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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漫漫 +番外 by:无幽-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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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楼名自南唐李后主的《虞美人》。此楼以菜色美味、酒香陈郁胜,据说客者皆赞不绝口。 

这日,一江楼中却没有了往日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的气氛。二楼是明显的情势紧张,一触即发;一楼的人流则走避得一干二净。原因无他,只为这一江楼里来了位贵客。这位贵客的确是为了一江楼的美酒佳肴前来,然而周围的人是怎么回事可就不好说了。 

江湖上最亦正亦邪的门派就是中原鬼厉谷的玉尘宫了。而玉尘宫的宫主历来都是立下誓言终生不嫁的女子。但自第十一任宫主——殷不离不幸早夭之后,宫主一职便由宫里最有威信的人暂代,而这个人也就是前任宫主的弟弟——,玉尘宫唯一的一位男性宫主。 

自从他当上玉尘宫的宫主之后,整个玉尘宫里的男子渐渐多了起来。宫里的阴柔之气渐少,也就有不少的玉尘宫女嫁人了。但不知道是为什么,玉尘宫里的男子却是很少会爱上女人的,包括他们的宫主殷不弃。殷不弃年介30,身边却只有一个小妾。 

玉尘宫一向是与世无争的,但近年来殷不弃继位之后,却向武林层层进犯,连破七大帮派。于是殷不弃成了武林欲除之而后快的对象。可是他的武功实在是很好,前去玉尘宫刺杀他的人,竟然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 

菜色上齐,殷不弃接过手下递来的银箸刚夹起一片菜叶,就听一阵细微的破空之声。他将头微微一偏,一根极细的银针便直冲刚刚登楼而上的白衣人飞去。 

“阿迟!”白衣人轻呼一声,整个身体立刻控制不住地向身后之人的方向倒去。 

殷不弃停下手中的银箸,看向那个呼叫出声的人。莫非是殃及池鱼了?他心中有着这么个疑问。 

他看见了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年轻男子,而其中的一个额头上有着极艳丽花印的男子正搂住倒下的那一个,诧异地低声咒骂着。 

—— —— —— —— —— —— —— —— —— —— —— —— ——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轩辕无幽。静静的,好像是鬼厉谷里绝壁上盛开的细小白色忘尘花。然而,他身上的那种怎么都掩饰不了的贵族之气,却是忘尘花所可望而不可及的。 

他很孤独。我在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起,就明明白白地看了出来。 

他的眼睛始终追随着他身边的那个与他极其相似的男子。目光里有着太多的眷恋,简直令我嫉妒得发狂。 

是的,我是为他动心了。 

我承认,玉尘宫里的男人都很无情,曾有过数不清的女人指着我们的鼻子,哭叫着我们的缺心少肺,我向来对此嗤之以鼻。 

但是如今,我就是这么陷落下去了,义无反顾。 

他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看着他漠视的眼,我心里涌上了无奈,这种无力的感觉真不好受。 

宫里的专属大夫替他诊了脉,然后告诉我,这个男人活不久了。 

宫里的探子探得了他的背景,然后告诉我,这个男人位高权重。 

他是一国之君,独立高楼,望断天涯路。 

他心之所系的不是别人,正是下一任的储君。 

如果他爱上的只不过是一个寻常之人,或许我耍弄些手腕,会将情敌铲除,甚至可以残忍地下手杀了那碍眼的东西。 

可是,他爱上的,是他的弟弟,一个身上流着他鲜血的亲人,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情人。 

而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能留下他了。告诉我,要如何赢得一个根本没有胜算的赌局? 

无数次地低语自问,却始终没能知道答案。 

得不到,就毁了他么?看着他转向窗外落叶的眼,我知道,自己办不到。 

借着他被弄伤的臂膀,我将他强留在玉尘宫里养伤。注视着他带伤批改奏章的样子,我有一种短暂的幸福感。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我无法将他久留。他是君王,国不可一日无君。这一切不过只是镜花水月一场罢了。 

他的伤势很轻,不过几天就差不多痊愈了。冷眼旁观每日那些如潮水般前来,求见劝归的群臣,我清楚,自己的力量已经不能再挽留他了。……或许我的力量从来就是如此渺小,根本就没有挽留他的立场。至于他为什么还会默许我的无礼,留在我的玉尘宫里养伤,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会明白。 

离去前的几日间,他总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他在想什么? 

