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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开襟袍包裹住她,看到她眼中微微的笑意。让他急惶欲暴的心,又痛楚难当起来:“你再胡来,我就揍你!”
“不会,你不会。”她低声在他耳边说:“我后面,三树连排,中间那棵。发光地!”她说完,再无声息,她太累了。
血骊在空中血光乱舞,追逐着那个男子,他也微微有些诧异。他散风是因为乱葵兽绞静瑶,她此时藏于深林之中。倾绝为了阔地而催血令林木倾倒,并且为了结强罩耗了不少血。至于后来的那个,为了追上他已经驭血狂飙了。这个时候静瑶突然发招本来极佳,裹着罩气,加上风气而催出的万木碎箭绝对没有破绽!驭鸟地已经将血继为攻,驭狼的血继为守,已经无法开双罩联合。木错力而碎,然后再聚而合,破不了他地气罩,也可以让他血溃。
但是偏偏,那个失了风灵地下九流驭者居然这个时候脱罩出去抢带着木箭的风!她不是对自己地本事太自信,就是根本没大脑!但是,乱招之下,她这一下却是突围之法。弱点往往是隐藏在最危险的地方。静瑶是自带木力的乱葵兽,她的主人南宫修为了掩气没有继血。所以,这一招是用的现成的木叶,所带灵罩之气很弱。比不得她得血而生的花木,风流的节奏一旦被打破,他如果此时继血就会被发觉。而他不继血,之前散的风便让她皆收走。游移之间,便宜了她了!
倾绝放下小白,让她平躺到地上,长长吸了一口气:“追紧上面那个。”倾绝说着,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扣,南宫修,在北关你跑了。现在找了帮手来找碴,那么好吧,今天就陪你玩到底!星言看着小白惨白的脸,她的专注,怕是这世上再找不到第二个。当她忘情旋舞的时候,心里所想的,定是让她最想保护的人。
小白微微张开眼睛,花雨纷纷而落,林木交错而生。绵绵柔柔的花瓣,给她覆上一层温暖的毯子,让她觉得格外舒服。她眼前晃动着一张面孔,让她一看之下,猛然便睁大的眼睛:“琉,琉光碎蓝,是你!”她猛的一下坐了起来,不敢相信般的看着那张让她曾经非常愤恨的面孔。他此时还带着笑,斜坐在她的身侧。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一身软锦的长袍,打着长穗的腰带。眼眸湛蓝如深湖,依旧如故!她环视着四周,还是那片桃花林,但是,却一棵断树都没有。枝摇叶荡之间,花瓣纷落,在斜阳映照之下,带出团团光影。而除了她与他,再看不到一个人,相公,夜哥,星言,骊儿,还有公主。全都不见了!
第六卷 第十三章 入梦与相逢
“你看起来还不错!”他带着懒懒的鼻音,一如刚睡醒一般的。笑容掠出一丝魅影,支着肘侧卧下来,看着她。
“是你把我带到这来的?”小白一下跳起来,向前跑了几步:“我相公呢?他们呢?”
“不知道。”碎蓝笑眯眯:“看到我,高兴吧?娘子。”
“我不是你娘子。”小白僵崩了一下,忽然跑回来伸手拽他:“起来,起来跟我走。”
“去哪?”他懒懒的伸她拉着,半坐半躺。
“你有两个帮手,他们要杀我们。你现在没死,去跟他们说清楚,别打了。”小白急头白脸的死拽他:“快起来,带我回去。”
“哦?还有人要替我报仇吗?真让我惊喜。”他笑着,突然手腕一翻,将她一下拖翻到他的怀里:“过来让我抱一下!”
“你干什么!”小白大叫着,挣扎着乱踢:“你还活着,报什么仇,让他们别打了。我相公现在很危险,你快点去说!你从哪把我弄来的,就把我送到哪去!”
“河东狮!”他微嗔着:“不过现在灵活多了。谁要替我报仇?”
“一个会飞的,他把小破吃了。还有一个会用花的,你快点去!”小白挣扎着从他怀里站起身来,扯着他的衣襟就使劲拖:“小破快不行了。你快去!”她急得快哭出来,他明明没死。那人却来了就把小破给吃了。她把小破给害了,现在相公还跟他们打,她连相公都要给害了。
“别哭。”他看着她红了眼眶,轻叹一声坐了起来:“我舅舅真是多事。管我那么多。肯定是修在多嘴!”
