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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一个玉牌抛入了青羽怀中,烫金的“虎符”大字似巨龙即将腾空般炫目:“替我去召集虎符下统领的军马,另外修书一封给所有对夜君坤施政不满有意倾斜的朝中大臣……”
“王爷,您是——”青羽的眼中有兴奋的火光跃动,王爷终于要反击了,数年的卧薪尝胆总算有了重见天日的一天,他是真心的为他高兴。
“记住,暗地里进行,切莫打草惊蛇!”夜君逸嘱咐。
“是!”青羽得了令后火速执行。
夜君坤自登基以来,实行铁血政策,为人残暴不留情面,朝中大臣都颇有微词,加上当年“逼宫”一事,百姓心中早有积怨,只要时机成熟,将他拉下皇位便不是难事。
夜君逸清亮温和的眸子渐渐被大片如墨的黑色掩盖,若海啸般急速吞噬,嗜血的冷光艳丽慑人。
☆、第五十八章 抓鬼打鬼
难得的天空晴朗,数日的阴沉雾霾散了一些,一束束阳光破空流泻而下。
相府大厅外的空地正中摆了一个神坛,四周插满黑色的帷帐伞状物,一个金色的香檀中插了三柱冒着青烟的香,一个杨柳净瓶一把桃木剑摆放在明黄摄目的桌布上,看得秦氏一阵恶寒心悸,嘴唇哆嗦着,目光怨毒的看向坐立在一旁手抚古琴的娉婷,看着那绚丽夺人的笑容,她就恨不得撕裂。
一切准备就绪,娉婷对着清虚道观的子无道长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
“相爷,途中做法若有得罪大夫人之处,还请相爷谅解。”道长一派恭谨请示着安丞相。
“道长只管静心作法。”安丞相点头默许,对于修道之人,世人还是多为敬重,因而也就相信所谓的鬼神之说。
秦氏坐在檀木凳上被两个丫鬟按住,身体动弹不得,看到安丞相一副将她交由那白胡子老道“任由宰割”时,气得差点背气。
“主母,子无道长是夜国有名的得道高人,相信定能很快将您身体内的邪魔逼出。”娉婷看着秦氏咬牙切齿的目光关切的说道。
秦氏恨得双手紧紧扣住凳子两边的扶手,指甲都陷入了木凳之中——若不是这安锦璃不知从哪找来的一个老道士,还说邪魔此刻进驻了她的身体,她此刻又怎么会被“五花大绑”在此,一家主母的威严全部失尽,就连一旁的丫鬟下人都可以随意的议论她……想到此一双眼睛像要喷出火焰,心里恨恨发誓,事完之后,她要让那些人不得好死,尤其是安锦璃!
“这就沉不住气了,还没开始呢,未免太没耐性了吧。”娉婷心下冷然,却是对着秦氏展颜甜美一笑,端的是倾国倾城、温柔无限。
秦氏怒火攻心,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娉婷无辜的挑了挑眉,这样就晕过去了,后面的事若没她的参与还叫什么捉鬼驱魔,随即声音柔软对着一左一右钳制着大夫人的花儿紫儿悉心嘱咐:“哎呀,这大夫人怎么晕过去了,你们是怎么伺候的,还不快把大夫人叫醒,要是因为这样大夫人体内邪魔出不来,你们该当何罪。”
分明是温柔如水的眼波,温柔轻灵的话语,但落在花儿紫儿耳中便感觉阵阵寒气自脚底蹿起将他们包裹,就像死神拿这锁魂链站在她们身边。顿时两人脸色刷白,也不管手上力道,只听一声尖叫,秦氏居然被两个丫头掐醒,醒来后看着两个先前坏她事现在又对她无礼的花儿紫儿,恨不得立刻将她们挫骨扬灰!
娉婷满意看着秦氏怒发喷张的暴怒样,微微对子无道长抬了抬手:“有劳道长了!”
