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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漫漫 +番外 by:无幽-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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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突然间一阵瘫软,向地上倒卧下的瞬间,轩辕迟搂住了我的身体。 


“你对我下药了。” 


“是啊,十香软筋散。”他得意地一笑,将毫无反抗力的我抱上了床榻,“想不到一向自诩为天下狡猾、卑鄙至极的你也会栽在这种下三烂的招术上。” 


“可酒里没有下药。” 


“不是有香炉么,酒只是让药性走得更快。”他伸手解下了我的腰带,修长的手探进了衣内,蓦地,窜上了我的背部。 


他的呼吸渐渐地灼热了起来,手指犹如抚琴一般在我的背上轻触:“肤如凝脂,洁若白玉。你就用这副身躯来与女子夜夜春宵?” 


“无耻。” 


“知道你像什么?一个正与情郎撒娇的女子。凌绝尘,难怪你从来也不抱我。原来,你是想被抱。”他邪佞地冷笑道,手却没有一刻的停歇。 


他压倒在我的身上,轻噬着我的耳垂,温热的气息只喷在脖颈处。极有耐心地,他慢慢诱惑着我。 


过去的女子娇态渐渐带出了男子的气度,身形也在数月中见长。他已经略高于我了。向来把他当作自己的内室,却不知从何时起忽略了他也是个男子的事实。然而此时此刻,我猛然惊觉:这是一个男子,他正在做一个男子才会做的事情。悔之晚矣。 


“我不会放过你。” 


“请便。”他静静地蜕去了我衣物,“因为那也是我要做的事……” 


内殿里轻纱飞舞,低微的呜咽声布满了整个内殿。 


“你愈来愈像女人了。”他将三根手指抽出来,看了看那上面的血迹。然后下榻,从榻边的暗格里取出了一个青色的瓶子。“这是什么?”我居然恐惧得连声音都开始颤抖了,这样哪里还像是冷血无心的我! 


“是香油。”他脱下衣衫,拿着那青色的瓶子再次上了榻。眼前的轩辕迟与那时候抄我家官兵重叠了起来:“不要,父亲……。”其实我们三兄妹的容貌都像父亲,据说那时的父亲与宫里的六王爷并称是京城当世的两大美人。我永远也忘记不了当初父亲惨遭那些恶人凌辱的情形。他们也拿了青色的瓶子。长大后我才知道,那是媚药……。 


“不用紧张,你会很舒服的。”他将我翻了个身让我趴在榻上。然后,在我的腹部垫了个软枕。接着他拉开我的双腿,打开瓶子,倒了些许液体在手上,轻轻地、极其缓慢地开始涂抹我方才受伤的地方,而且越来越深入。 


终于我的呼吸也渐渐地急促了起来。猛然间,犹如穿云破雾般,一阵撕裂的强烈痛楚贯穿了我全身……。 


餍足的他从我身上爬起来。将我翻过身,看着我全身青青紫紫的伤痕,他竟然笑了起来:“段若若,你觉得他玉体横陈的样子像不像小怜?” 


若若?!只能无力地躺在床榻上喘息的我,这时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内殿靠近床榻的地方竟然多了一只极大的酒坛。而酒坛里似乎还有着什么东西。 


是若若!居然会是若若。 


我扭头恶狠狠地瞪着轩辕迟:“你对她做了什么!” 


“如你所见。”他披上了白色的外袍,微笑着走近酒坛,“你不是喜欢她的手吗?我就剁了它,还有她的腿,叫她从此不能再走近你的身边。你不是喜欢她的眼睛吗?不过我还没挖,就是想让她看这么场好戏。你不是还喜欢她的脸吗?还留着就是想让你认出她,免得你说我骗你。不过现在我可以做了。” 


天色已经暗了,玉玑殿里的宫灯都已经点了起来。宽大高阔的明亮内殿里,若若和她的酒缸好像是玉盘里的芝麻一点。是那么得渺小。 


“段若若,本皇子差人警告过你的。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嗯?”轩辕迟击了两下掌,从闻声鱼贯而入的侍从手里接过匕首。 


“凌大人,知道为什么奴家要那枝珊瑚簪子吗?其实奴家只是想让大人知道,奴家的原名叫珊瑚。愿大人莫要忘记,珊瑚有今日也就无悔了。” 


轩辕迟手里的匕首刺进了若若的眼睛,鲜血立时就像是夜晚案上红烛的烛泪一般流淌了下来。但是若若没有吭声,她继续说到:“这世上只有大人是真心待珊瑚,无论今日若若见到了大人怎样得不堪,大人永远是珊瑚心里的最爱。” 


她的话说到这里,轩辕迟命人掰开了她的嘴,然后狠狠地割了下去。鲜血从伤口处猛烈地喷溅了出来。 


“你杀了她吧。”我看着轩辕迟,内心感到了已许久不曾再出现过的脆弱。 


“还不够。”他用匕首在若若的脸上狠命地划着,一刀接着一刀。直至若若的脸上再无任何一丝的白皙。 


“哐当”一声他将手中沾满鲜血的匕首随手丢在了地上,轻轻地笑了起来:“你们说,像不像太子妃?” 


