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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另有其人……”卡卡松了口气。
蒙面人老实不客气地坐在躺椅上,翘起下巴,倨傲的说:“别来无恙,兰斯副官。在得到鬼宝玉之前,我可没那么容易丧命啊。你逃了这么多年,我也追了这么多年,大家都累了。兰斯,你给我听着──元帅大人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假如这次我再空手而归,可就真的活不成了。”
“又是鬼宝玉……”卡卡立刻想到了青狼法撒尔,“难道蒙面人‘准将’就是法撒尔?”仔细回想,觉得身材两人的确很相似。声音听起来也似曾相识。
“别痴心妄想了!”鬼王冷笑道,“鬼宝玉只有一块,十八年前就被我吃了……”
“停!”准将不耐烦的抬起右手。
“同样的谎话你已经重复了十八年。兰斯副官,别把我当白痴!”他身子前倾,有如一只捕食猎物的狮子,恶狠狠的瞪着鬼王,一字一句的说道:“鬼宝玉有子母两块!
你吃的是子玉,威力更大的母玉在哪里?!”
秘密被揭穿,鬼王脸色大变,踌躇了半晌,才说道:“那东西本就不属于任何人。人类吃了,就会变成和我一样的吸血鬼。”
“吸血鬼……哦~我!喜!欢!”准将霍然站起身来,“少废话!兰斯,你的底细我早就盘查清楚。这场演了整整十八年的蹩脚追杀戏,今天……也散场了!”说罢他一脚踢飞茶几。
等鬼王闪身躲开,准将右手已经多了一柄雪亮的军刀。两人对视着彼此的眼睛,更衣室内堆积着沈闷的呼吸声。甚至联衣箱内的卡卡,也能真切感受到两股势均力敌的杀气正在殊死对抗。
鬼王先动了,他向前踏出一步,下一瞬又退回原处。这一上一下撕裂了准将完美的守势,牵动了他蓄势待发的杀气。
准将只好率先发动攻势。小脚微微一抖,瞬间向前滑出五米多的距离,仿佛凭空出现在兰斯面前。
与此同时,他挥下军刀!精灵般的刀刃并非直线劈下,而是在空中急速扭动身躯,不停改变角度和方向,让人无法琢磨他真正的攻击意图。
鬼王根本不理军刀。举起拳头,使出村夫斗殴常用的浅陋招数黑虎掏心──直接打向准将胸口。最简单的招收,在被鬼王赋予了神速与神力后,却拥有了恐怖的威力。
转瞬间两人交错而过,旋即各自向后飞退。军刀在鬼王胸口留下一个Z字形创口,鲜血喷涌而出。准将整个人倒飞出去,被势不可挡的拳劲硬生生楔进固若金汤的石壁内。
“好功夫!”勉力昂起头,准将长长吸了口气。推开碎石,大步走向鬼王。“鬼宝玉能把瘦弱的你变得如此强大,不愧为稀世珍宝……”
兰斯捂着胸口,凝视着准将手中的军刀,默不作声。血水顺着指缝流出,滴滴答答得落在地上。
卡卡看在眼里,大感纳闷。“血腥玛丽可以让伤口迅速愈合,为何比她血统更纯粹的鬼王反而不行?”
“很奇怪吗?兰斯,”准将抹去军刀上的血渍,好整以暇的说:“任何人想和吸血鬼搏斗,总得准备把合适的武器吧?”他高高举起军刀,刀刃亮的刺眼。
“白银军刀?!”鬼王兰斯和卡卡同时惊叫──后者当然是在心里。
第七章 父亲
银制武器可以杀死吸血鬼,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常识。
“来吧~兰斯,别怕……让我们做个了解。用我的‘幻魔刀’……切断你的喉咙……”准将目光闪烁不定,嗓音说不出的邪恶。
他换成左手持刀,用牙齿咬掉右手的皮手套,中指上那枚宝石戒指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似乎预感到了危机,兰斯忙抢身冲上,飞起一脚踢向准将手腕。
准将挥刀格挡,同时把戒指扭转180度,摊开右手,在鬼王眼前时快时慢的晃动,似乎正在操纵提线木偶。
他的右手掌心纹了一条活灵活现的龙。通过特定手法的移动,看起来龙就像是活的一样,正在追逐那枚火球般的宝石戒指。
鬼王的注意力被准将右手吸引,动作渐渐慢了下来,目光变得呆滞无神,转眼间又中了两刀。
“死吧!”准将狞笑着举起军刀,“兰斯,希望你随身戴着鬼宝玉,那样,你的女儿或许会死得痛快点!”
