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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让你的小破去宫里救人,皇上就等着有灵物去呢。”星言静了一下:“天星和天煞都在京里皇城脚下,有六个营地人在那里。你通灵告诉他,让他回来!”
“我相公跟我说了,小破不会入皇城。他是风,散灵于空,很好隐气。打探消息,他是最佳。”小白应着:“绛州出了事,消息很快会到京里。到时宫里一乱,如果,如果……。”她顿了一下,没把倾绝地话继续背出来:“反正,小破到时会接应她,把她带过来的。”
星言听了,心下更是明了。皇上迟迟不动手,肯定是两相作难。朝中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为公主。京里一旦收了消息,知道他们全家跑了。公主如果真是趁此跑了出来,凌破把她带到龙禁海。这样就算他地时间差有误,让制驭的人围上,公主也会成为他们的挡箭牌。所以,倾绝让他们先去凌佩,自己前往龙禁海。就算公主跑不出来,他手里有个风灵帮忙,在京里到处散灵,制驭的人也不会分太多兵力前往南地。他的算计,看似鲁莽非常,其实滴水不漏。而他们全家,到了凌佩,也只能仰息在他之下。这个人情,要怎么还,都随他高兴了!
“呵呵。”星言忽然轻轻笑了起来:“你去漠原找他,为了他不顾自己的性命。怎么叫讨人嫌?他高兴还来不及!”他忽然话题一转,低声说着。
“相公不要我为他死,他让我活着。”小白将下巴放到膝上:“一个人,为别人死很容易的。但要为别人而活,却非常难。”他们来之前,倾绝是这样说的。死是何其容易,手起刀落,一命呜乎。却让生者情何以堪?让生者一世愧疚,郁寡终生。这不是恩,而是罪啊。
她忽然侧过脸来,借着月光看星言:“活着,本已经是很艰难的事。而为了他人而活,更难了。所以,我终于明白,星言当初所说的话。”
“什么?”星言转过脸来看着她,眼一直凝看到她黑眸的深处。
“星言很累。”小白轻轻吐出这几个字:“星言很累!”
他看着她,星言很累,是啊。为了他人而活,不但困难,而且悲哀。他二十多年来,全是这样过的。他很累很累!他的梦想,希望,甚至于他的爱。没有一样,他可以握在手中。他从未为自己而活过,所以他很累。
其实,有一件事,有一段日子。是他真正为自己而活,为自己而做。那便是前往凌佩,找回小白。为她疗伤,看她复明,带她来到龙禁海,送给她一只小白兔。只有这短短的时光,唯有这段时光。他没有为家族着想,没有为任何人,只是因为自己的心。只不过,那只小兔子,已经永远消失在龙禁海。那段日子,太过的短暂。
“星言到了凌佩,可以重新过日子。”小白突然笑起来:“凌佩的皇帝,不会因为驭灵而杀星言全家。星言可以轻松了!”
“真的吗?”看着她的眼底的亮光,有如看到希望般的美好。没有暗沉的杂色,不受黑夜的影响。让他,也不由自主的微笑。“你相公要去龙禁海,是不是因为你后脑的伤?”他忽然想起当初梁清的话:“那里有什么好药?”
“嗯,他说我以前让人打坏了。现在靠宁公子给的两个丹凑合着,但是现在我开禁了,聚风日子长了。会把那东西顶出来,会要命的。”小白伸手抚着后脑勺:“要找鱼龙,要他的血当药引子。”“鱼龙??那东西沉在龙禁海的湖底,根本不露面的,连制驭的都没办法拿他。上次水灵的事,他钻出来过一次。已经通语人言,练成强灵。要是跟他耗上,在那里停的时间太久。制驭的人很快会来!”星言微蹙着眉头。
“所以就不能耗。”这分明是倾绝的声音,两人刚刚疾跑长路,气罩不稳,又在聊天。所以当声音响在头顶的时候,简直是双双惊跳而起。两人回眼,正看到他站在他们上方的堤沿上,一身黑衣,已经与夜色融为一体。
“你……”星言凝盯着他轻轻一跃,来到他们面前。他现在才感觉到对方的气罩,但是不太对,刚才就算他气乱,也不可能无知无觉。
“我从上面下来的。”他这话是说给小白听的,眼微微睨向上。鬼目灼隐在夜空之中,气浮随风向上散,落下的很少。所以他们未察也是因此。
“相公。”小白一步就扑过去,初时的惊诧变成一团狂喜。上上下下打量他:“没伤着吧?”
