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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世界已进人了环保时代，世界贸易组织（WTO）作为统管国际贸
易的多边机构对环境与贸易问题也愈益重视，各种涉及环境的贸易协
议、措施相继出台，而即将到来的W’ID千年回合谈判不可避免地会将
环保问题纳人讨论的范围。这一大趋势，对于正处在人世关键阶段的我国
来说，既是机遇也是挑战，如何应对现在及人世后我国外经贸的可持续
发展是当前所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世贸组织的环境政策
一）现状
初订于1947年的《关贸总协定》（GATh）没有将环境问题作为主要内
容，只是在一般例外条款中提及了这一问题。1971年，GATT设立了“环境
措施与国际贸易小组”，但没有真正开展工作，直到1991年，该小组才开
始对有关议题展开讨论。而环境问题引起GATT－WTO：）成员国重视则是
在乌拉圭回合谈判结束之后。在1994年建立世贸组织的马拉喀什会议上，
各国贸易部长决定在WTO：）中开始贸易与环境项目的综合性工作，并保证
该项目在WTO的议事日程中得到并将继续得到高度重视。目前世贸组织
的环境政策不象投资、知识产权等问题那样是以单独文本出现的，而是分
散在各宣言、协议之中的，具体体现在：
l建立世界贸易组织》协议前言明确将可持续发展确立为新的多
边贸易体制的基本原则和宗旨之 2（贸易技术壁垒协议》及《卫
生与植物检疫措施协议》亦在开头申明：不得阻止任何成员方采取或加强
为保护人类、动植物的生命或健康所必需的措施。后者则更进一步，引人
了“预防原则“，即在找不到足够的“科学依据”时，可根据获得的资料，
临时性地采取卫生检疫措施。
3服务贸易总协定》（GATS） 的第14条“一般例外”中亦允许成员
方采取或加强“保护人类和动植物生命或健康所必需的措施”，只要这类
措施“不对情况相同的成员方造成武 断的或不合理的歧视，或不对国际服
务贸易构成隐蔽的限制”。
4与贸易有关的知识产权协议》第27条现定了可以出于环保等
方面的考虑而不授予专利权，并可阻止某项发明的商业性应用。
5农业协议》中规定，对于包括政府对与环境项目有关的研究和
基础工程建设所给予的服务与支持，以及按照环境规划给予农业生产者
的直接支付等与国内环境规划有关的国内支持措施，可免除国内补贴削
减义务。
此外，经乌拉圭回合强化了的有关透明度方面的规定同样适用于各
成员方有关贸易方面的所有环境法规、政策措施和技术规定等。
尽管，WTO在环境贸易规则制订方面有了很大进展，但依旧存在许
多问题，尤其对发展中国家来说，存在着许多不合理之处，主要体现在以
下几个方面：
首先，这些规范突出强调了各成员方的“环保例外权”，却对行使此种
权力缺乏有效的和明确的约束性规范。其结果是很可能被滥用，尤其是
很容易为贸易保护主义者所盗用和滥用，从而对国际贸易，尤其是发展
中国家的贸易潜藏着巨大的威胁。
其次，没有对发展中国家作出有差别或更优惠的安排，这种在环保上
对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一刀切”的做法，总体上不符合环保方面客观
存在的“南北差异”，这会使发展中国家处于不利的国际竞争地位。
再者，WTO现有的环保规范不仅不能有效制止贸易保护主义的滥
用，反而为其提供了看上去更具合法性的“多边外衣”，如今，保护主义可
以凭此多边途径更堂而皇之地实施环保壁垒。
总之，目前WTO的环境政策在权利、义务方面是不平衡的，对发展
中国家缺少应有的照顾，并对借环保之名，行贸易保护之实的行为缺乏有
