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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森长叹一声,说道:“傻丫头,难道你不知道吗?你娘叫你交给我的那封信,正是她亲手写下,托我转交梅公主的遗书啊。”
莫铃也说出一番话来,只听得温妮莎目瞪口呆,倾城也豁然开朗,真正明白了奥兰多一家与梅、莲两夫人的恩怨。
原来梅森、莫铃夫妇当年本是一对侠侣,十五年前因为追缉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残剑”,与当年实力不在清华门之下的白虎天残门结下梁子,门主天残客下令追杀,夫妇俩屡次遭袭,几乎死于非命。
幸亏青雀夫人曾对天残门有恩,出面斡旋,总算保住两人性命。从那以后,梅森、莫铃夫妇就退隐江湖,甘愿以青雀夫妇奴仆自居,报答救命之恩。
十数年时光转眼即逝,青雀夫人眼瞅着李华、莫里森不成器,便有心请她们母女回来,收养温妮莎,继承领主之位。不管怎么说,温妮莎是她侄女,总比那两个亲。
奥兰多却不同意,怕温妮莎回来后沾染纨裤习气,反而有弊无利,派出莫铃和梅森,一方面保护,此外也有督导之意。
之后不久,青雀夫人就请他们以办乐班为名,暗中保护莲夫人母女。两个女人隐居荒山,又都是罕见的美人,麻烦怎会少?若非梅森、莫铃多年来默默保护,莲夫人母女别想过一天安稳日子。
这些用意温妮莎被蒙在鼓里,莲夫人却很清楚,之后送她去乐班学琴,也是青雀夫妇早就安排好了的。等到温妮莎成年,果然才貌双全,不负众望。奥兰多也曾扮成茶客,暗中观察女儿举止,大为满意。
是时乌鸦领刚刚宣布独立,与帝国关系异常紧张,奥兰多为防不测,早早的定下遗书,立温妮莎为乌鸦领总督继承人,交给莲夫人。
青雀出示了莲夫人的遗书,果然内中又夹着奥兰多的手书。看着遗书,父母音容犹在眼前,人却已身在黄泉,温妮莎悲从心起,不禁又落下泪来,众人亦感凄然。倾城劝了温妮莎几句,她却哭得越发厉害,只得送她回房休息。
温妮莎拉着他的手,低声唤道:“哥哥,抱抱我,我怕……”
倾城便把她抱在怀里,柔声劝慰。温妮莎楞楞看着他,一粒粒泪珠断线珍珠般涌出来,拉着倾城的手,抚上自己脸颊。湿漉漉的皮肤就像某种水果的表面一样光滑柔嫩,内中藏着火样的热情,两颗心越是接近,那血脉相连般的幻觉就越发真切了。一时无语,都有些痴了。
不知过了多久,温妮莎突然问道:“哥哥,你想不想我去当总督?”
倾城不假思索的说:“你喜欢就去,不高兴就不去,无论你变成怎样,都是我的好妹妹。”
温妮莎甜甜一笑,柔声道:“好哥哥,你真好,我好喜欢你呀。喜欢的……不知道怎样才好。”
倾城笑道:“就像我喜欢你那样。”
温妮莎抿嘴羞笑。
倾城心中一荡,在她红润的樱唇上印下一吻,问道:“你现在告诉我,到底想不想当总督?”
温妮莎叹道:“我想也没用啊。李华、莫里森会容得下我?”
倾城微微一笑,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不是还有个哥哥,还有师父师娘,还有姑妈青雀夫人?有我们襄助,你这个小总督是当定了!”
温妮莎眼睛一亮,诧异的问:“好哥哥,你是不是已经有计画了?”
“机灵鬼,猜对了!”倾城点头微笑,在她耳畔说出一番话来。
一辆华丽的香车缓缓驶向总督府,宽大的翠罗幔子上绣了一只展翅欲飞的凤鸟,引得行人纷纷侧目,他们却不知道,车内那位艳名远播的名女人,也正揭开帷幕一角向外窥望,当一对倩影自街角出现时,她紧抿的唇角才露出一丝释然的笑意。
“姨娘,这法子真行吗?”侍女打扮的温妮莎一只手搭在青雀肩上,不安的问道。
“好侄女儿啊,君上神通广大,你就别担心啦。”青雀回首一笑,把温妮莎揽到怀中,低声道:“李华、莫里森都是轻浮好色之辈,梅尔舒迪林更是色中饕餮,见了我们的叶小倩叶姑娘,不打破头才怪呢!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咱们就坐收渔利,这主意难道不好?”
