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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小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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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天堂。”他看到我表示出一种疑惑,激动的大声说,“这是在国内的大城市看不到的,我去了英国,还去了捷克、意大利、丹麦,这些国家里面的历史文化沉淀导致这里的居民都有一种极为崇高的思想境界,公民们严格的遵守着社会的道德契约。”后来徐先生把这个内容写成他的学位论文,在国内的报刊上一度引起某些“权威学者”的批判。看到那些并不算权威的文字,我产生了一种同情,同情的不是徐先生说了真话,而是那些没有思想的伪专业人士的浅薄。
  在中国我参观了相当多的古城,从丽江大理再到婺源,在这些古城里面,我感觉到了一种安逸。在真正的文化面前,安逸不是懒惰,更不是颓废,而是面对任何事物的一种冷静超然的态度。这种态度,本身就是一种自豪的体现。
  英国人的绅士风度源于詹姆士王朝曾经的辉煌和深厚的文化底蕴;捷克人的自尊是由神圣罗马帝国的辽阔疆土和当年欧洲大国的地位所决定的;意大利的文明开放本身就是文艺复兴时期行云流水的欧洲文化沉淀的最好体现;而法国人浪漫民主的根源则是伏尔泰的启蒙思想和塞纳河畔的文学艺术大师们的人文积淀。
  家庭的贵族自然而然就传承了家庭的文化,而一个贵族国家则延续了一个民族的精神。我们不用去考虑为何英国意大利捷克或是法国甚至荷兰这些欧洲国家带给我们的是让我们望尘莫及的文明,而我们在茫然之后仍然是无动于衷。
  在李坑漫步,隔墙相望,墙外青山翠绿,没有任何掩饰。路面坑坑洼洼,有的已经破损,青石板路和人的脚底发出轻微的摩擦声。路旁三三两两的当地人在洗菜洗衣,或是撑船远行。
  偶然问路,当地人很好心的帮忙指路,满脸诚恳的笑容,百问不厌。行走到一半,在路边口渴,买一瓶可口可乐,一问价格,两块五,比任何一个城市的超市还便宜。我不得其解,“旅游区的东西怎么不贵?”店主抽了一口烟,淡淡的笑了笑,“为什么要贵?”
  没有高楼大厦并不等于没有繁华,车水马龙物欲横流的社会其实不能算作真正的天下大同。或许我们脑海里面的大唐盛世的本身就是一个这样的景象。就像英国,无论是徐卡嘉先生还是万传学先生,没有一个人提及英国科技工业的发达,一个盛世,必定是高度文明高度自律的社会,而在这样的一个社会里面,科学文化不可能不发达。
  我们向往唐文化的发达却常常忽略了唐文化崇尚文明景仰礼节的精髓,在歌颂一个时代的时候我们必须知道,真正的黄金时代、大同时代,必须在意识形态上能够到达一个崇高的层次。
  在我们这个浮燥的社会中,更多的人认为金玉满堂日进斗银才是发达的社会。但是我们必须明白,任何一个时代,只要它的公民失去了道德契约的约束,一切都是空谈。
  其实唐朝在我们心里,所以我们才会梦回唐朝。
  很多作者还是一而在的告诉我,他仍然还是很期望回到唐朝那个风起云涌的时代,因为他们可以领略到盛唐帝国的光辉灿烂和华丽篇章。
  “没有必要。”我坦诚相告,“也许你还残留着对历史剧或是日本德川幕府时代的幻想。”
  唐朝乐队有一首热血沸腾的曲子叫做《梦回唐朝》,丁武极为沙哑的嗓音和富有动感的节奏似乎在诉说一个时代的壮阔。言辞不带调侃,眼神不带戏谑。重金属的节奏在华丽的舞池里波动。
  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纸香墨飞词赋满江今宵杯中映着明月豪杰英气大千锦亮……磁性而又豪放的嗓音和跳跃的音符在陈述着一个大时代的风云变幻。而婺源,李坑这些被潮流遗忘或是吞没的一切,都在这原本虚假的世界中隐没了真实的一面。小桥流水,树影婆娑。细致入微的风景将会像威尼斯或是赫尔辛基、喀山一样在纷乱的世界里一一变得婉约而又富于诱惑。梦回唐朝,在这个原本苍白的时代里将永远是一个未了的梦,即使存在婺源这个真实而又明白的去处。