子无道长点了点头,旋然转身“噌”然将剑鞘中的桃木剑拔出,抓起随身携带的酒壶仰头潇洒一口酒入口腔,紧接着拿出净瓶中的杨柳枝在在场每个人的眼前洒了两下,最后落到秦氏身边,桃木剑指着她,随后一口酒水若甘霖雨露般如雾轻散,落了秦氏满头满脸。
秦氏哪里被人吐过满口唾液,尤其还是一个老道士,当下气得抓狂,就要挣脱了花儿紫儿给这老道点教训,凌空一个石子飞射,恰好正中秦氏膝盖,一阵钻心的疼痛,直直又栽回到凳子上。
娉婷当即给了赫连穹一个鼓励的眼神,见娉婷夸奖,赫连穹心花怒放,一颗心飘摇直上青天。
“邪灵退散,莫欺人身,奈何桥畔,回头是岸……”子无道长口中念念有词,一双眼睛瞪得很大,眸光中折射出骇人的圣洁光泽,掩盖了尘世的一切污浊,桃木剑在秦氏身边笔走龙蛇,剑形诡异快捷让人来不及捕捉。
不多时,秦氏一脸痛楚的捂住脑袋,她难以置信,难道真是被鬼附身了,此刻连她自己也有些不确信了,缕缕黑烟自天灵盖上蒸腾,看在眼里的人均倒吸一口气,惊骇秦氏真的被鬼怪俯身之时同时还有着对子无道长的尊敬赞叹,不愧是得道的高僧。
安丞相在一旁看着,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心里的厌恶越来越深——这就是所谓的善恶终有报,素素你到底是作恶太多!
秦禄则在一旁眼神古怪,他从来不相信鬼神之说,一定是那个老道士使了什么手法,若恶人都该下地狱,他此刻不久偏偏活得很好,反倒是那些自诩善良的人,各个死的比他早,毒蛇般狠辣的笑容蔓延在嘴边。
娉婷不动声色,将秦禄的表情尽收眼底——不信鬼神是吗?那该信人吧,人有时候比鬼更恐怖呢!
“啊——!”秦氏尖锐的嚎叫声响起,从凳子上滚下来,痛苦的在泥地里翻滚。
“时机刚好!”娉婷嘴角勾笑,手指灵活转动。
宛若天籁的琴音自天际而来,带着悲悯众生的情怀,洗涤着心中的污浊不堪,闻者身心无不感觉到神清气爽,像有一股泉流自耳畔流过心田,渗透四肢骨骸……
秦氏突然面上没了痛苦的表情,身子也不再滚动,大家只道二小姐的仙乐缓解了大夫人的疼痛,一些老下人想到以前大夫人是如何对待二小姐,而此刻二小姐又是如此既往不咎对待大夫人的,便不禁在心里对娉婷起了滔滔如瀑的敬意。
娉婷嘴角的笑容越发圣洁,手指越发灵活柔转的在琴弦上跳跃,心底的恨意却像一下从笼中放出来般,叫嚣奔涌着袭向面无表情的秦氏,若一根根无形的丝线穿透了了秦氏的身体。
清音乐,顾名思义,是让人将心绪注入到琴弦上的一种诡异手法,既可救人又可杀人于无形,比起肉体上的折磨精神上的无疑更甚,她就是要用清音乐让看似无反应的秦氏困在自己的精神世界无法挣脱,催生她内心的恐惧与罪恶,两相交斗,心脉尽裂,若是她运气好不死,也会终身痴傻。
娉婷眼角一丝冷然,若是一个人的心中没有恶念,一生坦荡,又何须畏惧清音乐的力量,只怕任何事物都无法伤其精神断其心念——秦氏,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发丝飞扬,遮盖了娉婷原本清明的眼眸,身后似有无边的火焰在燃烧蔓延,身边的芸儿与赫连穹只觉得一阵灼热逼人,看着眼前淡漠如白莲的娉婷幻化成红艳妖冶的火红芍药。
尾声落,道法止,娉婷与子无道长对视而望,两相颔首。
“相爷,邪魔已驱,只是……”子无道长略微停顿犹豫。
“道长但说无妨。”从刚才看到秦氏头顶黑烟冒起的刹那,安丞相的心里便已然将子无道长当做神佛般供奉了。
“只是这邪魔盘踞大夫人身体已久,元气大伤,只怕……从此痴傻。”
听闻此语,安丞相只是微微心惊,面上倒没太大起伏:“能保住夫人的性命,在下已经感激不尽了。”
子无道长见安丞相很是通情达理,满意的摸了摸胡须,将随手的桃木剑递上:“这个还请相爷悬挂于府中显眼之处,为防妖魔再次入府,兴风作浪。”
安丞相躬身拜谢,正欲接过桃木剑,却只闻一声娇喝传来。
“哪来的牛鼻子老道,竟敢在我相府妖言惑众!”安锦屏盛气凌人的朝着大厅方向走来,她暗自咬牙,她不过才回了一趟王府,没想到竟然发生了那么大的变故,看了眼倒在地上神情空洞的娘亲,以及站在古琴旁笑意柔美的娉婷,她便似乎明白了一切——一定是她,安锦璃,你不得好死!
