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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气包艾米尔-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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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尔,好孩子,快去把鸡舍门关好!” 
母鸡们白天整天自由自在地在外面游逛,但是一到晚上,人们却必须关上鸡舍门,以防在屋外面乱转的狐狸溜进去。 
这时天已经快黑了,外面又下起雨来。但艾米尔仍然觉得离开这房内的闷热空气、人们的嘈杂声和奶酪蛋糕那么一小会儿,到外面走走挺美的。几乎所有的母鸡都已经在鸡房里的木架上蹲好了,只有瘸腿劳达和几只母还还在外面傻乎乎地溜达。艾米尔把它们也赶了进去,接着认真地插好了房门。现在狐狸要来就来好了!鸡舍旁边就是猪圈,艾米尔匆匆忙忙地顺便看了小错克龙一眼,并答应晚上给它带些宴会上的残汤剩饭来。“那些贪吃鬼们吃饱喝足后总还剩下点什么的。”艾米尔说。小猪克龙哼叫着也好象对此满怀希望似的。 
“我过会儿就来。”艾米尔说着又细心地把猪圈栅门也挂上了。猪圈再过去是茅房,你可能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听.不过那时人们就这么叫。你知道阿尔佛莱德怎么说,他干脆把它叫……不,我还是不教你这些的好。但是茅房在卡特侯尔特还有个好听些的名字,叫特里赛房。特里赛是很久以前艾米尔爷爷那时候的一个长工的名字,是他盖起了这间必不可少的房子。 
艾米尔插上了鸡舍门。又挂上了猪圈门,接着他顺手又挂上了特里赛房门。他干这件事时可真没动动脑筋,他本来应该想到里面有人,因为外面没挂上。但是艾米尔的脑子却什么也没想。他“砰”的一声把门挂上,就轻快地跑走了,一面跑还一面唱: 
“现在我插上了,现在我挂上了,现在我关上了所有的门!” 
艾米尔爸爸正坐在特里赛房里,听到那欢快的歌声,害怕了。他急忙跑到门前,一试,真的,门被从外面挂住了。他连忙大喊:“艾米尔!”但是艾米尔已经跑远了,“我已经插上了”,他唱得那么响,那么聚精会神,所以什么也没听见。 
可怜的艾米尔爸爸,气得肺都快炸了,怎么才能出来呢?他拚命地敲门,又砸又打,可这有什么用昵?后来他干脆用脚踹,一脚踢过去,把脚趾头都碰弯了。那个特里赛干活儿干得真仔细,门做得又结实又好,一点都没变形。艾来尔爸爸怒火万丈。又撕又扯地在口袋里找他的折叠刀。他想在门上刻一条缝,好把小刀伸出去拨开门挂。可惜的是,那把刀子在他的外衣口袋里,而现在他穿的是礼服。艾米尔爸爸站在那里,火气越来越大,好在他还没忘他是教区委员,还没骂人,他不仅生艾米尔的气,还生那个特里赛的气。特里赛竟连个象样的窗子也没做,只在门框上面做了一个小小的洞窗。艾米尔爸爸气冲冲地死盯着那个小窗口看了一会儿,洞窗太小了。他又狠狠地踢了门几脚,随后坐回到马桶上,等待着。 
特里赛房里共有三只马桶。他坐在其中的一只上,气得咬牙切齿的。他恶狠狠地等着人来,等着需要到这间屋子里办事的人。 
“谁来谁倒霉。谁第一个来我就干掉他!”他想。这确实不公平,艾米尔爸爸这么想真不应该,但是你知道这会儿他正在火头上。 
黑暗早已悄悄地来到特里赛房。艾米尔爸爸坐在那里等呀等,谁也没来。外面的雨点就象敲鼓似地打在房顶上。听起来是那么烦人。艾米尔爸爸越来越气愤:他坐在黑暗的房子里,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而其他的人却坐在明亮的房里高兴地大吃大喝,这种现象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他必须出去!出去!即使必须从那个小窗洞里钻也可以! 
“因为现在我发火了!”他从马桶旁站起来时大声喊道。 
特里赛房里有一只装旧报纸用的木箱子,他把它竖起来后站了上去。这箱子的高度正好,事情挺顺利的,他很容易就把那小窗框取了下来。他把头从窗口伸了出去,寻找救援。 
但是外面什么也看不到。大个儿的雨点“扑扑”地打在他的脖梗上,又流进他的衬衣领子里。雨点正打在这块叫人最难受的地方。但是现在什么东西也挡不住艾米尔爸爸,现在他要出去,就是天上下刀子也挡不住他!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胳膊和肩膀挤了出去,接着又一点点地往外蹭。 
“只要人真的生了气.那就什么事情都可以办得到!”他想。恰恰在此时他被卡住了。死死地卡住了。他拚命用劲儿,脸都憋紫了。并且手脚并用,又踢又打,但是唯一的结果是把脚下的那个木箱子踢翻了。现在他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地挂在那里,既出不去又退不回来,可怜的人儿! 
