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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国-川端康成-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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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岛村惊讶地望了望驹子。 
  “谁也不晓得我来。厨房里虽有人声,可大门还没打开呀。” 
  “你又起得那么早。” 
  “昨晚睡不着。” 
  “你晓得下过一场阵雨吗?” 
  “是吗?怪不得那边的山白竹都打湿了,原来下了阵雨。我回去了,你再睡一觉吧,请休息吧。” 
  “我该起来了。”岛村仍握住她的手不放,猛地从被窝里爬出来,走到窗边,俯视她所说的登上来的地方,只见茂密的灌木丛尽头,展现一片繁衍生息的山白竹林。那地方是毗连松林的小丘半腰,窗跟前的地里种满了萝卜、甘薯、葱、芋头等,虽是一般蔬菜,但洒上了朝阳,叶子呈现出五光十色,给人一种初见的新鲜之感。 
  掌柜在通向浴池的廊子上,向池子里的红鲤鱼投掷饵食。 
  “看样子天气冷了,不大吃食了。”掌柜对岛村说过以后,久久地凝望着那些浮在水面的捏碎了的干蚕蛹。 
  驹子坐在那儿,显得非常娴雅,她对从浴池出来的岛村说: 
  “在这样清静的地方做针线活儿多好啊。” 
  房间刚刚打扫过,秋天的朝阳一直照射到有点发旧的铺席上。 
  “你也会做针线活儿?” 
  “问得多失礼啊。姐妹中我最辛苦了。回想起来,我长大成人时,正好家境困难。”她自言自语地说过之后,又突然提高嗓门:“如果女佣带着惊异的神色问我:‘驹姐,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总不能三番五次地躲在壁橱里呀。真不好办啊。我要回去了。实在太忙呀。睡不着,我想洗个头。早晨不洗,要等头发干了才能去梳头师那儿,就赶不上午宴的时间了。虽然这儿也有宴会,但到了晚上才派人来告诉我,我已经答应别人了,不能来了。今儿是星期六,特别忙,不能来玩了。”驹子虽然这么说,但却没有站起来要走的意思。 
  她决定不洗头了。她把岛村邀到了后院。廊下的过道上摆着驹子的湿木屐和布袜子,她刚才大概就是从那儿偷偷地溜进来的吧。 
  看样子无法通过她刚才扒拉开草丛登上来的那片山白竹了,所以只好沿着大田边向有水流声的方向走下去。河岸陡削,形成了一道悬崖绝壁。从栗树上传来了孩子的声音。有几颗毛栗落在他们脚底下的草丛里。驹子用木屐踩碎外壳,把栗子剥出来。都是些小栗子。 
  对岸陡削的半山腰上开满了芭茅的花穗,摇曳起来,泛起耀眼的银白色。虽说白得刺眼,可它却又像是在秋空中翱翔的一种变幻无常的透明东西。 
  “到那边去看看吗?可以看到你未婚夫的坟墓呢。” 
  驹子陡地跷脚站起来,直勾勾地盯住岛村,冷不防地将一把栗子朝他的脸上扔去: 
  “你尽把我当傻瓜来作弄!” 
  岛村来不及躲闪,栗子咚咚地打在他的额头上,痛极了。 
  “这座坟同你有什么关系值得你去看呢?” 
  “为什么这样认真呢。” 
  “对我来说,那着实是一件正经事。不像你那样玩世不恭。” 
  “谁玩世不恭啦?”他有气无力地嘟哝了一句。 
  “那么,你为什么要说是我的未婚夫呢?以前不是跟你讲得很清楚了吗?不是未婚夫嘛,你忘记了?” 
  岛村并没有忘记。 
  “师傅嘛,也许曾考虑过让少爷和我结婚。可也是心里想想而已,嘴里从来也没有提过。师傅这种心思,少爷和我都有点意识到了。然而,我们两人并没有别的什么。从来都是各自生活的。我被卖到东京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给我送行。”他记得驹子曾这样说过。 
  那个男人病危了,而她却到岛村那里过夜。她还仿佛要委身于他似地说:“我爱怎样就怎样,一个快死的人怎能禁得住我呢?” 
  正好在驹子送岛村到车站的时候,叶子赶来告诉她:病人不行了,要接她回去。尽管如此,驹子坚决不肯回去。因此,好像临终也没有见一面。由于曾经发生过这种事,岛村越发记住那个叫行男的男人了。 
  驹子总是避而不谈行男的事。即使不是未婚夫妻,但为了给他赚一笔疗养费,不惜在这里当艺妓,那无疑也是一件“认真严肃的事情”吧。 
  岛村虽然挨了一把栗子,可也没有生气的样子。驹子顿时觉得有点奇怪,一下子软瘫瘫地靠在岛村身上: 
  “嗯。你真是个老实人。你好像有什么伤心事?” 
