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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这么一提,鸡毛也反应过来了,他有点懵,嘴巴张开又闭上,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那那枪是棠棠放的?这俩好佬搁楼底下枪战?”
光头的脑海中滑稽似的出现了岳峰和季棠棠互端着枪“枪战”的场面,明知道这种想法太过荒唐,但也实在想不出第二种可能——他嘴巴愣愣地张着,跟快干死的鱼似的,忽然就慌了:“那是咱岳峰糟糕了,可别壮烈在这了。”
两人鞋子都穿的不合脚,踢踏踢踏就往楼下跑,先看到羽眉和苗苗,再接着看到岳峰拄着枪站在楼梯底下,心中石头先放下来,紧接着就是奇怪:“岳峰,棠棠呢?”
“没见人啊!”应声的反而是毛哥,他已经去到后门那,扶着被踹坏的摇摇欲坠的木门打着大手电往黑夜里乱照,“没人啊。”
一直僵立着的岳峰反应过来,他几步冲到后门处,夺过毛哥手中的手电就往外照:毛哥说的没错,光线所及范围之内,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岳峰愣了一下,忽然又想起什么,将手电照向地下,然后屈膝蹲了下去。
雪还没有化,地上厚厚的一层,有杂乱的一行脚印,是往旅馆的方向来的,看来是那人来时的痕迹,那他是怎么走的呢?
这个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光线停下的地方,一道歪歪扭扭的拖拽痕迹,像是一个人,拖着什么沉重的东西一路而去,岳峰将手电口抬高了些,拖拽痕迹的尽头隐匿在光线照不到的地方,岳峰咬了咬牙,起身就往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毛哥愣了一下,将身上的衣服裹了裹,几步追了上去,一边跟着一边问他:“岳峰,这事不对劲儿,棠棠呢?你跟我说老实话。”
岳峰没有立刻回答,周围静的很,只有脚下的积雪被踩实之后的嚓嚓声,这声音单调无比,就在毛哥听的几乎要发火的时候,岳峰嘶哑着嗓子开口了:“中枪了。”
“那人呢?”虽然早就想到枪响的话八成有死伤,但是当真听到岳峰口中确认“中枪”这回事,毛哥还是一阵头皮发炸。
“应该是被放枪的人带走了。”
毛哥终于明白岳峰为什么要跟着这条拖拽的痕迹走,他低下头看延伸的痕迹,不自觉打了个寒噤。
“岳峰,这整件事都不对劲啊,棠棠怎么会惹上这样的麻烦?她到底什么来头?你知道多少?”
岳峰没有回答,只是闷头往前走,毛哥心里着急,一把拽住他胳膊,岳峰火了:“你怎么娘们一样唧唧歪歪,现在是给你讲故事重要还是找人重要?”
毛哥吃了他一呛,讷讷松了手,一时打不定主意是该跟还是不跟,这么一犹豫,岳峰已经走出好远下去了,再回头看,光头和鸡毛也找了手电,哆哆嗦嗦的一路跟在后头,再远一点是羽眉和苗苗,女孩儿家毕竟胆小,不敢走的离旅馆太远,毛哥叹了口气,大步向着岳峰走的方向追过去。
追了一段,远远看到岳峰的身影,他只是站着不动,隐隐有哗啦啦的水声传来,毛哥心中咯噔一声:到聚龙河了?
聚龙河是尕奈当地的一条河,名义上是河,实际上水量和小溪流也差不多,宽的地方两三米,窄的一米多,深度过膝,最深的地方也就到大腿根,绕着尕奈外围环一圈,最后曲曲折折还是流进尕萨摩峡谷,在峡谷里还有一段子是暗河,水量虽小,倒是持续的很,最干旱的时候也没见有断流,而且纵深很长,据说一直流到峡谷外头,最后七绕八绕归进的是黄河。
虽然天气冷,这两天都下了雪,聚龙河还是没有全冻上,水声哗啦啦不绝,岸边垂着冰凌子和雪块,雪块之间顽强地探出几根枯黄的草来。
岳峰站在河边,嘴唇抿的很紧,手电垂下来,灯光照着一小处水面。
毛哥慢慢过去,挨着岳峰的身边站定,把岳峰不敢说的话说了出来:“拖的道道到这就没了,看来是涉水走的,没法跟了。”
岳峰没说话,又站了一阵子,拔腿就向着河流的方向走。
毛哥真急了,一把拽住他:“我说的话你听见没?下水走的,没法跟了!”