一个教区委员上半身在滂沱大雨之中,下半身却在厕所里,这样子能干什么昵!大声呼救吗?那可不行,因为他了解勒奈贝尔亚。他知道要是这事传出去,就会成为全村的笑柄,只要勒奈贝尔亚还有—个人,就不会忘记这件事,甚至还会传遍整个斯毛兰。因而大声呼救是他绝对不想干的。 
艾米尔又高兴又得意地回到宴会席上。随后就尽最大努力去逗小伊达。小伊达对这个漫长的考问会也讨厌透了,所以他领着她到门厅里玩。门厅里摆满了大的、小的套鞋,他们互相帮着试穿套鞋。艾米尔穿上牧师的套鞋并学着他的腔调说“因而”,“另外”等等,他学得象极了,逗得小伊达“咯咯”直笑。最后他们把门厅里弄得到处都是套鞋。不过艾米尔办事可不喜欢拖泥带水的,他把所有的鞋都捡到一起。放在地板中问,结果堆成了一个鞋山。 
这时他突然想起小猪克龙。想起他曾经答应晚上给它送点宴会上的剩饭。他跑到厨房转了一圈儿,把残汤剩饭一股脑地刮在一只桶里,然后一手提着马灯一手提着桶,冒着大雨跑到黑暗当中去了。他想让小猪克龙也高兴高兴。 
这时,唉,我一想起当时的情景就直打冷颤。他一下看到了他爸爸,他爸爸也看到了他,有时候真是什么事都会发生。 
“快跑去找阿尔佛莱德。”他爸爸咬牙切齿地喊道,“叫他带一公斤炸药来,现在我要炸平特里赛房!” 
艾米尔飞快地跑去,阿尔佛莱德急匆匆地赶来。他没带炸药来——艾米尔爸爸可能也不是真的要炸平这间房子。他带来了一把锯子,要用它把艾米尔爸爸解教出来,除此以外也没有别的办法。 
当阿尔佛莱德工作时,艾米尔爬上—个小梯子,紧张地用伞遮住他那可怜的爸爸,不让雨浇坏他。你不要以为艾米尔这会儿好过,艾米尔爸爸在伞下面不停地发火,嚷嚷着他脱身后怎么整治艾米尔,对艾米尔给予他打伞的照顾一点也不表示感谢。这有什么用。他认为,他的内衣早就湿透了,肯定会得感冒的,甚至还会得肺炎的。但是艾米尔说: 
“不会,大概不会得感冒的,因为重要的是两脚保持干燥。” 
阿尔佛莱德十分赞同地附合着说:“重要的是两脚保持干燥.这话不假!” 
艾米尔爸爸的两脚还真是干的,他不能否认这个事实,但是他还是不满意。艾米尔真害怕爸爸脱身出来的时刻的到来。 
阿尔佛莱德在使劲地锯,锯条吱吱地响。艾米尔在时刻准备着。阿尔佛莱德刚锯好,就在艾米尔爸爸“扑通”一声掉在地板上的那一刹那,艾米尔立刻把伞一扔,撒开腿全速向木工房冲去。他刚刚跑进木工房把门插上,他爸爸就赶到了。尽管他爸爸还很生气,却对砸门早已厌烦透了,只站在外面骂了几句就离开了。现在艾米尔爸爸首要的任务是回到宴会上去,在这之前还得先溜进卧室,换几件干衣服。 
“你钻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么长时间,”艾米尔妈妈气呼呼地对她丈夫说。 
“回头再告诉你。”艾米尔爸爸闷闷不乐地说。 
就这样,卡特侯尔特家庭考问会结束了。 
牧师选了一段人们熟知的赞美诗,勒奈贝尔亚村民们都虔诚地唱了起来。每一个人都很用劲儿。 
“我们的一天就这么消失了,再也不会回来……”他们唱道。随后他们都要穿过黑暗回家了,当他们来到门厅来穿外农时,在煤油灯的微弱灯光下,首先看到的是地板中间的套鞋山。 
“这种坏事只有艾米尔才干得出来!”勒奈贝尔亚的村民们说。他们只好坐下来试穿套鞋,整整花了两个小时才都穿好。最后他们都垂头丧气地说声谢谢再见,就在大雨中消失了。 
他们当然没法儿向艾米尔告别,因为他正坐在木工房里,在忙着削他的第一百八十四个小木人。 




12月18日 星期六
艾米尔的英雄业绩轰动了全村,
他的那些恶作剧也得到了人们的原谅
圣诞节快到了,大家都在厨房里忙着各自的事情。艾米尔妈妈在蹬纺车,艾米尔爸爸在修鞋,李娜在刷羊毛,阿尔佛莱德和艾米尔正在削耙齿。小伊达缠着李娜,耍和她做一个手指游戏,这自然影响了李娜的工作。 
“因为我得找个怕痒的人,”小伊达说,所以找李娜还正合适。小伊达的手指头悄悄地扯住李娜的裙子,嘴里还念叨着: 
“亲爱的妈妈爸爸 
给我一点面粉盐巴, 
宰掉那只圣诞节猪吧! 
