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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田沃土,这些田地,又如何得来?还有,十年来海西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他凭什么可以安然无事。你来到海西,所有人都在观望,他为何会登门拜访?要知道,海西人对朝廷并无什么归属感,对你我大都还处在观望,他这么快过来,又有什么目的?他就不害怕海西的那些人,对付他……这或许有些多疑,但小心无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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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昨天冯超说,海西有三害。
但我觉得,三害之名,不免有些笼统……要立足海西,我们必须要弄清楚这里的状况。比如,城外的麦家庄,你可曾拜访过?麦能麦老大人,当年曾是太中大夫,也算一方豪绅。随着麦老大人身体不适,已就吧见容。但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去拜访一下,这是一个礼数。
其次,北集市的商蠢子,又以陈升陈子齐为主。
这个陈子齐,是什么来历?你可曾仔细的打探过吗?
此人几乎垄断了半个北集市,海西民生都掌握在他手中。如果你不能把他打掉,又怎能立足?”
“陈升?”
邓稷愣了一下,扭头向濮阳辏Э慈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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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我觉得咱们现在,还不是拉拢人心的时候。”
“此话怎讲?”
“海西过去数年间,动荡不止。百姓对县衙,早已经失去了信心……你看咱们抵达海西至今,那些海西百姓似乎并没有任何反应。这说明,在咱们没有到来前,海西县已经形成了一套他特有的规矩。在我们没有做出成绩之前,我敢说这些海西的百姓,绝不会站在我们一边。
大家对我们都没有信心,我们又怎么可能拉拢到人心?
所以,姐夫当务之急,是要做出一些成绩,让海西的百姓,对咱们产生新任,对朝廷重拾信心。
不然的话,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如空中楼阁,皆为虚幻。”
“做出成绩?”邓稷向濮阳辏Э垂ィ跋壬阋晕绾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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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我们都有些过于急躁了,一上来就去盯着海贼啊,盐枭啊……都忘记了‘信’字的重要性丵。友学说的不错,海西县如今经历这么多的动荡,朝廷威信早已经荡然无存。
如果我们想要立足,就必须要以‘信’为先。
否则,民心不得用,我们就算做的再多,也没有用处……我看了先前几任县令,到任后莫不是信誓旦旦,然则十年过去,死的死、走的走,没有一个人,能够在海西县呆的长久……
‘信’、‘信’……当年商君城门立木,不就是求的一个‘信’吗?
友学,那你来说说看,海西‘三害’,我们应该从何处着手,才能够在海西,重立‘信’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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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稷则陷入沉思……
“有了!”
他突然一拍手,旋即哑然失笑。
“阿福,你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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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想要立‘信’于海西,必先夺北集市。”
“哦?”
“你是说,铲除陈升吗?”
邓稷目光一凝,仿佛自言自语,“北集市掌控着海西民生,夺了北集市,就等于控制了海西民生要害……嗯,相比海贼行踪诡异,相比盐枭实力雄厚,商蠢子倒显得不足为虑。
偏偏这些商蠢子,危害最大。”
曹朋笑道:“中阳山有一句老话,柿子要挑软的捏!三颗柿子里,尤以陈升是一个软柿子。”
邓稷闻听愕然!
他还真不晓得,中阳山有这么一句老话。
不过仔细回味起来,却又好像,有着极为深刻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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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128章 一手遮天
细读案牍,就不难发现一个规律。
在过去数年间的历任海西令,并非全都是胸无点墨,酒囊饭袋之辈。
勿论是朝廷委派,还是有地方直接安排,不少人都是怀着将海西县治理好的目的前来赴任。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冯超的父亲,冯爰。
但几乎所有人,似乎都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急于求成……每一个人都希望尽快将海西县恢复到正常的运转之中,为此他们纠集人手,打击海贼,围剿盗匪。包括冯爰,则是希望通过打击盐枭,控制盐路,来增强海西县的力量。不可否认,一旦他们成功,将会给海西县带来巨大的变化。
可问题是,海西县问题由来已久,非一两天就可以改天换日。
前人们一次次给海西人带来了希望,又一次次让海西人陷入了绝望。
到最后,已无人再去考虑什么改变,得过且过……至少海西虽乱,也不是不能够生存下去。
就连邓稷在内,似乎也走入了这个误区。
好在曹朋对他的计划提出了反对,让他打开了另一扇门窗。
海贼、盗匪、盐枭……
说起来全都是海西城外的祸害。
于海西而言,这些祸害所造成的伤害,可能远远比不上海西县内的诸多问题。
海贼,你打得绝吗?
