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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也很是平实,没有起伏。
孟罗衣愣了下才赶紧跟了上去,心思一转已然对应付七夫人有了个大概的计较。
白鹤、黑羽,是七夫人身边两个大丫鬟。白鹤长相白皙,身礀袅娜,算是个美人儿。黑羽却是面色略有些暗沉,俗话说一白遮百丑,黑羽即使面容秀丽,就单单是因为有那张“黑脸”,她就不能称得上是个美人儿。虽然在孟罗衣看来,黑羽的五官比之白鹤要端正、清秀好看些。
黑羽带孟罗衣到了一处厢房,还没进去就听见有人在里面说道:“……这可真真是喜事儿了,二太太可知道了?什么时候上桂枝居去给二太太报个信儿?”
门口守着的婆子见黑羽带了人来,赶紧打起了帘子。黑羽当头走了进去,孟罗衣快速跟上。
进了里边儿才看到这间屋子里不止有七夫人和四夫人两人,另外还有两个姨娘打扮的女子,看上去年岁要比四夫人还大些,但保养地还是极好,面容清淡温婉。此外,七夫人旁边儿还立着一个不该出现在这儿的人——七小姐,顾瑶瑶。另外便是一些丫鬟婆子了。
孟罗衣心里合计了一下,见黑羽已然朝七夫人福了身退到了后边儿,赶紧带了巧娘上来,福身道:“七夫人有礼,罗衣归置东西误了时候,没赶得及来给七夫人请安道谢,还望七夫人原谅则个。”
七夫人端着笑点了点头,道:“就等着你来挑你的丫鬟呢。”
孟罗衣赶紧道谢,又给四夫人请安,道:“三日不见,四夫人脸色又见好了。您可挑好丫鬟了?可别把好苗子都挑走了,要真这样,罗衣可不依!”
四夫人笑道:“哪就能把好的都挑走了?我不过就挑了一个丫鬟而已,这你也惦记。”
孟罗衣俏皮地眨眼,似是赖上四夫人一般,道:“四夫人眼光定是比罗衣好,您在旁边看着,觉得哪个丫鬟好,可得告诉罗衣一声,让罗衣赶紧把这人定下来。不然让罗衣自己挑,挑来挑去挑花了眼,挑了个歪瓜裂枣的,回去可要捶着心口后悔了!”
四夫人心里那点儿不舒服马上就去了,含笑点头。
七夫人给她和孟罗衣送丫鬟打的什么企图四夫人不说全然了解,但到底还是知道一二的,心里本就不舒爽。偏偏丫鬟递消息来,说是孟罗衣一回来,白鹤就去了竹院请孟罗衣去秋荷苑挑丫鬟。七夫人把她放在孟罗衣后边儿,她自然不痛快。虽说是有企图的“好意”,但论着在这府里的地位辈分,也该是她先挑,七夫人却这般打她的脸。所以四夫人不痛快的同时,也就把孟罗衣给怨上了。
现在听孟罗衣这样说,四夫人心里便舒坦了,想着孟罗衣还是知道亲疏的,七夫人送丫鬟,孟罗衣把挑人之事一股脑儿地推给她让她把关,那这丫鬟到底算是七夫人送的呢,还是她四夫人送的呢?这丫鬟是听七夫人的话呢,还是听她的话呢?
这样一想就微微有些得意。瞥眼一看,便见七夫人的脸色不大好看了。
孟罗衣却似是浑然未觉,偏了头望向两位陌生的姨娘打扮的女子,细声地问道:“两位夫人,莫不是二夫人和三夫人?”
两个姨娘相顾一眼,其中一位点头道:“孟姑娘好眼力,正是我二人。”
孟罗衣又赶紧行礼,那姨娘伸手扶住了她,笑道:“孟姑娘不必客气。我是三夫人,这位是二夫人。”说着指了指另一位看上去更稳重的女子。
孟罗衣笑道:“一直都只是听过二位夫人,却没有见过真人,这下可算是见到人了。大觉寺里烧的香倒是灵,让罗衣一回府就见了这好几位贵人,也是借了七夫人的光,七夫人呀,您倒是比佛祖还灵些呢!”
