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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武器可以对付卡特拉。只有通过饿死的办法战胜它。”
“不管是长矛是弓箭或者宝剑都奈何不得它,”他说,“而他身上的一点儿火焰就足以使任何人瘫痪或死亡。”
“但是如果滕格尔带着卡特拉呆在自己的山里,解放蔷薇谷又有什么用呢?”我问,“他可以借助卡特拉再次征服你们,就像第一次一样。”
“他已经修了一道围墙保护我们,不要忘记这一点,”奥尔瓦说,“围墙可以挡住怪物!滕格尔还挺够朋友”
奥尔瓦说,此外我也不必再害怕滕格尔啦。当晚他、约拿旦、索菲娅和其他很多人将潜入滕格尔城堡,在他知道蔷薇谷举行起义之前,号召他的卫兵杀死他。然后就让卡特拉呆在自己的洞里,直到他变得虚弱、饥饿,最后人们把它打死。
“用其他的办法都无法消灭这个怪物。”奥尔瓦说。
然后他们又讲到怎么样神速地从滕格尔士兵的手中解放蔷薇谷的问题,这时候约拿旦说:“解放,你的意思是杀死他们?”
“对,除此之外我还能有别的意思吗?”奥尔瓦说。
“不过我不能杀任何人,”约拿旦说,“这你是知道的,奥尔瓦。”
“关系到你的生命时也不杀?”奥尔瓦问。
“不杀,即使那样也不。”约拿旦说。
奥尔瓦不能理解,甚至马迪亚斯也不理解。
“如果大家都像你一样,”奥尔瓦说,“那么罪恶就将永生永世进行统治!”但是这时候我说,如果大家都像约拿旦,也就没有什么罪恶啦。
然后我整整一个晚上没再讲一句话。除了马迪亚斯进来拍我睡觉时以外。这时候我对他小声说:“我害怕,马迪亚斯!”
马迪亚斯抚摸着我说:“我也害怕!:”
但是约拿旦还是答应了奥尔瓦的要求,他将骑在马上挥舞战旗,鼓舞其他人去做他不能或者不愿意做的事情。
“蔷薇谷的人民一定要看到你,”奥尔瓦说,“他们一定要看到你和我,我们两个。”
这时候约拿旦说:“好,如果我一定要这样做,我只好听命啦。”
但是我借助厨房里唯一点燃的一盏灯的灯光看到他的脸是多么苍白。
当我们从卡特拉山洞回来的时候,我们只得将格里姆和福亚拉尔寄养在森林里的艾尔弗利达家里。但是决战那天索菲娅将带着它们从大门冲进去。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
我做什么也已经定下来。我什么都不做,只是等着一切都过去。这是约拿旦说的。我将孤零零地坐在厨房里等。
那一夜谁也没睡多会儿。
啊,早晨和决战的一天来啦,哎呀,整个一天我的心都很沉痛!我看到鲜血四溅,听到凄惨的叫声,因为他们就在马迪亚斯庄园外边的草地上厮杀。我看到约拿旦在那里四处奔驰,风暴撕着他的头发。他的周围刀光剑影、飞箭如雨,喊叫声连成一片。我对福亚拉尔说,如果约拿旦死了,我也不想活啦。
啊,我把福亚拉尔留在厨房里。我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但是我一定要把它留在我的身边。我不能孤身一人呆在那里,那样不行。福亚拉尔也通过窗子看着外边草地上发生的一切。这时候它嘶叫起来。我不知道它是想出去和格里姆在一起呢,还是像我一样害怕啦。
害怕,我害怕……怕,害怕!
我看见维德尔倒在索菲娅的长矛下,卡德尔死在奥尔瓦的宝剑下,都迪克和很多其他人都倒下去了,他们东倒西歪。约拿旦有时候就在他们当中奔驰,风暴撕着他的头发,他的脸变得越来越苍白,我的心变得越来越沉重。
战斗结束了!
这一天蔷薇谷充满喊叫声,但是没有相同的。
在酣战中通过风暴传来了号角,有人喊道:“卡特拉来啦!”
然后传来吼叫声——大家都熟悉的卡特拉饥饿的叫声。这时候长矛放下了,宝剑、弓箭和其他武器也都不动了,因为他们知道这些东西都无济于事了。整个山谷人们只能听到风暴的吼声,滕格尔的号角声和卡特拉的叫声。卡特拉喷出的火焰横扫滕格尔用手指的一切。他指呀、指呀,他罪恶的脸由于残忍而发青,我知道蔷薇谷的末日到了!
