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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请进 作者:卫小游-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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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喧腾了很久,车祸后幸存的三人从勒戒所出来后,其中鼓手因为过度沮丧自杀身亡,键盘手勒戒后再度染上毒瘾,下场凄惨,吉他手则在新闻事件落幕后,销声匿迹。

旧报纸上这么写着:他们从地底下被拱上星辰,却摔得比谁都要痛。

亚蓓知道消失的这个人并没有比其它人好过。他把自己关进了监狱里,就像老张说的,自我判决终生监禁。

昨天在看那些报导的时候,她彷佛看见那四个大男孩刚出道时青涩的模样,也看见他们有多努力想要在逆流里站稳脚步,接着他们成功了,事情却开始不向完美的结局靠拢。像是命运之神的恶作剧。

第一次看见佟夏森的时候,她就知道他的眼睛里藏有故事。却从没有想过是这样的一个故事。

她一向喜欢听故事,在读完他的故事后,她品尝到一种绝望的、类似心碎的滋味。她知道那都来自于他——那是他的心碎、他的绝望。或许还有些别的,但她还没找出来。

她把佟夏森的症状叙述给伊莉莎听,之后她问:「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他?」

伊莉莎一向有着过人的同情心。这也是她选择当心理医生的原因。「听起来是个很严重的个案。药物可以提供一些帮助,但前提是他必须有要意愿克服他的恐慌。最好能说服他跟心理医生谈一谈。」后天的心理障碍跟精神疾病不一样,除非病人愿意配合,否则医生通常爱莫能助。

亚蓓这时又想起佟夏森的眼睛。她不认为他有意愿想要克服。她甚至觉得他是借着这种折磨在惩罚自己。

「如果他不愿意找医生,那么他身边的人应该怎么做才能帮助他?」

伊莉莎突然玻鹧劬Α!篙恚瑠吶鲜墩飧鋈硕嗑昧耍俊

亚蓓数了数手指头。「三天。」

伊莉莎低喊了声。「而妳就是那个打算在他身边帮助他的人?」她没有会错意吧?「那妳的旅程怎么办?」

亚蓓突然一愣。「或许不是那么急——」反正车子还没修好,闲着也是闲着。

「这个世界上有上妳寻找回家的路更重要的事?」可怜的席斯,一定是因为他不够可爱。他真的要好好检讨喽。

亚蓓立刻猜到伊莉莎想歪了。「伊莉莎妳不了解,如果妳也看到他那一双眼睛——」

「很迷人很可爱?」

「不。」她说:「很忧伤。」好象宇宙里的黑洞,将所有黑暗物质往里头吸。

亚蓓在想可能她的灵魂里也有一些黑暗的层面,而佟夏森将那些深层的东西召唤出来。

伊莉莎的记忆突然接轨到很久很久以前。「小时候妳总是把受伤的动物带回家照顾,」小鸟、小狗、小羊、小松鼠……「人跟动物毕竟还是有些不一样。」

「对人,我了解的没有妳多。伊莉莎,妳可不可以帮帮他?!」

「怎么帮?」丢下温哥华这里的病人也跑到台湾去?

「我想把妳的E…mailaddress 给他。请妳当他的线上医生。」如果佟夏森固执到不愿意到医院去找医生的话,那么就给他一位线上医生吧。

伊莉莎翻了翻白眼。「这样我会没时间交男朋友。」

亚蓓开玩笑说:「妳把他医好,说不定他就是妳的。」

再度翻了个白眼。「拜托,我没有跟病人拍拖的习惯。」

「其实他的眼睛真的很迷人。」色诱有没有用?

厚,承认了吧。「妳把我的E…mail他吧,我会按时收信。但是他真的会愿意写信给我吗?」

「我不知道。」亚蓓说:「我会想办法说服他。」

「妳会在那里待多久?」

「起码再三天——我车拋锚在这里,大概还要等三天才会修好。」

「……对席斯好一点。」

「……我会跟他谈。」也是,回去后就该好好谈一谈。

结束电话后,亚蓓出门到兽医院去看猫。

照过X 光后,小雪球的后腿还好只是出血性骨折。复原良好的话,以后还是可以奔跑爬树。但是牠复原的很慢,亚蓓只好再把猫留在兽医院观察一天。

接着她前往佟夏森的住处。

阿飞守在他大门外,看见亚蓓时,他哭丧着脸道!「他都不开门。」亏他等了一个上午没去加油站打工,就只为了想看他的偶像一眼,幸运的话说不定他还会教他几手。瞧,他都把他自己买的那把二手大吉他带来了呢。

