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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还得承蒙楚将军提供让我练嘴的机会。”
楚战脸上的笑意渐渐减了下来,一字一顿地说道:“孟罗衣,你不要忘记我们之间是有约定的。”
罗衣浑身一颤,良久才道:“一码归一码,现在说的不是这个。”
“说的便是这个。”
楚战双眸微冷,礀态却仍旧闲适,开口问道:“孟小姐现在和冷不争到底是什么关系?方才我在石洞外倒是听清楚了一些,似乎,二位之间有点儿不可告人?”
渊离轻声咳了咳,罗衣却毫不避讳,昂起脖子固执地答道:“是又如何?我们两情相悦,相互喜欢,这也不行?你管得还真是宽,别人的感情事你都要插一脚不成?”
“孟罗衣,你是不知道他的身份,还是不觉得这个身份对你有什么障碍?”楚战冷冷地笑,“他的父亲,是你的杀父仇人,你孟家毁于大楚皇族一手……”
“这个不用你说,我已经知道了。”罗衣也冷冷地回他道:“但这与我跟他之间的感情,没有任何关系。”
楚战似是没想打她是这般想法,一时间有些愣住。
罗衣接着道:“就算他是皇帝私生子又如何?血缘不能说明任何问题,男人风流一夜的产物,对男人而言并不是什么太大的苦恼,而对于他而言,才是一辈子的痛。你是要离间我们吗?”
渊离拉住罗衣,不让她继续说,罗衣却摇了摇头,看着楚战逐渐变得有些冰寒的脸说道:“楚战,我和你做的约定我自然会遵守,你如今需要我做的事情不过是将孟氏一族族宝乖乖献上,好让你的战字营和南方军度过最艰难的冬日。没关系,族宝我可以给你,但我先说明一点,族宝不止一种东西,我这里只有一种,其余的,你得自己找。”
楚战依旧没说话,罗衣忽然舀不定主意他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若真的是潜叔让他来的,那潜叔跟他是什么关系?看渊离和楚战之间的交流方式,不难看出二人应该是旧识。是怎样的旧识一见面就有剑拔弩张的锋利之感?
或许是二人都是天之骄子,所以有“既生瑜何生亮”的对对方的愤恨之情?
也不应该啊,楚战不好说真的有这样的情绪,可渊离这么会有?他这样一个淡泊的人,如何会对别人产生“嫉妒”?
楚战忽然轻笑了一声,戏谑道:“在暗中想我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对吗?”
罗衣大骇,这人有读心术不成?
“是不是还在想莫不成我有读心术?”
罗衣顿时话都说不出来了。急忙拽住渊离,好像楚战就是个怪物。
渊离一抬手止住楚战还要说的话,轻声咳了咳,对楚战说:“你出去。”
“笑话,我爱来便来,要我出去,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少斤两!”
楚战手一挥,霎时带起一阵劲风扑面而来,渊离用手一挡,倒也挡了大半在外,不过自己仍旧是受到了一些波及。
罗衣顿时怒了,冲楚战喊道:“你发什么疯!这地方本来便不是你的地方,堂而皇之登入前朝帝陵所在,你也不怕咸柯一族把你碎尸万段!”
“孟小姐似乎很是气愤?”楚战抬了抬下巴:“这地方确实是前朝帝陵所在,不过我若是要怕被人碎尸万段,孟小姐你不是更要怕别人把你千刀万剐?”
“你!”
楚战扬扬眉,忽然冷声对渊离道:“冷不争,站起来!”
渊离捂着腹部一团,看上去像是极为痛苦。罗衣焦急地询问了他两句,渊离断续地说话,甚至不能连成一个句子。
罗衣心慌地不行,楚战却仍旧在那里说着宣誓一般的挑战的话。罗衣忍无可忍,转而对楚战吼道:“你闭嘴!”
楚战看上去心情极好,竟还有闲心说:“你让我闭嘴我就闭嘴吗?我偏不。”
竟似是个固执的孩子。
罗衣一时间懵了懵,在她的记忆里,楚战是个很强大的人,甚至可以说,他身上的气场特别引人入胜。第一次见到楚战,罗衣就将他列为头号危险人物,时刻告诫自己要和他保持距离。现在看他这副样子,她竟然有些不习惯。
摇了摇恍惚心情,罗衣说道:“渊离现在不舒服,你能不能别再说其他的!”
