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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库勒和库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外时,尉熊疑惑的道:“王爷,难道我们跟胡国间的约定真的那么有用吗?”
王立文缓缓的道:“不,这根本就是空口白话,说了等于没说!在政治立场上,最不可信的就是这些口头承诺。当然,如果他们胡国能做到不扯我们的后腿,我自然也会遵守我的承诺。但是这可能吗?库勒心中也很明白,他只是在给我施加压力而已。派了个心腹在我的身边,就是为了等到胡国跟我们撕破脸皮的那一刻。现在朝廷上的那个瑞和,早就已经被野心给蒙蔽了,她所要的已经不再只是胡国的皇权。”
叶飞扬笑着接口道:“但是她却万万没想到,王爷也给她留了个麻烦,恐怕以后胡国上下就要为这个人忙得团团转了。”
王立文望着门外的飞雪,心下莫名的沉重,他遥望着胡国皇宫的方向叹了口气。
叶飞扬最明白王立文的心思,他踱到王立文的身边道:“真的很怀念我们以前在翡翠楼把酒言欢的时候,明天我们就要离开了,王爷是不是要跟她说一声呢?”
王立文摇了摇头道:“不必了。飞扬啊!也许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知道我心里的苦衷呀!对于她,我也已经无能为力了,如果她要恨的话,就让她去恨吧!也许明天这一别,就是生死永别了,以后的路谁知道会怎么样呢?”
叶飞扬道:“王爷,也许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糟呢?说不定你们之间还有挽救的机会,只要……”
叶飞扬还没有说完,王立文就已经伸手打断了他的话。
王立文转身对众家将们道:“大家都去准备一下吧!明天我们就要朝故乡出发了!”
众人领命而去,整个大厅内就只剩下王立文,与他那亦友亦师又亦臣的叶飞扬了。王立文拿出腰间的那把箫,放在手上一直呆看着,他的眼神却有点迷惘之色。
王立文犹豫了片刻,吟道:“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菊花开,菊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这首长相思最能表达王立文此刻的心情,他也只能将自己的感情融入诗中……
神州历四七一年的冬天
这个冬天好像特别寒冷,呼啸的北风永无休止的肆虐着,那纷纷扬扬的漫天大雪,犹如千团柳絮轻轻地落,万片鹅毛缓慢地飞,到处可见“雪压冬云白絮飞”。
然而,就在胡国天京城外的一条官道上,一支长长的队伍正朝南而行,这支队伍都是手持武器、身披盔甲的士兵,领头的是几万的骑兵,在骑兵之后是将近万人左右的步兵,但令人奇怪的是,在这些步兵当中,还有一些身穿红色盔甲的女兵。
由于这大雪天的缘故,这支队伍前进的异常艰难,领头的骑兵每一脚下去,都会陷进厚厚的积雪里,不少骑兵只好下马艰苦的拉着战马,冷冽的北风让这些骑兵们个个都缩手缩脚。相对于这些骑兵而言,那些步兵就显得精神得多了,个个依然是容光焕发,脚下丝毫没有放松。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身穿胡服的年轻人,骑着一匹白色骏马,而另一个年轻人则身穿雅特的王服,座下却是一匹高大的黑色战马。值得一提的是,这黑色战马极具杀气,一匹马却给人感觉是一头下山虎似的。而这两个年轻人的身后,跟着一群军官打扮的人。
身穿王服的年轻人眉宇之间带着一股傲视天下的霸气,只是他的脸色略显苍白,就好像是大病初愈一般。这人便是雅特文王,雅特大行皇帝建兴皇帝的第十八皇子王立文,而他身边的那个年轻人,正是现任胡国“皇骑营”督统──库巴。
按照胡国太后瑞和的意思,今天是王立文带着他的文王军离开胡国的日子。其实,冬天并非是一个行军的好日子,在大雪天里,可说是寸步难行。
王立文望着漫漫前路,眉头不由的皱了一下,说道:“这胡国真乃是苦寒之地,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这样的奇景,在我雅特实在少见。”
他身边的库巴接着说道:“王爷,一直以来,我们胡人祖辈都久居这苦寒之地,天生就习惯了寒冷。王爷来胡国也只不过两年的光景,没办法习惯是很正常的。”
王立文望着身后远去的天京城,说道:“我一个朋友告诉我说,胡国的冬天其实是最美的,我们还相约一起去看胡国独有的雪景,只可惜以后都没有这个机会了。”王立文在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显得有点落寞。
库巴似乎听出了点什么,笑道:“王爷的那个朋友,一定对王爷很重要吧?”