效的限制，WTO的环境贸易政策仍是很不完善的。
（二）发展趋势
新一轮的Wr’vx多边谈判即将启动，美国等发达国家主张在新一轮谈
判中纳人环保议题。关于这一点，国际上有两种看法：一是认为将加GATT
的第20条和GATS的第14条以及其他与环保有关的协议加以修改和补
充就可满足需要；另一种观点认为，在新一轮谈判中达成一个类似
TRIMS的屿贸易有关的环保措施协议》（TREMS），全面规范对贸易产生
重大影响的环境措施。笔者认为无论是对原有协议的完善，还是制订新的
协议，未来WTO的环境政策都将遵循一些已为大家所认可的原则。这些
原则包括：
l效益与环境成本内在化原则。这就要求通过环境成本内在化来
协调自由贸易与环保的关系。
2公平性原则。这要求在物资。资源、知识、技术等要素分配方面，要
考虑不同发展水平国家的具体情况，发达国家应承担更多的义务。
3环境的完整性原则。贸易与发展应重视和有助于维持环境的完
整性，这涉及到人类活动对生态系统影响的认识。
4环境鼓励原则。根据问题的性质，环境行动将在不同的管辖范围
内采取，最低管辖层次的单位应有优先权。国际政策只有在比单个国家或
一国管辖范围内采取的行动更有效的条件下采取。
5国际合作原则。可持续发展要求加强各种层次的国际合作，包括
环境、发展与贸易政策。
6科学与预防原则。应积极开发有利于协调贸易、环境与发展利益
的科学技术，并应采取适当的方法，寻求在事故发生前发现问题并立即
采取措施。
7开放性原则。这包括：（1）所有受到影响的各方都能准时、轻易地获
得有关信息；（2）公众参与决策过程。
人世对我国经济可
持续发展的影响
影响无外乎正面与负面，近期与长远之分。而就中国的环保现状来分
析，从近斯看，有一定的负面影响；但从长远看，会产生积极的影响，会极
大地推动我国环境保护的发展。
近期负面回响
1国内环境保护设备制造业，会受到国外企业的强烈冲击。尤其是
在那些技术落后的领域和技术产业化程度较低领域，由于缺乏竟争力，
将会被国外的先进技术逐出市场，失去已有的市场份额。
2广大中小环保企业，由于现模小，创新能力低，抗风险能力和竞
争力弱，会被国外大型企业逼出已有的市场，甚至最终难以生存下去而破
产，导致失业的暂时增加。
3我国环保服务业由于刚刚起步，还十分弱小，如环保设施服务业。
环境污染治理服务业、环保咨询服务业尚处在萌芽状态，还不具备市场竞
争力，国外企业的介人，将会丧失较大的环保服务市场。
4环保资本市场还没有形成，
外国资本的引人，会促进我国环保资本市场的形成。但在一定时期内可能
形成外国资本一统环保资本市场的局面，会在一定程度L抑制国内资本
进人环保资本市场。
5我国产品的出口将受到更广泛的限制，产品国际竞争力下降。
远期积极影响
1有利于促进我国统一开放规范有序的环保产业市场的形成。长期
以来，我国环保产业市场由于受行业条块分割的影响，存在着严重的行业
垄断和保护，在全国没有形成一个统一开放规范有序的环保市场。这种市
场的分割严重地制约了环境保护的发展。而中国人世后，将促进完整有
序的环保币场的形成，为环境保护的快速发展创造有利的市场环境。
2有利于促进环保技术的引
进。创新以及技术的产业化，提高我国环保产业技术水平。
3将加速传统产业的更新和淘汰，促进有利于环境保护的新兴产业
的形成，促进产业结构的调整。
4会促进环保企业的重新组合，实现社会资源的合理配置，促进规模
化集约化企业集团的形成，改变我国环保企业规模小、数量多的局面。
5将促进我国环保技术服务业的发展。随着我国环保服务市场的对
外开放，国外企业对环保服务领域的进人，将会对国内企业在环保服务领
域形成竞争压力，这将加速推进我国国际经济合作2000年第2期
环保技术服务业的进一步发展。