“没有。”倾绝一把将她抱起来,感觉她心跳急惶不绝。看到她好端端的,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要知道,他每天都要说服自己一万回,才能让他一直强忍着不安将她带来。虽然她是他一手教出来的,深谙她的技巧达到什么样的程度。但他还是七上八下,惴惴难安。她比他预计的要快,但在他看到星言的一霎,便什么都明了。
星言抬头向上看,借月看到远远的高空有一个小小的火点。不仔细看,以为是一颗较高的星。倾绝的气罩有异样的灵动,他驭了别的灵物了。难怪能这般快,难怪他要这般用计。
第五卷 第三十四章 再战龙禁海
倾绝与星言四目相对,两人谁都没说话。眼神交汇之间,已经明了对方的意思。东爵府四周是布了两个营的制驭,但基本上全是制地火阵的高手。而两个制驭的大党头并不在,与倾绝之前料的无几。之前坚联系俊则,俊则故意去龙禁海游玩,散灵于此。让皇帝生疑,想除他们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怕京中无力,遭了袭击。所以,先下手为强,以制驭限制他们行动。继而在京中密布重兵。因此,凌破去,远比宁扬去要稳妥的多。
皇上也许早已经知道,凌佩的昭平王,正是当年碧丹家的余孽。只不过,他没想到星言会敢向旧日仇敌寻求帮助。更没有想他,那仇敌,还真是来了。
鬼目灼渐飞渐低:“走吧,今天天亮前要到龙禁海。”他催促着,倾绝斜睨着星言:“比计划里多了一个人。”
鬼目灼看了一眼星言:“墨虚坚的儿子?”星言微怔,眯了眼看他:“你,你是……。”
“我和崔源走的时候,你才六岁。可能不记得了吧。”他微微一扬翅:“走吧,多负一个,不过慢一点而已。”“崔叔叔。”星言依稀有点点印象,容长的脸,和善的笑。是他吗?
“你的血骊,估计此时已经到了边关了。把她叫回来帮忙!”倾绝抱着小白一跃而上:“还是说,你还指望着她罩着你老子娘?”
星言随后跃上,他发信给倾绝,已经把命赌在对方手上。就算血骊现在可以保护父母一时,等他跟着去了凌佩。照样一锅烩。倾绝既然能来,表示他墨虚家还有利用价值。以他的个性,无用的人根本不值得他这么做。不管信里的内容是否猜中他想要的。或者他们还有不为人知地用途。不管哪一个,倾绝都不会在这时候下手。要想害死他们。他只要袖手旁观就足够了。根本无需大费周张。等我爹娘顺利出了边关,骊儿自然会来与我汇合。。”星言低语。
“你也是聪明人。”倾绝低语,鬼目灼凌空而展,直入层云,向着河对岸而去。从这里凌空。过河而向下。气息只留在河岸,要想追踪,已经很难。况且宁扬还在与他们周旋,京里还有凌破。看制驭要准备先向哪个下手!倾绝低头看着小白,他简直服了她了。这厢与他会合,一下松了口气。这会子,老先生人家睡着了!
不过也难怪她,跑了这样长的一段路,凭谁也会是累的。况且之前潜入东府。消耗了她大量地精力。以前练归练,总归没实战演练过。虽然在北关的时候,曾经放凌破出去打过。但她自己是留在营地地。现在没带凌破在身边,全凭一路回来的时候。所操纵的聚气凝罩。以她那一根筋的个性。不睡才怪呢。她这边不管不顾的睡地,倒让他一直惶乱无依的心。一下有了依靠。更是静了下来。
“你要如何对付鱼龙?”星言在他身后开口,他把制驭耍的团团转。该是给自己留下一定的时间,但要对付鱼龙。只凭他与鬼目灼是不够的,要等血骊,至少要到天明之后。况且,他一早并没有把血骊算在内。他刚才已经说,比计划的多了一个人。那多出来的,当然是星言。没算星言,当然也没算血骊。
“鬼目灼也算是你的旧识,他的招法,你也该听过一二。”倾绝一边伸手将小白裹进开襟袍里,一边低声问着:“契呢?别说你没带在身上。”
星言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一上来便问这个。他半晌没听到小白言语,估么着她是睡着了。因为她地罩已经散了,完全感觉不到了。她定是不会刻意在这会子隐气的,只能是大松心而去见周公去了。
“在我身上。”他应着,这东西,倾绝真是为此而来吗?趁机来找药,也是一方面吧。或者,墨虚家的驭灵法门,倒不是他所求。
“给我。”他地手弯过肩头,指尖向着星言。
星言默默掏出那张已经发黄的纸页,其实就算他不来。星言也不会再让这东西再现于世,而他来了。却令他对小白更觉得有几分愧意!
