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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寂 作者:聆衣暮雪(晋江2012.8.10完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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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上?”另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或夹惊愕同哽咽,“是君上您回来了么?”年轻的女子喜极而泣。
  我甚是惊诧。先前那个倨傲的女子匍匐在我脚边,“牵珠不知是君上凤驾,求君上您开恩。”
  我眉一皱,脑中浮现出一幕幻景,着玄色衣裳的女子背对着我,指尖燃起火焰来,怒道:“我平日是如何教你的,你全都忘了么?”乍听之下那声音同我极像,只是幻景中女子的身姿要比我妖娆许多。
  从前看过某些典籍中有载,若是深重到无法忘怀的记忆,当有人走到当时记忆主人所在的位置上时便会捕捉到幻象。我现在所站的这个位置,恐怕就是她们口中的“君上”曾经站过的地方。
  “碧仪,把她给我带下去,囚禁三日好了。”话一出口才发现,有问题……碧仪是谁?我所认识的人当中几时有叫过这个的?难道是面前这个女子?虽说我平时对待下人也十分严厉,但不常有说话至此狠辣凌厉之时。这声音隐隐夹带的不怒自威和霸气不由令我抖了好几抖,莫不是被什么东西给附了身罢?
  “君上,您在修罗族被软禁了这么多年,那修罗王可曾有亏待您了么?外界都盛传君上您已遇害,若不是及时被丞相阻止,只怕现在妖界都乱成一团了……我们几个都不信,所以便留在蛇族内。这里是君上最牵挂的地方,想您总有一天会回来的……”绿色筒裙的女子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你们是搞错了罢……”听了这么一大段听不懂的话我不由战战兢兢,“我是凡人,不是你们口中的‘君上’。”
  “凡人?”名唤牵珠的那个抬起一张泪痕未干的脸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好几番,“人类怎么会有君上的气泽?”她的眼神突然折射出危险,“哼,只怕是修罗族的奸细罢?”
  好吧,这都叫个什么事啊,扯一个蛇族没完了,还要再搭上一个修罗族。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久闻蛇族生性多疑,今日得见果真如此。”一道白色身影挡在我身前,抬手,干净利落地将君影剑抽出剑鞘,“一群废物,连你们的君上都认不出,枉珞儿花那么多时间教你们。”他冷笑,“你们虽不识,君影剑却是个认主的。不是珞儿,四海八荒之内还有谁能把它佩在身上?”
  “沈明崖,念在你同君陌大人有一二分相似,君上才不忍下手杀你。否则蛇妃倾珞几时对人手下留情?今次你倒是说清楚,你究竟将君上如何了!”
  那男子不答话,抓着我的手幻了个诀,便把我送回了人界。看着繁华的街市我心里头有些疑惑,修罗族同蛇族之间似乎是结下了不少梁子。蛇族那两个侍女口中的“君上”该是个女人。呵,还真是不同寻常。还有那个半途闯进来的男子,按道理君影除了我没有人能抽出鞘,且它也并不是时时刻刻都肯听我的,这么有个性的一把剑怎么一到了那男子手上便服服帖帖的了?难道它犯花痴不成……唔,那男子是叫沈明崖……他的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
  我意识到,这是我第二次见他。
  




