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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都是D市干河村的人,我叫凌羽,这位是我助手。我们这次来是为了追查两个骗子,他们都十六、七岁左右,一男一女,男的戴一副近视眼镜、很高很瘦,看起来很老实,但是实际上很狡猾。
“女的很漂亮,喜欢穿的很少,说话很直接很霸道,看起来很坦率,实际上很阴险,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他们?”凌羽胡扯一通,但那表情却煞有介事,水镜附和着对张明点头,心里却在偷笑。
“这个……”张明感到情况有点复杂,自己不好定夺,于是说道:“那两位客人请先进大厅坐坐,我马上就去通知我们庄主。”
张明匆忙走开后,那个脸色不好的中年仆人带两人来到大厅,然后给他们倒茶,他们听吴剑说过中迷药的事,根本连一口都不敢喝。
大厅的外边那个院子,就是吴剑、慕容火舞曾经奋战过的遗址,此时,风吹落叶的沙沙声让人心情放松,而周围的树木前天经过大雨的洗礼,焕发出了鲜亮的生机,树上叽叽喳喳的麻雀,给这宁静的环境添加了几分热闹。
从表面上,一点也看不出来这里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斗争。
凌羽走到院子里看了看,然后又回到了大厅里。
“阿羽,庄主不是已经遇害了吗?为什么那个管家还说要去禀报庄主?”水镜疑惑地小声问,为了避免被偷听,她说的是粤语。
“呵呵,王克死了,那他唯一剩下的大儿子王龙井,自然就成了新庄主了。”凌羽也用粤语回答。
因为这毕竟是别人家里,即使别人听不懂,两人也不好继续多谈,过了三分钟后,王龙井走了进来。
王龙井穿着衬衫和黑色长裤,头发短短,身材修长,一双泛着血丝的眼睛,虽然显得有些操劳,但定定的眼神却透露出冷静的个性。
“你们好,我就是庄主,我叫王龙井。”王龙井坐到两人对面的座位,带着一丝微笑说道,“不知道两位到敝庄有何贵干呢?”
看到王龙井表现出温和而殷勤的态度,两人都楞了一下,因为王龙井跟他们想象中杀人魔鬼的形象,真是相差甚远。
不过凌羽一向觉得人不能貌相,是不是凶手得看证据,而不能光凭外表去做无聊的揣测。
“王庄主,你好,我们都是D市干河村过来的白族人,我叫凌羽。”凌羽看了看水镜,示意她也自我介绍一下。
“你好,我叫水镜,我跟凌羽是同乡。”水镜没有说出自己的姓氏,怕王龙井一听就知道,她跟慕容火舞有关系。
双方一开始无可避免地地寒暄了几句,凌羽觉得王龙井渐渐有意无意地试探起他们的身分来,譬如,他提到了不少关于白族的习俗。
幸好水镜也算是半个白族人,对此有所了解,所以能够很好地应付过去。
“我们这里这个季节很多野葡萄都熟透了,两位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这个家伙,为什么忽然岔开话题……难道想我们主动交代目的?凌羽不愿意跟对方在交谈技巧上浪费时间,马上表明态度,“啊,我们倒很想去看看,不过不好意思,我们来这里是为了点事情。”
“哦,什么事情?请说,如果能够帮得上忙,我一定尽力而为。”王龙井微笑着回答。
“其实我们是想来找两个人。”因为凌羽一直被王龙井盯着,所以这次轮到水镜开口,这样才不容易露出破绽嘛。
“两个人?什么人?”王龙井依然盯着凌羽,也亏得凌羽比较镇定,而且从不为自己说谎而感到心慌,所以表现得比较从容。
“是两个汉人,一男一女,年纪比我大一点,十七岁左右。”凌羽接着又详细地描述了一下慕容火舞和吴剑两人的外貌特征。
“我们追这两个人追了好几天,后来我们接到消息,这才查到原来他们上了凉山,躲到了深山里,而方圆几十里只有茶园村一个村子,我们觉得他们很可能就藏在这里,所以就找来了。”
“他们犯了什么事吗?你们为什么要追他们?”王龙井饶有兴致地问。
“事情是这样的……”凌羽故意停下去喝了一口茶,咳嗽了两声,提醒水镜不要在旁边偷笑。
“我们村里有个玉佛,据说是唐朝的一个皇帝赏赐给一个宰相的,后来那个宰相告老还乡,经过一番曲折,那个佛像最终流传到了我们村子,然后就被我的祖先当成本村神供奉起来。
“可是就在上个星期,慕容火舞和吴剑这两个人来到了我们村里,他们谎称说他们是在什么博物馆兼职的大学生,我们看了他们带来的照片和证件,就相信了他们。
“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想说服我们,把佛像让他们带去博物馆,展览一个月,村长不肯,他们就退一步,说只拍照片,村长见他们打工也不容易,就答应了他们。
“可是没想到他们其中一个制造火灾,把村里人给引开,另一个就趁机把佛像给偷走了。你知道的,我们白族人每个村子都会有个本村神,没有保护好佛像,是对神灵最大的亵渎。
“他们这样干,分明是想害我们全村人,所以村长说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抓住他们,把佛像找回来,因为当时就是我们两人带他们去看佛像,他们才有机会偷走了佛像,所以我们要负很大的责任。
“我们动用了一切人力去找,一听说他们上了凉山,我们就马上追来了,前天一场大雨让我们耽误了一整天,害我们今天才能到。庄主,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那两个人的踪迹呢?”