“舅舅??”小白瞪着眼:“他真是吞云兽?”
“嗯,飞雪夕月。他已经妖化了,你的小破。当然只配让他吃的份。”他掸掸衣衫上的花朵,伸手勾过她的颈:“我把汲风丹给你。你不用把它挂脖子上干什么?”他拨开她地发,看到她的耳坠,轻笑了下:“还算乖,没把这个拿下来。”
“现在我还你,你让你舅舅把小破放了吧!”小白忙不迭的伸手去摘那项链:“算我求你好不好?再打下去。他们真地要死了。”她再是忍不住眼泪,一滴滴的落了下来。
“送出去地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他摁住她的手:“帮你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
小白脸又有点发绿,他总是这样,肯定不是什么好条件。一路看她往后退了一大步:“不当玩具行不行?”
“喂!”他咧了下嘴,无可奈何的摇头:“你好像压根也没当过吧。”他伸手冲她招了招:“跟我学几招,我就帮你跟我舅舅说清楚。他不会再为难你们,修也一样!”
“学几招很浪费时间。以后再学行不行?”小白急急的说着,她快急疯了,他却还是这副死德性。让她真想给他两拳。也真是怪了,她对着他。就是变得很暴燥。也难怪只有他总叫她河东狮。
“不学没商量。”他摆摆手。又要坐下去:“那我接着睡觉了!”
“你怎么这样!”她扑过来一把扯住他:“你先去说,说完我再学。我肯定学。我发誓!”
“那我睡了。”他不管不顾地坐在地上,连眼睛都快要闭上了。小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学,我学还不行嘛。”她红着眼眶使劲拉他:“你快教啊!”
“纤纤脉脉无影,丝丝络络难寻。聚劲平生千力,借我可入青云。”他的这句话,小白似是听过一般,怔怔的看他。
他站起身来,仰手平伸,展开胸臆一般微闭着眼眸:“风是无影无形的,法血六脉,需要借气而引。并不于出处,无论哪条脉引而出,皆可生风汲气。”
“不对。”小白听了,摇了摇头:“我相公说过,六脉通心,通力,通眼,通器,各脉各引,不能乱。”
“那是生灵。”碎蓝忽然轻笑,深吸一口气。忽然左臂曲回,绕于肋间,手指拱起,推而向上:“汲力入两肋,集血导臂弯,推力摧心涌,绕行我身间。”他身体随手而动,勾出一个极为绵柔的弧度,小白明显看到有一股气从他肋间上窜,绕在臂上,团出烟气,继而向上。
他的手反绕如花,腰身慢慢下压:“挥气导颅顶,其风随我心,飘摇无骨碎,破力摧心发!”他说着,忽然手指猛然一推,腰身倏间反转,身体随风而起。轰的一下,一股强力随手臂直挥出去,面前一排竖直的树哗哗间皆齐腰而折!
“不拘于血脉,让风自行顺血而出,导血而入,六脉随风动,收放自如。无论想通眼通心,皆随你心!这是,风地自由!”碎蓝身体飘摇而下:“照做吧。导气入体,开六脉让它进入。将身体完全放开,接受无影无形的风,骨与肉,都汇入风中,气与血,也同样任风流转!”
“汲力入两肋,集血导臂弯,推力摧心涌,绕行我身间。”小白看着他重复那个动作,绕臂拱手,环气于肋,反转腰下,推气而出。张开血脉,竟然觉得风盈全身,让她变得轻若鸿毛,与风相合。那气流反窜入脉,将六脉汇而合一。不再区别拓器,皆团绕在身。她腰身一转,随风而跃,只是轻轻一跃,竟然已经荡上半空。挥手出气,直流似刀,一排纵树,随风而倒!
“好厉害!”小白回气落地,看着他带笑的眼眸:“好像比以前纵气更容易。”
“你以前压迫风顺你地血,当然不对。驭生灵是这样,但驭风灵,需要让血顺风。大相径庭!”碎蓝看着她:“为什么把汲风丹弄出来了?它可以帮你更强。”
“我当时用蛇丹保命,不能再吞它了。”小白垂头看着它:“后来不用了。相公让我吞了。但是我想,还是这样比较好。”
“为什么?”他的眼深遂起来,看着她地模样。
“宁扬说。这个汲风丹,有你生命地一部份。我当时以为你死了。你不是最爱名山大川吗?让我吞到肚子里,你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她抬起头来:“虽然我不太喜欢你,但你毕竟也帮过我。所以,我想……。”
“不是不太喜欢,你用不着这么含蓄。直接说讨厌就好了。”他笑起来:“我还是比较喜欢你直接骂我淫棍!”
