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谁这般厉害!”
“你们两个进来吧,在客人面前鬼鬼祟祟是何道理。”云忌弱和那位燕姑娘不约而同出声轻喝。
在凌云飞警戒的目光中,两个年轻男子一前一后走进屋来。
看清来人,凌云飞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同时直觉告诉了他那敌意目光的缘由,“云忌弱称呼红衣姑娘为姐姐,自已早该想到她是燕兆男的女儿,号称中原一凤的中原第一美人燕纪香,自己还真是幸运,居然一下子见到了睿丽王朝武林中最美的两位姑娘。云燕两家在武林中高高在上,上一代又是姻亲关系,正是门当户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种尖锐地痛苦仿佛无形的利刃在他的心口穿过,他微微苦笑,上前施礼,不管如何,自已是个“客人”,他们才是此地的主人,更何况别人于已有恩,“林云飞见过两位少侠,适才在下小题大做,让二位见笑了。”
当先的燕纪北朗声一笑:“小题大做?恐怕是想英雄救美吧!可惜呀!要不在云府就好了。”
“是啊!这是在云府,我怎么忘了呢?”凌云飞在心中自嘲,表情却是一脸的尴尬,算是对燕纪北讽刺的回应。
“兄台三日前在龙舟大会上,大显身手,力挫东狄、北卑,扬我天朝神威,真是让小弟佩服之至。”云惊天大大的眼睛深深地注视着凌云飞,脸上却无半点佩服的表情,反面闪过一抹惊异之色。
“是啊!轻功很不错吗,让四个异族姑娘甘拜下风。可转过眼儿,怎么又让她们大发雌雄,弄的差点儿连小命都丢了。”燕纪北哈哈大笑,也许是事情太好笑了,他笑声如滚滚惊雷,震得屋顶上未清理干净的若干灰尘飘飘而下。要不是屋中之人功夫都不错,肯定每个人都得灰头粉面,不可收拾。
凌云飞脸的抽动一下,马上又换上了微微地苦笑。他目光从各人脸上扫过,二位姑娘稳坐如山,不言不语;云惊天神情自若,挺似劲松;燕纪北狭长的眼睛眯着,嘴角夸张外扯,自有一番气度。
多生动的人物形态图!凌云飞感慨在心。这种场景他依稀相熟——茫茫人世,芸芸众生,历经六十多载岁月,让人轻视,让人嘲讽,根本不算什么。当然,如果两位姑娘能说上几句,或让燕纪北少说两名,少笑两声,凌云飞心里肯定好受些。
心事堪哀,可对谁排。
凌云飞定下心神,记起云惊天刚才说他三天前夺镖,“自已这一入定居然耗时三天二夜,手下之人这么长时间得不到自已的消息,不知乱成什么样子。”想到此处,不由心急如焚。他勉强抑制情绪,脸上浮起淡淡笑容,抱拳团团一揖,道:“两位小姐的救命之恩,凌云飞铭记在心;两位少侠英雄气宇,我凌云飞得晤三次,真是幸甚之至,现在下伤势已愈,就此告辞。”
“怎么,这就走了吗?不再多养几天伤,这样的机会可不是常有啊!”燕纪北不咸不淡地将话递了过来。
凌云飞恍若未闻,一揖转身,向外行去。
走出房间,眼前雨雾弥漫,天色灰暗,大概已酉初时分。没有半点停滞,凌云飞迈开大步,投身到漫天的雨幕中。刚刚拐过一个圆形月亮门,“凌公子,多多保重!”两种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劳姑娘关心,多谢了!”凌云飞脚下未停,反而加快了速度。
冰凉的雨丝扑打在脸上,急躁地心情浙浙冷却,千百个念头涌上心头。云、燕二女的身影虽然撇之不去,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凌云飞相信他终可望却,时光如流水,什么冲刷不去!目前最要紧的是找出东狄、北卑为何要取他这样一个微不足道之人的性命?他凌云飞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在中州稍稍有些钱财的商人,堂堂睿丽王朝,比他有钱之人多如恒沙之数,他算什么。东狄、北卑派出如此高手来取他的性命,也绝不仅仅因为他夺取镖旗那样简单,如此说来,他们经历这一次失败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般走出云家大门,后果堪忧。
凌云飞微一沉呤,心下已有计较。
停下身形,游目四顾。虽然天色已晚,但对他的双目来说,实与白天无异。他停身之所,是个占地一亩左右的后花园,他方才用心思索,心无旁骛,此时这一用心打量,才发觉身前身后开满了鲜花,色彩缤纷,绚烂无比,花开正艳时!他右侧三丈开外,有一两个多半圆拼成一体的池塘,大约二丈方圆光景,形状与人的鞋底差相仿佛,池塘正中有一假山,山形柔和,看起来简简单单的,但在凌云飞的眼中,却仿佛是活的一般,有一种灵动的韵味,随着它两侧的轮廓逐浙放宽至水面,好象轮廓还在向两面延伸,让人有一种将池塘一分为二的感觉。紧挨着池塘的是一片篁竹,经过春雨的滋润,竹林青翠得仿佛要滴出碧绿的液汁来,印人心脾。篁竹后面依靠丈许高的围墙居然是一排垂柳,垂柳间距很近,树冠互相交缠,仿佛在石墙内部形成了一道更高的树墙。