这句话倒是把在场的人都算上了,尤其讨好了一下七夫人。一时间大家都笑起来,就连七夫人也暂时把恼怒收了起来,心里很是受用,抿着嘴笑着。
这些人中,只有七小姐顾瑶瑶笑得很假。孟罗衣知道这人是个惯爱装的,在五小姐面前装纯良,在六小姐面前装卑弱,起先也在她面前装,装得跟天下无敌第一大善人似的。可惜这人道行还没修炼到家,在崔氏面前说了一句话就露了馅,那挑拨离间的嘴脸被她看了个透透的。崔氏不给她面子,上大觉寺也不带她,真是够丢人的。
若只是这些,孟罗衣也不会想要跟顾瑶瑶划清界限。真正让她起了戒心和防备的,是去大觉寺之前闹的那场出府的事情,崔氏提及的“后花园”让她全身一凛。
七小姐顾瑶瑶,真的不容小觑。
说笑了一会儿,七夫人咳了声儿才转入正题,道:“按说呢,府里下人是不缺的,让罗衣你用从外面买来的人终究是不太好,毕竟没有受过府里的训练。可我想着你也不是外面府里的小姐,怕用府里的人,你不自在,所以趁着这次有些丫鬟配了人出去,红珠也没了,府里也差了些人,便索性也让你挑一个自己调教,也是我的一番心意。”
孟罗衣赶紧起身道谢,七夫人笑道:“好了,这都谢了好几次了。那你就开始挑人吧。黑羽,叫人伢子把人都带上来。”
☆、第029章动静皆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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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应声便出去了,一旁的四夫人笑道:“你身边这两个丫头倒是不一样地紧,白鹤活泼,话儿也多,能讨你欢心,这黑羽却是沉静,平日里也不见她多说一句话,一动一静,你倒是会挑人。”
七夫人便是道:“你这哪是夸我啊,夸她们俩便夸她们俩呗,还硬要扯我头上。”七夫人不依地作势推了推四夫人,二人笑将起来,孟罗衣却注意到一旁的白鹤脸色有些不好看,嘴角的笑有些僵。
孟罗衣仔细观察了四夫人和七夫人之间的互动,见她们三言两语笑闹着将这个话题扯了开,估摸着这些时间够大家忽略方才四夫人对“动”、“静”两丫鬟的论调,便适时地见缝插针,瞅了个说话的空挡烦恼地道:“这丫鬟选什么性子好呢?真是个难题啊!”用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嘟囔道:“静的呢,还是动的呢?要沉闷些的呢,还是能陪我多说话些的呢?”
孟罗衣假意叹了口气,扯了七夫人的衣袖。
“七夫人,罗衣冒昧问一句,挑丫鬟,是挑性子活泛些的好呢,还是挑性子沉闷些的好?”说着苦恼地挠挠头:“罗衣还没自己挑过丫鬟呢,这可是第一次,少不得要麻烦七夫人跟我说说……”
七夫人停下与四夫人的笑闹,拍了四夫人一下,道:“你才挑了一个,你跟她说说?”说罢瞥了孟罗衣一眼,没怎么多想便跟她讲:“挑人也不用太放不开了,这相貌好的,心气儿大,相貌差的,也多半蠢笨,这中间有个度,你舀捏着看就是了。喏,四夫人方才才挑了人,你不妨问她挑了个什么样儿的?”
四夫人便笑着对孟罗衣说:“人伢子拉了人来站了一排,那些个人也不敢轻易开口说话,怎么看得出性子来?你且选个顺眼的,日后接触下来觉得性子活了些,就打压打压;要是觉得性子闷了些,也能调教。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儿。”
孟罗衣打蛇随棍上,一定要逼得七夫人讲出对“动”、“静”两种性子的丫鬟的喜恶,就对四夫人说:“四夫人说的是呢,就是不知道哪种性子的人和罗衣合得来。是性子互补的相互之间取长补短相处得好些呢,还是性子同样的可以同进同出?还真是不知道呢!四夫人呢,你喜欢哪种?”
四夫人不疑有他,反正现在红珠也死了,她身边得用的大丫鬟只有鸀萼一个,便不假思索地道:“我嘛,还是喜欢静一些的好。”
“那二夫人呢?”
“我好静,丫鬟太闹了便觉得烦腻,还是性子沉静些的好。”
连得了两个主子的答案,孟罗衣认真思忖起来,做个缓冲,想了想又转向三夫人道:“三夫人也是么?”
三夫人微笑着点了点头,还顺便传授了孟罗衣一招对付丫鬟的法子,“……性子静些,不会吵你闹你什么的,但是保不准心里就有些小九九,打些不好的主意。老祖宗们说咬人的狗儿不露齿,就是这个意思。她要是跟你离心,你尽管着用卖身契什么的吓唬她,但是也不能过了,还是要让丫鬟知道你为人良善,她们才会甘心为你做事。”
孟罗衣赶紧福身点头,叹息道:“原来各位夫人都喜欢性子静些的丫鬟啊!可这得多无趣……”
四夫人笑道:“平日里见你也不是个咋呼的主儿,居然想要自己的丫鬟是个鸟雀儿,每日唧唧喳喳跟你说话不成?”