直到一日他开口向我索要一名宫女,我才惊觉,自己原来有多么期待他是在考虑为我留下。 

他是喜欢上那名宫女了吧!我心力交瘁得无力再争夺些什么,所以我给了。爱一个人,就要让他幸福。退让的同时,我怎知道,心如刀割竟是如此痛苦! 

但是,我料错了。 

他要那宫女竟然只是为了他的弟弟,那个我永远也战胜不了的情敌。 

冷眼旁观他骗他的弟弟喝下药酒,我看见了他反阖上房门后眼角边滚落的泪。是如此晶莹,好像是天空堕落的雨。从这一天以后,每次我仰首看见天空的雨,便会想起他眼角的那一颗泪珠,然后再在低头的那一瞬间独自品尝心碎的感觉。 

我开始恨他的弟弟——轩辕迟,既然已经得到他的心又为什么要如此伤害他?知不知道,其视之如粪土的东西,在我看来是多么珍贵!直到一年以后,他派人来,抱走了那晚他弟弟留下的孽种,那个名字唤作流光的婴儿。这种满溢我胸腔的汹涌恨意从没有片刻离开过我的脑海与内心。 

朦胧的夜月下,他靠着房门,虚弱地喘着气。 

我震惊地看见浓稠的腥红色液体从他的口中溢出。 

他牢牢地拉住我的衣襟,阻止了我延请大夫的脚步。 

然后,在那个晚上,我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他,尽管只不过是他的身体。我知道自己其实很卑鄙,乘人之危。但是,我得到了自己最幸福的一刻。即使叫我立时死去,我也心甘情愿。 

天色微明,他走了。没有打我、骂我,更没有杀死我,只是看着我的眼睛,很慢很慢地吐出了一句话,恨不相逢未嫁时。仅此而已。 

静静地看着他远离,而我却什么都无力去做。我多么希望,他能在离开的时候回头看看我,哪只不过是一眼。我都会不顾一切地追上他,将之完全地包裹在我的怀抱里,小心翼翼地抹去他眉间的每一寸孤寂。 

然而,他没有。 

就在那个雾气弥漫的清晨,他从此离开了我的生命,不曾回头。 

谁是谁非?走到这一步,我已经无话可说。 

四年后,皇宫里传来消息——幽帝驾崩。 

接到消息的时候,我正在玉尘宫中的点苍亭里独酌。 

他死了么? 

从怀里摸出一把乌黑的青丝,我虔诚地在那上面印上一吻,是那天趁他未醒时我偷偷割下的一缕情丝呵……。 

为他消磨了斗志,为他不再涉足江湖,为他独身至今。可是,就在闻听他死讯的这一刻,我竟然会有一种心安的感觉。是爱到深处无怨由,还是恋到浓时情转薄? 

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觞,看着幻化出琥珀色光晕的酒液。真好,现在他是我一个人的了。谁也休想再从我这里把他夺走! 

我微微得意地浅笑了起来。 

干杯。 










无幽录 


卷一 夜雨闻铃 











他的国家只是一个臣服于天朝的小国。且国家的许多制度则都是比照天朝制定的。 


而他则是这小国国君的第七个儿子。他的母亲薛贵妃是光禄大夫——薛易江的独生女儿。他母妃的地位不低,但是他一直觉得,父王其实并不喜欢他。而且,甚至可能还很讨厌他。 


他记得是在他5岁生辰那天,母妃欢天喜地地跑来告诉他,他那终年不曾见上一次的父王会来给他庆生。那天的记忆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深刻了!他清清楚楚地记着,那天自己穿着一件以白丝绣花的雪纺礼服,腰里系着血红色的如意结。母妃高兴地亲自替他梳发,她说:“雨儿,你是宫中最可爱的皇子了。谁也比不上!”什么是可爱?他一点都不明白。不过他猜那是好话。二皇叔、五皇叔和七皇姑见了他都怪异地愣了一下,但他们立即高兴了起来,每个都给了他好漂亮的礼物,他们都爱抱他、亲他,直说他好可爱!他真的很可爱?他看见父王了。父王捧着他的脸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其实他原本以为父王也会来抱他,亲他,说他好可爱的。但是父王没有。父王脸上欢愉的笑容在见到他的那一刻便猝然消失了。而且父王当时的脸色很难看,就像是见了鬼似的。然后,父王一甩袖子,走了。可在他呆呆地站在那里的同时,突然间,他竟觉得父王怒气冲冲的背影中隐藏着一种浓浓的寞落与痛苦。那时,跟着父王前来的三皇叔站在他的身边,叹了口气。他觉得那叹息听起来真的很沉重。但他不懂,难道是他的生日不好么?他回头看的时候,三皇叔也在看他。“无幽皇侄啊。”三皇叔塞给他一把白玉骨扇,接着一脸疼惜地蹲下身来抱住他,喃喃道:“真是太像了!难怪老三不喜欢。你父王只恨你那张脸!”他的脸怎么了?他看向母妃。母妃没有说话,她瘫软在椅子上,只看见她那垂下的眼睫在她的下眼睑处投射出了一片厚重的阴影。从此以后,就连母妃也开始冷淡了起来。 