  “孩子们在树上要看见咱们的。” 
  “东京人真复杂,实在难捉摸啊。周围吵吵闹闹的,心不在焉吧?” 
  “什么都心不在焉了。” 
  “有朝一日连对生命也心不在焉了?上坟去吧。” 
  “唔。” 
  “你瞧,你压根儿就不想上什么坟。” 
  “只是你自己感到拘束罢了。” 
  “我一次也没有来过,是有点拘束哩。说真的,一次也没有来过。现在师傅也一起埋葬在这里,我想起来,真对不起师傅。事到如今,更不想上坟了。这种事真叫人扫兴啊。” 
  “你这个人才真是复杂呢。” 
  “为什么?既然同活着的人无法把事情说清楚,至少对死去的人也要说明白啊。” 
  穿过寂静得几乎连冰水滴落的声音都能听见似的松林,沿着铁路走过滑雪场下方,就有坟地了。在田埂稍高的一个角落里,只立着十来座旧石碑和地藏菩萨。每座坟都显得十分寒碜,光秃秃的,没有鲜花。 
  然而,地藏菩萨后面那低矮的树荫里,突然现出了叶子的上半身。刹那间,她像戴着一副假面具似的满脸严肃的神色,用熠熠的目光尖利地对这边睃了一眼。岛村冷不防地向她行了一个礼,就在原地站住了。 
  “叶子,你早啊。我去找梳头师……”驹子说了半句,突然吹来一阵旋风,像要把他们刮跑似的,她和岛村都缩成一团。 
  一列货车轰隆隆地从他们旁边擦身而过。 
  “姐姐!”喊声穿过隆隆的巨响传了过来。一个少年从黑色货车的车门挥动着帽子。 
  “佐一郎,佐一郎!”叶子喊道。 
  这是大雪天在信号所前呼喊站长的那种声音。像是向远方不易听见的船上的人们呼喊似的,话音优美得近乎悲戚。货车通过之后,就像摘下了遮眼布,可以清楚地看到铁路那边的荞麦花,挂满在红色的茎上,显得格外幽静。意外地遇见叶子,以至两人几乎没有留意火车奔驰而来,这一下子仿佛什么都给这列货车刮跑了。 
  尔后,叶子的声音似乎比车轮声留下了更长的余韵。这是荡漾着纯洁爱情的回声。 
  叶子目送着火车远去。 
  “我弟弟乘这趟车,我真想到车站去看看。” 
  “可是,火车不会在站上等你的呀。”驹子笑了。 
  “是啊。” 
  “我呀,才不给行男上坟呢。” 
  叶子点点头,犹疑了一会儿,在坟前蹲下,双手合十膜拜起来。 
  驹子依然呆立在那里。 
  岛村把视线移开,看了看地藏菩萨。地藏菩萨有三面长脸,除了放在胸前合十的双手以外,左右还各有两只手。 
  “我要梳头去啦。”驹子对叶子说罢,就沿着田埂,向村子那边走去。 
  从一株树干到另一株树干,拴上好几层竹子和木棒,像晒竿一样,把稻子挂在上面晾干,看起来仿佛立着一面高大的稻草屏风。当地土话把它叫做“哈蒂”。——岛村他们经过的路旁,老乡也做了这种“哈蒂”。 
  姑娘轻轻地扭动了一下穿着雪裤的腰身,把一束稻子抛了上去,高高攀在晾晒架上的男子,灵巧地接住,连捋带理地把它分开,挂在晒竿上,专心地重复着熟练而麻利的动作。 
  驹子好像估量贵重物品似的,把“哈蒂”上的垂穗托在掌心上掂了几下:“多好的稻子,就是摸摸它,心情也舒畅哩。同去年大不相同啊!”说着,她眯缝着眼睛,好像在欣赏稻子,顿有感触。在她的头顶上空,低低地飞过一群散乱的麻雀。 
  路旁的墙上贴着一张旧招贴,上面写着:“插秧工的工资合同规定,日薪九角,包伙。女工打六折。” 
  叶子的屋前也有这种“哈蒂”。她的家修建在公路旁稍稍洼下去的大田里,高高的“哈蒂”拴在院子左边沿着邻居的白墙种着的一排柿子树上。在大田和院子接壤的地方,即柿子树上的“哈蒂”成直角处,也拴有“哈蒂”,在它的一头开了一个入口,可以从这些稻穗底下钻进去。这活像是用稻草而不是用草席盖起来的草棚子。在这块大田里,枯萎了的西番莲和蔷薇的跟前,青芋在伸展着繁茂的叶子。养着红鲤的荷池在“哈蒂”那头,已经看不见了。 


08

  驹子去年住过的那间蚕房的窗扉也被遮住了。 
  叶子有点生气似地低下头,从稻穗的入口回去了。 
  “只她一个人住在这家吗?”岛村目送着叶子稍向前弓的背影问道。 
  “不见得吧。”驹子莽撞地说,“啊,讨厌!我不去梳头了。就是你多嘴多舌,打扰了人家上坟。” 
  “是你固执己见,不愿在坟头见人家吧。” 
  “你不了解我的心情啊。过一会儿有空,我再去洗头。也许会晚些,还是一定要去的。” 
  已是夜半三点钟了。 
  响起了一阵猛地推开拉门的声音,把岛村惊醒,驹子突然横倒在他的身上,胸脯剧烈地起伏,急喘着气说: 
  “我说过要来,不就来了吗。说过要来就来了嘛。” 
  “看你,喝得醉醺醺的。” 
  “嗯,我说过要来就来了嘛。” 
  “哦,是来啦。” 
  “来这里的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不见五指啊。唔,好难过啊!” 