王立文一惊,疑惑的道:“何以见得呢?”
库巴继续道:“王爷,老实说,我们前面的这条路并不好走,此去可以说是生死难料,王爷在这个时候想到的人,一定对王爷非常的重要,这是人之常情。王爷虽然身分高贵,但是却依然没有办法超脱这人世间的情感。”
王立文用一种赞许的目光看着库巴。他来胡国也是棋行险招,没想到离开胡国的时候,却比来的时候更加的危险。王立文在这两年内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觉,他的神经几乎都是紧绷的。
王立文望着库巴,大有深意的笑道:“库巴,看来我得重新给你定个位了!”说完,王立文纵情的大笑起来,因为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离开了胡国这个龙潭,暂时可以松一口气。不过,即将要去的地方,对他来说却是个虎穴。
第四章 送君一别
不知不觉,王立文等人已经来到了距离天京城十里之外,而那天京城早已经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石亭。看着前方越来越显眼的石亭,王立文的眼神也略显迷惑,因为在那石亭之中,隐约站着一个人。
库巴望着那石亭,解释道:“王爷,这座石亭叫做送君亭,这是你们雅特人统治十州之地的时候兴造的,后来我们胡国入主天京之后,这个石亭就成了我们胡国勇士出征饯行的地方。每当有战事发生,我国皇帝陛下都会在这里为勇士们送行,这已经成了我们朝廷的规定。”
王立文闻言点了点头。就在这时,只见从那送君亭的方向,忽然跑来一高一矮两个大汉,这二人体形魁梧、步伐稳重、气息有序,而且身穿一模一样的便服。从他们稳重的步伐和沉稳的气息来看,这二人无一不是好手。
转眼间,这二人已经拦在了路前,王立文身后的众家将连忙闪出身来,护在王立文的身前,而那些文王军的将士,早已经将这不速之客团团围住。
王立文望着这二人,奇怪的是他从这二人身上感觉不到任何杀气,但是他们却有胆量拦截大军的前进。王立文沉思了一会儿道:“你们是何人,为何拦路?你们可知道,我一声令下就会要了你们的命!”
二人互相对望了一眼,只听其中一个身形较高的大汉道:“来者可是雅特文王?”
王立文已经知道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于是疑惑的道:“正是本王,不知道二位壮士有何赐教?”
那个个头相对来说比较矮的大汉拱手道:“我们家主人有请王爷送君亭一聚!”
“你们家主人?本王跟他认识吗?”王立文问道。
“王爷去了便知道,我们只负责传话!”矮个大汉说道。
王立文身后的大力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挥舞着手中的双斧,大喝道:“你奶奶的熊,俺家王爷是什么身分?岂是你这帮混蛋说请就请的吗?识相的就快给我滚,否则看俺的双斧饶不饶你们!”
这二人对视了一眼,只听那高个子大汉不急不徐的道:“听说雅特的文王爷胆识过人、英雄不凡,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说完,这二人转身就要离开,但是从他们的身后却传来王立文那爽朗的大笑声。
这二人收住了脚步,疑惑的望着王立文道:“不知道王爷有何可笑?”
王立文收住了笑声道:“请二位带路,本王随你们去!”
王立文此言一出,众人立刻慌了手脚。王立文现在可是武功尽失呀!万一要是遇到埋伏,那可就是凶多吉少了。
众人怎么敢冒这个风险,顾不得地上厚厚的积雪,跪地道:“请王爷三思!来者到底是何人,我们都不知道,万一这是陷阱,后果不堪设想呀!”
大力接着道:“王爷,就算要去,也请王爷带着俺去。谁要敢对王爷不敬,俺第一个不放过他!”
