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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小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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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贾谊宅(2)


  相对贾谊来说,长沙国在遥远的南方,距离京师千里之遥。并且他是被排挤出京师前往长沙。在两汉时节,长沙地处苗蛮之地,炎热潮湿,患有糖尿病的贾谊身体本身不能适应,在心情极度恶劣的时候,又碰到湘水的阻隔,在愤懑之下,他写下了《吊屈原赋》“因以自喻”。
  从文学批评的角度来说,《吊屈原赋》字字珠玑,句句经典。如果说舍弃哪个,留下哪个,实在是难以言表。但是就目前而言,浮现在我脑海里的,只有下面这断断续续的几句:
  “乌呼哀哉兮,逢时不祥!鸾凤伏窜兮,鸱鹄翱翔。辍鬃鹣再猓髭牡弥荆幌褪ツ嬉焚猓秸怪病!锘讼栌谇ж鹳猓赖聼惗轮患傅轮蔗缳猓T龌鞫ブ 
  这是一个诗人悲天怆地的倾诉,也是一个政治家穷途末路的呼喊。读了之后大概正是这几句和《满江红》里面的“壮怀激烈”一样,是让人振奋,让人铭记终生的。任何一个接受者,任何一个读者,都会出现这种震撼人心的共鸣。
  贾谊住在长沙是在公元171年,那里的生活平淡无奇。他逐渐对这种环境失去了信心,不久之后,他接受了消极的老庄思想,于是有了后来的《鵩鸟赋》,这篇贯穿着庄子思想的汉赋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不亚于《岳阳楼记》和《离骚》。贾谊的伟大之处就是善于安身立命,在洛阳能成名,在长沙也能干出一番事业。随遇而安往往能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安身立命。
  一年以后,皇恩浩荡,我们的诗人又回到了他的故土洛阳,被封为梁王太傅。
  继续往里走,看见了一座碑廊。
  我无法想象,贾谊在中国知识分子的心中地位居然会到了一种让人难以相信的境界。两千多年,是一个漫长的岁月。就在这个岁月里,贾谊的故居被人修缮了一百多次,平均每二十年就有一次修缮。
  这种修缮在本质上就是一种传承,一种对于文化和文物的继承。华夏族是家族观念极强的民族。很多东西通过无数只手和心口相传就能很好地保存下来,从文本到实物,都不例外。
  在一个小房间里,看到了贾谊当年的东西,那是一段真实的历史,但又不乏落后,那些卧具、文物,似乎在对我们讲述着一个不可叙述的故事,谁也不能逃避。
  碑廊里面篆刻着从唐代到现在历任湖南父母官为贾谊修缮故居的记录,那是一种政府的象征。汉代距离唐代是一千年,唐代距离我们又是一个一千年。而在唐代人心中,贾谊悄然远去不久,而在我们心中,贾谊已然灰飞烟灭,只剩下虚幻的符号。
  在碑廊的尽头,我看见了一份文件的副本:湖南省人大决定扩建贾谊故居。
  世界上没有那种对话比超越时空的对话更加令人恐惧,超越时空的对话所产生的恐惧,就是对于自身的自卑。在浩瀚河汉中,多少璀璨的星星,他们为我们书写着文化的真谛,文化这个东西,本来没有任何的价值,但是从细小之处来看,却是一种无穷的力量。
  所以贾谊的故居才会慢慢修缮,慢慢维护,那是一个时代的见证。
  在几年前的时候,曾经读过王兴国先生的《贾谊评传》,后来这本书我曾经读过很多次。在三十年前,贾谊和晁错一起被列为阶级斗争的楷模。现在看来,很可笑,贾谊和政敌们斗争,实际上都是一种利益的矛盾。
  贾谊是失败的,又是成功的。他的失败,在于在当时脱离了那个荒唐的时代,他的成功,在于他逃出了那个时代,成为了那个时代之上的人物。
  但是贾谊的词句又是充满消极的,痛苦的。我不知道他在被贬谪被驱逐的时候是否后悔,是否怨恨。似乎在中国,文学政治家的命运注定多舛。在贾谊之前,他的老乡屈原已经先抱石投江了。即使他的好友司马相如也在成都没有太大的长进,即使是这种局面,贾谊也没有退却。
  这种不退却,既是一种坚持,又是一种藐视。
  说到贾谊,不得不说到陶侃,这个五斗先生的祖父,曾经是第一个住在贾谊老宅的外来客,长沙人一般也叫这里陶侃宅,在民国期间,这里还有一条陶家里,难怪多数长沙人不知道贾谊宅。
  陶侃在这个宅子里住了大概三年半左右的时间,然后就去了滁州做了刺史。贾谊并不知道这个宅子里曾经住过一个人,这个人改写了中国的分裂大历史,他的孙子更是改写了中国文坛一千多年的审美倾向。


