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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寂 作者:聆衣暮雪(晋江2012.8.10完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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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为简单的方法,嫁入名门即可。
  也正好,学戏的女子,多生得一副好皮相。
  当时被贩运到龙族的一群女娃娃里边就有我,对家世根本是毫无记忆。
  龙族有戏阁,琼楼玉宇,久负盛名,称之曰墨雪阁。
  和女伴们学唱青衣,习基本功,终日在练习中度过,我甚至一度以为这便是我的生活。同伴们多有不愿和懈怠的,她们向往着戏台之上的花旦,浓墨重彩冶艳妖娆。
  直到苏怜若出现。
  “呵,小丫头好一副得天独厚的嗓子。”她走向我笑道。
  不久后所有女伴改习花旦或刀马旦,独独我跟随在苏怜若身边。我叫她师傅。
  起了个名字,唤作霜娘。
  “你可知何为青衣么?”我甫一练声便被传至后台来。推门而进,师傅正在为自已己卸妆,一张面容清丽苍白。
  “禀师傅,不过一种戏角罢了。”我不知其用意,只得据实作答。
  “戏角?”镜里的脸挑眉一笑,深深的眼尾上扬,斜插进乌色的鬓发,“你说得也对。”素指轻旋,盖上一盒胭脂,“那你便说与我听听,这青衣可有何独特之处?”
  “青衣在戏曲行当中分属旦角,旦角以花旦为主,青衣略次于其后……”师傅突然起身,右手微抬,打断了我的话。
  “是谁告诉你,青衣不如花旦了?”白色缕花层叠的纺纱裙摆扫过地面,称出双腿修长。戏班子中有不成文的规矩,戏子未登台前不得起名,她却执意为我起了名字。她伸指拂过案上琴弦,看似随意,却含了半分责备于其中,“你那些同伴不愿学青衣,不过是因练习苦累缺少耐性。空生一副好脸的,便做了花旦;身姿略有些窈窕的,便习了刀马旦。”似笑非笑的神情捉摸不透。我注意到她指上的丹蔻,食指纤蝶停曳,甚是好看。
  “师傅的意思是?”
  “若单论条件,青衣算是至严苛的,只有嗓音上佳出众之辈,方为一块可打磨的璞玉。霜娘,我再问你,女戏子的下场多是怎样的?”
  “自愿或被迫嫁于权贵充作填房。”
  “这便是目光短浅之流。花旦与刀马旦靠外在,面容纵然以水粉遮蔽,没有修为,总有老去的一日,身形更是不用多说。成天抛头露面,为人所轻贱不屑,到头来又几个能得善终?”
  “那青衣呢?”
  “一则青衣凭借的是嗓音,相貌多依靠妆饰,本身是极为普通,那些富人权贵要的自然是能摆在家里的花瓶,怎会要唱青衣的戏子做侍妾?更何况唱青衣的戏子唱功上佳,个个皆是心高气傲之辈,要论及那些富家子弟,她们根本看不上眼。二则青衣戏角对音色要求苛刻,在妖界有助于修炼以音惑神一类的功夫,待练至乐境高深,谅他们也不敢多惹。三则青衣之角集大成者大有人在,绝非寻常可言,如前朝梨云娘,本为一司乐天人,后官拜天界乐君,受到香火供奉。”
  我恍然大悟。其实做戏子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自认轻贱,则注定了受人欺侮。人生亦不过如戏,只有将自己摆放在正确的位置上,才是至关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苏怜若大人也是很护短的~hiahia