楚战嗤笑一声,像是听到笑话似的哈哈大笑了两句,然后说道:“孟小姐似乎忘记了,我和冷不争可是仇敌的关系。他站在大楚皇族那边,而我,是造反的朝臣。他要是被我说话烦死了,我高兴都来不及,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罗衣无法对他这样近乎强盗逻辑的辩证做出任何回应,只是搀住渊离,见他又有低低咳嗽,忙伸手入他怀里想摸摸看有没有那个装药丸的瓶子。
谁知手才刚伸进去楚战那边便大喊一声:“你做什么!”
罗衣冷冷抬头说道:“与你何干?”
楚战从鼻中哼出一声,“男女授受不亲,何况上下其手!”
罗衣好笑道:“这话倒是说得让我不解了,我非但对他上下其手过,我们还相濡以沫过。你待怎样?”
楚战大怒,似是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良久才从嗓子里憋出一句来道:“与一个将死之人,相濡以沫,嗯?”
将死之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154章拟抛弃
罗衣的手顿时僵住。
将死之人,将死之人!
楚战先说渊离是废人,现在又说他说将死之人,到底何意?
六灵又是什么,蝉毒又是什么?
渊离从未告诉过她这些东西!
罗衣忽然很是害怕,她急忙在他怀里找寻药丸瓶子,终于被她寻得,正待打开瓶盖倒出药丸喂给他时,渊离却轻轻摇了摇头,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声音如飘絮般轻柔地说道:“罗衣,不用,没有用的……”
罗衣手抖着,声音都有些破碎了,喃喃地说道:“什么没有用,什么不用,你快吃下去,你在咳嗽!”
渊离只是看着她,眼睛里像是有万千种思绪,最后也只是化作一声淡淡的叹息,轻声说道:“没想到和你站在对立面的那一天,那么快就到来了。”
这帝陵的温度比外面的数九寒天要温暖地多,可是此刻她却只觉得一刀刀的冰叉狠狠戳进了她的心脏。流动的血液在这一刻几乎冻结成了冰。
她无法形容自己这时候的感觉,她脑子的里一片空白无法思索其他。她只觉得好像全部的色彩都已经失去了,眼前所有的颜色都沦为了黑白。黑到极致的黑,白到炫目的白,强烈的色差让她几乎不能正常地把眼睛睁开。
她朋友不多,交心的朋友更少,唯一一个认为是朋友的顾五爷竟然也会有叵测的很多面。
唯一爱上的这个才艺双绝却身体孱弱的男人,竟然也要亲手将她推开。
怎么可以……
她僵直在原地,固执地将药丸往他嘴里塞。渊离一偏头,药丸便落在了地上。
罗衣急忙蹲下身去。伸手捡起已沾染了灰的药丸,仔细擦拭干净后再次送往渊离嘴边。
他又是一个偏头,药丸落地。
罗衣抿了抿唇,重新在瓶子中到处一粒药丸,伸手钳制住渊离的下巴啊。用了很大的力气一捏将他下颌捏紧,渊离受不住压力自然张开了嘴,李欣近乎是强硬地将药丸塞了进去。
她松回手。下一刻渊离却将药丸吐了出来。
泪忽然汹涌而至。
她咬住自己的右手食指,对那本已冻伤的手指竟丝毫感觉不到疼,所有的心悸和绝望都涌在了左胸处。撕心裂肺地疼。
她泣不成声。
渊离没有出声安慰他。楚战也没有说话,两个天之骄子都这般静静地站着,看着那个眼泪肆意而下却没有发出一声的女子慢慢矮下身去,手捂住左胸艰难地呼吸,那颤抖的躯体看上去是那么羸弱,让人怜惜。
然而她身边的清雅男子去一直没有动。
只是那强自镇定的表情躲不过另外一个男人的火眼金睛。
“冷不争,游戏结束了。”
楚战冷哼一声,走上前来。伸手去拉地上的女子,表情上有一丝凝重,一丝叹息。还有一丝得意。然而,更多的是他自己都不能解释的黯然和失落。还有愤怒与担忧。
预料中的娇弱身体却并没有如愿地落在他怀里。
楚战“啊”地叫出了声。
罗衣在他伸手过来的时候便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毫不留情地将嘴凑了上去,狠狠地咬住他的手腕肌肤,霎时鲜血便涌了出来,而罗衣并不放松,仍旧紧紧咬着,把天大的委屈和愤怒全都集中在了牙齿上,咬定便不放。
楚战一时的惊愕间也并没有想过将手甩开,即使那是人的本能,即使他想如此做那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他就是没有动。
渊离顿时大惊说道:“罗衣,快停止!”