子无道长皱了皱眉,面有怒意的看向安丞相:“相爷,贫道驱妖除魔几十年,还从未有人指着鼻子骂过贫道。”
安丞相感觉到了子无道长的不悦,连连赔罪:“道长别生气,都怪本相教导无方,锦屏——还不快给道长赔礼道歉!”一声大喝中气十足。
安锦屏什么时候被安丞相当着外人的面如此教训过,当下红了眼眶,死咬着牙关就是不说一句话,一双杏目恶狠狠的瞪着安丞相,正欲发作。
“你是谁啊?”一声傻气十足若十岁孩童般天真烂漫的熟悉声音在安锦屏耳边响起。
此刻从清音乐中缓过神的秦氏正一脸好奇的看着眼前的花儿紫儿,右手手指还放在口中咬着,一副娇憨模样。
“娘——”看到这幅模样的秦氏,安锦屏也顾不得与安丞相他们怄气,直直扑过去抱住了秦氏。
“娘?你叫我娘?”秦氏一脸迷惑的抓了抓脑袋,随即开心的拍手大笑,抓住安锦屏递过的手放入怀中,开心的叫喊:“你是我娘,哈哈,你是我娘!”
安锦屏泪眼模糊,如遭雷劈,使劲晃动着秦氏的肩膀:“娘,是我,我是屏儿啊……”
安丞相一向重面子,家丑不可外扬,随即吩咐下人将秦氏与安锦屏带了下去,临走前,安锦屏有缘狠毒的眼神,看得安丞相心里咯噔一下,却也不甚在意。
“事情既然处理完了,那贫道便先告退。”见子无道长要走,安丞相急急差人拿了银子作为报酬献上。
“哈哈……我本出家人,钱财乃身外之物,丞相无需如此客气。”那一笑光华万顷,穿云裂日,众人迷惘,皆不知一个年过半百的老道士竟有如此风华,想来定是常年修道因而有了仙风道骨。
“爹爹,我去送送道长。”娉婷示意芸儿和赫连穹不必跟来,得了安丞相的许可,便跟着子无道长一起出了门。
到了门口,距离相府稍远一点的地方后,子无道长回过头看着娉婷道:“二小姐无需如此客气,送贫道至此便可。”
“二皇子演技可真好!”娉婷状似不经意的玩弄着额间挑落的一缕发丝,慵懒发声道。
子无道长先是一愣,随即道家衣袍连带脸上的伪饰一揭,一张清华潋滟的绝世容颜便暴露在娉婷面前,笑声温柔魅惑:“二小姐果然聪慧!”
“不过我还是比较好奇,二小姐是如何认出我的?还是说我们当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公孙珏的笑容散漫,一袭紫衣映衬着绝代风华的容颜,端的叫人挪不开视线。
“妖孽!”娉婷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真不知道第一次见到他时居然会将如此妖颜的男子看得如同清华高远的太阳:“清虚观子无道长多年在外游历,就连门中弟子也不知去向,怎么可能如此巧合的就被我寻到。”
“那你为何如此信任我,放我近相府作法,就不怕我是心怀鬼胎之人?”公孙珏挑了挑眉,他是真的很想知道这个答案,是否和他所期许的一样。
这个……娉婷犹豫了一下,是啊,她当初为什么就如此相信他,到底是心里抱了一丝侥幸相信他可能就是子无道长,还是……数次救她于危难之时的她让她萌生了信任的感觉。
“我不知道,就是直觉。”干脆嘴硬,娉婷仰头,勇敢直视公孙珏探究的眼光。
“直觉什么?”他还真是喋喋不休了,娉婷皱了皱眉头。
“直觉……你是个好人,难道,你其实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娉婷故作惊恐小绵羊样,退后几步。
公孙珏被她一席话噎到,差点笑喷,随即无奈的在她头上摸了摸:“我是好人,记住了,是你的好人!”
公孙珏温暖如风的笑容似乎能稀释冬日的寒冽,娉婷不觉看失了心神,连自己被他像宠物一样抚摸也丝毫没有任何不满。
“你欠我的恩情,有朝一日,我会找你一并取回。”最后一抹笑容在眼前旋然绽放,若万千瑰丽美艳的烟火。
再次回过神来,紫衣人已不知去向,唯有鼻端一抹似有若无的幽香。
☆、第五十九章 连环计中计
“小姐!”芸儿有些不安的向正在摊前购买丝绢的娉婷,不明白为何近日城中多了那么多的官兵,若说官府守卫凤城安全,平时倒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阵势,皇上竟然连御林军都调动了,分守在凤城的两个城门进出口,每一个进去出来的人都进行了极为严格的搜身盘查,当真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娉婷蹙了蹙眉,她早就感觉不对劲了,城中的压抑紧张气氛越来越重,就连此刻的天空也是乌云骤伏,阴沉的骇人,城中没有一丝风流动般,市集也不同往日喧闹,竟像一滩宁谧无波的死水。
这天——怕是要变了吧!