过贾谊宅(3)


  贾谊永远不知道,因为他一旦回到了洛阳,这里就不再是他的宅院。
  在陶侃离开这个宅院的三百多年之后,这个宅院迎来了它的另一个客人,迎来送往似乎成了这个宅院的特色。那是一个在飘着小雨的季节,一位叫刘长卿的人经过了这个有些残破的宅院。贾谊万万没有想到,一千年前的《吊屈原赋》会在千年之后一个后生身上上演,刘长卿因为“刚而犯上”,而遭唐肃宗“迁谪”,那是晚唐,那是一个衰败的时代。
  刘长卿的《长沙过贾谊宅》是我小时候耳熟能详的一首古诗,堪称唐诗七律中的圭臬之作,由于朝廷里的党派之争,他被唐肃宗由苏州长洲县尉贬为潘州南巴(今广东茂名南)县尉。贬谪,是中国古代朝廷对中国知识分子的一种精神折磨。刘长卿在路过贾谊故居的时候,慷而慨之,写下了如下的诗句:
  “三年谪宦此栖迟,万古惟留楚客悲。
  秋草独寻人去后,寒林空见日斜时。
  汉文有道恩犹薄,湘水无情吊岂知?
  寂寂江山摇落处,怜君何事到天涯!”
  一滴滴抑制不住的泪水,一声声伤心哀惋的叹喟。两个戴罪的功臣,一对无罪的诗人,最后还是没有逃脱贬谪的下场。历史往往会给一些灿若恒星的人开一些残忍的玩笑。相隔千年的对话,就在这里产生了。之后,无辜的刘长卿还要继续南下,他的命运,比贾谊还要悲惨。
  既然是命中注定,那就只有接受了。
  离开贾谊故居之前,我竟然感受到了一种震撼。
  那就是在故居的最里面,我看到了一个小的会所,那是明清时候当地官僚聚会的一个小型场所。
  精致的酒器和红木桌椅似乎在告诉每一个来访者,他们是多么的华贵,那个时代是多么的奢华,甚至还可以蕴含一个信息,他们所处的那个年代,是那么的富于文化底蕴,能够在一个文化大师的故居里品茗赏酒,风花雪月。
  同样,他们没有被贬谪,他们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大笔如椽,假使时空可变,我们在场,我们肯定会大喊一声:你们这些细小的刀笔吏,哪里配在这里言语?
  但贾谊定然不会怪罪,即使贾谊活着,看到此景此景,最多只是摇摇头,微微一笑,然后继续奋笔疾书。因为,这个房子的灵魂已经属于了他。
  的确,这个房子的灵魂已经有了恒久的归宿。即使有任何的变迁,都不会摧毁他的基业和灵魂。
  在绵延的历史当中,它在不断的启迪后辈,献诸来哲。


扬州慢(1)


