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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气包艾米尔-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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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会儿他觉得累了,既不想再唱歌了,也不想再要钱了。他把剩下的那两奥尔硬币送给了那个盲人老汉。就又逛游着去找阿尔佛莱德。 
要是艾米尔以为所有的人都是好人,那就错了。那天来侯尔特佛尔德平原的人中确有那么一个环家伙。当时。在这一带有一个可怕的盗窃犯在横行,他的外号叫“麻雀”。整个斯毛兰省的人都怕他。在《斯毛兰日报》和《侯尔特佛尔德邮报》上登着不少他的劣迹、无论是哪儿,只要有节日、集市或别的活动,只要有人和钱在流动,他总会在那里出现,并大偷特偷一场。为了不使人们认出他来,每次他都带着不同的胡子做伪装。这天他也早已来到侯尔特佛尔德,带着黑色的软阔边呢帽和短黑胡子。没有人知道他就是“麻雀”。正在那里溜来走去的,否则大家都会惊恐不安的。 
不过。要是“麻雀”真正狡猾的话,他就不该和手拿步枪的艾米尔同一天来到侯尔特佛尔德平原,因为你猜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艾米尔还在没精打采地寻找阿尔佛莱德。这时他走过长胡子的妇人的帐篷,从门缝里看到她坐在那里正在数钱。她大概想数数在这走运的一天中靠自己的胡子挣了多少钱。可能挣得不少,因为她满脸笑容地捋着胡子,一副得意的样子。这时她看见了艾米尔。 
“进来!小孩,”她说,“你可以免费看看我的胡子,因为你长得太可爱了。” 
艾米尔当然已经看过她的胡子了,但是对别人的邀请他也不愿意拒绝,而且一点也不用花钱。他带着他的步枪和帽子走进帐篷来看这个花二十五奥尔才能看一次的长胡子。 
“怎么能够长这么漂亮的胡子呀?”他有礼貌地问。但是那个长胡子妇人根本就没来得及回答,因为就在这一刹那响起了一个可怕的声音: 
“快把钱都给我,否则我要把你的胡子全都拽下来!”这是那个“麻雀”乘人们不注意时溜进了帐篷。 
长胡子妇人的脸除了胡子盖住的地方外一下子变得惨白。在这个可怜的妇人正要把钱一股脑儿地递给“麻雀”的时候。艾米尔悄悄地对她说:“给,我的步枪!” 
长胡子妇人接过艾米尔递给她身边的枪。帐篷里光线相当暗,人们看不那么清楚。那个长胡子妇人以为这是一枝真枪,一枝能射击的真枪,而最幸运的是“麻雀”也信以为真了! 
“举起手来!要不就开枪了!”长胡子妇人喝道。这回该“麻雀”的脸变白了,他乖乖地把手举在空中,站在那里还直打哆嗦。当长胡子妇人呼喊警察时,整个侯尔特佛尔德都听到了。 
警察来了。从那以后人们在侯尔特佛尔德或别的地方都再也没见过“麻雀”。斯毛兰省的偷盗活动也绝迹了。这就是事情的经过。因为抓住了“麻雀”,长胡子妇人在《斯毛兰日报》和《侯尔特佛尔德邮报》上得到了不少表扬。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写过艾米尔和他的“步枪”,因此该是有人讲出事情的真实经过的时候了。 
“真走运,我把帽子和步枪都带到了侯尔特佛尔德平原。”艾米尔看到警察带着“麻雀”向拘留所走去时说。“你真是个聪明的孩子,”长胡子妇人说,“所以你可以免费看我的胡子。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但是艾米尔累了。他不想再看什么胡子,也不想再到别的地方溜逛了,就想睡觉。现在夜幕已降临到侯尔特佛尔德平原。想想,整整一天过去了,而他还没找到阿尔佛莱德! 
