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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气包艾米尔-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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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尔爸爸嘟嘟嚷嚷地说:“总而言之,今天艾米尔也没有干什么值得去坐木工房的事。”可是艾米尔说: 
“说过的话就得算数,再见!” 
说完他就一本正经地走到木工房里,坐下来削他的第一百二十九个小木人。 
这时瘸腿劳达已经跳到母鸡房里的木架上,罗拉和卡特侯尔特的奶牛们正在牧场上满意地散步。不多会儿,巴斯泰法尔庄园的庄园主来取他的六头牲口。他和艾米尔爸爸又聊起今天拍卖场上的事,因此耽误了些时间,艾米尔爸爸没空放艾米尔出来。那个巴斯泰法尔人一走,他爸爸就急急忙忙地朝木工房走去。 
当他走近木工房的时候,看到小伊达跪坐在木工房外面的一张小凳上,手里捧着那个镶着贝壳的小绒面盒,那副样子就好象捧着她最宝贵的东西,实际上也确实如此。但是艾米尔爸爸咕哝着说, 
“愚蠢的生意,一个破绒面盒子!” 
小伊达还没注意到她爸爸的到来,所以没有住声,还在那里重复着艾米尔在黑暗的木工房里说过的话。当艾米尔爸爸听清她在说什么的时候,脸色立刻变得苍白。做为教区委员的他,从来不能容忍在卡特侯尔特听到这种粗野的话,从伊达那娇细的嗓门说出这些话来就更糟了。 
“住嘴!伊达!”艾米尔爸爸大喝一声。说着他从窗口伸进手去抓住艾米尔的衣领。 
“混账小子!你坐在这里教你妹妹骂人呀,啊?” 
“我没有,我不过告诉她千万别说“蚂的”,我还告诉了一些别的她也要当心的话。” 
现在你知道六月十二日那天艾米尔都干了些什么,虽然并非什么都好,但是总得承认他干了几件聪明的事。想想他一下子挣了那幺多东西。一头挺捧的奶牛、一只呱呱叫的母鸡、一个漂亮的面包铲子、另外还有足够用来做个大干酪的牛奶。 
唯一一个被他爸爸抱怨的就是那个旧绒面盒子。虽然没有什么大用处,但是小伊达那么喜欢它。她把她的顶针、剪刀和她从主日学校得到的一个小歌本,还有一小块漂亮的蓝玻璃和她的红发带都放在盒子里。当她刚得到这个盒子时,盒里还放着一札旧信,她马上把信倒在地板上。这天晚上,当艾米尔从木工房里被放出来走进厨房时,他看到那札信被扔在一个角落里,就拾了起来。这时阿尔佛莱德手里拿着蝇拍走进来,他在拚命地扑打苍蝇,好让李娜在厨房里过个没有苍蝇的星期天。艾来尔叫他一起来看信。 
“什么东西都会有用的。”艾米尔说,“要是我需要给谁寄信时,这里已经有一大堆写好了的。” 
信札最上面是一封美国来信,艾米尔一看到它立刻兴奋地吹起了口哨。 
“看,阿尔佛莱德,我们这里有一封美国来信。” 
