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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持政-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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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费伦的法师们一向就习惯于在高速的运动中——就算你不运动,你的同伴与敌人也会运动,计算何时施法,如何施法,采取那种法术,更别提经常和那些因为各种原因踏入亡灵塔投影范围的法师们对轰的巫妖了——再加上半亡灵的体质加成,他不需要施展任何法术就可以通过观察与计算来确定那只象牙小球的最终归宿。

第六小节

 在萨利埃里兄弟坐在了21点的赌桌前时,两个年轻貌美,穿着闪光的晚礼服的女人立刻靠近了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了一个筹码,要求赢家向筹码吹口气或者吐口唾沫,以便给她们带来好运气——这是风俗,不过她们在得到象征性的运气之后也没离开,而是顺势坐在了亚利克斯和维尔德格的身上,一边为他们的好运道喝彩,一边看似迷醉地伸手在他们的身上四处抚摸——就像那种输得太多而不得已向大赢家献媚想捞回点的女赌客们。

这可不是天降艳福,那双小手首先是穿过你的头发,拉拉你的耳朵,亲昵地说动听的话,从你的衬衫领子划过,深入外套内的两侧抚摸你的胸膛和肋下,然后是不经意地一次次抚摸你的背,一直摸到腰带以下——她们在萨利埃里兄弟的膝盖和大腿上扭动,用纤细的足踝摩擦他们的小腿,用脱掉高跟拖鞋的赤脚踩踏男人们的鞋面调情——“怎么样?”等这两个美貌的女赌客一回到监控室,赌场的负责人就急不可待的问。

“什么都没有。没有电极,电线,也没有隐形耳机,摄像头。”坐在亚利克斯身上的女人意兴阑珊地说道。同时脱下脖子上的一根项链,它上面缀着一颗大红宝石,假的,里面有着仪器可以检测出摄像机与小型电脑之类的作弊设备。

曾经有人曾经带着纽扣大小的微型摄像机,激光扫描测速仪器和微电脑分析仪器闯入西大陆联邦的赌场,席卷了近五千万现金,虽然最后被搜查出身上有着作弊的设备,但他们还是在律师的帮助下拿走了所有赢得的赌金,安全顺利的离境,因为那儿的法律还没规定这种作弊无效,但在西撒丁,假如亚利克斯也用这样的东西作弊的话,那么安托就可以堂而皇之地用他心爱的“斑蝰蛇”把萨利埃里兄弟打得成筛子扔出赌场了。

“你确定?”负责人不愿相信,真有人凭着运气连赢十一局轮盘,其中还有两次放弃——那两次小球都滚入了绿色的赛道,庄家通吃。

“我就只差把他脱光了吻他的全身了,真的什么都没有。”女人不高兴地说道。

“看来你非常愿意这样做。”安托阴郁的口吻让她颤抖了一下,:“不,我才没兴趣那么做呢。”她连忙否认道:“他一定是个不折不扣的同性恋,我坐在他身上那么久他还是冷冰冰的,连心跳也没加快。”

“他确实挺冷的——不过也有热的时候。”

胡安娜在所有的人都惊讶(除了安托更加阴沉)地看着她的时候才作势弹了弹手里的香烟:“撒丁。”

人们释然——如果谁能在跳完撒丁之后还能保持与平时一样的心跳,体温,除非他是个机器人——死人,哈哈,你开什么玩笑,死人怎么能跳撒丁?

安托微微向下弯曲的嘴角稍稍拉直,“好吧。”他把她拉过来,:“我们就去看看。也许他只是想和你再跳一次‘撒丁’?我会宽容点的,毕竟这也许是最后一次——和除我之外的男人。”他重重地紧了紧胡安娜的腰。

“还有你要注意,我的妻子从不抽烟。”他毫不妥协的拿掉胡安娜手里的香烟,准备将之按熄在旁边的控制台上。却发现它断成了两截。

“白色糖衣巧克力棒,内裹香蕉。抗抑郁,振奋精神的好东西。”胡安娜像做广告那样地介绍道:“我不抽烟,但并不是因为我是你的妻子,我和你甚至没有订婚。”

“很快就是了。”安托霸道的说,顺手把两根断裂的巧克力棒放到自己的嘴巴里。

胡安娜强忍着笑,衷心希望安托不要养成和他死对头同样的爱好。

***

安托的猜测居然是对的,不过邀请胡安娜跳舞的是维尔德格。萨利埃里,跳的也不是撒丁,而是一种比较优雅但很适合谈话的交谊舞。

亚利克斯和安托一起玩玩二十一点,后者也许更想和亚利克斯来一局俄罗斯轮盘赌(在左轮手枪的六个弹槽中放入一颗或多颗子弹,任意旋转转轮之后,关上转轮。游戏的参加者轮流把手枪对着自己的头,扣动板机;中枪的当然是自动退出,怯场的也是死)。