☆、卷二、寒衣陌,只影向谁依。

  走着走着便到了一处熟悉的巷子,我轻叩木门:“婆婆,你在么?我是凝央。”十二岁那件事后因感念这位婆婆收留我的恩德,时常来帮她做些打扫的活计,陪她道些家常。婆婆没有子女,一个人孤零零的,眼神又不好使,也真是可怜。
  “婆婆,你看这把剑,又不听我使唤了。委实可恶了些。”
  “凝央,剑是有灵性的。它呀,说不准只是生气了和你怄着,不碍事的。也不知你们这些宫里人听说了没有,有个男人在皇城里边四处寻找一把剑,叫君影。”婆婆谦和地笑着。我心里咯噔一下子,连带着手里的茶杯颤了一颤。
  回宫后四叔把我召去,说是修罗族的王久闻我文采斐然,望能在明日午宴上求一首我的诗作。我一听头都大了。
  “叫七皇妹去好不好。她日前在太尉府上。”七皇妹聆筑,燕国太尉的外甥女,和我有几分相似。父王从前封了她的母亲做贤妃。太尉的祖母是夏国人,不晓得是否和母后的娘家有些沾亲带故。
  “万一穿帮了呢?”四叔忧虑地放下笔来。倒也是。聆筑比我小,性子也比我活泼,同我不大相像。
  “大不了就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让那个修罗王来寒衣苑找我。寒衣苑乃是后宫重地,他自是进不来。四叔只消解释我身体抱恙,又不好拂了贵客的雅兴,万不得已方出此下策。”四叔仍有些犹疑,不过我是懒得去管了。一手捂住一个哈欠回寒衣苑睡觉去了。天晓得鬼知道原来新王即位这么多事情,最近燕国国事繁多,近一个月都没怎么歇息。我却也不是铁打的,黑眼圈起了浓浓一层,看着像是厉鬼,自己都不习惯。平日里不出门倒也就算了,要出门见人的话还得费上不少时间打扮。
  这一睡就到了未时,窗外午后的阳光正盛,晃得我眼晕。唔,是哪个活腻了的竟来动我寒衣苑,窗下的树不知被谁挖了连根,不过算那人好心,好歹还是把坑给我填平了。这外头的光线甚是刺眼,我委实受不住,也顾不上叫使女,一手扯下帘子来,闭了一回眼方转好些。
  “公主、公主您可是醒了。”明珠在门外候着,声音仓促。
  “嗯。”我淡淡地应了一声。本想问一问她窗下那些植物都是怎么回事,院内却传来争执之声。
  “明珠,你在做什么?”
  “公主,这位公子想进寒衣苑,奴婢拦不住他。”
  “让他候着。”我坐在床沿,刚起来心情不大好。我左手插进发间,坐到铜镜前。今日经这一番休养气色好了不少。
  “今日午宴避而不见,昨日蛇族结界内,可是她们为难你?”有男子声音传来,他大步流星,我转身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手,素白修长,食指同中指微屈着扣一对碧色玉环。抬眉见他的眸子,似寒星落深潭,没有丝毫杂质的纯黑,宛若暗夜色泽。
  单这一双眼睛,就很是受看。
  “公主,这位公子手上有您的环佩,奴婢就算想拦也是不敢的。”明珠跌跌撞撞地跪了下来。
  我的目光又落回了那对玉环,不由笑了。
  “明珠,这儿没你的事了,你下去罢。”
  “珞儿,给我看看,昨日抓你手臂时不慎用力过重,可有遗下淤青?”明珠刚走他便急切地上前一步,关切地问。
  “你叫我什么?”
  “珞儿。”他开口,却突然顿住。
  “昨日你唤的也是这个。”我不动声色抽开他的手。
  “你是燕国的倾夜长公主凝央,”他自嘲地笑了,“抱歉,你同我的一位故人很像。”与某人很像这种话打小便听得有些腻,他说的故人,莫非是指母后么?
  “我生得像我的母后,想必阁下亦有所耳闻。不知阁下与母后有何渊源否?”
  “公主恐怕误解了我的意思。她与公主相像,却不是因为面容。”
  “原是如此,恕倾夜唐突。”看到他手上的玉环我便知晓来人身份。救过我两次的这个男人,原来生得如此俊朗的眉目,面部轮廓有如刀削,透出凛凛的霸气。从他唇舌间吐出“凝央”二字,着实令我多了分诧异。天下间知晓我的名字的人本就没有几个。不过很快就释然,他手上一对玉环,大的那个所刻是我的封号倾夜,而小的那个所刻的为凝央,不难猜出便是我的名字。
  




