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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有点急,还故作镇静的问他:“你方才发呆并不是想着朝局的事情,而是想起了古小姐?”
“没!”顾元朝大叫,出了声才觉得自己反驳得太大声,看着淑妃明显的一副‘好哇,臭小子你居然真的有了媳妇不要娘’的怒容,他下意识的倒退了两步。他亡羊补牢的说了一句:“其实,我只是觉得她比夏家小姐更为多情且善解人意。”
“夏家小姐?”淑妃心境豁然开朗,兴味的打量着自己儿子脸上那一朵可疑的红晕,假的;再是那欲盖弥彰的大叫,假的;只有那明显紧张而焦急的眼神才是真的。她这个做母妃的差点都被儿子给算计了:“难得你在我我面前也装腔作势了一番。实话说了吧,你看重的并不是那位古小姐,而是夏家三房的夏令涴,是也不是?”
顾元朝哀叹,果然全天下只有那只猴子最笨,不知道他喜欢她。看吧,就连只见过夏令涴一次的母妃都知道他们两人之间不是普通的师兄妹。不,他绝对不承认夏家丫鬟惊呼的那样‘他们有奸…情’。他只是喜欢夏令涴而已,还不够让他产生辣手摧花的冲动。当然,前提条件是,夏令涴得是一朵花,而不是一只猴子。
他故作无奈地耸肩摊手:“母妃,你是天底下最兰心慧质的女子。按照老规矩,让我说真话可以,你用什么交换?”若是他承认了,他就要使计让淑妃答应让他娶夏令涴才行,否则他的‘招供’只会给两人后半辈子的痛苦埋下祸根。顾元朝不是有勇无谋的男子,他省得宫廷生存的法则。要他说实话,可以!你用什么条件来交换我的实话?
淑妃不干了,儿子还真的反了不成:“别忘了,现在是你有求于我。”当你母妃是傻瓜,她是不会轻易中计的。
呃,顾元朝皱眉,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的母妃:“可再过不了几年,你就要有求于我了呀!母妃,你得考虑长远些。”
淑妃差点抓心挠肺,她必须不停的告诉自己:这是我的儿子,这是大雁朝最端庄最稳重最贤德的女人生下的儿子。可她再如何告诫也改变不了,儿子在算计她的事实。
两个人皆露出一万分的坦诚和大度神情,企图让对方改变决定。半响之后,他们也都从对方的面庞上看到了答案:很好,他们都没有鱼尾纹!不,是都不愿意轻易妥协。
“你这只养不熟的狼崽子。”淑妃忿忿,她早就知道这个儿子会成大器,可这不代表儿子可以欺压她这位即孤独又娇弱还苦命的女子。
顾元朝这一次很诚恳的纠正她:“我不是狼崽子,实际上,很多年以前有人称呼我为英雄。”他绝对不承认自己是狗熊。谁见过狗熊与猴子一起耍的,只有英雄可以耍猴子。他俯下身去,时隔多年再一次单膝跪在母亲的面前,仰视着她。一如六岁那年,第一次郑重的宣誓:“娘亲,诚如你所料。我想要她,我要娶夏令涴。”他止住淑妃即将出口的话,目光穿透了多年以后的宫墙后院,他似乎看到了迎娶古孙蓝之后的自己遥遥的望着夏令涴与别的男子针锋相对,也看到母妃极力拉拢沉默的儿子说要留下子嗣血脉,更看到了周旋于朝廷重臣中的自己疲惫的归家之后面对一张极力讨好的脸。
他需要的是能够陪自己共患难的王妃,而不是单方面倾慕他的地位才学与容貌的红颜,他不想让自己的妃子如母妃一样日日等待在高墙绿瓦之内慢慢的委败少言寡语步步小心,他需要的是一位能说能笑还能让人感觉到温暖的女子,而不是一尊循规蹈矩的木偶。他收回自己的思绪,坚定的道:“为了以后我们母子的和睦,你必须让我娶她。为了以后我们母子的荣华和安稳,你也必须让我娶她。”
淑妃心中即欣悦又沉重。她的儿子很少发誓,可每一次的誓言背后都带着不可动摇的决心和无数个日夜的迎难而上。她的儿子要给娘亲最好的,那么作为娘亲自然也要给儿子他想要的。可是,她的指尖顶着他的额头:“你少给夏令涴戴高帽子。皇上不会容许两位皇子都娶夏家女儿的。你已经十九,太子也二十一,都不小了。”
顾元朝紧绷的身子缓慢的放松下来。终于,淑妃还是舍不得让他难过,他利用了母亲伟大的爱,可他愿意用更大的成就来回报这份爱和袒护。他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微笑:“放心,太子他比我还大。我有办法让他延后两年成亲,同时,更能让父皇答应我的请求。”
淑妃瞪大了眼眸,嚅喏道:“你是准备以军功换取姻缘的决定权?朝儿,你就这么肯定皇上会让你监军,同时你又确定真的会开战?一旦战事起,作为监军要争到军功是非常难,你真的愿意为了一个女子而去冒险?”