阿德利亚是巴克赫尔瓦家的大儿子,很久以前就到美国去了。他走后就来过一封信,整个勒奈贝尔亚都知道这件事,大家还为此特生阿德利亚的气,并为他那可怜的父母双亲打抱不平。但是阿德利亚在信里究竟写了什么却不得知,巴克赫尔瓦家人对此也缄口不言。 
“不过,现在可以知道了。”艾米尔说。这个聪明的孩子已经会认字了,手写的、印刷体的,他都认识。 
他打开信封,大声念给阿尔佛莱德听,一眨眼的工夫就念完了,因为那封信特别短,上面写着:“我看到一只熊,寄给你们地址。再见。” 
“这封信,我想没什么用。”艾米尔说。不过他还是应该等等再说这话更好。 
这时已经是深夜了,六月十二日正在接近尾声。夜晚为卡特侯尔特人带来了宁静,既包括人也包括动物,就是不包括李娜,她正在牙疼,并躺在沙发床上呻吟和呜咽。六月的短短的夜很快过去了,新的一天开始了。 
艾米尔的生活中新的一天也开始了。 




6月13日 星期天
艾米尔帮助李娜三拔牙,
又给伊达涂了个小鬼脸
不管是星期天还是平常的日子,总得有人为奶牛们挤奶。早上五点钟,厨房里的闹钟又响了。李娜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差点被牙疼折腾得又晕过去。她向橱柜上的镜子里看了一眼,吓得尖叫一声:“上帝保佑!”她右边的腮帮子肿得象个发面馒头似的。挺吓人的。李娜开始哭了起来。 
也真够倒霉的,今天整个乡的人到教堂做过礼拜①后还要来卡特侯尔特喝礼拜日咖啡。 
做礼拜:基督教徒星期日到教堂聚会听牧师讲道。“我脸的两边不一样是不能见人的!”李娜嘟哝了一句就抽泣着去挤牛奶了。 
不过她倒不必为脸两边不一样难过多久。正当地坐在小凳上挤牛奶时,飞来一只马蜂,在她左边脸上蜇了那么一口。这回她该满意了吧,因为她左边腮帮立刻也肿了起来,和右边的一样圆,一样高。这回她的愿望实现了,脸两边一样了,但是她却哭得更凶了。 
当她回到家里走进厨房门时,所有的人都已经在桌子旁坐好了。我可以告诉你们:当他们看到李娜脸上一边肿起一个大馒头,两眼哭得红红地走进来时,一个个眼睛都瞪得象铜铃一样大。可怜的人儿,她那副样子可真叫人难过。所以艾米尔笑起来就不对了。李娜走进来对,他手里拿着杯牛奶正要喝。他从杯子沿上看到李娜的那副狼狈样就忍不住猛地一喷,迸发出一阵大笑。喷得牛奶飞溅过桌子直落到艾米尔爸爸漂亮的教堂日礼服上。从阿尔佛莱德那边也传来了轻轻的笑声,李娜真倒霉!艾米尔妈妈严厉地盯了艾米尔和阿尔佛莱德一眼说,这真没什么可值得笑的。当她给艾米尔爸爸擦干净衣服,抽空儿又打量了李娜一眼时,顿时明白了为什么艾米尔笑成那个样子,但是她还是挺可怜李娜的。 
“可怜的孩子。”她说,“你这个样子可不怎么好看,也不好见人。艾米尔,你快跑去见卡罗萨·玛娅,求求她来帮助我们上上咖啡。” 
星期天做完礼拜后,教民们一起喝喝咖啡在勒奈贝尔亚是很受欢迎的,因此当他们接到艾米尔妈妈的邀请信时都很高兴。 
在信中她这样写道: 
“亲爱的夫人和先生们: 
敬请本星期日光临寒舍品尝咖啡。顺致友好的敬意! 
阿尔玛和安唐·斯文松 
于卡特侯尔特、勒奈贝尔亚” 
现在做礼拜的时间到了。艾米尔妈妈和爸爸出发了,因为她们得先去教堂做礼拜,否则还怎么谈得上礼拜日咖啡呀! 