罗衣不动,牙狠狠死咬。
渊离不得不上去掰住她的下颌,一边痛心地说道:“你这是在做什么,流了如此多的血……”
罗衣松了嘴,听渊离这样说忽然凄凉地笑道:“与我们不相干的人流了血你都如此紧张,可你却任由着我心在滴血。渊离,你到底把我置于何地?”
渊离无法回答,他沉默地抿紧了唇,而楚战在一边说道:“他已经没有资格说话了。”
楚战的声音很冷,收回手淡淡地抹了下手腕上的血迹,然后轻声开口说道:“孟罗衣,跟我去军营。”
渊离没有任何反应。
罗衣忽然笑道:“好啊,我跟你去。”
渊离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但是在去之前,我要问他一些事情。”罗衣指向渊离,手指都有些微颤,“我问他的时候,你走开。”
楚战又是一记嗤笑,但见罗衣眼中殷红,泛着白雾,一时之间又有些心软,顿了顿说道:“可以。但是,不要太久。”
罗衣沉默地点点头,看楚战转出了石洞,这才慢慢回身望定僵硬着的渊离,轻声问他:“为什么?”
不待渊离回答,她又咄咄逼人般地问道:“为什么你会这样?前一刻才将嫁衣披到我的身上,下一刻你就眼睁睁看着我被别人带走,可能会永远和你为敌。既然会走到这一步,你又为什么带我进帝陵,告诉我有关你娘的事情,为什么带我去见如你亲人般的潜叔,为什么将我强行从战云城带到蘅芜山,又为什么要在凌雪峰上遇到我?”
渊离浑身轻轻一震,罗衣拉了他的手问他:“那日遇到我,为什么要上来问我为什么哭?本来就是陌生人,当时你怎么不一走了之,却偏偏来招惹了我?招惹了我,又不肯负责……”
“罗衣,我没有不负责……”
渊离的唇很白,几乎没有血色,然而在这石洞之中,光线灰暗,罗衣根本无法看清。
她接过他的话默默地说道:“你要是负责,又如何会这般轻易地将我推到楚战那边去?”她揪住他的衣襟,将头深深埋在他的肩窝里,闭了眼问他,“渊离,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你肯为了我和潜叔闹翻,为什么现在没有勇气把我留下?你喜欢我,我喜欢你,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要弄得这么复杂?就算是皇帝害了我孟家,可与你有什么干系?我并不会迁怒到你身上,你也不用想着承担他造下的罪恶。我们这样安安静静的,不好吗?”
渊离缓缓蒙了眼睛,半晌才将手搁在了她肩上,轻声说道:“可是,楚战找来了,你说过,你要帮他……”
“你就不能迁就我?你就不能放下那个男人!”
罗衣大声地质问他说:“他没有对你尽过一天责任,他间接害死了你娘,根本不配做你的父亲!他有疼过你爱过你对你嘘寒问暖过吗?他有为你打算为你铺路过吗?没有!他现在还想靠着你挡在他前面,倚靠你娘留给你的钱来挡在楚战的赫赫铁骑!渊离,我想和你各退一步的,你明明……”
她渐渐说不下去了。
真实的情况是,他明明很清楚这些道理,却仍旧放不下那“亲人”二字。
这世上与他有最亲近血缘的不过就是那一个如今还高高在上,只闻其名不闻其声的男人,罗衣恨那个男人夺走了本该属于她的安宁而幸福的人生,却又曾一度感激那个男人,让她遇到一个渊离。
毕竟没有他,就没有渊离……
罗衣忽然伸手抱住他的腰,死死勒紧了,急速地说道:“渊离,我们逃吧!你熟悉这个地方,可楚战不一定熟悉!我们逃,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我们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的日子,这些事情我们都不理会了,全部都放下,只要我们在一起,只要我们在一起……”
“罗衣……”
“我不能!我不能,我不能只享受到一天和你的快乐日子就让它这么溜走,这太残忍了!我何其无辜,我没有错,你也没有错,我们离开就可以了,离开!”
