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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件很理想的东西,”卡尔松满意地说。“我只要再找一件别的东西就可以了!”
他找到了一个非常好的东西,一个橡皮球,吹足了气可以变成了一个大气球。
“好啊,好啊,”卡尔松说。当他把橡皮球套在玻璃管的口上时,他胖乎乎的小手激动得直发抖。然后他把嘴对着玻璃管的另一头吹起来。当画在黄色橡皮球上的丑陋面孔越吹越膨胀时,卡尔松高兴得叫起来。
“塑造的是一个月亮老人形象,”小家伙说。
“可以塑造任何东西。”卡尔松一边说一边放出皮球里的气。“最重要的是能用它惹人生气。”
效果不错,效果确实不错,尽管小家伙笑得几乎坏了事。
“好啊,好啊,”卡尔松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把头上带着小橡皮球的玻璃管伸到门上的小洞里,然后使足力气吹,小家伙站在旁边笑,啊,他多么希望自己此时此刻和朱利尤斯叔叔、包克小姐坐在里边的沙发上,亲眼看一看月亮老人从天而降。小家伙知道,这个季节天不可能太黑,但是起居室里朦胧的样子足可以使迷了路的月亮老人看起来既神秘又可怕。
“我一定要装鬼叫,”卡尔松说。“你来吹一会儿,别让里边的气跑了!”
小家伙照他说的把嘴对着玻璃管吹了起来,卡尔松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鬼叫声,这使得坐在里边的两个人吓得跳了起来,以为月亮老人降临了,因为这时候里边发出卡尔松所希望的惊叫声!
“你们使劲叫吧,”卡尔松高兴地说,然后他小声说:“我们快撤退!”
他放出皮球里的气,这时候皮球发出一种轻轻的鬼叫声,皮球瘪了,卡尔松迅速把它从门上的小洞拉出来,又同样迅速地用泡泡糖把洞堵住,然后像一只刺猬一样钻到桌子底下,小家伙紧随其后,那里是他们通常藏身的地方。
不一会儿他们听见有拉门销的声音,门开了,包克小姐伸出头来看。
“一定是小孩子们在捣鬼,”她说。
但是站在她身后的朱利尤斯叔叔很不赞成她的说法。
“我还要说多少遍你才相信,虚幻世界充满了神秘人物,它们是从关闭的门飞进来的,你还不明白吗?”
这时候包克小姐老实了,她说仔细想了想以后就明白了,但是很明显,她不希望几个来自虚幻世界的神秘人物破坏她与朱利尤斯叔叔一起喝咖啡的美好时刻,所以她成功地把他拉回沙发上。大厅里只剩下卡尔松和小家伙,他们坐在那里眼巴巴地看着紧锁的门,小家伙在想更有趣的事,卡尔松大概也在想。对了,卡尔松也在想!
正在这时候电话铃响了。小家伙去接电话,电话里传来一位阿姨的声音,她请求与包克小姐谈话。小家伙明白了,是弗列伊大街的弗丽达,他暗自高兴。现在他有理由打扰包克小姐了,他是一个很讲礼貌的孩子,他不会不管。
“包克小姐有电话,”他一边喊一边用力敲门。
但是包克小姐不愿意接。
“就说我正在忙,”包克小姐回答说。不管是神秘人物还是弗丽达们都不能把她从与朱利尤斯叔叔一起喝咖啡的美好时刻拉回来。小家伙走到电话旁边,把话告诉了弗丽达,但是弗丽达一定要知道她的姐姐为什么这么忙,并且说她一定要再打电话来等等。最后小家伙说:
“你最好明天问她自己!”
随后他放下话筒,去找卡尔松。但卡尔松不见了,小家伙在厨房找到了他,更确切地说是在开着的窗子上。有一个人站在窗台上,骑着妈妈最好的长把刷子,准备飞走,这人肯定是卡尔松,但是看起来像一个女巫或者女妖,满脸污黑,头上戴着围巾,肩上披着女巫花披肩——那是外祖母梳头时披在身上用的旧披肩,她最近来他们家时忘在杂品柜里。
“喂,卡尔松,”小家伙不安地说,“你不要飞,免得朱利尤斯叔叔又看见你!”
“这不是卡尔松,”卡尔松大声说。“这是一个斯科拉戛,野蛮凶残!”
“斯科拉戛,”小家伙说。“是什么东西,是女妖吗?”
“对,不过比女妖还厉害,”卡尔松说。“斯科拉戛特别敌视人,谁要是惹她们生气,她们会毫不犹豫地发动进攻!”