亚蓓站立在阳光下,双手放在后腰,玻鹧劭醋拍巧冉舯盏拿拧Y∠纳廾诺募际跽婧茫险抛蛱觳鸥崭瞻衙抛部窒履巧让湃从植欢缟降亓⒃谀潜吡恕

「你有敲门,他都没反应?」

阿飞点头。「像入定一样。」

沉思……「去找把斧头来。」亚蓓慢条斯理地说。

「斧头?」阿飞很困惑。「做什么?」劈柴?,又不是活在古代。

「把门劈开。」他们没有老张撞门的身手,只好求助工具。「没有斧头的话,电锯也可以。」

「战栗空间?」阿飞吐吐舌头。电影真的会教坏小孩。「我去拿家伙来。」

「好,快去快回。」

十五分钟后,阿飞不知从何处借来了一把大斧头,亚蓓捉着斧柄惦着重量。

「很重。」

「好了,现在怎么办?」

亚蓓将斧头交给阿飞,露出笑容道:「你来。」

阿飞有些迟疑。「真要这么做?」万一他报警的话该怎么办。「教唆犯罪也是罪喔。」

「放心吧,我们绝对是共犯。」亚蓓很用力的点头。她站在门外大喊道:「佟夏森,退后一点,我们要劈门了。」

于是阿飞就在亚蓓一声令下,拿着大斧头将门锁连同门炼砍栏。架势漂亮。

佟夏森一张阴沉的脸从门板后冒了出来。「你们……我会报警。」

亚蓓看着他好一会儿。咧齿笑道:「欢迎欢迎,你屋里有电话吧,请自便。」

佟夏森气得牙齿发抖。他二话不说,从屋里拿出一个工具箱,蹲下身来将被砍坏的锁拆下来,换上新的。

他换锁的时候,亚蓓和阿飞就坐在外头的草地上架起阳伞喝泡沫红茶。

阿飞看他满他大汗,谄媚地提议道:「夏森大哥,要不要喝杯冰茶?」他买了很多喔。

佟夏森恶狠狠瞪他一眼。大约过了半小时后,他将大门修好。瞪了外头那两人后,用力把门甩上。落锁。

亚蓓放下红茶。看着白花花的阳光道:「阿飞,上工了。」

碰碰锵锵!大门再度惨遭破坏。

佟夏森提着工具箱出来。还好他的锁头备份很多,不怕不怕。

当他重新换好门锁后,他探出头找到罪魁祸首。「滚、给我滚……不然、不然我——」

「欢迎报警。」亚蓓挥挥手,目送他进门去。然后转头说:「阿飞,麻烦你。」

阿飞拎起斧头往大门走去。

情况就这样僵持了好几个小时。

两方人马已经培养出「默契」。

当门外的砍门声响起时,佟夏森就想:不怕,他还有锁。他会坚持到最后一刻。

而门外的呢,当大门又重新上锁后,他们心想:看你能坚持到几时?

在阿飞第N次砍怀佟夏森的门锁后,佟夏森气得拉开大门。「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亚蓓探头过来,往他空无一锁的工具箱里张望。「还有备份吗?锁?」