盐枭,你控制得住吗?
这需要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也许不是一两任县令能够做到的事情。
海西人付出了许多,却收获了无数的失望。
在这样的情况下,海西人凭什么还要相信官府?
邓稷,必须要为他的那些前任们买单。
对海西人而言,邓稷的到来,还是引起了他们的关注。
不过,没有人主动接触官府,而是静静地一旁观瞧。王成从县衙离开之后,非常兴奋的回到了西里,他告诉大家,新任的海西令,是一个有抱负的人,一定会给海西带来改变……
“老爷,王成那家伙可是很张狂啊。”
位于海西城北的一座宅院里,陈升半倚在榻上,聆听手下人的汇报。
他年纪约四十出头,身材略显瘦削,长的也是眉清目秀。白面,黑须,手指皮肤非常柔嫩。
手里把玩着一枚婴儿拳头大小的白玉球,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
“他怎么张狂了?”
陈升说话很柔和,丝毫不带一点火气。
如果不知道他的身份,走在街上,会把他当成一个文质彬彬的士人。
厅堂上,一个精瘦的灰衣男子连忙回答:“王成说,那个新来的海西令背景很深,很有手段,这一次曹司空把他派过来,就是要解决海西的现状。他还说,这位邓海西不日就会动手……”
陈升冷嗤一声,翻身坐起。
“还不是老一套?
所有过来海西的人,都说要有大作为。结果呢?老子还在这里,海西县也没看到什么变化。
对了,王成有没有说,这位邓海西准备怎么做?”
“哈,如主公所言,都是老一套。听说又要征召隶役,还说要消灭海贼盗匪之类的言语……
小仆也过去听了一耳朵,没什么新东西。
老爷,要不小仆去捣捣乱,到时候给这个邓海西一个下马威,让他弄明白这海西县,谁才是真正的当家。”
“不用!”
陈升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身子。
“到时候他自己就会知道,海西县不是他们这些人,能把握的了。
对了,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其他事情?我是说,有没有那不长眼的,趁机给咱们添乱闹事?”
精瘦汉子想了想,“倒是有那么一点小岔子。”
“哦?”
“晌午时,有人在北集市闹事,还动手打了咱们的人。后来还来了一帮子人,砸了咱们的店铺。起因嘛,据说那一个家伙输光了钱,想要赖账……还有,砸咱们铺子的人,好像就是邓海西的人。老爷,你说会不会是邓海西想要针对咱们?所以故意找人来砸咱们的铺子?”
陈升一皱眉,脸上顿时浮现出一股戾气。
“他要是不长眼,那就别怪我不给朝廷脸面。”
“那……”
“传话下去,从明天开始,把海西的粮价涨三成。”
“喏!”
陈升冷冷一笑,“他要是不老实一点,我就让他在海西,连一天都呆不下去。”
精瘦汉子嘿嘿直笑,眼中流露出一抹敬佩之意。陈升对折中眼光,也是非常的享受!他一副自得的模样,把玩着玉球往屋外走。一边走,他还一边自言自语:倒要看你,能坚持多久!
第二天,海西的粮价,暴涨三成。
一时间人心惶惶,对这突然到来的涨价,表现出极为不满的情绪。
为什么会涨价?原来一斛粟米,也就是一百钱左右。现在突然涨了粮价,使得海西人的生活,顿时变得困难起来。
有人传出了消息!
是海西令让人砸了陈升的店铺,惹怒了陈升,所以才出现的折中结果。
这个海西令来到海西县,什么都没有做,却招惹是非。现在可好,连生活都变得艰难许多。
这家伙根本就是个扫把星!