她情绪激动,一边说一边转而拉了渊离的手就要往石洞门口奔去,渊离拉住她,力道却委实没有罗衣此刻表现出来的力道大。
他大骇,忙叫道:“罗衣!”
“走啊!”
罗衣的眼泪顿时又迸射而出,“你不走,那你待在这儿,是要看着我跟着楚战去吗?若是这样,下一次见面,你我必定是对立着的,他胜了,你没有活路,你胜了,又焉能放我一条生路!渊离,你在抛弃我,你在抛弃我!”
天知道她多么害怕被人抛弃?先是爹娘,再是巧娘,然后是大哥,现在到渊离……
她怎么能承受那么多人离开她的世界!
面对她这样的指责渊离能说什么?说我可以为了你与我亲父为敌?说我们一起走,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想,就过我们的日子?说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什么都可以?
不能,全部都不能……
他看着她,目光中眷恋而深情。
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n
bsp; 奈何情深……
“可是,你说过,真到了那一天,也要面对,走不得回头路。”渊离勉强平复下心口的急跳,缓缓地说道:“你走不得回头路,我也走不得。走到这一步,再也抽不开身去。罗衣,对不起。”
四周静得像是密闭的空间,暗河水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她急促的呼吸声骤响,蓦地大声尖叫——
“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155章夹缝生
渊离顿时大惊,急忙上前拥住她的身体,却被她一掌打开,丝毫不留情地将他推离。
手上没有熟悉的温度,渊离心猛地一震,颓然地垂下手。
寂寂冷风,霎时呼啸而过。
在人生的荒野里要遇见一个可以和你真心相对的人有多难?然而遇上了,却要挥手说再见,又有多残忍?
她放不下,逃不开,躲不掉,恨不了……
罗衣捂住耳朵,大声地嘶吼着,不顾自己的嗓子可能会因此受损,也不顾及近在咫尺的男人能不能承受得起这样的尖锐叫声,她只知道,她很疼,那么她也要让他也疼!
等到她没了力气,她才颓然地坐在了地上。
石洞外的楚战没有走进来,但罗衣知道,他在,他就在外面。
那男人的存在感太强,根本容不得她忽视。
渊离如水,那么楚战就如火,可为什么水会怕了火?她宁愿淹溺在水里,也不肯忍受火灼烫的煎熬。
抱住膝盖,团起身体,她忽然轻声呢喃:“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渊离默默地看着她,终究还是走了过去,蹲在她身边,沉默地伸手从她的头顶顺着抚摸下来,神情专注而宁和,却也有蔓延开的忧伤。
不知所往,而一往情深。
渊离轻轻叹息一声,伸手将蜷成一团的女子拥在怀里,良久才出声道:“罗衣,跟他走吧。”
我曾遇见一个女子,灵动美丽,笑颜如花。我曾暗中刺探她的美丽,却终究被束缚在名为情的丛里,一旦陷入,便不可自拔。我曾发誓与她不离不弃。生死相依,然而誓言犹在,人已非昨。
日月星辰,永恒着的是时间,而一切都在悄然改变。
逃不掉,躲不开。
跟他走吧……
要多么隐忍才能说出这么一番话?要如何说服自己才能将她亲手推出去?
想象中的美好日子从来不会出现,正如老天爷对他一向刻薄寡恩,他这一辈子都背负着枷锁。重重地喘气。那枷锁太重,他如何能卸下?他身体太单薄,给不了她完整的人生。
渊离仰头望了望洞顶,一片坑洼中隐隐绰绰映着他们俩人的影子,贴合地那么好,那么如胶似漆。
然而心却已经隔开了距离。
“我想回家……”
她的呓语又呢喃在他的耳边。
“好,你回家……”
他轻抚着她的背,轻声地说道:“罗衣。跟他走,你就可以回家。孟家是你的根,你爹娘都在那儿。回去了,你可以祭拜他们,可以得到族人的庇佑,还有楚战,他也会保护你。罗衣。你是孟氏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