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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整个情报收集处理室，一时间只有钟表的滴答声不停回荡。
“长门，你跟了我也已经差不多有5年了吧？”
“一共1956天12小时55分，提督大人”
“呵呵，赤城的话，大概是三年……”
“赤城是在北方航道封锁之前被调派到第六镇守府的，提督大人”
“也对，那些家伙估计早就对我不满了，把你派过来，大概是想要监督我，顺便……”意味深长的看着赤城：“把萨拉托加也带回去吧？”
“……”
“原型舰的作用可远远不只是这样……嗯，还有11分钟，一切就都结束了”像是人生中的最后一个动作，雷瑟斯缓慢而郑重的将挂在墙壁上的军帽摘下，戴到头顶。
“现在你也不需要顾忌什么了，有什么想问的，就尽管问吧”
“您这一切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贸然出征，让第六镇守府所有舰娘存在都被深海栖舰捕捉；频繁的出动，进行没有意义的重复性巡逻，消耗姐妹说的精力以及资源；还有，把第七镇守府的提督带到这里，让岛风和加加听从他的命令，还在五天前暴露了第六镇守府的现状，刻意吸引深海栖舰发动总攻。”
虚拟的数据流，在赤城周围扩散。
“难道您不知道，深海栖舰的栖姬要塞已经来到这片海域了吗？”
“这种事情，我知道的可是比你还多”微微一笑，雷瑟斯向长门示意。
后者从底下的抽屉翻出几张画满线条的图纸，递向赤城。
“这是……”
“姬级要塞，天栖的巡逻路线”年迈的提督抬起右手，指向头顶的天空：“在上面的那个大家伙不能动弹的现在，这片海域里也只有姬级要塞能够一举荡平第六镇守府了”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
“为了复仇”
“复……仇？”
“是啊，复仇。向深海栖舰发起的，属于失败之人的复仇……”
窗外，雨淅沥沥的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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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第一舰队后撤，该死，她们以为自己是战列舰吗？！”
“提督大人，通讯器没办法接通——”
从那发重型炮弹落到宁海旁边到现在已经接近五分钟，里蓝的听力总算是恢复了一些，而十字路口的战斗也彻底进入激化状态，几乎每一秒都有战舰被舰炮命中，若不是暴风雨的原因导致集火的精准度大幅度削减，恐怕现在早已经出现战损了。
饶是如此，作为顶在前端攻击序列的第一舰队，大部分的舰娘也都已经进入中破，其中比较严重的那个更是濒临大破边缘——从那狂暴的海风也没办法彻底吹散的浓烟可以看出。
继续这样下去，她还能停留在海面上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三分钟。
在这种情况下，第一舰队居然还有脱离第二舰队的掩护向前冲锋的倾向。
狠狠的敲了几次通讯器，沙沙的声响依旧占据了所有频道。
“宁海，你呆在这边，如果发现谁大破了马上过去拉住，至少不要让她沉得那么快——”
“诶，提督大人……”
将水上航行装置套上，背后是赤城临走前给的构装，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至少用来防御爆炸的冲击还是相当有效的。
水下呼吸术启动。
“提督大人，这太危险了！”
娇小的身体挡在里蓝通往舰首的前方，少女眼中的焦急与担忧几乎化为实质。
“这种情况下，宁海不可能让您——”
“轰——”
剧烈的爆炸声将宁海的话语掩盖。
没时间了。
望着远方，第一舰队已经彻底脱离第二远航部队的掩护，非但没有后退，反倒是向着深海栖舰的方向加速——