艾米尔听话地到卡罗萨·玛娅家送信去了。这是一个美丽的早晨,当他拐进森林,走上向卡罗萨家的小道时,他高兴地吹起了口哨。卡罗萨·玛娅住在森林里的一座老房子里。 
要是你在六月的一个星期天早上曾经到过斯毛兰省的森林里,你就会想起那幅景色:杜鹃咕咕地叫,画眉鸟在歌唱,你会感觉到脚下那铺满松树叶的小路是那么柔软。柔和的阳光照到脖子上使你感到那么惬意,你会喜欢从松树和杉树发出的清香味儿,你还会看到野草莓在林间空地上开着白色的小花。艾米尔正是在这个时候来到森林里,所以他始终也不慌不忙,最后终于走到了卡罗萨,玛娅的小房子前。它既很小又有点摇摇欲坠,灰灰的颜色掩盖在松树丛中,几乎看不出来。 
卡罗萨·玛娅坐在房里,她正在看《斯毛兰报》,对上面登的消息又满意又吃惊,看起来一副挺得意的样子。 
“伤寒病已经传到扬舍坪了。”她没向艾米尔打招呼就这么说,并把报纸伸到他鼻子下面让他自己看。报纸上确实登着两个扬舍坪居民得伤寒病住院的消息。卡罗萨得意地点点头: 
“伤寒是一种可怕的病。”她说,“很快就会传到勒奈贝尔亚来的。相信我的话!” 
“为什么它会跑到这里来?”艾米尔问道。 
“它们就象蒲公英种子一样能飞遍整个斯毛兰省。你站在这里的这一小会儿,”卡罗萨说,“就能飞来成公斤的伤寒种子,上帝会帮忙它们扎根。” 
“这病是什么样子?是和鼠疫差不多吗?”艾米尔又问。卡罗萨·玛娅讲过鼠疫的故事,她知道许多关于疾病瘟疫的事。她说过鼠疫特别可怕,很久以前斯毛兰全省的人都为此而死光了。要是伤寒也同样可怕,那可不得了! 
卡罗萨·玛娅想了下,“对,可能和鼠疫差不多。”她津津乐道地说,“我也不特别清楚,但我记得初得时脸色发青,接着很快就死了。这可是要命的病,咳咳咳!” 
后来她才听艾米尔讲了李娜的牙疼和她那肿得象发面馒头—样的双腮,还有礼拜日咖啡等事。最后她答应一有空就尽快动身来卡特侯尔特帮忙。 
艾米尔一回到家,就看到李娜坐在厨房前的台阶上疼得大声呻吟。阿尔佛莱德和小伊达站在旁边都毫无办法。“恐怕你还得去找找铁匠派莱。”阿尔佛莱德说。派莱是勒奈贝尔亚村的铁匠,他可以用那把大得可怕的铁钳子帮那些牙疼得没办法的人拔牙。 
“拔一颗牙要多少钱?”李娜抽泣着问道。 
“一个小时收五十奥尔。”阿尔佛莱德说。李娜听到说拔牙要这么长的时间和这么多的钱,不由得倒抽了口冷气。 
但是艾米尔使劲想了想后说:“我想,我会把牙拔得快些,省钱些。我知道一个办法!”接着他向阿尔佛莱德、李娜和小伊达介绍了他的想法。 
“我只需要两件东西,卢卡斯和一根长长的、结实的熊毛绳。把绳子一端拴在李娜的病牙上,另一头拴在我的腰带上。我骑上马那么一跑,噗噜一声牙就拔出来了!” 
“噗噜一声,哼!谢谢你吧!”李娜气哼哼地说,“马还不把我也拖跑了!”真不巧,她一下子又碰着了那只病牙,立时疼得死去活来,这使她改变了主意。她用力叹了口气,“我们还得试试,上帝保佑我,可怜的人。”说完她就找熊毛绳去了。 
艾米尔马上按他说的那样行动起来。他把卢卡斯牵到厨房门前,等绳子拴好后他骑上了马。可怜的李娜被拴在马尾巴后面,一面呻吟一面发牢骚。小伊达害怕了,但是阿尔佛莱德满意地说:“现在我们就等着噗噜一声了。” 
这时艾米尔开始策马飞奔。“嗨,马上就会听到了。”小伊达说。 
但是这一声却始终没昕到。因为李娜也跟着马一起飞跑起来。绳子刚一收紧,她顿时对即将到来的噗噜声害怕得要命,极端后悔,因此她拚命跑得和卢卡斯一样快。艾米尔叫她停下也没用,她照样跑着,绳子又松弛下来,所以噗噜声始终没发出来。 
但是艾米尔既然决定要帮李娜拔掉那颗牙,他就要干下去。只见他策马向附近的篱笆墙冲去。卢卡斯一蹦跳了过去,吓得几乎掉了魂的李娜紧跟在后面竟也跳了过去。小伊达站在那里,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李娜那圆滚滚的双腮,发疯似的双眼,嘴里还挂着那根熊毛绳子跳越篱笆墙的情景。李娜还喊叫着。 “停下,停下,我不想听什么噗噜声了!” 