“富贵险中求。”顾元朝道,他挺直着身躯,即将成年的面目上布满了雄心勃勃的英武之气:“若是连自己喜欢的女子都不能娶,我以后如何在诡秘的朝堂中争取一席之地。”
这样的儿子,怎能不让母亲骄傲。
接着,淑妃就只看到对方握拳,信誓旦旦地道:“我一定要在万众瞩目中娶她,告诉她,就算是狗熊也有成为英雄荣归迎娶她的一日。”
“狗熊?”淑妃疑惑,转而明了,接而震怒:“她居然叫你狗熊?本宫要罚她跪到天荒地老!”
顾元朝小小的愧疚,看样子未来的日子夏令涴照样不好过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有意的给她招惹一些麻烦。毕竟,看她烦恼是他每日的必做功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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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令涴觉得自己很冤枉。她一定是最近偷懒没有来给祖宗们烧香上香油,所以才会发生让爹爹‘捉…奸在场’的乌龙戏码。
她真的与顾元朝没什么,他们是很单纯的,很纯洁的,很……无辜的少年少女关系,他们真的只是在吵架而不是打情骂俏!周围的丫鬟们眼睛都是瞎的么,周围的媳妇婆子们是聋的么,哦,好吧,其实爹爹就是被这群吃里扒外的婆子们给引来的,更是这群丫鬟惊吓之余叫出了‘他们有奸…情’这种让人误会的话。
于是,她又开始了罚跪祠堂的生涯!
若是有生之年让她再见到那个该死的、臭烘烘的、歪鼻子刀锋嘴的顾狗熊,她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后,活埋!不,把他喂狗,给小尾巴加餐!
身后一个声音轻笑道:“你在诅咒我!”
“我没有。”夏令涴想也不想的回答。
“那你是在想我!”
“我想你个头。”
身边之人大笑,将已经跪得太累而趴在软垫上的少女给拉扯起来:“你承认在想我了,这是不是说明你对我也是有些喜欢的?”
本以为自己在自言自语自问自答的夏令涴抬起头来,迎面就是一张可恶的脸。她挤眉弄眼,呲牙裂齿,最终大叫:“救命啊!登徒子跑到祠堂来非礼无辜少女啦——”
三五回(入V通知)
震耳欲聋!
顾元朝忍着额头的抽筋,狞笑道:“还叫,我就真的非礼你了。”
“嘎!”夏令涴颤抖着指着他:“你,你狠!”
“好说。”某登徒子淡定,一把抓住猴爪子揉捏道:“我来跟你说正事,浓情蜜意就先放在一边吧。”
谁跟他浓情蜜意了,这个自恋狂。夏令涴鄙视他。
“我就要走了,半月后随军出征。”
“啊?”夏令涴疑惑,将对方这腊肉条似的身板左看右看:“你去给兵士们煮饭?还是给他们洗衣衫?或者你只是给他们扛旗帜的吧?”
顾元朝一个爆栗敲打在她脑门上:“在战场上,旗帜的意义可非比寻常,若是旗倒了,整个军队也就散了或者全军阵亡。你就不能给我说点吉利话。”
“那好吧,你别扛旗了,扛帐篷吧,这样永远都是在最安全的地方,不用担心你被乱箭给射成刺猬。”
顾元朝望天望地望祠堂。他早就应该知道,这只猴子从来不会轻易将真心话说出口。想要看她含情脉脉的叮咛嘱咐那是永远不可能,只要她没落井下石雪上加霜,你都应该谢天谢地谢祖宗保佑了。
他顺了顺气,将对方的另外一只爪子也捏在了手心里,慢慢地道:“我是监军。没打仗的时候我就喝酒吃肉掉书袋,有战争的时候我就督管将军振奋兵士,必要的时候做一下诱饵吸引敌军的主力,有可能活着有可能直接被宰了,到时候皇上会将我的人头送到你的床前,你得日日看着我,守着我,可别让我滚到地板上去了。”
夏令涴猛地眨眼,问他:“我可以把你的鼻子眼睛嘴巴喂我家藏獒么?”