“抱歉，宁海，回去后我会和你解释的”不顾在这种环境下，宁海能不能听得到自己的话语，里蓝踩着水上航行装置径直向海面跳下。
长久以来训练的成功得到显现，至少不会在这种颠簸的环境下摔倒。
“出击！”
ps：高能持续发酵，我以为看到前面的章节名你们已经知道了……
第七十七章 败者的复仇（3）
所谓的枪林弹雨，大概不过如此了吧？
穿过炮弹轰炸掀起的水幕，里蓝不合时宜的想到。
来自深海栖舰的炮弹以1。35s/发的频率落到里蓝周围100m以内，这还是在暴风雨天气以及对面没有发现里蓝这个渺小的存在，刻意针对攻击的情况下。
几乎整片十字路口海面上的海水，都被炮火蹂躏了一遍。
“轰——”
脆弱的耳膜已经提前靠着弱化消减版的水盾保护起来，但爆炸引发的冲击却不是这个保护范围不到一平方厘米的魔法可以挡得住的。
背后，伴随着高温蒸发的水汽，一股沛然大力直接将里蓝掀上三米多的半空，在重力的捕捉下砸落水面。
4。6秒后。
“哗——”
一个身影从波涛汹涌的海面上蹿出，按着隐隐作痛的胸口，里蓝咬着牙。
“出击！”
停止行动的舰装，再次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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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镇守府。
目送着最后两艘舰船离港，年迈的提督发出自嘲的苦笑：“我是不是太想当然了些？”
长门没有回答，因为她知道现在的提督并不需要她的回答。
“第六镇守府啊……”
绕过走廊，看着这生活了30年的场所，提督眼中的追忆一点点弥漫。
“再过不久，镇守府这个单位恐怕也要被除名了吧？”
长门低声强调道：“联邦已经准备好了克制的武器。”
提督摆摆手：“你也不用安慰我，那可是外太空，等他们能把核弹送到那上去，恐怕北方大陆都沉了不止一半……”
语气一顿：“第一镇守府和第二镇守府那边最后传来的情况怎么样？”
“因为海平面的不正常上升，第一镇守府已经开始向北方大陆撤离，第二镇守府拒绝了联邦的撤离指令。”
“他也明白，回去了恐怕就身不由己……大概也到了吧？”
巨大的阴影，在南方的海平线上浮出。
“30年没见，风采依旧啊……姬级要塞，天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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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路口。
狼狈的避开爆炸掀起的水幕，里蓝望向远方的深海栖舰舰队，两方都寸步不让下，彼此的距离已经缩减到接近5000m以内，这代表着舰娘间的规避空间和时间都会大幅度削减，战损几乎成为无法避免的结局。
“混蛋！”
航行装置在水面上用力一踏，身体猛地向前蹿出。
受到干扰的无线电通讯，范围是被限定在2000m以内。
“滋滋……”
“这里是指挥官！受到马上回答！”
“滋滋……这里……重巡……滋滋……古鹰……收到……指示……”
谢天谢地，还有人听得到！
“第一舰队马上停止前进！重复一遍，让第一舰队马上停止前进！”
“滋滋……没有……伤害……滋滋……”
“我听不到你说什么——马上给我撤退！这是命令！”
“轰——”
伴随着一声短促的轰鸣，通讯器再次失效。
焦急的抬起头，片刻后，前方的第一舰队总算是停止了“送死”的行为，后面的第二远航舰队也及时赶到，在第三水雷战队和第四水雷战队基本就位开始干扰的情况下，终于是在沉没之前退到第二攻击序列。
“第二远航舰队替换第一舰队，不要呆在原地，进行活动作战”
“提督大人，这种天气活动作战的话没办法维持原本阵形”
这个声音……是爱宕？
来不及过多交流，就在发出两轮的鱼雷攻击后，第三水雷战队那边已经遭到深海栖舰的狙击了。