“好是好,可是我怕哥哥他……”
“他怎样?好个痴情丫头,敢是动了春心了?”
“哎呀姨娘!你又乱说话!”温妮莎粉靥飞红,急急嗔道:“人家只是替他担心嘛!虽说哥哥长得像姑娘,可毕竟是男儿身,你刚才又说那三个坏蛋都是一个赛一个的色鬼,要是叫他们识破了身分,哥哥不就危险了?”
青雀笑道:“识破身分?这种事完全没必要担心,我早已有了万全之策,只要君上肯接受那个方法,就永远不会被人揭穿真正的身分。”
温妮莎忙问:“是什么方法?一种很巧妙的易容术?”青雀含笑点了下头,接着又摇了摇头,温妮莎再要追问,她却岔开了话题。
青雀夫人携温妮莎回到总督府后半个时辰,一对青衣素裙的妙龄少女也来到了总督府门前。
较高的那个戴着垂纱斗笠,看不清面貌,身段姣好,举止优雅,颇有大家闺秀风范。矮的那个做丫鬟打扮,肌肤白腻,明眸皓齿,好一朵温柔可人的解语花。
两女在门前驻足,丫鬟上前叫开门,笑咪咪的问:“请问,这里可是总督府?”
那家人见她生得可爱,便将出那难得一见的好脾气,答道:“这里就是总督府,姑娘找谁?”
“喔!万岁!”一语未了,那丫鬟已经手舞足蹈的奔下台阶,拉着那戴斗笠的姑娘说:“主人!主人!找到了!找到了!”
那姑娘微微点了下头,姗姗走上前来,向那家人说:“烦劳先生转告贵主奥兰多大人,天香君胞妹叶小倩门外候教。”
此言一出,那家人立时呆若木鸡,楞楞盯着叶小倩,嘴巴张得足有拳头大。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吃吃的道:“你……你真是天香君的妹子?”
那姑娘也不答话,把那斗笠微微一掀,嫣然一笑。就这白驹过隙的一瞥,那家人便不再怀疑,自去通报不提。
叶小倩微微一笑,转身叮咛那丫鬟:“小迦,今后我就是叶小倩了,你可要记住,不能够再当众叫我‘主人’——少爷、公子当然更加不准,要叫小姐。”
丫鬟吐吐舌头,促狭的笑道:“知道啦,小姐小姐好小姐!妆狐媚子不害臊的假小姐!”原来她们就是乔装改扮的倾城、小迦主仆。
莲夫人病逝后,温妮莎成了乌鸦领的合法继承人,然而在现下的情况下,一个私生女想顺利继位谈何容易?
更何况苍翼城内有梅尔舒迪林与李华、莫里森兄弟虎视眈眈,外有帝国军兵临城下,在这种内忧外患交相并发的情况下,单凭青雀夫人的力量不足以支持温妮莎顺利继位,力挽狂澜的责任,无疑落在了倾城肩头。而事实上,这恰恰也是他和平收复苍翼城的绝佳机会。
假如能够辅佐温妮莎继任总督,那么苍翼城的控制权显然就会落在他本人手中——虽然不情愿,他却不得不承认并主动利用这一机会,毋庸置疑,聪明的青雀夫人也将会尊重这个合作基础,至于温妮莎,早就对他言听计从了。
事实上,当倾城第一次从秋彤口中了解到青雀、莲夫人与奥兰多之间的三角关系时起,就琢磨着利用这一点达成和谈目的,之后刺杀与陷害虽然打乱了他的计画,却没有打消他的初衷,反而使他一步步接近了真相,最终发现了温妮莎这个至关重要的法宝。
得月楼上纳兰婉容的出现,使他知道自己不再孤身作战,并取得了半个月时间实现计画,廿八暗天使与小迦的出现,更使他手中掌握的力量大大增加,故而才敢一口立下军令状,担保半个月内兵不刃血取得苍翼城。
温妮莎恸哭昏迷的那段时间,倾城已经与青雀夫人就自己的计画达成了共识,这一次,充当导火索的关键人物正是他这个莫须有的“叶小倩”。
倾城最怕男扮女装,可这一次却实在没有办法,如果不用这一手,他根本没有机会再次进入总督府,而且,这个身分也是揭穿梅尔舒迪林、大瘟皇等阴谋暗杀奥兰多的真相所必需的,凭目前手中所掌握的力量,他当然可以考虑使用更加暴力的方法铲除异己,然而以暴制暴不能使公众了解真相,反而会对正义失去信心,对温妮莎名正言顺继任总督也非常不利。
叶小倩的在苍翼城内的背景也都编造的天衣无缝:来自帝都的千金小姐,姓叶名小倩,乃是天香君的胞妹,因为不放心哥哥一人在前线,便也随军来到塞北。