“可以,不过头骨必须留着,省得到时候父皇想起我了你会没法交差。”
夏令涴哆嗦了一下:“为,为什么要把你的人头给我。”她想要挣脱对方的控制,手腕都扭红了也没法收回自己的猴爪子,这只狗熊还真的力大无穷。也许,这样的他根本死不了?谁听说两军交战会宰狗熊的?他们只会找英雄的麻烦。
顾元朝如她所愿的拉开了点距离,两人眼眸对着眼眸,这让夏令涴无端的想起那日的下午,那一场默默地对视——那是她最近倒霉的原因,而面前这个人就是让她倒霉的罪魁祸首。
她怒,她瞪,她磨着虎牙缓缓地张开嘴巴,为即将开始的‘战斗’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他说:“因为我死了,你就是遗孀。”沉思一会儿,又继续补充:“是未亡人,而且还是未出嫁就成了寡妇的女子。或者,你不能再叫夏猴子,改称黑寡妇?”
怒火被呼啸过境的冷风给吹成了灰,瞋目已经被心口突然传来的激越心跳给扯断了某根神经,磨牙之时的错口让她咬了牙龈……
这么平视过去,某位狗熊发现夏令涴的眼神有点呆滞,牙很尖,丁色粉嫩,唇瓣……看起来像极淡的桃花。他凑了过去,伸出舌尖在那桃花瓣上舔了舔,夏令涴的眼珠子木纳的、迟疑的、一顿一顿的转到对方苍白的熊嘴巴上,然后,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只大嘴巴啊呜的霸占了她所有的气息。
“呜……”肺腑的抗议也被对方给卷了去。
顾元朝并不是第一次轻吻女子。实际上,在他八岁那一年就曾经被书院的某些女学生给突然袭击过。在他的印象中,他并不是唯一的受害者,嗯,皇族的其他男子,或者是名门世家中才色都比较出众的少年都面临过这种问题。可他当时的对象是——古孙蓝,这让他以后多年避对方如蛇蝎。女子太过于热情会让素有洁癖的他吃不消,就如同他讨厌父皇从皇后的宫殿出来之后再来拥抱母妃一样。谁能保证古孙蓝只‘辣手摧草’过他,而没有别的男子呢?
不过,好在夏令涴的恶名在外,让她在书院多年也一直保持着‘单蠢’的初吻。呃,味道……她今晚肯定吃了不少的莲子糕,一口的清凉苦味。
他更加深入了些,叼弄着对方的丁舌与他一起嬉戏。她的懵懂和无措让他堂而皇之的巡视着自己的领土,一如最霸道的将军。
太过于沉迷的结果,是让某位怒急攻心却还要强制压抑自己砰砰心跳的人重整旗鼓,牙槽微动,毫不犹豫的反咬下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战争的残酷性在这两人身上充分的体现,简直是鲜血淋漓。
顾元朝簌簌的吸着冷气,抹了一把嘴角,很好,幸亏他逃离及时,只是唇瓣被咬破了。幸好,幸好个头!
他这样子,明天进宫的话会被人暗笑,加嘲笑、加讽刺、加羡慕、加无数个明里暗里的试探。
“你还真是一只猴子,对待你未来的夫君也不留点情面。若是母妃问起来,我就直接告诉她是你咬的。”
夏令涴倏地无助通红的双颊,连连倒退:“你,你欺负我!”
顾元朝舔了舔破掉的肉块,霍霍笑道:“我就欺负你了,你能拿我怎么着!而且,我从很多年以前就欺负过你,而后几十年都会将这光荣传统给延续下去。”
夏令涴结结巴巴:“我,我要告诉我爹爹。”
“嘁,难道你还不明白?”顾元朝上前一步,夏令涴吓得倒退三步,顾元朝再上前,她倒退,身后已经抵着桌案。她跑,他追,她加快的逃,他飞跃而起朝着对方给扑了过去,差点将夏令涴给压成了肉饼。
“你,你放开我,你这个禽兽,混蛋,狗熊……”
“看样子你是嫌弃我方才对你禽兽得不够?好吧,我能者多劳,勉为其难的对你展开禽兽之事了。”说着就要去扒她的衣裳。
夏令涴吓得脸色苍白,哇哇大叫,手脚乱挥乱踢。顾元朝几次中招,不由得哀叹:这禽兽的营生做起来也太费力了些!要不,直接敲晕了她?