岳峰急红了眼,梗着脖子撂狠话:“龟孙子有种就别上岸,这两天下雪,上岸了就有脚印,爷总能找到。”
“找你妹找!”毛哥也火了,狠狠揪住岳峰的衣领,“峡谷里丢的人,你找到过吗?那个凌晓婉怎么样?当初多少人去找?找到半根汗毛没有?这人要是一直藏在峡谷里的,对地形能不比你熟?能不知道把脚印盖了?而且他手里还有枪!黑灯瞎火的,你打个手电进去,那就是个靶子!人家猫背后给你来一枪,妈的老子连你的尸首也找不到了。跟我回去,天大的事,明儿白天再说!”
岳峰伸手去扯毛哥的胳膊:“明天?一夜过去,棠棠不知道还有没有命了。”
毛哥心一横:“她中了枪,现在有没有命都难说,她伤在哪?”
岳峰突然就不说话了。
伤在哪了?
他记得,当时季棠棠是往那个人直扑过去的,那人枪管上举,正好死死抵住她小腹,然后枪就响了,近距离放枪,连打偏的可能性都没有,枪声又响又炸,过后有一股子硝石火药味,是火枪,这样的枪贴着她开火……
岳峰全身的劲一下子就泄了,他攥着手电筒,嘴唇白的可怕。
毛哥慢慢松开了手:“岳峰,先回去吧。有什么事大家伙儿有商有量的,羽眉和苗苗还在呢,还得寻个借口把她们瞒过去。”
岳峰还是没有动。
毛哥叹了口气,伸手从岳峰手里拿过手电,向着河流流向峡谷的方向照了照,有风过,岸边几根枯草晃了晃,影子摇在水面上,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静默中,身后传来鸡毛的声音:“哥几个先回去呗,冻的受不了啊。”
毛哥回头,鸡毛左脚是一只羊毛衲边的老棉鞋,右脚却是一只塑料拖鞋,等于是光着一只脚踩在雪地里,冻得哆哆嗦嗦的,乍看过去,脸色比岳峰还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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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看到几个人往回走,一直守在门外抱着胳膊哆嗦的羽眉和苗苗总算是松了口气,刚才的震响把晓佳也给震下来了,她是最搞不清楚状况的一个,裹着外套缩在门里,时不时把脑袋给探出来:“回来了?到底怎么了这是?”
羽眉没说话,苗苗冲着她摇摇头,又回转头担心地看向渐渐走近的鸡毛他们,刚才他们走回半程之后忽然又停住了,凑在一处很久,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光头和鸡毛先到,岳峰和毛哥落在后边,面对着羽眉她们又是疑惑又是忐忑的目光,鸡毛开始安抚民心:“没什么事,闹贼了,没见岳峰晚上拿了土枪在楼下守着么,没想到这孙子也带了枪,你妹的,天高皇帝远,这里的贼都无法无天。”
“那刚才那声响是放枪?”晓佳吓了一跳,“我还以为是鞭炮呢。”
鸡毛张了张嘴又合上了,刚刚他和毛哥他们几个合计怎么瞒过晓佳她们,当时怎么就没想到鞭炮这个说法呢?
“那棠棠呢?”羽眉有点不相信,“刚刚棠棠也在楼下,枪响了之后她就不见了,她没事吧?”
“别提这丫头了,怪癖。”光头突然没好气地来了一句,“逞英雄也不是这么个逞法,非要追出去,刚岳峰好不容易撵上她,说死了也不回来,我还就不信了,真让她捉到贼了,政府还能给她戴花怎么着?岳峰跟她说着说着也火了,不管她,由她去吧。”
苗苗听的半天回不过神来:“她?去捉贼?这大半夜的?那贼还有枪呢!你们就真由着她了?”
“要么怎么说她有病呢,”鸡毛说的跟真的似的,“也不是没拦她,拦不住啊,再说了,我们又不是她什么人,哪能管得了她发疯?”
“早觉得她怪里怪气了,真心有病。”羽眉皱眉头,“大半夜的给人添乱,吵得所有人睡不好。”
说话间,岳峰和毛哥他们也走近了,苗苗一眼瞅到岳峰的脸色不对劲,忙迎上去,伸手去拉岳峰的手:“没事吧?”
岳峰没有吭声,任她拉着手一动不动,苗苗忽然有些害怕,她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看着岳峰的脸:“怎么了啊?发生什么事了?”
岳峰也不看她,只是一字一顿:“你下来干什么?好端端的,你要下楼干什么?”
苗苗从来没听过岳峰用这么陌生和冰冷的语气说话,一时间吓的呆住了,再开口时,声音止不住地打颤:“我看你在楼下,我想下来看看你……”
“有什么好看的?”岳峰狠狠甩开苗苗的手,几乎是在嘶吼了,“我问你有什么好看的!”