  “亏你能爬上那段坡路。” 
  “管它呢,哪管得了这许多!”驹子“嗯”地一声,猛然把身子仰了过来滚动着,岛村被压得难受,想爬起来,可因为是突然被惊醒的,摇晃两下,又倒了下去,头枕在热乎乎的东西上,他不禁吃了一惊。 
  “简直像一团火,傻瓜!” 
  “是吗,是火枕嘛,会把你烧伤的啊!” 
  “真的。”岛村闭着眼睛,一阵热气沁进脑门,他这才直接感受到自己的存在。随着驹子的激烈呼吸,所谓现实的东西传了过来。那似乎是一种令人依恋的悔恨,也像是一颗只顾安然等待着复仇的心。 
  “我说过要来就来了嘛。”驹子一个劲地重复着这句话。 
  “既然来过了,这就回去。我洗头去啦。” 
  不一会儿,她爬了起来,咕嘟咕嘟喝起水来。 
  “这副样子,怎能回去呢。” 
  “我要回去。我有伴嘛。洗澡用具哪儿去啦?” 
  岛村站起来开亮了电灯。驹子用双手捂住脸,伏在铺席上。 
  “讨厌!”她身穿元禄袖[元禄袖,一种仿元禄年间(1688—1703)流行的窄袖缀金银细丝花纹的和服。]的华丽夹衣,披着一件黑领睡衣,系上了窄腰带。因此看不见衬衫的领子,醉得连赤脚的脚板都泛红了,好像要躲藏起来似地缩着身子。这副模样显得特别可爱。 
  她好像把洗澡用具都扔了,香皂、梳子散落一地。 
  “给我剪吧,我把剪刀也带来了。” 
  “剪什么?” 
  “这个呀!”驹子把手伸到发髻后面,“在家就想把头绳剪掉,可手不听话,就顺道绕到这里请你给剪剪。” 
  岛村把她的头发分开,把头绳剪断。每剪一处,驹子就把假发拂落,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现在几点了?” 
  “已经三点了。” 
  “哎哟,这么晚了?别连真发都剪掉哟!” 
  “扎得那么多呀。” 
  他抓起一大把头发,头发散出一股热气。 
  “已经三点了吗?大概从宴会回来,一躺倒就那么睡着了。我同朋友约好了,所以她们才来邀我的。她们准以为我上哪儿去了。” 
  “她们等着你吗?” 
  “我们三人进公共浴池啦。本来有六场宴会,只转了四场。下礼拜是红叶季节,又够忙的了。谢谢你。”驹子一边梳理散开了的头发,一边仰起脸来,甜滋滋地抿嘴笑了起来,“管它呢。嘻嘻嘻,多可笑啊。” 
  说罢,她无可奈何地捡起一束假发。 
  “让朋友久等了,我该走啦。回来就不再到你这里了。” 
  “看得见路吗?” 