一局二十一点还没结束,亚利克斯又听到了那声清脆的“啪!”他挺遗憾的放下手里的牌,巫妖喜欢这种可以用计算衡量输赢的游戏,他甚至没有施展任何法术。

他一直注意着不远处的两个人,似乎在中途他们就起了争执,然后胡安娜准备给维尔德格一下子,结果被维尔德格抓住,从口型上可以知道他在说“你以为谁能第二次打到我?”

胡安娜扬起了另外一只手。

安托看着胡安娜怒气冲冲地穿过人群,与拦截维尔德格的亚利克斯擦肩而过,他漫不经心地翻动了一下亚利克斯留下的牌,18点,正好比他多一点。

“怎么样,你赢了?”胡安娜从安托的礼服口袋中拿出自己的扇子焦躁地扇了几下。

“不,这局我输了。不过没关系。”安托露出雪白的牙齿:“我赢得更多。”

***

萨利埃里兄弟走出赌场,亚利克斯很好心地借给维尔德格一条手帕,好让他捂着脸,免得人人都能看到那五条清晰的痕迹。胡安娜的技术进步了,巫妖无良地想,没再让自己受伤。

为他们把车开过来的是耶尔,他向亚利克斯点了点头,表示这部车没有问题。

“你又说了什么?”

负责开车自然还是亚利克斯,他等到维维坐进副驾驶座后才“关切”地问道。

红色的美人儿转出狭窄的街道,转向了高速公路的入口,亚利克斯认为现在的维维肯定很需要吹吹风。

“我问她为什么要和安托在一起?”

“嗯。”

“她告诉我安托想要和她结婚。”

“噢。”

“我说安托是个卑鄙,无耻,下流,危险的小人。”

“啊。”

“她说半斤八两,没有两样。”

“哈。”

“我说既然这样,你还是和我结婚算了。”

“……”

亚利克斯觉得维尔德格真该打。

维尔德格。萨利埃里闭上眼睛,脸上火热的灼痕在清凉的晚风中逐渐消退,可是他的心脏依然紧缩着……在胡安娜回来的第一个星期,他就想过和她结婚——就算一起在婚礼上被自己的兄长打死或许也是个不错的事儿。

可他总是说不出来,说出来的时候又弄错了时间。

***

胡安娜一个晚上都在生气,维尔德格以为自己是什么?两个大男孩争夺的玩具娃娃?

安托送她回家,两人吻别之后,那个男人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

“你弄疼我了!”胡安娜很不高兴地说。

“你已经想了一个晚上的维尔德格。”安托温柔地说道:“我不希望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明天。”

胡安娜盯着他半天,突然笑了:“你干得不错,安托。”她深呼吸了一次:“你差点就让我以为你是真的爱上我,而不是塞万提斯总检察长的外甥女儿了。”

安托沉默……:“一开始是。”

“你也许是个诚实的家伙。”

胡安娜说。

“不过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回去了。”

她摆脱了安托的束缚,快步跑回了自己的住所。

门厅里亮着灯,姑婆坐在圣母像前的摇椅里等着胡安娜,虽然她说过很多次不要等门,但姑婆总是那么固执。

“我回来了。”胡安娜说,她准备赶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洗澡睡觉,她累极了。

“别和那些罪犯混在一起。”

胡安娜惊讶地回过头来,衰老的妇人在昏黄的灯光下看着她,重申道:“别和那些罪犯混在一起,你会不得好死的。”

“那我能和谁混在一起?”胡安娜冷静地说道:“那些上流社会的公子哥儿?他们找的妓女都比我高贵点。而安托。弗洛雷斯。加西亚愿意和我结婚。”

“你要记得你的父亲……”

“我记得很清楚!”胡安娜陡然提高了声音:“我恨他!世界上那么多人,为什么我会是塞万提斯检察官的女儿?他从不关心这个家!关心他的妻子!他的女儿!他只关心他的卷宗,他的案件,他的罪犯和证人!而我却得为了他的正义遭罪!受指责!”她恶狠狠地捶打自己的胸膛:“如果他是对的,我为什么会被强暴?如果他是对的,为什么没人来和我说声对不起!如果他是对的,为什么那么多年后我还得为别人的罪行忏悔?如果他是对的……他就不应该抛下妈妈,抛下我……像个懦夫那样的自杀!”

