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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李春的头顶，一道至强的威势冲出，凌厉的杀意如同长剑出鞘。还在上方盘旋的冤魂，被杀意威势冲击，瞬间化为乌有。
一只与李春一模一样的小人，在李春头顶上凝实，他睁开眼睛，两道眼神宛若神电一般，向对方直逼过来。风衣男的身体被眼光所逼，身躯动作不畅，竟然出现一刹那的凝滞。
就在风衣男呆滞的瞬间，小人向前一步，悬停空中，伸出一根手指头，凌空向他点去。
第886章 生灭神通
小人就是李春的金刚元婴，他一指点去，位置正是风衣男的口器黑洞。就在这一瞬间，宇宙也为之一凝。
初升之朝阳，西落之残月，明灭之星辰，都变得仿佛不真实起来，犹如镜中幻象，看上去丝毫不减，但却差了一种真实的莫名。这种感觉很奇妙，无法解释，反正这时候看日月星辰，就如虚假的幻象一般。
而十方虚无，明明是空空一片，却多了真实的质感。苍茫亘古，无形无相，纵然言语道断、心行灭处，也很难诠释，唯有心中的那一点不灭的灵犀，在告诉说真实不虚的虚无。
这种感觉异象并未维持多长时间，刹那生灭，刚一生起就已经熄灭了。可以说他的生就是他的灭，生灭合一，生就是灭，灭就是生，生生灭灭，瞬间刹那。
砰！风衣男仿佛受到重创，手中船桨失落，身形去势宛若弹弓射出的小石子一般，从小木船上倒飞出去。
显然这种打击，对于风衣男这样的丧尸来说，无关痛痒、不值一哂。秦长兴等人看见风衣男向后的身形，都舒了口气，放下心来。但下一刻的异象，使他们全都张大了嘴巴，露出了恐怖的眼神。
风衣男后退的身形在不断地变小，从飞出的那一刻就在变化。后面衍化的速度越来越快，从近两米高的形体，变成一米高，然后半米，接着一尺，最后竟然折叠起来，变成棒球大小！
“这是！这是在坍缩！？”秦长兴大惊。他不明白对方怎么会有这样的能力，将物质缩小到极致。
不过事情还没有结束，名为风衣男的物质，还未停止缩小。从棒球缩小为乒乓球大小，玻璃球大小，最后化作一颗尘埃，最基本的原点，消失在虚无之中，湮没！
金刚元婴，李春修炼的最强元婴。风衣男本想吞噬李春，却不料被李春元婴一式神通，从坍缩打至湮没，最后变成尘埃，消失在宇宙。
神通名为生灭，乃世间万物之根本。
世间万物无不生灭，在生灭的自相相续过程，完成自己的周期。当你想抓住生的时候，他已经灭了；当你为灭而流泪时，他却开始生起。如同不能一次踏入一条河流一般，没有人能抓得住生灭。
抓住生灭，即是长生，也是永恒。这是李春前世在大乘飞升的时候，领悟到的一点境界，也只有大乘境界的修士才能于生灭中，感悟到这种神通。
李春将这一式神通，称之为生灭。
轰！雷灵珠重新衍化出龙形，围绕李春盘旋，神雷之下，所有的冤魂全部化作乌有。小人也衍化成一道光，盘旋一圈从李春头顶落下，隐藏在身躯之中。
秦长兴等人目瞪口呆，如果之前他面对李春，还能与之对峙，现在李春打出这一式神通，让他哑口无言，有种不知所措的表情。
不但是他们，在地球上偷偷观战的人，也被李春的神通惊得毛骨悚然。
隐蔽处，十仲裁中的两名仲裁，彼此面面相觑，失魂落魄，仿佛被人抢劫了似的，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出声。
“还好咱们的观察器材是数码产品，都已经全部摄制下来了，可以慢慢观摩分析。”一名仲裁说道。
“是啊，是啊……”另一名仲裁伸手抹去额上的冷汗。丧尸从来不会出汗，但他还是改不了，身为人类，惊慌时候的习惯动作。
另一处高楼的天台，两名堕落者也被李春的杀伐，吓得不轻。
“没有想到啊，人类居然出现了这么厉害的人物，以前咱们是坐井观天了。”一名堕落者说道。
“是啊，以前为了找到最后的答案，不惜与丧尸为伍，现在看了人类的强者英姿，我突然觉得好想重回人类世界。”另一名堕落者叹息道。
