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妩媚地展颜,明明知道没有人在看,甚至连她自己都看不见自己现在的样子。但是,她仍然抚弄了下发端。宛如,是在做给自己看。宛如,是在自己为自己掩饰那份藏在心底的狼狈。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更不知道自己因何而悲伤。只是觉得模糊的记忆里应该有人勾起了她的悲伤。可是,这悲伤所谓何来?这悲伤因何而起?她弄不明白,也不想去理解。疑惑的种子一点点滋生,在黑暗中生生不息的生长,像是带着黑色的枝叶繁衍伸展。即便是隐隐有了某种答案,她也不想多费心思去探索。
但是,有些时候。心灵是种很奇怪的东西,有人明明知晓不该去碰触那封条。可是思维却主动的顺着好奇心顺藤摸瓜。就像是对待情感,有些人是无知的游戏,有些人是自认看得清楚的旁观,而另外一些人却是因为看透所以变得懵懂。小狐狸无疑就是最后的这种人,旺盛的精神使她不停得思前想后,可事物的多面性使本来的是非分明变成扑塑迷离。
其实,她认为断修魂早就认识她。这想法不是今天中无意里才有,只是他的无常使她不敢妄图判断。而她,亦不曾想要和别人做过多的纠缠。她对断修魂的感觉一直在改变,从最初的讨厌,到如今的莫明,途中经历了挫败,失落,不甘,恐惧……以及此刻缭绕在她心底的,那种莫明的悲伤和心安。
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他没有要加害她的意思。然就是这莫名其妙地想法,使她莫名其妙的嗤笑。在他怀抱中的一刻,她感到无比的安定。每次见到断修魂,她总变得不像自己。力持的平静往往会被各种原由打破,她找不到澄澈无波的宁静。她是有理由讨厌断修魂的。可是,她的心底却酝酿着难以宣泄的烦躁感,让她几欲抓狂!
“唔……”
不远处传来一声哼声,小狐狸收敛起不稳定的情绪。张嘴问道:“是石头醒了嘛?”
“嗯。”碎星遥甩甩头,头仍有些昏沉。他太大意了,只是和小狐狸相处一段时日,便忘记了对任何妖怪都要提起戒心这个戒条。看来,她确实稍微影响到他。联想起刚才的危险场景,他蓦然问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我没事,你身体有没有什么异常?”唇边难以抑止地勾勒一抹轻笑,听到他关心的问语,她就算有再硬的心肠也会有一丝感动和温暖。逗趣的话,不由自主的漫溢出喉。“痞子,想不到你还挺可爱地嘛!我倒是没想到你竟然会为我挡针呢……”
对方没再出声 ,弄得小狐狸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摸摸头,不怀好意地促狭道:“莫不是我们家英俊到人神共愤,擅长厚颜无耻地调戏良家妇女的石头也学会害羞了?”
“女人,你废话很多。”沙哑的声音极是疲惫,看来药效还没完全退去。难得碎星遥竟有气无力地没反驳,大概是他太累了吧。“尤死了吗?”
挑挑眉,小狐狸自讨了没趣,也不与他一般见识。只道:“死了。”
她没打算把断修魂的事情说出来,至少暂时并不想这么做。没有原因,只是不想。
黑暗的深洞中,小狐狸像不会走路的婴儿般摸索前行。走了一段距离以后,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朝碎星遥抛下一问。“碎星遥,你会不会火系法术?”她记得刚才他有说过自己身具火源力的,那小小的照明类法术应该难不倒他吧?
“你真麻烦。”声音比先前的回应精神了点。
小狐狸干笑两声,辩解道:“我想看看小狼的情况嘛!”
“真是令人悲痛的答案啊,小狐狸,你真是伤透我心。”他的身体恢复稍许,老毛病便又犯了。无赖本色发挥起来,有时连小狐狸都大感吃不消。碎星遥艰难地撑起上半身,双腿以下还没有恢复知觉。眉眼里不禁掠过苦笑,他已经有很多年不曾这么狼狈了,荆紫藤的迷药还真是猛烈。他回想着自己的小法术,调动自己体内仅剩不多的妖力施展了个照明术。
不便事物的窘状暂时离去,可这小小的照明术却只是一个乳白的光球。在这宽敞的洞穴内实在起不了多少作用,也就最多照耀了碎星遥周围的四五米距离。若说尤这炼蛊之地,估算下来差不多也有两个足球场这么大。
小狐狸松了一口气,稍微有些光就好。狐在夜间的视物能力也算不错,可完全漆黑的话那她就没办法了。她刚想要寻找葬谦循的身影,就听离她二十多米出传出细碎的声响。她有些心里发毛的想到,不是什么东西诈尸吧?这里什么都缺,可就是尸体不缺啊。
“舞光术。”
胡思乱想的她分辨出那声音是葬谦循的,也就放心下来。只听,随着那有些粗哑的声线在深穴里响起。幽暗的洞立刻变得明亮,但令小狐狸瞠目结舌的是这法术产生的景象!
