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癉的死亡率;但是50D的出生率要求每个母亲平均生8个以上的孩子,而这是人类生育能力的极限。)欧洲国家的人口增长率比较低,其部分原因是变化开始时这些国家的出生率是35D左右,而不是40D到45D左右。另一部分原因是欧洲国家的死亡率下降得非常缓慢,以致在死亡率下降到最低水平之前,出生率已开始下降了。欧洲把死亡率降低20点用了一个多世纪的时间,近来有些其它国家在40年或不到40年的时间里就达到了这一目标。因为在出生率对不断下降的死亡率作出反应之前需要经过一些时间——在欧洲,死亡率下降了半个世纪或更长的时间之后,出生率才开始下降——死亡率迅速下降可能使它下降到10D,而出生率仍为40D,因而可能造成人口的大量增加。增加越多,要抑制这种增加就越费力,因为为提高生活水平所需的总产量的增长率也越大。另一方面,欠发达国家的出生率开始下降时,将像死亡率那样比西欧的出生率下降得快,这不是不可能的。出生率下降10D在法国用了70年时间才完成,瑞典和瑞士用了40年,英国和丹麦用了30年,而在从1924年到1936年的12年间,保加利亚的出生率从40D下降到26D,波兰从35D下降到26D,捷克斯洛伐克从26D下降到17D,日本从35D下降到27D。在这些年代里,什么事情都比19世纪发生得快。
虽然鉴于上述原因,有些比较贫困的国家的人口问题确实非常严重,但是认为人口的增长,无论是实际的增长还是潜在的增长,是这些国家的生活水平提不高的主要原因则是不确实的。譬如,印度的人口目前每年增长1.25%。这一增长率比美国目前的人口增长率还要低,而美国的人均产量却每40年增长一倍;而且这一增长率并不比19世纪欧洲的人口增长率高,当时欧洲的生活水平却大大提高了。如果说日本从1880年起,能使人均产量每25年增加一倍,那么尽管人口增长,亚洲或非洲的其他国家同样能够做到这一点。日本的自然资源并不特别丰富;正相反,它的煤炭和矿砂比印度要少。今后二三十年内的人口增长率对于经济的增长可能并不是一个不可逾越的障碍。在人口每年增长2%的情况下,要提高人均增量,比之人口每年增长1%时更为困难,但是这些国家提高人均产量的主要障碍不是人口的增长率,而是这些国家的资本形成率低得太多,仅为5%左右。如果这些国家每年投资10—12%,它们的人均产量就会提高,这种情况本身就会使出生率下降,从而使人口增长率降低。
限制家庭人口的做法一旦流行,它就会像其他的时尚一样不胫而走;这就是说,社会地位最高的阶级最先采取这种做法,然后下层也跟着采取这种做法。所以,处于过渡时期的社会始终表现出生育力回收入和文化程度成反比。从论证“随着人们收入(或文化程度)的提高,他们的生育力下降”这个意义来说,上述说法有时候被解释为对马尔萨斯的某种回答,这是不正确的。除了过渡期间之外,这种相互关系是否存在是令人怀疑的。没有可靠的证据可以证明,在稳定的社会中,富人的孩子比穷人的孩子要少,无论是在出生率很高的时候——如在18世纪的欧洲和当代的印度——还是在出生率很低的时候——如在当代的法国。虽然必须承认,有某些证据证明,升入社会地位最高的阶级的人往往是生育较少的社会成员。
属于过渡时期的和由生育的阶层差异造成的另一个现象是害怕智力下降。如果社会地位最高的阶级有最高的智力,而且生育的孩子比较低的阶级要少,那么就可以说社会的平均智力必定下降。那些否认较高的社会阶级有较高的智力的人对这种论点提出非议,他们比较多的财富为他们受比较好的教育提供了保证,但是他们的天赋并不一定优异。这一争议由于缺乏可以接受的证据而一直没有深入下去。除了阶级差异之外,有证据证明,在每个社会阶级里,大家庭的孩子的智力测验成绩不如小家庭的孩子好。有人解释说,这种情况意味着,智力比较发达的社会成员最可能限制他们家庭的人口,这种解释再一次引起人们对社会的平均智力必定下降的担心。然而,也许同样说得通的是,家庭人口少的孩子比较聪明,这仅仅是因为他们的父母能给予他们每一个人以更多的个别照料,并且因为他们能在更大程度上模仿他们的双亲和同他们的双亲斗智。而大家庭的孩子们却多是同其它孩子玩耍。