艾米尔的爸爸和艾米尔的妈妈以及李娜也都累了,他们找呀找,到处找艾米尔。李娜则到处找阿尔佛莱德,现在都累得不想再找下去了。 
“哎哟,我的脚呀!”艾米尔妈妈叫道,艾米尔爸爸气呼呼地点点头。“这就是这种节日的好处。”他说。“走,我们回卡特侯尔特去,在这里没什么别的事可干的了。” 
说着他们拖着双腿朝树林边上走去,想套上马车回家。这时他们看到了友兰和马尔科斯都挂在同一棵树上,嘴里正在嚼着干草。 
艾米尔妈妈开始哭起来,“噢,我的小艾米尔在什么地方啊?”李娜扬扬脖子说:“他除了恶作剧外就不会干别的,这个孩子真是个小淘气包!”正在这时。他们听到一个人往这边跑,气喘吁吁的,这是阿尔佛莱德。 
“艾米尔呢?”他说,“我已经找了他一整天了。”“我才不管他到哪里去了呢。”李娜说着爬上了车,想快点回家。你猜她碰到什么事?她一脚踩到了艾米尔的身上。 
车上还有点干草,艾米尔躺在草上面睡着了。当李娜踩在他身上时,他醒了过来。他认出是谁跑来了,身穿蓝制服喘着粗气站在那里。他伸出双臂搂住阿尔佛莱德的脖子说:“是你呀,阿尔佛莱德。”说完他就又睡着了。 
后来卡特侯尔特人就动身回家了。马尔科斯拉着车,友兰被挂在车后,摇摇摆摆地跟着。路上艾米尔有时醒来,看看路旁黑沉沉的森林和夏天明亮的天空。他感觉到了干草、马匹和夏晚的气息,听到马蹄嗒嗒地响和车辆吱吱地叫,不过一路上其余时间他都睡着了。他梦到阿尔佛莱德很快就回家来了,回到卡特侯尔特,回到艾米尔身边。其实阿尔佛莱德也真的快回来了。 
这就是七月八日艾米尔去侯尔特佛尔德平原逛庙会的那天。你猜那天还有谁找艾米尔来着,问问卡罗萨·玛娅吧!不,还是别问了。因为你一提起这事她就气得胳膊上出疹子,又痒又难治好。 
  
现在你已经听完三月七日,五月二十二日和六月十日,还有七月八日艾米尔干了些什么。但是日历上还有不少别的日子,他几乎整年整天地淘气,特别是八月十九日,十月十一日和十一月三日。哈哈哈,我一想起他十一月三日干的事就憋不住想笑。但是我不能讲,因为我已经答应艾米尔妈妈了。不过吃了那次苦头后勒奈贝尔亚村人开始了募捐。他们挺可怜卡特侯尔特的阿斯文松家有这么一个小淘气,所以他们每人出了五十奥尔,装在一个小袋里送给艾米尔妈妈。 
“这可能够你们把艾米尔送到美国去用的了。”他们说。这倒不错,把艾米尔送到美国去……但是由谁来当市政委员会主席啊,我是说到那时候。 
幸亏艾米尔妈妈没有接受他们这个愚蠢的主张。她勃然大怒,把袋子一摔,硬币滚了整个勒奈贝尔亚。 
“艾米尔是个可爱的小家伙!”她说,“我们就喜欢他这个样子!” 
不过她也有点为艾米尔担心。当有人来抱怨他们的孩子时,妈妈们常常这样。晚上当艾米尔戴着帽子、带着步枪躺在床上时。她走进来在床边坐了一会儿。 
“艾米尔。”她说,“你很快长大了,要开始上学了。你这样一个小淘气包老搞恶作剧怎么行呢?” 
艾米尔躺在那里,圆圆的蓝眼睛加上一头金色卷发,长得活象个小天使。 
“哈哩嗒依,哈哩嗒哩嗒。”他乱哼道。因为这是他最不爱听的话了。 
“艾米尔!”妈妈严厉地说,“你上学后,想怎么办?” 
“好。”艾米尔说,“我大概不会再调皮了,……我想,当我上学的时候。” 
艾米尔妈妈松了口气,“好好,我们就希望这样。”说着她朝门口走去。这时艾米尔把头靠到床架上,象个小天使似的笑嘻嘻地说:“不过也说不定。” 




艾米尔的新花样
勒奈贝尔亚的艾米尔,就是那个住在瑞典斯毛兰省勒奈贝尔亚村卡特侯尔特庄园的小淘气包,你听说过他吗?啊!没有? 可勒奈贝尔亚全村没有一个人不知道这个可怕的小淘气的,这点我可以保证。他每年干的淘气事比全年的天数都多。他可把村民们吓坏了,因此他们募捐了一口袋钱送给艾米尔妈妈,并说: 
“这些钱可能够您把艾米尔送到美国用的了。” 
他们想:要是没有艾米尔在这里,勒奈贝尔亚村里就会安静多了。他们想得并不错,可是艾米尔妈妈却勃然大怒,把钱一下扔在地上,使那些铜币滚得整个村子到处都是。 
“艾米尔是个可爱的小家伙”。她说,“我们就喜欢他现在这个样子。” 
李娜,就是那个卡特侯尔特庄园的女佣人,这时插话说: 
“我们也得想想那些美国人,他们又没得罪过我们,干吗要把艾米尔推给美国人!” 
艾米尔妈妈严厉地盯着她。看了好长一会儿,使李娜感到她大概又说了什么蠢话,因此支支吾吾地想补充两句。把话说得圆滑些。 
“可是,太太,”她说,“《魏奈比报》上确定登了那个可怕的美国大地震的消息……我是说要是再加上个艾米尔,那可负担太重了……” 
“住嘴!李娜!”艾米尔妈妈说,“到牛棚里挤牛奶去,这是唯一你懂得的事!” 