一向留在飞雁关等待帝国军班师捷报,得闻奥兰多被刺噩耗,其兄被人诬陷成凶手,大为惊诧,挂念兄长安危,特带了侍女随从不远千里前来寻兄。
本想先去帝国军营内寻找艾尔将军问明来龙去脉,不料半路遭遇乱军抢劫,险死还生,财物、侍从却已失散殆尽,只余一个小侍女在身边,随着难民逃进城来,实在无计可施,只得登门求助,希望能够查明真像,兄妹团聚。
知道叶小倩来历的人除了青雀夫人和温妮莎,就只有梅森、莫铃以及得月楼老板,都是支持温妮莎的,应该不会透露他的身分。
倒是他曾经在得月楼登台表演,难保总督府内不会有人看到,好在姑娘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见得人少,短时间不怕被拆穿。
稍顷,那家人又一路小跑着回来,说大少爷二少爷在花厅恭候,请主仆二人进去说话。
李华、莫里森兄弟听说叶倾城的亲妹妹找上门来,初听之下简直不可思议,听管家说,是个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的美人,面目的确有几分酷似叶小子,便有些半信半疑,等到叶小倩主仆进来,李华一眼看见走在前头的小迦,立时眼前一亮,心道:果然是个绝色姑娘!管她是不是叶倾城的妹子,见上一面总是好的。
于是满面堆笑的站起身来,正想出迎,不料弟弟莫里森已经先一步抢在前头,昂首阔步迎上前去,冲小迦一拱手,微笑道:“姑娘一路辛苦,快快进屋歇息罢!不才已经已经备下接风宴,早已恭候多时啦!”
小迦忙请了安,含笑道:“少领主万安。”
莫里森一甩头发,朗声道:“何必多礼!姑娘难道没听人说过?不才生性疏狂,最是怕这些繁文缛节!既然姑娘驻跸蜗居,就是我莫里森的好朋友好姐妹,从今往后,姑娘的事就是我古利乌斯.莫里森的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姑娘若是不嫌唐突,咱们今后就兄妹相称可好?”
“哎呀,这个……不太好吧……”小迦垂首窘笑。
李华干咳一声,不疾不徐的走来,伸出一只胳膊,把莫里森自她面前挤开,淡淡的说:“不好意思,舍弟出言无状,叫小姐见笑了。事实上,在下才是乌鸦领的少主古利乌斯.李华。叶姑娘远道而来,有什么话,进去再说吧。”又对一脸忿色的莫里森冷声道:“老二,我没说错吧?”
“大哥英明神武!小弟自愧不如!”
“你这不是真心话罢?”
“那个……不好意思,能否打扰一下?”小迦怯生生的截住他俩的话茬:“事实上,两位认错人了,我只是个侍女,这位才是我家小姐呢。”
李华、莫里森面面相觑,目光转而集中在叶小倩身上,只见她默不作声的摘下斗笠,那当空的骄阳立时为之一黯,兄弟两个楞楞站在那里,成了泥塑的菩萨。
叶小倩微微一笑,漫声问道:“两位公子为什么不说话了?难道小女子生得丑陋,吓着两位了?”
李华、莫里森忙道:“当然不是!姑娘生得太美,我们都看傻了。”一面请叶小倩主仆进屋入座,厅内早已摆下果、茶,李华、莫里森坐在那里魂不守舍,争抢着献殷勤、出风头,夸赞她生得如何如何美貌。
莫里森说她是:满目含秋水,粉面似银妆;眉同青山秀,腮带芙蓉香;娇颜称独占,风流世无双。
李华也不甘落后,赞道:玉骨冰肌美娇娃,天然温柔不胜夸;不语态含万种俏,一笑羞倒壮丹花。
这哥俩正经学问没有,淫词艳书看得可怪多,这几句俗艳诗句也不知从哪本春宫上摘录得来,听得倾城暗蹙眉头,几欲作呕,若非迫不得已,真想下狠手教训这两个混球。
心里这样想,倾城——也就是我们的小倩姑娘——却仍装出很开心的样子,仿佛全世界的纯洁、天真全写在她脸上,有意无意的挑拨李华、莫里森争风吃醋,火药味越来越浓,明里暗里口角不断,眼瞅着就要翻脸,不料就在这时竟然变生肘腋——只见一人大步闯进厅来,先是冷冷瞪了叶小倩一眼,转而对李华、莫里森说:“大公子、二公子!叶倾城根本没有妹妹!你们千万不要上了这妖女的当啊!”