闻着时浓时淡的花香,沐浴着春雨的轻柔,攫取着醉人的青翠,凌云飞在一瞬间精神一阵恍忽,随即他摇摇头,摇散了虚无的梦幻。
***
凌云飞站在高处,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居所。
经过劫难,宽阔的院落中形成了一大片空地,周围的房子黑影幢幢,半点灯火皆无,死气沉沉的,没有一丝生气。
三天前,那里还住着自已,如今却是有家归不得。
“为什么劫难老是伴随自已?”凌云飞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追问自已。“究其根本原因还不是自已不够强大,如果有了强大的实力做后盾,只有自己给别人制造灾难的份,还有谁敢惹我。”凌云飞双拳紧握咬牙切齿,“我一定要强大起来,我要做全天下最强大的人。”他有此一念,终身再也没有改变。
原来凌云飞顺着“两”层院墙溜出云府后,先暗中察看了酒楼、药店,发现经营大都正常,这让他对自己选人的眼光很是欣慰。凌云飞并没有与手下之人见面,只是给每家店面为首之人留下他平安的标记。
敌暗我明肯定不行,敌暗我暗事才好办,凌云飞决定隐藏起来,便宜行事。
毕竟是他住了两年的居所,心中割舍不下。于是凌云飞来到距离自己府地几十丈远的高处,遥遥眺看。以他的经验判断,在府弟周围某个地方肯定有人在监视着这个大院的一切动静,而与他所站相似的地方便是最好的监视地点。
如果本身实力够强,凌云飞现在完全可以反客为主,擒住监视之人,再顺藤摸瓜,予敌人以严厉打击。奈何五年时间实在太短——凌云飞在没有家庭背景,没有社会背景的情况下,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能取得目前的成绩已经算是奇迹了,要想实力再迅速增强,必须与时间赛跑,付出更大的心血和汗水。
既然不能胜敌,便不能打草惊蛇。只有忍耐蓄势,以图后算。
“先到向阳府看看义父的情况,也许他正在赶往来太苍府的路上也说不定,决不能让他遭遇危险。”
一抹残阳如血。
几只乌鸦呱、呱、呱叫着,飞过凌云飞的头顶,迎着夕阳而去。
未晚先投宿,鸡鸣早看天。在这连绵无尽的的群山之中,每隔大约一天的路程,有一家旅店。凌云飞走的急了些,在未初时分经过一家一旅店时,吃了口饭,稍稍歇息,又往前赶,要赶到下一家旅店大概得到三更半夜,看来今晚凌云飞得露宿山中了。
他稍稍放缓步伐,目光不时扫过身旁已铺满绿色的山坡,间或看到点缀其中的星星点点的野花,眼睛便爆出一丝兴奋,走路有瞬间的轻捷。山里季节大概比山外晚上二十天左右,太苍府此时鲜花开的正盛,而深山之中刚刚才见到少量花开。“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正是对此真实写照。
拐过一个山角,忽然顺风飘来一阵铃声,叮叮铛,叮叮铛,……铃声清脆悦耳,仿佛如天籁之音,在寂寂的山谷中飘荡,凌云飞不知不觉眯起了眼睛,细细倾听。
又走了大半个时辰,铃声忽近忽远,忽高忽低,一直伴随左右。凌云飞看看天幕浙浙开始落下,估计已到戌正的黄昏时节。马不停蹄赶了二个多时辰的路,肚中感到了少许的饥意,便准备停下身形,找一栖身之地,顺便弄些野味烤来裹腹。
就在这时,忽觉铃声已近许多,凌云飞隐隐约约听到了密集的蹄印敲打山石发出的答、答、答……的声响。很自然的,凌云飞心中升起期待之意,盼望着有人与他结伴共度这寒冷的山中之夜。
“看破浮生过半,半之受用无边。半中岁月尽幽闲,半里乾坤宽展。……饮酒半酣正好,花开半时偏妍,半帆张扇免翻颠,马放半缰稳便。半少却饶滋味,半多反厌纠缠。百年苦乐半相参,会占便宜只半。”吟唱中正平和,只是声音稍显苍老沙哑。只听了开头几句,凌云飞便从中听出了一种抛去俗念,敞开心胸的的轻松愉快。
这首半半歌由于歌中之意很是代表了方今天下不少人的想法,而且歌意颇为有趣,所以流传甚广。凌云飞原也对此歌耳熟能详,然而今日不知为何,或许是与已心中理念不合吧,当熟悉的诗文一句句从他的脑海中流过时,心中隐隐有不以为然之意,觉得这是睿丽王朝统治者用以欺骗下层民众的工具。
知足常乐,随欲而安固然是生活在社会底层民众的普遍想法,但如果他们大多数人拼尽全力却做不到这一点的话,这欺骗也就失去了意义,然而统治者却往往注意不到这些。每顿吃半饱正好,衣有半件穿喜欢,有屋半间全家欢,这世上有谁会满足这样的生活?