  “看得见。” 
  但是,她踩住了衣服的下摆,摇晃了几下。 
  岛村想起她每天抽空来两次,都是在早上七点和半夜三点这样不寻常的时间,也就感到非同一般了。 
  伙计们跟新年装饰松枝一样,正在客栈门口装饰着枫枝。 
  这是一种欢迎赏枫游客的表示。 
  临时雇佣的伙计用傲慢的口气指点着,并自嘲似地说:自己是到处奔波谋生计的。有一种人从枫叶嫩绿时分到枫红季节这段时间来这里附近的山上温泉干活,冬天则去热海、长冈等伊豆温泉浴场谋生。他就是这种人当中的一个。每年不一定在同一客栈干活。他好卖弄在伊豆繁华温泉浴场的经验,背地里尽唠叨这一带接待客人工作的短处。他那副搓着手死乞百赖拉客的样子,表露了毫无诚意的态度。“先生,您见过通草果吧,想吃的话,我给您拿去。”他对散步回来的岛村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把通草果连同蔓藤系在挂满红叶的枫枝上。枫枝大概是从山上采来的,足有屋檐高,那鲜艳的颜色,顿时把大门口装饰得明亮起来,片片红叶也大得惊人。 
  岛村拿着冰凉的通草果看了看,无意中朝帐房那边望去,只见叶子正坐在炉旁。 
  内掌柜正守着铜壶温酒。叶子同她相对而坐,每次被问到什么,她都痛痛快快地点头。她既没有穿雪裤,也没有穿短和服,穿的是一身像刚刚浆洗过的绸子和服。 
  “是来帮忙的?” 
  岛村若无其事地问了问伙计。 
  “是啊,人手不够,多亏她来帮忙。” 
  “同你一样吗?” 
  “嗯。她是个乡村姑娘,与众不同啊。” 
  叶子总是在厨房里帮忙,从没赴宴陪过客。客人多了,厨房里女佣的声音也大起来,可却没有听到叶子那优美的声音。负责岛村房间的那个女佣说,叶子有睡前入浴,在浴池里唱歌的怪癖,但他从没有听见过。 
  然而,一想起叶子在这家客栈里,不知为什么,岛村对找驹子也就有点拘束了。尽管驹子是爱他的,但他自己有一种空虚感,总把她的爱情看作是一种美的徒劳。即使那样,驹子对生存的渴望反而像赤裸的肌肤一样,触到了他的身上。他可怜驹子,也可怜自己。他似乎觉得叶子的慧眼放射出一种像是看透这种情况的光芒。他也被这个女子所吸引了。 
  岛村即使没有唤驹子,驹子不用说也是常常来找他的。他去溪流尽头观赏红叶,曾打驹子家门前走过,那时候,她听见车声,断定又是岛村,便跑到外面来看。岛村却连头也不回。她就说他是个薄情郎。她只要被唤到客栈,没有不去岛村的房间的。去浴室的时候,也顺便走来了。若有宴会,就提前一个钟头来,一直在他那里玩到女佣来叫她。她还常常从宴会上偷偷溜出来,对着梳妆镜修整面容。 
  “我这就去做工,打算赚点钱。噢,赚钱,赚钱啊!”说罢,她站起来就走了。 
  不知为什么,她回去的时候,总爱把带来的拨子、短和服这类东西撂在他的房间里。 
  “昨晚回来,没烧热水。在厨房叽哩哐当地摸了半天,用早餐剩下的黄酱汤泡了一碗饭,就着咸梅吃。凉飕飕的。今早没人来叫我,醒来一看,已是十点半。本来是想七点起来的,却起不来了。” 
  她把这样一些琐事,以及转了哪几家客栈,宴席上的情形等都一五一十地向他说了一遍。 
  “我还会来的。”她一边喝水,一边站起来说,“或许不来了。三个人要陪三十人,忙得不可开交,溜不出来哩。”然而,过了不多久,她又来了。 
  “真够呛啊!三十个客人,只有三个人陪。她们又是一老一少,我可够呛哩。那些客人太小气了,一定是什么旅行团体。三十人嘛,至少要有六个人陪才是。我现在去,喝几杯吓唬吓唬他们。” 
  每天都这样,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就连驹子自己也不免感到恨不能把自己藏起来。但她那副近似孤独的样子,反而显得她越发娇媚了。 
  “走廊响起声音,多难为情啊!就是悄悄走,人家也会晓得的呀。我打厨房经过,人家就取笑我说:‘阿驹,又到山茶厅去啦?’真想不到我还在这种事情上顾忌人家多心啊。” 
  “地方小,不好办吧?” 
  “大家都已经知道了。” 
  “那就坏了。” 
  “是啊。在这种小地方,一有点坏名声,可就完了。”驹子马上抬头笑眯眯地说,“唔,没关系,我们到哪儿都可以干嘛。” 
  这种充满真情实意的口气,使坐食祖产的岛村感到非常意外。 
  “说真的,在哪儿干还不是一样。何必想不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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