最先说话的堕落者，扭身递过来一杯酒，“来咱们干一杯，为这名春英雄，干杯！”
“为了世界后面的真实，为了人类世界，咱们干一杯！”另一名堕落者接过酒杯，向同伴示意，然后一饮而尽。
重山峻岭，无名山峰之巅，庄氏三人也被李春突然的神通之术，惊得呆滞。
“两位，你们看咱们的主人，这一式打得如何？”庄雪回过神来，问道。
“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这样的威力的术法，简直可以算得上是神通了。可惜啊，就是实力差了一点，威力不足，如果有我等的境界，这一式打去，所有的对手，全部都会陨落。”庄风惋惜地说道。
庄花与庄雪看了看，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三人实力境界与常人不同，看到的东西，自然多了很多。
“对方的实力，还是超过他太多，咱们的新主人，还是凶多吉少啊。”庄风说道。
庄花看了看天空，纳闷道：“我就是觉得奇怪，他在太空被人围住，最初的时候，没有遁走，那是因为还没有真正交锋，要试试看。现在已经知道对方的实力了，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逃走？刚才打出那一招之后，可是最佳的遁走机会呀？”
庄风抬头看了看，恍然大悟，说道：
“我明白了！咱们的主人没有遁走，是想将对方的主要战斗力吸引到自己身旁，好给黑松城减轻一些压力。他刚才是可以趁对方愣神的机会遁走，但是对方尸界的强者，必然会将矛头对准黑松城，以此为要挟，逼他就范。与其这样的局面，还不如堂堂正正与对方一战。不错，有点气势了。”
庄雪点头，说道：“咱们新主人的软肋就是黑松城。城里面的人虽然有不少高手，但比起尸界来说，还是很差。如果太空那几位尸界的丧尸，返身在黑松城冲杀，黑松城瞬间就会崩溃。”
“不过黑松城还有最后的手段，咱们布置的那道法阵还没有启动。”庄花说道。
“那是他的创意啊，对于新主人的法阵造诣，我说心里话，是绝对服膺的。”庄雪说道。
庄风和庄花都点头承认，对于李春在法阵上的造诣，三人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三人正在闲聊，庄风突然发现太空有异，“那名风衣男居然又出现了？对方也并非面团，实力很强啊。”
庄花、庄雪闻声一起望去，果然风衣男又钻了出来，虽然只剩下半条命，但尚未陨落。
第887章 黎明的大门
李春悬立在虚无的太空，看着远处的躺在法阵的荧光丝线上，苟延残喘的风衣男。他拼命地借助丝线传来的力量，修补伤势，一张黑洞的脸，朝着李春注视。
“可惜，没有将之抹杀，但也只剩下半条命了。”李春心中惋惜。
生灭神通虽是李春自己感悟的神通，但到底是大乘境界的神通，以李春现在的实力施展出来，最多也就只有一层的威力。对方风衣男精于空间能力，不知道用什么手段，逃脱了这九死一生的陨落。
李春将目光移向风衣男丢下的小舟和船桨，一伸手，青色的雷龙张口一道雷电轰出，将小船和船桨也一起被爆轰至渣。轰！一道火焰升起，将所有的残料焚烧成灰。
那边躺在法阵丝线上的风衣男，浑身立刻抽搐起来，从摇摆的动作，可以看出他的痛苦。刚才他沟通自己的武器，想搞一些小动作。却被李春当场拿获，一个反击过来，不但武器尽毁，连自己也是伤上加伤。
“看来传说中神乎其神的尸界，也不过尔尔，言过其实。”李春笑道，“难道咱们就这么站着不动，一直看下去不成？”
秦长兴看向李春，脸上终于露出狰狞，“你莫得意，等会儿就叫你灰飞烟灭。”
“秦先生，何不过来一试身手？”李春笑着挑衅。
秦长兴闻言神色一变，瞬间又恢复了慈祥老者的模样，连刚才的狰狞，也一并抹去，换成智珠在握、老神在在的样子。
“还有时间，慢慢来，不着急，呵呵。”秦长兴笑了起来。
李春也呵呵一笑，不再多话。