☆、卷二、寒衣陌,只影向谁依。

  “师傅,你为什么要学戏?”
  “兴趣罢了。”她轻描淡写。
  我大为不解。她苏怜若是西海鲛神,体内修得灵珠,在鲛人族中地位该是堪比长老者,怎么会自甘放□段来?
  彼年那条四百岁的小蛇无从知晓,这个世界上有一样名唤执念的东西。
  “你别再想了。我的母亲也是戏子。”她笑意不自觉隐去,“唱青衣需要耐心,这条路最是坎坷,可世上的事情不都是这样子么,越是艰难的过程就拥有越是成功的结果。你可以等待,等磨去周身锋刃圆润剔透,自是无人可及。”
  事实证明我没能等到师傅所说的大成。第一次登台的时候便有人递帖子来。之后宾客盈聚墨雪阁,只不过都被师傅斥退。
  “你的容色,便是蛇族王室亦未必能比得上。且不说何等倾城,单凭这双眼睛,乔张乔致,丝毫不逊色于青丘狐族。”
  师傅领我至菱花镜前,为我仔细梳起长发,插上梳子,脸上多了一抹惋惜。
  “到了新的地方,切记好生照顾自己。”
  “师傅,你这是……”
  “此前便一直觉得你有些像一位故人,如今才得到印证。霜娘,你同白大将军回府罢,从此那些尔虞我诈小心对付。”
  “师傅,你是在赶我走么……霜娘不想走……”
  “他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必须接受。”师傅打断了我。
  我再度惊诧,眼前高大的男人倒三角形的凤眼中是一对重瞳:“目紫成双,定是我白家嫡出无疑。”
  是了,我的一双眼睛同他别无二致。
  转眼间我便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女戏子成了蛇族将门白家的小姐。父亲常年在外平叛,母亲早丧,我并不遭大娘和几个哥哥姐姐待见。我任着他们欺负,容忍着尚且能够勉强度日。
  “白倾珞你这个懒鬼,真当自己是小姐命啊?去去去,打水去。”父亲不在的时候,大娘总是拿我当丫鬟看,不是冷言冷语,就是肆意使唤,比在墨雪阁的时候还费劲,我当然不乐意。
  “自己有随身的丫环,为何非得折腾我?”我冷笑了一声,“说起来你反而还是庶母,我才是这白家嫡出的小姐。”
  “你娘下作,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一个巴掌便甩了来,被我一把抓住,另只手反手回了她一巴掌。然这个女人是会些武功的,没等我第二巴掌甩过去,就被一棍子打得连退了几步,喉间都有些发甜。
  “把她给我带下去,明日之后我不要再看见她!”大娘令下人把我扔到后山的密林间自生自灭。诚然,他们要怎样待我,我都可以忍着,可是要让我承认大娘所说的母亲是什么下作的女人,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虽然我一面都不曾见过亲生母亲,可师傅同她是挚友。大娘不过是为了折辱我,又何必出此下策?
  毕竟死人不会同她争辩。
  如若这次不死,这笔账我一定会算。
  最后我被下人扔在后山的密林间,近夜,天上电闪雷鸣大雨瓢泼。有一个少年撑着四十八竹骨的油纸伞前来,修长的指骨扣住伞柄,眼眸仿若星辰。他挡住我头顶上方的暴雨,向我伸出手。
  “来,先起来。”
  借着惨白的电光我看见他的脸,面部线条刚毅,眼里有一分疼惜。我想他一定是以为我哭了,其实我没有,我脸上只是冰凉的雨水。
  我把我的遭遇悉数说与他听,而他只是告诉我,我的母亲身份何等尊贵,死后葬入白家宗庙受后世供奉。他提及大娘时脸上有一分轻蔑,但很快恢复面无表情。
  
  




☆、卷二、寒衣陌,只影向谁依。

  “跟我走吧,我照顾你。我可以担保从今往后,无人再敢欺负你。”
  “带我去哪里?”
  “回家。”
  他踏雨而来,纠葛了我半生的夙缘。
  先时我初来乍到,竟以为他是我的某一个哥哥。却不知这个男人是年少有为的蛇族镇武王,沈君陌。
  很快我听说大娘被处斩的消息,午时三刻生生被抽出内丹,在明烈的阳光底下灰飞烟灭。连同那些欺负我的家仆也没有一个生还,至于恶待我的兄姐们,则被用白家的家法狠狠处置了一顿——沾盐水的鞭子施刑一百,禁闭三月。
  “陌哥哥,莫非你所说要去办的事情就是杀了她?”沈府很大,沈君陌没有妻眷,五进的院落曲折幽深,我平日不大爱走动,怕迷了路。我叫他陌哥哥,他只是笑了笑,算是默认。
  “她不该留在这世上。”他笑得有些痞。
  “哦?”
  “你不知道么?你的母亲是蛇族的宁清郡君,皇族。那么你的身份便是倾珞郡主,岂容得他人放肆?”他懒洋洋倚在一根朱漆雕花柱上,“君上与宁清郡君一胞所生,她下嫁白家时,蛇族大赦,连贺了一月,是妖界帝君亲自主的婚。至于刚死的那条花蛇,谁知是个什么来头,你爹就算再宠她也不能由着她这样胡来。你以后也不能再这样任着别人欺负了。”
  “好吧。”
  “我记得你从前在墨雪阁之时怜若君为你起名为霜娘,我便以此称呼,可好?”
  我抬头微笑。我本就对倾珞这名字不甚喜欢,不承想他竟知道可以唤我为霜娘。
  陌哥哥教我练剑,他练习的剑法简洁狠辣,一招一式皆可逼人命脉。
  “本来呢,女孩子学这些打打杀杀的算不上有什么好,可你既是白家的人,生来就是用兵的奇才。”
  他教我用剑,手把手地将招式尽数使出。我使剑的样子,陌哥哥看到最后,都会不自觉露出赞许的笑。从前学戏时师傅对身法极为讲究,亦学过几日的剑舞。不过终不是一回事情。剑是兵器,主要用于杀人,和取悦别人的舞云泥之别。
  “霜娘,我见过的人里边,你是第一个将剑用得如此漂亮的。”正当我将剑递还给他时,他直视我的眼睛,凛然霸道。笑着抚摸我的长发,恶作剧似的拔下我的簪子来。
  “陌哥哥,你欺负人!”我忙不迭去追他,被裙子绊住摔在他怀里,他笑得愈发大声。
  “好了,簪子罢了,剑练得好我便带你去东轩挑合意的,怎样?”眼角上挑带着一抹邪魅,这样的他偏生叫我无法拒绝。同他对视许久,终归败下阵来。
  我一直在他府上住着。他那些个院子本也没有名字。他分给我住的东进三落的院子临水,我信手起了名字叫瑾瑜榭。至于他的书房,思虑甚久才决定称清霜斋。我存了分私心,想着他要是进书房前抬头看一看我写的匾额,见到那个“霜”字,想到我能笑一笑。我的字写得,亦算是不错。
  




