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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红光是怎么回事?云光难不成会驭双灵?”鬼目灼低语。这两处离的不近。要先去哪里才好?
倾绝看着两处诡景,夕月与凌破估计在与云光动手,宁扬八成也在,虽然罩气很乱,但此时还是可以感觉得到。红光那里有星言的罩气,而且只有他的。他八成是不中用了,虽然不知道发出这样地光是怎么回事,但他感觉不到那红云漫处有任何打斗的乱气溢处,思虑之间,他们已经又近了不少。他看了一眼小白,此时不能让她太近凌破。他让老鬼降下来,抱起小白说:“你和修去西北凹谷,悄悄看看那红云是怎么回事?然后再来找我如何?”
小白可以目化气罩,她刚才已经看到。红云之内有红罩,是星言所发出来的。而那大团烟聚之力有青蓝地光罩,汇了碧罩,也就是说,是宁扬和夕月发出来的。星言受了重伤,她地确不放心。但她同样也不放心让倾绝自己过去,虽然她此时也帮不上什么忙。但至少可以帮着看看对方地弱点。况且到现在为止,她根本没看到那个云光的气罩,可能是他此时被宁扬与夕月下压到极低洼地地方的缘故。
她正犹豫之间,倾绝已经将她放了下来,他虽是跟小白讲话,但眼睛却看着修:“你们过去瞧瞧,不必着急往北赶。”修心下明了,伸手接过她。此时静瑶已经化成兽形,如一只巨大火狐一般。与此同时,夜哥纵身一跃,上了鬼目灼的后背,老鬼不曾停留,身形一纵便上了半空。小白急声叫着:“相公,你可记得等我啊!”
“放心。”倾绝轻轻一笑:“你也一样,记得等我。”他应着,身影已经上了夜空,继而向西拉出一道淡淡的火线。小白感觉他的气罩越来越远,静瑶已经向着星言的气罩方向而去。南宫修知道,他们所去的方向暂时是安全的,除了星言的气罩。他感觉不到任何敌对的气息,而且星言的气罩虽然盛,但气息却溃乱不已,向四周发散,根本是难以控制,法血乱溢的表现。他们很快钻进山谷,这里面根本无路,静瑶于山壁急跃,几下攀上山崖,然后沿崖窜跃。这里林密,空气却是凝冷起来。她于丛中根本如鱼得水,穿闪之间丝毫不乱。翻过最初几个山头,气息便更盛起来。这里群峰环拱,成了一个凹盆之界,刚到这里半腰,忽然静瑶一个倒纵,身体哗的一下张开一个绿罩,引得周围林木乱纵起来。纷纷展枝,叶片霎时变得巨大,一下笼在她的身侧!
小白分明的感觉有股强气在乱顶,若不是南宫修,她两下就要被掀下去。那股气无向无依一般,将四周封严,外来之力猛然贴近,就让它乱震开来!
她闻到浓郁的血味,这血的味道冲得她浑身汗毛都倒竖了起来。感觉眼前红光大溢,层层的自内而外散,形成一个发散形的大罩。她微微眯了眼,手指微绕。她并没有动法血。只是顺着体内汲风丹地动向,以吞云兽汲风的方法,将四周的风兜聚了过来:“这里。从这里进去!”小白手肘一折,继而前推。一股绵风薄如细刃,顺着她地手势向着最弱的罩横割而去。修顺着她手动,催静瑶纵身而起。顿时感觉风向逆推,助着他们一下穿罩而过,几下攀顶。顿时眼前一切让他们目瞪口呆。
血骊此时盘在凹底,身形足足暴增了数倍,通体鲜红如血,尾翼此时已经化成蛇形,翠绿如数条大蟒。乱窜飞摇,所动之地,乱石四碎飞溅。她双翅此时铺张于地,巨大地头颅歪倚着,但身体上居然灼着大火!她烧着了。但竟然没有一丝热度,空气依旧是绵冷非常的。但灼灼的红光,却四散着将这里映得通红。
而星言盘坐在她的头侧。双手抵翻出花式,额前梅印大开。血滴绵绵不绝引向她。但她的身体依旧在越变越大。眼看连星言都要挤飞了去。星言地腰上受了大创,鲜血已经将衣襟染得发黑。他的面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他此时身体僵直,根本有如一具尸体。
“血骊在反噬星言的血,她溃罩了。”修一挟小白,一跃自静瑶身上而下。他单臂一展,手指拈放之间,静瑶背上两只如藤的小臂哗一下疯长起来,顿时窜成两只长长的藤臂,不仅如此。周围的木草受到影响,马上开始疯长起来,草化成长长绵丝,层层裹包而来,瞬间凝成长股草臂,在地上盘恒乱窜,收到血骊身上,然后乱裹十七八道。不顾她身上灼火,猛然一勒!