只要扎它这么一下 
它就哇哇叫呀!” 
当小伊达说到“叫呀”的时候。她就用食指点到李娜身上,每次都弄得李娜又喊又笑,小伊达真满意极了。 
艾米尔爸爸坐在那里听着,“宰掉那只圣诞节猪吧”,可能是这句话使他的脑子转了起来,突然他说出一句可怕的话: 
“对了,快到圣诞节了,艾米尔,该是宰掉你那头猪的时候了。” 
艾米尔手里的小刀一下子掉在地上,他瞪大眼睛看着爸爸: 
“宰掉小猪克龙?那可不行!”他说,“这是我的猪!我的戒酒猪,你忘了吗?” 
艾米尔爸爸自然没有忘。但是他说,整个斯毛兰谁也没听说养猪做伴的。当猪长大了,就该杀掉,正是为了这个才养猪,作为一个庄稼汉总应该知道这些常识。 
“连这个你也不懂吗?”艾米尔爸爸问道。艾米尔当然懂得这事,所以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了。但是紧接着他想出一个好主意,“作为一个庄稼汉,我早就知道有些公猪可以活下去当种猪,我想小猪克龙也可以这样。”艾米尔知道不少你可能没听说的事情。种猪可以成为许多小猪的爸爸,这个差使可以救小猪克龙的命,艾米尔想,他可不傻。他可以给小猪克龙找一头从来没见过那么小的小母猪,接着小猪克龙可以和它生小猪。它们会醉心此事的! 
“听起来不错。”艾米尔爸爸说,“不过今年的圣诞节就没什么油水了。没有火腿、香肠,也没有帕尔特,什么也没有。” 
“请给我一点面粉盐巴, 
我要做个香喷喷的帕尔特!” 
小伊达继续唱着。艾米尔对她吼道: 
“闭嘴,你就知道帕尔特!”因为他知道要做帕尔特光面粉盐巴还不行,还需要猪血。但可不能用小猪克龙的血,只要艾米尔还有口气就不行,肯定不行! 
厨房里沉默了好大一会儿。忽然阿尔佛莱德骂了起来。那把锋利的刀子割破他的大拇指了,鲜血外涌。弄得到处都是。 
“骂也没有用!”艾米尔爸爸严厉地说,“在我家里我可不想听到骂人的话。” 
艾米尔妈妈急忙找出一块干净的纱布,包扎在阿尔佛莱德的大拇指上。他又削起耙齿来。这是—个很好的冬活,他要把所有的犁耙都检查一遍,该换的耙齿都换掉,使春天到来时它们随时都能使用。 
“象说过的那样……今年卡特侯尔特得过一个没油水的圣诞节。”艾米尔爸爸眼睛瞪着气哼哼地说。 
那天夜里,艾米尔好长时间没有睡着。第二天早上,他砸破他的存钱猪罐。从里面拿出三十五克朗,接着套上卢卡斯,驾着一辆旧雪车朝巴斯泰法尔庄园驶去,那里有许多猪。他带回一头大肥猪,把它赶进小猪克龙的猪圈里,然后去见他爸爸。 
“现在猪圈里有两头猪。”他说,“去宰一头好了,可别搞错了,我得先告诉你!” 
艾米尔心中怒火燃烧。有时候,火气一来他也顾不上是和谁在说话了。为了让小猪克龙活着,就得让另一头可怜的猪去死,想起来真叫人难过,但是他又想不出别的办法。他知道否则他爸爸就不能安静下来,他爸爸可不懂得猪也可以和人交朋友。 
艾米尔两天没有去猪圈,他让李娜去喂那两头猪。第三天早上他醒来时,外面还是漆黑一团。他听到一头猪在拚命地叫,声音又尖又吓人,但是一下子就沉默了。 
艾米尔对着挂满冰霜的玻璃窗连着哈了几口热气,玻璃上的冰花立刻化开个小洞。他从洞中向外望去,看到了猪圈那边马灯在闪亮,几个人影在晃动。他知道那头猪死了。李娜在接猪血,还不停地在血盆中搅动。待会儿他爸爸和阿尔佛莱德就会烫猪刮毛,并把它大卸八块,卡罗萨·玛娅和李娜将到酿造房里洗猪肠子,艾米尔买来的猪就这样完了。 
“只要我扎它这么一下,它就哇哇叫呀!”艾米尔嘟嚷了这么一句,就趴在床上痛哭起来,他哭了好久。 
不过人就是这样,时间一长就会忘记。艾米尔也是如此。下午他到猪圈里坐了一会儿,一面给小猪克龙搔痒,一面感慨地说,“你还活着,小猪克龙,世界上就是这么不一样,你,你还活着!” 