“听说,那个邓海西准备征召人手,围剿盗贼。”
“那让他去嘛……一个废人,看他能折腾出什丵么花样来。反正我是绝不会应征,有本事让他来抓我。”
“我也不打算去!”
“就是就是,咱们都不去,看他能奈何咱们。”
“对,不应!”
短短一天的时间,海西人便对邓稷产生了极为强烈的抵触感。
许多人都准备看热闹……他们想看看,到底这位邓海西,有什么本事来挽回败局?是向陈升低头,还是准备灰溜溜的离开。反正,他走不走都无所谓。
海西可以从来没当有这么一个人。
更有甚者,还开出了赌盘,赌邓稷等待多久。
“哦?那结果如何?”
邓稷笑呵呵的看着曹朋,饶有兴趣的问道。
设出这个赌局的人,其实就是曹朋。
他很严肃的说:“有三成*人赌你挺不够三个月;有两成*人认为你撑不住半年。”
“那不是挺不错,至少还有一半人认为我能撑过半年嘛。”
“可问题是,没有人认为你能撑过半年……剩下的一半人认为,你会丢了性命,死无葬身之地。”
邓稷本来还笑眯眯的,听完了这句话,不由得露出严肃表情。
“看起来,海西人挺剽悍。”
曹朋说:“我还开出了你能撑过一年的盘口,但是没有人投注。
姐夫,这可不是一件好事。陈升只不过小小的出了一招,就让整个海西和咱们敌对起来了。”
“是啊,胡班今天还说,他去买粮食,都没有人愿意卖给他,只好从曲阳人手里购高价米。咱们这么多人,如果不能尽快解决这件事情,恐怕不用三个月,我连一个月都坚持不住。”
邓稷忧心忡忡,轻轻抚摸着颌下的短须。
“姐夫,动手吧。”
邓稷咂巴咂巴嘴,在房间里徘徊。
“阿福,这样一来,会不会把咱们和海西完全敌对起来?”
“你要向陈升低头吗?”
“这个……当然不可能。”
“不低头,那就只有动手。反正是背水一战,容不得咱们退缩。我就不相信,陈升还能一手遮天?”
“那,就依你所言!”
邓稷沉吟许久,一咬牙,拿定了主意!
反正已没有了退路,不是陈升完蛋,就是自家倒霉……
日子,一天天过去。
眨眼间,邓稷来到海西,已有五日。
这五天里,海西的情况越来越紧张。陈升在三日里,连续两次提价,使粮价整整高了一倍。
同时,他又命人从东海购粮,准备给邓稷一个好看。
你就算是想购粮平抑粮价,我先把周围的粮价都给炒起来,看你低不低头。
不得不说,陈升这一招的确是毒辣。海西百姓对邓稷的怨念越来越重,而海西的商人们,则在一旁看笑话。在他们看来,邓稷不过空有一个海西令的头衔,又怎能斗得过地头蛇陈升?
不过,在第六天,北集市的商人们,都收到了一封请柬。
发请柬的人,正式邓稷,约北集市的商人在天黑时,至县衙饮酒,邓稷有事情要和他们商议。
陈升也收到了一份请柬,但旋即就扔进了火盆里。
“老子缺他那一杯酒吗?”陈升哈哈大笑。
“不过一竖子尔,也敢和我作对?放出消息,就说谁敢去邓稷那里饮酒,谁就是与我作对。”
“若是邓稷准备向你低头……”
“那就让他绑着他的妻弟,登门认罪。”
陈升冷冷一笑,转身变回到了屋内。
当晚,县衙门头,高悬彩灯。可是门外是门可罗雀,冷冷清清的,不见一个人。
邓稷站在堂上,看着冷冷清清的大堂,脸色阴郁的,快要滴出水来。
“好手段,好手段!”
他咬牙切齿,沉声骂道:“他陈升,果然是好手段啊!”
“王成,王先生到!”