他从容地放下手中的白玉骨扇,端起杯来啜茶。杯将就口的一瞬间,他不经意的眼瞥见了一抹身影正站在大殿的廊柱后,在看见他的唇凑近那杯的同时,松了口气,然后欣喜地转身离去。他低下眼,注视着唇边的茶,清冽的茶香中隐隐约约地混合着一丝莫名的异种花香。“雪臣,追。”他将茶轻巧地撤离了唇边,慢吞吞地放下了杯子。眼角的余光毫不意外地瞄见了一道人影蓦地穿过了他的身边,直追而去。“书涵,你不明白对不对?”他注意到自己身旁另一边的男孩满脸疑惑。顿时,他冷漠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了一丝柔软与温暖。冷书涵点了点头,目光仍旧缠着那茶。见状,他伸手从男孩的发髻上拔下了一根银簪,向茶水里探去。银簪染上了黑紫。“猜猜看,今天的好事又是哪个闲极无聊的家伙做的呢?”在冷书涵盛满惊讶的眸光中,他摊开扇子,低下脸来微微一笑。他,18岁的轩辕无幽现在是太子,是他众家兄弟暗杀的活靶子。 


“殿下,‘南内’传来消息,说是二皇子已经决意与殿下争太子之位,日前已去国君那儿闹腾了好半天。”被萧后宠坏的孩子,他轻蔑地想到。其实对他来说老二根本就不能算是个对手,但他不太放心,他关心一件事:“父王怎么说?”去探听消息的剑决有些为难地放低了原本明亮的声音:“只……一句话……‘除非……太子亡’。”真是巴不得见血扬起的暴徒!他垂下眼,看着手中扇面上的诗句: 


“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想看兄弟相残的戏码。还是老样子啊!他的眼帘中有着无奈,可他掩饰得很好。他伸手把年仅14岁的冷书涵抱坐在自己的膝上,拿起桌上点心碟里的零嘴喂他,面对这张与自己极为相似的脸,他难得温和的面容上有着掩不住的纵容,但是他仍然记得自己的义务:“你说,萧后会不会帮忙?”他的眼里溢出温柔来,顺便替书涵又传了一杯茶。 


“会吧。”书涵只不过是个14岁的孩子,而且被保护得太好了。所以此时此刻,书涵眼里有的只是点心。但他不。 


“不会。书涵你要认真地听我说。”他严肃地扳过书涵的小脸来,“你记住,宫里的环境险恶,说不得什么时候就大祸临头!萧后不是老二的亲娘,她是个精明得可怕的女人。而她之所以会对老二好,无非就是想借老二母妃——李卉的得宠,来替自己和她的宝贝老四在父王面前讨个好罢了。她不屑去帮个‘笨蛋’,‘坐山观虎斗’倒还有些可能。”“可是,萧娘娘昨个儿来过这里了!”书涵把玩着他手腕上的红绳,额头上的花印动了一动,“她人很好啊!还给了我好多有趣的玩意儿。她说,太子喜欢的,她也喜欢,因为她也算是你娘嘛!” 


“……”他偏过脸看着书涵,渐渐地,他的眼中透出了一股寒意,“书涵,以后你在宫里走动的时候要小心她,离她越远越好。不然我也保不住你。你要是不留神被那条眼镜蛇给咬上一口,不死也得伤!”他说完这话,显然还是不怎么放心。看着书涵困惑的小脸思忖半晌,他终于下了个决心。 


“剑决,去找陈阁老,他会知道该怎么做的。既然父王想看戏,做儿子的就得有孝心。况且总也不能叫母后失望,是该关照她的时候了。” 