佟夏森咬了咬牙。「妳到底想要做什么?」

亚蓓不回答,只问:「你的锁都用完了没有?」

佟夏森气得不说话,他用行动来表示。他转身往屋内走去,搬出一整箱不锈钢锁头出来,眼底写着挑衅,然后看着她瞪大眼睛。

亚蓓真没想到他的存货会那么多。

没关系,她想。她就不相信他的锁会用不完。

她转身拿起那把斧头,脸上写着奋战到底的决心。

时间在破坏与重建的过程中失去了重要性。

总之是过了很久很久,这场战争的胜负是——

太阳西沉,阿飞和亚蓓坐在地上吃便当,借来的那把斧头则砍铁砍的伤痕累累,变成废铁一把。

然而门这头也好不到哪里去。佟夏森孤军奋战的结果是累得躺在自家门后,手上捉着最后一只新锁。但钉子已经用完,他弹尽粮绝。

夜幕低垂,纺织娘在晚风里唧唧复唧唧。

亚蓓刚刚吃掉她饭盒里的荷包蛋。「佟夏森,你要不要吃便当?」她让阿飞多买了一个。

他不答话。躺在地上,装死。但咕咕叫的肚子出卖了他的节操。

阿飞见不得他的偶像血糖过低而死。「夏森大哥,快过来吃,是鸡腿饭喔,这家自助餐厅卤的鸡腿又大又多汁,吃了一口保证还想再吃一口……」

原以为他还是会拒绝,但他大抵是饿晕了,竟然……看见鸡腿满天飞。「把、把便当……拿过来。」他要吃饭。

亚蓓抬起眼睛,然后很残忍的摇头。「不行,要吃就过来拿。」

那他不吃了。佟夏森努力漠视胃部的空虚,但……失败了。他不情不愿地从地上爬起来,沉着脸,缓缓地一步一步走向她。

亚蓓放下筷子,屏息着,假装无动于衷地看他朝她这边走来——为了一个便当。

他们相距不过几公尺的距离,他却走得跌跌撞撞,脚步蹒跚。

但是只要跨出一步——他只要愿意跨出第一步就行了。

亚蓓拿着那个没动过的便当,在他终于走过来的时候高兴得想哭。

「不要再躲起来了。」她说:「请你不要再躲起来了。外面的世界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

「啊,夏森大哥!!」阿飞惊喊一声,看着他绊了一下,在即将达阵前摔倒。

佟夏森重重地、面朝下地趴下,嘴里尝到了泥土和青草的味道。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很安全。他不知道原来大地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他觉得他被保护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旷野突然不再那么威胁着他扭曲的空间感。

一双手轻触他的肩膀。「你要不要紧?」

他闷哼一声。「我要吃便当。」

第九章

小镇的一天

他不该还会有饥饿的感觉。

然而他也没有真正的死去,像阿力、杰杰他们……

最初他只是觉得很厌烦,他厌烦了那些追着他跑的媒体。在闪个不停的镁光灯下追逐,他有一种被放在解剖台上的感觉,好象每个人都想剖开他的身体,挖出他的心脏,研究它跳动的方式。

一双又一双侵略性的眼睛捕捉着他,他觉得好沉重。负荷不了,他必须逃开从勒戒所出来后,Dave找到他。他说:「社会总会原谅犯错的人,尤其是有才华的那一种人,其它人都得离开,但是吉米,你可以留下来……」

留下来、留下来……

他还有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就像Dave说的,小小的错误是可以被原谅的,只要他「浪子回头」。而时间会抚平记忆里丑陋的那一面,他可以再写歌、再创作他的音乐。

那天下午,他拿着Dave交给他的公寓钥匙。「你先在这里住一阵子,」Dave说:「等复出的时候到了,我会通知你。」于是他就背着电吉他搬进了公寓中。

他整整有一个礼拜无法合眼,然后又狠狠的睡了三天三夜。

睡到天昏地暗,午夜里,他醒过来,觉得四周安静的有些可怕。

他扭开收音机,一条熟悉的旋律自音箱流泄出来。那是去年乐团的冠军单曲,他第一次吸毒后写下来的歌。之后他的脑袋里再也没有音符在跳动。他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就是那个时候,他发现他失去了重新开始的勇气。

时间也许会抚平错误,却不会宽待一个失败的人。他会从星星上跌下来完全是他的错,即使所有人都原谅了他,他却无法原谅自己。

从背叛信仰的那一天起,他的世界彻底崩解,他失去了立足点。

从那个时候,他就开始了无休止的逃亡。

起先他只是不想说话,到最后他连语言都失去。

原本他只是想找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躲起来,但后来他发现他最想摆脱的原来是自己,而那时他已经和自己一起被困住了。

他开始没有办法做他自己的主人。

情况变得很糟,超乎他的想象所能到达的地方。那里很暗,相当的黑,没有光——

「佟夏森,你起来了吗?」亚蓓提着早餐站在门口,象征性地敲了敲没有上锁的门。

他睁开眼睛,下意识地抬起手遮住从门外穿透进来的光线。

亚蓓挪了挪那扇摇摇欲坠的门,很高兴地说:「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你睡了一夜,而且你的门没有销。」因为锁坏了。