两人正在纠缠不清,谁都没有注意到门口一道长长的黑影矗立了很久。
“咳!”影子总算看不下去,吱声了:”“赵王殿下,小女顽劣,还请你手下留情。”
两人抬头一看,夏令涴顿时如获救星般:“娘,他欺负我。”
夏黎氏相当淡定的注视着他们,好像在说:我都看到了。某人,把你的色狼爪子从我女儿身上拿开。
夏黎氏的目光非常的温柔,温柔到顾元朝想要忽视继续对身下的猴子行凶作孽都不成。好吧,反正他也不急在一时,只要等到得胜归来,她迟早都是他的,刚刚那一个吻加上一顿豆腐足够他回味到从战场上回家。
夏令涴暗中用膝盖顶他,位置……相当的微妙。只是,两个人靠得极近,她只能听到对方突地闷哼,吧嗒下眼眸,她说:“书院的细娘教我,对待色狼不需要脚下留情。”
顾元朝气得鼻子都要歪了。这只猴子,难道不知道她方才踢了什么地方么?男子的那处简直就是女子后半辈子的荣华所在啊,混蛋!要是到时候她生不出儿子,那也是她自找的,跟顾元朝没关系。
“赵王……”
“啊,”顾元朝终于忍痛爬了起来,夏令涴一把挥开他伸出的手掌,手忙脚乱的跑向夏黎氏。那速度,就好像刚刚脱离狼嘴的兔子。好吧,应该是脱离熊爪的猴子。顾元朝抖了抖衣衫,笑道:“我只是想要亲自告诉她订亲的消息,顺便来告别。夫人你知道的,虽说还有半月,其实我明早就要去兵部报到了,事物繁杂我都得亲自审察。”他顿了顿,望向依然在整理发髻的夏令涴,含笑道:“我不容许自己出差错,更加不能容许自己一去不复返。因为,我的背后总算不再是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了,我得为自己的家奋斗。”
夏黎氏慎重道:“那我预祝赵王旗开得胜,誉满归朝。”她将夏令涴拉到身前,“我保证,你归来的那一日即会见到能够称得上‘赵王妃’称号的世家女子——夏令涴。”
顾元朝最后一丝担忧也消失无踪,他点头道:“好。”临出祠堂之前,他在少女耳边轻道:“等我回来,娶你。”
这一等,就是无数个日日夜夜。
夏令涴之后才知道,顾元朝来祠堂见她之前,已经在皇上面前立了军令状,换取了两人成婚的圣旨。当夜,他就急急忙忙的让王府里的管家准备了定亲的彩礼单子,一长溜的可以从夏家大厅滚到大门口,吓煞死人。然后,带着圣旨和礼单风风火火的去见了夏三爷,得到两位岳父岳母的同意之后,才辗转的找到祠堂吃了一顿新鲜豆腐。嗯,甚是可口,让他回味无穷。
然后,在第二日,宫里的人就已经沸沸扬扬的将此事给传得神乎其神,人人都可以说出三个以上的真相。
最附和事实的一个流言是:夏家女儿给赵王下了蛊,让他神魂颠倒非卿不娶。为此,皇城的药材铺子突然生意火爆,据说一种名为海马的药材就是那蛊的成虫样子,让众多女子趋之若鹜争相购买。某年某月的某一日发生踩踏事件,导致伤亡若干。为此,药材铺子的生意更加兴隆,不得不说,鸡生蛋蛋成鸡这个永恒的问题依然没有答案。
最诡异的一个流言是:夏家女儿乃千年狐狸精变的,赵王为了大雁朝千千万万的男子,牺牲小我保全天下,勉为其难的娶了这只狐狸精。
哦,夏令涴当时差点一口茶都喷在了卫翎的身上:“我要是狐狸精,也不会去迷惑他呀!那个臭狗熊,有什么好的。”事后,她揽镜自照了好几日,连翘担忧不止的以为她也传染了自恋狂症。这病,难以除根啊!连翘和龙芽都很担忧。
半月之后,顾元朝随军出征。夏令涴踮脚站在夏家最高的高塔上,遥遥的望着队伍最前面那鲜衣怒马的少年,不,他已经行了弱冠之礼,成年了。夏令涴望着……望着,忍不住对身边的堂表姐妹们啐道:“什么都看不清,就知道那是好大一只熊,披着火狐狸的袍子在大街上卖弄风流,嘁,有什么好得意的。”
表姐黎昭愿戳着她的鼻梁,笑道:“看吧,我们家的猴子也懂得吃醋了。”引得众多姐妹大笑,不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