苗苗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嘴唇微微翕动着,看了岳峰半晌,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忽然就笑了:“岳峰,我是你女朋友,我想什么时候看你,就什么时候看你,不行吗?我连看你的资格都没有了?想看你还得要你批准?”
毛哥暗叫糟糕,人命关天,这么大的事当前,岳峰也受了不小刺激,这个时候实在是不适合再处理感情冲突,他冲过来抓住苗苗的胳膊就往旅馆拽:“苗苗,折腾这么久你也累了,赶紧休息,岳峰心情不好,你俩的事慢慢再谈。”
苗苗任毛哥拽了两步之后,忽然就发疯了:“什么慢慢谈,有什么了不得的事不能现在谈?他心情不好?我还心情不好呢,岳峰你凭什么冲我吼?你给我道歉,你现在就给我道歉!”
第②③章
对岳峰这个当宝贝样宠着的女朋友,毛哥是一直知道的,对苗苗的骄纵性子也多有耳闻,但是苗苗到尕奈这一日,大多时候还是文文静静温柔可人的,所以突然间这样发飙,毛哥实在是被震的够呛,直觉心脏都受不住,咚咚咚咚跟被重金属音乐震伤了似的。
岳峰像是没听见一样。
苗苗脸上挂不住了,被岳峰这样忽视比刚刚被他吼还要让她受不了,周围人看她的目光似乎都转成了讥笑和奚落,苗苗发狠了:“岳峰你有种,你别后悔!”
说完这话,她转身跌跌撞撞就往旅馆里跑,晓佳正伸头来看热闹,见她来势汹汹,吓的嗖一下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她这一跑,留下在场的一干人面面相觑,也不知是该劝和还是不该劝和,最后还是岳峰发话:“都杵着干嘛,进屋。”
于是三三两两进屋,都进了前台厅里坐着,毛哥把靠墙的枪和季棠棠剩下的青稞酒给拾掇进来,鸡毛则留在后门处鼓捣被踹坏的门,也不知他从哪找了锤子来,笃笃笃敲个不停,光头听的烦躁:“你甭敲了行不?待会一条街都让你闹起来!”
这么一吼,总算是安静了,不一会儿鸡毛也晃荡着进来了,毛哥问起时,他说是拿条凳把门给抵上了。
一时间气氛沉闷无比,羽眉抬头去看前台里的挂钟,已经快凌晨三点了。
毛哥赶羽眉和晓佳上去睡觉:“没你们的事,赶紧歇着去。”
他语气不大好,没平日里的好声气,羽眉和晓佳此刻倒长了眼力劲儿,点点头就往楼上去。
刚走了两步,上头忽然传来重重的脚步声,苗苗拎着箱子几乎是直冲下来,到了楼底下,把皮箱重重往地上一顿,只跟毛哥说话:“毛哥,麻烦开下大门。”
“你又想干什么啊?”毛哥一心想把几人打发了好跟岳峰他们商量今晚的事,谁知道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就没个轻省的时候,终于也耐不住性子了,“半夜三点,开门放羊啊?打狼啊?”
“回家!”苗苗冷着一张脸,“不在这里讨人嫌,毛哥,麻烦开门。”
岳峰坐在靠墙的位置里,听到外头的动静,似乎动了动,到底是没起身。
光头和鸡毛坐在他对面,伸长了脑袋往外张望,听到苗苗的要求之后俱都无语,顿了顿光头向鸡毛感叹:“怪不得说女人是祸水,先有一个季棠棠发疯,又来了个苗苗发狂,鸡毛我跟你说,幸亏羽眉和晓佳还没发癫,不然哥几个迟早阵亡。”
说这话时,毛哥一直在外头压着性子劝说苗苗:“丫头,岳峰今天真有事,不然也不会冲你那样。两人都在气头上,各退一步,上楼歇息行不?天大的事明儿再聊,你们现在都火大,越说越僵,值当的吗?”
也不知苗苗回了什么,总之似乎是没说拢,到最后毛哥也气了,回头冲着岳峰就吼:“死小子给我滚出来,你惹的事,他妈的要老子给你擦屁股,我是你亲娘怎么的?”
这一回岳峰终于是有动静了,他去到门外,俯身拎起苗苗的包:“苗苗,上楼去。”
苗苗冷笑:“你说上楼就上楼?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包给我放下!”
岳峰没吭声,拽住苗苗的胳膊就往楼上走,苗苗这次是铁了心跟他横到底,挣扎着就是不挪步子:“我不上去,你把包给我放下!”