6人世还有利于我国环保技术、产品和服务的出口，参与环保领
域的国际竞争。
此外，人世后，我国将具备参与游戏规则制订的权利，通过对未来多
边贸易体制下环境政策的制订，将为我国外经贸的可持续发展创造一个
良好的外部环境。入世后我国外经贸可持续发展的对策分析
一、顺应多边贸易体制的环保要求，实现我国外贸的可持续发展
1以可持续发展理论指导我国的经济发展。我国政府在1994年公
布的《中国ZI世纪议程——中国21世纪人口、环境与发展白皮书》中就
已指出：“走持续发展之路，是中国在未来和下一世纪发展的自身需要和
必然选择”，《议程》构筑了一个综合性的、长期的、渐进的可持续发展战
略框架和相应的对策。十五大报告中也将可持续发展作为未来经济体制
改革目标和经济发展战略。可持续发展可从以下几个方面落实到我国的
经济发展中去：一是根据可持续发展的要求制定合适的经济增长速度；二
是控制环境污染，改进生态环境，促进资源的可持续利用；三是建立国家
可持续发展的法律体系、政策体系，建立促进可持续发展的综合决策机
制、协调管理机制；四是积极鼓励开发符合环保要求的科学技术、绿色能
源，建立持续发展型的工业生产体系；五是加强国际合作，与全球可持
续发展战略接轨O
2加强对现有多边环境协定及多边贸易体制的环境规范的研究，注
意趋利避害。目前多边贸易体制对多边环境协定（MEAs）的贸易条款尚处
于讨论阶段，还没有形成最终结果，WTO现有的环保规定不够具体，缺乏
实体性规范，因此只能以原则性和例外性规范为主，但总的趋势是朝着侧
重于环境保护的方向发展，即允许一国为环保而采取贸易措施。因此，我
国应加强研究，注意趋利避害，一方面我国可以利用环境保护的例外实
施某些合理的贸易保护，另一方面也应防止他国滥用，抵制他国借环境保
护之名，行贸易保护之实。
3完善我国环境贸易法规，加强贸易与环境的宏观管理。我国在环
境与贸易发展中存在的一个主要问题是经贸中的有关环保法规不健全，
使经济贸易中难以实施环境管理和环保执法。而且加强法制建设，依法
管理经济生活也是顺应WTO透明化原则的要求。因此我国必须根据WTO
的相关要求，结合我国的实际情况，尽快完善我国各类商品生产和销售
的有关环境保护的法律法规。这一方面使我国的经济贸易的环境管理做
到有章可循，有法可依，并与国际惯例接轨；另一方面又可以有效防止外
国病毒、病虫害人侵和污染转移，以促进环境和贸易协调发展。
4调整外贸商品结构，培育发展环保产业。尽快调整并建立起我国
绿色外贸商品结构，是顺应多边环境规范，实施可持续发展战略的重要物
资技术基础。（）对资源性初级产品。一方面要进一步下降在出口商品结
构中的比重，另一方面要提高其加工程度（技术含量），以避免某些国家的
“绿色”贸易壁垒的限制；（2）用技术先进的产业替代技术相对落后的产
业在外贸构成中的地位，鼓励高技术、高附加值和资源替代产品的出
口；（3）大力培育环保产业，扩大“绿色”产品（如绿色食品、生态玩具等）
出口O
5加强环境标准认证和管理。作为世界主要的纺织品、农产品及原
材料的出口国，为减少别国以环保之由对我出口进行限制，必须尽快与国
际通行的环境管理制度相衔接。一是要积极推行ISO1400国际标准，建
立产品生产的“环境质量保证体系”，并加强对出口产品生产的技术、工
艺、设计、包装按照“绿色化”要求进行改造；二是要积极实施环境标志产
品制度，在对低氟氯化碳家用制冷器具等8大类产品开展环境标志认证
的基础上，进一步扩大环境标志产品的范围，使更多的出口商品穿越“绿
色壁垒”。鉴于目前加工贸易在外贸中所占比重较大，从事加工贸易的企
业在进口原料时也应要求国外原料供应商提供ISO14000认证，以保证
我国出口产品的环境竟争力。
6加强外资和引进项目的环境管理。以往在引进外资中，由于只注