此时水镜看着凌羽,一脸平静,心里却是笑翻了天,她刚才一听凌羽说“事情是这样的”,就知道他又要胡编乱造了。
“哦,原来你们是在追两个骗子,我们村里人也觉得那两个人是骗子,只是,你们村的大人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呀,他们就放心你们两个孩子来抓人?”王龙井显然还不完全相信凌羽的说辞。
凌羽暗骂王龙井比狐狸还狡猾,说了这么多,他还是没说他到底有没有见过吴、慕两人,只好继续胡扯下去:“哦,我们来只是探路,还有调查他们是不是来过这里,如果是的话,我们再回去联系我们村里人。”
说着,他露出了自责的表情,然后用痛苦的声调说:“都怪我当时轻易相信了他们的话,害得现在大家到处奔波,我……”
王龙井似乎是个富有同情心的人,看到凌羽如此,托出真相:“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可是很遗憾,你们要找的那两个人确实来过我们村子,不过他们住了两天之后就离开了。”
“他们没说他们去哪儿吗?”凌羽追问。
“没有,他们是客人,我们也不过好问。”王龙井思索着说:“如果他们已经出山,估计你们来的时候,跟他们已经错过,也许你们这次要白跑一趟了。”
凌羽觉得奇怪的是,王龙井说到吴、慕两人两人的时候眼中并没有恨意,他难道就不在意他的乡亲们,被他们两个打伤的事?
“既然如此,也是神灵给我们犯错的惩罚,我们一定还会追查下去,不管那两个骗子走到天涯海角。”前一秒凌羽还情绪高涨,但是下一秒马上就一落千丈了。
他用乞求的语气说道:“庄主,我们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又饿又累,能不能在你这里住两天呢?当然,我们不会白吃白喝,我们都会干活,可以帮你工作。”
“那倒不必,进门就是客,我现在就让管家给你们安排住处,你们就放心住在这里吧。”王龙井大方地说。
接着,王龙井就把张明叫了过来,吩咐要好好招待两位客人,然后说有事要忙就走开了。
凌羽和水镜两人住下客房后,等张明走远,两人一起下来,开始在山庄里走动,熟悉这里环境,另外一方面是想找到王小军,从他口中应该可以知道这两天来发生过什么事。
当然,这些都是确定在没有人监视他们的前提下,有了吴剑和慕容火舞的教训,他们可是非常小心。
“如果王龙井是凶手,那他掩饰得也太好了。”凌羽小声说道:“简直是奥斯卡最佳男主角的水平。”
“嗯,我也这样觉得。”水镜眨了一下眼睛表示赞同。
来到王小军住的竹楼门口,从外边往里边看,没有看见有任何人影,也听不到一丝半点动静。
当然,凌羽不会认为里边没人就马上掉头走人,他让水镜在外头把风,自己潜进去找人。
十几分钟后,凌羽从竹楼里出来,两手一摊,对水镜说:“真的没人,那个小鬼不知道去哪里了。”
“会不会是去他外婆家了?他没有母亲,父亲又死了,可是他总有外婆吧。”水镜说出自己的推想。
“凶手要真是王龙井,那他不可能放过任何隐患,说不定跟我们想的一样,他早就已经被灭口了,只是外人还不知道而已。”
凌羽抬头看了看天色,“都快天黑了,我本来还想回吴剑和你姐姐那里吃晚饭呢,不过,现在看来只好作罢了。晚上我们要留下来,盯住王龙井,对了,还有那个管家张明。”
两人往住处走去,忽然,隔壁院子传来了惊恐的喊声。那是一个苍老的声音。
来到隔壁院子,两人看到有一个四十多岁,穿黑衣服的中年仆人,惊慌失措地从祠堂里头跑了出来。
“大叔,出什么事了?”凌羽拦住那个仆人急问。
只见那个老仆人哆哆嗦嗦、语无伦次,凌羽索性抛下他不管,叫上水镜一起冲进祠堂里。
这时,另外两个仆人和管家张明也随后赶到。
祠堂里已经没有了棺材,王家那些死去的人,大概都已经入土为安了吧。在灵台上点着白色的蜡烛,烛光有些清冷,只是在光洁的地板上,却有一具尸体躺在血泊中。
没有头的尸体!