“像。”侍从跪了满地,个个胆战心惊,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情景。 


“废物!怕什么。那贱人都死了个把余月了。”轩辕迟踢了离他最近的侍从一脚,“抬着酒缸,都给我滚出去。” 


他取过桌上的手巾,拭去了手上的血迹。 


他向我走过来,将我更深得压入被褥中:“绝尘,今晚你是别想睡了。我要你记得占有你的人到底是谁!” 








第六章:朱门莲子恨 





更漏子 


玉炉香,红蜡泪,偏照内殿悲思。目幽愁,鬓云残,夜长心摧折。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欢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疾雨入窗寒。 


日上三竿,宫门大开。 


轩辕迟从帐内伸出手去,接过侍从手中的玉梳,轻轻地替我梳整。看着他手中的发丝,我忍住了体内那一股乱窜的怨愤。青丝中几缕银丝若隐若现,竟一夜白头了么,我微微扯动了唇角,恨意更深。 


“阿迟,是本宫太过宠溺于你了……。”榻前层层垂下的纱幔外,一声无奈的叹息悠长地传来。 


轩辕迟撩开纱幔,翩然下榻。在纱幔再次垂下的瞬间,已足够让我看清来人,是轩辕无幽。 


“皇兄。”轩辕迟的声音里有着欢欣。原来,在你的心目中,轩辕无幽依旧是如此重要。 


“他体内的药性也该过了,遣人送他回去吧。”轩辕无幽的声音丝毫没有气力,“至于太子妃和那花魁的事,本宫也不再追究。不过,本宫希望没有下次。” 


“皇兄,我知道。内宫之事无一件能瞒过你的耳目。但我的事,你最好少管……血……皇兄!”轩辕迟的声音蓦地惊慌了起来,“快……传御医。皇兄,你莫要生气,我听你的就是了。御医呢……再不来,仔细他的脑袋!” 


闻得此言,机灵的宫人立刻动手替我着衣。松松绾就发髻,宫人随手取过一枝簪子插入我的发中,那发簪俨然正是昨日若若强要的珊瑚簪。 


“快啊,你们这群废物。”轩辕迟怒气冲天的口吻,忽然刹那间转变得分为温柔,“皇兄,你睁开眼睛看看,我马上就送他走了。” 


忍住每走一步就传来的巨痛,我推开宫人搀扶的手,独自下了床榻。 


“小徳子,你送他回府去。”轩辕迟头也不回地下令。看着宫人飞快地撤换被褥,将昨夜的痕迹消除得一干二净,我禁不住冷冷淡笑,世情皆如此,半点不由人。 


临出内殿时的最后一眼,正是轩辕迟将已陷入昏迷的轩辕无幽小心翼翼地抱上床榻。 


出得宫门,小徳子寻来了一顶软轿:“凌大人,将就将就吧。” 


“有劳徳公公了。不如公公先行回宫,本官自行回府便可。” 


眼见小徳子走了。正欲入轿,却有人突然间搭上了我的扶住轿门的手。 


回头一望,竟是轩辕漠。 


“大皇子。” 


“本皇子已是定北王。”他阴沉地看着我,“以你的聪明,不难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是,封王划地,已然是向天下宣布此子无权王位。 


“近来,父皇的身体每况愈下。朝中已是轩辕无幽主事,再加上轩辕迟……本王问你,你是何时知道有轩辕迟的?” 


“臣下数日前方知。”我已经有些站不稳了,痛楚令我额上冷汗直冒。 


“你今日似有些狼狈。”他疑惑地打量我。我知道,见我应他时额上冒出冷汗,他对我的疑心更深。其实从轩辕迟进宫后的这一年间,我已经升迁不少,从五品的翰林学士一直到如今的正二品督御史。一路的青云直上,又怎能不叫他起疑。 


“凌绝尘。”一道白光闪过,我机警地避开。却见持刀的人被轩辕漠轻轻一推便倒地不起。同时,宫门前护卫的刀已经整齐划一地架在了来人的颈上。与我结怨的人不少,有相识的也有不曾相识的。然而这人我却认识。 


“卫莲生!” 