幽蓝的冷光像是萤火虫般在洞内飞舞,如鱼般来回游移浮动。若是平常,小狐狸铁定会抱上小狼在他脸上亲个两口。但现在他们是身处满是蛇尸的地方啊!樱艳般的瑰丽红被打上蓝蓝的冷色光调,青蛇的蛇身间飘动着星星点点的蓝色小光,像极了无处归依的魂魄在世间游荡。荒凉的杀伐感与幽静的迷幻感结合出无比诡异而壮丽的一幕。小狐狸有些痴然的盯着那些光源出神,被这奇异的景象而吸引住。
而她心中暗忖的是:我果然已经变得有点不正常了,竟然觉得这幅画面有种异样美啊……
蓦然回神,她紧张地问着:“小狼,你怎么样了?身体有没有什么不妥?”
“墨,别担心,我就是有点使不上力,休息会就好的。”他的声音变得有力了点,但似乎是故意而为。葬谦循深深地呼吸,力图站起疲乏的身体,笨拙的手脚却丝毫不给他面子。“墨,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伤着?”
“我没有受伤,你放心吧。只是兔子因为受了重伤,所以要修养一阵了。”小狐狸翻翻白眼,除了感动还有一点说不上来的郁闷。虽知他们是关心她的问候,但她听着听着怎么都觉得她绝对会有事的感觉?心里是这么想,可她就是无法对葬谦循说出什么过分的话。至少,两人关系的有点转变后,她已经很久没拿小狼做消遣了。
在碎星遥醒来的时候,她早就把黑狐妖丹收妥了。也并非是故意瞒他们,多少有些下意识的行为。小狐狸想了想,突然想起周围一大圈蛇尸,口水不禁开始流淌。那些内丹啊……可都是修行的好东西啊!反正青蛇村的妖怪都挂了,他们应该不介意她借走他们一些东西吧?
嘿嘿傻笑着,诡异的笑容令碎星遥在旁看得一阵恶寒。在见到她的眼光直直地盯着那些蛇尸时,难以自持的打了个冷颤。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地暗自嘀咕了句:“真是贪婪的女人……”
几个小时后。
葬谦循生龙活虎地在小狐狸面前卖弄光狼的恢复力,最后被派去做挖丹苦力。碎星遥偷偷暗笑,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其实他的药效早就过去了,只是不想落得和葬谦循相同的下场,所以才一直装虚弱。不过,兔子化为原形需要修养的这件事还是令她着实吃了一惊。
小狐狸被碎星遥耐人寻味的眼神看得极不自在,那似笑非笑的眼睛就像是在对她说他可没有小狼这么好骗。是啦,她是对小狼有那么一点愧疚感。首先,上了荆紫藤这件事瞒着他,还有意不提断修魂现身和怪异之处。越想越觉自身不对的小狐狸躲避着碎星遥的眼神,乌黑的眼珠不由四处乱瞟。她心中暗暗下决心,一定要补给小狼个美满而值得留念的初H……
呸呸呸,我在想些什么玩意儿!想想而已,想想而已……与她此时念头不同的是,小狐狸贼贼地低笑着,目光在看向那忙碌的身影变得有些古怪。
碎星遥眯起狭长的眼眸,不知心里其盘算什么。
终于,当葬谦循弄妥所有青蛇,在尤的身体内挖出最后一刻内丹时。回过头,就看见两人都以份外神秘的眼光盯着他看。有惧娘心理的葬谦循再次被小狐狸看得心中怕怕,再加上她眼中赤裸裸的暧昧之色……
脸色微红的轻咳一声,某狼装模作样的转过身查看有没有青蛇蛇尸还未遭他蹂躏……
※。 ※。 ※ ※。 ※。 ※ ※。 ※。 ※ ※。 ※。 ※ ※。 ※。 ※ ※。 ※。 ※ ※。 ※。 ※
·回某读者(名字偶忘鸟,8好意思):
其实,其他妖魔也不是没心机,只是还没有机会表现自私的一面。就算有,也是比较不会惹人讨厌的。单说小狼的自私,他对小狐狸很好很好,所以在女主心中取得了超然的地位。可以说,女主最信任的应该就是他。而小风小花,则是因为被感情羁绊住了,全然做不出平时的冷酷。目前在配角没有出现的情况下,他们也没机会表现自己狠戾一面。当然,我让他们忘记小狐狸,最主要的目的也是让各位认清他们的本质。