☆、卷二、寒衣陌,只影向谁依。

  “公子进宫来,凭借这一对玉佩,自不会招人为难。说吧,你想要什么?”我转身去梳发,避开他的目光。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双眼中有哀伤波涛汹涌,深重得我不敢直视。
  “在提要求之前,我可否问公主一个问题?”
  “但说无妨。”我笑道。
  “今日康王殿下设宴,不知公主为何不肯出面?”
  我懒洋洋抬头扫了一下他的脸映在镜中的容像:“你是外族人?”
  “是。”
  “本宫自先王起便执掌六宫,大燕子民视本宫同国母。先生亦不是没有见到昨日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这样的一张脸出现在国宴上,你存心让我有失国仪么!”怒气噌地一下便冲到了天灵盖,我一挥袖子打翻了妆台前的箧匣,钗子手镯耳环滚落一地。我一向讨厌别人对我用质问的语气说话,更是不喜欢别人对我指指点点。诚然,我挑明了是不愿意见那修罗族的帝君,可什么时候燕国长公主所做的事情要靠外人评说!我越想越觉得委屈,大片的水迹漫开在脸上。我很庆幸好在我没有描妆,否则粉白黛绿花在脸上,真真要让人看了笑话去。
  “凝央,不要哭了好不好?”他说。
  我想我这个样子一定会让他心里觉得可笑之至,分明是心肠冷硬如铁石者,竟在陌生人面前现出一副软弱的形容来。
  “沈明崖,你还是走吧。不要和旁人提起这件事。欠你的人情,我迟早会还你的,凝央说到做到。”
  “那你……”他张口,却说不出什么。
  我梳完发,用珊瑚珠固定在长发上,垂下成帘挡住眼睛,不再理会身后的人。我得去莲笙阁一趟。外头耀眼的阳光渐渐淡了下去,今日想来还是要去离庭居见一见那修罗王的。近来的事情愈发令我看不透。
  却宁可自己可以是没有心的人。我所有的温柔与安寂,全都遗忘在了前世。
  四叔没有见我,我自行去了离庭居。
  我想我的心理承受能力还算能过得去,加之有珊瑚珠子挡着,就算那修罗帝君生得如何惊心动魄我也看不大清楚。好吧,我承认我佩珊瑚珠璎珞帘子出来不单单是为了这个,最重要的是挡住别人的视线,不能让他们发现我才哭过。就算是有眼尖的看见我的眼睛尚是红的,我也可以用是被血珊瑚映的来作为托辞。纵然这珠子一走动便会晃荡到脸上,不甚舒服。我虽是皇族,可从小便少了些管教,这步态更是未受训练全无美感。于我而言要保持一对耳坠不随脚步前后晃动就已实属不易,更不用说我戴着的九串血珊瑚璎珞帘发饰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事是容易的。
  离庭居的宫女倒让我尝了一回闭门羹:“倾夜殿下不知么?帝君陛下自午宴散后便去了寒衣苑,至今未归呢。”这女子相貌端方暗藏妩媚,一看便知定然不是人类。好一个修罗族,连宫女都敢直呼我封号,也不知道行礼,果真是不守礼法。她有什么资格,是比我地位高还是年龄大么?转念一想却突然意识到修罗族人似乎很长寿的,要能做到王族侍女这个阶位上,怎么说也得要好几百岁了吧?算了,我才不和这个老怪物一般见识。
  修罗族的王在寒衣苑候着么?午宴最迟不会超过午时一刻必然结束,现在都快申时了,怠慢了一国之君将近两个时辰,莫非我竟不识礼数至此?可我先时出寒衣苑并没有见着什么有碍观瞻的东西……慢着!候我多时之人?
  “你们的皇姓,是什么?”我开口,仿佛有什么阻隔在咽喉间,妄图阻止我问下去。
  “沈。”
  我有如雷击,低了头,心下终于心绪纷乱。
  