凌羽见过尸体,但没见过这么可怕的尸体,喉咙一动,张嘴想吐,水镜的感觉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很有默契地退了开来。
管家张明已经见过无头尸,可是他却表现得极为害怕,退出祠堂后对三个仆人说道:“现在连大少爷也死了,女岩神看来打算让王家绝子绝孙,我们也快走吧,免得受到牵连!”说罢就急急忙忙地跑掉了。
那三个仆人面面相觑,犹豫了片刻,然后也朝着张明离开的方向跑去。
等其他人都走掉后,凌羽深呼吸了一下,从背囊里取出探照灯,“水镜,你在这里等着我,我进去看看情况。”
再次进入祠堂,凌羽的心理已经适应过来,在探照灯的强光下,他惊奇地发现,地面上那些刚刚凝固的血液表层,竟然泛着黑色,再看尸体的皮肤,也有发青的迹象,看来死因是中了剧毒,然后才被砍下头来。
死者的身分很明显,无论是从穿着还是身材上判断,都指向了王龙井。
当然,也不排除王龙井找来一个跟他身材差不多的人,将其毒死后换上他的衣服,然后把头砍掉,制造出自己被杀的假象。
如果这具尸体是王龙井的替身,那王龙井这样做,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凌羽又检查的尸体的双手,发现尸体的右手有异味。
这股味道好像在哪里闻过……到底是什么味道?对了!应该是茶叶的味道!不过,好像还夹杂着另外一种酸酸臭臭的味道……
站起来查看祠堂的桌子,发现桌子上,果然放置着一杯看起来泡好没多久的茶水,只剩一半,估计死者就是喝了这杯茶才会被毒死。
凌羽用氨基酸药剂滴入杯子里,得到的果然是有毒反应——氨基酸药剂被溶解了。
再检查放在旁边的茶筒,从里边抓一把茶叶出来放到新的杯子里,再冲水,进行检查,可是结果证明,茶叶并没有毒,而热水瓶里的水和杯子本身也没毒。
凶手究竟是用什么方式下的毒……如果凶手把死者引开,然后趁机在杯子里下毒,那凶手又怎么确定受害者会回来,还会喝这杯茶呢?如果受害者嫌茶凉了倒掉,重新再泡一杯呢……
啊!对了!最保险的办法应该是跟“牛车游行杀人事件”那个案子一样,把毒药涂在受害者手上……
凌羽用氨基酸药剂去测试死者的右手,果然产生了有毒反应。
原来酸酸臭臭的味道就是毒药的味道……不过,凶手杀死死者后,为什么不把死者先拖到隔壁的仓库,再进行砍头呢?就在祠堂中央,这未免太过明显了,除非……没错,凶手应该就是那个人!
想通后的凌羽奔出门外,朝水镜一招手,道:“水镜,我们回房间收拾东西,马上离开这里!”