我不愿意看,我不愿意看……什么都不看。只想知道约拿旦,我一定要知道他在哪儿。我在紧靠马迪亚斯庄园的外边看到了他。他骑在格里姆的背上,脸色苍白,一动不动,风暴撕扯着他的头发。
“约拿旦,”我喊着,“约拿旦,你听见了吗?”
但是他没有听见。我看见他用力夹马,然后像箭一样顺着山坡飞奔下去,天上地下没有人比他更快了,这我是知道的。他朝滕格尔飞去……经过他的身边……
后来号角重新吹起,但是现在是约拿旦在吹。他已经从滕格尔的手中抢来号角,他用力吹着,号角声在空中回响。目的是要使卡特拉知道,它有了一位新主人。
山谷重新恢复了平静,甚至连风暴都停了。大家默不作声,只是等待。
滕格尔被吓疯了,他也坐在马背上等待着,卡特拉也等待着。
约拿旦再一次吹起号角。
这时候卡特拉吼叫起来,愤怒地转向它过去曾听命的那个人。
“滕格尔的末日迟早会来。”我记得约拿旦曾经这样说过。
这一天终于来了。
蔷薇谷决战的一天结束了。很多人为了自由献出了生命。啊,他们的山谷现在自由了,但是长眠在那里的人们已经不知道了。
马迪亚斯死了,我再也没有爷爷了。胡伯特死了,他是第一个倒下的。
他一直没有能进入河边的大门,因为他在那里和滕格尔和他的士兵遭遇了。但是最主要的原因是他遇到了卡特拉。滕格尔这一天恰巧带着卡特拉为了奥尔瓦逃跑的事而最后一次惩罚蔷薇谷。他并不知道这一天是决战的日子,然而当日他知道了以后,对卡特拉就在身边感到非常得意。
但是他现在死了。滕格尔,像其他很多人一样死了。
“折磨我们的人已经没了,”奥尔瓦说,“我们的孩子可以自由、幸福地生活。蔷薇谷很快就会像过去一样。”
但是我想,蔷薇谷永远也不会与过去一样了。对我来说不会一样。没有马迪亚斯了,永远也不会一样了。
奥尔瓦的背上被砍了一宝剑,但是他似乎没有感觉到或根本不在乎。他的眼睛好象仍然在燃烧,他对山谷里的人说:“我们将重新幸福起来。”他一遍又一遍地说。
这一天蔷薇谷有很多人在哭泣。但是奥尔瓦没有哭。
索菲娅活着。她没负一点儿伤。现在她要回樱桃谷了,她和她没有牺牲的战友要回家了。
她来到马迪亚斯庄园外边向我们告别。
“马迪亚斯生前住在这里,”她一边说一边流泪。然后她拥抱约拿旦。
“尽快回骑士公馆去,”她说,“在我重新看到你之前,我会时刻想念你。”
然后她看着我。
“你,卡尔,跟我先回去吧?”
“不,”我说,“不,我跟着约拿旦。”
我担心约拿旦会让我跟索菲娅一起回家,但是他没有。
“我喜欢带着卡尔。”他说。
卡特拉趴在马迪亚斯庄园外面的草地上,就像一堆可怕的泥。它一声不吭,因为它已经喝饱了人血。它不时地看着约拿旦,就像一条狗要知道主人的意图一样。它现在谁也不伤害,但是只要它呆在那儿,恐惧就会笼罩着蔷薇谷。没有人敢高兴。“只要有卡特拉在,蔷薇谷既不能欢庆自由,也不能悼念死者。”奥尔瓦说。唯一能够把它领回洞里的是约拿旦。
“你愿意最后再帮助蔷薇谷一次吗?”奥尔瓦问,“如果你把它领到那里锁上,时机成熟的时候,剩下的事由我解决。”
“可以,”约拿旦说,“我愿意最后再帮你一次,奥尔瓦!”