睿丽王朝目前内忧外患,已如遍地晾满干柴之地,只要有星星之火,定可燎烧全国各地,到时候要想扑灭这样的火可就难了。
“内忧外患”这四个字在这种时刻不停在凌云飞心头回放,他内心深处隐隐约约觉得有某种关键的事情需要跟这四个字连在一起,到底是什么事情?他一时忘了一切,凝神沉思……是了,北部北塞州要塞动云关失守,紧挨北塞州的云州最关键的屏障鸡鸣关也沦入北卑之手;而云州的永平府爆发了王开迹暴乱,京州东部的净州也不安宁,泗水府有李天涯起事,还有石门府那位告老还乡的兵部侍张立朝不甘寂寞,在垂暮之年居然带领一班子弟兵攻占了石门府,自立为王。在这种形势下,作为睿丽王朝都城所在地京州此时已三面楚歌,危如完卵,朝不保夕。
睿丽王朝要如何应对这样的局面呢?也许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迁都!对了,肯定要迁都。只有迁都到陪都中州,凭借丽水河的天险,才可保睿丽王朝残喘一时。那位纯宗皇帝燕子昏愦无能,贪财好色,有什么远见,只要朝中那帮奸佞之辈不断怂恿,他肯定会做出迁都的决定,哪管泉下的祖宗闭不闭眼。目前还未有漏出迁都的风声,必是受到朝中有识之士的强烈反对,迁都一方与反迁都一方势均力敌,倘若再稍有风吹草动,迁都肯定势在必行。
~第十一章朝辩~
事实上凌云飞还真猜对了。
京州,太和殿。
吏部尚书南宫峻站在大殿中间,声情并茂,言辞激昂,侃侃而谈:“陛下!中州民众性情温和,民风纯朴,对我皇爱戴非常,尤其经过三年前的大地震,中州虽然几乎夷为平地,民众虽然受到重大创伤,但我皇天恩浩荡,甘霖普降,如今重建后的中州甚至要强过京州,民众由于身受皇恩,更是对陛下感恩戴德,所以微臣认为迁都中州有利于休养生息,以积蓄力量,再图东山!”南宫峻最后的话掷地有声,肥胖的大肚子前后挺动,更添几分威势。
“是啊!陛下,南宫大人说的对极了,暂避锋茫,以退为进,正是目前最好的策略。”瘦瘦的文渊阁大学士兼太子太傅谢常名从左侧朝列颤颤微微走了出来,双手合笏,身子前躬,弯弯的身子就象一只受惊的虾,头快垂到膝盖了。
“陛下,老臣对二位大人所说之言不敢苟同。”随着声若洪钟的话音,一位精神矍铄,白发及胸的老者的走出朝列。他躬身施礼后,往大殿中间腰杆笔直的这一站,立有一股逼人的气势,竟似面对千军万马一般。此人正是睿丽王朝赫赫有名的大将,兵部尚书凌治方。
纯宗皇帝内心中实是对此老深为不喜,认为他总是和他唱对台戏,致使他失去了很多的人生乐趣。可在目前的这种非常时期,他却又不得不倚赖他——堂堂睿丽王朝除了这位七十多岁老家伙,再没有第二个人能让东狄、北卑如此忌惮。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纯宗皇帝温言道:老将军有话请讲。“
“陛下,咱们睿丽王朝的开国之君之所以定都于京州,正是为了抑制东狄、北卑南侵的野心,也有利于我们集中全国之力,对他们施以痛击,以震慑其野心,力保我东北、西北边境的安宁,我朝北部、东部、西部边疆能保二百年的平安正是基于此。虽然如今东狄、北卑占领了动云关、鸡鸣关,可那是他们趁我朝先皇帝薨,陛下您刚刚登基,再有中州大地震这等天灾突发,造成民心不稳,社会不安的非常时期才偷袭成功的。如今陛下继位已五年之久,在您的励精图治之下,民心已稳,社会已定,即使有些跳梁小丑蹦出来,闹点乱子,那也无关大局。只要陛下坐镇京州,那您就如我睿丽王朝全体臣民的定海神针,不出几年,定可荡平乱匪,收复动云关、鸡鸣关,到那时,陛下举手一挥,我们挥师北进,您必定会在我睿丽王朝史册中留下无人可及的美名。”