凌羽和水镜两人并没有走远,他们就潜伏在名茶山庄附近。
名茶山庄此时已经人去楼空,黑夜降临之后,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毛。
山庄里一片漆黑,即使天上挂着明月,但是因为山庄四周的大树和背后的山崖遮挡,月光也无从光顾。
只有主屋二楼还亮着一点烛光,特别的微弱,只燃着一根蜡烛。
后门已经被锁上,两人爬上后门那边的大榕树,然后潜入山庄。
说来诡异,靠近主屋之后,顿时发觉阴风阵阵,全身发冷,主屋仿佛不是房子,而是一个打开的大冰柜。
因为四处都那么暗,所以两人没有寻找遮蔽物,干脆就靠在墙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空气变成浑浊起来,眼前的视野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色的薄纱。
两人面面相觑,水镜不自觉地朝凌羽靠近了一些,凌羽也自然地挨过来,两人的肩膀于是紧紧贴到了一起。
彼此都发觉对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因为气温实在太低了,估计只有几度左右吧,秋季的晚上居然会降到这么低的温度,实在异常。
这时,主屋里的烛光猛然晃动了一下,一闪而灭,随即山庄都整个陷入黑暗之中。凌、慕两人心里一阵狂跳,不由自主地伸手想抓住些什么,偶然的接触,两人的手握到了一起。
水镜是女孩子,心理上比较敏感,让她恐慌的不只是寒冷、黑暗和神秘的气息,还有难以预料的变化。
曾几何时,就是遇到生命危险,她也没有觉得像现在这样需要依靠,需要温暖。她隐约察觉周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东西,正在慢慢的吞噬着自己的生命力,要是加以想象,只怕自己的心脏会承受不住。
随着渐近的脚步声,主屋里出来一个人。
两人戴着夜视镜,虽然距离有点远,但是从那矮小的身材还是能看出,那个人就是他们久寻不获的王小军!
当初凌羽告诉水镜王小军就是凶手的时候,水镜感到极其震惊,于是凌羽向她解释,王龙井被杀是确有其事,而他的尸体之所以没有被转移,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凶手没力气拖动他的尸体。
王家剩下的三个仆人都是中年人,但是他们个个都身体强健,而管家张明年纪偏大,中等身材,也不是柔弱之辈,拖动尸体都不会有困难,只有王小军这个十几岁的孩子,才会办不到。
而且王小军是孩子,拉着大人的手说话或是干什么,大人都不会有戒心,他就是这样把毒药涂到了王龙井的手上。
王龙井泡茶后,毒药沾到茶叶再进入茶水,使他自己毒死了自己,而现在所有人都逃了,可是王小军一个孩子却有胆量留下来,这让水镜不得不相信凌羽推理的可能性。
王小军杀死自己全家人,他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呢?
这就是他们两人目前最渴望揭晓的答案!
王小军从院子里出去后,空气和气温都恢复了正常,凌羽吞了吞口水,滋润了一下干巴巴的咽喉,然后大口大口地深呼吸起来。
看到王小军走远,凌羽拉着水镜跟了上去。
王小军来到隔壁祠堂前的大院里,打开祠堂后边那个黑房间的铁门,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他那种步履飘忽的动作,让凌羽不寒而栗,要不是见他是用腿走来的,凌羽说不定会以为王小军是幽灵。
王小军进去后就点亮了里边的蜡烛,连续点了七、八根,把里边照得格外光亮。
凌羽透过望远镜看见,房间里边靠墙的地方摆放着两副棺材,左边那副装饰得特别漂亮。
没想到,王克和王平两兄弟的尸体还没有安葬,就放在祠堂隔壁,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们这里的习俗。
这时,王小军走到了左边那副棺材旁边,然后用手上的拔钉锤,把棺材板上长长的棺材钉都一颗颗地掀起来,凭着扩音器,凌羽听见了棺材钉掉到地上后的叮铃声,异常刺耳。
棺材钉通常钉得很深,要拔起来会很费力,可是王小军那连续快捷的动作,看起来却似乎比拔草还轻松。
两分钟后,王小军掀开了棺材板,然后没对棺材里看上一眼就走开了,走到了一个凌、慕容两人用望远镜看不到的位置。
两人自然猜不到,王小军晚上一个人来打开王克的棺材,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王小军对棺材所做的这一切,在他们看来都是那么不正常,他们用眼神交流的时候,甚至达到一个共识,那就是王小军很可能是神精出问题了!
一般正常的孩子,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