后来他决定忘掉巴斯泰法尔家的那头猪。第二天卡罗萨·玛娅和李娜在厨房里忙着切猪肉,忙得不可开交。艾米尔妈妈在搅拌香肠填料,煮帕尔特,收拾火腿,并把它们放到盐柜里去腌。李娜唱着“从湖里吹进阵阵冷风,”卡罗萨又讲起了牧师家的顶棚上那个没头鬼的故事,艾米尔听得津津有味,再也不去想那头巴斯泰法尔猪了,只是想快到圣诞节了,天又开始下雪,下大雪,有多好玩儿等等。 
“雪下得都要没脖子了。”小伊达说。以前下大雪时斯毛兰人常这么说。 
雪在不停地下。一天过去了,它反而越下越大。凛洌的北风在呼啸,鹅毛大的雪花在飘舞。从窗户望出去。连牛棚都看不清了。 
“哎呀,这老天爷可真要命。”卡罗萨惊叫起来。“我可怎么回家呀!” 
“今晚上你别走了。”艾米尔妈妈说,“你可以和李娜一块在沙发床上睡。” 
“可以,不过你得象一头死猪似的一动不动才行,你知道我特怕痒!”李娜接着说。 
吃晚饭时,阿尔佛莱德抱怨说他的大拇指疼。艾米尔妈妈解开纱布想看看伤势怎么样了,为什么还没长好。 
她看到的可不是什么漂亮的景象。真吓人!伤口又红又肿,还化了脓。一条条红线从拇指延伸出去,都快爬过手腕了。 
卡罗萨·玛娅的眼睛闪出亮光,“血中毒!”她叫道,“这病可危验了!” 
艾米尔妈妈忙去取来红汞药水,抹好药水后又用绷带把阿尔佛莱德的拳头和胳膊包扎好。 
“明天再不见好转,最好还是到马里安奈龙德镇找医生去。”她说。 
这天夜里大雪继续下个不停,暴风雪席卷了整个斯毛兰,声势之大超过了人们记忆中的所有记录。第二天早上卡特侯尔恃人醒来时,整个庄园被一大张厚厚的、柔软的白色雪毯覆盖得严严实实。天气不见任何好转,寒风伴奏,大雪在舞,弄得谁也不敢出门。风从烟筒里呜呜地刮进来,啊呀,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坏天气。 
“这下子阿尔佛莱德可有活干了。”李娜说,“不过这雪铲不铲都一样,反正没有用!” 
这天阿尔佛莱德并没去铲雪,吃早饭时他的座位空空的,谁也没有听到有关他的什么音讯。艾米尔担心起来。他戴上帽子,穿上大棉袄走了出去。他抓起厨房门边的雪铲,朝着长工房方向铲开一条雪路。那房子和木工房仅一墙之隔。 
李娜透过厨房窗户看到这些,她满意地点点头: 
“艾米尔真够聪明的。铲条雪路,这样一下子就可以跑到木工房。对了,谁知道什么时候他需要到那里去呢!” 
李娜也真傻,她竟不知道艾米尔是去看阿尔佛莱德。 
艾米尔一走进长工房,立刻感到一阵冷气扑来。阿尔佛莱德没有生火。他躺在那张沙发床上不想起来,也不想吃饭。他说,他不饿,这更使艾米尔担心了。要是阿尔佛莱德连饭也不想吃,那一定是病得厉害。 
艾米尔把木柴放进炉子,并点着了火,接着就跑去找妈妈。她来了,别的人也都来了。艾米尔爸爸、李娜,卡罗萨·玛娅和小伊达,因为现在大家都在为阿尔佛莱德担忧。 
可怜的阿尔佛莱德躺在那里,紧闭着双眼。尽管他身上烫得象块火炭,他还是冻得发抖,那些红线已经快爬到胳膊肘了,看起来真叫人害怕。 
卡罗萨·玛娅点点头说:“当红线走到心脏时,就完了,他就死了。” 
“你别瞎说。”艾米尔妈妈说。但是要使卡罗萨住嘴也不那么容易,她知道勒奈贝尔亚全乡有半打人死于血中毒,她一个个地念叨着他们的名字,并说,“不过现在我们也不能放开阿尔佛莱德不管。” 
她还说,要是把阿尔佛莱德的一撮头发和他衬衣上的一块布在半夜时分埋到房子后面正北的地里,然后再念句咒语,大概还来得及。她会这么一个咒语:“推呀推,从魔鬼那里来。再回魔鬼那里去,万物本来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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