这样,李娜只好提起奶桶跑到奶牛那里去了。她坐下来,气呼呼地挤得牛奶直往外滋,当她有点生气的时候奶挤得最好,因为这时她往往比平时干得更有节奏,尽管她嘴里在不断地嘟嘟囔嚷: 
“无论怎么说,总得讲点公平合理,所有的灾难也不能都推到美国人头上。不过我倒愿意和他们换换。我想,可以给他们写封信:送给你们这个艾米尔,把地震让给我们好了!” 
她在这里不过吹吹牛而已,她想给美国写信,她写的信连斯毛兰省她老家的人都看不懂。要是讲谁能给美国写信的话,那只能是艾米尔的妈妈。她能写会算,还把艾米尔干的所有淘气事都记在一个蓝本子上。 
“记这个有什么用!”艾米尔爸爸说。“记这么多他干的蠢事还浪费我们的铅笔,你想过没有?” 
可是艾米尔妈妈不管那一套。她还是认认真真地记下了艾米尔干的每一个恶作剧。这是为了让他知道,让他长大了以后知道,他小的时候有多淘气。那时他就懂得为什么妈妈的头发都变白了。他懂得了这点,会仍然爱她。因为,母亲是为了他才变得白发苍苍的。 
不过说到这里,你可不要以为艾米尔很坏。不,当他妈妈说艾米尔是一个可爱的孩子的时侯,她确实没有说错。他长着一头金黄色的卷发,圆圆的蓝眼睛,真象个小天使。有时艾米尔也确实挺乖的。他妈妈总是把这些如实地、公正地记录在那个蓝本子里。 
“昨天艾米尔挺乖。”七月二十七日,她在本子里写道;“他全天没淘气。后来,发现他发高烧,没精神。” 
可是七月二十八日烧刚退,他干的淘气事就在本子上记了好几页。因为他结实得象头小牛犊,只要没得病,无论干多少恶作剧都有劲。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孩子。”李娜说。 
你可能也注意到了,李娜不那么喜欢艾米尔。她喜欢艾米尔的妹妹伊达,她是个老实听话的孩子。可是卡特侯尔特庄园的那个长工阿尔佛莱德却特喜欢艾米尔。他们俩亲爱相处。阿尔佛菜德不干活时就教艾米尔一些有用的事,如怎么套马,怎么抓狗鱼和怎么吃鼻烟等。当然最后这件事并不怎么有用,艾米尔也只试过一次。不过他已经试过了,因为他想懂得所有阿尔佛莱德懂得的事,想干一干所有阿尔佛莱德干过的活。阿尔佛菜德还给艾米尔削了枝步枪,他对艾米尔够好吧!这枝木枪可成了艾米尔最喜欢的宝贝。他的第二件宝贝是爸爸送给他的一顶难看的有帽檐的帽子。那是爸爸进城时糊里糊涂地给他买的。 
“我最喜欢我的麻子(帽子)和缸(枪)了,”他常常用斯毛兰土话这么说。没有他的帽子和枪在身边,他是一天也不上床睡觉的。 
你可能还记得都有哪些人住在卡特侯尔特吧。有艾米尔的爸爸安唐·斯文松,艾米尔的妈妈阿尔玛,艾米尔的妹妹小伊达,长工阿尔佛莱德,女佣人李娜。最后还有艾米尔,他就叫艾米尔。当然还有那个卡罗萨·玛娅,我们也不能给忘了。她是一个瘦小的佃户老太婆,住在附近森林里的一块租地上。她常来卡特侯尔特帮助冼洗涮涮,做些灌香肠之类的事情,或者讲讲那些鬼神精灵、强盗凶手一类的故事,吓唬吓唬艾米尔和小伊达,当然有时也讲些她所知道的轶事趣闻。不过,现在你可能想听点艾米尔淘气的故事。除了发高烧的时候以外,他每天都搞恶作剧,所以我们可以随便找出一天来看看他干了些什么。对,为什么不干脆讲讲七月二十八日这一天呢? 