事情很明显，对方要掌控法阵，困住自己，不能抽身参与攻击，至少是眼下还不能攻击。所以对方的策略是风衣男和黏液人形丧尸怪一起围攻李春。
秦长兴说得没错，以李春的实力，单独对他们任意一名圣徒，都能获胜。但对上两名，就只有落败的份了。风衣男和黏液人形的实力，都要高出秦长兴一筹，两人一起对于李春，应该是足够了。
但他们搞错了一件事情，没有弄清楚何为实力。
所谓实力不是简单数据的比较，而是面对攻击不加思索地作出正确恰当的反应。
这才是真正实力的概念，上通修士飞剑斩杀，法宝阴人暗算的智慧；下通混混泼妇街头拉扯，顺手板砖折凳的急智。实力的概念，应该是庙堂之高、江湖之远都能通用，否则就不成其为概念了。
如果从表象评估李春的实力，绝对无法得到真实。
他对于杀伐经验的丰富，比现场任何一个智慧生命体，都要高出数倍。再加上一些超出本身境界的手段，战斗力突然爆发，结果就是短短几个回合，将尸界两名至高存在，一起杀成重伤，短时间内无法恢复了。
李春的雷霆杀伐，吓住了秦长兴等尸界圣徒。现在，秦长兴等停止对李春的攻伐，准备采取稳扎稳打的战术，不偷袭、不贪功，积聚剩余五名圣徒的力量，慢慢困杀对方。
李春刚才用话故意激怒秦长兴，从对方的反应，看出了对方的意图。
秦长兴五名圣徒操控的法阵，蕴含无穷威力，但必须逼近到一定距离，才能施展攻击。他们不想法阵露出破绽，使自己有逃脱的机会，只能是慢慢围上来，再施展攻伐手段了。
李春也没有遁走的意思，如果想脱离，刚才攻击风衣男之后，就是最好的机会。他的目的是吸引住尸界的顶尖战斗力，减轻黑松城的负担。如果他逃离战场，对方很可能就会对黑松城下手，逼他就范。
想到这儿，李春望向旁边巨大的蔚蓝球体。
东方升起的朝阳，将一抹阳光照射到地球的表面，出现一条巨大的界线，一边是黑暗，一边是光明。光明向黑暗的阴影面一线平推，将黑暗阴影照亮，从宇宙太空看下去，就是如此。如果站在地球上看，就是旭日东升，黎明到来了。
“黎明就要到来，黑松城快天亮了。”李春从太空看向地球，找到黑松城的大概位置。
“你看也没有用，黑松城现在已经一片火海，咱们的圣徒已经破城了。”秦长兴看见李春目光的方向，猜到他在想什么，出言刺之。这也是一个打击机会，可以平添对手心中的慌乱，秦长兴见缝插针，不放过每一个对李春不利的机会。
李春只是笑笑，没有答话，闭上眼睛，盘膝结跏趺坐，悬浮在空中。流星剑横在膝前，雷灵衍化的青龙，盘旋于身边，护住李春。李春也有自己的底牌，他在等出手的时机。
看见李春的神色，秦长兴心中不安起来。
难道自己的计划有漏洞？秦长兴心中思量，将计划过了一遍，没有找到破绽。十仲裁中，有四名随自己操控法阵，困杀对方。黑松城战场留下了两名仲裁，再加上一些大会有席位的成员，其中圣徒近二十名，资深堕落者数名。他们由卫夫子指挥，攻陷黑松城。
黑松城的主要战斗，通过刘明湘的资料，再加上这几个月的侦察，基本上已经掌握。只要拿下眼前的春英雄，剩余的人类不足为虑，黑松城留下的战斗力，完全可以在战场上纵横驰骋了。
“难道黑松城还有另外的强力奥援不成？不，不会的，人类的力量就只有这些了，再也找不到更厉害的战斗力了。”
秦长兴从刘明湘资料，知道人类主要战斗力的大概。他们不是站在刘明湘联盟一方，就是站在黑松城一方，还有少数人是坐山观虎斗。秦长兴与刘明湘一起，对每个强者的立场态度，都仔细分析过。纵观人类世界，再也没有更高的战斗力，该卷进来的，都已经卷进来了。
“他一定是故意装出风清云淡的样子，企图迷惑我，使我心中慌乱。”秦长兴压制住心中的逸念，坚定自己的想法。此时已经是决战进行了一半，这样的胡思乱想，只能害了自己，绝不能被他的表象蒙蔽了！
秦长兴止住自己的想法，与己方的人沟通，操控收缩法阵，慢慢地围了上来。
……
黑松城，林雅蓉端坐在秘境，操控着防护法阵。
尸界已经攻破了城墙，源源不断的丧尸大军，如洪水一般，涌入城中。战局急转直下，情况变得非常危急，林雅蓉命令部队放弃城墙，退守城市的中心位置黑松崮。被丧尸围困，不能撤下来的军队人员，则就地防守，死战。
