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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这么没自信,男人都是一样!你越是让他沾不得,他就越是上赶着凑过来!”凌破坐在她的身边,一边把茶递给她,一边说着:“听说那里是皇室禁地,他再什么都不知道,咱们就去勾引皇帝老子!”
“你看他刚才那样,明明哈拉子都快下来了,偏摆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明天听我的,一定摆平他!”凌破看她满脸飞红,低垂着眼眉,一脸不安的样子,轻声说着。
“摆不平怎么办?他今天根本没看清我!哪里知道我才不是什么绝色的呢!”小白咬着嘴唇:“这么多天了,也不知道相公还在不在漠原了!”
“你已经会思考分析了,有进步了!”凌破伸手揉她的发:“我说能摆平就能摆平,花魁也不是白当的不是?”他一脸自信:“男人不外忽如此,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啊!”小白听傻了,怔怔的看他,忽然低呼:“那,那……”
“别往你自己身上安啊!倾绝如果是这种人,你还要他干什么。趁早一脚把他蹬了!”凌破笑着说。
“那怎么行,嫁鸡随鸡!相公不喜欢了,那,那也不能……。”小白的话还没说完,便已经被他一噎回去:“什么嫁鸡随鸡!他要是个登徒浪子,你岂不是大好年华都被他葬送!管他那么多!”他拉了她的手向上扬去,高高的举起:“到时,我才不管那么多,带了你随风飞去!快乐至上啊!”他放肆的笑着,一脸的快意感染了她。她看着自己被他扯着直直高举的手臂,像是欢呼一样的雀跃姿态,不由的也笑了起来:“小破,你可真奇怪啊!”
“小白,我们是风啊!我们是自由自在的风啊!”他一把抱起她来,将她高高的举在半空,像是第一次化形那样放纵而开怀:“如果他不能真正的呵护你,为什么还要枯萎在他的手心!为什么还要拘限于那些愚蠢的规矩!天地这么大,我们可以飞向更高更远的地方!”
她怔怔的看着他,他的话让她的心有种满溢的充盈!他或者倾绝,都是在一再的颠覆她心里的规矩条款,给她完全不同的满溢感!让她飘忽而又实在,让她觉得真实又有如梦幻!活着原来不仅仅是为了追求一餐温饱,还有更多更多的意义!让她一点点的体会,一点点的了解!
“明天去勾引那个色鬼,让他把聚云岭的事说出来。那里如果是皇家禁地,他一定有法子带我们去!至少,他会知道很多!到时你垂着头,张张嘴就可以。我来说!还跟跳舞一样,身体四肢,全都交给我的风力!”凌破笑得张狂:“到时,你就可以看他怎么对着你色眯眯!”
第三十二章 舞掠人魂,海棠春(4)
“京城云朗这里,百里平原,没有高山。这一座,已经算是这里最高的山了!”陨奇一身桐叶暗纹罗织浅碧锦袍,今天他没有束冠。只是将长发高高挽起,发尾在柔风之中飞扬。在他面前的,是距京城最近苍针山,这座山并不高壮,不过千尺,山中全是松柏,此时葱绿的很。这座山虽然不高,山道也早已经开发,石阶宽大,易上易下。但这里出名的,是这山顶的万泉寺,那可是六朝古刹,恢宏庄肃。是京城里香火最旺的大寺!
“来时不是说,这里有名刹万泉。怎么现下不见一个人影?”小白今天一身白衣如雪,荷花层叠袖摆,腰间是四层交织纱系,襟前皆是团花织围,没有一丝花色,皆是雪白。整个人黑发白衣,真如一株白色海棠!她头上罩着纱笼,此时纱舞裙飞,纤纤若静蝶落蕊,似是随时便可茹风而翔!
“本王已经将这里清场,姑娘身态娇弱,哪禁得起人挤人拥?败了游性!”陨奇面上微有得色,眼却一直看着身边的女子。如此贴近,总觉一缕幽香,若有似无,隐隐入心脾。这女子实在是特别,身柔如无骨,身姿若拂风,她举手投足之间,脚下便如踏云一般。她并不刻意摆扭腰肢,却总是给他一种云雾绕飞的感觉。一行来间,总是有淡香扑面,并非花香,也不是一般香浸香膏。只觉是透骨而来,隐隐约约,令他一路之间,总是微醺!绝色佳人他见过不少,这女人绝对谈不上绝色。但是她总给人一种飘渺无根的清雅,如同依水而生,吞风吐露而存的凌波仙子!在车中她并未戴纱罩,两人不过隔数尺距离,就算离的这般近,他依旧有这种隐约朦胧的感觉!她双眼乌黑亮泽,顾盼之间,令人神飞!路上一直不肯讲话,无论他问什么,不过是淡淡含笑,双颊微红,有若含羞!让人见了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她与风尘相连!