“卫莲生?就是那名动京师的花旦?”轩辕漠诧异地一挑眉,“你还真会与人结怨。” 


“本王尚且有事,今日之事下次再谈。凌大人请便。” 轩辕漠整了整衣冠,带着侍从进宫去了。 


“有什么话,你随本官回府再说。”我示意护卫夺下他的刀,放开他,然后无力地坐进轿中,刚想放下轿帘。回身的不经意间,竟发现卫莲生的下身似乎有着点点血迹,忆及昨日的情景,我猜想怕是他的伤口已经撕裂了。不发一言地,我将他拉进了轿中。 


“督御史府。” 


茶香四溢,原本应是悠闲惬意的一刻却因眼前咬牙切齿的人儿而破坏殆尽。卫莲生,这个低下的戏子,一生都消磨在市井之中的小民。然而他此刻的目光却是那么得忿恨,仿佛是有着一团火光在黑暗中窜动。是什么改变了你?是痛苦的遭遇还是众人的目光。为什么要找我寻仇,难道是因为不知道如今我也是与你一般的下场。 


他看着我良久,终于开口。只是,我无法去倾听他的话语,也无法去了解他的忿恨。他难道就不明白,人生的路途上到处都是玩笑,广阔的天空下到处都是忧伤。谁让红尘滚滚,谁让天色幽蓝。 


看着他唇瓣的蠕动,我感觉那就像是滴落在水中的血点 
      ,在水中晕染,在水中消失。不要说什么“争名逐利,罔顾百姓的生死”;不要说什么“一丘之貉,官官相护。”;更不要说什么“卑鄙无耻,下流好色之辈非官莫属。”早该知道的,朱门之列从来如此。 


何必要激动呢? 


百姓是官宦的宠物,而官宦不过是君主的玩具。 


看着他滚落的泪珠,仿佛曾经听过的一阵悠长叹息。为什么哭泣,又为什么叹息。难道就为了这滚滚红尘,难道就为了这天色幽蓝? 


时光如此无痕,世事如此沧桑。看我这满头的青丝都已夹杂了花白。我静静地笑了。 


卫莲生,果然不是块做杀手的料。注视着腹部悄然涌出血迹,我对他说,杀人要用刀,不要用不够锋利的发簪。杀人的时候也莫要手软,如果怨仇不深就一刀结果。因为缓慢的死亡是一种折磨。 


为什么不躲?因为疲惫。他眼里有泪,只不过不知是为谁而流。他用手巾死命地堵住我的伤口,似乎有着什么情绪令他久久颤抖。他的唇在动,他的泪在流,多年后的今日,也有人会宽恕我双手沾满鲜血的生命?我思考着否定着。直到一层黑幕将我重重包围。 


而在重重黑暗的另一端,绝尘正在微笑……。 


想死?也得问过我再说。有过一道声音这么说。费力地睁开眼睛,眼帘中映出却是轩辕迟。原来,我还是没有死。 


他恶意地使劲摁着我腹部的伤口,脸上显露出邪魅的阴狠。看着我的伤口再次涌出鲜血染满纱布,他畅快地大笑了起来。 


御医在一旁看得触目惊心,几番上前似乎是想要劝说他,但是仍旧未敢。医者父母心,仁心仁术在面对性命攸关的当口,也免不了退缩。 


轩辕迟,他一定很恨我。不然怎么会如此得以折磨我为乐,救我怕也是为了让我尝够缓慢死亡的“甜头”。 


怎么不说话?平日里的伶牙利齿都跑到哪里去了?他嘲讽地看着我,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 


“风情何限,处处消魂。”捏住我下巴的手开始缓慢地滑向我的唇瓣,他的眼睛里顿时流露出一丝柔软,应是我眼花了,他的眼里怎么可能有这种情感。 


“你昏睡了三天,可知道这三天发生了些什么事么?”他抬手挥退众人,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笑容。 


“你因为揭发轩辕漠谋反有功,升任少傅,为从一品。如何?高兴么?”他脸上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 


“不要这么看着我。这可不是我做的。是皇兄。他说,以你的聪明才智,就该明白,想要飞黄腾达,除了效忠皇兄和我之外别无他法。皇兄还教我,这就是为君之道中的一种。” 