冤家路窄,竟是大瘟皇到了。
第十一卷铁血红妆
第一章媚惑众生
“大瘟皇伯伯,侄女可算找到您了!”叶小倩急中生智,三两步跑到大瘟皇跟前,拉着老头的手笑靥如花热情寒暄。
大瘟皇被叶小倩这一手闹懵了,张口结舌的问:“你……你到底是谁?我不认识你!”
“哎呀——大瘟皇伯伯,你好坏喔!又来逗人家了!你当真不记得小倩了?”
“什么小钱大钱!我根本不认识你——男女授受不亲,你……你快闪开!”
“大瘟皇伯伯,你怎么这样绝情?就算小倩得罪了你,也该顾念我哥哥的情分呀?难道你们不是八拜之交的好兄弟吗?”
“你少胡说!鬼才认识你哥哥!”
“我哥哥就是天香君叶倾城。”
“啊?他妈的!原来是那小子!他还没死?”大瘟皇气糊涂了。
“你看你看,终于认得我哥哥啦。”叶小倩狡黠的笑了。
李华、莫里森本就色迷心窍,根本不愿怀疑美若天仙的小倩姑娘,又见她对大瘟皇如此热情,怎么看都像是旧相识,怎么大瘟皇反而说不认识她呢?“难道老家伙有什么难言之隐?”
两兄弟不约而同的生出戒心。
叶小倩又扯住大瘟皇的袖子指天画地的说开了。
先说大瘟皇与她哥哥是好朋友,两人在帝都结识,不打不相识,遂烧香磕头结义金兰。
又说大瘟皇过去对她一向很好,还想收她为女弟子,可惜哥哥不同意,还因为这件事险些跟大瘟皇翻脸,骂他是老色狼。
“大瘟皇伯伯,你跟我哥哥吵架,是不是因为他骂你是头老色狼?”
“放屁!没有这种事!”
“哎哟,你瞧你,脸都羞红哩。”
叶小倩接着又影影绰绰说起“鼎炉”之类的妖邪话题,说当初哥哥不愿意她拜在大瘟皇门下,就是因为什么鼎炉什么阴阳和合什么龙虎相济——据说是坏女儿家名节的邪术。
“大瘟皇伯伯,你快告诉我,那到底是什么邪术?为什么能坏人名节呢?”口若悬河之余,叶小倩抽冷子放出一支毒箭。
“我……”
大瘟皇想说不知道,可是转念又想:龙虎、铅汞都是修道的基本常识,我当然知道,为什么要撒谎?要是说了不知道,别人就更加认定我是欲盖弥彰了。
“我当然……”他又不好说知道,否则岂非等于承认了叶小倩的造谣。大瘟皇本就不是善于言辞的人,更何况对手又是牙尖嘴利辩才无碍没理也要狡三分的叶小倩?更加毫无还口之力。
再兼叶小倩不止是说,而且唱作俱佳,拉着大瘟皇时哭时笑时嗔时喜,便是泥人见了也要动心。
大瘟皇是个虔心修道的老童男,平生最怕的就是女人亲近,被她又拉又扯推来搡去好似揉面团,情急之下,更是张口结舌前言不搭后语,他又是魔道名宿,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下对弱女子动武,真是肉在砧板有口难言了。
叶小倩一面暗中箝制大瘟皇,口中滔滔不绝的说着,另一方分心第三用:脑中也在飞快运转,想方设法圆了这个弥天大谎,最好能把大瘟皇拖下水。
灵机一动,心下有了主意。话锋一转,又娓娓道出哥哥来乌鸦领和谈,也是受了大瘟皇的唆使。
说大瘟皇曾写给哥哥一封密函,里面说什么“里外”、“应合”,很多莫名其妙的话。
“大瘟皇伯伯,到底里外、应合是什么意思呢?”
“混帐!根本没有这种事!你……你休要造谣生事!”
“哈!我差点忘了,你在信里特别叮嘱过,说是‘不准在外人面前提起这些话’,对不对?”
大瘟皇说“对”不是,说“不对”也不是,欲哭无泪。
李华突然问:“是不是里应外合?”
叶小倩等的就是他这一问,忙点头,说:“对,就是里应外合!大公子英明神武,小女子自愧不如。”
后面这句是现炒现卖莫里森的口头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