血骊猛的嘶了一声,头颈猛仰下砸,轰的一声,石块飞溅。修松了小白:“你去把他拖到这里来,他的灵物不行了。”说着,他另一只手臂继而相接,交错树木接着曲张引枝,层层地向着内谷蔓延。
小白急急的向着星言奔去,脚下藤枝有如助力一般,不但没有绊绕到她的腿,反倒有如手臂一般推扶着她,让她地速度一下提升起来。她连跑而跃,越是近他,越是感觉满鼻的浓血之气。她张着手臂,双臂挥展之间,裹出两股风力。一左一右盘旋而去,猛然一下卷住星言地手臂。然后她向两边一带,生拉着他地十指无法固抵相扣。
星言此时的意识仍十分清醒,他设罩护住命脉,所以既便血已经流得快干。他依旧残存着生命未绝,但他已经无力再控制周围地乱罩,更无法感知是否有人接近于他。所以,当小白聚风拉开他的手臂的瞬间,他才知道有人来了。
小白一扯他的双臂,继而人已经扑了过来,伸手就去勒他的腰,一勒之下,感觉湿粘的一大片,不仅如此,甚至掠过破衣,感觉触到骨般。让她浑身一个乱战,心下急痛,眼底一阵乱顶,忙松了手去扶他的肩:“星言,星言!”她大声叫他,看他眼底溃散,已经无法聚光。生命危在旦夕。
星言觉得耳畔轰鸣,隐隐有人叫他。一时间挣扎着想看,却只看到模糊的光影,更多的是盘飞的浓雾,身体飘飘之间,似是要奔跑起来一般。小白掌中掠风,绕在他的腰间,帮着他支撑身体。那个大创此时已经不再流血,他确实也无法再流出血来了。她撑着他的肩,试图把他往回拖,但感觉他身体发僵,她又不敢用蛮力强拉他。只顾着大吼:“星言,你醒醒啊!”
血骊挣扎着偏过头颅,那对血红的眼睛看着小白:“把他带走,快!”她此时浑身抽搐着,静瑶的藤盘满了她的全身,紧紧的勒着她。她的身体依旧灼火,但这火怪异非常,无法引燃任何东西,只是在她的身体灼烧。但她的身体在藤压之下依旧在膨胀,已经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到底怎么回事?”小白扶着他的肩,感觉他的双手又在合拢,她掌心强拉着风束不让他合拢手指。
“我把幻兽火岩珑吞了,但是它在我体内没有熄灭。那些人全死了,但这火却烧起来了!”血骊看着小白,声音嘶哑,但却轻轻:“我不行了!”
“他为什么一直继血?”小白看着星言,他此时眼中微微带出光来。却是发不出声响,他似在与自己相抗,却是无法控制一般的,浑身的骨骼都在微颤。
“他继血太过,想用血力压服血骊体内的火灼。”绞静瑶忽然在身后低语:“但血骊吞血之后,身体充盈血力开始勃胀,但火灼之气不能压服。罩气溃胀无法自控,他们血脉相连,控制不了了。血骊此时内里全是火灼罩气,连自尽都做不到。身体最大本能出来了,就是狂汲主人之血!”静瑶身体一兜,全身已经布满木叶,掩于其中,成为一大团藤木:“血骊,唯有杀了你,才能保得你主人的性命!对不起了!”
“多谢!”她轻语,眼眸半睁半闭。小白猛的一下站起身来:“等等。”她说着,指尖一阵轻动,引出一小股气流来:“星言宁可继血给她,也不愿意杀她。星言不想让她死!”她看着倚着盘僵着的星言,用腿倚住他的后背:“星言,我知道你可以听见的。我帮你!”
星言微微抖了一下,身体已经麻木,有如不是自己的一般。连脉之血自行外汇,已经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但最初,他的确是想借血压逼血骊体内的火。这火怪异,为什么明明制驭皆死,她身体依旧灼烧。这实在不可思议,但他不想深究,她没有弃他。他也没有理由弃掉她!我帮你!她没有叫他坚持住,没有说还有很多人等着他去帮助,没有说他还有亲人等他,什么都没说。甚至都没说,你不可以死。只是说,我帮你!