娉婷目光深沉的抬头看了看天空,随后拉着还在发呆思考的芸儿,走到了一个代笔书信的摊前:“可否借用一下先生的笔墨?”
那老先生也是一脸倦怠样,支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动了动手,无声默许。
笔走龙蛇,一气呵成,娟秀中透着清雅荡漾的大气。娉婷连忙将宣纸一卷,递给了一旁不解她这一行为的芸儿。
“芸儿替我将这封信送到廖府,务必要亲手交到爷爷的手上。”
芸儿本有疑惑,但见到娉婷如此少有的严肃表情,也料想到定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便也不再多问,向着廖府的方向奔去,只是跑了两步便停下了脚步,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娉婷:“那小姐怎么办?”偏偏赫连世子今儿个早上去喊还在睡大觉,于是出来的就只有她跟小姐,她走了就只有小姐一个人了,看着城中的森严守卫,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涌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我没事,买了东西我会立刻回府的。”娉婷朝芸儿点了点头,示意她安心,芸儿这才继续朝着廖府跑去。
“先生,多谢!”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她还是懂得,况且这些百姓的生活本就清苦,笔墨买的也极为不易,于是便拿了一锭银子放在了那老先生的摊子上。
看到那么大锭银子,想着一个月的生活费有了着落,那老先生腾地一下从凳子上一跃而起,一个劲的向娉婷道谢。
“这是你该得的。”娉婷有些好笑,但同时也有些同情这些辛苦谋生活的底层百姓。
正欲离开,一声熟悉的呼唤声截住了她的脚步。
“廖姑娘——奴才可找着您了!”王公公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头纱歪了竟浑然不觉,只是看到娉婷的刹那便如看到救星般顿舒一口气。
“王公公,您怎么会在此?”娉婷有些不解,他不好好待在皇上身边伺候,为什么跑来市集,看样子还是来寻自己的。随即一派安然,等着王公公的回答。
“哎哟,这今儿个是长乐公主生母林妃娘娘的忌日,公主伤心茶饭不思,愣是怎么劝都没有,想来公主一直很喜欢廖姑娘,皇上便打发奴才来请廖姑娘入一趟宫,免得公主伤了贵体。”王公公大气不喘一口气说完,却也是憋的脸红脖子粗了,那边却见娉婷一副凝眉深思的模样,心下不由着急,若带不回廖姑娘,皇上怪罪下来,他这条老命有几次都不够赔的,一时冷汗涔涔。
夜君坤——长乐公主——一抹诡异奇绝的笑容在娉婷嘴边绽放,若是她拒绝,又会如何?眸光冷然看向早就在一旁哀怨连连的王公公:“这可是皇上下的圣旨?”
“额……这倒不是。”王公公一时纳闷,为什么娉婷好端端问起了这个。
“那就是说我可以拒绝,是吗,王公公?”娉婷笑的极为柔和。
“哎哟喂,廖姑娘,求您帮帮奴才吧,要是请不到廖姑娘入宫,皇上一定会重罚奴才……”
娉婷冷冷挑眉,你会不会受罚与我何干,为了成全自己免受责罚,便要将别人往火坑里面推吗?她生平最见不得的便是这些满口仁义道德自私无比的人。
见娉婷丝毫不为所动,王公公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一双晶亮的眸子不动声色转了转:“廖姑娘总要为小公主想一下,她那么小便失去了母妃,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对她那么好的人,可是若在她最伤心的时候都不愿意安慰陪伴她,小公主的心里该是何等伤心啊……我们命苦的小公主……”说完像模像样的擦起了眼角。
娉婷被他一副凄楚可怜的模样弄的心烦,一股燥热在心里冲撞,脑中瞬间闪现了那张纯真无暇可爱至极的面孔,虽然还是很明显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但此刻她的态度已没有那么坚决了:“王公公起来吧,我随你入宫便是。”
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演技可以那么好,王公公随即从地上弹起来,嘴里啧啧赞叹:“廖姑娘真是菩萨心肠,奴才真是没看错人。”
再也懒得理会他的阿谀奉承,娉婷全当一只苍蝇在耳边“嗡嗡”作响。
入了长乐公主的宫殿,让她惊异的是夜君逸居然不在,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