王立文正在犹豫时,那矮个大汉道:“我们家主人只请王爷一个人过去,其它人只能在此等候。”
大力闻言,猛的站起身来,甩着斧子就要上去跟这二人拚命。只听王立文在大力身后一声冷喝,道:“住手!”
大力才刚跑到一半,就被王立文喝住了,大力一脸不甘心的望着王立文。
王立文微笑道:“本王现在倒是很想会会这位朋友,你们暂且先退下吧!”说完,王立文便翻身下马,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那二人会意,忙让开了一条路,文王府的家将们只好不甘心的退到了一边。
刚才那两个大汉在望着王立文时,眼中带着一丝敬佩之意。王立文的胆识的确是高人一等,就连那一直观望的库巴眼中也带着一丝敬意,只是一直在边上沉默不言的广平郡主的美目当中,却带着一丝丝的牵挂。
众人看着王立文在这两个大汉的领路下越去越远,心中也是越发的担忧,只有叶飞扬跟个没事儿人似的,望着王立文的背影微笑着。
大力最看不得叶飞扬这副悠然的德行,开口抱怨道:“臭书虫,你还是不是人呀!看着王爷陷入圈套,你反而在那里偷笑?”
大力对叶飞扬的称呼是一变再变,当然这也是根据叶飞扬的一再要求。叶飞扬听到那声“大锅”,就全身不舒服,而大力在这方面似乎比他吃饭还要聪明,“臭书虫”这个外号,就好像是给叶飞扬量身订做的一样。从此,文王府的早期家将们,便把这臭书虫的外号当成了叶飞扬的终身代号。
叶飞扬自知是秀才遇到猪,有理说不清,于是白了大力一眼,道:“王爷这是会故友去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大力死咬着不放,说道:“你怎么知道的?你又不是什么神仙会算,就算是故友,也可能会起歹心呀!你凭什么就放心呢?”
众人闻言点了点头,望着叶飞扬,期待着答案。
叶飞扬自顾的笑着,轻轻的道:“不为别的,就凭我的感觉。感觉这东西是很奇妙的,说也说不清楚!”
众人一阵唏嘘,他们原本以为叶飞扬能说出点建设性的话来,没想到最后还是满口的废话。
李崇似乎会意到什么东西似的,破天荒的为叶飞扬打圆场道:“各位放心吧!王爷不会有事的,我相信王爷自己心里也很明白的。”
大力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李崇,因为在他的印象中,李崇与叶飞扬可是向来就不怎么合得来,要不是王立文夹在中间,这二人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回了?
叶飞扬很大方的向李崇点头示意,这二人的首度示好,也许意味着他们之间更大的分歧即将来临吧!
走在前面的王立文,当然不知道自己部下的这场闹剧,他在这两个大汉的带领下,转眼间就已经到了送君亭之前。王立文这会儿也不由的喘起了大气,因为这送君亭耸立在官道边的一座山岗之上,在平常人眼里,这点路不算什么,但是王立文现在的身体很虚弱,准确的说是半个病人,走这么点路,就已经有点力不从心了。功力尽失的王立文,现在可真是举步维艰呀!
“怎么?这点路你都有点招架不住了吗?这可不像你了,文王爷!”忽然,从那送君亭之内传来一个犹如天籁般的女音,这声音还带着一种令人心神荡漾的磁性,而且也是王立文熟悉的声音。
王立文抬起头朝那送君亭里望去,只见在那送君亭内正有一个身穿白色狐袍的女子背对着他,这女子浑身一片雪白,彷佛是要与这大雪混为一体似的。
王立文从听到这声音开始,就知道这女子是谁了。他稳了稳心神,盯着那女子的背影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太后娘娘!真是失敬了!”
王立文这番话显得很恭敬,但是语气中却带着一点点的怨愤之意。王立文表面上虽然很平静,但是他的心里却正翻腾着,能令王立文如此厌恶的女子,不是瑞和又是谁呢?