老妇人抿紧了自己的瘪嘴唇。

她没有结过婚,没有自己的孩子,胡安娜的父亲和他的兄弟,以及唯一的第三代,胡安娜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塞万提斯的姓氏在撒丁自古以来就代表着正义与公平,身为女性,意味着她无法为这个姓氏增添荣耀,但这并不影响她的骄傲与自豪——为了这个姓氏,以及那些为了这个姓氏而牺牲的亲人们……所以,她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一个不愿为这个姓氏付出的孩子……。

“我累了。姑婆,求你,不要再诅咒我了,我真得很累了——我想回撒丁,我想有个带着小花园和车库的房子,两辆车,有一个丈夫,有三个或者一打的孩子,家里养着两只猫或者一只狗,每天都围着他们团团转——为了这个我可以不再跳舞,不再抽烟,不再喝酒,把自己喂到二百磅,穿上那种宽松的花布裙子,穿着没鞋跟的黑皮鞋,背个大皮包,里面塞满了零钱,手绢和超市的促销传单,也许还有织到一半的,孩子和丈夫的毛线衣……”黑暗里传出房门关紧时的轻微咔哒声,老妇人不能确定那个倔强的女孩儿是不是哭了。

“但是,”老妇人浑浊的眼睛里闪着亮光,好像镜子一样反射着黑暗中的某些不祥的东西:“和那些罪犯混在一起,你会不得好死的。”

***

也就在胡安娜关上自己房门的那一刻,还未曾返回住所的安托接到了一个电话。

“你在开车?靠边,停车……注意找个允许停车的地方。”电话里的声音温和但不失威严,一听就知道是那种不习惯被别人拒绝的大人物。

安托耸耸肩,停车。

“我真荣幸,撒丁的首相大人亲自给一个西撒丁的小混混打电话——这会变成撒丁日报的头版头条的。”

“不要说这些多余的话。安托,听说你准备和胡安娜。塞万提斯结婚?立刻停止这种幼稚的行为,阿涅利家族还不用着对塞万提斯这个姓氏卑躬屈膝。”

“很抱歉,我要娶的是胡安娜。库鲁斯,不是胡安娜。萨万提斯,而且我是安托。弗洛雷斯。加西亚,不是安托。弗洛雷斯。阿涅利。”

“人人都知道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娼妇!”

“那可真是太好了,”安托快活地说道:“我一直就想找个和妈妈一模一样的女人,哦……不,她比妈妈还好点,她至少没生下父不详的一个私生子,不是吗?”

“咔。”

电话断了。

安托笑着把电话丢回后座,笑着拔出自己的“斑蝰蛇”手枪,笑着打穿那辆该死的差点撞上自己车尾的白色雪弗兰,笑着让那个不长眼睛和脑袋的车主和多管闲事的警察在乱蹿的子弹里合跳了一曲激烈的“撒丁”舞之后笑着让这两个蠢货立刻有多远滚多远……他一直笑到眼睛发酸,鼻子发胀。

他就停在高速公路的中央。

第七小节

 作者说:对不起,今天到亲戚家忙了一天——帮着装修设计。更新晚了。ps:偶没有存稿……

***

时间有一个好处,无论你是哭还是笑,对它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影响。

在八月下旬的最后几天,撒丁乃至全世界的人们都再次看到了萨利埃利家族的力量。随着新兴家族的家长以及得力助手一个一个地在某个餐馆,街道被打死,这些新兴组织自由散漫,毫无情感与纪律性可言的弱点完完全全地暴露了出来,他们的下属不是迅速地推选出新的家长,为死者复仇,而是强行撬开家长的保险箱,卷走里面所有的现金和债券,毒品逃之夭夭,也有人乘机杀死与自己有私仇或者是有利益冲突的同僚,霸占这一小块地盘沾沾自喜——这让萨利埃里家族的新管理者方便了很多,他们一旦踏入自己的管辖区域,就只管像扫垃圾那样把那些小混混们清理出去就行了——他们熟悉辖区里的每一个街道,暗巷,下水道;每一台老虎机,每一个买卖赃物的商店,每一个以市价的二分之一订购各种车辆的修车场(盗窃指定车辆的买卖很赚钱);每一个扒手,抢劫犯,杀手,每一个皮条客和他们看管着的妓女——这让一些知情者感到害怕,萨利埃里家族在什么时候签下了这些可怜虫的死亡证书?他们怀疑煦德。萨利埃里是不是连棺材里面的枕头都为那些被杀者摆放整齐了才采取了最后的行动。

