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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东西。
如果农药不必需或在特定条件下不起作用,那么请不要冒昧使用。效益应该是 真正的,不是可能的、暂时的或投机的。总之,我们必须把精力集中在生物制剂上, 这也许是工业界和政治辩护士所敌视的。在《寂静的春天》中,卡逊提到了“真正 的了不起的可以替代化学药品控制昆虫的替代品”。今天,这些替代品很广泛,尽 管受到了大多的官员的冷眼和制造商的抵制。为什么我们不致力于推广无毒物呢?
最后,我们必须在杀虫剂生产和农业集团与公众健康团体之间建立一座文化互 解的桥梁。两个团体中的人来自不同的环境,上不同的大学,有不同的观点,只要 他们充满怀疑和敌视,而不彼此正视,我们就会发现改变一个其产品和利润以污染 为代价的体制是很艰难的。我们能够结束这种体制的有效方法是缩小文化界限,让 农业附属机构鼓励替代化学药品。另一种方式是进行对话,让为我们提供食品和保 护我们健康的两个集团彼此协商。
克林顿-戈尔政府的处理杀虫剂的政策有很多缔造者。其中最重要的可能是一 位妇女。她1952年从政府机关中退休了,这样她就可以全身心投入写作,而不仅是 在周末或晚上。但在精神上,蕾切尔·卡逊出席了本届政府的每一次环境会议。我 们也许还没有做到她所期待的一切,但我们毕竟正在她所指明的方向前行。
1992年,一个杰出美国人的组织推选《寂静的春天》为近50年来最具有影响的 书。这些年来,贯穿着所有政治争论,这本书一直是对自我满足情绪的理性批评。 它告戒我们,关注环境不仅是工业界和政府的事情,也是民众的分内之事。把我们 的民主放在保护地球一边。渐渐地,甚至当政府不管的时候,消费者也会反对环境 污染。降低食品中的农药量目前正成为一种销售方式,正像它成为一种道德上的命 令一样。政府必须行动起来,人民也要当机立断。我坚信,人民群众将不会再允许 政府无所作为,或者做错事。
蕾切尔·卡逊的影响力已经超过了《寂静的春天》中所关心的那些事情。她将 我们带回如下在现代文明中丧失到了令人震惊的地步的基本观念:人类与自然环境 的相互融合。本书犹如一道闪电,第一次使我们时代可加辩论的最重要的事情显现 出来。在《寂静的春天》的最后几页,卡逊用罗伯特·福罗斯特的著名诗句为我们 描述了“很少有人走过的道路”。一些人已经上路,但很少人像卡逊那样将世界领 上这条路。她的作为、她揭示的真理、她唤醒的科学和研究,不仅是对限制使用杀 虫剂的有力论争,也是对个体所能做出的不凡之举的有力证明。
※ 本文为1997年12月吉林人民出版社出版《寂静的春天》时所增加的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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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明天的寓言
从前,在美国中部有一个城镇,这里的一切生物看来与其周围环境生活得很和 谐。这个城镇座落在像棋盘般排列整齐的繁荣的农场中央,其周围是庄稼地,小山 下果园成林。春天,繁花象白色的云朵点缀在绿色的原野上;秋天,透过松林的屏 风,橡树、枫树和白桦闪射出火焰般的彩色光辉,狐狸在小山上叫着,小鹿静悄悄 地穿过了笼罩着秋天晨雾的原野。
沿着小路生长的月桂树、荚蒾和赤杨树、以及巨大的羊齿植物和野花在一年的 大部分时间里都使旅行者感到目悦神怡。即使在冬天,道路两旁也是美丽的地方, 那儿有无数小鸟飞来,在出露于雪层之上的浆果和干草的穗头上啄食。郊外事实上 正以其鸟类的丰富多彩而驰名,当迁徙的候鸟在整个春天和秋天蜂涌而至的时候, 人们都长途跋涉地来这里观看它们。另有些人来小溪边捕鱼,这些洁净又清凉的小 溪从山中流出,形成了绿荫掩映的生活着鳟鱼的池塘。野外一直是这个样子,直到 许多年前的有一天,第一批居民来到这儿建房舍、挖井筑仓,情况才发生了变化。