岳峰脸色一沉,胳膊揽住苗苗的腰,几乎是把她抱离了地往楼上走,苗苗挣扎着又踢又骂,混乱中忽然低下头,向着岳峰的手腕狠狠咬了下去。
恋人吵架,外人自然是不好插手的,毛哥眼睁睁看事态越走越糟,干着急却没办法,鸡毛在边上看的眼睛发直,喉头滚了一滚,然后对着边上的光头低声赌咒发誓:“怎么还咬上了?我这辈子都不要娶媳妇了……”
岳峰一动不动,只是任她咬,苗苗咬着咬着就松口了,抬头看看岳峰的脸,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
再低头去看,这一下子咬的真不轻,牙印深深嵌进去,见血见肉了都。
岳峰面无表情:“咬够了?满意了?你要走我不拦着,明儿天亮了再走,现在半夜三更的,哪都不准去。”
眼见情势松动,毛哥赶紧过来和面团:“这是我地头,称我一声‘哥’的,卖我三分情面,现在都回房睡觉,谁再闹,别怪我老毛子翻脸不认人。羽眉晓佳,带苗苗回房去。”
晓佳先前见事情闹大,吓得后背都出汗了,生怕岳峰追究钥匙的问题,现在看看岳峰浑然没记起这茬,毛哥又给了台阶下,心中暗呼玉皇大帝,下定决心明儿一早卷铺盖走人,再不掺和男欢女爱争风吃醋,急急冲过来挽住苗苗的胳膊,自见面以来第一次表现出无上的热情:“苗苗,上去吧,下头多冷啊,走吧走吧。”
连拖带哄带劝,终于把苗苗拽的动窝儿了,羽眉也挺配合的,不吭声地跟在后头走,走到一半时,苗苗忽然又停下来,扶着栏杆低头看岳峰,声音飘飘的,像是生病了一样:“岳峰,我们是不是算是散了?”
岳峰没有吭声,这反应似乎早在苗苗预料之中,她含着眼泪笑了笑,再没说什么了。
终于把这帮好佬给打发了,毛哥庆幸到想哭,几个人进厅堂坐下,先从前台底下拽出药箱来给岳峰处理伤口,光头用酒精棉球帮岳峰把伤口周围擦干净,鸡毛伸长脖子观望,嘴里啧啧个不停:“看看这牙印尖的,怪不得要用牙尖嘴利来形容女人,就这么包扎包扎行么?是不是得去打个狂犬疫苗?”
毛哥在边上吼他:“放屁,苗苗又不是……”
这话说不说完都像在骂人,毛哥犹豫了一下,把后半句吞回肚子里去。
从头到尾,岳峰都不说话,任他们七嘴八舌擦擦包包,似乎被咬的不是自己的手腕,看他这副样子,毛哥也有点替他难受,叹息着在对面坐下来:“今晚这事,哥几个合计合计吧。”
一提到这事,光头和鸡毛就没话了,刚才在半路上,商量着怎么瞒过苗苗她们的时候,毛哥曾经把事情大致讲了讲,光头和鸡毛对前情一无所知,乍听到发生了什么,跟听天方夜谭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毛哥犹豫了一下:“岳峰,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今晚这事,你别太往心里去。就算棠棠真出事了,咱也没对不起她。”
岳峰冷笑:“是啊,拿枪下来守夜的又不是你。”
光头站在毛哥一边:“下来守夜也不是你义务,你下来帮她,也算仁至义尽了,尽人事,听天命,帮没帮上,那老天说了算。这丫头惹的麻烦绝对不小,你想想,闹到对方上门放枪,那得多大的仇恨?岳峰,我也说句不要脸的话,谁惹的事自己扛,今晚这事,算是收场还不错,起码我们这头没人出事,你想想看,当时苗苗和羽眉都在楼下,万一擦枪走火伤着了这两个,那得多大麻烦?”
岳峰血红了一双眼看光头:“照你的意思,棠棠出事就是活该了?谁的命都是一样的,分什么贵贱!”
光头火了:“怎么跟你说不明白呢?我不是说棠棠出事就是活该,我的意思是祸是她惹的,就该由她收场。帮不帮她看人情,非亲非故的,我认识她老几啊,人情上也算到位了吧?”
毛哥按住光头的肩膀,示意他消消气,然后又看岳峰:“我估摸着棠棠这丫头来路有点大,惹下的事不是咱管得了的。就算她不是坏人,这桩事情,咱也不能不掂量掂量就去管——我的意思是报警。”
光头和鸡毛互看了一眼,然后附和着点头:“报警吧。”
得了两人附和,毛哥心里有了几分底:“岳峰,你的意思呢?”
岳峰冷冷看着毛哥:“尕奈的警力怎么样,你比我清楚,就那小派出所里成天见不到影子的两值班的?凌晓婉是大学生,她的事惊动了校方,惊动了记者,这边的公安才像模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