“你。你这个人……。”她脸涨红起来,突然又跳起来去拉他:“我学完了,快去说!”
“难怪当初倾绝说,这份礼,你注定不会收。原来你需要蛇丹保命,看来你以前,地确过地不怎么好。”他拉住她的手:“我最爱名山大川,以后记得多出去走走。这样你走到哪里,我便可以看到哪里地风光。实在美妙不过!”
“你自己去看就好了。”小白急着拽他:“去跟你舅舅解释一下吧。不要再让他们打了。”她看着他,忽然加了一句:“你哥哥,他也没事吧?”
“他好的很。”他笑起来:“小白。你还跟以前一样啊。以后,记得来看我。”他古怪地言语让她一头雾水。忽然觉得他的身体开始模糊起来。离的这么近,竟然开始渐渐模糊起来。然后便这般如烟一样的化去了。
“碎蓝,琉光碎蓝!”她大叫着,除了纷纷的花雨。再看不到一丝一毫地影子,他,不见了!
“碎蓝!”她大叫着,猛的一下坐了起来。突然看到眼前光影乱闪,只是,原本的银灰罩气变成红罩。在她身边的,是星言!
“你醒了。”星言的声音里微微带了喜意,他的脸已经苍白无血色。而这四周,居然已经长满了巨大的林木,他们被包围在一处极小的空地。因星言气罩的阻隔而没有疯长到这里,这些树诡异非常,纵横交错,形成一个巨笼一般挤在他们身周。而金池,早已经昏厥不醒,倒在他们身边。
小白隐隐透过纵横地藤枝缝隙,看到远处有银光乱舞,那是她相公,或者是夜哥。她刚才昏过去了,她太累了所以昏过去了。那么,所谓的见到碎蓝,不过是一场梦?
“这里怎么变成这样了?”小白看着星言,他勉强挺直着腰,盘坐在地上。那藤枝还在不停的长,慢慢挤压他们已经很小地空间。
“乱葵兽,她开木罩挤我们。你相公化形出去了!”星言轻声说:“小白,不要再催动血气。我们再耗一会,等他们力尽,就没事了。”
“以血耗血,飞雪夕月已经妖化,咱们耗不过他。”小白看着他苍白的脸:“星言,对不起。他们根本不是来找你地。”
“别胡说,我不可能不管你。”他淡淡笑着:“你相公有聚灵咒,他不会死地。”
“但是你会。”小白一下站起身来:“不管是不梦,我要试一下!”
“你说什么?”星言微怔,看她的样子,不由地心下一沉:“你别乱来。还有,你怎么知道那个吞云兽叫什么?”
“梦里的内容。”小白向着他微微一笑:“星言好不容易才跟娘子见面,还要去凌佩好好过日子。星言不能在这里把血耗干!”
她说着,忽然手臂曲绕,根据那梦中的记忆。不管是真是假,她要试一下。她依旧记得那动作,记得那导风的方式。汲力入两肋,集血导臂弯,推力摧心涌,绕行我身间。挥气导颅顶,其风随我心,飘摇无骨碎,破力摧心发。她的腰慢慢平下,身体舒展开来,风丝丝而绕,在星言所结的罩内环流。星言看着她的动作,像是舞蹈,有如飞天。她身体忽然兜旋而起,手臂随风而推,风刀破罩而去,刷的一下,竟然将她面前的藤木乱绕,盘根错节打出一条通道来!
