫子,垫住了他的身体,他忙坐起来想问他有没有事,忽然门嗙的一重响,被人凶猛地撞开!
二人一同望向门口田中?!近藤睁大眼睛,心惊胆颤地直视门口的高大身影田中拿著手机,怒气冲冲地站在那里与他们对视。诚介则不明所以,手机的铃声停了,门也被踢开了,这个空间独留一份莫明可怕的寂静。
“他是谁?你们在干什么?!”瞥见二人抱在一起,田中脸色变得铁青,凶恶地冲进门质问。
诚介扶近藤站起来,亦不悦地反问:“我才想问你是谁呢,为什么弄坏我家的门?”转而他问近藤:“这个人是你的朋友吗?真没礼貌。”
“不是,我不认识他。”近藤愤恨地盯著地面,这个回答等于火上浇油,令田中更生气。
田中冲上前扯过他的手臂:“他到底是谁?你为什么在他家里?为什么你穿著他的衣服?!”
“不用你管你不要碰我!”
总觉得田中很眼熟,诚介猛然忆起不久前报纸的娱乐新闻,恍然大悟。
原来他大学的同窗……真的是绯闻中的同性恋!当时他还以为是同名同姓的人呢!
“从明天开始,近藤将会到我的公司工作,所以请你离开!不然我马上报警!”
诚介决意卷入纠葛,田中怔了一下,随后化为冰冷的目光移向近藤。
“你为了找工作,和他上床吗?”
难以置信地凝视著他透明的双瞳,近藤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对,我为了找工作和他上床,他的钱比你多、长得也比你帅,我没有理由拒绝他!”
啪!
赌气的结果,惹来他盛怒的一巴掌。被他凶狠的气势震慑住,诚介连忙以身体护住近藤。
“你果然很贱,超出我的想像。”被背叛的耻辱令田中丧失理智,他无情的瞳孔闪烁著报复的寒光。“跟我回去,不然我就把你和我的事全部告诉你父母。”
没想到一句赌气话竟引来如此轩然大波,近藤捂著发痛的脸颊,顷刻之间不知所措。
“喂!你说这种话太幼稚了吧!”诚介啼笑皆非地看著比他高出许多的田中。
“我不是开玩笑的。”田中面无表情地从长衣内袋里掏出一把钞票,忽地往头上甩去
哗的一声,花花绿绿的纸币于三人周围飘舞洒落。
“他用多少钱把自己卖给你,我就用多少钱把他买回来。”
钱?他是……男妓吗?
虚脱的身体抵受不住接二连三的打击,近藤眼前一黑,无力地往后倒去……
忧郁的月色洒在赤裸的线条上,田中坐在床沿,冷漠地注视著陷入昏睡的近藤,接受月光的洗礼……一尘不染的洁白,清纯的气息,处女般无暇的身体……原本只属于他的完美雕塑,已经不复存在!想到这里,田中眼里掠过一丝残忍的杀气,强劲的手力猛然捏紧近藤的脖子。
他开始感到呼吸困难,神情痛苦地挣扎了一会,慢慢转醒。
微微睁眼看到田中的脸和熟悉的屋子,他又闭上了眼睛,显然他并不知道自己将要为一句无心的赌气话付出沉重的代价,即将接受一场躯体与灵魂的惩罚。
直到感觉干燥的唇瓣被他吻著,他才再度睁开眼睛。
“不要吻我……”他四肢无力地推却著。“不要用……吻过女人的嘴唇来吻我!”
刚吐出微弱的话语,他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头好热……昏昏沉沉地,连说几句话也会气喘。
“你以为你是什么?高贵的稀有动物吗?”田中没有退离那吻,讥笑说道。
“你……”
“你又要说我很脏吗?现在的话……我们彼此彼此吧。”
他突然扯住他敞开的睡衣,往臂膀卷褪下去。
“不要!”近藤的吼声显得微不足道,太阳穴更逆反地剧痛欲裂。
不顾他的反抗,田中硬是撕开他的衣服,不遗余力地吮咬著他的颈项,沿著锁骨滑下。
“混蛋……不要碰我!”