☆、卷二、寒衣陌,只影向谁依。

  沈明崖。
  怎么会是你。我早该想到的。
  而我终于承认,四叔当日说送我去修罗族和亲的话不是玩笑。君无戏言呵!可我不愿意。沈明崖之所以救我的原因我早已了然,他一再将我错认成旁的女子,唤我作“珞儿”,因为我同那女子相似,因为我是四海八荒继它的上任主人之后唯一一个能够将君影剑从锦匣之中拿出的女子。我,绝不如他所愿。
  是,我喜欢你,喜欢了那么多年,却恍若一出悲哀收场的折子戏。
  我曾经以为我是掌握全局的那个人,却不料你翻手为云覆手成雨。
  ——为什么在这里淋雨?
  ——你也是我的哥哥么?我做错了事情,大娘罚我在此思过,天不亮不许回去。
  ——哦?她竟有如此大的胆子对你下狠手?
  ——这里虽然荣华富贵应有尽有,但人与人之间,始终如此疏离。
  ——你就是上将军失散在外多年的女儿?
  ——也许是。他们说我不配。
  ——你为何不配?你可知你的母亲当年是何等尊贵?现如今上将军府里储着的那个女人不及她分毫!
  ——可是……
  ——你和我走吧。我可以担保,从今往后再没人敢欺负你。
  ——带我去哪里?
  ——回家。
  杂乱的声音突兀遥远地在脑海中闯荡,我心里泛起隐隐的不安。男子声音冷漠,却又温润如冰,透出我所不习惯的温柔。从前便常有陌生记忆盘桓的情形,脑海被它们肆无忌惮地占据,我只有承受。大片的模糊黑暗,多半只是能听到声音而已。一个名字辗转在唇边。我不记得几时听过谁唤这样孩子气的称呼。两声叹息交叠着响起,我猝不及防全无退路,只能任由哀伤与悲怆交错成一地惨白离殇。
  ——陌哥哥。
  ——君陌。
  “珞儿,别害怕,有我在这里。”
  顺着沈明崖的声音,纷乱的记忆归寂成一片苍白,安然退去。有蛊惑人心的力量。天色已晚,月光熙然。被他抱得很紧,我却轻易挣开。
  “王叔要我嫁往修罗族,可是你的主意?”我抬头问他。
  “不是。”他脸上浮起一层心痛。
  “那么,你希望我成为她的替代品?”我朝他走近一步,隔着一层珊瑚珠子看他。
  “她?”
  “如若我猜得不错,你口中的‘珞儿’是君影剑的上任主人。你觉得我像她,不过是这把剑的缘故罢?”
  “呵,”他吐出一个音节,食指轻触着我的眉心,“彼岸倾那样的毒药你也愿意喝下,珞儿,你究竟有多恨我呢?”他的指骨逐渐苍白,“你不记得,也好。若你回想起来,也许再也不会原谅我。”温柔的神色和那个在蛇族结界内我所见到的男子判若两人。
  心底是无尽的怨恨席卷,霸占了所有的理智,我拔剑划过他手臂,鲜血滴出,落在我掌心。血很快渗了进去。
  我突然想起那是什么,修罗族掌记忆,只要用修罗之王的血,就可以解开被封印的记忆。
  我的记忆被封印了多少年?两百年?三百年?还是更久?
  上一世我活了九万年,很长很长的岁月,妖族一向没有时间观念,我被这一点深深影响。
  无数的画面在我眼前一一掠过,可我只记住了一个。
  已成魂魄形态的玄衣女子冷眼看着自己的尸首与跪着的无助的男人,突兀地笑。
  “你可以不记得我,既然不再记得,我便离开。今日锥心之痛,除非你下地狱受百年红莲业火,否则不要妄图我说‘原谅’二字。”
  转身,姿态优雅,背影高傲。
  没有回头。
  他看不见她的眼泪。
  双目被天边的晚霞染出璀璨的鲜红,流光溢彩。
  “君陌,我回来了。”
  我白倾珞,带着足有九万年的时光七万年的孤寂两千年的怨怼站在你面前,却依旧分不清,你和他的区别。
  陌哥哥是我最爱的人。
  而你,沈明崖,我无法不恨你。
  为什么你敢忘记我,为什么要让我认出你来再尝一遍得到之后再失去。
  昔日你当胸捅我那一剑,我定要你偿还!
  你饮一杯流年错,我服一盅彼岸倾。倒不如本该两两相忘的好,省去了我七万年无助孤单。
  那一句“珞儿”,现如今听来却是无比嘲讽。
                          
作者有话要说:啊,女主开始逆袭了,从公主到傲娇王妃嗯




☆、卷二、寒衣陌,只影向谁依。

  “沈明崖,你真的爱我么?他们说修罗族的人没有心,你要怎么证明呢?”
  “沈明崖,凝央断不会下嫁修罗,除非你将我当年所受的苦,一一承受了去!”我转身离开,一如记忆中那个背影。其实若留下的是个从容的背影,也是好的,然而不是。我自知不是,活了九万年,执掌妖界,可是心性跟八九岁的孩子比没什么两样,执拗,外加经常喜欢无理取闹,这么多年就没有变过。
  正所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彼岸倾,浮生尽,流年错,芳华谢。
  前两样是酒,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后两样是水,温柔如斯,萦萦自哀陨。
  这四味皆为毒,可封印人记忆的毒。
  怪不得、怪不得我十余年来身为倾夜长公主,性格当中那早谙人世的暴虐诡谲,原是从前世而来。
  有记忆开始是在一个戏班子里边。妖界同人界在统治方式上有些类似,分为三六九等。戏子处于末流,地位低下,自是遭人轻贱。然要飞黄腾达想来亦算不得难事。
  ——最为简单的方法,嫁入名门即可。
  也正好,学戏的女子,多生得一副好皮相。
  当时被贩运到龙族的一群女娃娃里边就有我,对家世根本是毫无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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