深邃李坑(1)


  一个村庄可以有多种形容方式,汉诺威的清爽、南得克萨斯的怀旧、法国中央高原的广袤、日本北海道的浪漫、北普罗旺斯的华丽以及丽江的古朴。但是,有一个词语是绝对没有的,那就是深邃。因为无论是中国还是外国,抑或是是东方还是欧洲,对于村庄的定义远远不会有北京、罗马或是柏林如此深刻。然而事实上这种形容却当然性的存在,并且只能在一处存在,这个地方就是李坑。
  深邃是一种文化的风度,也是一种坚实的底蕴。从白色的灰墙到黑色的屋瓦,从雕花的窗台到残破的码头,昔日的繁华和兴盛在这一切都能看得无比明了。书香门第,钟鸣鼎食,文化的繁华竟来自于一个并不起眼的小村庄。灰墙黑瓦,窗台码头,在江浙一带比比可见,然而能够被称为深邃的,只有李坑而已。
  李坑的深邃在于它的经历和渊源。抗金名将李知诚和抗元名将李芾就是李坑人,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庄出了两个民族英雄,于是李坑因此而得名。在徽州这些地方,凡是有山有水就被称为坑,前面再加上一个姓氏就成了地名。李坑除了李知诚和李芾这两个南征北战的武将之外,从南宋到清代还整整出了十八个进士,再加上别具一格的木雕工艺以及小桥流水的江南风貌,这个古老的村庄自然而然就拥有了深邃的内涵。
  这个深邃的称号没有人和它抢,因为在这样一个极具包容性的村庄里,就是一个再富有荣誉的头衔也不算什么;因为时代的变迁和光阴的陶炼将这样一个村庄已经洗净了所有的铅华,于是一切厚重的历史风景在春风秋雨中都变得淡定起来。
  来李坑之前我特意翻了一下史书,李坑最早的史书记载是在北宋末年。南唐后主李煜的儿子们为了避免抄家灭族之祸,纷纷以封地的名字为自己的姓氏,唯独李煜第七子李从链率族人不改姓氏并从封地出逃,到江西婺源,也就是现在的李坑。
  作为一个皇族的聚居地,这里自然就拥有了当时最为繁荣的文化和气度,一开始就超越了乡村这个说法,但是按照人们的习惯这个称呼理应属于它,于是就李坑村李坑村的这么叫了起来,历史其实和这里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那就是在所有的村落里面都会有一个称呼,而这个简单而又单纯的称呼让世界上一切的城市为之汗颜,因为所有的人都应该明白这个村落的意义在于他的文化重量,任何一个城市都无法企及。
  曾经拜读过李约瑟博士的一篇文章,对于乡土文化的原始性和沉淀积累说的甚是精当,似乎世界上文化的精华所在就在乡土文化这块土壤里面。当时自己阅历尚浅,再加上受欧洲文化的影响,一直顽固的认为世界上最厚重的文化应该在巴黎罗马或是波士顿这种庞大而华丽的都市里面,其实李约瑟博士的话说得最为妥贴,那就是无论是雅典还是威尼斯或是罗马,这些悠久而又繁华的城市在最初之前,就是商业和手工业刚刚兴起的城邦。
  李坑似乎在一开始就被蒙上了一层带有人文主义的影子。南唐文化本身就带有唐文化最初的底蕴——这一切从南京城中“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枝作烟萝”的南唐故宫遗址就能看得出来,再加上李煜这个甚是出名的词人,于是这个在历史上没有创造出经济复兴的小王朝却创造出了文化的复兴。
  这个复兴的影响是极为深远而且重大的。作为唐文化的一个较为正统的分枝,南唐文化在它建国的一开始就带有一个文化的传承,无论是姓氏国号还是制度典章,所有的一切都将唐王朝的繁荣和华丽继承了过来。
  当所有的皇族后裔都聚集到这个有些破败的村落的时候,这里一切的环境变得格外明朗起来。一切文化的开端源于那个叫做李从链的王子开,王子和灰姑娘以及水晶鞋的流亡似乎带有极为强烈的北欧神话风格,但是在中国这个古老而又深邃的土地上却也在不断的上演。