二夫人和三夫人都笑起来,孟罗衣不依地扭捏了下腰,赌气哼哼道:“我就不信所有的主子都喜欢这样的丫鬟!你们都喜欢性子静的,也有别人喜欢性子好动的呢!七夫人你说是不是?”耳听得门边帘子被拉动,孟罗衣声音又增了一分:“七夫人,你一定喜欢性子好动的丫鬟对不对?她们都喜欢静的,你可得喜欢动的,不然我铁定要选好静的丫鬟了!这以后可得多闷啊!”
话语娇憨,还略带了一些委屈,湣鹱约旱南埠貌挥氡鹑艘谎盟笫艽蚧饕谎C下抟率被蟮胤浅W肌�
起这个话题不显得突兀,问过四夫人和二夫人后,又假意思考一会儿才去问三夫人,这样便不显得刻意。现在问到七夫人身上,端看七夫人怎么答了。
答喜欢静的,从头听到尾的白鹤估计要脸青了。全部主子都表明,不喜欢好动的丫鬟。
若是答喜欢动的,那白鹤也不会好受。其他主子都说喜欢静的,偏就七夫人说喜欢动的,不是在给白鹤长脸是什么?可偏偏黑羽这时候进来,听了个尾巴,心里肯定会不舒服。如果七夫人再宠白鹤一些,说不定白鹤就要成为秋荷苑的众矢之的了!
孟罗衣倒没有想这样就能让白鹤怎么样,不过能让她膈应膈应倒也是不错。当然有意外惊喜更好——如果黑羽心里不平衡,给白鹤小鞋穿;白鹤不是吃亏的人,就此和黑羽杠上……啧啧,七夫人屋里两大丫鬟如果内斗,恐怕也生不出多大的心思来算计她了吧!不过能不能到这一步,也看老天爷舍不舍得发一回慈悲让她如愿了。
七夫人看了看眼巴巴等着她回答的孟罗衣,又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黑羽,咳了一声想要混过去:“动的也好,静的也好,你挑你喜欢的呗,动静皆宜便更好了。好了好了,我们挑丫鬟吧……”
孟罗衣丧气地撅了撅嘴,不依道:“七夫人耍赖,不回答罗衣的问题!”
那神态像足了撒娇的小女孩儿,在七夫人看来就如同她那时常蛮不讲理的女儿兰小姐一般,只能无奈地道:“时候不早了呢,挑了人就得用晚膳了,你别揪着这事儿不放!”
孟罗衣委屈地低下头。
二、三、四夫人见气氛不对,赶紧出来打圆场。四夫人道:“黑羽带人进来都站了好些时候了,罗衣你还是先看看这些个丫头吧。”
孟罗衣也觉得不要太逼着了的好,七夫人已经察觉出了那话不好回答,敷衍了过去,她要是抓着不放恐怕会让七夫人起疑,认为她是别有目的,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四夫人扔了翎子,孟罗衣赶紧接上:“那便挑人吧,四夫人,我可说了让您帮着挑的!”