“王爷厚爱,奴家惶恐!”她轻声低诉,有如清歌!纤手微绕裙袂,便要举步而上。陨奇呆呆看她,她最为动人的,并非容颜,而是那渺若烟云的姿态!只是简单迈步,她便有如踩莲而生,点滴不沾尘埃!
“姑娘!本王备了榻来,省得攀爬之苦!”他上前一步,伸手欲去拉她。手明明已经沾上她的衣襟,却觉有如触风一般,让她不着痕迹自指边滑走!她回过头来,在此时一股柔风,恰到好处吹开她的纱罩,他看到她粉红若花的唇瓣,淡淡荡出一丝微笑。在她浅笑之间,有如香气扑鼻一般令他怔愣!
“既然游山,当然自己行来才有意趣!”她重新回过头去,声音飘忽而至,言语之间。她的人已经掠飞如一只白蝶,双足轻点,似是飞,似是走,在他面前摇曳成一团花朵!
他呆呆的看着她的背影,竟然忘记身后一大群随行的人!他怔怔的盯着她,只觉心跳如鼓,一时间,竟生出一种,恨不得随她入天涯的情致来!
“姑娘等等!山路难行,姑娘等等!”他说着,一撩衣摆,大步随之赶去!
“你可别紧张啊,你现在手足都僵,让我动力都有些发木呢!不漂亮了!”凌破的声音在小白耳边轻轻传来:“他现在魂魄都跟着你飞了,你放松放松,这样才能做出更美的姿态呢!”
小白张了张口,却是说不出话来!她当然紧张,她怕露馅,都是小破在讲话,她根本不敢开口。她生怕让他发觉,她明明没张嘴,声音就冒出来!
“不用担心,有我在,一定无事!”凌破轻轻说:“一会上了山,我自然有法子让他带我们去聚云岭!”他看陨奇越追越近,不由的微微加力,将小白更远的掠开了去!
“聚云岭在北边好远的,他会起疑心的!”小白压低声音,忍不住开口:“他知道我们是凌佩来的!”
“你越来越聪明了!放心,他现在心在你身上,能跟你长徒跋涉,他一定愿意!我一定会说的滴水不漏,不让他起疑!”凌破淡笑:“但你得给他点甜头,不然,他怎么能心甘情愿?!”
“啊!不,不行!”小白听了,断然拒绝,脑子一下便开始轰然作响!
“我又不是让你跟他怎么样?!笑总会吧,虚意奉承一下总可以吧!我不会让他动手动脚的,你肯我还不肯呢!”凌破微嗔:“来了,一会上山吃斋菜,你给他奉奉茶,多笑笑!”小白听了,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是堆了脸的微笑。假笑,原来也真是好累!
“啊嚏!”倾绝又是一个大喷嚏,震得他骨骼生疼!他此时站在瀑布下的潭边大石上,赤裸着上身,水流冲在他疤痕纠错密布的肩背之上,顺着他肌肉的线条,一直流淌在他的四肢,他此时双臂腕脉处开了两道深口,因水流的冲刷令血不能凝固,他垂着两臂,推着血脉向着手腕,汇成交错的血线!水是很冰冷,但这里山谷很深,天日隔成细线一条。谷底不辨四季,十分温润!他看着自己的左臂,看不时有细小的亮光一点点的渗出来!今天已经很少,他的身体再运血脉已经不再感觉到痒痛难当!他的胸口微微的起伏,脑中却因那莫明的喷嚏而胡思乱想!
当日他通灵一半便被封脉,但夜哥应该有感应!那么他们,该会用最快的时间赶回昭平去!小白沿途所留下的血的味道,夜哥和凌破一定能找到!就算夜哥回来的不及时,生还的禁卫也该知道去通知平海,刘波。只要小白不是直坠山底,该有机会!机会!这机会实在太渺茫了,她虽然身量轻细,但毕竟是个人,那样大的撞击,她还有几分机会?山中全是野兽,就算她还有口气,让它们寻着叼去,一样是死路一条!他脑中乱纷纷,竭力去往好的方面想。但总是纷乱的念头乱钻,让他浑身血脉又开始翻腾起来!霎时,双腕的伤口又胀豁了开来,血一下浓流不止起来!