最终卷 第十章 墨虚大血轮
小白指尖相拈,肘节微抬,蕴出一股极细的风力,在她的手指之间浮荡。一如当初在龙禁海,帮助鱼龙淬云海除去外部鳞皮的时候一般。只是现在,她所借用的,并非是自己法血的力量。而是用了吞云兽的汲风之法,借用了肚腹之中汲风丹的导风之力。这股风绵细而轻薄,轻拉之间却带了的轻响。她回眼看南宫修,此时他纵血控兽,他所在的一大片地方已经错筋纷杂长满的草木,但她依旧可以看到他罩气的颜色:“不要杀她,只拉住她就好了。”她这般轻声说着。
静瑶没有再动作,只是藤不停的缠上血骊的身躯,以强压的方式阻止她的身形膨胀。小白用腿抵着星言的背,指尖拈转之间,她甚至可以看到细小风的流向。她手指猛然一动,继而细风顺着血骊的喙上的气孔而入她的身体。小白感觉到一股逆热之力在向外逼顶她的风力。她的指尖猛然细送,并非是强顶,她的气力不足,强顶只会起反作用。她用风在找对方内气的破绽,随着对方的逆气在慢慢流转。
她感觉到热了,血骊体内果然在灼烧,这种烧灼与外部显出的火焰不一样。并非是幻兽造成的,而是一种体内的血燃。这种诡异的变化小白无从理解,她现在只想用风将血骊体内的火气裹散出来。不然,她真的会把星言的血全部吞干!
“小……白……”星言垂着头,喉间一番挣扎,终于吐出两个字来。他感觉到有风绕上他的指尖,让他额前的血印微浅。那细风在他周身缠绕,微微隔绝了他与血骊之间的连脉。这种血溢的状况。连他自己也是头一次遇上,而且从未听父亲说过。这种感觉,根本不像是在继血。而是血自己往血骊身上跑一样。他们勉强到了这里,已经罩溃。血骊一路嚷热,然后轰地一下烧起来。身体开始膨胀,他想继血逼罩,但没有想到,一继之下。便无法停止。他感觉到血骊的力量在膨胀,她不是要死,而是在胀大增强。但是他的血已经不行了,他地血无法控制她突生而出的力量,他被她反噬了。当时他便想,这样死了也好。被血骊汲干了,魂力会附着在她地身上。她继续活着,他便无法成为云光的帮手。即便是死了,也不会再与世上的活人添麻烦。父亲如今在青松关如鱼得水。家族兴旺指日可待,他也算是解脱了。不用再去想那诸多烦恼,不用再担心他人痴心错负。这样也好啊!后来小白来了。临死之前见她一面,也算没有遗憾。墨虚一族对白夜的亏欠。也由他做了偿还。
她依旧细风柔柔。却是说,我帮你。她在撑着他。他因此而没有倒下。她用风替他抵挡那索血的罩气,让他渐渐眼前清晰起来。
“星言,我帮你。”她听得他地轻唤,兴奋起来,她的额间开始冒汗,感觉热度传导进自己的体内。她在用汲风丹帮她消化,牵引那热烫的空气然后从自己的四肢百骇传递出去。是一项极为细致而艰巨的工作。她依旧记得倾绝的话,她不会引血汇脉。。她只是在用汲风丹,或者说,她在寻求碎蓝的支持。
“因为我要喂血骊,所以老爷从不让我挨饿。老爷待我也很好,夫人也很好。”她轻轻说着:“而这些,我知道,是因为血骊的缘故。因为小白有用,所以可以填饱肚子!”