“我用吻过女人的嘴唇吻你,用抱过女人的手抱你,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也让别的男人抱过对吧!”他可憎地嘲笑著屈居劣势的他,亦嘲笑惨遭背叛的自己。“你还需要矜持吗?”
“啊!”身体的不适加上他无情地侵入,近藤被痛苦折磨得几乎晕眩,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不要……好痛……”
“你爱我是吗?因为妒忌我和女人上床所以你也做同样的事来报复我。”理智被兽性的欲望牵制著,田中华丽的面孔扭曲得邪恶。
“很可惜,你所做的一切都白废了,我从来都不曾爱过你,你一直没有发现吗?”
别、别再说了……不要把他的自欺欺人全部粉碎!近藤紧闭双眼,颤动的眉睫和往下流淌的泪水证明了田中赐于他的伤害有多深。
没有爱情的肉体结合,就像血淋淋的伤口被酸液腐蚀般令人痛不欲生。
想叫喊,无奈已发不出声音,他艰难地仰首喘息,轰乱的耳际回响著田中绝情的话语。
“我早说过我们只是玩玩而已,我又怎么可能对男人认真呢?你对我来说,也不过是一副可以发泄欲望的漂亮躯壳罢了!”
“放……放开我……不然……我就自杀!”用尽全力地挤出这句话,他的世界早已崩溃了。
“你以为你是什么?动不动就玩割脉扮可怜,你要是真有勇气去死,那就死给我看啊!”
这是他昏过去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然后,剧烈的疼痛便再度将他带回黑暗的深渊。
如若受病魔纠缠般,这个夜晚,痛得意识骤醒,再痛得昏死过去,反反复复,任由他无止境的索求延续……恨与泪的平行,循环不断……真正清醒时,已是第二天傍晚了。
窗外的天际是暗淡的紫红色,疲乏地移动死气沉沉的瞳孔,闹钟的时针指向6点。
没开灯的房内一片漆黑,房门关著,走廊的光线从门的下方透射进来,楼下有电视里的说话声。近藤挣扎著坐起身,不料受伤的右腿竟完全不能动,麻痹得像根本不属于他身体的一部份!
他慌忙掀开被子一看,膝盖的伤口已经肿了起来,并不时有阵阵锥心的刺痛。
要……去医院吗?看起来很严重的样子……
他无神的眼睛慢慢往下笔移,全身上下遍布斑斑点点的红色痕迹……不必了吧,这样的身体要去医院丢人现眼吗?勾起的唇沿,似笑非笑地刻满自嘲。
电视开得很大声,他没有出去。房门……一定是上锁了吧。
我从来都不曾爱过你,你一直没有发现吗?
不爱他,又何不像去年一样,上完床后把他抛弃呢?关他在这里有什么用?
他还要……继续折磨他吗?不,不能再呆在这里,要从他身边逃走!
意识到这一点,他脑里迅速闪过亲人的脸,今晚是……除夕夜?!他望向桌子上的电话分机。
'人气歌手南本凉子,新年来临前推出一张全英文专辑,据她本人表示,来年将到美国发展,SONY唱片公司亦为她在LA设置录音室……'
电视台报导著娱乐新闻,田中懒懒地瘫在沙发上,嘴里咬著烟,一边看电视一边回想著南本那天对他说的话……“我要去美国了,相信到了那里……才能实现我的梦想。”
“那,恭喜你了。”
“田中!”她叫住一脸事不关己的他。“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我为什么要跟你去?”
“你知道的,其实我去美国并非仅仅为了唱歌,我可能要定居在美国。而且爸爸在纽约开设的赌城,最近需要聘请一位交际手腕高的人当商业助理,如果你愿意,我想你会是最佳人选。”
“多谢你的好意,我没兴趣。”
“等一下!你不是说你一直很想去拉斯维加斯吗?”
“你会带我去……拉斯维加斯吗?”
哔耳边的电话机发出响声,数字旁的小红灯亮起,田中想得出神的思绪回到现实。
红灯一亮,便表示楼上的人在打电话这是窃听器的提示信号,田中立刻戴上耳线。
'嘟嘟'电话响了好几遍,终于有人来听了,是一把中年女子的噪音。
“喂喂,近藤宅。”
“……”
“喂喂?”