“女儿……”听到这个字眼儿,兰斯的目光陡然清明,精神也渐渐恢复正常。准将见事不妙,趁他尚未完全清醒,一刀刺向咽喉。
就在得手的瞬间,一道古怪的劲力自地下涌出,有如一道无形的喷泉,把措不及防的准将向前一栽,险些摔倒。军刀失去了准头,擦着兰斯的脖子滑过。
※ ※ ※
“好险……”衣箱里的卡卡抹了一把冷汗。
准将当然不晓得那道古怪真气是卡卡所发,还以为兰斯尚有余力。心中大惊,不敢贸然出手。鬼王兰斯也趁机恢复了元气,双方再次陷入僵持。
“兰斯,你就别逞强了!我今天杀不了你,可以等明天。别忘了,你还有个可爱的女儿。”准将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发动口舌攻势。
见他不做声,准将又接着说“只要你交出鬼宝玉,当年无名岛的凶案,元帅就不会再追查。你和你女儿,再也不用过东躲西藏的日子……”
听到“无名岛”三个字。鬼王的脸色立刻阴沈下来,眼中流露出愤恨与悲伤的情感,激动的大吼道:“没有就是没有!鬼宝玉全天下也只有一块!元帅就算杀了我,也找不出第二个。而且,我已经不再是斐真军人,没必要再为他卖命。”
“你在自寻死路!兰斯,你惹得麻烦还少吗?”准将压低嗓音,诡秘的说道:“就算元帅放过你,女皇的人也饶不了你。事实上,你已经死了!”冲兰斯冷笑了几声,他转身离去。
“女皇?!她又是谁?”卡卡恍然想起,女神官天王寺默子曾提起过这个名字。
“难道……她就是背后操纵斗技场赌博的黑手?这女人……究竟是谁?”还有那个元帅。听兰斯和准将的口气, 他应该是位斐真将军……不晓得和上次串通皮埃尔总督谋反的“元帅”是不是同一个人。
准将走后,鬼王颓然坐倒,仿佛全身劲力都被刀伤耗尽。回头向卡卡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他有气无力的说:“出来吧。箱子里的家伙。”
卡卡讪讪的跳出来,向他鞠了一躬,必恭必敬的说:“兰斯先生,很高兴能认识您,冒昧打扰,望请海涵。我是……”
“我知道。你叫封·卡鲁斯,玛丽新结识的朋友那丫头的朋友个个是混蛋!你是其中最混蛋的一个!”尽管说得凶狠,鬼王提到女儿时,语调中仍藏着压抑不住的温情,嘴角也露出笑意。
“对呀,我和玛丽小姐是好朋友。她是个了不起的好姑娘。”
听了这句话,兰斯的脸色缓和多了,骄傲的说:“那还用说!她可是我的女儿。”
“我能帮你什么吗?鬼王先生。”准将、元帅、女皇,到底是什么人物? 还有鬼宝玉,又是什么宝物?卡卡满脑子问号,迫不及待的想揭开所有谜底。一面想着,他伸手去拉窗帘。
屋子里实在太阴暗了,他没注意窗帘背面有个小天窗。普一拉开窗帘,阳光立刻射进更衣室内。虽只是微弱的一缕,却足以重创身为吸血鬼的兰斯。
“住手!”兰斯一把推开他,阳光扫过他的手臂,立刻燃起烈焰。
卡卡忙拉上窗帘,手忙脚乱的帮他扑火。刚一靠近兰斯,就见他眼中凶光毕露,猛地朝自己扑过来!
獠牙在眼中急速放大,然后是来自喉咙的刺痛……
等卡卡恢复神智时,兰斯正端坐在躺椅上,用古怪的眼神打量着他。他看起来很疲惫,精神倒好,不知是否是吸了他的血,补充了体力的缘故。
“嗨,兰斯先生……”卡卡揉揉脖子,战战兢兢的打了个招呼。
“你也不是人吧?”鬼王直截了当的问。
“嗳?”