“我没有复拓,你可以放心。”星言交给他地同时,不知为何,加了这样一句。
他没回言,脊背依旧挺直,展了下纸张,借着月光看了一眼。随即指尖一动,便是粉满手,随风而逝。
“不要伤害我爹娘……。”星言顿了一下,言语涩然。对他说这样地话根本就是白搭,他肯来,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一张契而已。或者,这张契,只会令他更恼恨。哀求对他而言就是废话,他从来不怕沾染血腥,更懂得如何溃散人心。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轻声说了一句。
“那就看你的价值了。”倾绝说完,便再不开口。鬼目灼长翅掠风,速度极快。眨眼之间,已经过了绛州界。向晋山地方向而去!缀锦的山,都不会很快,平原居多。物种丰富,土地肥沃。十多年了,当年与崔源离开缀锦,碾转奔波,最终到了漠原。十多年来,这里却依旧如故。只是,草木依旧,人事全非。晋山有两个大镇,山西面晋山镇,山东面湖畔镇。湖心有初阳山,不过去年年中的时候,锦容来这里,将初阳山两镇全灭。虽然得到重建,但已经没有人愿意迁居去那里了。这样也好,方便他们动手。
此时已经长夜过半,月已经东移。他们到达晋山镇的时候,天空已经微露晨曦。他们径直上了山顶,龙禁海的轮廓已经展现在他们的眼前。龙禁海,时隔不到一年,他们又回到这里。而这一次,却是势在必得。
倾绝看着蒙蒙湖景,十里长堤此时有如一条绵延的长带。有鬼目灼,这次就非常好办了。雷借水会绵延无止,雷力迫入水底,逼鱼龙上来。只要继给鬼目灼足够的血,将雷电之力深入,然后再用影刀弄伤他。他不一定非要鱼龙死,他只要对方心脉的血。有小白的目力,看穿他气罩的弱点,更好打击他。
当然,他虽然没想到星言也留下了。但既然留下了,血骊回来,六瓣魅杀,成功率自然更高。他并不担心一会如何取血。他只是担心,他们这般大开法血,会让制驭的人堵他们的归路。不知道宁扬可以牵制他们多久。宁扬虽然已经妖化,但毕竟不算真正的妖。如果此时夜哥在,就更好办事。但是,夜哥又必须看着墨虚坚,不能让他再生事。
只能越快越好,不能耗战太久。实在不行,还有凌破这招后棋。他凭风而来,从京里到这里估计也就一日的时间。唯有拿了鱼龙的血,他才能了下一桩极大的心事。
“到初阳山上去!”倾绝轻声说着。
“我还是自己过去,你在这里帮我继血比较稳妥。”鬼目灼周身浓黑,缎子一般的黑亮肌肤。双眸赤红:“鱼龙会卷浪,到时他把山淹了。我托着你们,速度会受到影响。”
“小白得帮你看,离的太远,她看不清。”倾绝忖了一下:“一会血骊就来了,趁现在天还没完全亮,走吧。”他眼角的余光着星言,他微微点头。表示认可他的意见。
鬼目灼不再坚持,托着三人悄无声息掠空而向茫茫无际的龙禁海而去。这个大湖,真如海一般宽广,一眼无际,碧波万倾。鱼龙潜在河处,根本无从得知。连他也不能确定,自己的雷灼闪能否遍及整个湖底。他有时有些怀疑,小白的确可以物化气罩。但这个湖太大了,而且深不见底。她是不是真的可以,从这片宽广的水域里,找到鱼龙的位置?还是倾绝,太过于相信她了?