“没办法维持的话就散开，降低攻击幅度，尽量以骚扰为主——”
突然，透过层层叠叠的雨幕，里蓝在西侧的第三水雷战队后方天空，隐约看到了什么东西一掠而过。
“……”
爱宕的催促声传来：“提督大人？”
“尽量保全自身，记住——在你们的身后，是第一舰队！”
靠这脚下航行装置的22节航速，根本赶不上！
眼角的余光扫过一道身影。
“岛风？！”
在里蓝身前的海面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回旋，岛风就这么停在里蓝身前：“驱逐舰岛风，向您报道”
“你怎么——”
这里可是海面，她怎么可能随意脱离战舰行动？！
下意识的望向她后边，长度接近120m的战舰巧妙的躲避着来深海栖舰的远程炮击，时不时还发动舰炮进行骚扰。
一个念头浮现在里蓝心头。
战舰等级。
“岛风，现在马上带我到第三水雷战队那边可以吗？”
“可以哟~抓紧了”
“诶？”
里蓝一怔，下一刻，莫名的能量波动从少女柔若无骨的手臂上传来，一瞬间，速度就被提到原本的两倍，最让里蓝难以置信的是——这不是战舰，而是岛风本人带着里蓝在海面上移动。
“岛风可是最快的船~”
像是感觉到里蓝的震惊，岛风回过头来强调道。
“我明白了……小心前面——”
正前方，来自深海栖舰的炮弹落到岛风的前进轨道上。
“连装炮酱”
在里蓝再一次的惊诧目光中，一直以为他都以为只是岛风身边类似宠物的装饰物体，从那口径不到20m的炮管，喷出半米长的火舌。
“轰——”
未曾降临的炮弹直接被引爆，产生的冲击吹得里蓝抬不起头，但前方抓着他手臂的岛风却似乎丝毫不受影响。
“到了哟”
“谢谢……”短暂的失神后，里蓝迅速反应过来，通讯器调到第三水雷战队的频道。
“这里是指挥官，报告你们的状况！”
首先传来的欧根惊讶的声音：“提、提督大人——？！”
按照之前的作战，他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提督大人是想念z16战斗时英姿吗？不用偷偷摸摸也可以的——”
“咔嚓”
挂掉来自z16的通讯，当初没把她单独列出一个频道是里蓝的错。
还好，第三水雷战队的旗舰神通没有被z16的脱线影响到：“这里是神通，我们已经将深海栖舰左翼舰队阵形打散，目前正打算继续追击”
“不要追击，马上撤退！”
没有第一时间遵从里蓝的指令，神通不甘的强调道：“可是，这是唯一可能打败她们的机会”
确实，如果第三水雷战队可以趁着深海栖舰主力放在正面的舰炮攻击，因为两侧受到袭击而产生的短暂混乱强行深入的话，有一定可能直接将深海栖舰的整体阵形打乱，到时候火力受到削弱的战列舰威胁将大幅度削减，而那也是第六镇守府唯一可能一举攻破她们的机会。
然而……
“对面还有后续部队！这场战斗根本就不可能胜利！”
情急之下，里蓝已经没时间解释了，直接将从天空看到的那架侦察机推测得到的消息喊出：“对面的航空部队就在后面等着！”
第七十八章 十字路口阳光浴
这场战斗，打一开始就不可能胜利。
数量的不对等，情报的泄漏，连日的消耗……可以说一切条件上第六镇守府都是处于不利状态，再加上秘书舰长门和提督雷瑟斯的异常，能够坚持到现在可以说是托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的福了。
如果双方都是一开始就全力投入的话，舰载机的战斗不说，但十字路口的正面舰战绝对是完败。
火力，装甲，资源，数量……
从头到尾都是压倒性的劣势，而造成这一切的，赫然长门和雷瑟斯。
一开始，她们就知道这种后果了吗？
紧急的下达着撤退命令，为了避免被深海栖舰发现异常从而导致一面倒的追击战发生，里蓝不得不将“大规模撤退”尽量变成“战略性撤退”——至少表面看起来需要如此，否则后面数量不明的航空部队恐怕就要不管不顾直接压上来了。
透过水元素视界，在海域下发现的几架崭新的舰载机残骸已经证明了她们有这个准备。
只不过，如果真的是这种无法抵御的压倒性数量劣势，那么第六镇守府又是依靠什么坚守到现在？
这一刻，冰冷的雨水让里蓝心头一片冷静。