“不过……”小家伙说。
“她们是整个虚幻世界里最可怕的,”卡尔松肯定地说。“据我所知,有谁要是看见斯科拉戛一定会吓得魂不附体。”
斯科拉戛在六月夜晚的蓝色朦胧中飞翔。小家伙站在那里一时手足无措,但是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跑进布赛的房间。从那里他能够像朱利尤斯叔叔和包克小姐在起居室里一样清清楚楚地看见斯科拉戛飞翔。
屋里显得有些闷,小家伙打开窗子。他看见起居室的窗子也开着——对着夏季的夜晚和虚幻世界!此时此刻朱利尤斯叔叔和包克小姐坐在里面,根本不知道有什么斯科拉戛,小家伙想,多可怜的人啊!他们离他那么近,他可以听见他们窃窃私语,很可惜他也看不见他们!
但是他看见了斯科拉戛。想想看,如果他事先不知道那是卡尔松,而是真正的斯科拉戛,他真的会被吓死,这一点他敢保证,啊,因为看见斯科拉戛在那里飞来飞去确实很可怕。小家伙想,他真有点儿相信有虚幻世界。
那个斯科拉戛有好几次从起居室的窗前飞过,并往里边看。她看到的景象使她惊奇和不满,因为她多次摇头。她还没有发现窗子旁边的小家伙,他不敢喊她,但是他不住地挥手,这时候斯科拉戛看到了他。她挥手作答,她污黑的脸上露出诡秘的笑容。
小家伙想,朱利尤斯叔叔和包克小姐可能没有看见她,因为他们还在窃窃私语。但是突然一声尖叫打破了夏日夜晚的宁静。她——斯科拉戛在尖叫,噢呀,她像一……啊,可能像一个斯科拉戛,因为小家伙从来没有听到过类似的叫声,听起来就像直接来自虚幻世界。
此后再也听不见起居室里的窃窃私语,那里变得非常安静。
但是斯科拉戛迅速地飞到小家伙身边,转眼间她脱掉了围巾和披肩,用布赛的窗帘擦干净抹在脸上的黑烟子,然后就再没有斯科拉戛了,而仅仅是一个正在迅速地把衣服、长把刷子和整个斯科拉戛扔到布赛的床底下的卡尔松。
“谁知道呢,”卡尔松一边说一边连蹦带跳地来到小家伙身边。“法律禁止老年人有这种行为。”
“怎么回事?他们做什么呢?”小家伙问。
卡尔松愤怒地摇着头。
“他拉着她的手!他坐在那里拉着她的手!她,长角甲虫,你说像话吗?”
卡尔松直愣愣地瞪着小家伙,他以为小家伙会由于吃惊而晕倒在地,但是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卡尔松喊叫起来。
“你没有听见我在说什么!他们坐在那里手拉着手,人怎么会变得如此荒唐?”
第九章卡尔松变成了世界大富翁
那一天小家伙永远忘不了,他醒得很早,完全是自己醒的,不是世界上最好的卡尔松的喊声把他叫醒的。小家伙想,真奇怪,然后到衣帽间去取报纸。他想,在朱利尤斯叔叔要报纸之前先安安静静地看看报上的连环画。
但是这一天连环画没看成,可怜的小家伙,他只看到报纸的头版,因为上面闪闪发光的大标题让他冒出了冷汗:
神秘物被揭——不是什么间谍
他看到标题下面有西大桥及上面的飞行物照片——啊,不可能搞错——卡尔松正从桥上飞过。还有一张特写照片,他站在那里,面带苦笑向人们介绍可折叠螺旋桨和肚子上的开关。
小家伙一边读这消息一边流泪:
我们昨天到编辑部做了一次特别采访。一位英俊、绝顶聪明、不胖不瘦、风华正茂的人——按照他自我描写——来到编辑部,要求兑现一万元钱悬赏。他说他本人就是瓦萨区上空神秘飞行物,而不是其他人,但是他说他不是什么间谍,我们相信他说的话。“我只是侦察像长角甲虫和虚幻一朱利这类人,”他说。他的话天真无邪,所以我们认为这个“间谍”不过是一个不同寻常肥胖的小学生……他自己说是班上最好的学生——但是这个男孩有着使每一个孩子都羡慕的东西,即一个能够使他飞翔的小发动机,啊,你们从照片上可以看到。男孩说发动机是由世界上最优秀的发明家制作,但拒绝提供更多的细节。我们指出,如果发明家能批量生产,他会成为亿万富翁,但是男孩说:“谢谢,我们不想让空中布满会飞翔的小孩子,我和小家伙能飞就足够了!”