“妈,妈妈……”
“喂喂,纯!是你吗?”女人的声音带著惊喜和哽咽。
“妈妈,对不起……我,我今晚就赶回去!”
“不你听我说,你爸爸他……”她的声音渐渐变小。“你在东京的事,他全都知道了。”
“什么?!”
“这个……为什么呢?傻瓜,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呢?”说著说著,她捂住嘴哭了起来。
“你们……是在报纸上看到的吗?”
“不,是你姐姐跟我说的,后来我把相关的报导全部扔掉,又叫知情的亲友帮忙瞒著他,你爸爸一直都不知道这件事的,可是今天早上,那个男人忽然打电话来……”
“……谁?!”
“不就是……啊!是我的电话啦!喂你别抢……”
电话里传来吵骂的杂声,然后电话被他父亲抢去。
“你不用回来,这里不是你家,近藤家没有你这种伤风败俗的儿子!”
'嘟嘟嘟嘟'
田中眼里无一丝情绪起伏,扯掉耳线丢在地上。
与楼下的灯光呈鲜明比例,紧闭的二楼卧室像一座崩裂的监狱,充斥著死刑前的怨气。
听筒悬挂在桌旁,近藤愤恨的双眼,瞪视著地板。
不用问也知道是谁跟他父亲说了这些事……他一定要赶尽杀绝才甘心吗?
“我爱你……我这么爱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沙哑地哭泣控诉,走不出暗无天日的世界。现在他已经走投无路了,还有哪里可以逃?
或者,死才是他唯一的解脱?
你要是真有勇气去死,那就死给我看啊哗!烟灰缸砸在地上,摔成几瓣棱状的玻璃。
此刻的他已无法再冷静,他拼命移动身体,趴在床头弯腰捡起其中一片,然后举起玻璃往左手腕遗留疤痕的地方狠狠划下,一刀、两刀……血液迅速随玻璃尖锋处的刻划而流淌滴落,很快地,洁白的床单就被鲜血染红了。
他看著血液快速流失,满意地笑了。
继而,他忽然想到什么,抬头看了看桌子,艰难地挪动著右手,无奈越来越无力,视线亦逐渐模糊,伸长的手在空中挥舞了几下,终于触到了桌上的音乐盒,但五指无法抓住它,意识混浊之下,眼睛不听大脑指挥地合上,垂下的手扫翻了音乐盒……
“要不要吃饭?”
没有回答,田中又说:“说话,我知道你醒了。”
还是没有回应,田中把耳朵贴在门上,隐约听见音乐盒的曲子在响。
门外响起钥匙开锁的声响。
开灯后,大概有十秒的时间,他的脑袋空白一片。
脊背随视野内骇人的画面僵硬近藤长发凌乱地躺在床沿,床头的被子被鲜血浸透,左手腕大量出血,伸长的右手下方的地板上尽是碎玻璃片和烟灰,还有掉在地上的音乐盒,重复著变调的曲子……
“纯!”他猛然反应过来,冲到床边抱起他一看,他原本粉色的唇瓣早已变得淡白,面无血色地,朝上的手掌亦发白并僵硬冰冷,跟死人无任何差别。
田中开始紧张慌乱了,发现他鼻息间还有微弱的呼吸,他把随手扯来的衣服撕下一条布,包起他的手腕,然后打横抱起他直奔下楼。
Rageous如火箭般直窜过黑夜的公路。
纯白的走廊,田中心急如焚地随护士和医生推著的床跑,这时昏迷的近藤微微睁开眼睛。
“你不会有事的!振作一点!”田中握著他的手焦急地喊道,他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了。
近藤苍白的脸漾起一抹笑,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田中急忙俯首到他嘴边。
“我……刚才……梦见……阳志……他对我说……他说他是……他是因为恨你……才以死来报复……报复你的……他要你……后悔一辈子……”
田中突然停住脚步,目瞪口呆地看著病床被推进急救室,然后,两扇白色的门同时合上。
犹如被雷电击中,他呆站在走廊,久久不能回神。
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男人,专搞些玩弄女人的把戏!
我原以为你死过一次,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