第五卷 第三十五章 汲风入湖底
倾绝带着小白横掠湖心,没有落在初阳山上,而是悬在空中。星言依旧站在晋山顶上,他已经看不到鬼目灼的影子。湖面平整如静,湖畔杨柳只是萌出细细的嫩芽。这湖太大了,东西绵延十里有余,南北更宽。鬼目灼的雷灼闪虽然可以入底,但若他打在南,鱼龙在北,要想波及,倾绝必须大放血力。为了把他打出来便要大放血力,鱼龙一旦出来,他又如何伤对方?
他坐在山顶大石上,手心微微的泌汗。天在渐渐放明,太阳自东冉冉而升,血骊离的太远,要到这里,至少要等到黄昏。所以此刻,他只能坐壁上观。
这个大湖,曾经是风景名胜,游客如织。特别是在春光烂漫的时节,往来更是游船不绝。但是今日,已经静若死湖,别说是湖心初阳山。就连晋山两镇,迁离的也有不少。所剩者廖廖无几。
小白此时已经醒了,她看着这里碧波万顷,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但这里的风光,依旧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不仅因为这里美不胜收,更重要的是,去年的情景,历历在目。他们此时在湖的正中央,湖水深不可测,荡出碧蓝之色。往下看到,幽深如黑,静谧无音。偶而有鸟打身边轻轻掠过,再看不到一只船影。
“我感觉不到任何灵物之气,所以,只能让你看了。”倾绝一手揽着她,习惯性的把下巴枕在她的肩头:“你尽量看,如果实在看不到。那我只能猜了!”他气息浮定,声音都是懒洋洋的,似是闲话一般。他言语之间。鬼目灼已经降低下来,贴湖而掠。他展翅不停,微振之间。已经更向南走了一大段。
小白盯着水面,水气蒙蒙之间。平静若止。不但没有一丝一毫的灵物气息,她也根本看不到有异样颜色地气罩从水底氲散出来。鬼目灼飞的并不快,在湖面上绕着湖在兜圈子,他们绕着山兜了一圈之后,慢慢将范围扩大。小白依旧什么也没看出来。
“要不我放个雷下去试试吧?”鬼目灼终是忍不住低声说着。这样一圈圈的兜,也不是个办法。看情景,小白是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下去。”小白突然开口,手指微微浮动,绕出一丝风力,然后顺指尖而入:“我去湖底!”
“什么?”不止是鬼目灼,连倾绝都有些发怔。他一紧小白:“你想都别想,这方法笨地可以。”
“我们一定要找到他吧?而且一定要赢他对吧?”小白微微侧脸,声音轻柔。唇边带笑:“而且,要平安回去。”
她说这话的时候,如此宁静。宁静得,连倾绝与鬼目灼都受到她地影响。内心的燥动受到她的安抚。“让我下去。”她轻声重复:“我是你一手教出来的。我可以闭气多久。你最清楚不过了。”她伸手握他的手指。他看着她,她是他一手教出来地。她到什么样的程度。他心里当然清楚不过,他知道她从来不是笨蛋。她不过是一个简单而专注的人罢了。只是,她不够珍惜自己的生命,她太容易不顾一切。
“你下去,水气太重,我找不到你了。”倾绝微微喑哑,先开始颤抖起来。
“我可以找到你。”小白握紧他的手,她指尖轻动,绵而细软的风包裹上她的周身,与他相隔。那细细绵绵的柔力,像是她的指尖,像是她地目光。她深深的吸气,随着她的呼吸,她胸前悬着地汲风丹若明若暗,带出一股旋动的风力。
她不需要再多言,倾绝最是明白,什么方法是最好地。只不过,因为是她,所以,他永远不可能自如地去选择最佳的方式。正因为是她,他就要在最后一步地时候开始迟疑。
“我可以找到你!”她重复,突然身体一下柔若无骨。让他无法再牢牢的勒住,她身体在他怀里一扭,整个人便带出一股风烟之气,一下脱怀而出。反仰着向下而去,她带出一道弧形的黑光,咚的一声便跌进湖中。泛起一朵小小的浪花,继而,倾绝看她四肢一划,像是一条鱼般。便直扎水底而去!
在那一刻,他没有去拉她。他本可以拉住她,将她拎上来,但他没有。他脑中闪现出来的,是她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我是小白,也是白夜黄泉。她是他的妻子,同样,她也是一个驭者。她不要成为他的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