7月28日 星期六
艾米尔把血面糊倒在爸爸头上
并刻下了第一百个小木人
卡特侯尔特庄园的厨房里有一只破旧的蓝漆沙发,夜里李娜就在这上面睡觉。那时候整个斯毛兰到处都有这种沙发,供晚上女佣们放个破垫子睡觉用。苍蝇整天围着它们乱转。因此,为什么卡特侯尔特庄园不能也有这么一个破沙发昵?李娜在上面睡得还挺踏实的。在早上四点半闹钟把她叫醒去挤牛奶外,什么声音也别想把她弄醒。 
常常是李娜前脚刚刚走,艾米尔爸爸后脚就溜进厨房,好抢在艾米尔醒来以前安安静静地喝杯咖啡。大清早一个人独自坐在那张大折叠桌旁,眼睛看不到那个艾米尔,却能听到窗外鸟儿在歌唱,母鸡咯咯地欢叫,嘴里慢慢品着咖啡,身子靠在椅子上轻轻摇动,两只光脚向前伸到李娜刚刷过的地板上,真舒服透了。地上特干净,我说的是地板刚刷过,特干净。不是说艾米尔爸爸的脚。也许这双脚也需要好好刷洗一下,可谁知道呢!艾米尔爸爸早上起来,喜欢赤脚,可这倒不仅仅是为了图舒适。 
“这样,还可以省点鞋子。”他对艾米尔妈妈说。可是她却有点固执,说什么也不肯打赤脚。“象你这样老穿鞋,我们就得老买鞋,起码每十年一次。”艾米尔爸爸说。 “对,我就要买!”艾米尔妈妈回敬道,这下谁也没法再谈下去了。 
我说过,在闹钟响前谁也弄不醒李娜。可有一天清晨,一个东西还是把她弄醒了。就是七月二十七日艾米尔发烧的那一天。你能想出这么可怕的事吗?大约四点钟,一只大老鼠竟从李娜的脸上直蹿过去!她惊叫一声,翻身爬起来,并抓住一根大劈柴。但是这时那只老鼠已经从连接柴草房的那面墙上的一个洞里逃走了。 
艾米尔爸爸听说老鼠的事,一时吓得不知说什么好。 
“这个故事挺美的,”艾米尔爸爸说,“厨房里跑进了老鼠,那我们的面包和肉会都被它吃掉的。” 
连我一起!”李娜补充说。 
“接着就是我们的面包和肉。”艾米尔爸爸说,“今天晚上我们得把猫放到厨房去。” 
这会儿艾米尔正发着烧,可是他也听说这件事了。他立即开始考虑应该怎样抓住这只老鼠——要是猫不中用的话。 
七月二十七日晚上十点钟,艾米尔的烧刚一退下去,心里就充满了活动的渴望。这时卡特侯尔特庄园的人都睡着了。艾米尔爸爸,艾米尔妈妈和厨房旁边小房间里的伊达,在厨房沙发上躺着的李娜和长工房里的阿尔佛莱德,以及在猪圈和鸡房里的小猪和母鸡们,还有外面青草坪上的牛和马都睡了。可是在厨房里却蹲着一只猫,圆瞪着双眼正在思念牛棚,因为那里的老鼠真多。这时艾米尔瞪着两只大眼从他的小房间悄悄地溜进了厨房。 
“可怜的猫儿忙三,是你坐在这里。”当他看到黑暗中那双闪闪发光的猫眼时,就这么说。 
“喵。。。”忙三叫了一声。艾米尔,这个动物的好朋友急忙打开房门,把猫放了出去。当然他也知道老鼠还得抓。猫放走了,他自另有办法。他拿出一个老鼠夹子,插上一小块香喷喷的猪肉,然后把夹子支好。起初他把它放在墙边那个老鼠出入的洞旁。 
“伸出洞就看到这个夹子可能会起疑心,因而不会上当。” 
“可能,”艾米尔想: 
“让它出来后先平静地在厨房里走走,然后象人们所说的那样,在它最料想不到的地方找到夹子……。”有一阵,他想把夹子放在李娜的脸上,因为上次老鼠从那里走过,可是又担心李娜一醒会弄得全砸了锅。不,还是另找个地方好。为什么不放在大桌子底下?老鼠常在那里跑来跑去找吃饭时掉的面包渣儿。只是别放在艾米尔爸爸常坐的座位旁,那里是难得有什么东西的。 
“可是,多可怕呀,”艾米尔站在地板中间说,“要是老鼠正从那里过,找不到面包渣儿,跑去啃爸爸的脚趾头可怎么办?” 
“决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有艾米尔在就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想着他把老鼠夹子放在爸爸经常放脚的那个地方,然后就满意地钻回被窝去了。 
第二天,天大亮时他才醒,还是厨房里传来的高声尖叫把他惊醒的。 
“可把那只老鼠抓住了,他们都高兴地喊起来了。”艾米尔想。可是没过一秒钟妈妈就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并从床上拖起艾米尔,在他耳旁小声说: 
“快到木工房去!等你爸爸把老鼠夹子从脚趾上拿下来,你的末日就到了!” 
她抓住艾米尔的手,拖着他就要往外跑。艾米尔身上才刚穿上一件衬衣,但是现在可不是穿衣服的时侯。 
“可是我的缸和麻子(枪和帽子)怎么也得带着!”艾米尔叫道。说着他一把抓住帽子和木枪向木工房奔去。一路上,衬衣在他后面飘舞。他淘气后常常被关在这里。艾米尔妈妈在外面挂上门挂,好防止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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