她的身体竟然旋而不落,人倏的一下直顺着道飞了出去。星言呆住了,她动作奇快,一瞬间竟然有如吞云兽一般。
“小白!”他大叫出声,但更快的听到轰鸣身,看到她远远的在推破密密的林。向上打出一个缺口,一下弹了出去。
第六卷 第十四章 夕月与渐离
夕月双眼微眯,眼瞳如猫,竖成细细的一条。他紧紧盯着的,是下面借风而上的身影。那曲臂折腰的动作,在他眼底,便与另一个人,合二为一!及气入两肋,集血导臂弯,推力摧心涌,绕行我身间。实在是好像啊!当初她眉若远山,眼波似水,双臂曲仰如蛇,身姿飘柔似柳。她蝶裾飞扬如花,脚下荡尘生波。动静之间,皆是烟行气飞,如梦如幻。是啊,那就是他的姐姐,飞雪渐离。他们,是这世间最珍贵稀少的物种之一,吞云兽。
吞云兽自身,便带有风力,掠动之间,便是世间最美的舞姿。无翅也可凌空,借风遨翔于天地。他们有华丽的毛皮,湛蓝如水的美丽眼眸,珍贵的颈绒。他们的毛皮,不仅可制成最昂贵华丽的衣裘,同样是稀有的灵药。他们引得无数人竟相追逐寻找,或者正是因此,吞云兽渐渐稀少。而他与姐姐相依相伴,自成灵至今,再未见过任何一个同类。他们几乎就认定,在这世上,除了夕月与渐离,不会再有第三只吞云兽了。
他们一直远居山林,在两国交界的雪影山上,避世而存。直到,渐离第一次见到叶霜!叶霜,人如其名,并不是如霜一般冷。而是如霜一般,细莹清亮。便是这个男子,让渐离失了神魂,从此放掉一切,甘愿与他同行。
他们是来山上寻找吞云兽的驭者家族,他们找寻灵兽是为了增强自己的力量。力量?其实不过是贪婪,嫉妒,仇恨,怨怼。这些因名因利,因财富因权势而出,蒙蔽了理智。掩埋了内心。连死亡都让他们暂时抛诸脑后,双眼可看到的。只有所谓的强大。以及,那强大之下地金光闪闪和纵横天下!
但叶霜与他们不同,他当时还是少年模样,微瘦的身材,因长途跋涉而有些蹒跚。比起那关于吞云兽的传说。他更流连这里奇诡地景色。与他同来的,皆是他地亲族。他们有着响彻天地的借口,振兴叶脉,以承纯血。比起那些所谓的为家族而生的热血男子,他真的是霜。他清冷如月,但眼中,却有着对自然地崇拜。他拢着手,接着那纷扬的碎雪,微狭的眼尾飞扬出温柔的弧线。让渐离原本充满杀意的眼,变得迷离。这些人侵犯了他们的地界,原本是想伏其不备。将他们一个不留。想来追逐吞云兽的何止千百,但上了这雪影山。何为猎人。何为猎物,已经分不清楚!
如果说。财富与权势,可以让人蒙蔽双眼,失掉理智,忽略方向,令产生贪婪,嫉妒,仇恨,怨怼。但有一样东西,甚至凌驾于他们之上。那便是爱,爱啊,可以自私到底,也可以无私至极。不仅让人失了双眼,没有理智,丧失方向,甚至,让人忘记了自己。渐离,她就这样对叶霜一眼难忘,一见钟情。于是,她选择成为他的灵物。她明明已经开始妖化,为了让自己退化成灵物,她放弃了自己原本已经汇至极强的汲风丹。她将汲风丹吐出来给了夕月,交给了她唯一地弟弟。然后,她亲自制造了他们的邂逅。一只受伤的吞云兽,滚落山崖,接受了这个小小少年地相助。从此感激他,愿意成为他的灵物!
渐离,她舍弃了原本地汲风丹,她开始需要驭者地血为她催力,重新聚风化丹。她选择了叶霜,这个法血并不强劲,看起来也有些孱弱的少年。她把她地爱,连同自己性命,一并交给了他。她虽然不是人,但她有着比人更加纯粹执着的爱情,叶霜,你可曾知道?你,又是否会珍惜?
渐离走了,她心甘情愿的走了。当叶霜细瘦的手臂揽上她的颈的时候,夕月清楚看到她蓝色眼眸之中的温柔。这不顾一切的爱,让她摧毁了自己大半的成果,她宁愿从头再来一次。与他一起成长,培养相濡以沫的情怀,再痛也是幸福!
他与渐离一别,便是三十多年。三十多年啊,他用她的汲风丹,完成自身的妖化。这些年他过得很自由,也很孤单。没有同伴相偎的岁月,只与风云为伴的日子,让他觉得很寂寞。或者,是因为,他有些想念她了吧。他们相伴了上百年,她是他唯一的亲人,她离开了,过得好不好?让他,有些牵挂。于是,他来到缀锦,来见她。但是,他见到的,唯有一对双胞胎。他们如同当年叶霜的年纪,十二三岁的模样,一个是黑眸,一个,却如真正吞云兽一般,湛蓝的眼睛。
他来晚了,再见的时候,姐姐与叶霜,全都死了。死?这个词对他而言实在模糊,怎么可能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