  扬州这个地方,一直是中国文人向往期待的去处。写扬州的文章诗句数不胜数。就连我这个题目都是从词牌里面扒下来的。倘若自己再写下去,恐怕不止是狗尾续貂,而成为了一种莫名的愚蠢。
  以前一直没有去过扬州,对于扬州只有一种类似于周庄的模糊概念。最早听说扬州是在一份报纸上,报纸已经发黄,里面介绍了关于扬州的风土人情。其中最出名的是扬州的瘦西湖和大明寺。在那份报道里面,扬州被戏称为“二分明月”,在扬州的广陵路还有一个二分明月楼。这个典故知道的人很多。是源于徐凝的一首《忆扬州》:
  萧娘脸薄难胜泪,
  桃叶眉长易觉愁。
  天下三分明月夜,
  二分无赖是扬州。
  在徐凝的笔下,扬州变成了一个堆满愁绪的地方。中国在中世纪那个时代,没有世界一流的小说家,但是那些写诗歌出身的作家们却充斥着整个儿浮躁奢华的风气。慢慢地,我们就开始习惯了,最后一直发展到向往,向往扬州那个地方。
  对于大多数游客来说,扬州既是一种初游,又是最后一次光临。他们来扬州不久之后就要离去。在光临之前,诗歌使他们了解扬州的主要渠道,等他们离去,回想的,还是诗歌。
  诗歌和扬州就成了游客们心中的悖论,扬州也就成了属于诗歌的城市。
  提到扬州,最著名的还是瘦西湖,瘦西湖里面,第一景理应是二十四桥。
  二十四桥的出名,大概是源于宋代词人们的那些词。宋代的词人多半休闲,在那个干净的时代,休闲似乎成为了一种潮流——仿佛不休闲就不能成为词人一样。一旦休闲了,很多本不该出现的愁绪也都一一出现。在那些词句里面,出现了一批又一批的景色。原本景色没有太大的意义,一旦被愁绪的词句所浸泡,也就都充满了那样的味道。
  即使这样,扬州的桥对于人们来说还有一种“间离效果”。其实这和布莱希特的“陌生化”又是异曲同工的。在那些文人墨客笔下,二十四桥成为了一个符号。这个符号所意指的是事关太平盛世的风月,是包容情怀的景色,也是那些文人茶壶里的茶,酒杯里的酒。但是我能听见更多声音,那就是一些外来的游客,站在二十四桥旁,用着很大的声音喊着:“二十四桥呢?二十四桥在哪?”
  二十四桥就在他们脚下,就在扬州。
  说到扬州,就不能不说姜夔。
  姜夔就是这样一个词人,在中国词坛上,像他这样的词人还真不少。屈指一数,柳永、秦观比比皆是。这种词风一直传到后来的纳兰性德和苏曼殊才算告一段落。他们都是慢节奏的词人,不求闻达于世,只是图一个畅快。比如说画坛里的八大山人,他们不会为了创作而创作,他们只会为了想创作而创作。
  这是创作的一种境界。说到底,姜夔仍旧是一个不得志的词人。魏晋时代的狂狷之美已经在唐代荡然无存。在宋代那个物质极为丰富的时代,谁还会去选择“心远地自偏”的生活方式呢?姜夔是聪明人,也是糊涂的。他成为了一个极为另类的个体。但是在南宋那个另类的时代——三十年间金兵两次南下,扬州都遭惨重破坏。姜夔走遍了整个中国,却没有能像徐霞客那样,做到浩瀚江河,一眼全收。
  姜夔到扬州,正好是金兵第二次洗劫之后。整个扬州破败萧条,他不由得回想起五年前来到扬州的绝美景色。杜牧来过扬州,留下了“十年一曲扬州梦”的词句,有“四帅”之称的诗人李绅也吟咏出了“夜桥灯火连星汉,水郭帆墙近斗牛”的名言,对于姜夔来说,这些人都是前者,他的自负和傲慢决定他也会在这里也留下光耀千古的词章。但是,唯一不同的是,别人来了,是在歌舞升平的日子乘兴饮酒,而他姜夔,则是在兵荒马乱的日子,并且是被皇帝贬谪,落魄至此。


扬州慢(2)