萨利埃里家族的清洗活动一点也没能影响到西撒丁的合法与非法买卖,老百姓一如既往的过着自己的生活,虽然时不时地要躲避一下四下飞蹿的流弹,但这就是撒丁人的生活。

如果说,上次维尔德格势如惊雷的行动令那些年代久远的家族族长们不再对萨利埃里这个姓氏漠然无视的话,那么煦德的动作则毫无疑问地让这些老家伙不无忧心地看到了第二个堂。何塞。萨利埃里的出现,一样的沉稳冷静,一样的算无遗策,一样的残酷无情——他娴熟地拨弄着那些小卒子,让他们在自己的掌心上跳舞。

很多人的眼睛都在看着作为这些新兴家族代表的安托。弗洛雷斯。加西亚,这个年轻的男人好像一点也没发现自己在一夜之间就成为了孤家寡人,他继续舒舒服服的过着他奢华逍遥的日子,带着胡安娜出入那些还掌握在他手里的赌场,夜总会,黑市……那些针对胡安娜的非议在他鲜明的表态下至少在表面上得到了一定的控制,即便如此,胡安娜在一段时间后还是表明了自己更愿意呆在家里休息一会,她在一个位于圣南西亚北端的溪钓好去处有个独立的两层小别墅,那里有阿尔泰河的一条支流经过,8。9月份阿哲罗鲑鱼从这里逆流而上往北方的湖区繁衍后代,饥饿的它们几乎见饵就咬。

安托坚持与她同行,凭借着女人微妙的第六感,可以知道这个男人最近并不像表面上那么轻松的胡安娜并不准备在这种小事情上让他不开心,所以原本的一人行变成了六个人,幸好胡安娜的小别墅有着一个很大的客厅,可以让安托的下属打地铺。

夏季的夜晚溪流的水格外温暖,飞虫也特别活跃。山谷坡度落差大,水流急缓处都有鱼。缓水中不时听到鱼跃出捕食的响声。胡安娜在溪流边消磨了一个下午和晚上,本来安托陪伴在她身边,但一来他对溪钓实在毫无兴趣,二来一个催促他回去解决什么事情的电话也不得不让他放弃这段短暂的假期。

所以胡安娜在深夜时分回到自己的小别墅时发现安托和几个下属还在客厅的时候别提多惊讶了,安托和所有的撒丁男人一样非常看重自己的事业,虽然说他偶尔也会放纵一下,但终究不是那种东大陆电影里多愁善感,优柔寡断,一天到晚除了陪着女人谈情说爱什么事儿也不管的绝世情圣。

“胡安娜,今天的收获怎么样?”安托问道,一个家族成员接过了胡安娜的渔获,里面有着好几条肥硕的阿哲罗鲑鱼,还有一大筐虾……晚上钓鱼很难,但是捞虾很容易。

“今天晚上我们吃烟熏鲑鱼和盐酥虾。”胡安娜回答道,她注意到客厅的茶几上摆着瓶威士忌,和几个酒杯,显然男人们在她回来之前正在谈些事情,胡安娜决定不予理会,她要求那个年轻人把鱼放到厨房的水槽里:“我去换下衣服就下来收拾。”她说,吻了吻安托的面颊就上楼去了。

胡安娜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脱掉身上的连身裤装,从丢在床头柜上的小包里拿出移动电话——上面只显示着时间:晚上11:15分,信号被屏蔽了,她把移动电话放在床面上,然后拉开床头柜,从床背板的背面艰难地取出一个32开书本大小的平板型仪器,真幸运,她还记得怎样用这个稀罕物儿——据说全撒丁只有三台不到,在她没有出事之前,一个特工曾经教过她怎样使用抗屏蔽装置,为的是在她父亲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万一发生了什么事,胡安娜可以知道怎样通过抗屏蔽装置给她们打电话——他大概没想到更需要保护的是这个无辜的女孩。

她在楼下看到了第7个人,虽然他坐在沙发上,而且当她进来的时候就很快地低下头去看报纸,但胡安娜还是认出了他——安东尼,萨利埃里家族成员,她曾经在父亲的卷宗里无意间看到关于他的记录:常年位于一个不怎么显赫,威风但绝对重要的位置上面的家族成员。后来,她和维尔德格在大学时偷偷约会的时候还差点迎面撞上这个眼睛,眉毛,鼻子,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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