从那时起,一个奇怪的阴影遮盖了这个地区,一切都开始变化。一些不祥的预 兆降临到村落里:神秘莫测的疾病袭击了成群的小鸡;牛羊病倒和死亡。到处是死 神的幽灵。农夫们述说着他们家庭的多病。城里的医生也愈来愈为他们病人中出现 的新病感到困惑莫解。不仅在成人中,而且在孩子中出现了一些突然的、不可解释 的死亡现象,这些孩子在玩耍时突然倒下了,并在几小时内死去。
一种奇怪的寂静笼罩了这个地方。比如说,鸟儿都到哪儿去了呢?许多人谈论 着它们,感到迷惑和不安。园后鸟儿寻食的地方冷落了。在一些地方仅能见到的几 只鸟儿也气息奄奄,它们战慄得很厉害,飞不起来。这是一个没有声息的春天。这 儿的清晨曾经荡漾着乌鸦、鶇鸟、鸽子、樫鸟、鹪鹩的合唱以及其他鸟鸣的音浪; 而现在一切声音都没有了,只有一片寂静覆盖着营田野、树林和沼地。
农场里堕的母鸡在孵窝,但却没有小鸡破壳而出。农夫们抱怨着他们无法再养 猪了——新生的猪仔很小,小猪病后也只能活几天。苹果树花要开了,但在花丛中 没有蜜蜂嗡嗡飞来,所以苹果花没有得到授粉,也不会有果实。
曾经一度是多么引人的小路两旁,现在排列着仿佛火灾劫后的、焦黄的、枯萎 的植物。被生命抛弃了的这些地方也是寂静一片。甚至小溪也失去了生命;钓鱼的 人不再来访问它,因为所有的鱼已死亡。
在屋沿下的雨水管中,在房顶的瓦片之间,一种白色的粉粒还在露出稍许斑痕。 在几星期之前,这些白色粉粒象雪花一样降落到屋顶、草坪、田地和小河上。
不是魔法,也不是敌人的活动使这个受损害的世界的生命无法复生,而是人们 自已使自已受害。
上述的这个城镇是虚设的,但在美国和世界其他地方都可以容易地找到上千个 这种城镇的翻版。我知道并没有一个村庄经受过如我所描述的全部灾祸;但其中每 一种灾难实际上已在某些地方发生,并且确实有许多村庄己经蒙受了大量的不幸。 在人们的忽视中,一个狰狞的幽灵已向我们袭来,这个想象中的悲剧可能会很容易 地变成一个我们大家都将知道的活生生的现实。
是什么东西使得美国无以数计的城镇的春天之音沉寂下来了呢?这本书试探着 给予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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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忍耐的义务
地球上生命的历史一直是生物及其周围环境相互作用的历史。可以说在很大程 度上,地球上植物和动物的自然形态和习性都是由环境塑造成的。就地球时间的整 个阶段而言,生命改造环境的反作用实际上一直是相对微小的。仅仅在出现了生命 新种——人类之后,生命才具有了改造其周围大自然的异常能力。
在过去的四分之一世纪里,这种力量还没有增长到产生骚扰的程度,但它已导 致一定的变化。在人对环境的所有袭击中最令人震惊的是空气、土地、河流以及大 海受到了危险的、甚至致命物质的污染。这种污染在很大程度上是难以恢复的,它 不仅进入了生命赖以生存的世界,而且也进人了生物组织内,这一罪恶的环链在很 大程度上是无法改变的。在当前这种环境的普遍污染中,在改变大自然及其生命本 性的过程中,化学药品起着有害的作用,它们至少可以与放射性危害相提并论。在 核爆炸中所释放出的锶90,会随着雨水和漂尘争先恐后地降落到地面,居住在土壤 里,进入其上生长的草、谷物或小麦里,并不断进入到人类的骨头里,它将一直保 留在那儿,直到完全衰亡。同样地,被撤向农田、森林、花园里的化学药品也长期 地存在于土壤里,同时进人生物的组织中,并在一个引起中毒和死亡的环链中不断 传递迁移。有时它们随着地下水流神秘地转移,等到它们再度显现出来时,它们会 在空气和太阳光的作用下结合成为新的形式,这种新物质可以杀伤植物和家畜,使 那些曾经长期饮用井水的人们受到不知不觉的伤害。正如阿伯特·斯切维泽所说: “人们恰恰很难辨认自己创造出的魔鬼。”
为了产生现在居住于地球上的生命已用去了千百万年,在这个时间里,不断发 展、进化和演变着的生命与其周围环境达到了一个协调和平衡的状态。在有着严格 构成和支配生命的环境中,包含着对生命有害和有益的元素。一些岩石放射出危险 的射线,甚至在所有生命从中获取能量的太阳光中也包含着具有伤害能力的短波射 线。生命要调整它原有的平衡所需要的时间不是以年计而是以千年计。时间是根本 的因素;但是现今的世界变化之速已来不及调整。