四夫人笑着点头,随同着孟罗衣一起站起来。
人伢子在一边很殷勤地介绍。
“……这丫头是家中无钱,被爹娘卖了的,在老身手里调教了有两年了,还算会说话,模样也好……这丫头是从南街那边的人伢子手里买过来的,啧啧,这模样再过个三两年的,保准是拔尖的!……还有这丫头,是乡里遭了灾,自己从南边儿跑过来的,自己把自己卖了得口饭吃,也不容易……还有这丫头……这丫头……”
孟罗衣在一边安安静静地听着,听得却也仔细。相比之下四夫人就惫懒了些,毕竟这些人的来头她已经听过一遍了,便也并不热衷。
孟罗衣心里早有了计较,她先前说了那么多动啊静啊的,其实自己也合计过。就她目前的状况来说,做人不能张扬,做事也必须万分低调,所以选的丫鬟也要是静谧沉稳的。虽然她已经说了把选人的权利交给四夫人,以解了四夫人的心结,但她知道四夫人这个人很是讲礼,定人必定会与她商量,到时候慢慢引导到她看得上的人身上去便可以了。
孟罗衣一边听人伢子的介绍,一边仔细打量这群丫头。其中有两个她尤其看得上。
☆、第030章小草阿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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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丫头叫小草,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长得瘦瘪瘪的。但衣着朴素干净,双眼明亮清澈。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就这双眼睛而言,这丫头也应该是个心地纯良干净的。这一点孟罗衣很看得上。
另外一个丫头叫阿琪,个头微有些高,皮肤白皙,长得比小草好看些。眼睛里时而流露出精光,看上去就知道是个精明的人,有自己的主意。
孟罗衣喜欢聪明人,聪明人为自己办事往往是事半功倍的。但这也有个问题——她无权无势,若是选了阿琪,这丫头以后若是主意大了,不受她的指挥,想着要“明珠另投”,那可就不好办了。
人伢子是个四十多岁,身材微微发福的女人。能做这一行的,也是人精儿了,见孟罗衣的眼神在小草和阿琪身上来回转悠,立马明白了,却也只是拉了阿琪出来,讲起阿琪的来历。
“……阿琪家中本来也殷实,不过她那个兄弟不争气,喜欢赌钱,在她爹还在的时候就欠了一屁股的债。等她爹一死,就把家产变卖了舀去还债,这家也就被她那兄弟败光了。阿琪也是个心高的,她那兄弟说要把她嫁给一个员外做妾,她死活不干。可巧着她兄弟又输了一把,员外家的礼钱还没送来,阿琪便自己说要给人当丫鬟去。她兄弟觉得她长得好,便拉了她卖了。”人伢子眼珠子一转,笑道:“姑娘,老身可不敢诓你,这丫头买的时候可花了十几两的银子呢,这价钱可就……”
七夫人一听不乐意了,这不是在给她们提醒儿让她们别往死了压价么?她连个买丫鬟的钱都要克扣不成?
“王婆子这话说的,我还能少了那几个钱?价钱你开便是,我将军府买人还能死缠烂打跟你磨价不成?那也太掉份儿了吧!”
人伢子王婆立马笑道:“七夫人说的是,将军府可是响当当的门庭,自然是最爽快不过的。老身能来与将军府做生意可是三生有幸啊!”
四夫人见这似乎就要把那个叫阿琪的丫头定了,忙开口道:“诶,这还有些人没看呢!王婆子,你来说说,这丫头又是个什么来历?”
王婆子赶紧回头,见四夫人指着的正是小草,略微有些不屑地道:“不瞒四夫人,这丫头的出身可不太好……”
“哦?”孟罗衣却是来了兴趣。她在王婆子介绍阿琪的时候着重看了小草和阿琪的神色。小草始终是低着头静静听着,脸上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似乎是有些事不关己。而阿琪听到王婆子说她“心高”、“长得好”时,便总是不自觉地挺了挺胸,眼神儿也透着一股子的高傲,孟罗衣对她的兴趣立马大减。
本来她想的就是在这两个人中挑一个的,但见阿琪这般,便歇了心思,现在听王婆子用不屑的眼神看小草,说话也有些刻薄,心里觉得这小草身上说不定还有什么故事,忙道:“王婆婆,这丫头出身怎么不好了?”
王婆子犹疑了一下,心里想着如果卖了阿琪,到手的银子肯定多。如果卖小草,肯定卖不了多少银子的。这样想,介绍小草的时候便有些漫不经心。
“这丫头呢,是个克的。”
“哗……”
在场的主子们都下意识地退了一退,尤其是七夫人,脸色大变,指着王婆子骂道:“我将军府买人,你拉了个克人的来?你有没有把我们将军府放在眼里!简直是不想活了你!”
王婆子赶紧跪了下去告饶道:“七夫人息怒,息怒,老身也不想拉她来,只是手里边儿调教好的也就这些个,怕人带得少了,七夫人您也着恼不是?所以就把这丫头拉过来凑数了,想着看她那干瘪的样儿,主子们也不会看得上不是?谁知道这却是看上那丫头了……”
那却是实话,因为四夫人选人的时候眼神瞥了小草一眼就匆匆掠过了,只因为她长得实在是太瘦小了。
“好了好了,你也别委屈,这事儿到底是你做得不地道。”四夫人嫌恶地看了眼小草,挥手道:“罗衣啊,这丫头既然是个克的,就别再考虑了,再看看其他的吧。”
四夫人也是好意,孟罗衣暗自思量了一番,觉得小草这样的人更能为自己所用,便赶紧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问:“四夫人,‘克’……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们都好像怕这丫头一样?我还是很好奇她出身到底是什么样儿的。王婆婆,你给我讲讲成不?”
王婆子为难地看了在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