不管人口是继续增加还是下降,使得一些优生学家同样感到不安的是他们预料由于死亡率下降而出现的问题。这些优生学家争辩说,死亡率高的时候,那些没能活到生儿育女年龄的人或没有来得及有个大家庭就死去的人,从生物学上来说在更大程度上比在死亡率低的时候死去的人要低劣;所以他们得出结论认为,如果死亡率低,连续几代人的平均生物学素质就不如死亡率高时连续几代人的平均生物学素质高。有人认为死亡率高时活下来的青年人从生物学上来讲一般比死亡率低时活下来的青年人优秀。这种论点并非人人都同意。正如我们已经看到的,死亡率高同近半数的孩子出生后活不到10岁就死去有关,这些死去的孩子占了死亡率大约一半。有没有理由认为,死去的一半在体质上一般不如活着的一半健康,在智力上不如活着的一半机敏,或者说他们的死亡是由于生活条件恶劣、照顾不周或偶然发生流行病等有关因素造成的呢?现代的社会千方百计地使许多成年人活下来,否则他们会在竞争性的斗争中死去,因为他们临时生病或身体不适、因为他们患精神病或神经错乱,或者因为他们懒惰、没有责任心或愚笨使得他们没有谋生的能力,这肯定是事实。这些特点有些是生物学上遗传的,有些则不是。关于这些问题的可靠结论有待于对素质的优劣下更明确的定义,以及更明确地了解每一种素质对生物学遗传所依靠的程度。
死亡率的下降还引起其他更富有过渡性的问题。死亡率下降的一方面影响是活到60岁以上的人的比例提高很多。如果60岁是正常的退休年龄,这就意味着分享年轻人产出的老年人人数增加。提高退休年龄只能部分地解决这个问题,因为哪怕把退休年龄提高到70岁,70岁和70岁以上的人数在平均估计寿命为68岁的稳定人口中也是非常多的。另一方面,这个问题的重要性通常被夸大了。因为虽然老年人人数由于死亡率下降而增加,但是我们必须估计到由于出生率下降,儿童人数下降得更多。譬如,英国15岁到64岁的人口所占的比例,在过去一个世纪里已从60%左右上升到70%左右;这是由于儿童人数下降了,但是比之过去出生率高的年代,所占比例仍将高出许多。这些变化仅仅是过渡性的,因为如果人口和死亡率稳定下来,所占的比例也将稳定下来。如果人口稳定,人人都活到75岁,那么15岁到64岁的年龄组将占总人口的67%。只有出生率急剧上升,年龄为15岁到64岁的人口才可能再度降到占60%的水平以下。
除了同增长率暂时有关的困难以外,也还存在着同人口数字的稳定有关的担心。正如我们已经看到的,预言长期停滞的人们担心,在人口稳定的情况下,经济可能变得不那么灵活了,投资机会可能出现不足(第五章第三节(四))。除了经济上的这些担心,还必须加上有些人在政治上的担心,这些人渴望他们的国家,无论是为了防御还是为了侵略的目的,拥有大量的、越来越多的人口。
出生率一旦开始下降,就会正好下降到使人口保持稳定的水平,这不是不可避免的。西欧有几个国家,出生率在20世纪30年代曾下降到这一水平之下,虽然此后在其中大部分国家已上升到稳定率并超过稳定率。同样,我们不能肯定,出生率在欠发达国家是否会下降到在欧洲已经达到的那样的低水平。如果要在死亡率低的情况下稳定人口,那么孩子不少于两个不多于三个必须成为风尚。在20年代的欧洲,只要一个孩子曾经成为风尚(按这样的水平,人口必定下降),但是现在这不再流行了。亚洲、非洲或欧洲的风尚可能已变为有三个或四个孩子亦未可知(按这样的水平,人口将在大约一个世纪内翻一番)。目前,这些风尚看来主要是由关于个人方便的想法决定的,其特点一方面是爱孩子和家庭生活,另一方面是养育孩子花钱多,很麻烦。当前讨论人口问题的一大好处是,这种讨论可能使得父母们把社会问题考虑进去,因为如果养育少于两个或者多于三个的孩子成为流行的风尚,就会引起社会问题。我们或许应在教育妇女和未婚少女方面做多得多的工作,让她们意识到存在这个社会问题。