听到后面几句,纯宗皇帝不知不觉挺起的身体,很是意动。但随后他即明白过来,气便泄劲了,身子向后靠去。“老家伙,说的还挺动听,不就是反对迁都吗,何必拐弯抹角,差点连联都给骗了。”
“马屁精!”南宫峻心中恶狠狠地骂着,却忘了他自己实是更精于此道,是他的立身之基,晋官之源。“唉呀!大事不好!这老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定是有人教唆。”他将目光直直定在了站在朝列右侧最前面的一位头戴王冠,身穿黄袍的中年人身上。
“皇叔,你看呢?”纯宗皇帝与南宫峻先后之间,将目光投向了同一个人身上。
这位王爷是维宗皇帝唯一的弟弟永亲王燕骥遥。
“陛下,三位大人所说的皆有道理,臣不敢置啄,只是想将臣掌握的一点情况说一下。”说道这,他转过身形,与南宫峻目光相对,道:“南宫大人,听说在你主持的中州龙舟大会上,东狄、北卑各派一舟参加比赛,是你邀请吧?”
南宫峻怎么也想不到,这位王爷话锋一转,将矛头对准了他,一时之间,心中不由一阵茺乱。但他毕竟久经官场,经验丰富,马上镇定下来,脑袋飞速动转,寻思应对之策。
“王爷此言差矣,我南宫峻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勾结外邦人做出这等有伤国体的事。”
“没破坏规矩吗?没有你的准许,这些化外之民岂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扰乱我煌煌天朝如此具有重要象征意义的仪式?竟然明目张胆将我天朝子民击落丽水河中,河岸上我朝那么多官员不但无一人挺身而出加以制止,反而去阻拦那些义奋填膺、欲施援手的热心民众,真不知你是我睿丽王朝的官员,还是东狄、北卑的父母官!”燕骥遥越说声调越高,真有些正气凛然,慷慨激昂的味道。
南宫峻稀稀落落的眉毛微微下垂,肥胖的脸上换上了委屈的苦笑,连声道:“王爷言重了!王爷言重了!您没在现场不了解当时的情形——要知道赛龙舟只有二千米的水程,龙舟速度如此之快,真是须臾即到,东狄、北卑龙舟中途杀出,我们根本没时间阻止。至于后来东狄、北卑做乱时,我令人阻止我朝百姓,是怕群形激愤之下,场面失控,闹出更大的乱子。要知道,岸上可有我朝数万百姓,真要乱将起来,那局面才是不可收拾,到那时,我南宫峻可真就百死莫赎了。”
“真的如此吗?那我问你,为什么当天晚上,我们的夺镖英雄,勇挫东狄、北卑的那位姓林的年轻人全家被杀,府弟被烧毁?如果你能当即立断,龙舟会一结束就将那些异族人缉拿囚禁,岂能发生这等令人痛惜之事?经过这件事,中州老百姓会怎么想,难道会凭添对朝庭的忠诚吗?”
“王爷责备的对,是下官虑事不周,办事有欠妥当……”
“好了!今天我们要议的是迁都之事,王叔你还是说正题吧。”纯宗皇帝有些不耐的将南宫峻的话打断,“至于中州龙舟大会……”纯宗皇帝说到这,声音突转严厉:“南宫峻!”
“臣……在……”南宫峻声音有些发颤。
“联派你去主持中州龙舟大会,居然闹出这么大的乱子,你难辞其咎,罚俸三年,以儆效侑。”板子重重抬起,又轻轻放下。
“谢主龙恩!”南宫峻吃力的俯爬下长短相近的身躯,叩首谢恩。
太和殿上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