  或许这就是我们常常说的一种带有浪漫主义气质的个人英雄主义,一个伟大词人的儿子和一个末代帝王的公子历史性且有戏剧性的结合到了一个肉体个人的身上。他一方面担负着家族的期望,努力像父亲一样成为一个兼善天下的明君,一方面又担负着父亲的重托,在赵匡胤迅速吞没十国并在东方建立起强大的宋王朝的时候,他慢慢消沉了,独善其身成了他的最后退路。他也曾经像他父亲一样填过几首像模像样的词赋,但是始终没有成名,甚至连出版结集都没有,于是,他就和他的儿子孙子们聚集到了这个村落里,通过读书和做官这两条道路完成祖祖辈辈未了的期望。


深邃李坑(2)


  当历史的时空到了明代末年这个极为特殊的时代的那一刻,万历十五年,一个在中国近代史上颇为出名的年份,英格兰和西班牙争夺海上霸权的战争如火如荼的正在进行,但是对于这样一个封闭的帝国来说,唯一所能记忆的就是首辅张居正的离世,这个大人物的离开导致的直接恶劣后果就是将资本主义这个世界化的东西拒绝到了门外——这个封建王朝再一次的丧失了发展的绝好机会,然后就是皇宫里面的各种政治斗争和朋党压轧。这些远在千里之外的北京城发生的一切,到了李坑这个小地方已然是波澜不惊。但是,有一个人,一直在关注着这一切,他就是李申。
  这个从明王朝自动告老还乡的吏部尚书最后还是选择了属于自己的路,在奏折里他一再申明“年岁已高,耳聋齿落,有负圣托,恐难从命”,作为最后一个离开朝廷的改良派官员还是选择了逃避,穷则独善其身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一个叫做李坑的地方。
  他带给李坑的直接好处并不是他那篇洋洋洒洒的《陈鞭法折》,而是他和他的三个儿子第一次在李坑开始了他的生意人生涯。弃政从商,自古就有陶朱范蠡,而现在这位穷途末路的政治家也开始步古人后尘,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大商人,唯一所不同的是,他把生意做到了海外。
  据县志记载,他的第三个儿子李翔最后到海外定居,至于到了什么国家我们已经无从可考。明代末年的造船业已经相当发达,就算是到大洋洲或是美洲都并非力而不能及。时隔几个世纪,再去探究这种飘渺的渊源已经没有太大的必要,或许我们现在唯一所能做的就是在李坑群沧桑的古建筑群面前沉吟片刻,抚一抚浮燥的心跳。当我们面对那些财富杂志上的海外华人工商巨子的时候,千万别忘了可能在某一个人的身上,正在流淌着李坑人的血脉。
  当我站在桥头时,我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历史离我们很近,但是我们却把它想象得很远。
  李坑的古建筑群毫无疑问是当时最为华丽的建筑,白墙上镶嵌着古色古香的雕花和书法。以及灰色的屋瓦,黑色的房檐。远处的高大但又不失细腻的牌坊,近处有些陈旧但又有着独特气质的乌篷船,眼前的朱门正在回响着历史所赐予的声音,而脚下的青石板路却是刻满了岁月的伤痕。
  和历史近距离的接触我还是头一次,随便走进一家农家小院,里面所陈列的一切都是让人敬仰的文物,连普通的桌椅板凳都能找得到历史所留下来的痕迹。好客的农家主人给我们介绍房子的历史以及家庭背景,或许在那些朴实无华的身体里流淌的却是正宗的帝王血脉。
  于是那些破旧昏暗的房子再次使更多人产生了神秘感,或许这里的人却是被更多的人看来是敝帚自珍,甚至有些矫情。在一个发达前卫的后工业时代,关于祖先的传说似乎被更多的人看作是一种迂腐,而在他们说话的爽朗和那种纯朴的民风之间,似乎没有人能够明白为什么他们对于祖先的热爱超过了中国任何一个地方。在那些昏暗的古宅里和那些破旧的巷道之间,我想起了好友刘卫东曾经对我说过的一句话,能够住古房子的人是一种资格,一种血统的资格。
  我并不想在这里陈述血统论这个原本十分荒谬的理论,但是我明白在某种程度上他们是自豪的,他们的祖先给他们留下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清白。直至现在,他们的桌面上都供奉着千白年之前祖先们的灵牌。我曾经走进一户这样的家庭,老人是前清举人,已经过世,老人的儿子已经八十多岁,是中正大学的毕业生,后来成了右派回家乡教书,孙子是老三届的毕业生,现在在外面做生意,而重孙子在今年考上了北京大学的法律系。当我走进这间屋子的时候,发现里面竟然无比安静,似乎没有任何张扬的氛围,唯一吸引我注意力的就是在正堂桌面上的那块老人的灵牌和遗像。我知道,那位北大的学子应该虔诚的感谢他的曾祖父,这位本该写进历史书的人物却在这样一个昏暗的屋子里享受着后人们朝夕的供奉,香火缭绕,青烟氤氲。关于文化传承的时代,在李坑这个并不算繁华的地方仍旧还在无限的继续。