他秉退了左右,叹了口气,将书涵搂得更紧了。书房窗外的柳絮轻飞,几枝柳条悄悄地探了进来,待风拂过,抖落了满桌的嫩绿柳眉儿。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霏雨连绵,春日的微寒叫他皱了眉,他着人取来大麾,小心翼翼地将书涵裹了个严实。但即使如此,当他的目光略过书涵额上的花印时,心仍旧是被扎痛了。他修长的手指像是一道白色的光在那花印上游弋,男孩额上的花印是一种耻辱,但这花印却和书涵的容貌相得益彰,总艳丽得叫人不敢逼视。书涵额上的花印是被烙上去的。他恨这花印,因为它标示了他轩辕皇族居然还保不住一个子嗣。而可笑的是,他却是凭着这残忍的标记找到书涵的。 


冷书涵曾是一个孤儿,流落在街头靠乞讨为生。他第一次见到书涵时候,书涵只有12岁,形消骨立,且衣不蔽体。那时,他16岁。在这之前,他为了找到书涵已经花费了整整两年。那天寒风凛冽,他带着雪臣和剑决循着探子的消息去到城门口。书涵蜷缩在墙角,冷得直打哆嗦。他托起书涵的脸时,书涵的眼睛仍旧是分外清澈的。书涵嘴唇泛紫,脸是脏脏的,可脸庞轮廓的相似却怎么也掩不住。他执起雪缎制成的衣袖,往书涵的额上拭去,然后,他就看见了别人对他所描述的花印。他觉得很奇怪,书涵当了12年的乞丐,为什么到现在还是那么纯真?后来,书涵告诉他:他其实没当几天乞丐。他在三天前还是一个富人家中的侍童,他家的老爷每日总喜欢对他搂搂抱抱,有几次还把手伸进他的衣襟里。但是老爷说他还太小,要再等两年。他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再等两年,但就是在三天前,突然间,那富人似乎得罪了什么人,被官府给抄了家。无幽他有些庆幸,书涵显然一点都不明白自己那时差点将陷入什么样的境地。可是命运却奇迹般地保护了书涵。 


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呢?你当时为什么要花费两年的时间来找我?书涵问他。为什么?……他看着书涵不解的脸,思绪迷蒙。命运的线总像是操控在什么人的手里,牵一发则动全局。从平淡到坎坷,往往只不过是一夜之间的梦,虚幻而无奈。 





他并不是故意要进天枢阁的。只不过是在他偶然经过那里的时候,他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个念头。几乎从他有记忆的时候开始,父王就锁上天枢阁了。他听老宫人说,那儿原来是给先皇最宠爱的六王爷——轩辕寄雨进宫时小住的。后来,六王爷因和他父王争位给诛杀了。之后, 
      天枢阁便被重重地锁了起来。 


天枢阁其实是个极大的庭院,层层叠叠的宫墙使它就像是一座雄伟的宫中之宫。从它只是当时六王进宫时的暂住地便可察觉先皇对六王的宠爱程度。他认为当时如果不是自己的父王耍弄权谋,那王位显然是非六王莫数的。历代的权位之争几乎都是异常惨烈的,皇家无亲,血溅五步。 


“七皇子请留步。”天枢阁门前的卫士拦住了他,“没有国君的手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本皇子只是想进去看看,”他看着那紧闭的大门顿时感到了一阵疑惑,“里面没住人吧?”目光一闪,他看出了卫士眼中的紧张。 


一甩袖,他故作恼怒地离开了正门。他不笨。与卫士硬来,通常来说,总没什么好果子吃。况且,他也没人替他撑腰。不论他做了什么,他一直,一直得不到父王的宠爱或是注意。有时侯,他会想。他大概就是他父王意外的产物,有了并不比没有更好些。想到这里,他不由地耸了耸肩膀。 


走近偏僻的墙脚边,出乎意料地,他听见了一阵清澈的歌声远远地从墙里传来,凄迷而哀怨。随后,父王那熟悉的声音也传了出来。只是那声音里带着纯然的绝望与痛苦:“你想要什么?说啊……。你要什么都可以。我只要你像以前那样。……寄雨,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10年了。我并不想要你变成这样……。” 


突然间,一阵狂笑打断了他父王的话。 


父王沉默了很久,终于叹了口气:“罢,罢,罢。摆驾回宫。” 


父王似乎是离开了。好半晌,他听见有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六王爷,老奴对不起您!10年来老奴每天都在乞求您的原谅——老奴当初实在是不该帮助国君的。您为什么不回答老奴?!……哎,国君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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