重外资数量而忽视环境效益，许多外商利用我国环境标准低、环保意识淡
薄的机会把国外禁止生产的高污染产业向我国转移。尤其是近几年港澳
台地区的一些企业将保护臭氧层国际公约限制和禁止的物资的生产转
移到大陆，使我国增加了履行国际义务的难度。今后，我们应根据环保要
求，在引进外资时，按污染程度而非简单的投资额建立投资审批制度，对
污染程度较大的项目应严格控制，对高污染但又无法治理的项目应禁止
设立。对现有三资企业的环境影响进行认真调查和评价，不符合我国法规
要求的要限期治理。要积极鼓励外商投资于环保产业，加快环保产品的更
新换代。
上、积极主动的创造和维护公平合理的游戏规则，为我国外贸的可持续发展创造良好的外部环境
世贸组织的基本职能就是推动在其成员范围内的贸易自由化。这一
切都需要所有成员的共同参与，达成互惠互利的贸易安排，并在所有成员
间非歧视地加以实施。加入WTO后，我们应该充分利用多边贸易体制所
赋予的权利，通过积极参与多边贸易体制各方面的活动，尤其是重大贸易
协议、协定的谈判，使这些协议或条款能较为客观地反映自身利益需
要。在为我国的可持续发展创造良好的外部环境问题上，可从以下几方面
着手：
1加强与其他发展中国家的协调与合作。与发展中国家比起来，西
方发达国家的协调机制相对完善，主要包括了西方七国协调机制和经合
组织的协调机制。这也是为何多边贸易体制更多地体现发达国家利益的
一个重要原因。虽然生态环境关系着所有人类的命运，但由于经济发展水
平的不同，在环境保护方面，发达国家同发展中国家存在着较大分歧。尽
管遭到发展中国家的反对，发达国家仍要将环境问题纳人新一轮的谈判
中。在这种情况下，发展中国家只能加强协调与合作，力争新一轮的谈判
协议更多地维护发展中国家利益。中国作为发展中的大国，有义务为制定
一个符合发展中国家利益的新规则作出贡献，为此中国应加强与其他发
展中国家的协调合作。目前， 77国集团加中国模式是一种很好的协调机
制，有必要进一步加强和完善，经常而且定时地进行磋商。在77国集团
加中国部长会议下，应该像经台组织那样，集合比较强大的谈判战略研究
力量，使对国集团加中国成为发展中国家开展包括环境问题在内的国
际谈判的参谋部和协调部。此外，中国也有必要加强与非政府间国际组
织的协调与合作，例如第三世界网络组织等。
2．促进环境议题的平衡发展。世贸组织在环保上对发达国家与发
展中国家采取“一刀切”的做法，表面上是公平的，但由于未考虑到环保方
面客观存在的“南北差异”，因而是不合理的。WTO在发达国家的操纵之
下，一方面制定很高的环境标准，另一方面却未对发展中国家为达到这
种标准而最需要的生产技术与资金等方面的援助作出实质性规定，这对
包括中国在内的广大发展中国家显然是不利的。因此，我们主张在新一
轮谈判中应兼顾发展中国家利益，在制订环境规则的同时，应在相关的投
资、技术转让方面给予发展中国家合理的照顾。
3促成制订环保措施的约束规则。多边贸易体制的现有环保规范不
仅不能有效制止贸易保护主义的泛滥，反而为其提供了看上去更具合法
性的“多边外衣”’。不少国家借环境保护之名，行贸易保护之实，因此，有必
要为各国环保政策的实施建立一套有效的约束机制，并进行监督，防止
环保规范的滥用。
4积极利用WTO的争端解决机制，维护自身的合法权利。WTO较
GATT有着更为完善的争端解决机制。WTO成员承诺，不采取单边行
动以对抗其发现的违反贸易规则的行为，而通过多边争端解决机制处
理。现在环境问题的纠纷除一部分采用多边环境协议的争端解决机制
外，大多仍采用WTO的争端解决机制。因此，我们应熟悉这一机制的
运作，在同别国发生环境问题争议时，积极利用这一机制，赢得自身
应得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