在王立文的心中,甚至还产生了一种惧怕之意。因为这个女人,王立文差点命丧黄泉;因为这个女人,王立文差点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因为这个女人,几乎就葬送了王立文辛苦经营的一切。这个女人控制着整个胡国的大权,王立文的生死甚至都在她的一念之间,她比任何男子都要可怕,可以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那一种。
王立文想着想着,脑门上渗出了一丝冷汗,对于这个女人的心计,王立文不得不甘拜下风。瑞和当然能听出王立文语气中的意思,只听她轻轻的冷哼了两声,然后慢慢的转过身来,给了王立文一个微笑。瑞和的这个微笑,就好像是这大雪天中突来的春风一般,令人的心神为之一振。
瑞和望着王立文那吃惊的表情,笑道:“我猜的没错,王爷果然是胆识过人,我也相信王爷会来!”
王立文恢复了镇定,笑道:“不知道太后请我来,有何赐教?”王立文跟瑞和说的话很生疏,也很生硬。
瑞和的俏眉轻轻一皱,很明显地,她不喜欢王立文跟她这么疏远。瑞和对那两个大汉道:“你们去下面候着,没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上来!”
这二人对望一眼,领命去了。
瑞和见已经没有了顾忌,便靠近一步,轻声道:“怎么了?你能不能别这么叫我?你可以叫我苏菲,我想听你这样叫我。”瑞和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之中带着期待之色。
王立文望着瑞和那真切的眼神,心中却丝毫没有怜悯之意,只听他冷笑道:“太后,大家都是聪明人,妳明知道我不可能像妳所想的那样称呼妳,妳只是把我想成了某人而已,一个差点死在我手上的人。这一切都是妳意料之中的吧?”
瑞和眼中的那丝期待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漠之情。瑞和望着亭外的飞雪道:“送君亭,送君亭,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今天来,就是为了送你的,希望你离开胡国以后,可以把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忘掉,如果不然的话,对你是没有好处的。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轻重吧?”
瑞和这番话似乎是在警告王立文,因为在王立文的心中,已经把瑞和当成了敌人。王立文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他迟早有一天会找瑞和报仇,瑞和也是知道这一点,才特意来警告王立文,因为她很不想与王立文为敌。对于王立文,她必须要准备好几个策略才行。
然而,此时的瑞和也是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对王立文而言,哪怕是准备一千一万个策略,也都是枉然的,因为对象不是别人,而是王立文,这个令全神州闻之色变的人物。
王立文收住了笑容,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杀机,而他这细微的变化没能逃过瑞和的眼睛。瑞和的心里也是吓了一跳,她不禁回想起黄镜的话来。王立文的脑子里封存着黄泉森林里的魔气,一旦复发,后果不堪设想。
王立文冷声道:“好个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就此谢过了!太后亲自送别,我王立文感激不尽,太后在胡国对我的关照,我会终身不忘的!”
王立文说到后面,语气也越发的沉重,瑞和听着心中窜起一股寒意。
瑞和话锋一转,说道:“长乐托我问候你,请你一路走好!”
瑞和在这个时候搬出长乐来,当然有她的用意,她当然知道王立文与长乐之间的暧昧关系,有长乐在胡国一天,瑞和就不怕王立文会怎么样。瑞和的外表美若天仙,但是隐藏在这美丽的外表下,却是歹毒的用心。
王立文当然清楚瑞和的意思。他走上前,单手紧紧的将瑞和搂进怀里,而瑞和也被王立文弄了个冷不防,只听王立文冷冷的道:“妳给我记住,如果妳胆敢伤害她,我会叫你们胡国上下永不得安宁!我说到做到,妳最好不要冒这个险,这个后果不是妳能承担的。”
王立文的话中带着一股肃杀之气,他的话几乎是用一种不容许反抗的语气说出来的,就连王立文的眼神都显得异常的寒冷,比这大雪之天有过之而无不及。
瑞和的娇躯不由的一阵颤抖,她本想借送行之际,给王立文一点点牵制,没想到王立文简单的一句话,就起了反作用,她的心居然被王立文牵制了起来。
瑞和的心里也泛起一阵醋意,她的美目中浮起了妒忌之色,轻声道:“她对你难道真的那么重要吗?你为了她,居然什么事都肯做,我……我……我就真的比不上她吗?”
王立文望着天京城的方向,说道:“妳永远别想跟她比。我本来也不知道她在我心里到底是什么地位,但当我要离开她的时候,我才知道她对我很重要。她跟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