☆、卷三、知卿心,千里寄寒衣;若功成,冠翎归故里。

  如此在他身边,一转过去了许多时日,白家派人来请过我几次,都被沈君陌那伶牙俐齿的侍女碧仪给挡了回去。
  后来蛇族边境发生叛乱,蛇君委派陌哥哥前去平叛。他问我愿不愿同他去,我想了想,应了声“好”。
  那时候我的剑术和他比起已是不相上下,许是天赋的缘故,十招内便可同他战平。我在瑾瑜榭门口种下大片的薰衣草,偶尔自己找几本剑法来参悟。被纱的紫衣自花海中盘旋而起,日光静好,他撑一柄伞立在日光下看着我,月白的伞面上绘了半落的墨梅。和他很像。
  “霜娘,剑术又有所长进。”他微笑如水,周身有淡淡檀香气味萦绕。
  “你曾说若剑练得好,便陪着我出府去走动走动。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去如何?”我歪着头打量他。陌哥哥本就生得好看,笑起来更是惊艳绝伦。
  “那我带你去人界吧,那样的自古繁华,是妖族所不曾拥有。”他笑起来,笑容何其张扬。风将他的长发吹起,凌厉地泛射出阳光的暖意,“虽然你记忆力不错,但人间界地盘大得很,你定要跟得紧些。”他轻轻点了点我的鼻子,语气透出一分似有似无的宠溺。
  “是了,是该跟得紧些,”我眼珠一转,“我得将你看得牢靠了,否则被哪个女匪抢了去当压寨夫人,那可要怎么办才好?”
  “傻丫头,我不会丢下你的。”他用开玩笑的口吻,我却看见认真。
  我知道他不会丢下我,从他带我去镇武王府那一日起我便知道,只有他才能保护我。他说过无论是谁若是敢欺负我他都会替我清算。只要我站在他身旁,便觉得无比心安。
  人间界的日光姣好无比,明媚的光投射在他脸上,衬得笑容惊人。陌哥哥生得高大,我只及他胸口,不过正好足够倚靠。
  我左手拿着三串糖葫芦,嘴里还咬着一串,跟在沈君陌后边。人间界好吃的东西很多,刚才就桂花糕和杏花糕已经塞了我一肚子。我知道我现在这个上蹿下跳的样子跟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别无二致,但是以沈君陌的性格,他肯定不会嫌弃我的啦。
  “慢慢吃,别噎着就好。”
  跟着沈君陌走进一家名叫“雅月斋”的铺子,我瞬间被珠光宝气晃花了眼,好吧,他果然来挑簪子来了……人间界的珠宝总是有很多的式样,陌哥哥看见我盯着个紫色镯子不放,食指屈起,轻轻敲了一下那个柜子,老板很快就反应过来。
  “这个镯子是新近流行的式样,用紫玉打制的,公子是不是要买一个给夫人?本店也接受定制。”这个老板好没眼力,我哪里像嫁过人的女人了……正想开口解释,沈君陌狠狠掐了我右手一下,我默默闭了嘴站一边去继续啃我的糖葫芦。
  “这镯子的式样看上去还是普通了一些,我的夫人比较适合独一无二的东西。”沈君陌气定神闲,“给本公子取纸笔来。”
  这经商的人眼睛最狠也最势利,老板看他一身贵公子打扮,觉得遇见了贵客,忙不迭递上纸笔。沈君陌在纸上画了纹样递给那老板:“我下午派人送一块紫色暖玉过来,你按这个式样给我打造一个,带在手上不要太重,霜娘,将手腕伸出来给老板量一量。”
  老板量完尺寸,又拼命称赞我的手……沈君陌负手而立,并不答话。
  紫色暖玉,他倒是有心,怎么知道我入秋手腕就会自然冷掉。我一直以为这是蛇族冷血的原因,但是沈君陌似乎不这么认为——因为他不会这样。我还是纠结,我和他品种又不一样。不管怎么样,我心下有不小的震惊。
  