星言没有力气讲话,但这声音一直丝丝入耳。喂鸟,这样残忍地事,她却认为很好。并非是她笨,而是她用另一种眼光来看待。她认为自己死不了的,既然死不了,便要活着。而这稍好一点的待遇,缘自于她喂鸟地工作。换句话说,这种让人恐惧的工作,却恰是她希望地光芒!她并非是行尸走肉,麻木地生存,是她在这个黑暗世界的生存方式,但她心底依旧有光。因为她是有用地,血骊需要她的血,而她,也需要这份工作。
“也正是因为这样,后来才认识星言。星言待我更好,让我一辈子也记得!”她拇指轻推,拉出一两条火线来,绕在她的指尖,既而竟然入体。她的皮肤开始泛红,额前的汗更多密了起来。她急促的呼吸,声音也微微颤抖,但她依旧那样直直的站着,如同一根竹。更如同笔直的一根柱。
“我把火气一点点引出来,这样血骊会正常的。”小白抵住他的背:“然后再想办法治伤罢?”她竭力去忽略他的伤,可以治好的,一定可以。她是这样想的,然后便是这样安慰他。星言轻轻吁了一口气,惨白的唇却抖出一丝轻笑来,只有小白可以这样。她可以忽略环境,甚至忽略事实而给人希望。但她并不是盲目的乐观,她用了一种最简单,最笨的方法。但在这个情况之下,这个方法也是最有效,而且也只有她可以做到。用风牵引火,继而慢引出体。她没有那么良好的判断力或者周全的行事作风,她只是凭自己的能力做事,她最可利用的,便是风。她熟悉风的动向,并且可以用自身成为风的载体。
她用这种慢慢的牵引,给星言争取了喘息的时间。这种血骊的突变,或者连血骊自身都不知道。因为它并没有经历过这般生死的关头,就算在化形成人的时候也没有。以血控血,以血压血。这是血骊这种生物的驭法。而墨虚家的梅花印,是借天上星位而发动力量,越是晚上,越是强横。但是显然,梅花印的力量已经不够。他体内的血已经极少,唯系性命已经很难。心脉的血不能再动,其余五脉已经半涸,如果错脉联合,将五脉的血汇成强力,这种方法他没试过,连父亲也不敢尝试。驭者错脉。如果引领不当的后果是非常可怕的。但是现在,他必须试一下,南宫修在以气罩压服血骊。小白在慢引火力。但如果用这种方法唯持,最后也许真会被血骊无休的膨胀而引致大火无限。之所以外烧之火温度很低。是因为血骊体内还有气罩,他在汇血从而阻挡热力。
南宫修驭乱葵,这种生物于火非常脆弱。至于小白,她此时离地这般近,就更是危险。他慢慢的活动手臂。一点一点。小白在支撑他,他不能让这种支撑,变成白废。
“小白,别勒我的脉。”星言轻轻地哼着,声音虽轻,却是沉静起来。
“星言不要乱动。”小白感觉他的手脉在微微拱动,心下微急:“不要再继血了。”
“你不信我么?”他轻笑,忽然说:“你撑好了,别让我倒了。”
“我信。”她低头看他。看不清他地表情,她的无名指微微收风,原本束住他手脉的风霎时回收了去。她一收风。星言立时觉得残余的血气逆顶而上,推向手指。让他的手指无法控制地相合。他双掌一抵。十抵马上相扣,却是错指相抵。手臂的筋暴将起来,连带额头的血印一下明显起来。体内的血气乱翻,原本罩心的血开始沸腾,血骊嘶呼之间,挣扎扭躯:“杀,杀了我!”她嘶吼着,身体倏然开胀,骨骼在咯咯作响。小白马上感觉热力冲体而来,逼得体内的汲风丹猛的弹出罩来,让她觉得腹间一胀,胸口便开始突痛。她的腿微微的有些抖,因为星言地后背猛的抵着她,差点将她抵翻在地。
星言的双眼已经泛起红丝,身体绞痛之间,有如被干榨一般。五脉乱错,干涸地血管在皮下开始发紫。他挣扎着错指相抵,六瓣梅开于额,错瓣开始交叠,继而相团,形成一个圆形。
南宫修隐于林木之后,感觉火气盛了起来,这种温度的升高于他不是好兆头。更可怕地是,他发觉血骊地火势已经开始向四周蔓延,原本这种火只是在她身体灼烧,并不会引窜它物。但是现在,竟然开始燎着草木。那上面附了他的气罩,他与静瑶皆感觉到了疼痛。当下他心思乱转,本能想收罩保命。但是他瞥见小白,此时弃她跑了,若是倾绝取胜,焉能罢休?若是倾绝死了,那死灵也绝不会放过世上任何驭者。既便可逃,他体内地毒药早晚也要发作。最终都是死路,何必还要落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名声?
他想到这里,手底不再犹豫,指尖错分之间,木叶连印,结三重强木之罩。静瑶与他早已经心灵相通,见他如此,不必多言,必是要誓死到底。她藤臂虽然突痛,却是不收反紧,身体旋出无数花藤,密密麻麻包向血骊!
星言身体碎痛,但身后支撑不减。他肘强抬,反仰头颅,透过满眼血色,一眼便看到小白垂下的眼睛。她此时满面通红,汗滴落下来,不偏不倚入了他的额头。四目相对之间,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