新情况产生的速度和变化之快已反映出人们激烈而轻率的步伐胜过了大自然的 从容步态。放射性已远栽在地球上还没有任何生命以前已经存在于岩石放射性本底、 宇宙射线爆炸和太阳紫外线中了;现存的放射性是人们干预原子时的人工创造。生 命在本身调整中所遭遇的化学物质再也远栽不仅是从岩石里冲刷出来的和由江河带 到大海去的钙、硅、铜以及其他的无机物了,它们是人们发达的头脑在买验室里所 创造的人工合成物,而这些东西在自然界是没有对应物的。
在大自然的天平上调整这些化学物质是需要讨间的;它不仅需要一个人的终生, 而且需要许多代的时间。即使借助于某些奇迹使这种调整成为可能也是无济于事的, 因为新的化学物质象涓涓溪流不断地从我们实验室里涌出,单是在美国,每一年几 乎有五百种化学合成物在实际应用上找到它们的出路。这些化学物品的形状变幻不 定,而且它们的复杂性是不可轻易掌握的——人和动物的身体每年都要千方百计去 适应五百种这样的化学物质,而这些化学物质完全都是生物未曾经验过的。
这些化学物质中有许多应用于人对自然的战争中,从十九世纪四十年代中期以 来,二百多种基本的化学物品被创造出来用于杀死昆虫、野草、啮齿动物和其他一 些用现代俗语称之为“害虫”的生物。这些化学物品是以几千种不同的商品名称出 售的。
这些喷雾器、药粉和喷撒药水现在几乎已曾遍地被农场、果园、森林和家庭所 采用,这些没有选择性的化学药品具有杀死每一种“好的”和“坏的”昆虫的力量, 它们使得鸟儿的歌唱和鱼儿在河水里的欢跃静息下来,使树叶披上一层致命的薄膜, 并长期滞留在土壤里——造成这一切的原来的目的可能仅仅是为了少数杂草和昆虫。 谁能相信在地球表面上撒放有毒的烟幕弹怎么可能不给所有生命带来危害呢?它们 不应该叫做“杀虫剂”,而应称为“杀生剂”。
使用药品的整个过程看来好象是一个没有尽头的螺旋形的上升运动。 自从DDT 可以被公众应用以来,随着更多的有毒物质的不断发明,一种不断升级的过程就开 始了。这是由于根据达尔文适者生存原理这一伟大发现,昆虫可以向高级进化以获 得对所使用的特定杀虫剂的抗药性,兹后,人们不得不再发明一种致死的药品,昆 虫再适座,于是再发明一种新的更毒的药。这种情况的发生同样也是由于后面所描 述的这一原因,害虫常常进行“报复”,或者再度复活,经过喷撒药粉后,数目反 而比以前更多。这样,化学药品之战永远也不会取胜,而所有的生命在这场强大的 交叉火力中都被射中。
与人类被核战争所毁灭的可能性同时存在,还有一个中心问题那就是人类整个 环境已由难以置信的潜伏的有害物质所污染,这些有害物质积蓄在植物和动物的组 织里,甚至进入到生殖细胞里,以致于破坏或者改变了决定未来形态的遗传物质。
一些自称为我们人类未来的设计师们高兴地预期总有一天能随心设计改变人类 细胞原生质,但是现在我们出于疏忽大意就可以轻易做到这一点,因为许多化学药 物,如放射性一样可以导致基因的变化。诸如选择一种杀虫药这样一些表面看来微 不足道的小事竟能决定了人们的未来,想想这一点,真是对人类极大的讽刺。
这一切都冒险做过了——为的是什么呢?将来的历史学家可能为我们在权衡利 弊时所表现的低下判断力而感到无比惊奇。有理性的人们想方设法控制一些不想要 的物种,怎能采取这种方法既污染整个环境、又对他们自已造成疾病和死亡威胁呢? 然而,这正是我们所做过的。此外,我们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我们检查出原因也 没有用。我们听说杀虫剂的广泛大量使用对维持农场生产是需要的。然而我们真正 的问题不正是“生产过剩”吗?我们的农场不再考虑改变亩产量的措施,并且付给 农夫钱而不让他们去生产,我们的农场生产出这样令人目眩的谷物过剩,使得美国 的纳税人在1962年一年中付出了比十亿美元还多的钱作为整个过剩粮食仓库的维修 费用。农业部的一个支局企图减少生产,而其它州则如同在一九五八年所做的那样: “通常可以相信,在土地银行的规定下,谷物亩数的减少将刺激对化学药品使用的 兴趣以在还留有庄稼的土地上取得最高的产量。”若是这样,对我们所担忧的情况 又有何补益呢?