“可以了,再流下去,你一会连站都站不住了!”鬼目灼在他头顶瀑帘顶端叫着,前蹄不时作响,微微伴着嘶鸣!
他的话唤回倾绝乱飞的神思,一时甩了甩湿发。自瀑下慢慢走了出来,他攥紧双拳,令血脉逆行而回。感觉到里面还是丝丝痛痒:“还有一些在里面!”他轻轻说着,行到岸边,慢慢的坐在一块平滑的大石上:“已经十天了,他们好像没有下来验证的意思!”
“被丢下来的人,没有能活着的!你被丢下的位置,那里全是尸骨!”鬼目灼轻轻一跃,跳到他身边,四蹄踏在水中:“这里林木丰沛,野兽出没。就算有口气的,也没力气上行到这里来!”
他垂头看着倾绝:“你休息一下,我去找吃的!”倾绝轻嗯了一声,没再回言。只顾看着自己的手发呆,刚才那话,又令他心底一痛!小白,若时真是死了,也该给我托个梦!托梦?!他根本夜夜无眠,如何托梦?因为他害怕,怕她真的入梦而来,对他说,我死了,我已经死了!她若真是死了,他该如何是好?他远离她的温暖,再也无法找到一缕微光!他这般坚持的意义,便只剩下肮脏的仇恨!用仇恨来支撑的生命,全部都成了黑暗!若真要那样活着,简直生不如死!他的心千疮百孔,麻痛无休!她不能死,她若死了,他的生命,又是为了谁?他活着,还有什么用?他突然想到她常说的话,我还有什么用?我还有什么用?
他慢慢收拢双臂,想像着她在他怀中的模样!但此时,他怀中只有一团空荡。这些日子,他无法入睡,她时时刻刻入他的脑海,丝丝缕缕收缠他的心脉!不是因为伤痛的折磨,而是内心的煎熬!点点滴滴,都如同被放在油锅里熬炸,一天又是一天,每一天,都如同一生般那样的漫长!忘川,小白,你若去了那里。你见了孟婆,你会不会,将她的样子,看成是我?!你会不会,将今生的回忆,流放在那河畔,开出大团怒放的花朵。从此,再无返顾,一饮忘记川之水,随波而去,直入黄泉?还是,会流连不舍,询问我的归期?
第三十三章 聚云岭的秘密(1)
“弟弟,你好胡涂!她是凌佩来的女人,身份可疑。看她起舞,分明是个轻功高绝之人!依兄所见,八成是探密,你怎么能……”京城东街镇王府内,此时大厅侧配室里烛影摇曳,两个男子相对而坐,其中一人正是郑陨奇,而另一个身形更高些,面容与他有几分相似,但此时双眉紧蹙的,是他的同母兄弟,七王陨义!
“你刚回来不久,就流连烟花之地。老三老六早就在父王面前诸多微词。父王这两日上朝,你也是瞧见的,对我们声色不悦!你好歹收敛一下!”陨义叹着:“如今父王年迈,太子未定!母妃又终日不见天颜,我们再不思对策,早晚让他们踩在头上!”
“哥哥,正巧我也要去聚云岭与他们议事。多带一个女人,也无碍啊!”陨奇转动着手中八角芙蓉杯,牵出一丝戏笑:“我们有强援在手,太子之位,早晚落在你我手中!”
他微微含笑:“就算她是凌佩来的,就算她有轻功在身。就算她奸细!我把她留身边,她还能飞出去传信不成?”陨奇轻语:“如今昭平王已经死在我们手上,我们封锁消息。在凌佩慌了手脚之时,与缀锦夹击凌佩!父王有言在先,灭凌佩者便可继位登极!到时朝中,还有谁反对?能灭凌佩的,只有我们!”
“不见尸骨,我始终不放心!况且那些人,都是缀锦曾经旧部,难保不生二心!他们都是旁门左道,到时翻起脸来,我们如何制肘?”陨义摇着头,一脸焦灼:“若是他们觊觎王权,到时我们如何是好?”
“这点哥哥放心,民心如水,可载可负!他们纵有通天本领,终是不可见天日的江湖之流!他们纵能杀我们,能杀服天下吗?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甘于为我所用!况且他们个个心怀鬼胎,其心不一,我们不过彼此利用而已!”陨奇道:“至于那个女子,我早知她身份有疑。但她实在是我所见最为不同的女人,纵是她是奸细,若是一心向我,一样可以为我所用!”他微眯着眼:“这次我前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确认昭平王死了,我们就可与缀锦相应,挥军向东!让凌佩首尾不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至于缀锦,到时自有那些旧仇纷扰他们!我们坐收渔利!可以立此奇功,任老三老六如何讨得父王欢心,终是难服朝堂!”