怎样沿着河边走我当然知道。我可以骑着马慢慢往前走,看着河水奔流而下,看着粼粼碧波,看着柳枝在风中飘舞。脚后跟着一条龙我就不知道该怎么走了。
但是我们还是走过去了。我们听到身后龙的沉重的脚步声。扑腾、扑腾、扑腾、扑腾,它走的时候发出这种可怕的声音,格里姆和福亚拉尔被吓惊了,我们几乎拉不住它们。约拿旦不时地吹那个号角。那个声音太难听了,卡特拉肯定也不喜欢听。但是当它听到的时候,它必须服从。这是整个旅途中唯一使我感到安慰的。
我们彼此不说一句话,约拿旦和我,我们尽量往前赶路。天黑之前约拿旦一定要把卡特拉锁进洞里,它将在那里死去。以后我们将不会再看到它,我们不会忘记有一个国家叫卡曼亚卡。盘古山的山峰将永远屹立在那里,但是我们不会再走那里的路,约拿旦向我保证过。
傍晚时变得很安静,风暴停了,代之以宁静、温暖的夜晚。太阳落山时,晚霞映红了天际。“在这样美丽的黄昏沿着河边骑马是不应该害怕的。”我想。但是我在约拿旦面前没有显出来。我的意思是我没有显示出害怕。
最后我们到了卡尔玛瀑布。
“卡曼亚卡,你是最后一次看见我们。”当我们骑马过了桥的时候约拿旦说。卡特拉看见了河对岸自己的那块峭壁。它当然想回到那里去,因此它发出了急切的叫声。这叫声正对着格里姆的屁股。它本来不应该这样叫。
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格里姆被吓惊了,直朝桥栏杆撞了过去。我叫了起来,因为我觉得约拿旦肯定会头朝下摔进卡尔玛瀑布里。他没有摔下去。但是号角脱手而出,掉进了滚滚的河水里。
卡特拉残暴的眼睛看到了所发生的一切。它知道现在已经没有能制服它的主人。这时候它吼叫起来,熊熊烈火从它的鼻孔里喷出来。
啊,我们快马加鞭赶快逃命!我们拼命跑,我们拼命跑!先过了桥,然后奔向通向滕格尔城堡的小路,卡特拉跟在我们后边吼叫着。
这条小路蜿蜒而上,就像镶嵌在盘古山的群峰之中。我们从一个高坡奔向另一个高坡,后边跟着卡特拉,就是在梦中也没这么惊险。它就在我们屁股后边,它喷出的火焰差点舔着我们。真讨厌,有一股火焰吹得离约拿旦很近。在可怕的一瞬间我相信他被烧伤了,但是他喊起来:“别停下!快骑!快骑!”
可怜的格里姆和福亚拉尔,卡特拉把它们吓惊,为了摆脱它,它们跑得心几乎都滴血了。它们沿着山路奔跑,穿过一道道弯一座座坡,汗水淋漓。加快,再加快,直到极点。但是这个时候卡特拉也被落下了,为此它愤怒地吼叫着。现在它已经在自己的土地上,没有谁能从那里逃走。它的扑腾扑腾的脚步声在加快,我知道它终将得逞,因为它极为残暴、固执。
我们骑着马跑呀、跑呀,跑了很长很长时间,我不再相信我们会得救。
我们已经来到山上。现在我们还有一段路程的优势。我们看见卡特拉在我们脚下位于卡尔玛瀑布的上面的狭窄山腰上,山路是通过那里的。它在那里停了一下,因为它的峭壁在那里。它经常站在上边往下看,现在它又往下看着。它几乎是违心地站在那里,看着下边的瀑布。浓烟、烈火不住地从它的鼻孔里喷出来,它急噪地走来走去,发出扑腾扑腾的脚步声。但是它没有忘记我们,它用灯泡大的眼睛瞪着我们。
“你真残忍,”我想,“你真残忍,真残忍,你为什么不呆在自己的峭壁上?”但是我知道,它一定会来,它一定会来……
我们已经赶到那块大石头的前面。我们第一次来到卡曼亚卡的时候,我们就在那里看见它伸出可怕的头。突然我们的马跑不动了。当一匹马在人的身下倒下时心里真不是滋味儿。但是恰恰发生了这样的事。格里姆和福亚拉尔都趴在路上了。如果我们过去还寄希望于某种奇迹会拯救我们的话,那么现在则完全破灭了。
我们知道,我们失败了。卡特拉也知道这一点。在它的眼中这是一次天大的胜利!它静静地站在峭壁上,朝上看着我们。我相信它正在嘲笑我们。它现在不用忙了。它好象在想:我想来就可以来,但是你们一定要等着我!