这一切并不是说就没有害虫问题和没有控制的必要了。我是在说,控制工作一 定要立足于现实,而不是立足于神化般的设想,并且使用的方法必须是不要将我们 随着昆虫一同毁掉。
试图解决这个问题但随之而带来一系列灾难,这是我们文明生活方式的伴随物。 在人类出现很久以前,昆虫居住于地球——这是一群非常多种多样和和谐的生物。 在自从人类出现后的这段时间里,五十多万种昆虫中的一小部分以两种主要的方式 与人类的幸福发生了冲突:一是与人类争夺食物,一是成为人类疾病的传播者。
传播疾病的昆虫在人们居住拥挤的地方变成一个重要问题,特别是在卫生状况 差的情况下,象在自然灾害期间,或者是遇到战争,或者是在非常贫困和遭受损失 的情况下,于是对一些昆虫进行控制就变得很为必要。这是一个我们不久将要看到 的严肃事实,大量的化学药物的控制方法仅仅取得了有限的胜利,但它却给企图改 善这种状况带来了更大威胁。
在农业的原始时期,农夫很少遇到昆虫问题。这些问题的发生是随着农业的发 展而产生的——大面积土地精耕细作一种谷物。这样的种植方法为某些昆虫的数量 的猛烈增加提供了有利条件。单一的农作物的耕种并不符合自然发展规律,这种农 业是工程师想象中的农业。大自然赋与大地景色以多种多样性,然而人们却热心于 简化它。这样人们毁掉了自然界的格局和平衡,原来自然界有了这种格局和平衡才 能保持一定限度的生物种类。一个重要的自然格局是对每一种类生物的栖息地的适 宜面积的限制。很明显,一种食麦昆虫在专种麦子的农田里比在麦子和这种昆虫所 不适应的其它谷物掺杂混种的农田里繁殖起来要快得多。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于其他情况下。在一代或更久以前,在美国的大城镇的街道 两旁排列着高大的榆树。而现在,他们满怀希望所建设起的美丽景色受到了完全毁 灭的威胁,因为一种由甲虫带来的疾病扫荡了榆树,如果掺杂混种使榆树与其他树 种共存,那么甲虫繁殖和蔓延的可能性必然受到限制。
现代昆虫问题中的另一个因素是必须对地质历史和人类历史的背景进行考察: 数千种不同种类的生物从它们原来生长的地方向新的区域蔓延入侵。英国的生态学 家查理·爱登在他最近的著作《侵入生态学》一书中对这个世界性的迁徙进行了研 究和生动地描述。在几百万年以前的白垩纪时期,泛滥的大海切断了许多大陆之间 的陆桥,使生物发现它们自已已被限制在如同爱登所悦的“巨大的、独立的自然保 留地”中。在那儿它们与同类的其他伙伴隔绝,它们发展出许多新的种属。大约在 一千五百万年以前,当这些陆块被重新连通的时候;这些物种开始迁移到新的地区 ——这个运动现在仍在进行中,而且正在得到人们的大力帮助。
植物的进口是当代昆虫种类传播的主要原因,因为动物几乎是永恒地随同植物 一同迁移的,检疫只是一个比较新的但不完全有效的措施。单美国植物引进局就从 世界各地引入了几乎20万种植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