关于碎星遥和荆紫藤,可以说前者和小狐狸完全没有利益上的矛盾,自然也不会无缘无故去残忍。而后者虽然曾因迁怒而想杀小狐狸,但千年来不曾与妖接触的他刚开始自然有些木纳(当然,他往后的性格会变的)。还有就是兔子,他可以说是被碎星遥和断修魂刻意的保护,即使耍些心机都是无伤大雅,他单纯我承认。不过私以为单纯的人并不代表没有智慧,他也是需要时间慢慢蜕变的。
[另:这次的提外话有些多,但是我想大家应该可以看看。因为后文的小风和小花可能会对女主很无情,个人认为喜欢的感觉是要天时地利人和,而先前小狐狸的运气很好,现在恐怕就没那么好命了。并且,阴谋还没有展开呐……(某无良作者华丽丽滴奸笑退场)]
39章、千年(一)
朗源城内,一间客栈的大厅内。有名少年孤斟自饮,如水的长发黑白分明,他的唇色干冽而浅淡。过长的黑色刘海遮覆着眼帘,他无视于众人的侧目。明媚的光由雕花窗格里轻洒下来,带起黑色的反光。即使是这般平常而不修边幅的模样,仍然遮掩不了那身上散发的赏心悦目。他有一种特殊的气质,吸引其他眼光巡视的眼色。
闷热的气流和淡黄的阳光轻洒在他面前的桌上,少年纤长的三根手指扣着绿色杯延,移至唇边湿润了干涩的美丽唇线。漫不经心的笑容停顿在嘴角,怡然自得的静寂之美像清泉般在炎热的午后显出异样清冷。少年穿着普通的浅灰色布衣,它干净的色彩比不过那孱弱而死寂的白色肌肤。一袭诡异的阴阳妖发袒露在众人眼前,脑后尾呈白,两鬓与脑顶呈黑。黑者浓如乌墨,白者洁如残云。远远看去,就像是黑色的天空盖着白色的云。
少年的肌肤被阳光逼得澄澈透明,周遭安详而宁静。几只小巧玲珑的绿黄色鸟类发出动听的音色,在窗格上歪着头打量他。甚至,有两只特别大胆的竟跳上他那桌面轻啄起桌上小小的糕点。然后,三只,四只,五只……越来越多的鸟禽欢跃地跳上他的桌子。而先前那两只大胆的小鸟更是跳上他的肩头,艳红色的鸟嘴掬起他的黑色垂发玩耍着。
轻笑声溢出喉咙,不甚显眼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少年的笑声既不低沉,也不宏亮。如这凝顿的气氛般幽静软柔,他拍下那两只在他肩上捣乱的小鸟,丝毫没有厌恶的样子。只是,缓缓地吟诉告诫:“别闹了,千里。”
客栈内一片清脆碎声,四周的妖魔怔愣地朝少年望去。他们手间的杯子,筷子不约而同的摔落。更有甚者,竟连椅子都没坐稳。谁也没料到就是如此看似普通的少年,有这么一副……令人心痒难耐的嗓音。众人的心底都冒出一股奇异的想法:如是把那少年压在身下,想必他声音会更为销魂吧?
那只在少年肩头捣乱的小鸟眼含笑意,悠然跳到桌面的同时散发出萤红色的光芒。其他几只小鸟则非常有默契地向它靠拢,红芒越聚越多,最终合为一束更强的绯红。原本毛色墨绿的几只鸟禽变成了一只红色的鹰类。它有力的双爪轻扣着桌缘,艳红的嘴梳理如若无人的梳理着美丽的羽毛。墨绿色的尖锐眸眼爱理不理的睨了少年两眼。嘴中却逸出妖之国众所周知的通用语:“修魂,这次你用的是化外分身?”
“是本尊。”少年想也未想的回答。末了略顿,又补充一句:“这自然不可能。”
“多年不见如花似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我,你有没有多想我一点呢?”鹰嘴里语出诙谐,但那分明是一男声。他的声音不似断修魂那样的柔,但也甚是好听。就像是某种不知名的鸟类的婉转歌吟,有些尖锐高亢。
断修魂勾唇一笑。静谧地气息多出了某种异样的冷冽,深邃而沉闷。如此的诡异,如此的惹人注意。黑色长发遮盖的桃花眼酝酿着笑意,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被暖意浸淫。他极为自在的扯开了话题,“呵呵,我要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呢?”