“我咬伤了你,可你并没变成吸血鬼。”
“哦……其实,我是个人偶。”卡卡只好承认。
“人偶?!”兰斯脸上浮现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低下头,仔细审视卡卡的面孔。伸出冰凉的手指,拍了拍他的脸颊,发出由衷的赞叹“真不敢相信……竟有这么逼真的人偶!难怪我吸不到你的血……你这家伙,和人类简直一模一样嘛。”
“是呀,玛丽小姐都没看出来呢。”卡卡洋洋得意,浑然忘记自己险些变成吸血鬼。
“玛丽……你这小子!不准再接近她!”
“嗳?为什么呀?我们是好朋友。”
“不准就是不准,” 鬼王声色俱厉的警告他,“除非你不要命了。”
“可是……我并不觉得她讨厌我……”
“这跟讨厌与否没关系!”鬼王伤感的解释道,“我们都是鬼。我是,玛丽是,你也是。咱们都自身难保,谁也救不了谁。”说着他猛烈的咳嗽起来,发紫的血丝从指缝间渗出。
望着那狰狞的血渍,鬼王神情恍惚,眼中闪烁这奇异的神采。说不清是悲哀,是悔恨,还是解脱。
“这,不像是刚才受的伤……”卡卡猛然想起亚克和弗朗西丝的对话,立刻生出不祥的预感。
“兰斯先生……”
正想说出自己的猜测,屋门被人一脚踢开。
“混蛋卡卡!都叫你别乱跑了!”血腥玛丽怒冲冲的闯进来。“哈哈~果然在这儿!
这~下~被~我~逮~到~了~吧~~咦?呀!……哈……哈呀~阿爹……晚……
晚……晚安……”在鬼王的目光逼视下,血腥玛丽立刻矮了半截,摸着后脑勺儿嘿嘿傻笑。
“不成器的闯祸精,还不给我出去!”鬼王转过身去,怒冲冲的吼道。
冲着他的背扮了个鬼脸儿,血腥玛丽推推欲言又止的卡卡,“走,咱们先回家。”
血腥玛丽的家就在参孙俱乐部内。
原本是皇宫大酒店的地下储藏室,推开门就能眺望斗技场。屋内终年不见阳光,墙上爬满苔藓,只有个半尺宽的天窗通风换气。
在血腥玛丽的热情说是野蛮或许更恰当挽留下,卡卡当晚就住在鬼王家中。血腥玛丽声称要和他“同床共枕,彻夜长谈”。事实上她头一沾枕就睡的不省人事。
对于女儿的胡闹,兰斯先生漠然视之。只有偶尔瞥向卡卡的眼神中,才夹杂着冷酷的警告成分。其实他大可放心。卡卡决不至于在别人家里乱来,需要警告的,应该是他那宝贝女儿才对。
和血腥玛丽同床共枕,其中辛苦不足为外人道也。
天亮后卡卡才刚刚入睡,半小时后,就被伸懒腰的血腥玛丽一拳击中心窝,险些七窍流血气绝当场。
实在不堪虐待,他只好穿衣起床,溜到盥洗间里洗了个冷水澡。正洗的方兴未艾,拉门突然被一脚踹开,血腥玛丽火烧眉毛似的冲进来,蹲在便池前哗啦哗啦的小解。
一只手攥着手纸,另一只手捂着嘴巴哈欠连天。看得卡卡目瞪口呆,浑然忘我。等到想起自己赤身裸体时,血腥玛丽的目光已经落在他身上,顺流之下,定格在两腿之间。眼珠瞪得几乎夺眶而出,嘴巴大张,让人不得不担心下巴脱落会否砸伤脚面。
十秒钟后,恐怖得尖叫响彻天地,血腥玛丽提着裤子冲出盥洗室,在门上留下个腾空飞跃的人形窟窿。
等卡卡穿好衣服,硬着头皮走出盥洗室,血腥玛丽已经从极度惊吓中恢复正常。肆无忌惮的盯着他细细审视,从上到下,再溯流而上,看得他脸皮涨红,仿佛仍一丝不挂。
“哦~男人就长成这样啊。”血腥玛丽意犹未尽的总结道。
不屑的撇了下嘴,她从卡卡身旁挤进盥洗室。卡卡听到水声,下意识的回头看,血腥玛丽用浴巾挡住了门上的窟窿,只能隐约看到脱衣服的动作。
卡卡站在门前盘算了一下,觉得自己也不是特别想偷看,于是摸着鼻子走开。
血腥玛丽对此似乎颇感不满,不停的咳嗽、唱歌、大吼大叫。二十分钟后,气哼哼的披着浴巾走出来。裸露的手臂和小腿水光淋漓,散发着青春的魅力。
卡卡正坐在饭桌旁看一本很厚的大书,直到她娉娉婷婷的走到面前,才抬头打招呼。
“早安。”
“别说这么没营养的对白好吗?睁大眼睛看着!”