“你若爱她,直接赎了来放在府里。何必这般弯绕?”陨义看着他道。
“得一人容易,得一心难!我遂了她心意,千里相陪,饶她是铁石心肠,也要化作绕指之柔!”他将杯中酒浆一饮而尽:“就算她有心通敌,在那些人面前,她轻功再好,也是无用!我便让她开开眼界,也好真心服我!到时她真心向我,何愁她还会通敌?”
“你什么都好,就是好色!”陨义见劝服不了他,不由微嗔着:“唉,真真是……!”
“天下之美,我见了无数。有她那样清俊雅秀,凌绝云翔之姿的,还真是没有见过!哥哥若是不信,到时见了她,便就知道了!”陨奇笑着:“也正是如此,我才费心思在她身上!我就不信,天下的女人,还有我奈何不得的?我偏就要让她对我死心踏地,甘心投怀送抱!”
“征服女人,或者征服天下!我看你更爱前者吧!”陨义叹息。
“二者皆有难语之美,其义却是相同!都让人,有成就感!”他大笑出声,伸手勾着兄长的肩:“哥哥放心,我对皇位无意!定保哥哥当上太子!父王一向宠爱你我,三哥六哥再是讨欢,也不如你我根基牢固!”
“唉,随你好了!”陨义低语:“只是若要让他们出战,决不可给他们兵权!不可让他们聚揽党众,他们要的是那什么古里古怪的聚灵咒,而我们要的是……。”
“天下!”陨奇微微一笑,在其兄面前,并不隐语。他星眸半闪,薄唇轻抿,我们是不会驱驭那些奇兽妖邪,但天下民心,怎么会对歪道臣服!他们心知肚明,所以甘心为我们所用!或者说,是各取其利罢了!
鬼目灼瞪大双目,似是不敢相信面前所见。但他眼眸不眨,直盯着瀑下之人,不,他已经不是人了!他的身躯在瀑布水流之下半隐半现,拱起的骨骼连同水流的声音汇成诡异的声响。他喉间发出一声兽啸般的低呜,令周遭草丛林木间的飞鸟纷纷逃窜不止!一时间,水声,吼声,振翅鸣声汇成一团。他看到倾绝的身躯在一点点的变化,黄昏微暗的光景里,幻化成黑色的巨兽!他的背慢慢拱起,身体开始覆上皮毛,他的脸孔在扭曲拉长,眼眸泛出灰红色的冷光!瀑布冲在他的身体之上,裹带出滴滴晶莹的珍珠般光华,他的手臂之前明明还有伤口,还在流血,但现在却完全罩在黑色的毛皮之下,再无半点血丝被水冲出!他喉间低低的嘶吼,声音不大,却动震心脉,令石台上的鬼目灼也不由的有些烦燥起来!因他格外强劲的虐杀之气,让他有种不安全的感觉!这身周方圆之地,除了他们,他已经再感觉不到任何生物的气息。都已经远远的奔逃而去!
倾绝感觉到浑身撕扯的疼痛,但这种疼痛却给他带来一种兽般的快意!他感觉到四肢在得到放纵,身体内部的血液重新得到融汇通流,让他终于可以强行逼压狂血,令自己的身体化成狼形!他恣意感受那种强痛给他带来的清醒,那种在他人心相控之时化形的痛苦,此时是一种令他无法言喻的酣畅!力量的疯长,在四肢百骸的冲撞!但他的头脑还是清楚的,他的意识还存在,他的人心驾驭兽力之时,与力量并济的苦楚是对他意志的考验,也同样是对他人心坚忍程度的测量!他压抑着喉中急欲的狂呼,将那声音变成低低的嘶吼!他看着自己的肢体,在水流之下又慢慢导引血气,看到皮毛渐渐消失,他的腰身又慢慢耸直而起!
鬼目灼看着他由人变狼,然后再由狼变人!这短短的过程却如同过了一年般的漫长,让他已经忽略了任何的声响!他看到倾绝自水中而起的宽阔背线,肌骨线条分明的身体,他鼻间微微低嘶,惊异的发现。他那原本伤痕累累的背部,此时竟然已经平滑无比,水珠牵出一串串细线,流过他每一寸肌肤,却如同重生一般,再看不到一丝的伤口!就连他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