  这一来一往,语气和情感都不一样了。姜夔穿过瘦西湖长长的走廊,对面就是百年前欧阳修大宴文友的平山堂,他摔了摔衣袖,不甚痛快的对着桥那头放声大喊: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驻初程。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
  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这一喊,喊掉了中国文人心中长期的块垒,喊出了南宋文人们胸里愤懑的情绪。姜夔走了,再也没有人这样喊。倒不是喊不出来,而是那些声音太小了,根本没有办法盖过姜夔那声震金裂帛的嘶喊。
  二十四桥就是一座普通的桥。和陈逸飞笔下的双桥一样,并没有什么神来之处,但是却拥有神来之笔。一支笔和一个不得志的词人就把这座桥写得活灵活现。在他的笔下,这座桥飞龙走凤,令人神往。
  老年的姜夔,算真是走到了烈士暮年。年轻时高呼“嗟呼!四海之内,知己者不为少矣,而未有能振之于窭困无聊之地者。”的姜夔,再也没有了那种豪放的境界。经历了半个世纪的扬州,又恢复了当年小桥流水、暖玉温香的场面。疲于奔命的姜夔在这里选择了自己最后的归宿。
  姜夔最后一次踏上二十四桥,据说是在宋宁宗嘉定十三年(1220年)这个动荡的时代。桥上已经出现了“商女不知亡国恨”的场景。一批批的歌妓们在桥上哼唱着江南小调,年迈的姜夔已经开始有了“象笔鸾笺,甚而今不道秀句。怕平生幽恨,化作沙边烟雨。”的哀叹,往年的那些场景,那些风物,都一一从脑海滑过,象碎片一般的风景,最后在姜夔干瘪的嘴唇里浓缩成了简简单单的四句诗:
  “自琢新词韵最娇;
  小红低唱我吹萧;
  曲终过尽松林路;
  回首烟波十四桥。”
  那些广为流传的名篇就是这样诞生在快而慢、动荡而又安逸的社会里的。谁也不知道,这些词人为什么会这样多愁善感,但是他们就是这样冗长而又重复着自己的审美意境。那座单孔的拱桥,就成为了姜夔情感的映射,他和一个叫小红的妓女定居在了扬州,这里是他的归宿,又是他的起点,这座桥,成为了他宿命的一个牵绕。
  次年,姜夔死于扬州,在离这座桥只有三十多米的小亭子里。
  说到扬州,平山堂是一个极佳的去处。朋友说,去扬州如果不去平山堂,连姜夔都会骂你。
  平山堂的建造者是欧阳修,说是平山堂,实际上也就是大明寺里面的一个小房屋。这座房屋本身看起来都不一般。在中国建筑学的格局里面,看房屋的风水,并不需要多么专业的手段,只要凭借第一眼审美效应,就能看个八九不离十。平山堂就是这样,从大明寺的左边侧门转入,里面就是一片洞天。再看看,右边只有一块匾额:远山来与此堂平。
  这大概就是平山堂的来由,扬州成为了当地文人聚会的场所。在一座清远的寺庙里多数文人墨客们在做着他们的文字美梦。欧阳修是一代词宗,是享誉世界的文学大师。当地的文人们再怎么攀比,也还是给欧阳修留足了面子。他们为欧阳修修建了平山堂,并设堂拜祭。烟雾缭绕间,茶水、纸扇在平山堂里做着精妙的展览。那是一种文化的精义,也是思想的传承。
  中国文人是讲究传承的,从物件到精神都做着长期漫长的传承。包括被中国人逐渐淡忘的诗词。欧阳修给中国人的文学开了一个头,就在这平山堂里,一次盛大的诗会让这件阴暗窄小的房屋变得愈发厚重起来。直至现在,我们根本无法想象,在图书还没有进入市场交换之前,那些人的目的究竟是为什么?


扬州慢(3)


  我们无法预料平山堂的文化气质究竟传递到了何年何月。在我最早看见平山堂这三个字的时候,是在七年前。那是在我的书房里面,偶然翻到一本祖上的藏书,封面、扉页都七成新。书名就叫做《古文笔法百篇》。不算早,是清同治年间的刻本。扉页上有一方阳文印章,注明是潘光旦先生的藏书,封面上也有一方题鉴,是曾国荃先生的手笔。
  这些都很大气,都足以让国内的藏书家们研究磨挲许久,但是不细心或是不专业的藏书家根本不会发现,在书的封底,有一方黑色的小印章,上面注明“同治扬州平山堂刻本”。
  内容是古文,来源还是平山堂。从欧阳修到曾国荃,是接近一千年的时间。
  平山堂的格局,实际上还是传统建筑的格局。匾额和对联的摆放,以及横梁,大殿的设置,都是一种紧凑但又不失舒畅的布局。中堂式样的建筑在江南大户人家比比皆是。但是说到平山堂,感觉又是不一样了。
  堂外栽植着一株千年古柳,书上说,这株树是欧阳修当年栽植的。他在这里做刺史的时间实在很短。可以说是白驹过隙一般的时间,但是他却能够让人做到铭记终身,这大概是和他的另一种贡献有关。
  在古代的中国,文人做官,是一大趋势。知识越渊博,可能做官的人有没有真正的能力。文人是离不开文学的,到了最后,他们的话题和成绩又在文学上崭露头角。文学是他们唯一的退路,而平山堂,也就理所应然的成为了欧阳修留名的所在。
  就在平山堂对面,二十四桥依稀能见。那里走过了杜牧、韦庄,那些灿若恒星的盛唐才子们永远不会知道,有一个叫欧阳修的晚辈后生,在他们对面,干出了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平山堂里有一张匾额,只有四个字:风流宛在。据当地的朋友说,那是后人写给欧阳修的。
  扬州慢是一个词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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