书生们的去处(1)


  关于万卷楼这个名字,绝大多数人会想到一个叫陈寿的人在那里写完了《三国志》这部千古流芳的著作。然而此万卷楼绝非彼万卷楼,同名不同地自古使然,然而丽江的万卷楼远远比陈寿的万卷楼要高明许多,惟一所相同的是,这两个地方都云集了当时最优秀的书生。
  万卷楼是整个丽江古城最雄伟的建筑,这个建筑将会因为这个古城的华丽与古朴而声名远播。在这个纳西族与中原文明精神气质联系的纽带上,古往今来的故事似乎在倾诉着书生们的历史童话。
  据考证,这栋奢华的藏书楼是元代纳西族自治首领木增父子所建立,至于如何修建以及如何施工,这些都无从可考,惟一所能说明的,就是这栋楼在当时来说,在整个云南省都是首屈一指的藏书楼。
  当年的万卷楼里供奉着至圣先师孔子的牌位,众多被木土司请来的中原通硕大儒们在烟雾缭绕中教授着中原文化的精髓。一栋宏伟的三层楼建筑,按照当时的说法,一楼读书,二楼藏书,三楼写书,如此的设置确实给当时的文化繁荣提供了一个极好的硬件设施。
  文化的繁荣于是成了整个古城繁荣的最初动力,在木府那座高广气派的石牌坊之前,熙熙攘攘喧嚣的街道上极尽一个时代的繁华,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脚下的青石板路已经变得无比光滑,而参天古树正在晚霞的映射下往游人身上洒下星星点点的光芒。
  在那个突然繁荣的时代,所有一切的焦点都集中到了文化人的身上,于是徐霞客、董其昌、顾炎武这些各个时代的大学者们在这栋奢侈的书房里来了又去了,带来了他们的学识和观点,带去了对整座城市的思考和了解。
  关于少数民族文学的历史,我所知道确实是极为少的一部分,更多的是中原文明对于少数民族文明的极大影响。或许是我个人所受的思想教化,但是这种文明的渗透,在万卷楼我确实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木氏父子在丽江的统治,更大程度上是依赖于文治,而不是其他少数民族政权常用的武治。他们深深懂得社会教化的重要性和必要性,整个木府灵气通透,充满了中原文化的文化张力。而在这个几近宫室之丽的藩王宅第里面,万卷楼高高的矗立在回字结构官邸的正中间,在积累中慢慢的爆发,俯瞰着古往今来的灵魂。
  似乎所有的读书人都钟爱一个叫做书房的东西,而这种东西却承担着文化一个过渡,在更多的情况下书生们在这里获取到了文化的内涵,然后再将文化的内涵传播出去。关于藏书的本质,现代学者普遍认为这种藏书实际上处于一种“重藏轻用”的炫耀状态,但是在多数情况下这种私人图书馆供应的是整个地区的知识分子。
  范钦晚年做云南右布政的时候,曾经到访过这座恢宏的藏书大楼,并发出“有几家如此奢华,汗牛未能充栋”的感叹,当他回到宁波老家的时候,举全家之力,于是兴建了名垂千史的天一阁,算是满足了当年访问万卷楼时的未了的夙愿。
  关于藏书的渊源在中国似乎无案可查,这个历史是一个极为遥远的历史。但是关于少数民族贵族或是知识分子藏书,万卷楼的规模可以说是空前绝后。但是木氏家族却没有像范钦那样封闭,他们的藏书完全是大众化的一种广义阅读,一种中原文明的高度普及。如是公益的图书馆雏形对于整个世界文化史上都是一个极大的推动,无论是凯撒的书房还是拿破仑的阅览室,抑或是安第留斯的书山卷海,这些弹奏着人文精神的音符的客观个体,在整个历史中都扮演着一如灵魂般的角色。
  当我走到有些看似破败的楼梯上时,一股文化传承的力量袭面而来,东巴文化的冲力和张力再次表现的淋漓尽致,在浩如烟海的典籍里面数种民族文字的经典之作在里面保存完好,各类教派的经卷都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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