事后,她又为自己愚蠢地破坏了这一切而后悔,因为这时那颗牙又疼起来。她带着这颗病牙又坐回到厨房前的台阶上,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不过艾米尔没有灰心。 
“我再想个办法。”他说。 
“对,想个别那么快的办法。”李娜央求他说,“这坏牙用不着嗅噜一下拔出来,可能你会慢慢把它搞出来的。” 
艾米尔想了下,又想出个办法。 
他让李娜紧靠着一棵梨树坐在地上,阿尔佛莱德和小伊达好奇地看着他们。随后他用一根粗绳子结结实实地把李娜绑在树干上。 
“这回你就跑不了那么快了。”说着他抓起那根仍然拴在李娜嘴里的熊毛绳,拉到砂轮旁,就是同尔佛莱德常常在上面磨他的长柄大镰刀,艾米尔爸爸常用来磨斧子和刀子的那个砂轮。艾米尔把绳子拴在轮柄上,剩下的就是摇柄转动了。 
“这次不会那么快地来声噗噜了。现在只要一转,啧啧一响,就会慢慢地象你想要的那样拔出来的。”艾米尔说。 
小伊达听着又是一颤。李娜还在不停地呻吟和吸气。艾米尔开始转动曲柄。绳子起初还松松地落在地上,到后来越来越紧了,绳子越紧李娜越惊慌,但是跑掉是办不到了。 
“现在很快就要啧啧地响了。”小伊达说。这时李娜却大喊起来:“停下停下,我不干了!” 
她灵机一动,从围裙口袋里“噌”的一下掏出一把小剪刀来,用它剪断了熊毛绳。 
但是没过一会儿,她又后悔了,而且还挺难过的,因为她确实想拔掉那颗牙。这真叫人扫兴。艾米尔、阿尔佛莱德和小伊达都很不满意,艾米尔说: 
“坐在那里守着你的破牙吧!我已经无能为力了。 
但是李娜说,如果艾米尔答应再试上那么一次的话,只要活着她就保证再也不干任何蠹事了。 
“因为现在一定要把这颗臭牙拔出来,我豁上了!”李娜说, “快拿熊毛绳来!” 
艾米尔同意再试一次。听到这个消息,阿尔佛莱德和小伊达的情绪也活跃起来。 
“恐怕还是用快刀斩乱麻的办法好,我想。”艾米尔说,“但那得让你再害怕也没法破坏才行。” 
艾米尔鬼点子真不少,他很快想出了新的办珐。 
“我们把你送到牛棚顶上,你从那里跳下来,跳到紧靠着牛棚的干草堆上,你还在半空中那牙就会跳出来,噗噜一声地跳出来。“ 
“噗噜!”小伊达说着打了个冷战。尽管李娜刚才答应得挺好,这时却又极力反对,怎么也不肯爬上房顶去。 
“艾米尔,你只会想出些这种不自然的,可怕的办法来。”李娜绷着脸坐在台阶上说。但是那颗牙疼得实在受不了,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最后还是站了起来。 “我们试试好了……不试我可能得死在这里了。” 
阿尔佛莱德很快搬来了梯子并靠在墙上。艾米尔爬了上去,手里牢牢抓住熊毛绳。尽管李娜嘴里不停地呻吟,结果还是象一条狗似的顺从地跟在后面爬了上去。艾米尔还带来一把锤子,还有一枚六寸长的大钉子。他把钉子结结实实她钉在房脊顶上,又把那根熊毛绳拴在钉子上,这样一切准备完毕。 
“现在跳吧!”艾米尔说。 
可怜的李娜两腿跨坐在房脊上,瞪着两眼向下望着,伤心地大哭起来。她看到阿尔佛莱德和小伊达仰面看着她,在等着她象一颗大彗星一样地落到草堆上,就哭得更伤心了。 
“我不敢,这很清楚,我可不敢跳!” 