就在这时,只听县衙外传来一声高呼。
紧跟着,王成迈步走进县衙,远远的便和邓稷拱手打招呼:“邓海西,王某来迟,恕罪,恕罪。”
“王先生能来,下官感激不尽,焉有罪过可言?”
王成走到了堂上,目光在大堂内一扫,眉头顿时一蹩。
他看了一眼邓稷,轻声道:“怎么,没有人来吗?”
邓稷摇摇头,用力呼出一口浊气。
“没关系,就算没有人来,咱们一样可以一醉方休。来人,把酒宴赏下去,大家与我同醉。”
说罢,邓稷一把拉住了王成的胳膊。
“明伟兄,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麦仁,麦老爷到!”
邓稷和王成,不由得同时停下了脚步。
两人回身看过去,只见从县衙外面走进来一个锦衣中年男子。
他看上去矮矮胖胖,脸圆圆的,好像一尊弥勒般总带着笑容。身材不高,而且给人倚重好像喝多了的感觉。此人就是海西县的另一位巨头,前太中大夫麦熊之子,今海西孝廉麦仁。
邓稷在来到海西的第三天,就去拜访了麦熊。
不过,由于麦熊身体不是太好,所以并未出面接待邓稷。
邓稷倒也不恼!
老人家身体不适,他总不能强迫人家接见自己。再者说了,邓稷拜访麦熊,也只是一个礼貌。
那天,接待邓稷的人,就是麦仁。
这个人就如冯超所言,酷爱饮酒,整天都是醉醺醺的。
麦仁也没有客气,只说他那族人麦成被关在牢中,请邓稷放了他。
除此之外,麦仁也没有说什么,还代表了麦熊,以及海西父老在家里招待邓稷一顿酒宴。
邓稷回来后,就放走了麦成。
因为他也实在是找不出来麦成的破绽。这家伙刁滑至极,一个劲儿的喊冤。邓稷没办法治罪,也不好轻易对他用刑。既然麦仁开口求情,邓稷也乐得做顺水人情,便放了麦成回家去。
麦仁笑呵呵道:“邓海西,麦某冒昧前来,讨一杯水酒,不知可否?”
邓稷这一次并没有邀请麦仁,所以他也算是不请自来。
“麦大兄,你能前来,小弟正求之不得。”
说这话,他三人就走进了大堂。
“这么多好酒,居然没有人前来?”
麦仁走进大堂后,看着冷清清的厅堂,也是蹩起了眉头。
他不由得怒道:“海西人眼中,还有没有朝廷?实在,实在,实在是太猖狂了。”
王成也感慨万千道:“子衿兄,我刚才也在和邓海西说这个事情。一县之长请他治下的子民饮酒,居然一个都不肯过来。这海西,究竟还是不是汉室的疆土?实在是太无礼,太无礼!”
麦仁拱手,“邓海西,今日麦仁就代海西父老向你赔罪。
早晚有一天,他们会知道谁才真心为海西着想……气煞我也!邓海西,今日我定要好生敬你几杯。”
“如此,本官却之不恭。”
邓稷微微一笑,浑若无事般,请两人坐下。
“咦,邓海西,你那位妻弟何在?”
“王先生说的可是友学吗?”邓稷摆了摆手,“他就会给我添麻烦,我已命他去想办法购粮,尽快解决海西目前的状况。”
“他……购粮?”王成搔搔头,“友学能成吗?”
“哈,有什么成不成?”邓稷突然口气一转,颇有些骄傲道:“你们别看友学年纪不大,却比我聪慧百倍。当年,若非阴差阳错,说不定他现在已拜入了襄阳鹿门山庞公的门下求学。”
麦仁闻听,不由得一怔。
“可是鹿门庞尚书?”
“正是!”
王成和麦仁,不由得相视一眼。
“哈,我就说,似友学那般聪慧之人,又岂是等闲之辈?”
两人说罢,齐刷刷点头。
邓稷微微一笑,脸上露出自豪之色,“他说他有办法购粮,那一定能解决问题,我又何必操心?本来……我想要邀请海西的商家,商讨一些事情。今天他们既然不来,那以后再想吃这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