是啊,谁还会重用一个背主的奴才。而为君之道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抓住每个臣子的心理,设法达到目的。 


“你得快些好起来。朝堂之上少了你,还真是无趣得很。”看着他兴奋的表情,我突然间记起:他其实还只不过是一个16岁的孩子。 


从我清醒后的那一刻起,我没再得到过卫莲生的消息。而皇城之内也再没有出现过名旦卫莲生这个人。 


时值入秋,愫帝崩。举国同悲。十日之后,太子轩辕无幽承先帝遗命,登基为幽帝。三日后,新帝立先皇十二子轩辕迟为太子。 





第七章:风云际会缘 


“大人这是……。” 


“替本官梳整、更衣。本官今日起便上朝。” 


“大人要用哪支发簪?” 


“……那支珊瑚簪子。” 


“可大人并没有那种簪子啊?” 


—— —— —— —— 
      —— —— —— —— —— —— —— 


北境异族突起,对中原虎视眈眈。为得地理之便,决意首攻我国。适逢我新帝登基,威信未及边垂,故连连失利,以致一时间朝中闻敌色变。 


一片风声鹤唳之中,我终于伤愈回朝。 


垂目立与殿上,众家大臣之间激烈的争执似乎与我毫无干系。家国亡与不亡与我如同浮云。 


然而,我却注意到,苏越的目光正直愣愣地盯着我,神色之间布满了莫名的忧愁与怨恨。莫非是为了绝世?我心念一动,似乎看见他袖中的手指间银光一闪。 


王座上的轩辕无幽一阵猛咳,抬首望去,只见他的身略微地晃动了一下。大殿上立时静了下来。 


“皇兄。”轩辕迟扶住了他。“阿迟,这里看来只能交给你了。”说罢,轩辕无幽竟然于文武百官面前晕倒在了轩辕迟的怀中。 


“内忧外患呐……。”立于我之前的陆太傅叹道,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迂腐的老头,我顿时禁不住轻笑了起来。闻声,陆太傅回身狠狠白了我一眼:“凌少傅,阁下可真是‘先天下之乐而乐,后天下之忧而忧’ 
      。” 


若早知有今日的强敌,当初的太宗帝轩辕岳定也不会因天朝昏君,愤而退至关外险地自立为王了;若不是天朝重文轻武,积弱不振,想必我国也早以灭在了天朝君主的一怒之下;若不是轩辕岳遇见了一大批自关中背走的贤能之辈,就怕我国也早就淹没在了戈壁之中,又哪里会有开疆阔土,草场、海滨。我朝之立,本就是重重机缘之下的产物,失却又何来可惜之说? 


满朝的忧虑之中,独我逍遥。 


朝事散罢,百官走尽。对目前局势最漠不关心的我却被召进了轩辕无幽的寝宫之中。 


寝宫之中,宫人四立。太医正跪在御榻前,额上冷汗直冒。悄然无声的宫殿里,似乎只听得见轩辕迟轻柔的低语,他此时此刻正坐在床沿,手中端着一碗药。 


轩辕无幽已经清醒了。 


“凌少傅,此次边关战事吃紧。别无他法之下,朕决意派你前去边关查看军情。”幽帝的话说得甚是吃力。苍白的脸色在昏暗的大殿深处显得极为突出。 


“阿迟不久也会前去边关。到时候,边关的事就由你们两个决定。可战则战,不可战……则前去瓦剌设法求和。”他伸出同样苍白的手来接过轩辕迟手中的药碗,脸色更白了。 


“这是密诏,你带上两三个侍卫,即刻秘密地赶往北部边关。” 


是日,出得皇城至一小镇。日正当中,我便投入一家客栈,栈中兼营酒楼。若大的一座客栈,却不知为何竟然客满唯独余下了一间上房。 


“爷,怎么办?”我靠在二楼临窗的位子上,斜目看向两个没有半点主意的饭桶。 


怎么办?凉拌! 


“客官,您要来点什么……现下正是午间,来点本店的招牌菜如何?”店小二上下观察了我一下,笑嘻嘻地递上一把水烟壶,“本店有中原来的厨子,给爷来几个中原菜可好?” 


说实话,我对这种抽水烟的习俗一点都不感兴趣,甚至极为厌恶。烟雾缭绕地有什么意思。况且,我并不是中原人,不过是中原人的后代罢了。 


微皱眉,推开了面前的水烟:“来壶茶。凉菜上拌鸭掌、水晶花篮、 
      松子鸡丁,酒醉三果,正菜是芙蓉蟹盒、白煨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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