约拿旦像通常那样看着我。
“原谅我吧,斯科尔班,我把号角掉进水里,”他说,“但是我找不出任何补救办法。”
我本来想告诉约拿旦,我永远、永远、永远也没有什么要原谅他的,但是我吓得说不出来。
卡特拉在下边站着。浓烟、烈火从它的鼻孔里继续喷着,它的脚步开始移动。我们躲在那块大石头后面,所以火焰暂时还够不到我们。我紧紧地搂着约拿旦,啊,我搂得可紧了,他含着泪水看着我。
后来一股愤怒冲上它的心头。他朝石头那边靠了靠,对下边的卡特拉喊道:“你不能伤害斯科尔班!你听见了吗?你这个怪物!你不能伤害斯科尔班,因为那样的话……”
他抓住那块大石头,就像个巨人一样,本想吓住卡特拉。但是他不是什么巨人,也吓不住卡特拉。紧靠悬崖的那块石头松动了。
“不管是长矛是弓箭或者宝剑都奈何不得卡特拉。”奥尔瓦曾经这么说过。他可能还会说,石头也不行,不管石头有多么大。
卡特拉没有被约拿旦推下去的石头砸死。但是那块石头恰巧砸在它身上。它带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栽进了卡尔玛瀑布。
第 十 六 章
不,约拿旦没有砸死卡特拉,是卡尔玛干的。卡特拉被卡尔玛咬死,当着我们的面。我们看到了。没有别人,只有我和约拿旦看见了远古来的两个怪物拼命的情形。我们看见它们在卡尔玛瀑布里进行生死搏斗。
当卡特拉惨叫一声消失在水里的时候,开始我们都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它真的没了。在它沉入水底的地方,我们仅仅看到了旋转的水泡。别的什么都没啦。
但是我们后来看见了那条巨蛇。它从水里伸出自己的绿色的头,它的尾巴抽打着水,啊,它的样子可怕极了。它是一条巨蛇,长度与河的宽度一样,就像艾尔弗利达说的。艾尔弗利达小的时候,听过很多卡尔玛瀑布里巨蛇的故事,除卡特拉以外,它仅仅是个故事。但是它确实存在,是一个像卡特拉那样的可怕的怪物。它的头能向各个方向转动,它搜寻着……看到了卡特拉。它从水底浮上来,突然出现在旋涡中,它用力一蹿,死死地缠住了卡特拉。卡特拉朝它喷出死亡的火焰,但是它紧紧缠住卡特拉,直到把它胸中的火焰熄灭。这时候卡特拉开始咬它,它也咬卡特拉。它们又咬又撕,都想置对方于死地。它们自远古以来就一直盼望着能决一死战,啊,它们疯狂地撕着咬着,两条可怕的身躯在旋涡里翻腾。卡特拉不时地吼叫着,而卡尔玛默不作声,黑色的龙血和绿色的蛇血漂浮在河面上,把河水染成黑色和绿色。
它们搏斗了多久?我不知道。我感到好象在那里站了几千年,除了两个疯狂的怪物厮杀以外,别的什么也没有看到。
这是一场长时间、可怕的争斗,但是最后总算结束了。卡特拉发出一声惨叫,这是它死命的叫声,然后它就无声无息了。卡尔玛这时候也没有头了,但是它的身子仍然缠着卡特拉。它们一同沉了下去,紧紧互相缠绕着沉入水底。从此那里就不再有卡尔玛和卡特拉,它们都死了,就像它们从来不存在一样。河水又变得清澈,怪物们的毒血被卡尔玛瀑布的滔滔河水冲洗干净,一切又恢复了常态,就像自从远古来的那样。
我们站在小路上喘着粗气,尽管一切都过去了。有很长时间我们不能讲话。但是最后约拿旦说:“我们一定要离开这里!快,天快黑了,我不希望卡曼亚卡的夜幕降临在我们身上。”
可怜的格里姆和福亚拉尔!我不知道我们是怎么使它们站起来以及我们是怎么样离开那里的。它们累得几乎抬不起蹄子。
但是我们离开了卡曼亚卡,最后一次通过那座桥。随后我们的马一步也走不动了。它们一到对岸的桥头,立即躺在地上了。好象它们在想,现在我们已经帮助你们到了南极亚拉,现在总算行了吧!
“我们可以在我们的老地方点一堆篝火。”约拿旦说。他指那个峭壁,我们曾在那里度过风雨之夜,在那里第一次看见卡特拉。直到现在我一想起那些事后背就冒凉气,因此我宁愿到别的地方去点篝火。但是现在我们已经走不动了。
在我们准备过夜以前,我们必须让马喝水。我们给它们水喝,但是它们不想喝。它们太疲倦了。这时候我有点儿担心。
“约拿旦,它们有点儿反常,”我说,“它们睡完觉以后,你相信它们会好起来吗?”
“对,它们睡完觉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约拿旦说。
我抚摸着福亚拉尔,它躺着,闭着双眼。
“你过的这一天叫什么日子,可怜的福亚拉尔,”我说,“不过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这是约拿旦说的。”
我们点燃篝火的地方正好就是我们第一次点燃篝火的地方。那个躲风避雨的峭壁确实是点燃篝火最理想的地方,只要人们能够忘记卡曼亚卡就在附近的话。我们周围有高山作屏障,被太阳晒热的山峰还散发着温暖,它们能挡住所有的风。我们前面的峭壁下边就是卡尔玛瀑布,紧靠桥头的那边也有一个峭壁,下面是一块郁郁葱葱的林间草地,看起来就像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