总之,我们能够看到马尔萨斯修正他原来的理论是多么正确。认为生活如何决定人口增长率是不符合实情的。在处于人类历史上出生率和死亡率都高的阶段的社会中,这种认识是完全符合实情的,但是一旦人类懂得要控制出生率和死亡率,这种认识就不符合实际情况了。人类的历史随之进入一个新时代,在这个时代中,我们的命运已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里。人类可能因为我们没有足够的孩子而绝种,要不人类也可能由于生存条件容许而使自己繁衍到这样一个阶段,在这个阶段,要是我们还是局限于在这个星球上生活的话,我们将仅仅有立锥之地。我们将朝着这种方向中的哪个方向走,谁也不知道。
(二) 规模和产出
我们讨论经济增长对人口多寡的影响,将直接导致人们有时提出的下一个问题,即按国家的资源有多少人口才算合适?这基本上不是经济方面的问题。譬如,也许有人会问,要使人均产出提高到最大限度人口有多少才算合适。对这个问题,没有多大希望找出确切的答案,因为产出取决于许多其他因素,但是这个问题是有根据的,有意义的。然而,不能设想,适度的人口是使人均产出达到最大限度的人口。一个国家也许宁可要比这更少的人口;其原因据说是作为一个小国有种种好处,人民精悍,全国较容易团结,没有对外的政治责任;要不就是因为不喜欢人口赖以增长的过程——移民或者要有许许多多的孩子。另一种情况是,有的国家也许希望有超过达到最大人均产出所需的人口,因为人口多对防御或侵略都有价值;或因为想在世界事务中发挥重大作用;或因为愿意收容移民,特别是逃避宗教或政治迫害的难民;或因为喜欢同其他民族一起相处,特别喜欢同大量的孩子相处。
因此,人口多少才算适度的问题所引起的问题,远远超出经济分析的范围。
我们只限于从经济方面来考察有时候使用“人口过剩”这个词的四种不同的意义。第一,如果一个国家人口较少而人均产出较高,这个国家可说人口过剩。第二,有时候这个词只不过意味着,要是没有进口的粮食,就养活不了那么多的人口。第三,这个词在某种极端意义上是用来表示,国家的人口同国家拥有的资源相比,国家人口太多,以致人口的变化不会对总产出产生任何影响。最后,这个词还有某种含混的意义用来表示,一个国家正以超速度消耗无法补偿的资源。
让我们先来解释这最后一个意义,因为正如我们将要看到的,它不会使人们得出积极的结论。
其他情况如果都一样,人口的多少将决定矿物资源消耗的速度。我们消费的石油、煤炭、铁、锡或其他矿产品越多,地球表面留下来供将来使用的东西越少。我们能不能定出这些资源消耗的“适当”的速度呢?保护资源引起三个不同的问题。第一,在耗尽一种资源的时候,我们能不能创造另一种具有同等价值的资源?第二,为了慢一些耗尽这种资源,要付出多大的代价?第三,同我们自己的消费要求相比,我们对后代的消费要求要重视到什么程度?此外,在回答这些问题时,我们必须分清任何一个国家的情况和整个世界的情况,因为一方面随随便便耗尽自己的矿产资源,同时又希望将来能从别处进口,这样做对一个国家行得通,但是目前对整个世界行不通。