☆、卷三、知卿心,千里寄寒衣;若功成,冠翎归故里。

作者有话要说:家贼难防哟~~~开挂六妹VS精明大姐,好吧外挂君是无敌的
                        
  “公子您什么时候来取货呢?”
  “三天后。”
  “三……三天……三天也太仓促了吧。”老板似有犹豫。
  “按市面上的工钱再加一倍,可以么?不可以的话我找别家了。”沈君陌气定神闲。
  “好的,没有问题,没有问题。”老板听见“工钱翻倍”四个字,眼睛都亮了,一叠声答应下来。
  三日后就是出征的日子,我收到了一个锦盒,盒子里的紫色镯子很漂亮,花纹繁复藤蔓招展,带起来不算太重,有微微的暖意,我很喜欢。临海的风湿咸,他拉了我的手站在城楼观战,目睹着血腥在视野间扩散,血的味道在风里混杂着凉意弥漫。
  “恐怕,此处是有伏兵的罢。”
  “那么你是打算暂且鸣金收兵呢,还是召左翼用弓弩突围?”。
  “霜娘,你可是读过兵法?”他倒诧了。
  “没有。只是看了看你书房里那四张布阵图。”
  他瞟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六妹好眼力,不愧是我白家的女子。”一个左手提刺鞭的女子边击掌边向我们行来,“归雁见过镇武王殿下,倾珞郡主。”
  “大姐客气了。”我干笑着回礼,应付了一句。大姐归雁在白家同爹那位新丧的夫人一向有些不大对付,常是独自一人在外的。据说其生性勇猛颇善海战,我记得她的真身带了七颗毒牙。
  “多谢镇武王殿下替白家除去了花未这个祸种。”大姐执鞭单膝跪下持叩谢礼。花未,哦,原来那条花蛇叫了这么好听个名字,真是可惜了。我有三个姐姐来着。大姐归雁是蛇族封疆使,正常情况下不会在家里出现;二姐归鹄是侧室所生,不过为人精明,还是很有发言权的;四姐归鸿为人颇傲气了些,如今想来她的亲娘下场这样悲惨,也是很让人掬一把同情泪的。家中唯我有封号,名字和她们全然不同。
  “白大人请起。本王不过行天道而已,万不敢受此重谢。”
  大姐起身立于桅杆旁,半张脸沉进了阴影。
  “以后若有白家的人在此,你还是少开口为好。若是让他们知道你天赋之高,只怕你得在我府里边住上一辈子。”入夜他来我房中,在最后那三个字上咬了重音。我正梳着发,也不以为意。
  “我上有三个姐姐同两个哥哥,皆不是泛泛之辈,你说得倒是简单,要怎么瞒天过海呢?”我抬起头来看他,“我想的和你不大相同。瞒有什么用?纸终归包不住火。但我一定能够变强,总有一日是他们所不能及。”弱肉强食,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强大才是至简而有效的法子。木梳齿滑过发间,我笑得狡黠,“再说了,在你府里住着挺不错的,草木茂盛冬暖夏凉环境甚佳。你那王府五进的院子白占着那么大块地盘,也没见有什么下人来往,平时也就是空落落的了,多我一个人,没准还能多上几分生机。”
  他强忍着笑过来拍拍我的肩:“怜若君却不曾教过你,身为女子该懂得些矜持么?”
  “着实未曾。”我有些羞怯地低了头……这些东西师傅真没教过,还有,“矜持”两个字,我也不知道它们怎么写呐。他即刻被呛到,连着咳了好一会才喘过气来。
  “霜娘,你还真是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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