一道道线索在脑海组合，一个模糊的猜想浮现在他的心头……
不经意间，看见背后正对着“连装炮酱”自言自语着什么的岛风。
“……岛风，你刚才怎么会突然跑到我身边？”
按照之前她的反抗态度，岛风应该不会说一上战场就将里蓝的生命安全置于首位才对，而且……她对自己能够使用舰装似乎并不感到惊讶？
“这是提督大人的命令”岛风的语气中带着小小的不满：“还有长门秘书舰。”
里蓝一怔，正要说什么的时候——
陡然间，他的脸色变得苍白之极。
有什么东西——
情急之下，里蓝直接按住岛风的肩膀：“他们和你说什么了吗？！”
“好痛！”
“抱歉，不过这很紧急！”
奇怪的看着里蓝，岛风老实回答道：“提督大人让我保护您，还有——”
不会错的，这种感觉——
聚合，碰撞，裂变
透过那模糊的感应，里蓝已经可以确定那是什么了。
而岛风的下半句话语，也已经传来：“还有，距离十字路口的正中心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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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路口，海拔5000m之上的高空。
一艘远远超过舰娘所搭载的舰载机，达到了里蓝概念中“正常”长度的战机，向着底下阴郁的乌云一头扑入。
而搭载在它下方的赫然是一枚长度将近8m的弹头，上面那个偌大的骷髅头在这一刻是如此狰狞而残忍……
“全体——”
将岛风推向她的“本体”所在方向，里蓝对着通讯器发出声嘶力竭的呐喊：“把速度提到最高！向周围散开——！！！”
第七镇守府上，在前庭发现的那架正常规模大小的战机——
贸然的出征，导致第六镇守府舰娘情报的泄漏——
主动出击，引来深海栖舰发动集团作战的总攻——
自己避而不见，让从第七镇守府找来到自己成为代理指挥官——
巨大的数量劣势下，第六镇守府依靠什么坚守到现在——
一切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全部都窜连起来。
舰娘打不过？
资源承受不起消耗？
没办法得到深海栖舰更多的情报？
反正守不住，那么干脆作为诱饵，一次性全灭不就行了——无论是深海栖舰的，还是镇守府的。
“提督大人，全速撤退的话——”
“第一舰队大破，速度——”
“提督大人，散开的话阵形——”
……
赶不上！
扯下耳畔的通讯器，所有声音顿时远离。
哪怕知道毫无意义，但里蓝依旧将水元素视界开启到最大负荷，死死的扫视着上方的天空。
近了
更近了
对于这种东西，里蓝再怎么熟悉也说得过——
毕竟，归其本质，这种力量可是和他身上的那部分一模一样啊！
情绪的巨大波动加上逼近的死亡危机，基因锁第一次在里蓝没有主动操纵的情况下开启，但对于眼前这一幕依旧无能为力。
海拔3510m，里蓝看到了从那乌云之中掠出，俯冲而下的战机，还有在它下方这一切感应的源头——核弹。
“雷瑟斯——！！！”
一切的行为都没有意义——这个距离下，不单单是舰娘，就连里蓝都不可能逃脱杀伤半径，从发现舰娘的存在开始，一直以来的潜移默化下产生的错误观念在这一刻被眼前的现实狠狠的扇了一巴掌——这场战争的主体，从来就是人类。
但是，老实的等待死亡？
激荡的光能，狂躁的魔力，还有微弱但绵绵不绝的斗气，一股脑混杂的往背后的构装上灌输进去，六道炽白的光束从两侧的端口喷出，强大的推动力驱使下，带动着身体向天空冲刺。
“提督大人？！”
伸出的手以毫厘之差抓空，岛风怔怔的看着里蓝远去的背影：“飞……起来了……”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接受！
（无论是人类，还是深海栖舰，她们都在进步。）
（……这个，对您应该有用处。）
（还有，距离十字路口的正中心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