“要是你想留着你的破牙,那我也没什么”。艾米尔说。 
这时李娜哭得更凶了,哭声传遍了整个勒奈贝尔亚。最后她颤抖着双腿站了起来,直挺挺地站在房脊边上,象一棵高高的松树在风中来回摇动。小伊达不敢再看下去。她用手捂住了双眼。 
“我可怎么办呀,”李娜哭喊着,“我的老天爷!” 
即使嘴里没有一颗牙,从牛棚顶上跳下来也够可怕的。特别这会儿她知道在跳下来的半途中还有一声吓人的“噗噜”在等着她,就更令人难以忍受了。 
“跳,李娜!”阿尔佛莱德喊道,“跳下来就行了!” 
李娜哭着闭上了双眼。 
“我来帮你一下。”艾米尔象往日一样那么乐于助人。说着他伸出食指在李娜后背上轻轻一碰,就听到一声惊叫,李娜从房顶上飞落下来。 
好象也听到“噗噜”一声,但是这是那个大钉子从房顶上挣脱出来时发出的声音。 
李娜躺在干草垛上,那颗牙还是好好地长在那里,上面拴着熊毛绳子。绳子的另一端挂着那颗大钉子。这下她生艾米尔的气了。 
“你就会调皮捣蛋,拔牙你就不行了!” 
生了气对李娜也有好处。因为她一怒之下就直接跑去找铁匠派莱去了。他用那把大铁钳子夹住那颗牙,用力一拧,噗噜一声把它拔了出来。李娜气呼呼地把它扔到铁匠的垃圾堆上,就回家了。 
你不要以为这段时间艾米尔会无所事事。阿尔佛莱德躺在梨树下的草地上睡了,现在是不能和他逗着玩了。因此他和小伊达一起跑到房同里。他想在爸爸妈妈从教堂里回来喝礼拜日咖啡前再玩一会儿。 
“我们可以玩,我当马里安奈龙德的医生。”艾米尔说,“你装病人。” 
小伊达立刻同意了。她脱下衣服,躺在床上。艾米尔看看她的嗓子,听听她的心脏,和那个马里安奈龙德的大夫一模一样。 
“我生了什么病?”小伊达问。 
艾米尔想了下,突然想起来了。 
“你生伤寒病。”他说,“这病可吓人了。” 
这时他想起卡罗萨·玛娅说过的话,伤寒病人脸色可能会发青。对这类事他一向是很认真的。艾米尔四下寻看,想找点东西给小伊达上点适当的病色。那边橱柜子上放着妈妈用动物角制成的墨水瓶,她用那墨水在本子里记下了艾米尔的恶作剧,并写信邀请人们来喝礼拜日咖啡。信的底稿还放在橱柜顶上。艾米尔读过这封信,还记得顺致敬意等词汇。他对妈妈这么能干,写出这么优美的词句十分佩服。那个只能挤出一句“看到一只熊”之类的阿德利亚与她相比,真是天壤之别! 
现在妈妈不会需要这份底稿了,因此艾米尔把它揉成一团放在了墨水瓶里,等纸团吸足墨水后又捞出来,甩手指头捏着,走到小伊达眼前。 
“伊达,你马上会知道伤寒什么祥了。”他说,小伊达高兴地咯咯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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