小家伙看到这儿微笑了一下——真够哥们儿,卡尔松只愿意带他,而不是其他人!——但是后来他屏住呼吸继续读报。
必须承认,这个男孩显得极不寻常。他语言混乱,所问非所答,断然拒绝说出自己父母的名字。“母亲是木乃伊,父亲是雍·普兰特,”他最后说,但从他身上再也挤不出更多的情况。“普兰特”听起来像个英国人的名字,孩子的父亲可能是英国人。看来他至少是一名优秀飞行员,如果我们能正确理解男孩所谈的话。父亲的飞行兴趣明显地遗传给儿子。男孩要求立即兑现悬赏。他说:“应该是我获得这笔钱,而不是飞勒和鲁勒或者其他小偷!”他希望所有的钱都是五分钱硬币,他说,“因为只有这类钱才是真正的钱。“他离开我们的时候,口袋里鼓鼓囊囊地装满五分钱的硬币,此外,他还将尽快推一辆独轮车来取钱。”你们看好我的钱,别弄丢了,如果丢了的话,斯科拉戛会把你们带走,“他说。此人肯定是他形影不离的朋友,尽管我们一点也听不懂他说的话。”请记住,你们大概只付了我一个大脚趾钱,“他走的时候这样说,然后他飞出窗子,消失在瓦萨区上空。
男孩子不随自己的父亲姓普兰特,确实有些奇怪——这是怎么回事呢?他也拒绝透露——他无条件地要求在报纸上使用自己的名字,“因为小家伙不愿意,”他说,看来他很在乎小家伙的意见。男孩子叫什么,我们不能透露,最多我们只能说开头是“卡尔”,结尾是“松”。如果一个人不愿意在报纸上透露他的姓名,我们认为他有这个权利。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这里把男孩子叫“男孩子”,而不能用他实际上的名字卡尔松。
“看来他很在乎小家伙的意见,”小家伙一边小声说一边喘着粗气。然后他就走到通话线跟前,去拉通话铃,发出意为“过来”的信号。
卡尔松来了。他从窗子飞进,高兴得就像一只黄蜂。
“报纸上有什么特别的消息吧?”他一边半真半假地说一边扒出桃核看。“如果真有什么有意思的消息,请你念给我听!”
“你真不知道害羞,”小家伙说。“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破坏了一切,我们再也没有安宁了,你和我。”
“那么谁相信你想安宁呢?”卡尔松说,并在小家伙睡衣上擦干净自己的泥手。“那会其乐无穷。乒乒乓乓,不然我就不玩了,你很明白这一点。好吧,现在念给我听!”
在小家伙给他念报纸的时候,卡尔松在镜子面前飞来飞去,自我欣赏起来。在遇到“不同寻常的胖”和其他会使卡尔松生气的词句时,他就跳过去,但是其他内容他都从头念到尾,卡尔松高兴得咯咯笑。
“形影不离的朋友,就是我——对,这家报纸尽说实话。”
“看来他很在乎小家伙的意见,”小家伙念到这里时、不好意思地看着卡尔松。“这也是实话吧?”
卡尔松停止飞行,想了想。
“啊,很奇怪,”他显得有点儿勉强。“啊,想想看,有谁会在乎你这样的小笨蛋的意见!这当然是因为我的善良,因为我是世界上最善良、最听话的人……再往下念!”
但是压在他心头的那块石头落地以后,他才继续念——多好啊,不管怎么说卡尔松还是喜欢他的,有了这一点,其他的事情就好办了!
“我说的关于名字的事还是很不错的,他们不得在报纸上说出我的名字,”卡尔松说。“只是为了你,因为你希望为我越保密越好。”
然后他抢过报纸,长久地、亲切地看着两张照片。
“真不聪明,我有那么英俊吗?”他说。“我真的不胖不瘦,真不聪明!看这个!”
他把报纸送到小家伙的鼻子底下,但是他又把报纸收回来,用力地吻着自己的那张介绍自己肚子上开关的照片。
“好啊,我一看见我自己,就高兴得想呼万岁,”他说。但是小家伙把报纸从他手里夺过来。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包克小姐和朱利尤斯叔叔看见这个,”他说,“永远也不能让他们看!”
他把报纸深深地塞到自己写字台的抽屉里,过了不到一分钟朱利尤斯叔叔就探进头来问:
“报纸在你手里吗,小家伙?”
小家伙摇摇头。
“没有,还没有来呢!”