绯色之鹰停下舒展羽毛的动作,声音变得纳闷。“你就不怕我把此事汇报给门主?”
“我相信你的办事能力。”断修魂打了个哈欠,懒慢地说道。
“我就爱你这副雷惊不动的死样子。”男声略微有些咬牙切齿。他像是发现了自己的不妥,转而正声道:“无常和门主果然已经注意起那只小狐狸的动向。另外,无常最近似乎与夜风之神有密切来往,你打算怎么办?”
“喔?”断修魂摸着下巴思索起来,自语道:“唔,虽然心中对他们的不快是发泄不少,但果然做得太狠了吗?看来当初不该随便把失忆的异妖丢在森林里啊……”没有丝毫诚意的忏悔和检讨过一番,他微笑不变的说起,“似乎,又有好玩的东西可供娱乐了呢。”
绯色之鹰拍打翅膀远离了少年两步,它神色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断修魂,声音变得有点微颤。“……少来了,你是故意的。早就知道无常不会放过你的一举一动,还对那两只小小的异妖出手。你这么做究竟有什么好处?”
“没有好处。”断修魂浅酌一口酒水,凉凉地谈道:“只是因为我高兴。”
虽然明知鹰不会流汗,但是绯色之鹰还是夸张的把翅膀移到头部拭了拭,话说一半,点到为止。“你的兴趣一向特别……”病态。
断修魂没有马上接口,桃花眼凝视着绿色杯子。修长的指尖轻触着滑润的杯面,良久才道:“他也快对碎星遥出手了。”
绯鹰怔了怔,默然不语,似乎有什么忧心的事情困扰着他。一人一鹰似乎都在等对方开口,半晌未果。绯鹰忍不住转移这沉闷的氛围。“你究竟和那只黑狐有什么关系?”
“不可告人的关系。”断修魂不置可否的看它一眼,笑得异常的顽劣而气定神闲。察觉到绯鹰的不悦,他难得直言不讳的坦诚道:“我对她,只不过是拥有着亲情与爱情之间的某种纯洁无比的感情。唔,她不记得我了而已。”所以说他目前是单恋。
绯鹰斜眼瞅他,眼眸含带严重的鄙夷之色。他这么说,只是会让他更想听八卦而已。但是显然,断修魂知道他喜欢打听别人私秘,还这般蓄意的挑逗他。心中异痒难耐的他猜测着:“是你让她忘记你的?”依照某人变态的思维方式,的确很有可能。
这回轮到断修魂不语,桃花眼里掠过一丝诧异。只是黑发遮掩的那双灵魂之窗,所以绯鹰没有发现。他很快恢复了那种悠然幽默的调子,思绪却已然回到千年前的那个隆冬。澄澈轻缓的嗓音变得更为酥柔,差点令一个不稳的绯鹰狼狈的摔倒在桌面。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千里,你已经开始理解我了。”
“听你这么说,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谁会想理解变态的思维模式,除非那人也已经开始往变态那方面发展。绯鹰嘴里的男声竟有些哭丧,一人一鹰随后再次陷入沉默。
断修魂看着杯中透明的酒光,唇边洋溢起一丝懒散的笑。正如这个午后忙碌的妖怪们,各自都悠然自得。但是,看在这只绯鹰的眼里却觉得他有丝期待和愉悦的情绪在无形中泄漏着。极为玩味地看着断修魂,他不禁兴起了想认识认识那只黑色狐狸的念头。因为看样子,修魂很在意那只黑色的小狐狸啊……否则,他怎么会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情绪已然在他这外人面前遗漏……
也许,距离与那只黑色小狐狸见面的那天不远了。无常铲除了碎星遥后,就该轮到他了。被唤做千里的绯色之鹰眼含冷光,鸟嘴里出了声几不可闻的哼笑。不过很快的,他就被断修魂身上的那种特质吸引过去。连带的,揣摩起那只令断修魂产生异样的黑狐。
※。 ※。 ※ ※。 ※。 ※ ※。 ※。 ※ ※。 ※。 ※ ※。 ※。 ※ ※。 ※。 ※ ※。 ※。 ※
几千年前的冬夜,潮湿的寒流吹得树枝“嘎吱”作响。暗蓝的空中下起毛毛细雨,冰冻的雨水打在脸上并不会生疼。只是引人发颤,道法高深的妖怪自然不会把这种小雨看在眼中。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