“时间快到了，黎明就要来了。”林雅蓉颁下命令，注视着旁边的计时器，“还有十分钟，无论如何都要坚持十分钟……”
黑松崮的下方，平时庆典检阅的广场上，丧尸潮如山似海地扑来，一浪高过一浪。防御的军人都已经精疲力尽，大家为了节约体力消耗，放弃了异能攻杀，只是凭借体力挥刀，完全是一种机械的动作。
丧尸太多了，每一刀下去，必然会有一只丧尸倒下。后面的丧尸继续扑上，补充空缺。
九公主浑身浴血，坐在广场的高台上，一头长发凌乱，身上只有紧身内衣，碍事的外衣已经被她扔掉。古琴横在面前，琴弦上的鲜血，已经凝固成黑色，九公主十指不停地拨动着琴弦。
这已经不是弹奏，而是拨动，虽然没有旋律，但杀伐之意依然森严，声音的规则通过琴弦演绎出来，仿佛锋利的刀，斩杀四方。
杀！九公主一声大喝，肃杀的琴弦声陡然冷冽，锋利如剑。无形的音波在虚空衍化，肉眼可见，如潮水一线平推过去。
呼！仿佛一把巨大的锋刃掠过，数百平方的丧尸，突然呆滞，身体的上半身如没有放稳的器皿，滑落到底。
看着面前的一片丧尸被斩杀，防御的军人和神子没有一个人叫好欢呼，因为他们要节约体力。他们最多只有四十秒，或者一分钟时间，来活动一下僵硬的手腕，丧尸潮马上又要攻上来了。这就是数量多的优势，让你杀，直到把你累死为止。
音波斩杀之后，九公主仿佛很累的样子，双手放在琴弦上，低着头，一缕鲜血从嘴角流出，滴在琴弦上。
“还有几分钟，黎明就要来了。”九公主看了看身上带着的计时器，喃喃自语，“太阳，就要出来了。”
林雅蓉坐在秘境，心中的焦急，不亚于战场上的众人，甚至说比他们还要焦急一些。
“时间到了！终于等到了黎明。”林雅蓉猛然站了起来，向前一步，双手前伸，向虚空插去，仿佛摸到了看不见的实体一般。
“开天门！”林雅蓉浑身耀起光芒，无数荧光的符纹符号，出现在她身躯的皮肤上，向双臂游走，汇集在双掌上，再注入虚空。
虚空陡然异变，泛起一道道的水纹，向四方散开。林雅蓉的双手伸入水纹之中，仿佛要推开无形的大门一般。
整个黑松城陡然一震，地面也颤动了一下，一道荧光从黑松崮向虚空直射出来，衍化出一双巨大的手掌，猛然向虚空推去。
砰！一声巨响，城阙之上的高空，手掌推动的位置，出现两扇巨大、紧闭的大门。
第888章 最后的底牌
高空中出现一座巨大的门，隐隐约约，虚无缥缈，只能看见一点轮廓，仿佛很不真实的幻影。荧光衍化的双掌，重重地推在两扇大门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砰！天地间都震动了一下，大门拉开一丝缝隙，一缕阳光从里面投射出来。
阳光如匹练一般，剖开黑暗，开辟幽冥，带着神圣的气息，显得庄重肃穆。仿佛鸿蒙初开，混沌天地间的第一抹光亮。
众人的人都被天空的异象震撼，不由自主地向天空望去。就连遍地的丧尸，也仿佛受到感染，一时间停下了攻击，呆滞起来。
“不好！”卫夫子感觉到无边的压力，如山一般落来，完全是无差别碾压，不但作用于人类，也作用于丧尸。
尸界圣徒和堕落者进入黑松城内，就受到莫名其妙的压制，实力降了一截。现在对方又有大动作，虽然不知道效果是什么，但卫夫子第一个想法，就是赶快阻止。
呼呼！两道黑影向天空扑去，要阻止荧光举掌的继续推门。
一道寒光剑芒，如匹练飞斩。一道黑影一声惨叫，坠落地面。苏沁芳凌空漫步，御剑袭杀，瞬间斩杀一名黑影。
另一道黑影被葛逸凌空拦截，葛逸施展异能衍化出三个自己，从不同方位杀去。
砰砰砰！黑影躲过了攻击，扬手将三个葛逸击退。
嗷！一声兽啸，一只白色飞狐游走虚空，从上方扑下，两只前爪按住黑影，向地面飞坠。早就候在暗处的胡姬，看见葛逸败走，急忙向对方出手。
黑影被大力镇压，身躯如陨石直落大地。
突然，前面出现一张大网，他的躯体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