我们先以耗尽一种资源以便创造另一种资源这种情况为例,如果我们考虑一个国家的情况,我们就能十分清楚地看到这一点。一个生活水平低的国家,如北罗得西亚或马来亚或特立尼达,可能发现自己拥有在世界其他地方极为珍贵的某种矿产资源。如果它不肯耗尽这一资源,它的生活水平就仍要保持很低。另一方面,如果它开发这一资源,它就有可动用的资金来改善它在其它方面的资本设备。有更多的钱可以花在教育、改良农田、灌溉设施、公用事业,研究以及勘探新资源或为其他资源找新用途等方面。因此,一个国家的矿产资源用光以后,这个国家将来在求生存方面反而可能处于有利得多的地位:一种资源已被转换成另一种资源。当然,情况并非永远是这样。收益往往被浪费掉,或主要用在经常性的消费上,所以一旦资源枯竭,一无成绩可言,而且经济陷入停滞;这是以前的矿业城镇和本来矿产丰富的某些国家的一种通病。收益也常常归某个其它国家所有;外国股东们可能在采矿收益中占最大份额,并利用这些资金来改善他们本国的资本设备,而不去改善矿产品产国的资本设备;开采工作也许由移民来做,他们一涌而进,开采他们能够开采的一切,到矿产枯竭的时候,他们就移居国外,留下一堆烂摊子。有些资源正在枯竭,开矿可创造与这些资源具有同样价值的资源,但是除非国家坚持把很大一部分收益用于投资新资源(包括教育),否则上述情况是不会出现的。同样,新资源并不总是代替得了老资源。拿一个发现自己拥有煤炭或铁矿砂的原始国家作例子。这些资源都是建立大工业的基础。这个原始国家也许没有能力建立这样的工业,因为它的人民缺乏必要的教育与资本。所以它可能暂时决定出口它的矿石或煤炭,作为赚取用来增强它的生产能力的资金的手段。但是,如果它出口矿石和煤炭,那么到它能够在这些基础上建立工业的时候,可能就没有矿石和煤炭了。特别是有了这两种矿产品,要作出以下决定并不总是容易的,是应当把它们作为资金的来源现在就出口呢,还是把它们作为本地工业的基础保存到将来不知什么时候。
当我们从个别国家的水平谈到全世界的水平时,也出现了非常相似的困难。在耗尽一种资源之后,人们可以创造具有同等价值的另一种资源,这种情况只有在非常有限的意义上才是符合实际情况的。在过去的两个世纪里,虽然矿产资源迅速消耗,但是我们的知识大大丰富了,我们的生产能力大大提高了;如果我们把地下的矿藏留给后代而没有留给他们如何利用这些矿藏的知识或他们将要继承的一切其他科学知识的话,他们是不会受益的,这是事实。但是,如果他们没有同时得到可以应用这些知识的资源,大量的知识对他们有什么用呢?这种知识也可能使他们能发现新资源或者为以前被认为是没有什么用处的东西找到新用途(直到不久前铝矾土和铀还只不过是两种“石头”而已)。知识甚至可能使得他们能用空气合成他们所需的一切,用氢原子来制造。换句话说,我们现在耗尽资源如果是对我们的子孙后代做了什么坏事的话,那么很难估计这种坏事有多么严重。他们可能情况较好,因为作为交换我们能把知识和其他资本留给他们;要不他们可能咒骂我们没没有远见,就像有些中东和北非国家的人民现在可能想咒骂他们的祖先那样,因为他们的祖先毁掉了那里曾经存在过的森林,由于没有森林,沙漠的面积扩大了。
我们消耗资源的速率也是由比较审慎地使用资源的代价所决定的。譬如,在采矿时,有各种纯度的矿石。用同时开采低品位矿石的办法,从某一片土地中获得更多矿石始终是可能的。同样,采伐森林时可以破坏得多些,也可以破坏得少些,复种时可以细心一些,也可以不那么细心。确切地说,对农业也是一样。在大部分国家,一定必须保持土壤的肥力已成为一条道德法律(有时候甚至使用法律制裁)。这决不是普遍的态度。恰恰相反,在许多国家,轮作仍然过于普遍,那就是说如果我们耗尽这块土地的肥力,没有什么关系,因为明年我们可以转到另一块土地上去种;如果土地在休耕时能够复壮,那么情况同矿产是稍有不同的,但是事实上,用这种办法使用的许多土地已失去它们所含的矿物质,甚至失去了它再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