“看什么呀?”
“美女的裸体呗!”血腥玛丽突然拉开浴巾。
“哇啊~~~”卡卡吓得大叫,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哈哈哈哈~”她笑得前仰后合,泪花盈盈。
卡卡听她笑声有异,小心翼翼的睁开眼,从指缝里向外看……
“虚惊一场………_…” 浴巾内的血腥玛丽穿着短裤和胸衣。
她的身材很标致,说性感也不为过。卡卡并没趁机大饱眼福, 注意力却全被她胸前那块闪闪发亮的黑色挂饰吸引。
很美的项链。漆黑的心形宝石,闪耀着神秘的光辉,似乎正倾诉着无声的诱惑。
“干嘛色眯眯的?是不是爱上我了?”玛丽兴高采烈的问。
“呃……倒不至于。” 卡卡忍不住又看了几眼,心想“那玩意儿真漂亮,让人着魔……”
短短一夜,鬼王兰斯仿佛苍老了几十岁。脸色灰暗,印堂发青,眼睑布满血丝,不住口的咳嗽,早饭也不肯吃一口。
血腥玛丽劝他今天别去比赛,却换来一记响亮的耳光。她捂着脸颊退出父亲的卧室,眼中噙着泪水,却紧咬唇角不肯哭。卡卡看她怪可怜,略一犹豫,终于鼓足勇气,硬着头皮走到她面前。
血腥玛丽以为他来安慰自己,立刻摆出副要吃人的表情,严阵以待。卡卡知道这女人最讨厌别人怜悯、安慰,当然不会自找苦吃。
他昂然自她身旁走过,拿眼角一扫,趁她不留神,飞起一脚踹在她圆滚滚肉乎乎的屁股上。血腥玛丽一个趔趄仆倒在地。等她爬起来,卡卡早已逃之夭夭。
“我操!你他妈的找死呀!”血腥玛丽心中发狠,咒骂着爬起来,发足猛追。至于被父亲训斥的不快,早已丢到九霄云外。
比赛九点开始,鬼王前脚出门,血腥玛丽后脚就跟出去。
“回去!”刚推开门,鬼王猛地转过身来,声色俱厉的呵斥道,“老老实实待在这儿,哪儿都不准去!”
血腥玛丽缩回到椅子里,撅起嘴巴嗔道:“不去就不去,人家还不希罕看呢!”她委屈的低下头,似乎抽泣起来。
卡卡狐疑的瞥了她一眼,果然发现她在偷笑。发现了卡卡的窥伺后,血腥玛丽冲他吐了下舌头。
“小子。”
“哎?”卡卡愕然抬头,迎上了鬼王深沈的目光。
“帮我看着她。”
“这……”
“拜托了。”
“嗯!”他无视血腥玛丽频频递来的眼色,毫不犹豫的点了头。
“谢了。”鬼王如释重负的笑了,伸出右手。
卡卡用力握住他的手,隐约觉得自己从这男人手上接下了某种弥足珍贵的宝物。
“小帅哥儿~人家好无聊哦。”血腥玛丽扯着卡卡的衣袖撒娇,嗓音甜如蜜糖,“咱们去看比赛吧~求你了,好嘛~就这一次还不成?”
卡卡摇头。他不能违背承若。血腥玛丽气乎乎的坐下,突然又跳起来,转身冲向门外。卡卡没想到她会来这手儿,慌忙追了出去。刚出门,就一头撞在血腥玛丽背上。
“啊……对不起,你……”一面道歉,卡卡扶起血腥玛丽,惊愕的发现,她脸色死灰,昏倒在自己怀中。奇怪,这家伙怎会变得如此虚弱?他正在迷惑,裁判官的宣判自斗技场上传来。
“‘绞杀者’里昂获胜!”
卡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匆忙冲到栏杆前眺望赛场,只来得及看到兰斯的尸体被拖进死门。
第八章 大先生
卡卡把血腥玛丽抱回屋内。见她没大碍,就径自出门直奔停尸场。出示了血腥玛丽的金卡后,守尸人把鬼王的尸体指给他看。
卡卡仔细检查了兰斯的尸体。全身上下没有任何刀口,粉碎的脖骨显然出自绞杀者 “里昂”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