佟夏森摇头。不、他不知道。「真的吗?」

「真的。」亚蓓把这个视为「进步」。她在他躺着的地板附近盘腿坐下来。

「你们没锁,有坏人进来伤害你吗?」

他没有回答。他的心思被早餐袋里传出的香味所吸引。「我不该还会有饥饿的感觉……」

「别傻了,会肚子饿很正常啊,你还活着不是吗?」饥饿是一种生命迹象。

「我还活着……」但他不该还活着。

屋里很暗。空气也不太流通。亚蓓站起来拉开让室内缺乏光线的窗帘。

当她逐一拉开厚重的窗帘时,金灿的阳光便照了进来。

佟夏森试着遮住眼睛,但是……啊,好刺眼的光。

我们常常听到别人对我们说:你应该做这个、你应该做那个。

但是你可能也有经验,当你明知道你应该做这个,你却做成那个,或者应该做那个,却什么也没有做。

造个例句——

小美应该把压岁钱拿给妈妈保管,却在新年第一天就把它全都花掉。

再造个例句来看——

亚蓓的车修好了,她早应该离开小镇继续她的追寻,她却还停留在小镇上,已经将近一个月。

近一个月来,她与佟夏森发展出一种怪异的默契。

从她把他的门锁弄坏以后,他虽然装了新锁,却不再像以前那样会一连装六个。也许是他已经意识到,再多的锁也无法给予他更多的安全感,现在他只有一个锁,而且当她去找他时,他会开门。

他有些变了。亚蓓感觉的出来。

好象有些什么被释放出来了。那对他有好处。

太过压抑只会造成伤害,相反的,眼泪具有洗涤与治愈的能力。

他话依然很少,而且几乎还是足不出户。

阿飞常常去找他,他一次也没理过他。

跟其它人比起来,他似乎比较不怕她。或许是为了这个原因,她在小镇的时间泰半都给了佟夏森。

当他不说话时,她就说话给他听。

起先她不知道该讲什么,但后来她开始讲她在加拿大的生活。

而她发现他虽然什么话也没说,但他却很仔细的在听。

她讲她的成长背景,谈她喜爱的工作。

当谈海鸟与环境的关系时,他甚至问了一个问题:「妳说冰山的融化跟海鸟的数量减少有关系?为什么?」

只为了他一句话,她竟然感动的差点哭了。不知道当伊莉莎看到她的病人有所进步时是不是也是这么感动?

而与人分享她最爱的海鸟让她感觉很好。

她告诉他:做为一个受聘于纽芬兰政府的海鸟观察员,她每年的例行公事就是观察海鸟的繁殖和栖息数量。

近年来因为温室效应所带来的生态改变。北冰洋的冰山融化的速度一年比一年快,岛屿附近的鱼获量却逐年减少,由于可以捕食的鱼类数量锐减,连栖息在Avolan区的海鸟生态也开始受到影响,出现连锁效应。

今年年初她刚刚完成一份研究报告,数据上显示经常栖息在纽芬兰沿海的一种大型海燕——Stom…Petrels——在数量上比往年锐减许多,但是同一个栖息地却出现了一、两类过去不曾被发现在纽芬兰过冬的候鸟,这表示极地的气候和环境正在改变,海鸟的数量和分布状态首先对环境做出了反应。

这个结果令她感到忧心。

而他说:「妳脚下这块土地也是个岛屿,有一天海水会把这里淹没,那个时候海鸟会比人类适合生存。妳放心,我们会被淹死,牠们会飞。」

亚蓓当时愣了一下,而后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地大叫:「原来你有幽默感耶。」

彷佛这是很不得了的一件事。

她惊奇的模样让他在困窘上又退缩了回去。亚蓓立刻收敛起她的玩心。

她又告诉他:

「我喜欢岛上带着海水咸味的空气,喜欢夏天时,乘着船在海面上看冰山融出大量浮冰时那种冰凉氤氲的美。

「我甚至喜欢雪夜时,老屋子的屋顶因为负荷不了厚雪而发出的唧唧声。那令我神经紧张,但暖炉里的炭火又让我觉得自己走进了时光隧道。

「二十岁以前,我一直持在西岸,成年后,一个短暂的旅行让我到了纽芬籣岛,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对这座岛着迷。我想我体内可能有海洋的基因……我跟岛屿很有缘。」

香港是岛,台湾也是岛。这些岛屿在她的生命里扮演了特殊的角色。

「有机会你一定要到纽芬兰看看,那里有一种原始又荒凉的美。」

当她这么说的时候,她发现他的眼神闪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消失。

她试着问:「你想你有可能会去吗?」

他想也不想就摇了头。「不,没有可能。」

亚蓓六岁以前也不知道她会大老远孤身一人跑到台湾来。世上有很多难以预期的事。她对他耸肩一笑。

偶尔她会冒出几个突兀的问题。诸如:

「你有没有看过幽浮?」

「你知道丑小鸭为什么会变成天鹅?」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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