随后他向卡尔松解释,报纸在抽屉里躺着呢,当然不在他手里。
看来朱利尤斯叔叔已经不那么关心报纸来还是没来,他在考虑别的事情,看样子是好事,因为他显得异常兴奋,另外他也没有时间看了,他该到医生那里去看病了。这是最后一次。再过几个小时朱利尤斯叔叔就要回西耶特兰老家了。
包克小姐帮他穿上大衣,小家伙和卡尔松听得清清楚楚,她在嘱咐他。嘱咐他扣好脖子下的领扣,过马路注意过往汽车,别大早晨就吸烟。
“长角甲虫怎么啦?”卡尔松说。“她是不是以为她已经跟他结婚了?”
确实——这是充满惊奇的一天!朱利尤斯叔叔在包克小姐打电话后才走。她的声音很大,卡尔松和小家伙把她在电话里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喂,你是弗丽达吗?”她兴致勃勃地说。“你怎么样,你还有鼻子吗?……真的?啊,不过你看,你不需要再关心我的鼻子啦,我要把它带到西耶特兰去,我要搬到那里去住,不,不是到那里当保姆,我要结婚啦,像我这么丑?你觉得怎么样?……好,你当然可以知道我跟谁,跟朱利尤斯·扬松先生,就是他……对,一点儿不错,跟你交谈的正是扬松夫人,小弗丽达……我相信你生气了,我听得出你在……好啦,好啦,弗丽达别嚎啦……我现在没时间了,我的未婚夫随时都会来……别的事以后我再告诉你,小弗丽达!”
卡尔松睁着大眼睛看着小家伙。
“有什么灵丹妙药可以治一治这类蠢人?”他问。“如果有的话,我们应该立即给朱利尤斯叔叔服一副大剂量的药!”但是小家伙不知道有没有这种药。卡尔松叹息着,显出几分同情,当朱利尤斯叔叔看病回来的时候,他默默地走过去,把一枚五分钱硬币塞到他手里。
“为什么给我钱?”朱利尤斯叔叔问。
“你买点儿有意思的东西,”卡尔松沉重地说,“因为你需要。”
朱利尤斯叔叔表示感谢,但是他说他现在很幸福很愉快,他不需要五分钱硬币去给自己买有意思的东西。
“当你们听到我将把赫尔图女士从你们身边带走的时候,你们肯定不高兴,小伙子们。”
“赫尔图女士?”卡尔松说,“是他妈的谁?”
当小家伙向他说明以后,他哈哈笑个不停。
但是朱利尤斯叔叔继续讲他有多么幸福,他说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些日子。首先,虚幻世界奇迹般地对他开放了!当然,有时候他看见窗子外边女妖飞来飞去也很害怕,对这一点他不否认,但是……
“不是女妖,”卡尔松说,“是斯科拉戛,野蛮、残忍和十分可怕!”
朱利尤斯叔叔继续说,我们毕竟与我们的祖先生活在共同的世界里,他说我们很适应在那里生活。但是这些天给他最好的东西是他得到了自己的虚幻公主,她叫赫尔图,现在他们要举行婚礼!
“一位虚幻公主,名叫赫尔图,”卡尔松瞪着大眼睛说。他笑了很长时间,然后他一边看着朱利尤斯叔叔一边摇头,最后又笑起来。
小家伙觉得在厨房里忙来忙去的包克小姐比任何时候都高兴。
“我也很喜欢女妖,”她说,“如果昨天晚上没有那个讨厌的女妖在窗子外边飞来飞去吓唬我们,你,朱利尤斯永远也不会和我拥抱,这一切也就不会发生。”
卡尔松高兴得跳起来。
“啊,确实精彩,”他开始生气,但是后来他耸了耸肩膀。
“好吧,小事一桩,”他说。“不过我不相信在瓦萨区还会有更多的斯科拉戛。”
但是包克小姐越想到要举行婚礼的事,就越高兴。
“你,小家伙,当花童,”她一边说一边抚摸小家伙的面颊。“我给你缝一套丝绒西服,多好啊,你会变得很可爱!”
小家伙颤抖起来……黑色丝绒西服,克里斯特和古妮拉看见了会笑死!
但是卡尔松没有笑,他生气了。
“如果不让我也当金童,我就不玩了,”他说。“我也想要一身黑色丝绒西服和变得很可爱,不然我就不玩了!”
这回轮到包克小姐笑了。
“啊,如果我们把你放进教堂,那婚礼可就热闹了。”
“我也认为是这样,”卡尔松兴奋地说。“我穿黑色丝绒西服站在你身后,不停地鸣礼炮,因为举行婚礼时要放礼炮!”
自己感到很幸福也希望大家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